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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大唐小郎中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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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茶客笑道:“小郎中,进来喝杯茶吧,顺便帮我瞧瞧病。看你学到了你老爹的几成本事。”

    左少阳一听有人找自己看病,正好借这机会进去等桑小妹,忙拎着幡子进了茶肆。柜台前靠着桑娃子,还有柜台后看帐的桑老爹都冲他笑了笑,左少阳忙也回了个笑容,跟着那老茶客进了后院。

    这后院很小,是靠着河边的一个吊脚楼,凌空悬在河边上。靠河边的栅栏,做成了带弧形靠背的长凳,坐在长凳上,看着吊脚楼下清幽幽缓缓流淌而过的河水,仿佛身在河中一般。这要是在盛夏,河风徐徐,绝对是避暑纳凉的好去处。只可惜现在是寒冬腊月,河风吹拂,当真是美丽冻人。

    后院没人,就这锦袍老者,一个粗瓷茶杯装着大半杯浓茶,冒着热气。

    老茶客走到一把竹椅旁,先把竹椅拉开,蹲了个马步,两手撑在膝盖上,皱着眉,这才慢慢坐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捶了捶腰,又捏了捏肩膀,这才招手让左少阳坐。

    这河边寒风阵阵,可那老者身子骨似乎很硬朗,连一点哆嗦寒意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手脚有些不灵便。

    左少阳把幡子放在旁边竹椅子上,这老茶客既然认出自己,应该是熟人,可自己却不认识人家,也就不好称呼,便躬身作了个揖,陪笑道:“您老喝茶呢?”

    “是啊,几十年的老习惯了,兵荒马乱那些年,这习惯也没断过。”

    “这天寒地冻的,迎着河风喝茶,对身子骨不好哦。”

    “呵呵,我知道,这是我多年养成的烂毛病,早年间跑码头,哪管刮风下雨,那不是倒在哪就睡在哪,坐在哪就喝在哪?习惯了,——喝什么茶?我请你。”

    “谢谢,我不喝茶,给你瞧瞧病就行了,您老哪不舒服?”

    “说了请你喝茶的,哪有不喝的道理,给你来杯蒙顶鹰嘴茶如何?”他提高了嗓门,冲着门外叫了声,“桑娃子,给小郎中来杯蒙顶鹰嘴!”

    “好嘞!”前堂的桑娃子一听有了生意,立即来了精神,从柜台上取下一个粗瓷茶杯,从柜台的几个竹篓中写着“蒙顶鹰嘴”的竹篓里用勺子舀一勺碾碎的茶末放在茶杯里,一手提着大铜茶壶,一手端着茶杯,跨步进了后院,陪着笑过来,把茶杯放在竹桌上,提着茶壶慢慢斟满沸水。哈腰点头:“小郎中,你慢用。”陪着笑转身走了。

    老茶客指了指桌上三个竹筒绑在一起的调料罐:“加什么?葱、姜还是盐?

    唐朝喝茶,喜欢在茶里加调味品,常用的调味品便是炒菜的葱、姜、盐。左少阳其实不太喜欢喝茶,在茶里加上葱姜盐就更是难以接受,忙摆手道:“不加,就这样挺好。”

    老茶客瞧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赞许:“嗯,还错,我也不喜欢在茶里加这些个玩意,茶不像茶汤不像汤的。比如你爹,他喝茶就喜欢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跟汤药一样,难闻死了!这一点你没跟他学,很不错!”

    左少阳见这老茶客居然能说出父亲的喝茶习惯,想必跟父亲还是比较熟的。

    寒冷的河风吹来,从脖子里、袖口里往身体里钻,冻得左少阳打了个激灵,忙端起茶杯想喝了一口,暖暖身,不料那茶杯刚端起来,没等送到嘴边,就觉茶杯烫手异常,慌忙将茶杯放在竹桌上,放得慌了,溅出一些,正好淋在手上,烫得他急忙将手背在衣襟上擦,嘴里倒抽凉气。

    老茶客哈哈大笑:“你呀,这一点跟你爹也不一样,你爹是个慢性子,你呢,是个急性子,嘿嘿,你说,当郎中是急性子好还是慢性子好?”

    左少阳想了想,道:“该快则快,当慢则慢。”

    “嗯?哈哈,有点意思。”老茶客笑了,“没错,你说很很有道理。就冲这句话,你将来的成就肯定比你爹高!——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爹的医术着实不怎么地。嘿嘿”

    左少阳哪敢在外人面前谈论父亲医术如何,忙岔开话题道:“您老哪不舒服?”

    “着什么急?我都不急你急了,你进来不就是喝茶的吗?要不你在门外半天,转悠个啥?”

    第73章 什么都不说

    老茶客道:“我找你爹瞧过病,以前经常去……”

    左少阳打着哈哈,不时回头瞧着,看看桑小妹是否出来。

    老茶客见他心不在焉,眉头微蹙:“你真的有事?”

    老茶客微笑道:“我刚才也是一个人坐着喝茶无聊,听着外面不停响铃铛,觉得纳闷,这铃医怎么老在门口晃悠呢,出来一瞧,发现是你,以为你想喝茶没钱,所以把你叫了进来。倒不是真想让你瞧病。不过既然你这么热情,左右无事,就让你看看好了,也让我瞧瞧你到底学了你爹几成本事。——不过说实话,你爹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能凑合,别的就不行了。嘿嘿”

    左少阳忙把话题岔开:“您老哪不舒服?”

    “唉,人到了这个岁数,这病自然是少不了的了,这样吧,你自己瞧我有啥病,我不说,看你说的对不对。呵呵”

    左少阳苦笑:“望闻问切,问诊很重要,您老不说病症,这病还真不好瞧。”

    “那才考本事嘛!嘿嘿,随便瞧瞧解闷嘛,也不当真的。”

    “这当然可以。若你连诊脉望舌都不用就知道我有什么病,那不成了神仙了吗。嘿嘿。看吧!”

    说罢,老茶客把舌头伸了出来。

    左少阳回头一看,见一个矮胖的老者踱步进来,冲着老茶客笑道。

    老茶客示意他坐下,笑道:“我这看病呢,这位是贵芝堂左贵左郎中的儿子,行医路过茶肆,我叫他进来给我瞧瞧病,不过我不告诉他我哪里有病,让他自己瞧,就看看他的本事,嘿嘿。”

    “你这老鬼,不是只信惠民堂的倪大夫吗?什么时候信起铃医来了,他这小娃子有P本事,能看什么病啊……”

    老茶客又把舌头伸了出来,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望着左少阳,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左少阳觉得这进来的胖茶客说话着实难听,斜了他一眼,到没吭气,继续瞧病,看了老茶客的舌象,道:“您老舌苔白,苔白属寒,舌淡紫,紫色主寒盛血瘀。单从舌象看,您老体内有寒痰瘀血!”

    老茶客呆了一下,转头瞧了瞧旁边那矮胖茶客。两人面有惊讶之色,老茶客缓缓点头:“嗯,有点门道,接着看!”

    左少阳拿过对方的手诊脉,沉吟片刻,道:“脉沉涩,沉脉主里证,涩脉主血瘀。印证您老舌象,进一步说明您老体内有风寒痰湿瘀血。”

    老茶客又瞧了一眼胖茶客,两人脸上惊讶之色更甚,这让左少阳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笃定,说道:“我说说您老的症状,说的不对的请别笑话。”

    “嗯,你说。”

    “您老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一切正常,一旦发病,开始时关节发酸,轻微疼痛,一旦天气Y寒、雷雨天气或者外感伤寒之后,关节疼痛就会加重,当然,这种症状有时候是慢慢开始,有时候也是突然发作,发作起来,是一种游走性的窜痛。走路的时候问题不大,就是上下楼,蹲站会很困难,但身体却不发热。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老茶客这下真的惊诧得眼都瞪大了,一拍藤椅,指着左少阳对那胖茶客道:“高!的确是高!他说的简直跟我自己感觉一样!”

    旁边那矮胖茶客也是一脸惊讶,上下打量左少阳,道:“这小子倒有几分门道!”

    老茶客频频点头,手捋胡须道:“小郎中,能否说说,你是如何得知老夫的病症的?”

    左少阳微微一笑:“说穿了其实也简单。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发现您老坐下时,双手撑着膝盖,坐下很费力。坐下之后又捶背又捏肩的,加之刚才给您老诊脉,发现您老手指关节有隐隐的环形红斑,这是关节有风湿的表现,与舌象、脉象反应的寒湿瘀血合参,加上这两天天气骤降,发这种病的老人比较多,所以可以肯定,您老是风寒湿痰瘀血留滞经络而成的风寒湿痹证!”

    老茶客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我敢肯定,你这医术,绝对不是你爹传你的!你爹那三脚猫的医术,我清楚得很,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来。嘿嘿嘿,你不仅医术不错,而且善于观察,十分难得。”

    旁边那胖茶客惊讶道:“这小铃医真是那贵芝堂左贵的儿子?”

    “是啊!呵呵,人说虎父无犬子,他们家就不一样,他是虎子,她老爹只能算个犬父……”老茶客见左少阳脸色不好看,忙打住,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对你爹不尊敬的意思,也就这么一说,不妥不妥,告罪告罪。”这老茶客拱手致歉。

    “开了,不过,你再给我开个方子好了,你诊病不错,再看看你开方用药的本事如何。有的郎中,嘴皮子可以,下笔用方就差强人意了,好比你爹……咳咳,不说他了。你给我开个方来听听。”

    “好的。”左少阳想了想,道“可用炮川乌和草乌、地龙、炮天南星,加制R香和制没药,做丸散剂服,用酒送服。也可煎服,不过剂量要酌减。做汤剂时,两种乌头要先煎一顿饭功夫,去毒性。”

    老茶客更是吃惊,和那胖茶客对视了一眼,捋着胡须对左少阳道:“你这方子叫什么?”

    “小活络丹!——若是入汤剂,可以叫小活络汤。”

    “嗯,您老这病是风寒痰湿瘀血,痹阻经络所致,《素问》说得好:‘留者攻之’、‘逸者行之”所以,治法上祛风散寒除湿与化痰活血通络兼顾才行。我的方子中用的川乌和草乌,是一种大辛大热的药,长于祛风除湿,温通经络,并有较强的止痛作用。天南星辛温燥烈,善能祛风燥湿化痰,可以帮助除去经络中的风痰湿浊。R香和没药是行气活血,化瘀通络止痛的,能使经络气血流畅,地龙性善走窜,是通经活络的要药。组方用意就是这样的。”

    老茶客频频点头,大拇指一挑,道:“说得很不错,你这方子跟别人给我开的差不多。”说到这里,老茶客上下打量一下左少阳,叹道:“这两天我在茶肆听人说,惠民堂的倪二到你们贵芝堂,苦苦哀求要买一种开窍醒神的药方,说这药方救了老槐树村的一个土财主的小孩的命,结果被你们贵芝堂的一个女的,好像是你姐姐,用扫帚给打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开始还不怎么相信,惠民堂倪大夫是何等样人,如何会派人到你们贵芝堂来买药方?尽管听见好几个茶客都信誓旦旦作了证,在门口亲耳听见倪二要买药方,还亲眼看见倪二被扫帚打出门,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心想其中必有缘故。”

    说到这,老茶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又才慢慢说道:“今儿个你给我瞧病之后,我倒有八分相信了。不过不是信你老爹的贵芝堂,而是信你,凭你的医术,要弄个让倪大夫眼馋的方子出来,还是有可能的。嘿嘿。”

    第74章 剧毒药材的炮制

    “你爹没这本事,这我是敢肯定的。”老茶客那神情压根不信,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个了,还说老夫的病吧,你这方子尽管开的没错,可是,唉!只怕不管用啊。”

    “为什么呢?”左少阳忙问。

    “我也不清楚,我先前用的方,跟你这差不多,服药之后,头晕目眩,过不多久就吐,再吃再吐,很是难受。反正痛就痛吧,还能忍受,也死不了,宁可痛也不想受那活罪,所以吃了两剂药太难受,就没再吃了。”

    左少阳问:“您老这药方是在哪开的?”

    “惠民堂倪大夫啊,嘿嘿,整个合州府药铺医馆,数他老大,我们恒昌又只会卖药不会瞧病,老夫不找他瞧找谁啊。他开的方子与你的差不多,所以我才惊叹,看来你的医术应该不在倪大夫之下哟。嘿嘿”

    “您老谬赞了,我哪敢与当世名医倪大夫相提并论。”

    “嗯,不骄不躁,很好。其实这姓倪的医术也不怎么样,他也就在合州这一亩三分地里称个名医,老夫走南闯北的,见的名医盖过他的多了去了。他不算什么。别气馁,你现在医术已经很不错了,好好努力,将来有一天,一定会超过他的。”

    “有啊,口舌发麻,有时候身体也发麻,心中烦躁不安。”

    “记得啊,炮乌头用的是三两。”

    一般说来,川乌单次口服散剂十二克,或者服用水煎剂六十克以内都是安全的,如果使用的是炮制方法正确的制川乌,用量可以很大,云南名医吴佩衡,中医火神派传人,因善于使用乌头、附子,人送外号“吴附子”,其人用乌头附子量惊人,常五枚八枚上百克地用,却从无病患因此中毒,疗效显著,所以,乌头、附子虽然有剧毒,但只要炮制得法,一样可以大剂量使用。

    倪大夫给这老茶客开的方子中,乌头用到了三两,唐朝两跟现代市两差不多,三两就等于一百五十克,明显已经超过安全用量,是否还会中毒,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炮制方法,炮制方法决定了乌头毒性减弱的程度。从患者服用之后感到口舌甚至肢体发麻和心悸来看,已经有轻度中毒反应。很可能是炮制不得法。

    “当然炮制过啊。”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药材都是我自己炮制的。”

    “你炮制的?”左少阳很惊讶。

    旁边那胖茶客笑道:“小子,你当真是睁眼瞎吗?这老小子是咱们合州最大的药材商,‘恒昌药行’的老掌柜!人送外号‘祝药柜’!”

    祝药柜乐呵呵捋着胡须有几分得意地摆摆手:“这些不提了,以前他们贵芝堂没少到我恒昌来进药的,只是前两年老夫撂挑子,把药行给儿子管了,老夫自己整天泡茶肆里,与他们见不着面,两下自然生分了。呵呵”

    左少阳一听,急忙起身躬身一礼:“小侄前些日子采药摔伤头部,好些事情记不清了,失礼之处,还请祝老爷子海涵。”

    “哦?”祝药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采药摔伤了?”

    “嗯,”左少阳俯下身,歪着脑袋,两手分开头发,把后脑勺那道伤疤亮给他看,“喏,这伤疤还在呢。”

    “多谢老伯挂念,已经没事了。”

    “应该是的,

    祝药柜道:“咱们接着刚才的聊。老夫开始觉得是方子有问题,去惠民堂找倪大夫问了,他说方子没问题,如果反胃,可以少量多次地服,我照着服了,尽管好一点,但还是觉得反胃难受,干脆不服了。现在听你开的方子跟他差不多,这让我相信他方子的确没问题了,问题应该出在药上面。你说我这问题出在哪?”

    左少阳道:“乌头你们是如何炮制的?”

    祝药柜斜眼瞧了他一眼笑了笑:“这炮制之法,是各个药行的秘密,只怕不方便说罢?”

    左少阳乃是大学科班出生,系统学过中药炮制学,毕业后又在中医院干药房,从事过常用药材的炮制,对古今各种常用药的炮制方法也很了解。特别是对乌头、天南星等有毒的药物的炮制方法更是注意。包括历代医书记载的方法都进行过研读,所以记得很清楚。

    乌头的毒性成分是乌头碱,易被水解,所以炮制乌头,必须加水加热进行蒸煮,促使水解反应从而使乌头碱分解而达到去毒的目的。方法不同,效果相差很大。现代炮制乌头,都是在水中浸泡直到内无干心,然后取出用水煮沸四到六个小时,或者蒸六到八个小时,取出其中大个实心的切开,里面没有白心,口尝微有麻舌的感觉才行。

    唐朝以前炮制川乌、草乌、附子,主要是用火炮炙,也就是把药材用泥巴、湿面粉之类的裹好,放在火塘边的热灰里煨,直到药材裂开。还有将药材裹好之后直接在火上灼烤的。

    这种方法的弊病很明显,尽管高温能使乌头类药材的毒性降低,但是由于热力不好控制,烧烤时间也不好把握,火力大了时间长了,药材容易烤焦,低了又达不到炮制的目的。现代医学研究成果证明,这种简单的烧烤的干热尽管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毒性,但同时也会使乌头附子有效成分降低,而如果烧焦的话,甚至可能导致药效成分的丧失。正确的炮制乌头类药材的方法是一定时间的水煮或者用笼屉蒸。

    由于唐初之前的炮制方法不够科学,导致炮制的药材质量差别很大,很难满足临床要求,同样是用一枚附子的量,如果遇到的是炮制太过的乌头,会因为药效成分的流失而药量不够,起不到预期的医疗效果,如果炮制不够,又会引起患者中毒,所以古代医者对乌头、附子类大毒药材,使用都十分谨慎,宁可不足也不能过量。尽管《伤寒论》规定的剂量很大,实际上使用却远远小于这个要求,就是因为炮制方法不能让人放心。

    这倪大夫的用量在唐初已经算相当大的了,说明其胆量也的确够大的。只是,行医治病,没胆量不行,有时候胆量太大了也不是好事。

    祝药柜又吃了一惊,瞪眼道:“你知道?”

    煻灰火炮炙法是唐朝之前的炮制川乌的主要方法,唐朝中期之后,才出现了米炒、火煨、醋煮等方法,现在是唐初,所以左少阳估计他们使用的应该还是煻灰火炮炙法,果然一猜即中。

    第75章 有胆你就吃付药

    祝药柜斜着眼瞧着左少阳,淡淡道:“看来,老夫是看走眼了,原来小郎中还是炮制药材的行家里手,佩服!没错,我们炮制乌头,的确是用的煻灰火炮炙法。不知有何不妥?”

    左少阳自然不会就这样把正确的炮制方法这么重要的商业秘密告诉对方,微笑岔开了话题:“老伯,不知你们的天南星又是如何加料炮制的?”

    祝药柜愕然道:“天南星也要加料炮制?”

    天南星是一种名叫天南星的植物的块J,是一种有毒的草药,早在《神农本草经》便有记载。但是,对天南星的炮制方法在唐朝之前,仅限于除去J苗须根、外皮、洗净晒干的最基本的净化处理。唐朝末年才出现了用石灰炒黄等方法。所以祝药柜听左少阳说要炮制,很是意外。

    左少阳微笑点头:“当然要炮制的,而且要认真的炮制,因为您也知道,天南星是有毒的。必须炮制去毒,天南星生服会口舌发麻,也要加料炮制去麻。你服药口舌发麻,只怕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使用了没有炮制的天南星!”

    “是吗——?”祝药柜拖长了声音道。瞧向左少阳的神情也有些古怪,里面更多的是一种调侃的味道了,显然不怎么相信左少阳所说的话。

    炮天南星与乌头有些类似,也要长时间用清水浸泡,其间要加白矾,泡好之后在锅里加姜片、白矾煮沸,再倒入浸泡好的天南星煮到内无干心才行。加白矾是去麻的关键环节。这些说着简单,但炮制技术往往就是一张纸,说穿了也没什么,可不说,却只能干瞪眼。

    左少阳道:“老伯,您这R香又是如何炮制的?”

    “哈哈,听你这话,莫非这R香也要炮制?”祝药柜哑然失笑,又觉这样有失身份,忙把笑容又收敛住。

    “那当然。”左少阳叹了口气摇摇头,“小侄现在明白了,老伯为什么服药之后很快呕吐,因为生R香服用会刺激肠胃,很容易导致呕吐的!”

    R香是一种名叫R香树分泌的一种树脂干燥而成。是活血止痛、消肿生肌的常用药。但是,这种药很坚硬,不容易粉碎,由于是树脂类药,又不能煅烧粉碎,在唐朝,主要的炮制方法就是研法,捣碎了慢慢研磨细。

    由于R香气味辛烈,对胃有刺激性,所以不经过加料炮制的R香,服用之后很容易引起呕吐,炮制方法不当,又会流逝挥发油,降低止痛效果。炮制方法说穿了也比较容易,就是把R香捣碎,放在炒锅里,先用文火加热,炒到冒烟了,药物表面微溶,然后喷淋少许米醋,再接着炒。炒到这R香表面呈油亮光泽为止,取出放凉,便可以用了。

    这种醋灸R香的方法是宋朝之后,各医家经过长期反复实践,才慢慢总结出来的。不仅能矫正味道,缓解对胃肠道的刺激,有效防止呕吐,还能增加活血止痛的功效。

    祝药柜两手抱肩,饶有兴趣地瞧着左少阳:“嘿嘿,照你这么说,这没药和地龙,只怕也需要炮制的了?”

    没药跟R香类似,是一种叫没药树的树脂,唐朝对没药的炮制跟R香一样,只是研碎成细末。地龙也就是蚯蚓,唐朝对地龙的炮制就是除去泥土,然后切细用。

    左少阳道:“几乎每一种药材都需要炮制,比如这没药,气味浓烈,如果不经炮制,生用对胃也有很强的刺激性,也能引起恶心呕吐。生地龙直接煎服,一来生品不容易煎出有效成分,二来腥味太大,直接煎服很败胃口,也会引起恶心呕吐。所以,这两味药也是需要加料炮制的。”

    祝药柜嘿嘿笑了笑,俯身瞧着左少阳:“这地龙嘛,有腥味很难吃,这倒是实话,至于你说的,别的药也需要炮制不然就如何如何,也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老夫是不怎么信的。”

    左少阳说的这些,都是后世经过数百年上千年的实践才发现的,在炮制方法相对落后的唐初,这时的人听都没听说过,特别是从一个摇铃铛走街串巷行医的小郎中嘴里说出来,就更不足为信了,祝药柜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还有些分寸,要是换了旁人,只怕老早就嘲笑他信口胡说,危言耸听了。

    左少阳年轻气盛,特别是自己说的这些又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时,不禁有一种受委屈的感觉,挺直了腰,淡淡道:“老伯不信,我也没办法,如果老伯有胆量吃上我的几付药,或许就能知道我没有说谎。”

    “哦?”祝药柜斜眼瞧着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起刚才他诊病精准,看起来的确不是只靠嘴皮的江湖郎中,又听他刚才说的也并不像信口胡诌的,不禁捋着胡须沉吟起来。

    旁边那胖茶客笑道:“行了,小郎中,你也不需要用激将法了,漫说是你,就是你爹开的方子,祝药柜也是不会吃的,这合州府上下百十号药铺,他只认惠民堂倪大夫。而且,祝药柜从来都是只开方子不开药,这药都是吃自家药铺的,别的药铺的药,就算说得天花乱坠,祝药柜也是不会吃的,能不能治好病倒还次要,主要是万一药有什么不妥,吃出个三长两短来,那不冤枉嘛。”

    胖茶客歪头瞧了一眼祝药柜,见他捋着胡须微笑不语,便知自己说到他心坎上了,接着笑道:“小郎中,你刚才说这药也要炮制,那药不炮制就不行,那你们贵芝堂是否也用的是这些炮制的药材?若按照你的方法炮制的药材有这般好处,为何你们贵芝堂却没什么人上门求医问诊呀?呵呵呵”

    左少阳斜眼瞧他,站起身,冷冷道:“我贵芝堂会有让阁下刮目相看的一天!告辞!”说罢,背上药箱,拿起铃医幡子和铃铛,转身就走。

    胖茶客愣了,瞧向祝药柜,祝药柜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脾气,有性格,有胆量!哈哈哈——小郎中,回来,话不投机也不必走嘛。你的茶还没喝呢……!”

    左少阳迈步正往前堂走,忽然站住了,迎面看见那跟桑小妹一起的少妇站在门外瞧着他,不禁一喜。

    这少妇瞧着祝药柜,大声对左少阳道:“小郎中,来,给我家小妹瞧瞧病,我家小妹不怕死,有胆量喝你的药!”

    左少阳欣喜地点点头,跟着那少妇进了前堂,上了旁边的楼梯。只留下后院神情尴尬的祝药柜和胖茶客面面相觑。

    外堂提着铜壶的桑母用迷茫的眼神望着左少阳跟着儿媳妇上楼,她没注意他们先前说的话,有些疑惑地望着柜台后的桑老爹。低声道:“他干嘛去?”

    “嘘!”桑老爹听到他们说话了,知道小郎中上去看病去的,示意不要做声,指了指楼上,低低的声音道:“给小妹看病去的!”

    桑母撇了撇嘴,有几分得意地低声道:“明白了,待会药钱我们可不能给,反正是他自己要看的,又不是我们请来的!”

    “就是!”桑老爹嘿嘿笑道,“这小郎中老实巴交的没个主意,我们不提,他是不敢跟我们要药费的。又省了一笔。嘿嘿嘿”

    桑母脑袋点得跟老母J啄米一般,又仰头瞧了瞧楼梯上,两手抱在胸前,想了想,眉头一皱,低声道:“可得留心!我瞧着三丫头对这小郎中有点意思,别偷J不成蚀把米,回头瞒着咱们跟这小子私奔了!”

    第76章 最后一棵摇钱树

    桑母又是一声冷笑:“配不配的倒是次要,就是他们家穷成那样,出不起彩礼的!三丫头两个姐姐出嫁,咱们收了两笔彩礼,也亏得这,才开得起这个茶肆。三丫头可是最后的摇钱树,怎么也得换个酒楼才行!”

    桑老爹贼眉兮兮瞅了一眼后院,吃吃笑道:“金玉酒楼的朱掌柜不是提了吗,他有心收三丫头做个小。只是,这家伙也是个抠门的主,只肯出五十两银子,再不肯多出一个子!”

    “那是,那是!”桑老爹嘿嘿笑道。

    “这钱拿到了,米行的曲掌柜上次来喝茶说了,有余钱可以借给他,五分利呢!”

    “五分利?乖乖!”桑老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咂吧咂吧嘴,道:“稳妥不稳妥哟?”

    “咋不稳妥?曲掌柜开的米行,都几十年的老字号了,祖辈传下来的!用他家几个米行作保,怕什么?再说了,人家家财万贯,只不过现在看着四处灾荒,所以到处做米粮生意。这生意做大了,这本钱周转不过来,所以才放话出来让利借贷,而且,放贷给他之后,随时可以要求还贷,按日计息,随时要随时退,哪怕是当天贷的,你又后悔了,马上去要回来,他二话不说,连问都不问,马上还给你。嘿嘿,只不过,以后再想贷给他,他就不要了。”

    “呵呵,这曲掌柜还挺有脾气的嘛。”

    “那是,人家是做大事的,哪像你,弄个小茶肆都整不好!”

    “当然了,我都打听了,前面街文房店的老王掌柜、玉石店的洪掌柜、裘皮店的李掌柜,早两年就开始借钱给他,年前已经分了红利了,翻倍给的呢!”

    “是啊?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桑老爹讪讪笑道:“要这么多啊。”

    “那是,我就指望着三丫头这聘礼来钱呢,拿到钱贷给他,五分利,嘿嘿,年底一百两变二百两,两年下来,二百两变四百两!三年后,四百两变八百两,你想想,白花花的八百两白银在手里,咱们还开什么茶肆,坐着吃都够吃一辈子了!嘿嘿嘿”

    桑老爹眼都红了,全身热血沸腾,使劲咽了一声口水:“这干的过哟!”

    “那当然!老娘看准的事情,什么时候错过了?嘿嘿,就是现在,没人肯出一百两彩礼啊!”

    “嘿嘿,那倒是,还是娘子考虑周到。”

    “那是,你可听好了,我们可就三丫头这最后一棵摇钱树了,大丫头出阁,六十两你就给人家了,二丫头更亏,才收了五十两。开了这家茶肆就没什么余钱了。这三丫头我可说了,少了一百两我可不干!我还指望这笔钱养老的呢!”

    “对对,少了一百两我也不干啊。嘿嘿。”

    “那就好!”

    “能有什么事!儿媳妇不是也在上面嘛,能搞出什么苟且之事来!”

    “你个死人!”桑母啪的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你当那娃子媳妇是个贴心的?我可是偷眼见着她跟那小郎中软言好语的说话,她若帮了三丫头跟小郎中私通呢?又或者不守妇道,自己跟那小郎中不清不楚的呢?你如何就知道她带着小郎中上楼是给三丫头看病去?不会带到自己房间里去?哼!我告诉你,要是弄巧成拙了,把她们两个谁的肚子搞大了,我看你怎么收拾!”

    “不会吧!”桑老爹讪讪从柜台出来,“这青天白日的,哪能就干这种事?”

    “我呸!青天白日的就不敢了?你当年还不是青天白日的把我按在船板上就……”

    “行了行了!”桑老爹红着脸两手乱摆,讪讪道,“你这婆娘也不看个地方就乱说。——那你说怎么办?”

    桑母越想越觉得不安,满口黄牙一咬,哼声道:“我去听听墙根去!”桑母把铜壶放在柜台上,提着襦裙,蹑手蹑脚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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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阳跟着少妇上到二楼,走过靠街一面的走廊,来到最里一间。少妇推门进去,道:“小妹,我把小郎中请来给你瞧病来了。”

    左少阳往里一瞧,见这房间并不大,门边是个陈旧的梳妆台,当中一面圆圆的铜镜。屋里靠河边方向开着三扇窗户,此刻都紧闭着。窗户左边是一把交椅,旁边一个书架,叠放着不少线装书匣。墙角放着一个花瓶,里面C着几支腊梅。窗户右边是一张木床,四脚撑着四根竹竿,挑着一笼薄纱维帐,帐帘左右挑开,挂在两个月牙形的挂钩上。

    床上斜斜地靠躺着一位姑娘,正是桑小妹。一床丝绵被一直拢到了下巴,两侧严严实实掩着,被子上面还加盖了一件石榴红的襦裙,她一头秀发披散着,两眼有些红肿,还挂着泪花,瞧见他们进来,忙把头扭到一边去。脸颊上红扑扑的。床边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碗稀粥,C着一把汤勺,却没看见有热气,估计已经放冷了。

    左少阳这一次见到桑小妹跟以往不同了,想起姐姐茴香说的话,现在知道其中还有王婆帮着说媒这档子事,不禁有些面红心跳,偷眼望着桑小妹,见她显然偷偷哭过,哭得眼都肿了,不禁心中有些怜惜。

    少妇笑着对桑小妹道:“这左郎中还真够仗义的,我刚跟他说你为了等他生病了,他还就马上背着药箱摇着铃铛来了,就是胆量差了点,光站在门外晃悠就是不敢进来,我在楼梯口瞅着他想走,正要叫他,恒昌药行的老掌柜却把他叫到后院去了,我想听他们说点啥,就躲在门后听,那祝老爷子让他帮着瞧病,还故意刁难他,不说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他自己瞧是什么病。听着人家说对了,不但不感谢,还跟金玉酒楼那死胖子朱掌柜一起拿人家说笑开心,说什么只认惠民堂的方子,只认他们恒昌的药,好象别人的药吃了要死似的,我听得一肚子气,小郎中甩了他两句扭脸就走,当真是个有骨气的,我就把他给你叫上来了。”

    左少阳这才知道,刚才说话损自己的那胖茶客,是一家名叫“金玉酒楼”的掌柜,姓朱。不禁心中疑惑,问道:“看样子,这两位掌柜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到你们家这小茶肆来喝茶?”

    他说了这话,又觉有些折损人家桑家的意思,正想解释一下,桑小妹却不以为意,弱弱的声音道:“他们与我爹早年有些矫交情,所以常来坐坐。——嫂子,拿凳子让小郎中坐啊。”

    少妇忙从屋角拿了一根圆凳放在床边:“小郎中坐罢!”

    左少阳第一次到古代女孩的闺房,很是有些窘迫,忙接过凳子,陪笑说了句:“多谢嫂子!”

    少妇掩嘴笑了起来:“嘻嘻,小妹你听,他叫我啥?——嫂子!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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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香闺诊病

    左少阳这才回味过来方觉称呼欠妥,听姐姐茴香说,桑家有女三个,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成亲了,只有桑小妹待字闺中,这少妇是桑小妹哥哥的老婆,也就是桑小妹的嫂子,而自己刚才随口称这少妇为嫂子,岂不是成了桑小妹的男人了吗,顿时面红耳赤,讪讪地对那少妇道:“不好意思……我……这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少妇吃吃笑着,道:“你都叫我嫂子了,还想改口啊?”

    桑小妹又羞又窘,冲着少妇嗔道:“你!你!这会子还拿人家取笑!咳咳咳……”一着急,捂着胸不停咳着。

    “好好!看你病成这样,暂且放过你,不说笑了!”那少妇扭脸瞧着左少阳,道:“我娘家姓黄,我闺名一个芹字。你就叫我芹嫂子好了,嘻嘻”

    桑小妹脸上更是红晕满腮,直接以名加嫂子的称谓,是自家人才这么称呼的。要是外人,应该称为桑家嫂子,或者桑家大嫂。她这称呼还是有把左少阳当自家人的意思在里面。

    左少阳哪里知道古代称谓里的这些门道,老老实实拱手作揖:“哦,芹嫂子。”

    黄芩笑得前仰后合,羞得桑小妹把脸都躲进了被子里。左少阳愣头愣脑瞧着她们两,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桑小妹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条缝,眼中虽还有泪花,但却已是喜上眉梢,却故意板着脸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好好,我不说了,”黄芹一边笑一边招呼左少阳:“快坐下,给小妹瞧病吧。”黄芹接过左少阳手里的铃医幡子放在墙边。

    左少阳虽然有些不明白她们说的话,但多少猜到与自己有关了,脸上有些发烧,正不知如何打发这尴尬,听黄芹这么说了,正好叉开话题,忙把背上的药箱卸下来,放在圆凳边,撩衣袍在圆凳上坐下,瞧了一眼桑小妹,陪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我没来河边,是因为……”

    “我听我嫂子说了……”桑小妹脸红红的,慢声细语道,“多谢你来给我看病。上次你教我的方子,用了很好,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上次的方子?”左少阳一时没转过弯来。

    旁边黄芹嗔道:“哎哟,就是上次在河边水井挑水,你告诉小妹的,给她二姐回R消胀的那方子啊。她二姐用了果真就好了。”

    “哦,是啊。那就好。”左少阳讪讪笑了笑:“姑娘哪里不舒服?”

    桑小妹正要说话,黄芹已经抢先说道:“等等!刚才小郎中在下面给那祝老爷子瞧病,祝老爷子不说自己如何不好,只让小郎中自己瞧,还真就把病给瞧出来了,看那祝老爷子的神色,小郎中说得很准的。要不,你也让他给你瞧瞧,看能不能说准了你的病?”

    桑小妹勉力一笑:“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有没有外人,他就算瞧不准,难不成咱们还笑话他?就让他自己个瞧瞧吧!”

    左少阳道:“行啊,我先瞧瞧,看能不能说准了姑娘的病,不过,这外感病辨证很多情况下是靠病人的自我感觉,大夫是没办法直接感受到的,我只能说个大概,如果说的不对,姑娘得给我纠正,因为我需要知道你的感受。”

    桑小妹点点头,

    “那好,我先给姑娘摸摸脉。”

    桑小妹把一只手慢慢从厚厚的棉被下伸了过来,黄芹帮着将她衣袖挽起,露出了雪白的皓腕。左少阳伸出三指,中指定关,余下两指轻轻搭在寸、尺部上。凝神体察脉象。片刻,又道:“我再瞧瞧姑娘舌象。”桑小妹羞答答把香舌吐出半截,左少阳凑上去观瞧。又道:“我能摸摸姑娘的额头吗?——我想看看姑娘是否发烧。没别的意思。嘿嘿”

    黄芹嘻嘻笑道:“你就是有别的意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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