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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

作者:奈菲尔        书名:婚痒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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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情与爱的缠迷

    在她电话拨通无人接听时,他开始不安,直到后来,她电话无法接通,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然而,他必须来赴约,不管今夏来不来,他都不能缺席。

    allen问起他太太时,他唯一想到的人只有盛今夏。在那场隆重的婚礼中,章家三儿媳,他们这圈子里,没有几人不知晓。而离婚时,到是低调行事,没有几个知晓。关系远一点的,还认为他们是一对儿。在传出盛今夏婚讯时,不知情的人纷纷问及此事,他自如的应付过去。

    后来,在她结婚消息发布时,他一直在犹豫,直到最后一刻,没有时间在等。去她公寓提人,他有想过给她一个说法,可她那臭脾气,横眉冷眼,一股子倔气,要不是男女力量悬殊,还不知她要拧出什么事来。

    这些日的相处,表面上风平浪静。他清楚,她的心时时刻刻念着要离开。他并不觉得太难受,她要走,就让她走,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多远。她要拧,那么,他陪着她一起拧,她给他痛,那么,他也不让她舒爽。谁让她嫁了自己,答应后却毁约。

    为了朝朝,他可以更不折手段一点,看是她倔还是他强。

    车子一路驶向江滨路,已有穿着警服的人员在做记录。章怀远下车,便有人迎上来,吴江拦住迎来的工作人员,客气的交谈。

    章怀远走向车子,车钥匙还在,没有熄火,手机扔在座位上,唯一不见的只有手提包。车头部撞上护栏,只是擦了漆,看来无大碍。

    他搜寻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手心泌出汗水,额角也布上虚汗。他拉开车门,坐上去,瞅着座位上那部粉红色的手机。恰巧这一款式,他认得。离婚前不久,两人一起逛过商场,路过某手机专营店,她一眼看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买。章怀远看得出她中意那一款,因为她的眼睛,淌出一丝欣喜。

    他下意识开始留意,在第二天,他便交代吴江。吴江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后,手机摆在他办公桌上。

    章怀远极少花心思去讨好一个人,哪怕对象是商瑗。他没有意识,但是不知为何,对于盛今夏,他排斥她的同时,又去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出门,不管是不是忙得抽不开身,总会记得她喜欢小礼物。哪怕那些礼物,会被她遗落在无名的角落处。他也知道,盛今夏不缺那些东西。但他记得,他好朋友盛时今,每回都会带回一些小礼品。而盛今夏,总是表现欣喜若狂,搂着盛时今的脖子,俏皮的说悄悄话。

    他有几次撞到过,有些羡慕他们兄妹的感情。当然,那时候的盛今夏,只是一个孩子,长辈口中的闺秀典范。那时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也许,给她礼物,只是受了盛时今的嘱咐。而吴江,对他每一条命令都会贯彻实行。所以,每一回给盛今夏带回的东西,都是经过精心细挑的。

    他更是知道,这部手机在他们离婚时,摔坏了。是他动的手,当时她表情可谓精彩,在他以为她会彻底爆发时,却慢慢沉浸下去。

    她说:“我们离婚,朝朝给我。”

    那样的坚定,不可挽回的姿势对他扬起头。他说:“想要朝朝,你也是痴心妄想。”

    在经过几日抗争,在他强势的坚持下,她妥协退让,决然的退出他的生活。他承受来自两个家庭的压力,甚至为此,他的岳母离开他岳父,远赴重洋。

    章怀远没有想过,会是她主动提离婚,以不可挽回的决然姿态。章怀远不知道她用什么态度对盛父提出离婚一事,但他清楚,盛父打了她。那么多年岁,所有长辈口中得意的盛今夏,为了离婚,挨鞭子。

    章怀远恨她,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也等着她来求自己,可她呢。

    所以,同一型号的手机,她是用怎样一种心态回忆他们的过去?

    章怀远有一点痛恨她,这个女人,还有哪一点是真实存在的?展现在他眼中的,又是哪一张面孔的盛今夏?

    这些都不重要,他明明白白告诉她今晚陪他出席,她也已答应了,人呢。

    吴江走过来,对他说:“章总,有目击者称见过盛小姐,她是被一位男子救走,据目击者说,盛小姐精神状况很不好。坐上男子的车,很快就离开了。”

    章怀远拿起手机,冰冷的金属壳没一丝温度。

    “章总,要不要联系盛先生?”吴江小心看着自家老板,琢磨不透章怀远的心思。

    “警方的人打发了,叫车行的人把车开走。”他有条不紊的吩咐。

    吴江一一照办,离开江滨路段,章怀远接到念安的电话。念安的声音急切慌张,她问:“今夏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章怀远紧紧抿着双唇,直觉告诉他,盛今夏的失常行为与这位正在通话的女子密切相关。他沉声说:“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念安小姐可以告诉我么,又或许,你知道这半天里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沉默,片刻,窸窸窣窣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响起来。章怀远知道是盛今生,几乎没有来往的盛今生。他沉着鼻息,耐心等待。

    盛今生说:“我妹妹没有和你在一起?”

    “没有。”章怀远声音沉冷。

    “我知道了。”他说。

    “你们对她说了什么?”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这是我们盛家家务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盛今生口气冲冲的,“不要仗着你是章朝朝的爸爸就以为很了不起,我们盛家,你没任何立场插话。”

    “你的事我没兴趣,但你也听好了,盛今夏姓盛没错,不过,她也说过,她解除婚姻关系之日起,她的一言一行和盛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哪怕你是她二哥,也没关系,而我,关系千丝万缕。盛今生,我不许任何人在没我的允许下,去动她。”

    盛今生忍着,他清楚章怀远,他要传达的意思是除了他,除了章家,没有人可以伤害盛今夏,没有人能去伤害她,而章怀远除外,章家人除外,甚至,商瑗也除外。

    今生也知道,这些话是他可爱的妹妹宣布的。他只当她说气话,但离婚后的她,拒绝他所有的资助。他就知道,她开始犯倔了。

    盛今生回应章怀远说:“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女人,若敢伤她,我也决不轻饶。但是,章怀远,就因为那个人是你,我只能看着你去伤害她。”

    正因为对象是章怀远,他没有办法不让她的妹妹不伤心不绝望。他痛恨自己生在盛家长在盛家,很多时候,看着事情发生却是无能为力。今夏结婚,他无力阻止,今夏离婚,他也只能借肩膀给她靠一靠。她,安慰的话都不需要,他也说不出口。

    在讲出这句话后,盛今生气急败坏摔了手机。而念安,就站在他面前,抿着唇看着他。

    盛今生抹了一把额角,有些许汗滴。

    念安默默注视他,好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其实说起来,她又真懂他几分?不过是仗着他说,念安,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你。仅此一句话,她却以为,他会容忍她所有,哪怕是做一些小动作。可这个不羁的男子,也只是口中说说在乎她,在真正关乎决策时,他对自己也是可以不屑一顾的。

    他们都有他们的底线,只要不触碰,什么事都好商量。一旦触碰,对不起,是你逾越了。

    念安并不觉得恐慌,即便在说出那样的话,即使是盛今夏有可能听到他们的争吵,她也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放松过。

    她不是故意要说出来,只是当时气急败坏,那些掖着藏着的话,就那样不受控制。

    然而,那也是事实。是她,一手造成盛今夏今日的窘境,她没觉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即便这样的思想觉悟,她也是隐忍不发。

    哪怕是在她和盛时今关系最紧张时,她也咬牙不说,憋在心底,祈祷着那件事腐烂了,摧朽在时光河源上。

    今天,只因一句话,她再也憋不住了,觉得如果在不说出来,她会疯掉。

    她唯一没有料到,会被盛今夏听到。她只是和盛今生怄气,并不是针对今夏。可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会像盛时今一样,彻底和她划清界限吧。她这种女人,可真是为了目的不折手段。在这之前,她不觉得有什么,她太清楚,过程无人问津,人们只在乎结果,而她也如是。

    看着盛今夏隐忍地爱着章怀远,她早就有想法了。她要今夏得到他,她就不信,章怀远会无动于衷。

    那一次去野营,她有意支走商瑗,并在章怀远喝的饮料动了手脚。后来的事情,也就如她预料的一样。

    这件事,她一直没敢告诉今夏,怕她知道后,再也不原谅她。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只以为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不想盛时今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不过是,像他说的,只因为是今夏喜欢,他想看她幸福。

    在今夏离婚消息传来,盛时今喝醉了,他红着眼睛说,我只是想她幸福,只要她幸福。他还说,念安,要是可以,我真想杀了你,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嫁给他,不会。

    念安惊恐失措,因为她也想今夏幸福,想她拥有属于她的感情外。她更是有私心,而那一念的私欲,仅源于一个猜测。

    一个,令她惊恐和窒息的猜测。

    而盛时今,在酒醒后便对她说,念安,我们不合适。念安想,他在说这话时,也是没有深思熟虑吧,就像是问你今天吃了什么。而他的语气,如当初他说‘念安,我们交往吧’一样的随意。

    这不是她最介意的,就在三天后,一次任务中,谨慎的他没任何预兆发生事故。他在这次事故中遭受重创,恢复过来,她去看他。他用疑惑的眼神问:“请问你是?”

    在此前,她从医生那里得知,他丢失了一段记忆。可她,在怎么也想不到,丢失的那段记忆和她有关。他选择遗忘,而她,固执的记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童靴们久等了吧,正常情况都是在八点多更文,今晚网络闹腾,掉线了,折腾到现在,特么的悲催!

    都粗来透口气吧,不霸王的孩纸是好孩纸。

    念安并没有坏念头,真滴,相信某菲!还有这句“为了朝朝,他可以更不折手段一点”乃们自己去体会吧,俺就不解说了。也有童鞋说是因为商不能生,楠竹才找今夏,可怜的章,你要多招人讨厌啊!

    37情与爱的缠迷2

    今夏离开玫瑰园,她原本是打算去找盛今生。他有东西落她这里,借着时间早想还回去。

    她不会想到,念安会在他那里,更不会想到她过去时,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今夏有些进退维谷,一位是她二哥,另一个是她朋友。她不想他们中任何一个受伤害。她想悄悄离开,是的,她已经迈开步子,不想念安冷笑说:“还真让你猜对了,今夏和章怀远那一次,确实是我动了手脚。你要动我是吗,那你来啊。盛今生,你今天不动我,你就不是男人。”

    她只觉全身冰冷。怎么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然后,然后才发生那件事。

    那天晚上的事,她甚至记不清过程。但是一早醒来,旁边多出来的人,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在此前,她没有交往过男朋友,但也知道,这种状况下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即便是知道了,清楚了,她的心越是慌乱。

    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就算是喝醉了,她也不会的。她想,一定是误会,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然,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躺在一张床上。商瑗呢,她在哪里?

    今夏慌张地搜寻,想要找出破绽。她不愿承认,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她想要解释,艰难地扭头去看他。不想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她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寒芒。紧接着,他愤怒地起来,指着她问原因。

    她向来畏惧他,在这之前,是担心他知道自己的心事。她认为,喜欢他是她一个人的事,因为只是单纯的喜欢着,这份心情,是她一个人独守的秘密。

    可是,这一夜,她和自己暗恋仰慕的男人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最亲密的关系。

    她紧紧的裹着自己,木木地看着他。努力的装着镇定,努力的不去思考。他,丢失了往日的文雅,来自魔域的声音问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也想知道,她也想问原因。为什么一觉醒来,他们会躺在一起?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女朋友去了哪里?

    想着这些,头开始发胀,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她感受到章怀远逼近的低气压,沉着眼角,紧紧的抿着双唇。

    她忽然感到害怕,心里在打鼓。

    他,要做什么?

    她的瑟缩,彻底激怒了章怀远。他不再留情,拨开她紧裹着的被子,抓过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扯起来,却不忘甩一件衣服给她。

    她惊恐不安,一身戾气的章怀远,让她无所适从外,更多是心底升起的颤粟。

    她吞咽着惧意,绷着神经克制着。

    他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就这样想上我的床?盛今夏,我要让你知道,有的人是你惹不起的。碰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无情的声音,今夏想摇头,她发现自己动不了,好像被禁锢了,直愣愣地望着章怀远。后来,她也想,要是当时她可以掉几滴眼泪,是不是情况会有好转?可是,她木然的任他发落。

    他的怒火滔天,她的相对安静,在他看来,是她不要脸的爬了他的床,否则,平静如斯,有可能吗。

    今夏也想过,她的反应也太过平静了。然而,没有人知道,她脑中一片空白,最基本的反应都忘了。

    接下来,场面有点混乱。她只记得那个早晨,有一些冷清的阳光,沐浴的晨露,嘈杂的争吵和令人窒息的混乱。

    她只是木然地没有动作,没有辩解。望着他的愤怒,她的心尖,刀子划过一样。疼,尖锐的疼。

    她也想哭出来,放声哭出来,可悲的是眼睛干涩。

    后来,他大哥来了,念安来了,商瑗也来了。

    她被念安拥着去洗澡,念安说了很多。念安说,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去面对。念安还说,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

    念安不知道,她并不需要,更不想要这样的机会。把自己置到这个境地上,章怀远恨透她了吧。

    那一天,在她记忆里,唯记得的只有动荡,以及商瑗的眼泪。

    她从没有像那一天那样难堪和混乱。然而,她的大哥,盛时今轻轻把她拥入怀中,摩挲着她的三千青丝,说:“我是大哥,今夏,难过了就哭出来,别这样好吗。”

    过了这么久,这句话,仍温暖着她心窝。

    听见他们的争吵,她狼狈的离开,深怕他们察觉到她来过一样。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慌慌张张逃出去,上车,翻找钥匙。她把包全倒出来了,试了好几次,才插对口。

    她听到手机再响,可她不想接,不管是谁,她都不想接,更是不想讲话。她要静一静,事情太超乎自己想象了。

    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答案,她怎能不震惊。车无目的在街上开着,没有去处,也不知来处。脑子里乱哄哄的,被她刻意深藏的那段往事,一遍遍在心头回放。

    她想,为什么是念安,为什么是她。

    她只觉视线模糊,稀里糊涂也不知开到了哪里,最后撞上护栏。在冲出去那一刻,她只感到害怕,怕她的一生了结在这里,怕她的朝朝,没有了她要怎么办。

    他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敢想,更是不甘心。在短短两秒钟里,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可最终,她没事,只是擦伤了。

    李泽昊提着药箱过来,看到她木木的呆坐在沙发里,环抱着双膝,头抵着膝盖。

    从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到她披散在双肩上的发,脸被埋在膝盖中。

    他蹲下来,“先擦药。”

    今夏抬头,艰涩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她最不想,也最不愿麻烦他。偏偏在那一刻,会碰上他。对于他的帮助,她也有想过拒绝,李泽昊说:“什么事等先去医院后在说。”

    今夏便不再多言了,那种情况下,拒绝或许更伤人。她跟着他来医院,做了检查,只是皮外伤。

    李泽昊也不想会在那一地段碰上她,更是庆幸遇上了,不然,他不敢往下想。看着她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飘着,他的心紧紧地揪到了一起。

    向晚说,你要谁我都可以帮你追到手,唯有盛今夏不行。李泽昊就不明白,为什么独有她不行?向晚怜悯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说,因为她是盛今夏,这注定你得不到。

    李泽昊是明白的,越是明白,越是痛苦。他也有过幻想,想着她回头,他会原谅她所有。可惜,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头的打算。

    这才是盛今夏,不给自己退路。

    李泽昊不知今天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会失常至此。他用力的拥紧她,想借着自己的温暖安慰她,最后,她却推开自己,对他说抱歉,麻烦了。

    她说这话时,就像是对其他普通的朋友一样,嘴角的笑又淡又疏离。他知道,她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他怎么会不知道。

    也如她说的,分手了,怎么还能是朋友?

    他也不求着分手后,还能是朋友,但至少,在最需要最脆弱时,他想给她一个依靠。哪怕,只是陌生人的依靠也好。而她,这点机会都不肯给。

    清理好了,今夏站起来,嘴角勉强动了动,“我走了。”

    李泽昊知道她不愿和自己多接触,她就是这样的人。他轻轻一叹,想要去扶她,又怕她多想,只是复杂的看着她。说:“你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你现在住哪里?回家住了吗还是在外面?”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拒绝他的好意。

    “盛今夏,你可以拒绝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就你这状况,你不怕出事故,也要考虑一下会不会有人因为你而受伤?”

    今夏心一蛰,缓缓抬头去看他。他还是那个李泽昊,没有幽默细胞的李泽昊。她摇头:“我打车回去。”

    “盛今夏,就算你要撇清关系,也得拿准时机。你觉得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你说得清楚明白,我也没死皮赖脸要跟着你。”

    话已讲到这份上,盛今夏想,再拒绝便是自己心里有鬼。她点头,“麻烦你了。”

    “又不是第一次。”

    今夏跟在他身后,李泽昊去车库取车。她则等在门诊部大楼下。今天已经是农历27了,医院仍是人来人往。

    李泽昊把车开出来,今夏坐上去。车子驶出去,穿越密集的车流,他把车停在古城一家羊排馆前。

    红灿灿的招牌刺得她眼疼,左边的李泽昊已把车泊好。她就不该答应他送,如果,如果传出去,如果被有心人知道,还不知会制造出什么新闻。

    她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懊恼不迭,却听李泽昊说:“我想你应该没有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亏欠自己的胃。”

    今夏扭头对他笑了下,想说谢谢觉得不妥,他肯定不想听这句话。

    两人在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落座。李泽昊为她点了一份香辣羊排,还有零零碎碎一些小吃食。

    今夏看着他熟稔的为她做这些,心思更是复杂。服务员端上来一杯热牛奶,他接过来,插好吸管推到她跟前。今夏只觉眼疼,两人在一起时,因两人工作性质,她难得有时间,李泽昊也忙,约会寥寥无几。

    所以,每一次在一起,都是李泽昊在照顾她,她想表现一下,总因这种那种原因,没有达成这个意愿。

    她默默接过,低头啜了一口。

    李泽昊问:“念安她好些了吗。”

    今夏这才记起,上次念安车祸,是他救了她。而这些日来,她忙于自己的生活,彻底忽略了念安。如果不是今天去找盛今生,她几乎都忘了。

    她点头:“好些了。”

    “那就好。”

    “不合胃口吗。”李泽昊见她没动,搁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紧,目光落在她眉尖上。在那里,好像有着重重心事。他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的拉扯着。慢慢回想,在出事现场,她看到自己那一霎的眼神,茫然、无措。那样一个她,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模样。

    李泽昊想,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知道,碍于身份,没有问出口。一是怕她多想,二是碍于立场。他默默地注视着她,她没有什么变化,精神不好,脸色却多了些鲜活。也许,离开他,不用夹在他和他家庭中,也不用应付来自她家族的压力,她的生活会更好。

    明白了这一点,怅然缠绕得更紧了。

    没有人对他说她现在的生活,只知道她暂离影视圈。他去问向晚,向晚也是模凌两可,只说她有了更好的去处。去处在哪,没有人告诉他。

    而此刻,她就在眼前,他居然没有问。就像向晚说,问什么?她过得好了,你会释怀?

    他不得不承认,向晚总是一针见血。

    在这一刻,他若问了,自己难堪,她也难堪吧。

    他选择沉默。

    就在她吃下几口羊排后,迎面走来一位男子。今夏记得他,章怀远的秘书吴江,有打过几次照面。

    李泽昊见到吴江,礼貌地笑着打招呼。两人寒暄几句,今夏坐立不安。看到吴江,她才想起章怀远说今天陪他出席,而她,居然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恼了吧。今夏想。

    就在她抬头时,远远的就看到了章怀远。他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西装,浅蓝色的衬衫,领口有些松垮,即便是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和谐。可是,这会儿,他人看上去有点儿没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了,今天不舒服,不想码字。

    反正,章童鞋在你们心中,已经渣了,俺也懒得再想了。

    某菲连着更新几天,看在某菲勤快的份上,不要霸王!!

    38情与爱的缠迷3

    今夏默默地打量他,看着他走进,然后在自己身旁坐下来。抬头,对对面的李泽昊微微颔首。

    今夏有些紧张,怕章怀远说什么难听的话。她下不来台面不要紧,李泽昊不行,他没有理由陪自己遭罪。她轻轻屏住呼吸,目光落在章怀远的侧脸上。他鼻梁高挺,唇丰润,轮廓鲜明。这个人,曾住在

    她的日记里,成为她的一道风景。后来,嫁给他后,她把日记锁进格子间里,再不曾拿出来过。

    想起这事,心微微刺痛,眼角有些朦胧。她只看到章怀远拿过她喝过的牛奶杯,撤掉吸管一大口下去,杯子便空了。

    今夏目瞪口呆,他、他这?

    章怀远不以为意,按铃在叫来一杯。李泽昊默默看着,心一点点收紧。这是她的去处?他们在一起了?

    他有很多疑问,眸光落在今夏眉梢上,她紧紧的锁着眉尖。然而再多疑问,都被他压在喉中。

    章怀远说了些客套话,李泽昊也回了些客套话。今夏只觉时间难熬,章怀远又故意拖着时间。

    李泽昊也是谦谦有礼,表面上和章怀远谈得不错。最后,是吴江解决了这一尴尬。吴江说:“章总,你的电话。”

    章怀远起身去接听电话,桌上只有两人。李泽昊慢慢看向她,问:“离开我,是因为他?”

    今夏看着他,点了点头

    李泽昊心中顿时如熔炉吐火,一下子倾了出来,他甚至眼前一阵发黑。他用力地憋着一口气,不至于克制不住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对面的盛今夏,她明白的点头承认,他所有的坚持,到现在已经没任何的意义。

    他喉咙干涩,“很好,盛今夏很好。”

    今夏低头,她也想说是啊很好,没有比这更好了。她没有出声,李泽昊低低地吼:“给我一个原因。”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李泽昊,你还要什么原因?有意义吗。”

    “他不爱你,他在外面有人。”李泽昊急急地喘着气。

    “我知道。”

    “你还是要选择他?”

    今夏滞了滞,重重点头。

    “好,很好。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糟践自己,很好。”他因激动,胸口激烈起伏,脸也渐渐发白。

    今夏心里顿时一沉。

    章怀远走回来,桌上气氛很微妙,相信他不会没有察觉。今夏啜了两小口牛奶,缓缓平复情绪。章怀远坐下来,对李泽昊抱歉颔首,才低声对今夏说:“妈回来了,住在西苑的公寓。”

    今夏全身一颤,蓦一下,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章怀远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刚下飞机。”

    她妈妈回来了?

    李泽昊只是看着两人在交流,声音很低,但也听清一些。他们在谈论她妈妈,谈论一个,他碰不到的话题。

    他只觉烦闷,胸口烙一炽铁,烧得他火燎火燎的疼。

    章怀远握上她冰凉的手,对李泽昊抱歉道:“李先生,家里有些事,我们先走一步。”

    今夏呼一下站起来,看到李泽昊眼里串着火苗。她心也疼,木木的,还有歉疚,无法弥补的歉疚。

    可她没有时间多想,在这样下去,她会窒息死去。章怀远也还算为她着想,好心带她离开。

    上车,他才松开紧握着她的手,递给她一盒纸巾。今夏接过来,放在膝上,没有动。

    “你今天精神不好,还伤着了,明天在过去看妈。”他说。

    “嗯。“今夏心里一阵哆嗦。这个家,为了她破碎的婚姻,操碎了心。

    章怀远侧头,抬起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今夏浑身一僵,连着表情也凝聚了。他知道,她是想避开他,避开他的触碰。可是,在这里,前面有人,她动也不动,只是僵着,咬住下唇不出声。

    “还疼不疼?”他问,声音低沉沙哑。

    如果她仔细听,会察觉他发音不似平日沉稳,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的情绪。盛今夏没有察觉,她只是咬着唇,僵坐着,不应,也不去看他,只有胸口起伏。

    “你看着我。”他的手,拢住她的肩,用力,她人便斜向他,不费吹灰之力。他的掌下,碰到的是她的肩骨,一根根,他心一沉。

    她终于看向他,哑哑地说:“别和我说,我不想听。”

    是的,她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她想求他放过她,哪怕一晚,一晚就好。她很乱,什么都看不清了。

    章怀远目光钉在她脸上,松了松手,哑着声音道:“朝朝在家等你。”

    今夏的心,怦怦一跳。

    “以后,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想到我,就算不是第一时间,也希望在那个时候,我可以帮到你。”

    今夏不说话,灰暗的心慢慢复燃。额角泌出的汗已经凝固,她只觉脸上皮肤绷得很紧。她目光落到前排的吴江后脑勺上去,心里莫名的一酸,抬手用力地按住眉角,疲倦地说:“回去吧。”

    回到玫瑰园,今夏虚浮地跨进大门,迎面等待她的不想会是朝朝。保姆抱着他,他看到今夏时,两眼亮亮的,兴奋地叫着妈妈。

    章怀远紧跟其后,看到她黯淡的眸光瞬间折射出来的光芒。他知道,她活过来了。忽然,沉到湖底的心也随之轻松。看着她仍旧生疏的接过朝朝,他脸上也浮上了似有似无的笑意。笨是笨了一点,还是

    很有发展的潜力,他忽然想喝一杯,可惜,现在不能。

    收拾妥帖,跨进卧室,便看到她坐在床上,逗着朝朝玩耍。柔和的光线,轻落在一大一小人儿身上,生出钻石的闪芒,刺得他微微眯起眼。

    今夏抬头,脸上的笑,慢慢敛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在自然。朝朝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笑嘻嘻地望向章怀远。

    章怀远走过去,在今夏旁坐下来,伸手抱起朝朝,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今夏起身下床,“时间很晚了,我让保姆把朝朝带走。”

    “睡这里有什么关系?”章怀远不以为意,笑着问:“宝贝,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吗,嗯,想不想?”

    朝朝不应,兴许是困了,眼皮在打架。没有应许,章怀远便骄傲地说:“看看,我们的朝朝多聪明,知道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我睡姿不好。”

    “还不算太差,不是还有我吗。”

    今夏胸口憋闷,不想和他继续这话题,反正都是没有结果。索性任他折腾,刚抱着朝朝,自己冒了一身汗,在不去冲洗,某些人又要借题发挥了。

    她故意在浴室里磨时间,也是害怕看他们相处的。章怀远的娴熟和耐心,她更无处自容,想着有朝一日分别,不舍与痛苦。得不到,只是牵肠挂肚,得到了在失去,就是穿肠剖肚的痛。

    直到章怀远来敲门,她才慢吞吞走出去。朝朝已经睡熟,章怀远心情不错,看她出来,主动请缨帮她吹头发。今夏拒绝,不是她摆谱,实在不习惯高高在上的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对自己忽然转变了态

    度。

    她的拒绝,章怀远也不甚在意,兴许早料到,只催她快一点。今夏细听,他没有不耐烦,好像还很得意。

    走向起居间,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摇头无语。

    再次回到卧室,他没有睡,盘腿坐在床上,含笑看着安睡的朝朝。今夏有一瞬间的慌神,这样一个章怀远,太过陌生。

    “过来。”他抬头,见她忤在玄关处,微微皱起眉。

    今夏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走过去,犹豫着自己躺在哪合适。章怀远挪身,拍着他趟过的地方说:“这里。”

    “我怕压着朝朝。”她为难。

    “真是笨妈妈。”

    “我,我没经验。”她低下头。

    “慢慢来吧。”

    睡下了,一直睡不着,脑里乱哄哄,更是担心身边的小家伙。章怀远把她细滑柔嫩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握紧摩挲。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额头上的伤,还有点青紫,却没有听她哼一声。章怀远真想再敲一拳,看看她会不会憋不住柔软一下。有这个意识后,手也已经抬起来,揉在她额际,只是轻轻碰了下,便停在那里不动。

    在得知她去了医院后,他已经联系了医院的朋友,知道只是擦伤,没有大碍。一颗高悬的心,得以落下。然而,又得知是李泽昊载她去医院,心一寒。

    今夏知道他有心事,也是断定他的心事与她无关。对于章怀远,她盛今夏从来就不会是他的心事。这样想,倒也没感伤,只是淡淡的遗憾。

    在他这里,她只会是他生命里的一位过客。

    想到这里,她笑了一下。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忍了又忍,他只觉憋出内伤。

    今夏僵了一下,咬牙。她总不能告诉他,今天这一出戏,念安把她推向这深渊里,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她难过,信任的朋友没有征得她同意擅作主张改写她的命运。如若不是这样,她和章怀远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朝朝。或许,她会找一个平凡的人谈一场恋爱,他会和商瑗结婚生子。

    今夏吸气,侧转身望着他,她嘴角一点淡淡的笑容:“你想我怎么回答?”

    章怀远脸色一寒,咬牙:“盛今夏。”她这样生硬的拒绝他,她的温柔婉转,顾盼生姿,在另一个人前,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却不愿分一点给他。她在他面前,活生生的,给他的只有绝望。他想对她好

    ,给彼此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她生生的把他隔绝在门外。

    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扳过她,勾起她的脸,她粉嫩的脸颊,是她强堆起的笑。假笑,却也甜的腻人,甜到人心里去。

    她添了下发干的唇,无力地说:“明天,我想带朝朝见见他外婆。”

    “明天,要去医院例行检查。”

    今夏微张嘴巴。

    “你也去,我约了医生,你也做下全面检查。人本就不聪明,在这样一撞,怕是更笨了。”

    “章怀远。”

    “晚了,小声一点,别吵着朝朝。”

    今夏只觉心跳加速,她希望是自己的幻觉。这样的自然,她不希望,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

    “李泽昊,你少去招惹。”他脸一沉,“他,不可以。”

    今夏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他这是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一更,某菲还是比较勤快的哈,于是,霸王的童鞋粗来透口气吧,在这寒冬里,给某菲一点力量!

    今天是双12(双十二事变),童靴们还记不记得那位张少帅?

    39情与爱的缠迷4

    一早,带朝朝去医院做例行检查,她也被迫做全面检查,医生一再确定无碍。   章怀远还是不放心,今夏有点烦他,觉得他没事找事,又拧不过他的臭脾气。

    章怀远找他朋友来,折腾半天,直到得出相同的回答,他才生硬的解释说:“你车子撞得挺厉害,已经送去车行。车子撞得面目全非,你还能安然无恙,挺让我惊讶。”

    今夏侧头想了想,当时情况很混乱,她没有去注意。若不是他说起,她几乎要忘了,昨天她把车扔在路上。今夏有点好奇,他怎么找得到她,不过,依他的本事,要在这座城市找一个人不过动动嘴巴的事。

    两人出来,保姆和管家带着朝朝在等着他们。章怀远说带朝朝去看看爷爷,今夏没有反对,又绕到了章爷爷住的医院。

    病房门口,章怀远抱过朝朝,握住今夏微凉的手。没有和他这样牵过手,今夏想要挣开他,他收拢五指,把她柔嫩的手攥在掌心,说:“都看着你,别闹。”

    “你也没说要扮演模范夫妻。”今夏压着声音说。

    “没说吗,我以为你会理解。”章怀远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眼梢均染了些温和。大大方方牵着她的手,径直踏进去。

    他们这一来,最高兴的显然是章爷爷,仅有的一点遗憾便是朝朝一直在睡觉,连着章爷爷都不敢吵他。

    见今夏额头有青紫,对章怀远呵道:“你小子欺负你媳妇是不是?”

    章怀远只笑笑不接话,今夏怕爷爷误会,忙解释:“不是他,是自己不小心。”

    “谅他也不敢。”章爷爷神气的哼道。

    今夏偷偷去看章怀远,他也同样在看她,只不过他眼神有点古怪。她不自然低头,章怀远收回心神,专心回答章爷爷刁钻的问题。

    从医院回到家,章怀远对困倦的她说:“爸让我们今晚过去吃饭。”

    “不去。”没任何犹豫,口气也不好。

    “累了?”他耐心问。

    今夏起身去倒水,问他喝不喝。章怀远目光锁在她略浮倦容的面庞上,知道她厌烦。

    “我暂时不想去。”暂时没有勇气见盛时今,如果真如念安说的那般,他们分手的原因不难猜想。好好的几段感情,因她的存在无疾而终。如今,盛时今选择李双双,又出于什么原因?

    “原因。”他逼近她。

    “只是有点累。”

    “如果,盛时今订婚呢,你也不去?”

    “什么?”今夏瞪眼,酿跄跌后一步,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

    “也就这两天,你有看法?”

    屋子里有些热。暖气太足了。

    “这是我哥的意思?”

    章怀远含糊的应了一声。

    今夏站了一会儿,说:“其实细细想来,也不算坏。李双双对我哥挺真,娶她,对我哥事业有益无害。那,我妈妈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事?她同意吗。”

    “李双双省事,念安不适合他。”

    “对你们来讲,感情什么都不算是不是?妻子,妻子也只是一枚棋子吧。”她沉着问,心坠了千斤,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尖上。

    章怀远只觉得心头突突一阵猛跳,在他们世界里,妻子犹如棋子不是没有,却也有例外不是吗。

    章怀远一手扶着她,从她眼里,确定了今夏的一些想法。

    “如果他们征求我的意见,我是不同意。不管李双双对我哥抱着什么感情,我没办法从心理上去接受她。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去祝福。”

    “今夏,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时今和念安都不合适。”

    她低着头,看着时间一秒秒跳过去。然后,抬起头,脸有些惨白,“你也这样认为?”

    “是。”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章怀远语气缓和了些。

    “非要今天去吗。”

    “明天?时间总不能安排在除夕,除夕我们得回家吃饭,还得陪大家一块守岁,二哥大嫂都回来,不回去像什么话。年后,年后大家都忙。也只有明天,我们去去就回。”

    今夏嘴角微微一沉:“你们家年夜饭,我去不合适。”

    “你……”章怀远瞅着她看,真想敲晕她关在家里算了,脑子一根筋。他缓了缓口气:“朝朝真可怜?”

    “我……”

    “如果你愿意,我们立马复婚。”章怀远看着今夏的表情,讲出这句话后,不由略松了口气。

    今夏一愣,转开了脸,摇了摇头:“不,不要。”

    “为什么?”章怀远压着嗓子问。

    “没有必要。”她咬了咬唇,努力拼凑散乱的心。

    是的,没有必要,心既然不在一起,就不要勉强捆绑在一起。他累,她更累。

    章夫人当天回来,第一时间来玫瑰园。今夏知道,章夫人是真疼朝朝,章怀远大哥的两个女儿,也没朝朝的待遇。章夫人念及孙子,便抱着回章家,又安排那边的厨子过来照顾两人生活起居,也不管两人愿不愿意。

    第二日去盛家,不想她妈妈也在。今夏站在大门口,浑身不自在。盛母看到她,笑着上来,像往常一样抬起手想去揉揉她的脸。今夏极快的避开,盛母尴尬的笑了下,便问章怀远:“没带朝朝一起来?”

    “朝朝这几天闹腾的厉害,没少折腾今夏。他奶奶回来,由着他们照看着,我们歇口气。”

    盛母笑,对这回答很满意。又听说今夏不舒服,皱眉问:“哪家小孩不闹腾,要是实在折腾得紧,不是有保姆吗。不放心,也还有我们。今夏,额角上这伤怎么回事?”

    “嗯,碰的。”她想挣开章怀远紧握着的手,奈何她只稍稍用力,他握得更紧,还顺着力道拥住她。

    盛母看着女儿眼里的神色,口气不禁稍稍放缓:“总是莽莽撞撞,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要出个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不是没事吗。”

    “有事了,还容得你站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一个省心。”

    今夏气郁,眉头微微拧到一块。章怀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着答盛母的话,饱含笑意地看着今夏,那笑容里绝对写满包容。

    今夏只是侧了下头,便看到这个笑,心疼了一小刻。他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比她混得好。就连她父母,待他和待自己也是极不同的。

    今夏有点儿恍惚。

    想起自己提出离婚那夜,也是同样的寒冷,而她的心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了。那天,她走回家,二楼的玄关,地上衣服凌乱,空气飘着陌生的香水,刺得她一阵慌乱。他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她,只是定定地站着。她抱着手提袋,浑身都在发抖。不比那日,他急着推开她,奔向商瑗更让她寒心。

    是的,寒心。即便清楚,他们的结合,不是出于自愿。可在那一刻,在他们关系稍微缓和后,他忽然给了她这一撞。胸口那股气,蓦地就上来了,咽不下去。

    她咬着唇,紧紧地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她,目光沉沉。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这样麻木的过下去。这婚,不要了,这日子,她不过了。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不哭,也不吼。

    他不稀罕,她就不要这东西了,与他有关的,都不要了。

    她急急的把手中的指环拔下来,重重的扔出去,又去扯脖子上的链子,却怎么也拨不开,手也在发抖。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浑身发抖的她,低声叫着:“今夏……”

    “别这样叫我,以后,再也别这样叫我。”她声音沙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细嫩白瓷的细颈划出一条红痕,链子也被她甩出去,她说:“以后都别再叫我,你不配。”

    她,要卸下强加在她头上的枷锁,走出这捆着她的生活。

    “盛今夏。”他额头也在冒汗。

    “听着,章怀远,我要离婚,我受够了。今天,是我提出离婚,我要离开你。”对着他,吐出了这几个字。

    死一样的沉默。她扶着把手,慢慢转下楼。脚下很沉,每迈开一步都要耗费她很多力气。可她非要说,在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疯掉。当初,她只能在心里说,大伯伯,对不住了,我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日子,她没办法坚持。

    离婚,在他推开自己那一天起,每天都在脑中溜转数遍,也考虑过数种后果,一再犹豫。就在今天,她还陪章夫人去礼拜,她甚至在神父前起

    誓说她会坚持下去,只是一个转眼,那样的想法瞬间便被击得支离破碎。

    “你觉得可能吗。”他的手攥的很紧,额角上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汗,冷静的阐述:“婚不是你说离就可以离,不要忘了,这是两个家庭,如果你不怕,你尽管闹。”

    “盛家关我什么事?他存他亡,与我有多大关系?”她喘着气,“你当初娶我,除了我的姓氏,我妈妈,她许了你什么。”

    他微微抿着唇,看着她,“你觉得呢。”

    她只感胸那阵剧痛一阵强过一阵,在结婚前,她无意听到他和朋友的谈话。他说,没有好处的事他不会做,而前提是朋友问他对于婚姻的妥协。

    那些心知肚明的问题,令她窒息。她早知道,他心中的她,是这样。他早就看轻了她。

    “除了朝朝,盛宇国际,好大的筹码是不是?”

    “你也不吃亏,你大伯相安无事。”

    她脚下一滞,片刻后笑出来,“这些日为难你了,以后,你不必在,在为难自己,也不必在委屈她。”她不想在停留,这个地方,葬送摧毁她所有的牢笼,这里,她一分钟也不愿多呆。

    她不跑,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妥。她也知道,他在楼上凝注她,所以,她的背挺得更直。

    这里,这个家,哪里还容得下她。

    “在想什么?爸叫你呢。”章怀远贴在她耳边低沉的说。

    今夏只觉心急速下坠,拼力拨开他,应了盛父,急急钻进自己的房间。

    身后有人喊她,“今夏,今夏……”

    她没有回头,只是把门紧紧的锁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某菲贴出来,心情非常的忐忑。

    章童鞋,你忍忍吧,某人不是故意的,那什么锅,背背也就习惯了!

    明天有一更,乃们,是不是,是不是多撒一点花?

    40情与爱的缠迷5

    盛母脸上笑意,慢慢隐去,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

    章怀远将丈母娘看着,这种碰壁的滋味,他岂有没有尝过。他说:“妈,她这几天不大舒服,本是想她在家休息,但她听说你回来,非要过来了。”

    盛母点头,自己的女儿,怎么个脾气,她岂有不知道。更是明白,她在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一味坚持,绝对不会有那场婚礼。也是知道,硬把她嫁过去,她委屈。可是,自己更是清楚,她若不离,那场婚姻,便会牢牢捆锁着。

    然而,当初离婚,她没有给任何理由,硬是要离。当时自己不明白,后来,等她反应过来时,章怀远已经答应签字。

    这半年,她左想右想,前些天,无意碰到另外一位,便明白了。对方也是可怜人,如今这状况,当初没有动作,如今再去动作,到落了个落井下石的罪名。

    而章怀远,也是有分寸的人,她自是相信他。然而自己相信没有用,兴许是,都太过年轻,心气高。最后,走那一步,倒也不新奇了。

    章怀远去见盛父,盛时今也在场。

    盛父见他来,笑说:“今夏没有过来?”

    “来了,不舒服回房休息去了。”章怀远解释。随着落座,他目光落到时今茶杯上,淡淡的茶香撩过鼻尖。他记得这味道,在他和盛今夏婚姻关系最好时,常看到她喝,偶尔也给他泡。不过,因他不喜喝,几次后,她便也懒得为他泡了。

    盛时今慢慢品着,眉头微锁。

    盛父先询问章怀远生活的近况,随后又跟盛时今说:“双双有几天没过来了,她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有些忙。”

    “定下要过日子,你也上心一些。”

    盛时今淡淡的点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晚了一些,盛时今走向今夏房间,抬手敲门。今夏来开门,并未看出什么不妥。他知道,她善于隐藏,尤其是在他面前。他痛恨自己,没有本事让她不受伤。在她和章怀远结婚时,他几乎夜夜失眠。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认真对待工作,从她肩上接过盛家的担子。如今,在部队,他也算小有成就,然而,她在不复当年的简单快乐。

    今夏见是他,有一丝诧异。

    “怀远说你不舒服,好些了?”他解释。

    “嗯?”她稍稍愣了下。他在为她开脱吗,想起那个人,心微微一紧。怕盛时今担心,也为了圆谎,解释:“有些头晕,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你也知道,我睡眠一不好,各种毛病都来了,一点也不打折。”

    “这么大人了,也不注意一些,怀远就不说你?”

    “哥。”今夏将盛时今望着,好似要望进心里去。

    盛时今微微一怔,笑了下。

    今夏往边侧让了让,盛时今便踏进来,走到一组木椅上坐稳。抬起头,见她仍站着不动,问:“怎么了?”

    “哥。”她抵着门,微微思考,低声问:“已经定下来了是吗,什么时候回部队?”

    盛时今认真看着她,见她一双秀气的眉紧紧蹙起,咬着唇,神思苦恼的样子,他不由心思一动。

    今夏重复问,盛时今晃了下心思,简约答:“章伯伯,他跟那边打过招呼,大概是想我去西部。”

    “你,去吗。”

    “没有决定,呆南边已经习惯。如果没有意外,我没有打算离开。”

    今夏心思微动,没有打算离开,是不是说,因为那一个地方,驻扎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如果真是这样,今夏不大敢想下去。又若,如果一个人真选择忘记一段感情,那么,无论身处何地,都是没有关系的吧。所谓睹物思人,也只是没有真的放下吧。

    想起,昨晚和章怀远的一番交谈。事后她也想过,不管有没有意外,念安进他们家门,太难。别说她爸爸不同意,她妈妈更不同意,更重要的是夹着盛今生,父母不知还好,若是知道,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她在盛时今身边坐下,对于他的感情生活,她更关心他的工作。如果章伯伯,也就是章朝朝的爷爷,能得到章伯伯青睐,不止是证明自己有那个能力,同样预示着前途锦绣。

    不是说南边不好,毕竟,如果有更好的去处,没有人愿意甘于寂寞。

    “哥,调动这事,我不懂。但有一点我清楚,章伯伯选中你,你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盛时今岂有不懂,但至于章司令看上他什么,他心里不是不清楚。可他不想今夏为难,就怕她多想。而在南海,他不觉不好。

    抬眼,望着他硬朗的眉目,今夏抬手覆上他宽厚的手背,有些急,“哥……”

    他微微侧脸,看着她柔软的轮廓,长长的眉睫轻轻的颤动,灵动的眼浮见一丝一丝的担忧。他抽出手,拍拍她,笑:“看你,我只是随便说说,如果上面调动令下来,就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今夏舒了一口气,心尖的石头一下子重量全失,眉心出了一层汗。盛时今看着她笑,抽来一张纸,要为她抹汗。今夏难得不好意思,侧了侧身,接过纸巾轻轻抹了一下,想起身去扔了。

    盛时今伸出手,像往常一样,笑:“给我吧。”

    今夏顿了下,想起往昔,盛时今宠她惯着她的日子,反观今日,她已经成人,不免不好意思,“哥,还当我小孩子呢。”

    “可不是,在我心中,你就是长不大的小孩。”

    盛时今笑,几日烦躁的心,忽然间平静下来。那些彷徨,那些不安,在这一刻,找到了歇脚地。

    “要是二哥也像你省事这样就好了。”今夏想起来,不敢挑明。

    大哥知道二哥和念安的关系了吗,如果哪一天大哥忽然记起来,三个人要怎么相处?

    这也不是她最担心问题,盛今生脾气可不比她大哥时今,如果惹恼今生,是血是泪,也只有打碎银牙往肚子吞的命。别看在平日里,念安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性子,要对上她二哥?念安这只纸老虎,怕是弹指即破。

    她不知道,念安遇上盛今生是她之幸还是不幸。她也有想过联系,号码拨了好几次,最后关头都被按了,听到他们争吵后,她暂时没办法心平气和去面对。

    或许时间可以教会她,如何去忘记,但眼下,她想着先放一下。

    盛时今情绪微微波动,在今夏没察觉前已恢复如常。他笑:“你的意思是我很省事,那,你是比较喜欢我了?”

    今夏恼,每次总是问这样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的好?她恼恼的瞪着他,“你们在我心中都一样重要。”

    “看看,又生气了是不是?”

    “我……”

    盛时今忽然说:“在怀远面前,不要太绷着自己。”

    “哥,你帮外人说话。”

    “他哪里是外人了?”

    今夏一时失语,怕纠缠这问题,急急问道:“哥,摆酒过后,她是随你去部队还是留在家里?”

    “随我去,那也得结婚了才行。还是你有更好的建议?”盛时今浮现些微光,冷硬的轮廓线条,因她的认真思考柔和来。

    “尽给我出难题,你们的事,我哪里做得了主?将来,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还不把我给埋怨去。不过有一件我到可以帮着你打点。”

    “什么事?”时今稍有兴趣,笑问。

    “婚礼啊,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好歹我也算半个过来人。操持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时今仍将她牢牢地望着,看她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描绘一件艺术品。望着,不由渐起恍惚。

    “哥,你说,要是,要是她知道,知道我不喜欢她,她会不会撮合你一起来讨厌我?”今夏开着玩笑,试探性的问。

    “谁?李双双吗,她敢。”

    今夏抿唇轻笑,“我开玩笑了,嫂子就是嫂子,尊卑不能变。”

    “你就是太……”时今讲不下去。

    今夏不以为意,仍笑:“哥,二哥他好像有交往的女朋友。”

    “你二哥什么时候没女朋友过?”时今好笑地看着她。

    “我是说,固定那种。”今夏在讲这句话时,慢慢攥起手,语调变得很缓很慢。

    盛时今抬手,点了下她眉角,“老二,你少操一点心,等哪天遇着了降着他的人,自然没有能耐无法无天。倒是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哥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妈那边你不要管,爸呢,他有他的考虑。我,只想你过得轻松一点。盛家的责任,有两个铁铮铮的男人,不该由你来背。”

    “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章怀远他很好,特适合做我们盛家的女婿?”今夏低头,眼里的光芒变得复杂,声音也低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想法。男人结婚了,逢场作戏无伤大雅。我也是可以忍受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不会因社会进步而改变。只是,哥,我只是觉得,不能这样过下去。这样强行绑着在一起,每天演戏,他很累,我,我也很累。哥,我一直在想,他娶我一定很痛苦。如果换我,忽然有一天,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自己一直将他当为哥哥的人,我肯定也无法接受。”

    盛时今只觉喉咙堵了什么似的难受。他别开视线,心情更复杂了几许。

    今夏理了理思绪,问:“妈妈这次回来,你的婚礼,就别指望我会帮忙。”

    “刚还说要帮我打点,才多一会儿就变卦了,还真小气。”

    今夏咬唇,郁郁地瞪着盛时今。盛时今笑着举手投降,“好好,我也不敢差遣你,就算你愿意,章怀远他也不会点头。”

    “又关他什么事。”

    “今夏,其实,怀远对你,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今夏不想他说,心里慌乱,打断:“我知道他心思复杂,我也没打算要弄明白。他对我怎样,根本就不重要。”

    盛时今知道她不乐意听,但看着她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瞧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一沉。这样下去,只会是她自己受伤。不管她愿不愿听,不管章怀远会不会觉得他多管闲事,今天,就由他做一回坏人。他顿了顿,说:“你们结婚时,商瑗自杀过,这事你不知道是不是?”

    只觉世界如五雷轰了一样,今夏浑身一僵。

    商瑗自杀?

    那个人自杀过?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不自禁的拢着手指。想起婚礼前夕商瑗歇斯底里的情绪,这个结果,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她从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知道婚礼当夜,章怀远半宿未归,第二日,面色不好。她也只以为是,他对这硬绑在一起的结合而排斥着,厌恶着。

    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在她意识里,没有把生死和爱恨挂钩。再爱一个人,再恨一个人,也只是一种心情,一种情绪,是可以深埋的。生命,是不可再生的,没了,就是没了。感情没了,失去了,还可以重新拾起。

    盛时今牢牢地将她望着,知道她难受,自己更难受。说起来,如果没有两家长辈施压,如果今夏没有怀孕,那么,章怀远娶的人怕要另当别论。

    但他又觉得今夏有必要知情,虽然章怀远一再强调,不给她这个知情权。若是永远瞒着这件事,他知道,今夏会一根筋走到底。

    “抢救过来后,曾有一度,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震惊过后,倒也恢复了平静。接下来的剧情,她完全可以猜想得出来。她想了想,认真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一半的责任在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也就不会那样了。我不会承担全部的责任,章怀远也有责任,他可以不娶我。他若不点头,难不成章伯伯和章阿姨会绑着他?其实,他也可以说不要孩子,那样我肯定会去做掉,哪怕是爸妈不同意,他们家不同意,我肯定会做掉的。如果是这样,朝朝也不会遭受这些苦。”她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地咳起来。脸憋得红彤彤的,眼角闪着银芒。

    盛时今有些后悔,不该对她讲这些。然而看着她失神,看着她挣扎,他更心疼。

    “哥,就算当初我不提出离婚,我们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如果那些都是真的,他对商瑗怀着的歉疚更深,便会想着法子去补偿她。哥,我受不了,看着他们痛苦,我也不好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姓盛,我也和商瑗一样,谁会在意我?”

    “你就是顾虑太多,也太感性。”

    “俗话说的虚伪是不是?章怀远没少这样说我。我也觉得自己虚伪,可我就是这样想的。”

    “这些已经过去了,你现在的打算呢,还是想着等朝朝病好了,还是要离开是不是?”

    今夏沉重的点头。

    “不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哥,我和他没有经过恋爱。对他,我就是陌生人,他在我心中,我一直把他当作偶像来景仰着。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知道我暗恋他。可说真话,我从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在我心中,他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这神一样的人物,在那个早上悄然粉碎。”

    盛时今知道多说也是枉然,今夏有主张,就如离婚,章怀远提出那样苛责的条件,她也毫不犹豫的点头。若是她细细去想,便会知道,章怀远哪里是要离婚,不过是被她撞得狠了,想让她屈服一下。而今夏呢,就像是一根筷子,如果生生折断,怕是在没机会逢源。所以,那一场硬仗,谁又是真的赢家?

    两败俱伤了吧。盛时今想。

    他轻叹:“如果这是你想要过的生活,哥会支持你,爸妈那边我去说。”

    “妈回来不是因为你要订婚?”

    盛时今含糊应了声。

    今夏也没有想更多,眼下,她实在分不出心去思考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下班后碎了一觉才起来更的!

    同学们,请问有长这个姓氏么?某菲想某个文,用长字打头的名字!!!

    **,嗯,有些抽,积分晚一些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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