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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不夜城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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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喂……”秀贤转过脸去,双手挡在前面。

    “别动。”

    秀贤像个电池用完的玩具机器人似地停住。我站起身子,用黑星对准他走了过去。

    “快说。”

    “太卑鄙了吧!”

    “还不快说?钱以后再给你。”

    “假如你杀、杀了我的话,我老姐可会——”

    我用枪口抵住秀贤的肚子,保险还锁着,但是秀贤应该不会注意到这种小地方。

    “你要是挂了,秀红可能会很难过,但也仅止于此而已。谁都知道元成贵不会为你寻仇的。”

    秀贤睁大了眼睛直盯着黑星。

    “快给我说。”

    “我老姐……好像有别的男人了。”

    “怎么可能。”

    我大笑着。秀红是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瞒着元成贵作出迟早会被发现的事。

    “我是说真的;我听到老姐和一个男人讲电话。”

    “在哪里?”

    “就在这里嘛!老姐有次来,我正好在洗澡。洗到一半发现肥皂用完了,才一打开门,就看到老姐用这种表情在讲电话。”

    秀贤模仿了一下他姐姐的动作。

    “对方是谁?”

    “不知道。只看了两三秒种嘛!老姐一注意到我,就慌慌张张把电话挂掉了。”

    我把秀贤的眼神审视了一番。他并没有撒谎,在那对眼里只看到惶恐与几分的期待。

    “听到她在说些什么吗?”

    “我只听到她说:‘没关系啦!亲爱的。’”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元成贵?”

    “她怎么可能找我这里来打电话给元成贵呢?姐姐从没打电话给他过。而且和那家伙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听过她用这种口气说话。”

    一见我把黑星C回腰上,秀贤马上松了一口气,但我随即一拳向他的脸颊挥去。只看到秀贤飞了出去,背部撞上流理台,然后跌趴在地板上。

    秀贤抚着左颊抬起头来望着我,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

    “这是货款。”

    我摸摸右手的指节,发现食指那儿的皮肤擦伤,也有点麻。

    我已经两年没有揍过人了,不过这次并不是因为兴奋而挥拳,只是得摆个姿态。中国人大都认为出卖自己人必须付出相当程度的代价,我不过是遵照这个中国人的规矩做事罢了。说老实话,秀红这么疼这个混球,我真应该嘲笑她的愚蠢;再者,秀贤提供了这么珍贵的情报,给他一点钱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我是在中国人的圈子里打滚的,在这圈子里,规矩比什么都重要。假如健一不照规矩做事的流言在外头传开了,别说是做生意,就连想活命都是一件难事。

    “钱过两天送到。不过,以后别再出卖自己人了。”

    我拉起秀贤的手让他起身。秀贤虽然一脸怨恨地瞪着我,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坐回原来那张椅子上,开始咀嚼秀贤刚才的话。

    敲门声在约定时间的十分钟前响起,我立刻起身,拉着夏美的手躲进浴室里。秀贤等我们藏好后才打开了门。夏美乖乖地窝在我的臂弯里,她不仅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反应,可能甚至还觉得现在的状况有点好玩。

    我们听到有人在玄关J换一两句话,接着传来关门声。

    “可以出来了。”

    秀贤一喊,我们就走出了浴室。秀红是一个人来的,跟班的应该是在屋外吧!

    秀红今天穿着点缀着各式花朵的红底夏装,L露的锁骨酝酿着一股娇弱与被虐的感官美感,真像是一朵夏R艳Y下的冰雕花朵。

    “他是你打的吗?”

    秀红劈头问道。她的双眼湿润,鼻孔微微张着。我看了秀贤一眼,被我揍的地方已经发青了。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副德X了。”

    “……哦?那就算了。”

    秀红无奈地摇摇头,坐上了我刚才坐过的椅子。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很快瞄了秀贤一眼。秀贤点点头会意,便把棉被与毯子折好放在一旁,把沙发床复原成沙发。接着拿起扔在地板上的随身听与马报,戴上大型耳机在房间一角坐了下来。耳机里传出阵阵强烈的节奏。

    平常秀贤都会躲进厕所,但今天却没这么做,是想给我点颜S瞧瞧吧!

    “盯着他。”

    我一用R语迅速地对夏美说完,夏美便在秀贤刚折好的沙发一角坐下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秀贤。我也在沙发上和秀红面对面坐了下来。

    “喔!”

    秀红从皮包里掏出了香烟,烟头在颤抖着。

    “你不在乎吗?”

    “当然在乎呀!他是我的金主嘛!”

    她不说是她的男人。

    “可是,你办得到吗?”

    “不是我亲自下手。”

    “我就说嘛!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利用别人。”

    “因为我胆子小嘛!”

    “不对,世界上最世故的,就是像你和杨伟民这种人。元成贵就不行了,只懂得到处耍威风,不肯称称自己的斤两。他只是陶醉在自己的力量里罢了,总有一天会被其他势力G掉。”

    “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悲观啊?”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可是不会帮你的哟!”

    “我想知道元成贵今天的行动,还有他翘辫子以后,上海帮会有哪些动作?”

    “如果元成贵翘辫子了——”秀红突然停顿一下,笑了起来。

    “什么翘辫子嘛……说得还真难听。总之,元成贵一死,就不会有谁肯理我了吧!”

    “告诉我该注意些什么就好了。”

    “这么做,我会有什么好处?”

    “你就脱离元成贵。”

    “然后,就丢下一个欠人一P股债的弟弟?”

    “你就能和你喜欢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吧!”

    我试着套她的话。果然不出所料,秀红柳眉一竖,瞪着她的弟弟。

    我摇了摇头。秀红既聪明又算守本分,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也会和男人搞上,怎么看元成贵都是命已该绝。

    “我只想通知你今晚不要和元成贵走得太近。”

    “想告诉我的就这些吗?”秀红把视线转回我身上,挤出了这些话。

    “那么,我先走了。”

    秀红起身向玄关走去,没走两步,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夏美说:

    “你知道你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夏美慢慢转过头来。

    “知道呀!”语气充满了挑衅。

    “不管怎么说……算了。这个人脑子里想的只是自己如何活下去,为了这个,别说是亲人了,他就连自己的女人也可以毫不在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被他牺牲掉,自己小心一点吧!”

    “说什么嘛!自以为是的。这我清楚得很。看你大概不知道,就告诉你吧!我是健一的女人。虽然才认识不久,但健一这个人我最清楚。你要是有时间多管闲事,还不如先想想自己吧!和老大抢女人的男人,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夏美和秀红互相瞪了一阵子,最后秀红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

    秀红什么话都没说便走了出去。

    我们也离开了秀贤的房间。

    “健一,你和那女人睡过吗?”

    “说什么傻话。”我没理睬夏美的蠢问题。

    “你回刚才那家咖啡厅去。”

    “健一你呢?”

    “我去和富春碰个头。”

    我把饭田桥公寓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一小时整以后打个电话到这里,不引诱富春上钩不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J给我吧!要骗骗富春还不简单。”

    “要让他以为你和秀红一起行动。说你虽然被元成贵追得东躲西藏,但是现在应该不会有事。让他认为只要G掉元成贵,你们俩就可以团圆。”

    夏美比先前更用力地点了个头。

    “一会儿我会来接你。可能会有点无聊,但是在我来之前别离开。”

    我拦下了一部正好经过的计程车。

    “那么,等会儿见了。”

    在我坐进计程车里的时候,夏美已经朝着咖啡厅走去。

    我先吩咐计程车到曙桥。在富士电视台大道上,有一个人在摆路边摊卖点心,摊子还开着。我下了计程车,往摊子走过去。

    “今天已经打烊了哟!”

    正在整理摊子的男人用腔调古怪的R语说。他是个华裔马来西亚人,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阿明,原来在六本木一家著名的香港馆子做点心,被赶出来以后就开了个路边摊。阿明做的点心好吃得没话说,但这个人在其他方面也很有用。

    “我要买的是别的东西。”

    我用北京话一说,阿明马上抬起头来。

    “健一先生。”

    “一支最新型的大哥大,现在就要。”

    “马上来。”

    阿明摆了一个大笑脸,便弯下了腰去。一阵翻找之后,站起来时,两只手上总共握着五种大哥大。

    “doo、idoo、也有phs,要买哪一种?”

    我想了一下,拿了支doo的大哥大,在紧要关头上,线路可不能出岔子。

    “doo吗?要二十万。”

    “别开玩笑了。”

    “健一先生现在有麻烦吧?该抬价的时候就抬价,才是经商之道。”

    “也抬得太厉害了吧!?”

    “嫌贵的话就别买嘛!”

    我瞪了阿明一下,阿明却一点也不害怕;看来是斗不过他了。我诅咒着中国人的生意经,把二十万递给了他。

    “健一先生,用完了还可以卖回来哟!”

    阿明把大哥大的电话号码J给我时说道,脸上还堆满了微笑。看来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又叫了一辆计程车,这次就真的往饭田桥驶去了。大概是时间还早,路上并没有很拥挤。计程车通过了外堀大道,转眼就到达了饭田桥车站。我在车站前下车,边注意着周遭边往公寓赶去。倒是没看到附近有任何可疑的家伙。

    富春睡得很熟,他没睡在床上,只是像个死人似地倒在地板上。那两把黑星被胡乱丢在他头的上方,再加上脚边散乱的便当盒,使得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具尸体。

    “起来啦!”

    我用北京话说着,用力踹了一下富春的肩膀。富春马上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似地跳了起来,两手摸着黑星,还抬起那对失焦的双眼望着我。他一注意到不速之客原来是我,那张粗糙的脸马上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可别吓我啊!我差点儿就开枪了呢!”

    “你刚睡醒的时候,就算眼前有只鲸鱼也打不着。”

    第一,富春根本连枪都还没摸到。真是可笑的家伙。我所知道的富春,只有蛮力值得一提,他是一个动脑筋前先动拳头的人。现在有了枪,在动拳头之前就先去摸枪。假如他有办法逃过这一次的话,总有一天得在找枪之前,哭着求我饶他一命吧!

    我坐在地板点了支烟,看到富春把手伸过来,我便把整包烟扔给了他。

    “现在情况如何?”富春用视线追着吐出来的烟说道。

    “假如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你的女人现在已经平安逃出来了。”

    “真的吗?”

    富春把身子探了过来,太YX旁青筋毕露,布满血丝的双眼也几乎要凸了出来,粗暴的呼吸还把烟灰给吹得一地。

    “她应该马上就会和你联络了,放心吧!”

    “谢啦!来拜托你准没错。”

    “现在的问题是元成贵。假如他知道你女人逃了,铁定是红了眼到处找她吧!”

    “就把他给G掉嘛!反正名古屋已经住厌了,让我把他G掉,咱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在歌舞伎町搞买卖了。”

    “嗯!像以前一样搞。”

    我随口附和,在代代木公园碰头的时候,富春还劝我和他一起去名古屋的,现在却又把这番话给忘得一G二净了。他这副德X还真是一点没变。

    我们俩默默抽着烟,富春那一脸平和的表情还真让我觉得碍眼。

    电话响了起来,我把烟头丢掉,拿起了听筒。

    “喂!”我用北京话说道。

    “是我。”

    是夏美。我立刻回头,对富春轻轻一点头。

    “还顺利吧?有没有受伤?……喔!那么,元成贵呢?”

    我可以感觉到背后的富春屏住呼吸。

    “好吧!现在我就叫富春过来,让他们说说话吧!”

    我一把听筒递过去,富春马上就像准备咬住骨头的饿狗似地一把抢了过去。

    “小莲!是小莲吗!?你没事吧!?”富春握住听筒的关节都发白了。

    “嗯!嗯!这我知道。我一定会替你报这个仇的。别担心,我一定会把那家伙给G掉的。”

    夏美好像搞得还不错。我悄悄绕到富春的背后,握住了腰上黑星的枪把打开保险,调整到随时可以拔枪的姿势。万一夏美不慎让富春起了疑心,我就得当场把他送上西天。我的心脏好像要迸出来似的,突然间涌出的汗水,搞得整件衬衫都贴在身上。

    “嗯!知道了,只要告诉健一就成了吧……没事儿,相信我嘛!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嗯!那就再说了。等我G掉了元成贵之后,再让我疼你疼到死吧!”

    富春挂下了听筒。我迅即将黑星的保险关上,抽开了满是汗水的手。

    “健一,元成贵人在哪儿?”

    “先别急嘛!”

    我拾起了掉在富春身旁的烟盒,故意慢吞吞地掏出一支烟点上。

    “昨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你的女人被关在哪儿,要是没有黄秀红帮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元成贵在这方面可是看得很紧的。”

    “这我也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和那个叫黄秀红的女人才好。可是——健一,小莲说元成贵那家伙找她找得很紧。连走投无路的小莲都受到威胁,元成贵这家伙非早点收拾掉不可。”

    我耸耸肩,背对着富春抽起烟来。

    “怎么,有什么不爽的吗?”

    “你信得过我吗?”

    “那还用说。”

    “好,那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吧!我会先打电话给元成贵,说要把你J给他。”

    富春的眉毛一扬,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当然不是真要把你J给元成贵,而是另有原因。你还记得杨伟民和周天文吗?”

    “嗯!”

    “我已经和他们两个谈过了,大家一致决定要赶走元成贵。

    我说要将你J出来,元成贵一定不会轻易相信吧?他一定会觉得有鬼。事实上,还真是有鬼。所以,我找了杨伟民和周天文当公证人,约好在天文的店里J人。就算元成贵再厉害,也不会带着大批人马到杨伟民和搞正当生意的天文那里去。还有一点很重要:虽然杨伟民这个老头很难缠,但是他思想保守,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得重要。所以元成贵认定这么一个杨伟民不可能会赔上自己的面子陷害他。我是看准了这一点。”

    我停顿下来。富春紧盯着我的嘴,好像一只正在受训练的小狗盯着眼前的饵一样。

    “还有,我们运气不错,今天是六合彩开奖的R子,大部分的流氓都在外头忙着收赌款,元成贵顶多也只能带两、三个人。

    你就在附近埋伏,用霰弹枪偷袭他们。还记得天文的店吗?”

    “嗯!”

    “那栋大楼前有个通往地下街的地下道,你就在那里埋伏。”

    我掏出从阿明那里买来的大哥大J给了富春。

    “地下道出口旁就是行人穿越道,不管是走路或搭车,元成贵都得经过那里。我会在附近盯着,看到元成贵一来,我就会打这支大哥大通知你。懂了吗?”

    “我还是搞不太清楚。元成贵当真会来吗?那家伙可是狡猾得像条蛇呀。”

    “他会来的。他以前的确像条蛇,但现在他太有势力了,一定认为自己已经是个不死之身了吧!大概以为只有像你这样的傻瓜才敢和他作对。”

    富春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

    “连你也认为我是傻瓜吗?”

    “在我认识的傻瓜里,你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

    我看着富春的双眼说道。要想压得住富春就不能示弱,无论何时都得摆出一副自信满的样子。

    富春突然转移开了视线,虽然从鼻子到嘴都还紧绷着,但看来就像只被年轻家伙抢走了地盘的老狗。我还是头一遭看到富春摆出这种表情。

    “哎!对你来说,哪个人不是傻瓜?”

    富春咕哝着,把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上了火。在他再度望着我的时候怯弱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

    “不管怎么说,你的工作就是把一切都给计划好,我只是照着做罢了。倒是那把霰弹枪在哪里?”

    “你知道sun park大楼在哪里吗?”

    “里头有家折扣店的那栋楼嘛!”

    “在那栋大楼前面,你会看到一个大块头的流浪汉,枪就在那家伙手上。只要告诉他你是健一派来的。他就会把枪J给你。”

    “你说他是个大块头,比我个子还高吗?”

    富春咬紧了烟,在滤嘴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齿痕。

    “比你还要高大一点。”

    我脑子里想着次郎的体格说道。富春一脸无趣地啧了一下,把烟灰弹、到了地板上。

    “这么一个家伙G嘛要当乞丐呢?”

    “不是乞丐,是流浪汉。”

    “还不都一样……倒是,我得用R语告诉他我是健一派来的吗?”

    “不必,说得慢一点的话,北京话也行。”

    “时间呢?”

    “那家伙六点会到那里,你在六点半以前去拿。”

    “知道啦!”

    “万一你搞砸了,咱们俩就都玩完了。”

    “你还真罗嗦。我有哪一次搞砸过?”

    我很想脱口说他没有一次没搞砸,但还是忍了下来。要是富春失手的话,恐怕就得靠崔虎的人来替我解决元成贵了。

    “就这么说定了。办完事之后,咱们在室女山公园碰头。我会带你的女人过去。”

    “没错,咱们为了工作也去过几次。”

    我故意看了一下手表,接着便站了起来。

    “我还有很多事要搞定,最多只会再和你联络一次。别忘了我的J代喔!不要用那两把黑星,一定要用霰弹枪。”

    “知道啦!这是找回小莲的重要关键嘛!健一,我会小心G的。”

    富春笑着说。他的笑容里带着股孩子气,脑袋可能正在做着幸福的美梦吧!每个傻乎乎的二楞子都一样,也不知道再踏出一步就是个无底D,连一头栽进去的都还带着笑容。

    “那我走了。”

    我转身走向玄关,感觉到富春仍然在我背后笑着,便不觉回过头去。富春只是一脸困惑地把玩着黑星,好像已经把我的存在全给忘了。我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我从中央线转搭丸之内线,在四谷三丁目下了车。在靖国大道上往新宿的方向走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中午靖国大道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即使我突然止步往后方张望,也没发现有人跟踪。不过,这股不祥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我已熬过了许多危机。虽然每次都因为时间紧迫而破绽百出,但是运气一直都算不错。看来要是现在开始走霉运也没什么稀罕了。虽然我的直觉没准过几次,不过小心一点是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我左转走进从四丁目的十字路口数过来的第二条巷子,进了一家柏青哥。客人只有四成,而没有调成早晨幸运奖台的那排机器前,更是一个客人也没有。我随便打了一下,换到了正好值一万圆的珠子,在计量器旁换了张收据,拿到奖品J换亭去,换了一副便宜的墨镜、一件抢眼的黄St恤、乐多队的棒球帽、与印着某电视节目标志的薄外套,接着便走进厕所换衣服。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下,发现那把黑星的轮廓从质料很薄的夹克下透了出来。我用原先的t恤仔细地擦枪,接着便用牛仔夹克与t恤把枪包起来,丢到了垃桶里。已经没有时间珍惜任何东西了。

    走出了柏青哥,我便从靖国大道走回三丁目,又穿过红绿灯再度往四丁目走去。我利用等十字路口红绿灯的时间,迅速审视了一下夏美所在的咖啡厅周围,没看到有任何可疑的地方。J通号志灯一转绿,我便混在人群里穿越了马路,从咖啡厅前走过。

    围着落地窗的咖啡厅,连店里的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夏美就坐在一张离收银台不远的四人桌旁,眨着带睡意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景S,并没有注意到我。店里除了夏美以外,还有一桌客人。其中有两桌是正在谈生意的上班族,一对是一个酒家小姐与她那吃软饭的男人,剩下的两桌看来像是学生。

    我继续走过咖啡厅,走下楼梯到了新宿御苑车站,打了个公用电话叫夏美出来。

    “是我。你现在离开咖啡厅,往新宿御苑车站走。就是刚才往秀红弟弟家的方向。”

    “好。然后呢?”

    夏美应对自如,要是她去当秘书一定很出S。

    “在新宿下车,转乘往中野或三鹰的黄S中央线,记得坐最后面的车厢。到了东中野就下车,出了收票口后左转,下了楼梯以后,左手边有一条巷子,里面全是些破料的小酒馆,你就走进巷子里去。”

    “黄S的中央线,在东中野下车,出了收票口左转。”

    “待会儿见。”

    挂下了电话。在售票机买了车票,通过了剪票口,在楼梯前垃圾桶里翻出一份体育报。我走到了月台中央,靠在杂货亭后方的墙上摊开报纸看着。虽然有长椅和告示板遮着,但还是不妨碍我盯着下楼梯的人。我便看着竞轮的那一版等着。

    约五分钟后,夏美出现了,自信地踏着步伐走下了楼梯;一双谨慎踏着楼梯的长腿突显了夏美的存在。夏美迅速左右张望,确认了电车行进的方向以后,就大步朝我这里走来。虽然经过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但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酒家小姐与那个吃软饭的男人也走下了楼梯。女的穿着一件粉红S紧身背心与白S热裤,脚穿凉鞋,手里拿个小皮包。长长的卷发扎在后脑勺上,只涂着粉底与口红的细长脸上戴着一副浅S的墨镜。在她使劲嚼着口香糖的动作里,充满了对象征太Y光的万物的嫌恶。那吃软饭的男人穿着脏脏的球鞋与褪S的牛仔裤,和一件印着红黄花朵的蓝底夏威夷衬衫。说不出长相有什么特征,倒是鼻翼向两边塌。

    从两个人的长相都看不出他们是中国人还是R本人,说来也可能是韩国人。

    他们俩在月台边止步,吃软饭的男人迅速转个头,确认了夏美的位置。

    好吧!我得保持镇静才行,突然觉得很想抽支烟。

    往荻窕方向的电车搅拌着闷热的空气驶进了月台,从车门里放出了许多穿短袖的男女上班族,把月台的空气弄得更加混浊。

    一看到夏美上了电车,女人与吃软饭的男人便钻进了最后一节车厢。我折起报纸,等开车铃响才冲了进去。我倚着关起的车门,又开始看起报纸。车子里并没有爆满,但也说不上很空。我可以看到夏美在隔壁车厢拉着手环站着。

    很快的,女人和吃软饭的男人挤开其他乘客朝这里走来。吃软饭的男人已经不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了,只是眯着眼睛、探着头寻找夏美的位置。他在经过我,准备打开连结隔壁车厢的门时,发现了夏美。

    吃软饭的男人朝后方伸出手止住了女人,又一次确认了夏美的位置以后,对女人说了些悄悄话。车子的噪音使我听不出他用的是什么语言,但由嘴唇的动作看来应该不是R语。酒家女噘起嘴来左右张望,眼神十分锐利。

    我又把视线移回报纸,心里怀疑他们是不是想盯着夏美来找上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两个人的脑子和经验也未免太缺乏了。要想跟踪一个人,光凭两个根本不够。命令他们俩跟踪夏美的人,一定也相当匆忙吧!

    电车放慢了下来,吃软饭的男人往前方车厢窥探了一下。电车完全停住之后,他看到夏美完全没有移动,才松了口气摇摇头。酒家女轻蔑地朝他望了一眼,墨镜下的双眼可能还散发着更强烈的目光。

    怎么都记不得曾经看过这两张面孔。歌舞伎町的中国人流动率很高,就算是我也不记得他们全部的长相,但是和自己打过J道的人可不同了。我的脑袋里记录着几乎所有流氓的长相,就连和流氓有关系的人也不例外。因为情报是随时都可能转换成金钱的。可是这两个人是新面孔——也就是说,某个我不认识的、或我没料想到的人,也采取行动了。我浑身是汗,但这并不只是因为车子里冷气不够而已。

    乘客陆续上下车,女人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吃软饭的男人则拉着女人面前的手环站着,不安的眼神频频望向前方车厢。

    电车才驶开没多远就慢了下来,我折起报纸,转过身子面向门。黝暗的隧道前方出现了一道朦胧的亮光,随即就扩散了开来。车门一开,我就溜上了月台,很快的确认了一下两个人还没下车,就朝着楼梯跑去,拨开人群奋力冲向jr线的十四号月台。

    爬上楼梯之后,我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但还是跳上了正要驶开的电车。我从慢慢开始加速的电车里往月台望去,并没有看到夏美与两个跟踪着的身影。

    出了东中野车站,左前方有一块小酒吧汇聚的区域,让人联想到小便横丁。我打开其中一家的门锁,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叫做老贞亭的小酒馆,店主是一个年近六十,名叫山冈贞男的R本人。

    第一次看到山冈贞男,是因为他误闯“加勒比海”。他和在我之前经营那家店的妈妈桑曾经相好过,在吵架分手之后,就有几十年没联络了;那次只是一时怀念,想来同她叙叙旧。山冈贞男不知道为什么和志郎很投缘,好像每个月总会来光顾一次。爱边听志郎现买现卖的拉丁音乐边喝点小酒的山冈,倒还蛮受那些人妖常客们的欢迎。虽然这并不是原因,但对山冈这么个正经的R本人出入我的酒店,我从来没G涉过。

    山冈的老家在熊本。在他父亲死的时候,他问我能不能让志郎帮他看一个礼拜店。他说家里的人几乎都已过世,长久以来都只和父亲相依为命,无论如何,想陪陪老人家一个星期。我没拒绝他的要求,反正那段时间我也比较闲,就算志郎不在,“加勒比海”靠我一个人就够了。不过,由于志郎不会调理食物,而我至少也能煮些简单的中国菜,所以就代替他去了老贞亭。虽然因为不习惯而十分辛苦,但还是得到了相当的报酬。山冈没向我讨回钥匙,还让我在白天里自由利用他的店。

    因为我不喜欢把善良老百姓给拖下水,所以并没想过会用到老贞亭来G什么,可是也没有把钥匙还给他。像我这种人,毕竟该替自己多留些后路才对。

    店里和我在这里帮忙的那一个礼拜几乎没什么两样,我打开灯,钻进了狭窄的吧台,从排列的砧板上的刀里挑出了一支小菜刀,七公分长的不锈钢刀刃闪闪放着光芒,这应该就够了。我撕开一页手上的报纸把刀刃包起来,藏进了夹克的袖子里,再用夹克的袖子把摸过的地方仔细擦了一遍,就走出了店里。然后在巷子里的空啤酒箱坐下,又一次摊开报纸等待着。

    巷子里没半个人影,只闻到灼热的Y光烘烤着附着在柏油路上的小便与呕吐物的味道。虽然这里和小便横丁很像,但毕竟不是新宿,即使距离没多远,但这一带并没有从大白天就泡在酒馆里灌酒的人。

    电车通过车站的低沉声音从地下传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拿着报纸的手在颤抖。我掏出一支烟叼上,正准备上火的时候,巷口冒出一个人影。

    夏美出现了。

    夏美以询问的目光朝我望了望,下巴轻轻一比,表示后面有人跟踪。我继续假装看报纸,任由夏美从面前大步走过。夏美走过了四、五公尺之后,那两人就出现了。虽然那吃软饭的男人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仍然装做没看见,继续看着报纸。

    夏美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吃软饭的男人就已经忘了我的存在。他拉着女人的手,快步要从我面前走过,但被我一伸腿给绊倒了。

    那吃软饭的男人跌了个狗吃屎。我亮出小菜刀站了起来,用力往他的肚子上踹去,紧接着把正要尖叫的女人一把拉过来,扣住她的嘴后用刀子抵住她的喉咙。

    “别叫,否则杀了你。”

    我用北京话对酒家女说,然后又在那吃软饭的男人肚子上踹了一记。他弓起身子想开溜,但只能不断呻吟着。看他逃不了,我又赏了他一脚。

    消失在巷子那头的夏美折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很严厉。

    “到这里来。”

    我压低声音喊道,还不断踹着那男人的肚子。夏美跑了过来,我一把推开酒家女,把刀子J给了夏美。

    “看着她,如果她想大叫或想开溜就砍她。”

    我仍旧用北京话对夏美说。酒家女顿时脸S发青,看来她完全听得懂。夏美一脸凶样地点了点头。我转身面向那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男人,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给硬拉起来,接着又推开酒店的门,把他拖了进去。

    “夏美。”

    我边向外招呼,边用膝盖顶着男人的肚子。他被打得呕着酸水在地上爬。

    夏美也用刀抵着女人走了进来,随即把门关上。才这么一下子,店里就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谁叫你们来的?”我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揪起来问道。

    “你、你在说些什么呀?”

    看到那吃软饭的男人皱着眉头装傻,我马上用额头往他脸上撞去。只听到呼的一声,他就又倒下了身子,他那被打得更扁的塌鼻子喷出了鲜血。看到血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谁叫你们来的?”我问道,声音颤抖得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

    那男人左手撑着地板,右手后着鼻子摇摇头,我又一脚朝他脸上踹去。他的脸猛一仰,喷着血朝后方倒了下去。

    “谁叫你们来的?快说!”

    那男人一动也不动。我跪下了身子摇了摇他的肩膀,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他的门牙掉了两三颗,整个鼻子也都扁了。看来是下手太重了。这家伙并不耐打。

    我朝夏美与女人望去,饱受惊吓的女人J叉看着我和夏美。

    我感到肚子里有股怒气,好像是有双饿猫张牙舞爪在里面撒野似的。

    “谁叫你们来的?”

    我慢慢朝女人走过去。在幽暗灯光下,她好像碰到恐布片里的怪物似地睁大了眼。

    “快说!”

    酒家女摇了摇头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

    我打了她一记耳光,她的脸随着清脆的声响一歪。

    “是谁!叫你们来的?”

    女人抚着脸颊抽泣着,大概以为一抬头看我又要挨巴掌吧!

    我揪着她的头发,让她面向我,又给了她几记耳光。

    “不要!!”

    “谁叫你们来的?”

    “……”

    “快说吧!你不想活吗?”

    夏美C了一句话,然后把刀子递给我,抓起女人的双手瞪着她。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看到你的男人被打成什么德X了吧?

    这个人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放过你。

    女人无力地看着夏美,接着又看看我,然后死了心地低下头去。

    “是叶晓丹。”

    女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我身子里的血Y一股脑儿地全消退了下去,肚子里那只撒野的猫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叶晓丹是个在歌舞伎町经营几家柏青哥的老台湾人,应该已经快九十岁了吧!平常不太抛头露面,除了逃税以外,也没耍过什么花招——但这并不代表他不G非法生意。他累积了大笔财富,是个从杨伟民父亲那一代就和杨家有来往的老狐狸,一年里总要和杨伟民吃一次饭。杨伟民之所以能支配歌舞伎町,也是因为他能自由动用叶晓丹的资金。

    我有一次陪杨伟民出席叶晓丹的饭局。虽然满桌都是一辈子没吃过的山珍海味,但那时根本没心情细细品尝。饭桌上,叶晓丹一直用能看透人似的视线盯着我,还突然用冷冷的声音问道:

    “伟民,你养这个杂种想做什么?”

    虽然杨伟民当时并没有回答,但是叶晓丹冷酷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这个叶晓丹也有动作了——一定是杨伟民搞的鬼。为了天文而看似动弹不得的杨伟民,大概把事情告诉叶晓丹了吧!不管怎么说,这对我并不是个好消息。杨伟民动用叶晓丹,说明他已经气疯了,绝对不会放过把天文也给拖下了水的我。

    “是叶晓丹亲自命令你们的吗?”

    我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感到不耐。注意到我语气变化的夏美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我的男人欠了叶先生的钱。”

    女人似乎认为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从这句话里,我可以确定他们才来R本没多久,难怪我不认得这两张脸孔。每个已经在R本安定下来的中国人都知道,向叶晓丹借钱有多愚蠢,真的是会被剥个精光。

    叶晓丹说起来不过是个快翘辫子的老头子,除了经营柏青哥以外没做别的事,也没有养一群爱滋事的手下。只不过,他拥有一笔让人看了会昏倒的巨额财产,而且也很清楚该怎么使用。

    虽然不知是否真有这么回事,但听说曾有有个男人向叶晓丹借钱还不出来,准备趁晚上开溜,但还是叶晓丹的动作比较快;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吧——我猜是杨伟民。叶晓丹派了些台湾流氓把这男人全家抓了起来。流氓也是靠钱过R子的,只要照叶晓丹的命令行事,他们就能轻轻松松赚进大把银子;即使知道他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糟老头子,他们还是心甘情愿替他卖命。

    那男人向叶晓丹借了大约一千万。虽然这在我们眼里是大钱,但对叶晓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即使如此,叶晓丹也没放过他。那男人被迫杀光了自己全家人,还吃了他们的R。

    就连告诉我这件事的流氓都很恐惧。任谁也不能违抗叶晓丹,别说是违抗了,甚至连接近他也不行。叶晓丹是个活生生的大灾难。

    大概是上了年纪,叶晓丹这几年都关在自己家里,不常抛头露面。不过话说回来,他从以前起就只对自己的钱有兴趣,假如没什么大事,也不会G涉流氓之间的争执。可是,金钱和中国人自古以来的残酷X格,使得叶晓丹仍一直在新宿呼风唤雨。

    “你怎么知道我的马子在哪家咖啡厅里?”

    我挥开叶晓丹那浮现在脑海里的面孔后问道。

    “叶先生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我眯着眼睛盯着她。看她似乎不是在撒谎,反而让我的脑子变得一团乱。打从一大早就在外头跑,一直在留意没有人跟踪,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就连我们停脚的地方,也尽是些我平常连想都不会想到的场所。唯一可疑的就是黄秀贤的公寓了。但是离开那里时,我已经是尽可能的小心了。他们发现夏美的所在位置只能归于巧合了,而我并不相信巧合。

    “你们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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