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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6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大唐小郎中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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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告诉她说他摔瘫了,让她别等了,我问了才知道,他那之前,跟这菊香姑娘好上了,答应了替她赎身。纳他做妾。我就去问了,菊香姑娘跟我到家里来看了他,两人哭成一团。菊香说只要替她赎身出来,愿意一辈子服侍他。”

    左少阳笑道:“不会是个骗子吧,人家都说,*子无情,当然不能排除还是有一些青楼女子重情重义,但是,大多数是不会讲什么感情的,对她们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这菊香就是这样,我也是长了个心眼,替她赎身之后,接她到家里,她开始倒是尽心尽力服侍娃子,晚上还陪他睡觉。我表面上很放心她,但暗地里却盯着她。结果那天,她果然席卷了家里的细软逃走,幸亏我事先跟衙门范捕头说了,范捕头派了几个兄弟跟着,把她捉了回来。她又说她怀了娃子的孩子,我们自然不相信,范捕头就用刑,她才承认不是娃子的,是她青楼接客怀了孩子,没办法在青楼呆了,所以找这个因头让我们帮赎身好跑。衙门把她收监了,要治她拐骗钱财的罪。可是她身上也没什么钱,没办法还我们替她赎身的钱。”

    “花了多少钱赎身?”

    “她也就是个贫贱的窑姐,五文钱就能睡一晚的那种,所以赎身的钱也不算多,只要了一贯钱。”

    “那损失还不算大。”

    “是啊,我本来想买个女子来给娃子做媳妇的,以前饥荒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卖儿卖女的,现在分田了,家家户户都有田地了,这卖儿卖女的也少了很多,而且价格太高了,要十五贯一个,比战乱前涨了七八倍。官奴倒是便宜一些,就是官奴都是犯了罪的大户人家的子女,只怕干不了这脏活累活,而且也便宜不了多少,我们还是买不起。”

    左少阳很想帮帮黄芹,想说帮她买,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因为他也没这么多钱。

    十五贯,在唐初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当初九贯钱的欠债,让左家还了好几年都没还完,最后大年三十差点被撵出门。现在左家有房子有地,但是,现钱却不多,因为买了瞿家老宅,花了一大笔钱,现在家里只有二十来贯了,还要进京赶考,还要留着开以后的生活的。

    随即,他想到了恒昌药行的份额,那里自己每个月有至少五贯以上的分红,按月分,饥荒的时候买药材等费用已经冲抵了几个月的,现在已经差不多冲抵完了。何不找祝药柜借支十五贯给黄芹,帮她给桑娃子买个媳妇呢?

    想到这,左少阳道:“我帮你买吧。”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帮帮你。”

    “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出钱帮我?”

    “小妹将来是我的妾室,你就是我的嫂子啊。”

    “那是将来,不是现在。现在你为什么要帮我出钱?”

    “我,我……”

    “你看着我可怜,所以帮我?”

    “不不,没这意思。”

    黄芹突然笑了:“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是真心想帮我,但是谢谢了,我不用别人帮。我自己的命我自己受。能买得起女子照顾他就买,买不起,我就自己照顾他,这就是命。”

    古人的宿命论思想非常重,一切都是认命,黄芹也不例外。

    黄芹道:“我叫你到河边来,不是为了让你出钱,而是让你帮忙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桑娃子以前那话儿起不来的时候,你用药帮他治好了,能房事了,现在,他瘫了,但是那话儿还有反应,你能不能再想办法,让他能房事,也好给桑家传宗接代?要不然,纵然买了女子做媳妇,总也是不成的,反而害了人家姑娘守活寡。”

    原来黄芹把自己叫到河边,跟自己说买女人给桑娃子做媳妇的事情,是想让自己继续给桑娃子治疗房事不举证。

    第405章 教针灸

    桑娃子是高位截瘫导致的性功能障碍,但是现在来看,障碍并不完全,是可以有办法治愈的。

    用什么办法呢?

    左少阳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办法都思索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在京城看的老神医甄立言的医书,就是甄瑶抄出来给他看的那一本,上面有治疗阳痿的针灸方法和一些经验方。

    医学史上,甄氏兄弟的医学非常高明,尤其擅长针灸,曾著有《针经钞》三卷、《针方》等针灸著作传世。他六十年行医心得上写的东西,肯定是最精华的东西,那这套针灸治疗阳痿的办法和方剂或许能管用。

    想到这里,左少阳道:“我在京城新近学了一套针灸针法,和几个方子,可以给桑大哥试试,不过我以前没试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黄芹喜道:“太好了可是,明天你就要进京了,那么怎么办?”

    “我今晚上教你好了。你来帮他治。”

    “啊?”黄芹吓了一跳,“我,我不懂医术的。”

    “你放心,我教你,这套针法并不难,你肯定能学会。其实学针灸不太难,掌握要领了,很快就能学会,我们马上回去,把桑娃子抬到我家里来,我连夜教你,我跟你说要领,让你你练习一夜,只练这一套针法,别的不用学,没问题的,而且,针灸的几处X道都是在下Y,没有胸腹空腔,也没有重要脏器,所以就算刺太深,也不会危及生命,尽管放心地学,放心地用就是。辅助用药我开了方子给你,你照方抓药就行了。”

    “放心走咱们试试看,不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你必须下决心学会并把他这病治好”

    左少阳后面这句话,顿时让黄芹坚定了信心,的确,现在左少阳要进京赶考,有左少阳这个名师,自己一定能学会。当下道:“好我跟你学,他现在这样子有我的错,我帮他治好,也算对得起他了。”

    “正是这话——走,回吧,这河边好冷的。”

    黄芹笑了,两人离开河边回到茶肆。

    左少阳把这件事说了,桑娃子一听还有希望让自己性功能恢复,顿时兴奋不已,躺在床上连连给左少阳拱手致谢。桑老爹和桑小妹都很是高兴,这也就意味着桑家有希望延续香火了。

    可是,又听说是左少阳教黄芹给桑娃子用针灸治病,顿时又担心起来,特别是桑娃子,紧张地问这样会不会搞得自己命都没了,桑老爹也很担心。桑小妹知道左少阳不会拿桑娃子的性命开玩笑,心中笃定,反而劝老爹和哥哥。

    左少阳说了这套针法X位不会损害重要脏器,所以不会害及生命,而且这套针法很容易学,另外还要辅助汤药的,桑老爹和桑娃子这才放心。

    因为马上要宵禁了,学这针灸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所以得把人抬到左府去,今晚就住在左府,方便教授针灸。

    左少阳帮着他们用门板把桑娃子抬到了自己家,安排了几间房给他们住,立即开始教授黄芹这套针灸。

    他还是简单介绍了针灸的基本原理,常用手法,主要X位,进针行针的要领等。然后先自己演练一遍,再让黄芹施针。

    刚开始桑娃子很紧张,可是,他已经高位截瘫,下半截已经没有了痛感,所以针扎在身上,压根没有任何感觉,好象扎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似的,加之听左少阳说了这几个X位都不在胸腹空腔,里面也没有重要内脏器官,不会害及生命,便逐渐放心了。

    桑小妹反复联系,一直练了大半夜,终于将这套针法谙熟于心,所有要领都记牢了,X位也认得很准,手法都很到位了,左少阳很满意,这才结束。

    桑老爹和桑小妹知道之后都很高兴,但是左少阳告诉他们,治疗这个病不要想一蹴而就,恐怕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当然,也可能经历了长时间治疗之后也没有效果,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

    但是黄芹坚信一定有用,他对左少阳的医术充满了信心,而且,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坚持,自己后半身的幸福,就奇托在这小小的金针上了,只有治好了桑娃子的性无能,才能帮他另找一个媳妇,自己才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

    第二天一大早,左家人就要出发了。

    桑小妹和黄芹先帮着桑老爹把桑娃子送回了家,然后才来给左少阳送行。

    这一次来送行的更多,除了祝药柜、余掌柜、倪大夫这些亲朋之外,县尉樊黑脸也来了,不过,令左家受宠若惊的,是钱县令竟然也来了,他来了,那衙门同僚自然也跟着来了,他们都来了,那县里的乡绅自然也都要来的。搞得简直比官员升迁还要热闹。

    左贵老爹结结巴巴地跟县令表示感谢,他搞不懂为什么县令会带着同僚来送行,左少阳却明白,这只怕又是那个神秘的幕后人物的威力。钱县令上次主动出面劝阻自己跟白芷寒的婚事,也是这个幕后人物的结果,现在他又特意来送行,充分说明这个幕后人物不简单。

    到底是谁呢?

    左少阳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进京,本来乔巧儿还是要跟左少阳坐一辆车,可是又不能留着苗佩兰单独一辆车,而且左贵老爹已经反复强调,左少阳跟苗佩兰不能老在一起,要避嫌,所以,乔巧儿只好跟苗佩兰坐一辆车,左少阳跟白芷寒坐一辆。

    一路上,左少阳还是遇到寺庙就打听,在寺庙门口C树枝,但是,还是没有任何萧芸飞的消息。

    就这样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了京城。

    路上冰雪,走得比较慢,还遇到了官道垮塌,被迫绕道,花了十几天才终于赶到了京城。

    到京城的时候,只有三天就会试了。正好来得及。

    乔巧儿对京城很熟,带着他们直接去御史大夫杜淹酬谢给左少阳的那栋新宅院。这宅院在青龙坊。进了里坊,里面住家到还不错,也就是一般百姓家,却也不是贫民窟。按照房契注明的四至方位,他们找到了左少阳的新宅院。

    到了宅院门口,马车停下,左少阳下了车,抬头一看,这宅院墙很高,墙面的青砖、墙上的琉璃瓦,黝黑大门,门上的金辉兽面铺首挂着的铜环,全都是崭新的,连地上的青石板都光可鉴人。显然,这宅院刚刚建成不久。

    门两边没有石狮子,门楣上也没有牌匾,丁小三上前拍门,片刻,房门便打开了,一个老婆子站在门后,警惕地盯着他们。

    丁小三问道:“老人家,你是做什么的?”

    “老身是看院子的,你们是……?”

    “我们少爷名叫左忠左少阳,是这个宅院的主人。”然后从左少阳手里接过房契,递给那老婆子。

    老婆子看了一眼,顿时满脸喜色,忙不迭出门过来给左少阳福礼:“是少爷啊,老身是临时负责照看这宅子,等新主人来。呵呵。”

    左少阳拱手道:“辛苦了。你先带我们看看宅子吧。”

    那老婆婆带着左少阳他们把宅院看了一遍,众人都很是有些失望。

    这宅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四合院民居,里面陈设也很一般。

    进门是个天井,正中一个大瓮,盛满了清水,是消防用的,上面已经结冰了。迎面三间正堂,一明两暗,正中一间是会客大堂,左边是书房,右边是主卧,两边数间厢房,是客房和厨房,倒厅则是门房、储物室和茅厕。

    唯一让左少阳感到一点惊喜的,是正堂后面有一块空地,种着一丛翠竹还有一株芭蕉,此刻隆冬,挂满了星星点点的霜雪。从书房推窗望外,便能看见这一丛幽绿。

    众人都以为朝廷大官赠送给左少阳的宅院应该不会差,却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处民居,好在地处繁华闹市,这一点还算不错。

    左少阳本来让左贵老爹住正堂主卧的,可左贵老爹说他等左少阳科举完了和打完悔婚官司就回合州了,不在这久住,还是让左少阳和白芷寒住正堂主卧,免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左少阳拗不过父亲,只好照办了。

    苗佩兰倒是很喜欢这个宅院,比她们在老槐村的房舍要强上百倍了,只是,他现在还不是左家人,为了避嫌,不至于影响左少阳的仕途,所以还不能住进这宅院里来,只能跟乔巧儿住乔家。

    老妇拿着清单一一清点财物清楚之后,便交了钥匙要走。左少阳另外给了她一吊钱的辛苦费,老妇连声感谢,兴冲冲告辞走了。

    伍舒也原以为是一栋大宅院,所以想着也住在一起,方便一起参加科考,但见这宅子如此普通,也就不提了,带着书童就近找了一家上等客栈住下。

    左少阳他们又送乔巧儿和苗佩兰回家,乔家在长安城的东北角富人区,要从南面到北面,坐马车都要好半天。

    乔老爷夫妻见女儿的病进一步好转很是高兴,连声感激,对苗佩兰入住当然也很欢迎。还要预备了酒宴款待左贵父子,左贵却拒绝了,一家四口告辞离开,乔老爷也没有强留,吩咐儿子送出门去。

    第406章 小宅院

    从乔家出来,左贵他们径直来到长安县衙,求见彭县尉,要求撤诉。

    彭县尉喜出望外,想不到左家回去过了一个年,回来就肯撤诉了,一个劲夸赞左贵大仁大义。当即办理了撤诉手续,将于太医家退回的八十贯彩礼奉还,另有一百贯赔偿金。

    左贵老爹却断然拒绝了赔偿,只拿回了自己的八十贯彩礼,扔下一句话:“一百贯我们左家拿得出来,打官司不是要钱,而是要个公道,让对方知道什么叫‘信’”说罢,扬长而去。彭县尉没见过面前摆着一百贯竟然不要的人,当真有些嗔目结舌。

    办妥这件事,左贵老爹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人也轻松了很多,一路谈笑风生。

    一路上吃的都是客栈饭馆的,几个人早就吃腻了,左贵老爹又不太喜欢见到乔老爷,所以刚才有些郁闷,也不想去餐馆吃饭,现在白芷寒亲自做饭,她的手艺可是一绝,当即便点头道:“好啊,不过,你一路辛苦,才刚到城里,还是歇息一下,咱们到饭馆吃吧。”

    白芷寒道:“我不累,一路坐马车有什么累的,做几个可口的饭菜给老爷、少爷吃,再打一壶酒,也算是咱们的乔迁之喜嘛。”

    左少阳道:“既是如此,何不将瞿老太爷、兰儿、巧儿,还有乔冠、伍舒他们请来一起热闹一番?让他们也看看咱们的新家?认认门?”

    左贵老爹皱眉道:“忠儿,为人要中庸,要内敛,不要四处张扬,不就是个普通的民居宅院嘛,有什么可以显摆的?这什么乔迁之喜,还是等你当了大官,买了大宅院,够资格抖威风翘尾巴的时候再说吧”

    左少阳听老爹话中带刺,知道老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张扬,不禁吐了吐舌头,跟白芷寒两人相互一笑。

    四人来到东市,这的菜市场可比合州大多了,蔬菜R类种类繁多,价格也便宜,花不了多少钱,就买了不少J鸭鱼和时鲜蔬菜,还有一坛美酒。

    新宅的锅碗瓢盆都是齐全的,又买了油盐酱醋就行了。另外买了丝棉、各色绸缎衬布,白芷寒吃完饭便可以缝制新被褥。

    买好之后,四人手里或者抱着或拎着都满是东西了。说笑着回到了宅院。

    先前那看家的老婆婆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所以不需要重新打扫,白芷寒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好了一桌精致的菜肴。

    新宅里有现成的炭火,丁小三把暖阁的暖炕灶火生起来之后,把大堂厚厚的门帘放下,屋里便暖和起来了。

    饭菜做好之后,一家人吃饭,就在暖阁炕席上吃就行了。几样精美小菜放在暖炕上的四方矮脚小几上,摆上三个小酒杯,左贵老爹做来靠里的正席上,左少阳和白芷寒一左一右相陪。而丁小三照例是不肯上桌的,自己在厨房里吃。

    晚上,下雪了,长安的雪比合州的大多了,铺天盖地的,很快便把整个京城变成了银白色世界。

    左少阳喝得微微醉,坐在书房提笔练书法,马上就要会试了,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这笔字。虽然经过了差不多半年的苦练,毛笔字已经能看得过去了,但是距离书法要求的美还有很大距离。现在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吧。

    白芷寒弯腰在床上缝着被褥。

    吃完饭之后,他已经把左贵老爹和丁小三的被褥缝好了,现在正在缝左少阳的和她自己的。

    这个主卧是按照普通民宅需要建造的,老百姓一般请不起丫鬟,所以没有专门的丫鬟的房间。左少阳和白芷寒还没有成亲,自然不好睡在一间屋里。

    还是老规矩,左少阳睡书房,让白芷寒睡卧室里。反正厢房里空床铺够用,搬了一张木床放在书房里就行了。

    左少阳练得手指发僵,放下毛笔搓着手。见白芷寒在床边弯着腰飞针走线缝被子,腰肢细细的,髋部圆润,很是诱人,便从后面搂住她,把手从她襦衣从裙子里拉了出来,然后从下摆伸进去。冰得白芷寒咯咯笑着扭着腰肢躲:“别闹了少爷,赶紧练字吧。”

    “就是练得手指僵了,才找你暖暖的。”

    “不是有暖炉嘛,去烤烤。”

    “我不,我要你帮我暖”

    “不好你的手也冷得很找个更暖和的地方”左少阳盯着她鼓鼓的胸脯道。

    白芷寒神情忸怩,轻轻咬了咬红唇,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已经关好了的,便撩起襦衣下摆,拉着他冰凉手慢慢塞进了怀里,放在双R之间,外面用手捂压着。

    左少阳本来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她当真把自己的手塞进怀里,到有些不好意思,贴着她温暖圆润的**,心里暖洋洋的。

    ————————————

    虽然左家不打算办乔迁之喜,但是第二天,乔老爷带着夫人和儿子乔冠,提着一个大捧盒,装满了绸缎等礼物,登门道贺来了。而且说话极其客气,甚至可以说有些巴结。

    这让左家人有些意外,搞不明白头一天乔老爷还没有这么热情,现在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却原来,乔巧儿头一晚已经将有位高官举荐左少阳直接参加会试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和哥哥乔冠,乔冠敏锐地D察到,这位高官绝对不是一般人物,立即跟父亲商议,一旦左少阳及第,就想尽办法结这门亲。

    乔老爷原先是不很看好这门亲事的,原先乔冠提到的时候,他还不太愿意,说了前提是左少阳先及第再说,可是现在听有高官直接推荐左少阳参加会试,又经过儿子这么一点拨,立即也发觉其中的奥妙,——左少阳现在有高官直接保荐,说明他与这位高官关系非同一般,将来有高官撑腰,自然是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所以,要趁他还没有及第之前,便把两家的关系搞好。

    所以,第二天,乔家才倾巢出动,借乔迁之喜来套近乎拉关系。

    左贵老爹对乔老爷的成见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不过,人家陪着笑脸来道喜,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还有乔冠在一旁调和气氛,乔冠又在左贵老爹打悔婚官司方面帮了他不少忙,所以左贵老爹到没有给乔老爷难堪。

    说着话的时候,瞿老太爷夫妻得到消息也来道喜来了。

    瞿老太爷原先不知道左少阳准备参加医举考试,到了才知道的,嚷嚷着这得好生庆贺一番。而伍舒、田少爷、康玄胡等人也先后脚都来左家道贺来了。

    左贵老爹这才有些笑意,在东市找了一家酒楼,摆了一桌款待来贺宾客。

    席间,瞿老太爷问起到底是哪位高官直接保荐了左少阳,左少阳自然没有说,瞿老太爷猜了半天不得要领,便把话题转到了即将举行的科举考试上来了。

    他们议论最多的,自然是左少阳能否高中状元。

    对这个问题,左少阳心里最清楚,若只论医学知识,唐朝医者比自己差了一千年,没办法比,肯定是状元,但是,现在考的不是这个,而是用唐朝的知识来考,自己一个后世穿越者,所表述的现代医学知识,能否得到古代人的理解和认可,会不会把真理当成谬误,这可不好说。再加上,自己这一笔字,只怕就不一定能拿到状元了。

    所以,左少阳还是很有些担心的。

    第二天,左少阳来乔府给乔巧儿复诊,顺便探望苗佩兰。乔冠到衙门上班去了,乔老爷和乔夫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并让丫鬟去叫乔巧儿。

    好半天,丫鬟回来说,乔巧儿和苗佩兰在后花园忙着呢,请左少阳到后花园去诊病。

    乔夫人埋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还让左公子听她的”

    左少阳笑道:“无妨,她腿脚不便,我去后花园就是了。”

    乔老爷和乔夫人便让丫鬟带着左少阳到后花园去,两人却不跟随。

    来到后花园,进了月亮拱门,绕过翠微假山,过了荷塘,便看见两个俏丽的身影,正在后花园挥锄头抡镐干得欢呢。正是苗佩兰和乔巧儿。

    丫鬟想出声招呼,却被左少阳拦住了。他轻手轻脚来到二女身后,作出姿势正要吓唬她们,不料二女突然同时转身,“嘿”的大叫一声,反倒把左少阳吓了一跳。二女见他那样,都咯咯笑弯了腰。

    左少阳笑道:“当真奇了,你们两背对着我如何知道我来了?”

    “你一进园子,兰儿姐就听出你的脚步声了,听你轻手轻脚的,就知道你要吓我们,所以我们故意装着不知道。反吓你一跳咯咯咯”

    “调皮鬼你们两在做什么呢?”

    “把花园里的石头捡走,把杂草除了,准备天暖之后,好开垦土地种你的药材啊”

    “不早,现在马上正月就完了,早春二月,天气会开快转暖的,兰儿姐姐说,地一解冻,就可以松土施肥了。”

    第407章 坚持真理的代价

    左少阳对苗佩兰道:“好不容易到京城了,就歇歇呗,干嘛那么辛苦?叫仆从帮忙开垦就行了嘛。”

    苗佩兰微笑摇摇头:“让我闲坐着,我闷得慌,所以才这么早就做这些事。”

    乔巧儿吐了吐舌头,笑道:“哥哥,兰儿姐姐闲不住,你让她闲着,那是故意折磨她呢。她住进来之后,便把住处上下都打扫了一遍,还是闲得慌,就嚷嚷着要把后花园空地开垦出来。我可拗不过她。”

    “那行啊,我跟你们一起收拾园子。”说着捋着衣袖就要动手。

    苗佩兰笑吟吟拦住了他:“你赶紧给巧儿复诊吧,完了好回去温习功课,马上就要医举考试了哩,老爷要是知道你在这干这种事,只怕会怪罪我们俩耽误了你的。反正也没多少活,还有好些天呢,我们慢慢做就行了。”

    “这话到也是,那好吧。不让你们两为难。”

    左少阳给乔巧儿复诊,病情进一步好转,不需要更改用方。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被二女退了出来。只好苦笑摇头,乘车返回家中。

    终于,科举考试的那一天来到了。

    唐初科举考试只考一天,日出开考,日落结束。一大早,天还没亮,贡院门口便是人山人海的了。唐初科举开的科目有六个,各科取贡生的名额是按照全国各州的等级分的,上州三人,下州一人,平均两人,全国有三百余个州,所以汇聚京城参加会试的全国贡生有将近四千人,加上陪考的家属,难怪人山人海了。

    科举每科及第名额不等,秀才、明经、进士等科目一般为十五人,而明算、医术等杂流科目则取十人、五人不等,算下来,每科平均的进士及第名额是十人左右,也就是说,将近四千人,要争夺的一百个及第名额,这竞争不可谓不激烈了。

    医科及第人数为十人,左少阳及第还是很有信心的。左贵老爹、丁小三和白芷寒都来陪考,乔冠和瞿老太爷也一大早就来了,左少阳这场医举考试,与他们也是息息相关的,自然很是关心的了。

    白芷寒除了给他准备装着笔墨砚台的书袋之外,还替他准备好了一个黄铜暖炉,还有一小袋的炭火,到时候带进贡院取暖用的。不过,满场五六千贡生中,绝大部分都是穷学生,只能笼着衣袖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别说暖炉了,好多连身上的夹袍里面连丝棉都没有。看着让人可怜。

    伍舒自然没有来,他请的那位替考郎中拿着他的文解来了。两人还别说,相貌还真有几分想象,或许是找人特意打扮了的。田少爷,还有康玄胡,也都等在这里。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贡院大门打开了。一众人排着长队拿着文解回执一个个鱼贯而入,进了贡院。

    贡院里有专门官员检查考生带入贡院的暖炉、书袋、食物等等,另有专门的官员核对文解考生相貌特征,若明显不符的,则请到一边详加核对。

    替伍舒替考的那位遇到了一点麻烦,因为脸型有些不像,被请到了一边,但是符合的官员看了之后,也没多问,就把他放行了。

    左少阳不知道伍舒是否花了钱买通关系,不过他能顺利进入贡院就好,好歹自己这一场科举还是因为他歪打正着把抄袭自己文章送到御史大夫杜淹那里,这才引出后面这么多事情来,也才有自己参加科举考试。

    进去之后左少阳便有些傻眼了,原以为京城的专门考试的贡院应该设置不错,没想到,却是跟牲口马厩一般一排排的小平房,每一间都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搁一根凳子一张桌子,一个马桶,就塞得慢慢的了。比合州的贡院小多了。可能是人太多的缘故,而且这房间不想合州那样有半个门,这连门都没有,后面还有一间窗户,说是窗户却没有窗扇,只是一个四方窟窿,估计是为了方便监考官从后面监视考生是否作弊。

    根据文解上的编号,左少阳找到了自己的考舍,进去之后坐下,把暖炉放在桌下,脱了鞋,踩在黄铜暖炉上,腿上再搭一条薄被,便全身乱洋洋的了。

    他取过书袋,将文房三宝(不准带纸,试卷和稿纸由考场统一发放,所以文房四宝只有三宝)放在桌上,拿过水壶到了一点水在砚台上,开始研墨。

    每一排考舍都有两三名监考官来回走动监视,大声说着贡院考场纪律,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一个个考生,好象他们都在准备作弊似的。

    晨时正,考试开始。

    清脆的云扳在贡院上空回荡,监考官吏开始发放试卷。

    左少阳这是第二次参加贡举考试,已经不怎么紧张了,拿到试卷看了一遍,题目出得很活,考的主要是考生对《伤寒论》等几部医学典籍某些问题的理解,而不是像县试、州试时那样多限于对医学典籍内容了解程度的考察。从类比角度看,县试、州试有点象高考和本科考试,而会试则像研究生考试了。考的是对某个问题的看法和观点。

    左少阳答题前面的都很顺利,写到对《伤寒论》白虎汤证的理解时,遇到了麻烦。

    这道题是先默写出《伤寒论》中关于太阳伤寒因误治,转化为白虎加人参汤证,以及白虎汤的禁例的条文,然后进行分析评述。

    《伤寒论》左少阳是烂熟于胸了的,默写出来之后,中规中矩地开始逐条评述对条文的理解。可是写到地一百七十六条的时候,卡壳了。

    这一条有个错误,一个被后世公认的确实存在的错误。

    《伤寒论》第一百七十六条原文是“伤寒脉浮滑,以此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但是,《伤寒论》前面条文已经明确说了,热结在里,表里俱热者,白虎汤主之,而且还强调了,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也就是说,白虎汤证应当是表里俱热,而不是一百七十六条的“表有热,里有寒”,后面这种症状《伤寒论》阳明证时说了,应当用四逆汤,少Y证的里寒外热,用通脉四逆汤。所以,《伤寒论》这一条肯定写错了。

    但是,这个错误最早是在宋朝校正《伤寒论》时才发现的,后世医家也认为这个条文有错误,但是,对于错在哪里,意见不一,比如宋朝林亿说应当是“表有寒,里有热”,而《医宗金鉴》认为应该是“表里俱热”,现代研究认为,后者更符合临床症候。

    左少阳为难的是,这个错误在唐朝没有人发现,如果是一般的学术交流也就没问题,直接说出正确的观点就行了。但是现在是科举,是考试,而自己是考生,当时大家都认为这是医学经典《伤寒论》上面的话,那绝对是真理,字字珠玑的,不可能有半点错误,如果自己在考试的时候提出医学经典著作《伤寒论》上有这个错误,得考虑这样做行不行,有没有好处。

    坚持真理没错,但是,坚持真理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好比布鲁诺坚持太阳中心说,反对当时盛行的地球中心说,最后被活活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自己现在如果在答卷中写明《伤寒论》有错误,不是“表有热,里有寒”,而应当是“表有热,里也有热”。或许不会像哥白尼那样被烧死,但是,只怕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医举成绩。

    质疑权威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就会被权威的拥护者踩扁。这不仅仅是一道题的错误,而是对权威的尊重问题,是原则问题,有可能不是丧失这道题的得分,而是丧失自己整个医举的得分

    左少阳把笔放在了笔架上,很苦恼地思索着怎么办。

    最稳妥的是,将错就错,照葫芦画瓢。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这一部分不答或者含含糊糊避重就轻地回答。但是,这有一个麻烦,这一次参加医举考试的,全国有六百人左右,都是各地选出的精英,只取其中十个及第进士,自己这道题不回答或者答得不好,只怕很难跻身前十名,那落榜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自己医举成绩太差,就算有御史大夫的保荐,也不一定能及第通过的。

    左少阳把所有的题都答完了,只剩这道题,坐在哪里发呆。

    科举是不允许提前交卷提前离场的,就怕影响别人,就算做完了,也要等到最后统一交卷。左少阳上午就把其他的题都写完了,而且是打了草稿之后,一笔一划工工整整誊抄上去的。这叫展卷,卷面干净很重要。

    可是,望着那空着的一百七十六条论述,他从早上想到下午,还是想不到半点头绪。

    这天没有下雪,但是没有太阳,而且还刮起了寒风,呜呜的,由于前几天的雪很大,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刮风之后更是寒冷。左少阳虽然有暖炉,除了能烘烤到的腿脚和手之外,烤不到的身上、脸上,也是冷冰冰的,中午吃东西的时候都嚼不动。因为脸和嘴都冻麻了,得不停地用暖和的手去搓才行。

    贡院有提醒时刻的云扳响,距离交卷只有一个时辰了,左少阳还是没有下决心该怎么办。

    第408章 大胆狂生

    这时,左少阳听到有呜呜的声音,开始以为是风声,可是细细听了不像,那声音有些哽咽和苦涩,是从旁边的考舍传来的,他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果然便是,是隔壁的考生在哭,呜呜咽咽的。

    贡举考试是科目交叉错开的,也就是说,左少阳旁边的人是考别的科目的考生,按照交叉的规矩判断,应该是考秀才科的考生。

    左少阳有些好笑,想必是答不上来,眼看着就要到时刻交卷了,很着急,想着又要落榜了,所以啼哭。

    啼哭声引来了监考官,这监考官倒也体贴这些十年寒窗的读书人,也不呵斥,低声问道:“哭什么?怎么了?”

    隔壁那考生抽噎着道:“回禀大人,天寒地冻,学生手掌冻僵,无法握笔,不能誊抄答卷,眼见交卷时刻将至,故此啼哭。”

    那监考官叹了口气:“你衣着如此单薄,又无火炉取暖,这冰天雪地里刮着寒风,手不冻僵才怪呢按照贡院规矩,监考官不准借东西给考生,包括取暖炉,所以我也没办法,你还是起来活动一下吧,或许会好一点。”

    “学生已经想尽办法,百法罔效,呜呜呜……”那贡生说道伤心处,哭声更响了。

    监考官忙道:“快别哭了,免得影响了别人答卷”

    “是”那贡生拼命抑制着哭声,那声音听着好象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左少阳听到这里,对那监考官说道:“大人,我的试卷已经答完了,把我的暖炉借给他好了。”

    说罢,将薄被掀开,拿出暖炉,从桌下递了出去。

    那监考官赞许地瞧了左少阳一眼,接过暖炉,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便放在了隔壁考舍那贡生的桌子下,低声道:“你遇到好心人了,还不感谢人家?”

    那贡生慌忙起身,冲着左少阳这边考舍长揖一礼,哽咽道:“多谢仁兄,敢问仁兄大名,小弟马周,永感大德”

    马周?左少阳心头一凛,高中写议论文,自己为了积累论据素材,曾读过一些古代勤学成才的名人故事,其中就有一个唐太宗贞观时的传奇宰相,名字就叫马周。

    马周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凭着顽强的毅力刻苦学习,成为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之士,但一直没有得到重视,长年过着清贫的日子。一直到贞观中期,才因替别人写的奏折得到唐太宗李世民的赏识,派人三请马周,听他谈论治国之道,很是赞赏。提拔他做了官,马周很敢进谏,给李世民上奏折提了不少意见(其中有一道谈论时政是提到贞观年代的一斗米只卖五文钱,这成为后世研究唐朝物价经常引用的重要论据之一),更得李世民赏识,由此马周一路青云直上,当上了李世民的宰相。

    莫非自己中学时背诵的苦学成才的历史名人马周,便是旁边这位?

    左少阳正要说话,那监考官忙作了个噤声状。忙陪笑点点头。

    旁边马周也不敢再说,只是冲着左少阳的考舍躬身一礼,然后将手放在暖炉上取暖,不一会,两手已经能活动了,又过了一会,终于活动自如,立即提笔誊抄起来。

    左少阳这边脚下没了暖炉,在呜呜的寒风中,身体的热量很快地流失着,手指也迅速变得不听使唤,他终于明白,旁边这位马周,为何冻得连手都没法握笔誊抄答案了。

    不能再等,时间已经不多,而且,手指也越来越僵硬,别到时候也跟马周一样无法提笔写字,那可就惨了。

    左少阳只得提笔开始写。

    他写了原文的意思,按照当时的观点的评判分析。写到这,他停了一下,让他将错就错去换取功名,他还是做不到,于是,提笔接着写,将这个错误指出来,并点出他错误的原因。

    写完之后,又做了个别修改,然后誊抄上去。

    往上誊抄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冻得很僵了,笔画都有些走形了,好在坚持着把最后几个字写完,手指的冻得伸不直了。搁下笔,站起身活动身子。

    又过得片刻,贡院交卷云板终于响了,监考官开始收卷。

    试卷收走之后,马周双手捧着那暖炉过来,恭敬地放在左少阳面前,拱手道:“敢问仁兄尊姓大名?援手暖炉之恩永世不忘”

    左少阳拱手还礼:“小弟左忠左少阳,合州人。”

    “原来是少阳兄少阳兄考的是医科?”

    “是。”

    马周微笑道,“小弟考的是秀才科。”

    “原来马兄有志治国安邦,失敬”

    “哪里,纸上谈兵,怎及得少阳兄悬壶济世,惠及黎民呢。”

    两人相视一笑,马周拱手道:“小弟还有琐事,就此告辞”

    左少阳见他衣着单薄,寒风中簌簌发抖,忙道:“这暖炉给送与马兄御寒好了。”

    “不必了,这寒风还冻不死我马周,告辞”说罢,长揖一礼,大踏步地走了。

    左少阳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人性格好生孤傲。便收拾好东西出了贡院,门口左贵老爹等人忙迎了上来。围着说话。

    左贵老爹问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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