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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5

作者:奈菲尔        书名:婚痒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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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满地繁花

    暮色满满时,章夫人来电话说把朝朝带回玫瑰园,问什么时候回去。   今夏接听电话时,章怀远正好回来,她看了章怀远一眼,说马上。

    章夫人说不要急,她可以等。

    挂了电话,章怀远问:“说什么?”

    “阿姨问……”口气稍稍顿了顿,舌根一卷,没有把‘我们’说出来,“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就可以,你今晚什么都不吃,我让厨子先准备着。”他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略沉吟,又悔道:“算了,厨子也没什么新花样,我知道有一家馆子味道不错,等一会我们去尝个味道。”

    “不去,没什么胃口?”

    哪知,章怀远根本就不理她,径直踏出去。今夏将他背影望着,默了下。心知他是去和她爸妈作别,也就随他去了。

    离开盛家,章怀远根本就不问她想吃什么。他目视前方,车里一度安静得只听得见车轮压着路上的积雪吱吱的响声。

    因是年29,路边的树干等,均挂起的一盏盏的大红灯笼,彩灯,祝福的标语,给这寒冷的城池,添了一丝丝温暖,年味也十足。

    她靠着车门,不去思考,也尽量不去看他,免得扰了心绪。

    在一个路口,他侧头,看她望着前方出神。他顿了下,轻声询问:“想听什么音乐?钢琴曲好吧,我记得你钢琴弹得很不错。”

    或许也只是象征性询问,因为根本不等她回答,便换了一张片。

    当音乐淌出来,今夏很诧异,扭头去将他牢牢地望着,他也同样用一种她难懂的眼神将她牢牢的锁住。今夏心神又是一晃,只觉尴尬,急着别开眼,不知不觉竟问:“你也关心这些?”

    “在你眼中我应该关心什么?”章怀远心情不错,眼角浮上一丝戏谑的笑意。

    今夏在心里回答,总不会是关心她。

    知道她不会回答,他也不觉得闹心,还起了说下去的兴致。他说:“我记得你是十三岁就拿过大赛冠军吧,那时候你多高?比现在矮一个头?我记得好像这样,没错吧。”

    经他这么一提,她记起来了。那天,她从颁奖台上下来,便看到盛时今,他身后还站着章怀远,两人应该是刚从球场上下来,都穿着球衣。她记得很清楚,章怀远手上还拎着一个篮球,蓝白相间的球服,藏蓝色的板鞋,倒映在霞光中。他个子很高,瘦瘦的但健实的体魄。少女心事,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少许,深怕对方会发现她的窥视一样,急急地低头,脸也随着升温,烫至耳心。

    盛时今向她介绍,她只是低声说你好,连称呼也没有。不是忘了,而是,不知要叫他什么,随着叫声怀远哥?又是排斥的,索性什么都不叫。

    盛时今无奈,侧头对章怀远解释说,她内向。

    今夏低着头,脚尖踢着地上的碎石,贴在山头上的斜阳,将章怀远修长的身段拉得很长,几乎要和她的重叠在一起。她看着地上两人的身影,心像是要蹦出来似地怦怦乱撞。

    其实,那天,他目光几乎是没有落在她身上,可她仍是很高兴。甚至,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段话。她写道:爱情是那一瞬间产生的视觉冲击。

    现在想起这段话,她忍不住发笑。

    那时,那时她懂什么呢,只不过是多看了几本杂志,也想着,爱情大抵如此罢。

    对于她忽然笑出声,章怀远有点莫名,嘴角却也扯出一抹淡笑。车子正好停下来,门童过来为他们开门。

    今夏下车,张望了一眼才知道这里是洛城。她侧身望着章怀远,心里嘀咕着,吃一顿饭也没必要折腾成这样。但看着他,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弯便改道了。她不想破坏这种难得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因她一句话打破。这个时候,肚子当真有些饿了。

    以前和他来过这里一次,只因那天她吃什么都没胃口,便觉心烦意乱。他难得早回家,照顾她的阿姨便把情况添油加醋对他诉了一通。他听了,微微皱眉,倒也没说什么,给她找来一套外出的衣服,让她换了,出门一趟。

    那段时间,她特犯懒,一点也不想动,更不想出门。可他呢,半强迫着要给她换衣服,今夏只得点头。

    换上他挑的衣服,随他出门了。

    他没有解释去哪里,车子开了几乎一个多小时,她在车上快要睡着了,他把车泊好,对她说到了。

    她睁眼,见是陌生的环境,一时搞不清自己身处何方,问他他们在哪里。他说洛城。

    今夏记得这个地方,有一次她无意听人提起,说洛城有一大半的娱乐业都是属于章怀远名下的产业。

    当时,听了,倒也没当回事。

    跟在章怀远身后,长廊挂着火红的灯笼,栏下是紫竹,紫竹上结有彩灯。周围很安静,章怀远走得急,她微微喘气。听到她喘息,他便放缓脚步,等她上前。今夏不习惯走在他前面,他停下时,她也收住步伐,等着他。

    见她站着不动,他有些不耐烦,往后退一步,很自然的去抓住她柔软的手,箍在掌中。

    今夏试图抽出手,他握得更紧,拉着她继续往里走。今天她没遮掩,又和章怀远这样出现,接待的人见着她,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章怀远不客气,在那人将目光定格在今夏脸上时,他冷冷的瞪一眼回去,那人讪讪低下头。

    这场景,今夏想笑,又不大好意思,低头生生的憋着,差点没憋了个内伤。

    踏进了专属的雅间,他才松开她。侍奉的人敲门进来,先上来一盘东坡土豆片。

    今夏更是诧异,抬头,目光飘过去。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帮她布菜。兴许是感应她的注视,稍稍抬头。今夏急着低头,望着这道色味俱佳的菜肴,肚子不争气的唱起空城计。也不知章怀远有没有听到,她自己觉得丢人。

    陆陆续续上了一样别致的小菜肴,几乎都是她偏爱的,勾起了她的食欲。也不顾会不会丢人,她先尝了土豆泥,味道很好,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抬头,见章怀远只是坐着看她吃,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今夏以为是自己吃相不雅,有些懊恼,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可言。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次数多了,心里总多少都会存着疙瘩。而他坐着,自己在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得不问:“你不饿吗,怎么都不吃?”

    “不饿。”

    今夏心想,你不饿,还这样折腾?显然,这种没良心的话,在人家好心带自己来的前提下,是绝对不好说出口,只得继续和盘中的食物奋战。

    心里悬着这样一个疑问,他载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章怀远看着她防备的神情,忽而觉得很愉悦。见她土豆片只吃了几口,便停下来,看样子是有话要讲。他等了半晌,又见她换为勺子继续奋斗。餐桌上,只有勺子碰陶瓷发出的清脆动静。她吃得很慢,小口小口的,像是小**啄米。

    他来了兴趣,笑着说:“土豆不会发胖,不要太担心。而你的体重,在长一点会更有手感。至于你担心的那些,大可不必,一年后,你又长了一岁,就算你复出,也当不了偶像,只有靠实力吃饭。虽然我不曾怀疑你的实力,但是要在那圈子里混口饭吃,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与其那么辛苦,不如,考虑另一条出路,你认为呢。”

    听他这样讲,她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听了盛时今一席话,她改变了一些看法。但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不想破坏难得的气氛。

    “我一直在想,你不愿意复合的缘由,可以告诉我吗。”他忽然跳转话题。

    今夏遂不及防,呛了一口,激烈的咳起来。咳得厉害了,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别激动,想复合也可以,朝朝总不能没有妈妈是不是?”说着,顺手把水杯推到她跟前,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动作十分娴熟。

    今夏没有犹豫,接过去,又喝了一口水,气息终于顺了。脸色还是嫣红,兴许是咳嗽的缘故。在柔软的灯光下,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娇柔。

    章怀远目光钉在她脸上,见她抬头望过来也没有回避,反而更磊落。

    “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今夏很严肃地瞪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暖气太足,她觉得手心沁出一层湿汗。

    “盛今夏,我很忙,可没大把时间陪你坐在这里看你吃这些,还有心情和你开玩笑。”章怀远表情也认真起来,口气不在柔和,有了一丝恼意。大概是她又拂了他的面子,扫了他的兴致。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感恩戴德?三拜     叩感谢你对我的青睐?不过章怀远,我不知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是为了孩子。复合并不是去民政局扯一张证就可以,你确定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婚姻,不是那个样子。”

    既然已经谈论到这个话题,他便乘胜追击,“在你心中,婚姻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样子?”

    今夏茫然摇头,“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那个样子。”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父辈们想着我们复合,你也是愿意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夏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她扬着头看向他,说得斩钉切铁。

    章怀远点头,“你还真是狠心。将来朝朝问起妈妈,你怎么回答?你肚子的孩子,你是打算带着她去嫁人了?”他眉角忽然就沉了下来,口气寒寒的,“盛今夏,你可以离开一次,但你不会次次有这种运气。这一次,你是打算用什么法子?不管什么法子,也得我点头才行。”

    今夏搞不明白,上一刻,气氛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她有些疲,试图讲道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干预我的人生。为了朝朝,先前的我就不说,我可以退一步。但是,我不想在将就下去,你痛苦我也痛苦。不管,章伯伯什么意思,章阿姨什么想法,我爸妈什么态度,都是可以忽略的。我们,不需要去为他们一个想法,而继续委屈着活着。这样,太累。”

    “朝朝也可以忽略不计?”

    今夏揉了揉眉尖,木木的盯着水杯发怔。

    只要一想朝朝,心底就是一阵翻涌。

    “不可以,盛今夏,你以后的人生还真只有我说了算,让你高飞一回,这一笔账,我们慢慢算,我有的是时间。”

    今夏只觉一口气憋在喉咙上,背脊丝丝凉意。她低低的喘着:“怎么算?不就是想看我怎么栽在你手里吗。没必要大费周折,一刀下来就好,省事不费心。”

    章怀远额角都在跳动,紧紧握拳。

    今夏眼角瞟过去,心下发寒,真怕他气血攻心。可是,她这人脾气上来了,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她扣住桌一角,咬牙:“是不是想着要动手?”

    章怀远扔下一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今夏被他气得脸色发白,手在颤抖。章怀远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接起来,也不知是谁,只见他时不时皱眉。

    只讲了短短一分钟便挂断了,这样一来,今夏的气也顺了不少,细想一下,忽然觉得两个人还真是无聊。

    章怀远见她没动,“不是饿吗,怎么不吃了?”

    今夏瞪他,这样一闹还无没心无肺的吃下去,她的道行也算高了。

    见她只是瞪着自己,眼睛要冒出火来。他了然,点头说:“也成,那回去?”

    今夏站起来,章怀远又说:“我让厨子备了几分,打包回去。这里的菜确实不错,回去万一饿了,厨子可不会大半夜起来专门给你做夜宵。”

    “你还真烦。”今夏撂话,穿上大衣,也不理他,直接拉门出去。

    章怀远紧跟上去,手机一直在响,他低头看了下,便不理了。直到上车,手机还是锲而不舍的震动着。今夏烦了,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眉角浮动着一丝寒意。

    她心下一凛,琢磨着,又是谁招惹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据说,怒霸王也是卖萌,于是,某菲羞涩了!原来,原来,某菲还有一颗童心\(^o^)/~

    然后,某菲继续,求别霸王啊!

    42满地繁花2

    回c市途中,他手机不停的震动,今夏听了几次,也就麻木了。   看他忍而不发,她有些担忧,碍于交流障碍,她觉得保持沉默比较安全。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好讲。他专注开车,她托着腮帮盯着一排排倒退的夜景。

    一个小时后,车子下高速进市区,他说:“我去一趟洛川佳苑。”

    “那在前面路口停车,我先回去。”

    “我是说你陪我一道过去。”

    “我想起还有事。”今夏急急拒绝。

    洛川、洛川就是她心上一道疤,她离开后,就没打算再回去,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不愿意回去。她也不愿去想,他让自己陪去的缘由。

    章怀远直直的将她看着,在今夏的眼神里,他像撞到了铁板,胸口,生闷的疼。

    “什么事?”

    她低头看一眼腕表,急着说:“我帮朋友改编剧本,她明天就要,今晚必须赶工出来。”

    “明天除夕,要也是年后的事了。”他心一沉,知道她在找借口。他有些恨她,这个女人,一直都口是心非,从不敢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

    “很多地方都要改,我必须早一点写出来,年后,就来不及了。”

    “盛今夏。”他克制着低吼。

    今夏微微侧头,抬起下巴将他的不悦望着。心下也掂量着,这样急急的拒绝,到底是害怕什么?

    章怀远也怒瞪她,心里恨极了,喉咙紧了紧。他一直不明白,她怎么就不懂得委曲求全,哪怕一点点也好。这样的钢硬,每次都撞得他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离婚也是,在外跌撞了一年多,这硬脾气没有一点变化。

    他目光移到她额角上的伤,已经淡了,若不细看,几乎是看不见的。他就这样盯着,默想,应该很很疼的吧,可她,一声都不吭。

    就这样眸光凝住了,他抬手,靠近了她一点,拂开她下垂的发丝。

    她想要往往后避开他,却被章怀远一手箍住,动不了。

    章怀远绷着下巴,目光牢牢地锁住她。恨她,连潜意识里,都在躲避自己。今夏也意识到自己的躲闪,她并没有要真的和他对着来,只是这样子,她很不习惯。

    “以后,别这样莽莽撞撞。”

    今夏稍低头,章怀远瞧着她,指腹停在她额角上方,问:“是不是很疼?”

    今夏咬唇,本是不疼的,偏生被他这样一问,那些原本安静的没有受创的细胞,忽然间就像是被沸水煮腾,刺痛她眼睛。今夏深吸气,说:“就算疼,也是跟你没关系的。”

    “你?”章怀远再次被噎着,心蓦地一沉。

    没关系?怎么个没关系?

    他木着脸,瞪着她,“怎么没关系?你倒给我说说。”

    “有什么关系,你也给我说说?”

    章怀远扯了扯领口,胸口憋了一股火,呼一下,就喷出来了。他,真想摇一摇她。可,那些难受,他都生生忍住了。恨声道:“你要听是吧,那好,只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们的关系就扯不清。”

    看着他这样,今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堵在喉间。而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这个人,总是这样,每次都这样蛮不讲理。她握着拳,紧紧的咬着牙,想起了离婚时,他说的那句话。他说,你要离婚?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他做到了,她一无所有,名声扫地,这是代价。

    今夏低下头,咬着唇说:“我们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吵?”

    “要吵的也是你。”

    “洛川,我是不会去的。”

    听了这话,章怀远忽然就泄气了,牢牢地看她两眼,硬是把她手攥在自己掌中。

    车到了前面路口,车停下来,却不肯松开手。今夏抽了抽,他抓的更紧。今夏有气:“放手。”

    “不放。”

    “章怀远,你还要怎样?”今夏只觉眼前发黑,眼一点点冒着火花。

    “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要,我自己回去。”

    “那想我放手,想都不要想。”他这句话一语双关,今夏心急,哪里还去分辨,就算细听了,也是不会明白的。

    两人僵持着,后面的车,一直在按着喇叭。章怀远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今夏回头看了看,不得不做出让步:“不用麻烦司机,等他过来,我打车更快。洛川,洛川我暂时不想去,以后的事,我们谁又预料得到?你去吧,小心开车。”

    章怀远绷着的脸,缓和了些。心下怕也思考了不少,得了她这句话,松手,“回家等我,路上注意安全,知道吗。”

    今夏解开安全带,欲下车,他又说:“还是先送你回去。”

    今夏自然是不依,章怀远想了想,她好不容易软了下,也不在说什么。今夏推门下车,章怀远并没有立马开走,而是通过镜子,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无数霓虹灯下,慢慢的走远。

    她,一直都是这样,在心中筑起一堵墙,将自己牢牢的裹着。

    看着她走远,直到她的身影缩成了一小黑点,他才想起有一件事忘了告诉她。打算下车追去,发现车子横在路中。

    他定了定神,用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今夏拦下一辆车,坐上去,手机叮叮的响了下,有短信息。她拿出来,第一条是广告,楼房开盘大酬宾,她直接删了,在拉下,居然有章怀远的一条,简洁的字眼:到家给我电话!

    想着他说的话,鼻尖酸得要掉泪。她不知在那一刻,她是不是该相信,在那样的时刻,他心里装着的是她,想着的也是她,是真的心疼着她。而不是,出于一种,兄长的关心和拂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去相信一次,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刻,他和自己,也是走得极近的。

    念安说,她太木了,性格太木,人又不懂变通。这样的女子,面对男人时,总是要吃亏。男人,喜欢依赖一点的女子,又不全然是依赖,他们希望着自己的女人,把他当成天地,又希望自己的女人,有新时代女性的知性美。然而,念安话锋一转,嘲讽说,世间哪有这么完美的事,所以,世间的感情,也就这样,多数是求而不得。

    念安在说这话时,嘴里吐出漂亮的烟圈,云雾间,她看得迷茫。

    司机见状,乐呵呵的说:“和男朋友吵架啦?”

    今夏稍稍平复的心绪,又隐隐的跳动。

    男朋友?那应该是前夫。她对司机笑了下,报上地址,开始假寐。

    章怀远车开到洛川佳苑,便看到商瑗,她蹲在地上。风吹过来,积压在枝条上的雪,像花瓣一样轻轻坠落。有一部分,洒在她的发丝间,落在她肩头上。她低着头,不知在地上比划着什么,棕色的卷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他把车停下,她抬头,微微眯着眼。好一会儿,适应了光线,慢慢站起来。

    章怀远下车,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

    “我,我想问问,如果,我愿意,就这样跟着你,不求名不求利,你是不是就会履行当初的承诺,照顾我?”她的嗓子木木的,大概是冻着了,丝丝的颤抖。

    章怀远沉默片刻,说:“照顾你可以,我会给你找两个保姆,也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找一处环境最佳的住处,安顿你和你的父母。但我也希望你明白一点,在我这里,有一样,我不会给你。这句话,我曾讲过一次,今晚是第二次讲,以后势必不会。请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想要什么,我一直尽量满足着你,但,适可而止……”

    商瑗急急打断:“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也好。”

    商瑗急了,摇头:“不,我要。”

    “你先听我说。”

    “不,没什么好说,你终是要走,你到底是不要我,看不起我的。怀远,你说我会找到更好的,要是那个人不是你,有什么意思?你说你欠我,可是,章怀远,既然欠了我,那就继续欠下去。为什么要中途停下来?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这样?”

    章怀远承认:“是。”

    商瑗颤笑,泪,像是雨水一样,倾洒了下来。

    “你看,你最后还是选择她。我仍是一无所有。为什么?就因为她姓盛?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一个孩子?还是,还是你对她……”

    瞧着她这样,章怀远心不是铁打的。想起那些年,毕竟是她一路陪着自己,最后自己始乱弃终。可,如果怕她再次走极端,只会让彼此更痛苦,还有,另一个人。

    所以,他只是凉凉地看着商瑗。就让她一次绝望个彻底,不在抱着虚无的幻想。

    商瑗哭哭啼啼,盛今夏的电话打进来。商瑗听到铃声,蓦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章怀远没有去看她,走了几步,才将电话接起来。她说:“到家了。”

    “嗯,我等一会就回去,照顾好朝朝。”

    “再见。”说着,挂了电话。

    章怀远犹在发怔,商瑗已走过来,哑着嗓子问:“她吗。”

    他这才收了手机,对她说:“不早了。”

    商瑗知道,他的意思是散了吧。可她佯装不懂,刚在他脸上,她看到了愠怒不满的神情。她知道,他会温柔,也曾对自己温柔过,可那种温柔,总是少了点什么。直到刚才,她顿然醒悟。他待自己的温柔,就好像,好像敷衍。因为,他对自己,对朋友都一样,不冷不热。只有,只有那个人,那个人是不一样的。他会喜怒无常,会脾气暴躁,甚至不分场合。

    她扬着头将他牢牢地望在眼中,望到了心里去。越看,心越痛,气息越是不稳。

    章怀远抬腕看了眼,不急不躁地说:“对你,我没有说谎。”

    商瑗只觉心木木的疼,都是真话?她冒出了一身冷汗。那日,他派吴江送她回去,再没出现。而近日来,甚至是近一年来,他对她的避让,是不是,他对自己,对自己早就绝了念头?

    就像他跟盛今夏发生关系后,对她说分手一样。

    这样想,心更痛了。

    她以为,他离婚,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她。却不想,他从不涉及这问题,只是如往常一样,请最好的医生照顾她,如果,她的要求不太过分,他,偶尔也会帮她一把。

    然而,那敏感的话题,关于他的婚姻,关于盛今夏,他只字不提,也不许她提。

    她一直安慰自己,他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章家那样的大家庭是不容许她的存在。可他,护着她,守着她,让她觉得,他们是可以有未来。这样想,这样念,天天守着他,盼着他,爱着他,祈祷着能够白头相依。

    直到,他说,你也适可而止。

    原来,他已经不再放任她,容忍他。

    他,要一刀断了她的痴念。

    可自己,端着明白装糊涂。想着,他定不会对自己怎样,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现在,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她不知,七年,七年到底算什么。在他心里,她有没有一丁点空间。

    她恨,如果自己有一个好的出身,是不是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只因她没有,她只是普通人,普通的家庭,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的门楣,关心的只有盛今夏。只因她出身好,一落地就被誉上华丽的王冠。她得到,她失去,都会引人注目。而她,是死、是活,只有自己含泪吞。

    她慢慢的,叫着他的名字,她叫着:“怀远。”

    章怀远微微皱起眉,他不免要想另一人,连名带姓,一点也不温柔的,甚至稍稍显着不耐烦叫着他。她总是这样,急急躁躁,生气的时候,脸稍稍泛红,漂亮的眼睛,盈着氲光。

    “一定要这样吗。”

    章怀远清了下嗓子,“不然,你想怎样?商瑗,很早前,你就该清楚。”

    “我不清楚,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为什么要选她?”

    章怀远目光一沉,一面烦这样的纠缠,但要是甩手就走,指不定她会发狂。若是,不狠一点,她又心存幻想。

    他寒着声道:“我会补偿你。”

    商瑗大笑:“补偿?一张支票还是什么?章怀远,她有没有骂过你混蛋。我现在想骂你,你这混蛋。我只求偶尔可以看看你,你都不肯。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章怀远眉头慢慢拢紧,沉稳地说:“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放松。我让司机来接你。”

    “如果,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什么?别再做无谓的挣扎,只会苦了自己。那些事,适可而止。我希望,留着一些美好的记忆,还是,你想全部收回去?”

    商瑗颤着唇,浑身都冰凉。

    她想说,也只有你有这本事全部收回。而我,就算有心,也是力不从心。

    可对着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浑身都在颤抖。他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她明明独占了他近乎最美好年华里的情感,还是把握不了他。

    那个,曾经在他们生命里,毫不起眼的盛今夏,她就那样,突然撞进他们的生活里,夺走了属于她的所有。

    章怀远动了动,风吹得有些冷。

    “我只想听一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见我吗。”商瑗一步步走近他。

    章怀远没有避让,回眸直视她。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记得我一辈子?”

    章怀远皱眉,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她也听不进。

    商瑗见他不答,苦笑:“你看,以前我可以用死来挽留你,如今,如今这个,对你都没用了。”

    “等一会儿,司机来接你。”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往车方向走去。

    商瑗看着他,走得毫不迟疑。她小步追上去,拉着他衣襟。章怀远顿了下,慢慢拨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

    身后,雪舞得起劲,商瑗木木地站着,她好像看到了满世界的樱花雪。那个年少,站在她面前,捧起了她的世界。

    他说,来,牵紧我的手,别走丢了。

    可是,现在,章怀远,你能不能在说一次,她一定会,紧紧地牵着你手,不会就这样,散了。

    明天不更,今天是第一次中午更文,纯属意外,以后,仍旧是晚上八点半以后!上一章的积分,现在木有空送。

    某菲出门去了,不要霸王(⊙o⊙)哦!

    43莫离莫弃

    章怀远走进起居室,卧房的灯影,透着暖光。他脱下外套,走到玄关处,便停下。转身往洗浴间走去,冲好澡出来,看到她坐在床上看书,身边是小小的朝朝。

    他心一暖,嘴角也浮上淡淡的笑意。

    今夏抬头,看到他,怔了怔。章怀远就着她的目光走过去,掀开暖被,钻进去。今夏回过神,想要让开他。

    章怀远握住她的手,声音轻飘飘的砸过来。他说:“别吵着朝朝。”

    今夏心想,吵到了也是你的责任。章怀远眉轻轻一挑,身压过她,低头去看朝朝。粉嫩的小脸蛋,就好像桃花。

    他忍不住,撑着臂膀侧头去看她,抚在朝朝脸上的手,忍不住用了一点力。

    “让开一些,别压着我。”今夏闷声说。

    他不动,就这样看着她。今夏有些心慌,这样近距离,她有点害怕。

    章怀远往后直了直,拉过她的手。今夏低头,见着当初被自己砸出去的婚戒。

    她挣脱去,把手握成拳,扬起下巴看着他。

    他使着力气,将她的手再度抓住,拢在掌中。将她的手掰开,把戒指套进她指中。低头,瞧了半天,露出一个较为满意的表情。

    “我不要。”

    “戴着,少给我惹些麻烦。”

    “戴了才是麻烦。”她定定的回望他。

    章怀远咬牙,这女人总是这样,不软不硬,但每回硬起来,都是撞得他闷疼。

    今夏低头看着指环,她真想就这样拨出去。她侧头看了看朝朝,提醒几乎贴着她的人道:“不早了,休息吧,朝朝今天也累了。”

    章怀远低头去看,小子睡得倒是香。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顺着姿势压过去。

    今夏被他按下,紧接着,他伏下来。静静的,两个人都望着对方的眼睛。然后,今夏说:“别,会吵着朝朝。”

    “我们轻一点。”他拨开她的刘海,低头,去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她的唇很软,他担心,是不是用力吸,就能含出水滴来。

    今夏微微抗拒着,朝朝就睡在一旁,他们这样,这样……

    “章怀远,你让开。”她恼了,推着他想要逃走。

    章怀远拢住她的手,往下吮去。今夏急了,他这样,这样不是要教坏朝朝吗,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害臊。她低低叫着他,章怀远含糊应了声,“别动,吵醒朝朝就不好了,你是想给他早教吗。”

    “还不放开我?”今夏只觉脸都烧红透了,胸襟很凉,他的唇碾过之处,都是一阵阵凉意。

    “弄好了就放开你。”他折腾回来,堵上她的唇,惩罚性的用力咬着。

    “疼。”今夏丝丝抽气。

    “我也疼。”

    随后,他的手也往下探去,碰到她粉嫩的花蕊,稍稍用力一捻。她本能的去推拒他,被他压住,含糊说:“在动,小心压着朝朝。”

    今夏果然不动了,咬着唇不肯配合他。

    前戏缠绵细致到了极致,直到她有些克制,章怀远才沉进她身体去,慢慢的动起来。

    低头,见她咬着唇,忍着所有的情绪。动作便故意弄得更大一些,她有些吃不消,却死死的咬着唇,不肯发出丁点声音。

    章怀远却来了兴致,伏下去轻轻含住她的唇,哪里敏感撩拨哪里,弄得她又恨又恼,眼湿漉漉的。明明是要喷出火花来,可看在他眼中,居然有了更高的兴致。

    在他大力撞击中,今夏心惊肉跳,怕惊动到身边的小人儿。想到这,脸更烫,连着那地方也火辣辣的烫。

    可他一点也不留情面,凭着一股蛮力深深撞进去。今夏只觉自己都陷进去了,他更是一点都不含糊。

    在那一刻,她觉得,他要融入她身体里。

    今夏眼前有点眩晕,要迸出火花似的。他的脸,就在她上方,像是悬挂在虚空天穹的星,发出闪耀的光芒。

    她竖着耳根,时时刻刻留意朝朝有没有醒来。

    章怀远清楚她的心思,其实,他想告诉她说,朝朝睡得沉,这样的动作是不会吵到他。可他就想看她小心紧张的样子,那紧致的温暖夹紧得他很紧,他都不好动了。

    今夏有点烦他,心想着就不能快一点?可他又用力的狠狠的贯穿她,好像是为了惩罚她的分神。

    后来,也不知他弄了多久,她累得连眼都睁不开了,他才放过她。事后,还给她清理,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居然枕着他就这样睡过去。

    朝朝饿了,闹着吵着,也没能唤醒她。章怀远小心把朝朝抱起来,怕吵着她,走出卧室,在起居间里,小声对朝朝说:“男子汉,不哭鼻子。”

    朝朝也听话,只是汪汪的望着他的爸爸。章怀远亲亲他眉头,心里十分满足,然后去给他弄吃的。

    好不容易折腾好,哄得他入睡。章怀远看着今夏紧锁的眉头,心想着,还真不是带孩子的料。看着看着,叹了口气,扯开被子,从背面搂过她。

    一早,是在朝朝吵闹声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她和朝朝在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他觉得有意思,半眯着眼,看着一大一小的怒目圆瞪。朝朝气咻咻的,抬起胖嘟嘟的小手就要去抓她,她也不躲,任他扯。章怀远复杂的看着她,这时朝朝咯咯的笑了,大概是觉得抓他妈妈的头发很有意思。章怀远看不下去,别看小朝朝人小,力气可不小,这一抓,指不定有多疼。

    他起来,故意沉声道:“章朝朝,谁许你欺负妈妈?”

    章朝朝也狗腿,一听见他爸爸声音,立马松开手,讨好地跑去搂住章怀远,蹭着要他抱。

    章怀远带着朝朝去洗漱,传来两人的笑闹声。今夏听得有些出神,他对朝朝,比她上心多了。

    这个发现,她怅然了好一阵子。

    管家敲门,说是章老先生派车来了。今夏下楼,便看到章家的司机,还有章栾栾和小伊甸。小小孩子,看到她笑眯眯的齐声喊着:“三婶婶。”

    面对两张童真的小脸,今夏到底没有出声纠正。随后,便看到章夫人走进来,笑着解释:“早上起来,听朝朝二伯伯说要来这边,两个小丫头听了吵着闹着非要跟着过来。这不,不来吵得人不安生,就让他们跟着来了。”

    今夏抱起小伊甸,因为她小一些,她还能抱得动。栾栾抗议,“三婶婶偏心,就只对伊甸好,哼哼。”

    今夏有些不自在,这个称呼,多少有点别扭。再去看章夫人,她笑着看自己,对伊甸说:“不要闹婶婶,等一会你三叔叔来了,他会不高兴。”

    栾栾撇撇嘴,也不知从哪学来这词儿,老少有成的说:“三叔叔重色轻友。”

    今夏心惊。

    小伊甸不屑,对她姐姐说:“老师说,男人要对自己老婆好,三婶婶是三叔叔的老婆,自然会对三婶婶更好一些,你要是也嫁给了三叔叔,三叔叔肯定对你好。”

    今夏不敢信的看着小伊甸,章夫人忍不住大笑。这时,章怀仁走进来,兴许也是听到了这句话,也乐不可支,故意说:“也得问问你三婶婶点不点头?”

    小伊甸急着问今夏,恰好章怀远搂着朝朝下楼,也来搅一局,“这可不行,我是你三婶婶的人。你得去找秦笙,他也许会考虑你这个提议。”

    小伊甸嘟嘟嘴,脸垮下来,委委屈屈地说:“秦笙哥哥说我幼稚。”

    今夏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众人的目光呢,并没有因小伊甸而少她一分,她浑身都不自在。章怀远训了小伊甸,把朝朝交给章夫人。不出声的章怀仁,饶有兴趣的将她望着。

    “你把上次我带回来的毛尖放哪里了?”章怀远问。

    今夏忙说:“我去拿。”忙不迭达上楼去,直到了二楼才舒一口气,也有些感激他为自己解围。

    她在楼上磨了很久,慢吞吞下楼,不想听到更惊悚的问题。小伊甸天真发问:“三叔叔,三婶婶的肚子是不是有小暮暮了?”

    章怀远故作沉吟,“快了。”

    这句话,引得章夫人责怪。

    在今夏微微晃神时,便听身后有人道:“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不是?”

    今夏转头,看到章怀仁,他手里拿着一盒,应该是章怀远所说的毛尖了。

    对于章怀仁的问题,她不可否认,只是感觉这东西,终究只是一种心情,过了也就是过了,做不了数。活着的人,总不能用一份心情去维系一生。何况,她和章怀远,又算得上什么呢。

    她笑了下,“他是朝朝的父亲。”

    “只是这个身份?”章怀仁并不打算放过她。

    “那该是什么身份,最多也就前夫罢了。”

    章怀仁知道她是有意回避,更是清楚,他问不出什么实质内容。前些天,他和章怀远认真谈过一次,他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听他在说。他就知道,他这弟弟对这弟媳妇儿心思可不那么简单。但有一点,他同样不明白,当初家里安排婚姻时,他激烈反对过,后来,得知对方怀孕,他忽然就同意了。现在,他还是不大明白,自己的弟弟看起来对盛今夏也不是没有感觉,既然有,当时怎么会签署离婚书?看来,中间的曲折,若两位当事人不说,他们是没办法知晓详情。

    至于外面那位,在这位三弟媳妇儿没进门前,他就知道没戏。至于他们结婚了,传出那些事儿,不管真假如何,他也可以理解。事业做大,有些坏毛病,也可以说是无伤大雅。他也不信,他弟弟没有分寸。

    章怀仁看着她,这个女孩,她一向是隐忍克制的。

    昨天在和父亲谈及她时,父亲毫不含蓄地说:“章家三个儿媳最得心意我要数今夏。章家,得她,幸事。”

    虽然,他和这弟媳妇不熟,但自己的媳妇常常提到她,说她如何有才华。要他媳妇夸一个人,太难,盛今夏占了一席之位。

    据他观察,章怀远对她,不说不上心。虽然他从来没有表露过他的心事,甚至有时会表现一种让人误会的情绪。

    至于盛今夏心里怎么想,自己猜不透,也探不出实情。他看着她说:“何不把前字去掉?”

    今夏惊讶地回头望着他,心底一颤,到底是沉得住气。她晃了晃头,四两拔千斤道:“这个,二哥说了不算。”

    “他呢,算不算?”

    “二哥开玩笑吧,你拿的是什么?”

    知道她不愿在谈这问题,章怀仁心里叹了一口气,扬了扬,“毛尖,老三还以为你走丢了,催我上来看看。”

    今夏为自己的鸵鸟心态羞赧,不自在的笑了下。

    这个人,他到底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里想弄个番外,可素,手头实在是没稿。以后,找机会补上去!

    这个秦笙,嗯,秦少家的大公子\(^o^)/~是个儿子噢哈哈!

    感谢yan94942009给窝的雷子!

    44莫离莫弃2

    这是她第二年在章家过年,气氛如故。     当二嫂看向她指中婚戒,笑说:“这老三,还真够闷骚的。”

    今夏慢慢把手拢起来,也不好解释。

    二嫂笑看她,“小了些,老三还真是小气。”

    今夏想要说,这戒指是当初她看上的,怪不得他。她也不觉得小气,做工精巧,她一眼便相中了。她原以为章怀远对她最终选了这一款非常不满,不想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便买下来。

    这时,大嫂也进来,看到两人在聊天,笑说:“妈妈要堆长城呢,你们谁去凑个数?”

    二嫂摇头:“这个我玩不来。”

    “三呢。”大嫂看向今夏,“这样坐着也是无聊,咱妈没把钱烧出去,心慌得紧。”

    今夏摆手,“我不行,玩不来。”

    二嫂也笑:“大嫂你就别带坏我们今夏了,要让老三知道。”然后意味深长的笑。那笑看在今夏眼中有些毛骨悚然,无所遁形的感觉。

    大嫂拍额,一副了然的表情,说:“我都忘了,老三这人没风趣,一板一眼,玩个麻将都受管制。三呢,你别理他就是了,他要不高兴,让他来找我,今晚你嫂子我说了算。”

    他们这样一唱一和,今夏有些尴尬,为难道:“大嫂,我真不会玩。”

    二嫂也附和,“就别为难今夏了。”

    大嫂摇摇头,笑着下楼。

    二嫂喊她去花棚,满园花香四串。二嫂摘了一束,见她站着不动,只笑:“摘一些回去,养在房里,提神。我看你最近气色不错,心情也是好了许多,这是好现象,继续保持。”

    今夏只是笑笑,也去摘了几朵,淡黄色的花瓣,让眼前一亮。二嫂凑近她,暧昧地问:“老三没少折腾你吧,你也别害羞,先听我说,这事呢,对女人也是享受。”

    今夏哑然,捧着花束的手紧了紧。二嫂低笑:“也别不好意思,看你的气色,比起以往来好多了。虽说我不大赞同他这样,不过,我看你们现在过得还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今夏只能苦笑,二嫂都这样认为,其他人恐怕也都这样想吧。

    见她不答,二嫂迟疑,小心试探:“不会是那方面不协调吧。”

    这样一说,今夏更不好意思,知道不答二嫂不会死心。她在心里叹道,不想雷厉风行的二嫂也有八卦的嗜好。她不得不故作认真,勉为其难道:“还好。”

    二嫂一听,拍手,口气斩钉截铁:“那就是不大好?”

    今夏听了,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要怎么说?难不成告诉二嫂说,每次,她都觉得身心都不是自己的么。显然不能,这种私房事,还真不能言传。

    然后便听二嫂抱怨,今夏尴尬不已。抬头,章怀远居然就立在花圃前,神色古怪将她凝望着。

    虽有一定的距离,今夏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听到了二嫂的问题。这样一来,不免脸红胸闷。二嫂回头,也见到他,咳了声,解释说:“摘些花,卧室里太沉闷。”然后对今夏眨眨眼,“我这好了,老三,你给今夏摘一些,精神头怪不好的。”

    今夏更是无奈,是谁在前一刻还夸她气色好?

    二嫂呢,捧着花,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人了,有训练女兵的架势。

    章怀远慢慢踱过来,今夏不自在,低头去弄。他走到她身后站定,微垂着眉,看她毫无章法,不由摇头。

    身后的人不出声,她也不做声,心里有些烦躁。用力去剪一株玫瑰,不想被根jīng上的刺划伤,白嫩的手臂,顿时淌下鲜血。她正要收回手,打算回去清理,章怀远却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微微皱眉,口气很沉,兴许是不高兴。他说:“还是这样不小心。”

    今夏想要抽回手,用力了一下没动,他紧紧的锁着眉。

    “我回去清理。”希望他明白她的提醒,不想他只是看着,然后一言不发拉着她就走出花圃,往廊道走去,跨过长廊,尽头处是往二楼的入口。

    小伊甸见着两人牵着手,赶紧用手捂脸,对着身后的栾栾说:“姐姐,闭眼。”

    今夏更窘,这样子,要她怎么面对两小孩?章怀远才不管,蹭蹭上楼。

    帮她涂药水时,他好像故意似的,一点也不温柔。今夏疼了,拧眉,却一声不吭。

    清理好了,章怀远沉着眉,眸光钉在她脸上。今夏知道他不高兴,想着还是走为上策。不想他不急不躁地问:“我认为有必要证明一下我的能力。”

    今夏恼,脸却不争气的红起来。她带着愠色瞪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会让你知道。”章怀远声音很低沉,夹着一点威胁。

    今夏抿唇,急着想逃出去。章怀远知道她的意图,拦在她身前,堵住她的逃路,挑着下巴问:“我认为我们还是证明比较好,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担了这罪名。”

    “我什么都没说。”她不敢去看他的眼,这男人,还真爱计较。

    “不说?可你的眼神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二嫂我不行。”他步步逼近,今夏不得不后退。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四面八方铺洒下来,笼罩着她。

    今夏抬眼直视他,肯定道:“你肯定是看错了。”

    “错不错做过不就知道了吗。”

    “章怀远,你真龌龊。”今夏恼羞成怒。

    章怀远欣然接受,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点头:“男女间、夫妻间,不做龌龊事那才叫不正常。”

    “我……”脸憋得通红,“你……”

    “嘘,我们得抓紧时间,再过一会儿就年夜饭了。”说着,低下头,含住她娇滴的唇瓣,辗转吮吸。

    对于他,今夏挣不脱,被动的接受他的攻略。只是,吻着吻着,她气息也渐渐乱了节拍。

    她紧紧的抓着他手臂,感受他的指腹的热度划过自己的皮肤。

    “三叔叔三婶婶,你们在做什么?”小小的童音传过来,一切戛然而止。

    今夏惊醒过来,想起没有关门,也不知小伊甸看了多久。这样一想,心都漏了几拍,就想要推开章怀远。他淡定的不松手,也不回头,对着小伊甸说:“你婶婶眼睛进东西了,我帮她吹吹。”

    今夏瞪他,他笑笑,低问:“还是你想告诉她,我们在做少儿不宜的事?”

    以为这事便这样过去了,哪料年夜饭桌上,小伊甸一语惊人。她对着她妈妈说:“妈妈,今天三叔叔在房间里给三婶婶吹眼睛。”

    今夏正在哄不肯吃饭的朝朝,听了这话,不禁心惊肉跳。

    本来小伊甸声音不算大,但这样敏感的问题,一桌人都停下来,目光齐齐的投向小伊甸。

    只有章怀远,淡定地喝着汤,见朝朝折腾得厉害,要从今夏手中接过去。听了这句话,眉头都不动一下。朝朝望着章怀远,欢喜得紧,手舞足蹈。

    一顿饭,今夏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夹着暧昧。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概是心理有鬼才会有这种错觉。

    饭后,哄得朝朝睡觉,章生便陪章父进房,大概有事。章怀仁建议说去放烟火,二嫂也很感兴趣,大嫂则是摆手摇头说老了玩不动了。今夏担心朝朝不大想去,章夫人催她也去玩玩。

    最后,章怀远说把朝朝也带上,今夏不同意,晚上温度低,朝朝可经受不起。章怀远却不这样认为,最后选了折中的方法便是在自家院子。章怀远把朝朝弄醒,说男孩子就不能惯着养。今夏恼他,抢过朝朝护在怀中,非常不赞同。

    见她这样,章怀远摇头笑着说:“你看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对朝朝怎么样。”

    “天气不好,他也还这么小,万一有个什么呢。”

    “小子就应该多锻炼。”

    “可他身体……”

    “我有分寸。”章怀远复杂地将她望着。

    两人的争执吵醒了章朝朝,一醒来就嚷着要爸爸。今夏气得磨牙,道:“章朝朝。”

    朝朝才不理她,章怀远戳了戳朝朝的脸,“听妈妈话爸爸才带你放烟火。”

    见父子两这样,今夏把朝朝给他,自己早没了心情。她回屋,盛时今打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去放烟火。今夏站在窗前往庭院看,偶尔几片雪花落下来,空气中飘散着火药的味道,震耳的轰炸声,渲染着年味。

    今夏想,亏得章家在市郊,不然,非得引来非议。

    她听着盛时今的声音,她把手机贴更紧,好像这样,她的哥哥离自己更会近一点。

    “你不在家?”

    今夏答了,他又问:“要出来吗,我过去接你。”

    “李双双呢。”

    “她在家陪她爸妈。”

    “你不过去?”

    “改天吧,想去看烟火吗。”盛时今问。

    今夏点头说:“嗯,可是……”

    “别可是了,别把自己绷得太紧,要适当放松。我这就过去,要不要跟怀远说一声?”

    “嗯,等一会告诉他。哥,我等你。”

    盛时今顿了片刻,点头说好。

    今夏不知道,她这样一句‘我等你’会让盛时今怅然好一阵子。他挂断电话,抽了一支烟,渐渐平复激起的心绪。

    有的人求而不得,他一早便清楚。那个人,只能是心中一道魔障,她的美就像是夜空绽放的烟花,他只能遥遥相望。

    他为自己有了这心思而羞耻。

    风吹过来,他走回车上,一辆车子驶过去,在前方停下。他望过去,看到副驾驶座有人走下来,这个人,他恰好认得。

    念安,今夏的朋友,盛今生现任女友。盛时今默默的观察着,片刻,盛今生气冲冲摔门下来,冲过去一把抓住念安往这边拖。念安挣扎起来,对盛今生又打又踢。盛时今觉得该回避,但若是现在开车,肯定会被他们发现权衡后他坐着不动。

    他静坐在车里,厮打的两人走近了。他们的对话,他听得极清楚。念安气急败坏的吼道:“盛今生,你这混蛋还不放开我。”

    盛今生冷笑:“放开你?好让你去打搅我大哥还是我妹妹?念安,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不要对我们盛家人使手段,我大哥心善,我妹妹仁慈,就算知道也不会对你怎样,我可不一样,你敢惹我,招惹我们盛家,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全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去促成她和章怀远那混蛋,早知道后面是那样,打死我我也不会。可我哪知道会是那样啊,哪知道会害了她?”

    盛今生脸色铁青,咬牙克制。念安梗着脖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低哑着道:“今生,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她待我好,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如果她知道,知道你大哥的心思,你知不知道那样会毁了他们。”

    车里的盛时今浑身一僵,手中的烟抖落。

    灯下,盛今生也是一窒,握着念安的手愈发用力。紧紧的箍住,好像是要把怒意都要灌输给她。他愤怒低吼:“你别胡说八道,念安,别以为我不敢揍女人。”

    念安也在颤抖,每次想起这事,她都害怕,害怕哪天她忍不住了会说出去。忍了这么久,还是爆发了。盛时今爱着今夏,这是多么可怕的发现,那样的家庭,倘若被人发现,盛时今要怎么面对?善良的今夏,会被击垮的吧。说好了,要藏着,哪怕一辈子,现在,面对咄咄逼人的盛今生,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你揍啊,你除了揍我,你还会做什么?你敢对你大哥说别对她痴心妄想吗?”

    “你这女人。”盛今生怒火蹭蹭上来,拖着她往公寓方向走去。

    盛时今枯坐了好一会儿,目送两人渐渐走远,直到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抹了一把额头,微许冷汗。他下意识去摸烟,手机在空寂的车里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末日之更,表霸王窝~\(≧▽≦)/~

    明晚一更!

    感谢真俊童鞋给某菲的雷子!

    45莫离莫弃3

    盛时今从没有过像这一刻这般犹豫,他答应今夏,会给她点燃一场烟火。   这年少时的誓言,随着他们渐长,已随着当年的风渐渐远行。

    今天,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把当年的诺言履行了。而今晚,念安一语道破,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瞬间再次尖锐的袭来,撕心裂肺的痛。

    这个算不上秘密的私事,他一度逃避。如今,心已结疤,还是会痛。那天,她扬着头问:“你确定了吗。”

    盛时今没有这么肯定,他确定了。给不了的,他选择退出。至于,记忆中另一个人,她该拥有更好的。他的弟弟,他相信会给那个人带去幸福。

    车停在章家庭院外,保卫见是他,急着放行。他步行进去,不想章司令在等他。盛时今倒也不意外,来了,也是打算见见,若是时间允许,便带今夏出去,若是不行,改天也不迟。

    他同司令座谈,最后他还是那句话:“我考虑考虑。”

    从司令书房出来,今夏等在楼下,见他下来,慢慢站起来。章怀远坐在她一旁,目光淡淡的,见他来了,冲他点点头。

    盛时今在茶几对面坐下来,二嫂闻声也下楼。今夏起身去煮茶,保姆要代劳,她不给,非要自己动手。

    煮好端上来,正要斟茶,章怀远拉住她,“我来。”

    今夏愣了下,觉得他的手很干燥,热度灼得她的手背烫了一下。她抬眼,对上盛时今深邃的眼神,急着低下头。这样,在哥哥面前,章怀远到底要表达什么?

    章怀远为在座的一一斟茶,却让保姆给她上牛奶。今夏恼他,又不好发作。二嫂则是笑:“老三,你这也太偏心了啊。”

    章怀远看着盛时今的眼,笑:“她睡眠质量一直很糟糕,还是改喝别的,再者,牛奶养颜。”

    一番话,情真意切,深得人心。今夏胸闷,几时她睡眠质量差?他这样,不是要人误会吗。

    几人谈论的话题,对今夏而言,那是她不曾了解的世界。后来,二嫂建议出去玩玩,章怀远笑:“你不怕二哥不高兴?”

    “怕什么,绷了一年,也就等着这大年夜放松一下。”二嫂不以为意,转头笑看盛时今,“你家那位不会对你严加管教吧。”

    盛时今笑笑不答。

    二嫂又看今夏,撮合她一起。今夏点头说:“好啊。”

    章怀远侧头去看今夏,“没见过你这么玩的。”

    “老三,二嫂可要说你了,有你这样不懂风情吗。好不容易凑个人数,你还管三管四,还好是今夏,要是换了别人,非得和你闹。”

    章怀远也不辩白,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心里却想着,以后可不能让二嫂带坏她,大半夜的出去像什么话,她这小身板,抗得住吗。

    她还、还很高兴。这样想,他恼了一阵。恼她对自己的冷清寡欲,对其他人,甚至是一个陌生人,都比对他要好。这样想,心恨得紧,手微微使力,想看看她会不会当场发作。不想,她侧头看了看他,笑着附和二嫂的提议。

    她和章怀远坐一趟车,二嫂则是坐上盛时今的奥迪,二哥本来也要去,但有事耽搁了。

    上车后,她便不再说话,眸光落在前方,眼神飘渺。她一直这样,在无人的地方,或者在他跟前,总是绷得紧,又或者是故意忽略他。曾经这样,现在如故。章怀远想得急躁,习惯性的要去找烟,却不想她说:“不是说好最近不抽了吗,你都忘了?你不顾自己也得为朝朝考虑,我也不想吸二手烟。”

    听了她的话,怔了怔,打开窗把烟扔了出去。

    她不说话,他也不知要说点什么,车里气氛很沉闷。忽然,他侧头问:“班得瑞的听吗。”

    “卡农的吧。”她不经意说出来,事后想挽救以来不及。

    章怀远有些意外,问:“你也喜欢?”

    “偶尔听一下,谈不上喜欢。”她急急的辩解,深怕他误会一样。

    见她这样,章怀远居然笑出声。今夏原以为他会讥讽点什么,不想他很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他,对了,家里的琴房,我打算改建。除了钢琴,你还对什么乐器感兴趣?”

    “我只学过钢琴,其他都是一知半解。”

    “这样啊,本还想省点聘用老师的费用,看来,这个算盘要落空了。”

    “你要学?”这样问,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

    “朝朝啊,总得培养一些兴趣吧。要不,让他跟你学钢琴,男孩子弹钢琴,帅气。”

    今夏侧头去看他,路边的灯照进来,他朦胧的侧脸,极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刺得她眼疼。她晃了晃头,眼睛酸酸的,尖锐又无力承担的虚脱感。她用手去抵着眼皮,想要摆脱这种沉重。

    章怀远忽然伸过手,握住她手。今夏吓了一跳,这还开着车呢,这人……

    他们站在杨山山顶,今晚人很多,几乎都是来放烟花的。盛时今和二嫂早就到了,两人站在山顶斜坡上,并肩站着俯仰整座城市的灯火。

    见两人姗姗来迟,二嫂不免打趣,弄得今夏万分不好意思。

    后来,在点燃烟火时,看着在夜空爆炸散落下来的七彩火花。在那一瞬间,她泪下微凉的泪。怕他们见着她的狼狈,她微微仰着头,冷飕飕的风,刮过她的脸,刀削似的。

    “你这人,不过是一场烟火,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你出来。”不知几时,章怀远立在她身侧,更不知他观察了多久。

    今夏浑然一僵,他便贴过来,一手箍紧她的腰,脸贴得她很近。他有些埋怨的口气道:“掉这么多泪,不怕朝朝知道了笑话,嗯?”

    今夏想要躲开他,却是离不开。他的力道很大,紧紧的把她锁在他控制范围中。用指腹轻轻的给她擦泪,“大过年的,我们不兴这个。”

    “我只是……担心朝朝。”

    章怀远认真端详她,低下头,唇贴在她耳背,低声说:“放宽心,朝朝很坚强,你这样,若是累坏了,将来谁教他弹钢琴?嗯,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不怕大哥二嫂担心吗。听话,别哭了。”

    盛时今微微侧着头,目光很复杂。二嫂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耳边,烟花炮竹的轰炸声不绝于耳。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耀眼的光忙中。

    盛时今收回目光,二嫂问:“听说你拒绝章司令?”

    “没谱的事。”他笑了下:“你从哪里听说?如果真有其事,服从安排是我们的本职。”

    二嫂笑:“你这人鬼精了,章司令出面要人,你们旅部难不成还会不放人?时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不能说。你也看到了,章怀远对今夏未必不上心,只是这两人我们这些外人是道不明白了,牵牵绊绊,总得给他们时间。章司令要人,可以说和今夏毫无干系,你这样,反而让她心里有芥蒂。你说呢。”

    盛时今抿唇,眸光很沉,他郑重答道:“不过捕风捉影的事,不是没定论吗。”

    “你这人,说你鬼一点也不假,要不是我还算了解怀仁他父亲,我肯定不敢乱讲。司令他看上的人,就算是抢也会抢过去。”她讲着觉得好笑,“有点土匪的感觉是不是?可不是,他们章家男人,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你看看,前面就有一个,闷骚。”

    盛时今含糊地笑了下。

    他不清楚,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今晚,她一路都跟着自己,看情形兴许是察觉了。虽说自己的心思不够光明磊落,他倒没有太重的负担,如果只是身边的人知晓。

    见他眉宇间拢了些怅然愁绪,章怀远二嫂在心里叹了口气,“时今,你放心,今夏和老三,她未必是弱的那一方。老三这个人,你也还算了解。每次提及今夏,他虽然没有表明什么,但对朝朝的宠爱,教育朝朝的方式,你也明白意味什么是不是?”

    “如果不是放心,当初就算我父母亲同意这桩婚事,哪怕他是我朋友,我也是不会点头答应。正因为知道,后来的变故更是难以释怀。”

    “我也没料到会是那样,依我对老三的了解,结了婚定然不会离,偏偏出乎我的意料。都说人无欲则钢,我不知道这合不合今夏。那段时间,她和李先生,你是不知道,章家上下闹哄哄的。尤其是我婆婆,眼泪都不知掉了多少,每次和我通话,都离不开今夏。好在后来这事黄了。说起来,他们章家也是仗势欺人了,李先生也是可惜的,对今夏也是用了心。不过我个人认为,李先生那样的性子,未必适合今夏。”

    盛时今垂眉,点头:“我们家做得有欠考虑。当时今夏拧着要结婚,我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我们这圈里,她是看透了,她一心想摆脱,去追寻一种简单的生活。可她忘了,这人世间都沾着尘气,哪里又脱得了俗?雅轩,谢谢你。”

    怀远二嫂侧头去看他,“谢什么,我什么都帮不上。”

    盛时今笑了下,转身去把余下的全搬下车,怀远二嫂也来帮忙。

    最后一簇烟火爆炸开来时,怀远二嫂用手机拍下一张合影,里面有今夏,有章怀远,也有盛时今。

    离开杨山,他们在城区分手。今夏轻轻拥抱盛时今,在他耳边低语:“哥,今天我很开心。”

    盛时今僵了下,声音是克制的暗哑,他说:“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知道。”

    今夏回到车上,盛时今站在原地,章怀远启动车子,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的车驶出去,今夏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身影,她忽然很想流泪。

    起风的街头,她的哥哥,孤单的目送她离开,就好像是她结婚那天,他拥抱着她对她说‘好好过’。

    她终究辜负了那番话,辜负了爱她的人,辜负了所有的期待。

    章怀远瞅见她心情低落,心颇不是滋味,碍于二嫂也在车上,没有说什么。二嫂好像没有察觉气氛的微妙,讲了许多章朝朝的趣事。

    眼看要到家,章怀远电话在响,他直接关机。二嫂见了,笑说:“业务繁忙。”

    章怀远笑笑并不接腔,二嫂笑骂:“是不是今晚看我特别不爽?打扰你们小两口搞浪漫。”

    “有点。”

    “你还真直接,今夏,你来说二嫂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今夏不大自在,章怀远笑说:“二嫂你就别为难她了,她面薄。”

    “看不出啊,还挺护媳妇。”

    “二嫂,你要再说下去,今夏可真是要跟你急了。”

    回到家,在起居室,章怀远拉住她,“不舒服?是不是受寒了?”

    “有点累,我去看朝朝。”

    “这么晚了,他早就睡了,洗洗我们也睡。”

    今夏瞪了他一眼,章怀远把她推进洗浴间,要帮她脱衣服,直接被今夏撵出来。

    他对着浴室门咬牙,这女人总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有一更,童靴们,一定要霸王某菲吗,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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