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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5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大唐小郎中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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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夫人也陪笑道:“是啊左郎中,名师才能出高徒,小郎中纵然治疗中风的医术高明,也盖不过你这师父去啊,我家老太爷这病很危重,还是你出手来得妥当。”

    左贵摇头道:“实不相瞒,这治疗中风的本事,我儿不是从我这学的,而是另有名师。所以治疗中风的医术,老朽不如他。”

    一听这话,三个病患的家属们全都惊呆了。

    那两个妇人的病患家属又低声议论起来,终于,歪坐在交椅上的老妇旁边的那年轻男子拱手道:“既然如此,就请小郎中替家母医治吧”

    瞿老太太早已经泪流满面,一脸绝望,嘴唇哆嗦着,转头瞧着白芷寒:“芷儿……?”

    左少阳冷声道:“瞿老太爷是你丈夫,你才有决定权”

    瞿老太太最是个没主意的,遇到这种重大突发事情,早已经慌了神,越发没了主意。还是泪汪汪瞧着白芷寒。而白芷寒却只是银牙轻咬,瞧着左少阳一言不发。

    左少阳道:“中风必须尽早用药,越早用药,治愈的机会就越大。耽误不得,既然你们不信任我的医术,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先给这位大婶治病,等你想好再说吧。”

    说罢,左少阳端着圆凳来到那坐在交椅上的老妇面前,问道:“老人家怎么发病的?”

    那男人带着哭腔道:“我娘昨天还好好的,就是今天一大早,听说全城的米行的米面全部都被抢购一空了,一粒米也没得卖的,着急之下,便成这样了。”

    床头门板上躺着的妇人身边的中年男子也哭丧着脸道:“我娘子也是这样,早起就听说没米了,拿着米袋就跑,满城都跑光了,一粒米也买不到。脸色苍白回到家,在门口就跌倒了,眼也翻白了,嘴也歪了,叫也叫不应了。唉没粮,这日子怎么过哟……”

    交椅旁边的年轻男子道:“我家还好一点,反正我舅舅家还有些存粮,还能勉强过些时日的。”

    中年男子两眼放光,哆嗦着道:“能不能卖我一点?我家的粮食最多够两三天的了。我给你四贯一斗行不行?”

    男子摇头道:“别说四贯了,现在都有人出到六七贯一斗,也没人卖粮食。都知道这是救命的粮,再说粮食我舅舅那才有,我家跟你们差不多,也只有几天的米了,唉……”

    梁氏听得难过,站在左贵身后掉眼泪。左贵捋着胡须,瞧了左少阳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儿子的先见之明,否则,只怕现在自己一家人也是一样的急火攻心了。

    老妇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嘴里嘟哝着听不清的话。左少阳把头凑过去细听,才听见说的是:“米……买米……”

    老妇慢慢把舌头伸了出来,但是只有舌尖探出口外,便停着不动了,左少阳又大声让她把舌头都伸出来,老妇似乎在努力,却还是只有舌尖露在外面,不停颤动。只瞧见舌质红润而滑。左少阳又道:“你把两只手和两只脚都伸出来看看,——伸手对,还有脚——两只手两脚都伸出来。两只啊。”

    这老妇右手右脚还能伸出回缩,但左手左脚却无力动弹。

    左少阳对老爹左贵道;“这位老人家是心肝Y亏,肝亢生风,挟痰阻窍。”

    “哦?”左贵捋着胡须道,“何以见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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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没辙才上门

    左少阳斜眼看见那白芷寒神情凝重仔细听着,知道她在借机观察自己的本事,也没理她,道:“病患舌质红净而滑,说明Y亏挟痰,脉象浮而滑数,证明是Y亏阳亢挟痰生风之证。特别是左手寸脉,反应最为明显,左手寸脉主心,说明发病的主要部位在心脏。”

    左贵听得连连点头,左少阳又瞧了一眼那白芷寒,见她目光冷俊正瞧着自己,只是那冷俊的味道缓和了许多,见自己瞧她,便把目光调开了。

    左少阳接着说道:“心藏神,主语,其华在表。病患之所以喃喃自语,面色微红。就是因为心阳热上冲,神不能藏的缘故;阳热上亢最容易挟痰动风,舌头不能自主伸缩,就是风痰阻窍的结果;风痰蒙蔽心窍,所以病患会神志不清,心和肝是子母关系,心有病就会累及肝脏,所以会出现肝Y亏损阳亢生风之象。肝主筋,其用在左,由于肝脏Y血不足,筋脉得不到濡养,所以左手足便不能自主伸缩,口唇筋肌也会松弛,口角才会流涎。由此种种,所以推断为心肝Y亏,阳亢生风,挟痰阻窍之证。”

    说到这里,那白芷寒俏脸上的冷俊已经换成了惊讶。

    左贵频频点头道:“言之成理,如何用方呢?”

    “养心柔肝通络,潜阳安神熄风,豁痰开窍涤热。”

    “嗯,那你下方用药吧。”

    这老妇的家人本来是不怎么相信左少阳的医术的,刚才之所以答应让左少阳医治,主要是左贵说了让左少阳医治,没办法的办法,只好同意让左少阳治,想着反正有左贵在一旁做后盾,刚才听了左少阳一番分析,虽然他们不懂医,听不懂左少阳分析得是否正确,但眼见老狼中左贵频频点头,微笑赞赏,甚至没有作什么纠正,就让左少阳下方开药,这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左少阳答应了,对那中年男子道:“我先给你开四剂药,也就是四天的药,四剂吃完,你再送病人来复诊。”

    那男子忙答应了,连声感谢。

    左少阳出了人群,来到长条几案后,提笔写方。

    写好之后,左贵伸手拿了过来:“你去接着看病,我来抓药。”

    一屋子病患家属都吃了一惊,老郎中中药,小郎中看病,这整个倒了个个了,特别是那白芷寒,一双丹凤眼更满是诧异。

    左少阳忙答应了,回到人群里。门板旁那年轻男子忙拱手道:“小郎中,麻烦你给我娘先看看吧,我娘难受的很。”

    瞿老太太搓着手,不知所措转头望向白芷寒。

    白芷寒银牙轻咬,欲言又止。左少阳还是没看她,轻轻摇摇头,走到门板边,蹲下,仔细查看躺着的妇人,诊脉望舌之后,回头对左贵道:“爹,这个病患还是你来诊治吧,跟李大娘的病差不多。”

    左贵正在低头琢磨左少阳开的那方子,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忙走了过来,也在旁边蹲下。只见这夫人频频抽搐,惊惕不安,口角流涎,身下有屎N味飘出,显然已经大小便失禁,伸手抓住手腕诊脉,发现手很烫,又探手摸了摸额头,也是着手处飞烫。诊脉见脉弦滑,望舌舌质红,舌苔薄黄。

    上次李大娘的病好之后,左贵曾经跟左少阳探讨过这个病案,左少阳仔细分析了李大娘的病因病机,以及羚角钩藤汤和紫雪丹的配伍用意,所以左贵对这类热盛动风证已经比较了解。当下沉吟片刻,道:“病患身热抽搐,惊惕不安,应当是肝郁化火,火风上旋,灼津成痰,心神不宁,用羚角钩藤汤清肝熄风,化痰宁神?”

    左少阳微笑点头:“嗯,爹说的一点没错,病患是肝阳浮越,内风扰动,痰浊上泛,用羚角钩藤汤平肝熄风,清热化痰正好,不过,病患抽搐惊惕得很厉害,可以随证酌加一些药增加息风止痉作用,加什么药好呢?”

    左贵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僵蚕、蜈蚣、地龙?”

    “嗯,这几味药都是息风止痉的要药。另外,病患肝阳浮越,肝郁化火,最好再加石决明平抑肝阳,酌加天竺黄清化热痰。”

    “好我去开方抓药,你接着瞧病。”左贵起身往长条几案去了。

    左少阳站起身,还是没理那白芷寒,对瞿老太太道:“老夫人,您想好了吗?是否让我替瞿老太爷诊病?如果还是不信任我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吧,免得耽误了瞿老太爷的病。”

    瞿老太太还是半点主意都没有,嘴唇哆嗦着望向白芷寒。

    白芷寒银牙暗咬,冷声道:“好,让你治,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会找你理论的”

    “我在跟你说话呢”白芷寒怒道。

    左少阳依旧瞧着瞿老太太道:“老夫人,瞿老太爷是您的丈夫,是否让我医治,我只听你一句话,别人嚷嚷我只当是犬吠。”

    “你”白芷寒气得娇躯发抖,指着左少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瞿老太太忙抹了一把泪:“既然芷儿说了让小郎中医治,那就治吧……”

    “我……我……”瞿老太太含着泪望向白芷寒。

    眼见这小郎中当自己透明一般,还骂自己是犬吠,白芷寒有心大闹,但现在有求于人,哪里敢说半句狠话,无奈之下,只能转头对瞿老太太柔声道:“外祖母,那就让他治吧。”

    瞿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对左少阳道:“小郎中,老身拜托您救救我家老太爷吧。”

    左少阳依旧表情淡漠拱拱手:“有句话得说在前头,老夫人,没有哪个医者敢说能包治百病,我也一样,更何况,瞿老太爷这病耽误了时间,加之年事已高,已经属于危症。如果我没治好瞿老太爷的病,还请多多担待,如果要求我必须治好,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我不敢打包票,所以不治。”

    白芷寒冷声道:“你这人当真婆婆妈妈的,答应了让你治,你又找这些借口,是何道理?”

    白芷寒听他又叫自己大板牙,气得脸都白了,又听她后面的指责倒也有理,有些羞愧,俏脸又红了,这白一阵红一阵的,到有点象寒热往来之象。左少阳不禁暗笑。

    “芷儿是替老身分忧,无妨的”瞿老太太拍拍白芷寒的手,转头对左少阳道:“小郎中,你不用担心,若治不好我们老太爷……那……那也是他阳寿已尽,断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好,我就给瞿老太爷瞧瞧。”左少阳点点头,拿过老爷子的手腕诊脉,然后问道:“老爷子昨天吃了什么药?病情如何加重的?”

    “昨天……”白芷寒只说了两个字,便住口了,因为她见左少阳并未瞧着她,而是望着外祖母,想起刚才左少阳的斥责,便不敢多说。

    偏偏那瞿老太太又是个不善言谈的,哆嗦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左少阳便望向瞿夫人。

    瞿夫人的嘴倒也伶俐,忙道:“昨儿个从贵堂回去,我们老太爷便已经有些不认人了,吃了贵堂左郎中的药……也没见好。到了晚上,一直昏睡,叫着倒也能醒过来,虽然说不出话,偶尔还能点头摇头。到早上的时候,也是听说叛军要打来了,全城的米都被人抢光了,当时我们都着急了,说话也没避开老爷,老爷就听见了,嗬嗬几声,嘴眼都歪了,屎N都拉在了裤子里了。然后就昏睡过去,怎么都叫不醒了。所以我们才慌了神,把老爷送医,先是去了惠民堂,可是惠民堂还是没开门,去了仁寿堂,仁寿堂的阎郎中看了,摇头说不中用了,让准备后事。他师父薛郎中心眼好,告诉我们说贵堂有特别药方,专治这种病的,让我们来瞧瞧。所以我们才……”

    左少阳嘿嘿干笑两声:“原来是东奔西走,到处都没辙了才来我们这呀。”

    那妇人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芷寒,很显然,到处乱求医又是这白芷寒的主意。白芷寒涨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左少阳一边诊查一边叹气道:“唉,要是昨天就让我治,只怕老爷子已经能说话了。常言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偏偏就有哪种势利眼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目空一切,只迷信权威,不懂装懂……”

    白芷寒俏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银牙一咬,给左少阳福了一礼,冷声道:“算我错了,我给你赔罪行了吧?麻烦你好好给我外祖父诊病吧,别再东拉西扯耽误时间了”

    第158章 怪人的规矩

    “赔罪?嘿嘿,不敢当”左少阳冷声道,“东拉西扯耽误时间?更谈不上,我从来不把病人的病情当儿戏,——病我已经看完了。”

    白芷寒俏脸一寒:“什么?你就这两下就看完了?你好生看了没有?”

    左少阳冷冷道:“昨天我就已经仔细诊查过了,今天只需要把病情变化情况摸清楚就行了,病人病情危重,哪里还有时间慢慢看?”

    “那我外祖父什么病?”

    左少阳没理她,对瞿老太太道:“老夫人,瞿老太爷这是风中脏腑,而且是闭证、脱证兼见。属于十分危重病症,必须立即镇肝熄风,清热凉血,醒脑开窍,固脱止血。我马上开方拣药给瞿老太爷煎服。”

    “好的,多谢小郎中。”

    左少阳走到长条几案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走到柜台拣药。

    左少阳冷声道:“不能”

    “为什么?”白芷寒瞪大了眼,“这是我外祖父的药方,我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我说了不能”左少阳看都没看她,直接把方子揣怀里,转过身开始抓药。

    “你——”白芷寒气得娇躯乱抖,“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我说了不敢当。这方子是我贵芝堂的秘方,凭什么给你看?不仅不能看,煎药也只能在我这里煎,煎好了倒给你拿回去服。”

    “从没听说过”白芷寒哼声道,“哪有病患瞧病抓药不给看方,也不给药的理”

    “在我这,就是这个理”左少阳冷冷道,“告诉你,大板牙,不光是你,他们两个中风的病人也一样。——这治疗中风的方子,是我贵芝堂不传之秘,凡是来我贵芝堂看中风的,一不能看方,二不能看药,汤药都是在我贵芝堂熬好之后,倒在钵里拿回去服用,吃完来再来我贵芝堂煎药。”

    白芷寒傻眼了,轻咬贝齿望着他。

    那两个病患的家属本也不想看药看方,又听左少阳说是贵芝堂的秘方,就更不敢看了,只陪笑说小郎中辛苦,全听小郎中安排。

    左少阳对那两个病患家属道:“两位病人病情不算特别危重,而且鄙药铺地方太小,不方便留诊,所以药煎好之后,我倒在砂罐里给你们带回去喝就是,一天一剂,分早晚两次服用。每天上午派人来取汤药就是了,开的药剂吃完了,再来复诊,当然,如果病患还不能起床,我也可以出诊。”

    两个病患的家属们都连声答应。

    左少阳已经把瞿老太爷的药抓好了,直接放在药罐里的端着往厨房走,边走边对瞿老太太说:“瞿老太爷的病情最为危重,故不宜搬动,建议留在鄙堂诊治。如果你们不愿意,可以把老人家抬走,出什么事自己负责。”

    一旁白芷寒听到后面这句话,很是差异,因为古代药铺医馆瞧病,一般都不留下,直接开了药回去自己煎熬,想小郎中这样自己煎药,还建议病患留下观察的,几乎没听说过。正要说话,瞿夫人已经抢先说道:“可以,反正咱们都是隔壁邻居,随时都可以照料的。”

    白芷寒这才缓缓点头:“那好,外祖母、舅妈,你们回去吧,我和龙婶留下照料。”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都一起摇头,瞿老太太走到瞿老太爷床前,垂泪道:“我也要守着老爷……”

    左贵把另外两付药也拣好了,分三个砂罐各自煎熬,当然,盖子上都贴着各自的名字,免得弄混了。

    一顿饭工夫,药都煎好了。左少阳先各自倒了一碗,让坐在交椅的病人的家属喂病患服下,而瞿老太爷和门板上的中年妇人都已经陷入不同程度的昏迷,不能自己服药了,所以只能用鹤嘴壶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三碗药都灌下去了,这种病自然不会药到病除的,两家病患家属也知道,各自付了诊金药费,捧着煎熬好的汤药,把家人抬着扶着送回去。毕竟,现在除了病之外,粮食更是让人担心的事情,还得回去想办法买粮去。

    两家病患病人送走后,大堂里只剩瞿老太爷一家人了。各自坐在圆凳、长条板凳上,呆呆地守着瞿老太爷。

    左少阳则继续配置他的烧伤膏。第一种烧伤膏文火煨了一个时辰之后,老爹左贵已经拿了下来,现在已经冷却了。左少阳把砂锅打开,刮出覆在瓷碗的药,加入适量的麝香,便制得了烧伤粉。其中一部分与少量香油调合好,便是烧伤膏,装入瓶中密闭备用。

    第二种烧伤膏要浸泡几天之后才能配置。

    这一天,除了三个中风病患之外,还有两个头昏心慌的来瞧病,问了之下,也是因为叛军要来攻打县城,粮食都卖光了,着急之下,头昏心慌。左贵开了两剂调理药,因为这个方子不涉及中风这样有高度机密的方剂,所以也不存在保密的问题,直接给他们抓药拿回去服用。

    两个病患走了之后,梁氏已经预备好饭,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这一次吃的虽然还是嚼起来跟沙子一样的黑面馍馍,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桑白皮野菜,是真正的粮食了,所以左少阳吃得格外香。

    吃完饭,左贵依旧在长条几案后面坐着。左少阳则站在柜台后逗小松鼠黄球玩了一会,便开始练毛笔字。

    纸墨铺开备好之后,左少阳提笔开始练。拿的字帖是老爹左贵帮他选的。练毛笔字不仅是以后行医的需要,也可以帮着磨练意志。

    坐在床边守候的白芷寒见全城的人差不多都在为粮食担心,他却居然在四平八稳地练字,当真是个怪人,轻哼一声,把头扭过去,悲伤地望着床上的外祖父。

    左贵抬眼一瞧,却是惠民堂的倪大夫,后面跟着管家,手里抱着个锦盒,还有一个小丫鬟,抱着小少爷智儿。

    倪大夫这一次竟然没有乘车来,这让左贵有些惊讶,他却不知,倪大夫家能卖的东西都卖掉了,包括马车,连马车夫都遣散了。所以只能步行。忙起身拱手:“倪大夫来了。”

    倪大夫微笑点头,迈步进来,先冲着药柜后面的左少阳拱拱手,然后瞧了一眼旁边小床边守着的瞿家老小,自言自语道:“哦,有病人啊。”

    “是啊,是隔壁瞿老太爷,中风了。病情很重,小儿建议他们留下来治疗。”

    “哦,小郎中治疗中风的方剂着实是造福一方啊。实不相瞒,这一上午,也有好几个中风病患送到我惠民堂求医,老朽忙于琐事,无暇顾及诊病,又听说这次城中疯传叛军要攻打县城,所以都在抢购粮食,一大早米面全部都卖光了。很多没买到米面的着急上火,其中中风瘫痪的也不少。各个医馆药铺都是求医的,老朽治疗中风的方剂太过昂贵,没几个能用得起的。舍弟出了这件事,家财都搭进去了,实在无力承担昂贵的药费,又不好解释,所以索性把门关了,图个清静。”

    左贵陪着干笑了两声,示意他坐下聊。

    倪大夫在病人看病的圆凳上坐下,环视了一眼药铺,低声道:“左郎中,叛军说攻打县城,似乎不是空X来风,不知贵堂是否已经买到米面?若存粮不够,鄙堂倒还有些,可以给你送一些过来。”

    左贵很是感激,这种时候肯让出米面的人,的确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行,忙拱手道:“家中存粮暂时还够吃的,如果不够,再来向贵堂求援。”

    “哦,行啊,没问题。需要的话随时说一声就是。听说叛军十分厉害,而且也有数万之众,只怕这一仗打下来,不是十天八天能完的,还得做长远打算啊。”

    “是啊,”左贵捋着胡须叹息着附和道,转头看见了看小丫鬟怀里的小少爷,尽管蜷缩在丫鬟怀里,精神不好,但大眼睛已经四处张望了,笑道:“看样子,令郎的病已经开始好转了。”

    “是啊,呵呵,多亏了你父子二人不计前嫌,全力救治,才保得一条性命,你们当真是犬子的救命恩人啊。”

    旁边小床边坐着守候瞿老太爷的白芷寒,听到这话,抬起头望了左少阳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惊讶。

    “倪大夫言重了。”左贵转身对药柜后面的左少阳道:“忠儿,你过来给倪家小少爷复诊一下。”

    “好”左少阳答应了,拿了根圆凳,坐在小丫鬟面前,见孩子面色依旧青暗,便伸手握住倪家小少爷的手:“小家伙,今天吃饭了没?”

    智儿点点头:“吃了,一小碗J汤稀饭。”

    “嗯,很不错。”左少阳摸了摸小孩的手脚,又望舌诊脉,然后对倪大夫道:“孩子的阳气已经开始复苏,不过,Y寒凝聚太深了,特别是下肢,所以四肢依然厥冷,不能掉以轻心,还需要继续用药。”

    倪大夫面色马上凝重起来:“是啊,老朽今日带犬子来复诊,另有一事相商。”

    第159章 一文不值的金方

    左少阳微笑道:“你还想买我的方子?”

    “是啊,这个……”倪大夫转身瞧了瞧小床边瞿家老小,捋着胡须欲言又止。

    白芷寒抬头瞧了他们一眼,有心避让,但外祖父中风不能动弹,也不好避让出去,只能低着头,装着没听见。

    左少阳道:“很抱歉,我们药铺十分简陋,没有贵堂那种专门的隐蔽会客厅,而且,瞿老太爷中风病重,不宜挪动,我又不想出去说话,所以,有什么话,倪大夫就在这说罢,也就是买方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说无妨。”

    听他这几句话,白芷寒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冰冷如霜的俏脸上微微现出了一抹感激。

    倪大夫有些尴尬,他之所以想避开瞿家老小,就是为了顾全惠民堂的名声,可转念一想,若不是贵芝堂鼎力相助,又帮着救弟弟又帮着救自己的儿子,自己堂堂名医,却求医上贵芝堂的事情,早已经满城传遍了,还有什么可以遮羞顾全名声的。

    所以,倪大夫便抛开顾虑,捋着胡须对管家招招手,管家忙过来,将手里的锦盒双手递给倪大夫。倪大夫接过,放在左贵面前的长条几案上,道:“老朽知道,贵堂炮制乌头、附片的方子因为跟恒昌药行有约,所以不能出售,而那中风的方子,价值连城,说实话,老朽现在已经买不起了。不过,犬子得此重症,这次承蒙小郎中出手救治,留得一条性命,就怕以后还会旧疾复发,届时若小郎中不在近左,只恐危殆,家人商议,还是买下此方稳妥。听小郎中先前说,替犬子治病的这方子,比较便宜,故有心购买此方,还望割爱想让。以解后顾之忧。”

    说罢,倪大夫将长条几案上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叠文契,倪大夫道:“实不相瞒,舍弟这场官司,已经费尽家财,实在没现银支付了,只剩这五十亩良田。按照现在地价,值十万文钱。用以交换贵堂给犬子治病的这方子,不知意下如何?”

    白芷寒一听这话,俏脸满是惊讶,想不到贵芝堂穷困潦倒,一个方子竟然能换价值十万文的良田五十亩而这有些木讷的小郎中竟然治好了堂堂名医倪大夫的儿子的病,心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但愿他也能把外祖父的病给治好。不过,自己先前对他着实很不礼貌,也不知他会不会怀恨在心,不尽心救治,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恭恭敬敬地央求他给外公治病就好了。想到这里,白芷寒不禁心中暗生悔意。

    左贵嘿嘿干笑两声:“倪大夫,这田真的价值十万文?”

    倪大夫讪讪道:“按照朝廷出售良田的价格,是这么着……”

    “那是表面上的。”左贵淡淡说道,“昨天大堂之上,隋掌柜说得很清楚,现在手中有田并不是件好事,因为现在是地多人少,找不到人耕种,而朝廷的地税却是按亩缴纳,一点都不能少,所以,田越多,很可能赔得就越多。你把这烫手山芋让给隋掌柜不成,现在又让给鄙堂,不觉得……嘿嘿”

    倪大夫老脸一红,忙拱手道:“老朽绝无别的意思,只是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而又特别需要这个方子,免得以后犬子旧疾复发,无以救治。还请左郎中成全。这些田如果左郎中不想要,可是就地折价变卖,如果降价出售,卖个七八万文也是可能的。”

    左贵转头望向左少阳:“忠儿,这方子是你的,换不换这 良田,你自己定。”

    左少阳道:“倪大夫,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面。”

    “小郎中请讲。”

    “你们为了那案子,已经千金散尽,正是缺钱的时候,我不想这时候让你们雪上加霜,所以,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再做决定。”

    “小郎中请放心,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老朽还有口气,到底会赚回来的。”

    左少阳正色道:“但是,先前我已经说过,这方子说穿了真的不值一文,更不用说良田五十亩了。我说得是真心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别等拿到方子才后悔,那就不好了。”

    倪大夫也正色拱手道:“医术本来就是这样,再是疑难杂症,会治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治好,不会治的人,想破脑袋都治不好。而治好与治不好的方子之间,或许就差一两味药,又或许就是一二钱的剂量的不同。就好比一层纸,捅开了,什么都不是,捅不开,不懂还是不懂。现在老朽与你这方子,或许就真的只有一层纸,如同你所说,说开了,真的一文不值,但是你不说,他就是价值千金,因为老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不会治还是不会治。所以,五十亩良田,交换你揭开这层纸,纵然只有一纸之隔,老朽也认为是值得的。”

    左少阳呵呵笑了:“倪大夫说得好,庸医、良医,好方、劣方,很多时候就只是相隔这么一层纸。既然如此,我就于你交换就是。”

    倪大夫大喜,躬身一礼:“多谢小郎中成全”从怀里取出两张文契,递给左少阳,“这是转让文契,一式两份。我已经签名加盖了鄙堂印章了,只需要你们签字就行了。

    左少阳接过,看了一遍,把文契递给老爹左贵:“爹,你签字吧。”

    左贵接过看罢,提笔在上面签字。将其中一份交还给了倪大夫。

    倪大夫又将那装地契的锦盒捧着递到左少阳手里。左少阳接过,转身交给了母亲梁氏。

    白芷寒在一旁看得眼热,心中着实羡慕,想起自家穷困潦倒,外祖父因为米面着急之下,中风加重,病情垂危,一旦外祖父病逝,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便告断绝,那时候,自己倒还好办,大不了嫁人,可外祖母和舅母怎么办?想到这里,不仅黯然神伤。

    左少阳走回柜台,提笔写了个方子,回来递给倪大夫:“喏,这就是给令郎治病的药方。”

    倪大夫接过,扫了一眼,惊讶不已:“这不是通脉四逆汤吗?老朽先前给犬子用的也是这个方剂啊,如何没有效果呢?”

    左少阳微笑道:“你好生看看剂量”

    倪大夫这才定睛观瞧每味药下面的小数字,一看之下,又大吃一惊:“附片二两四钱?——啊,附片一斤?”

    “是,第一道方用的是附片二两四钱,第二道方用的是附片一斤”

    “你没弄错吧?一斤附片,吃了会没事?”

    “这个问题昨天汤博士也提出过,如果不相信,你回头可以去问问汤博士、安医官他们,昨天他们亲眼看着我用附片一斤入药,给你儿子服下。若非如此,钱县令、汤博士、安医官如何能轻易相信超量乌头不会中毒,从而从轻发落你弟弟呢?

    “他们,他们亲眼所见?”

    “没错,就在这大堂里,当着他们的面用的药。现在你儿子也没中毒,而且病情进一步好转。这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倪大夫回头瞧了瞧儿子:“昨天,你给犬子服用了一斤附片入药煎熬的药?”

    “是,而且,我现在给令郎开的药,也是同样的药方。是否能行,你可以当面检验。”

    倪大夫惊呆了:“先前,你用八枚乌头给祝药柜治疗风寒湿痹,现在竟然用一斤附片治病,那可是三十多枚附子啊。怎么能用如此大的剂量呢?”

    左少阳两手一摊:“没办法,谁让你儿子Y寒凝聚如此之深?必须用大剂量附子和干姜,才能回阳返本,峻逐Y寒,温通冰伏凝聚的血脉,才能起死回生啊。”

    倪大夫怔怔地呆了半晌,喃喃道:“一斤附片入药……竟然没中毒?”

    左少阳笑道:“那得看用谁炮制的附片,如果用你们自行炮制的,别说一斤了,第一剂的二两四钱,就已经中毒了。”

    “那你用的附片是……”

    “是我们贵芝堂炮制的,就是恒昌药行免费赠送给各药铺的药里的那种。”

    倪大夫更是呆住了,说实话,他尽管想出了用贵芝堂炮制的附片超量也不会中毒的办法,来替弟弟减轻了罪责,但其实他打心眼里并不相信这个结果,不相信贵芝堂有本事能炮制出超量使用不中毒,还能治病的乌头附片来。现在儿子的重病,就是这小郎中用远远超出规定剂量的附片起死回生的,就发生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了。

    倪大夫起身,抖了抖衣袍,冲着左少阳一拱到地:“佩服小郎中有胆有谋,医术精湛,老朽自愧不如”

    左少阳忙起身还礼:“倪大夫谬赞了。”

    倪大夫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叹了一声,道:“这方子虽与老朽的用方一样,从这上面看,的确一文不值,但是,炮制的药材不同,用量更是老朽打死也不敢用的剂量,老朽用五十亩良田换得这贵重的经验,特别是知道了贵堂炮制的乌头、附片的重要药用价值,诸多方剂都能更大范围用药,算起来可是千值万值了呵呵呵,多谢小郎中,啊不,多谢左先生转让方子,还悉心指点。老朽受教,获益匪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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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官兵进驻

    左少阳笑道:“除了使用新法炮制的药材,剂量根据病症增加之外,还需要注意一点,就是附片必须先煎一个时辰左右。不能太久,否则会损害药效,也不能太短,否则毒性驱除不干净,可能会中毒。

    “老朽记住了,老朽现在知道如何开方治病了。上次恒昌药行赠送的附片还有一些,回去老朽就去恒昌药行再进一些附片、乌头,以后就用贵堂炮制的药就行了。”倪大夫拱拱手,回头看看瞿家老小,道:“贵堂诊病繁忙,老朽就不多打扰了,待会我的管家会带你们去城外看看那些地,心里也好有个数。老朽就告辞了。”

    倪大夫站起身,左贵和左少阳忙起身准备相送。倪大夫又站住了,捋着胡须回头对左少阳道:“对了,桑家小妹的事情,老朽这就去办。你放心,绝对办得妥妥当当的。”

    左少阳忙拱手感谢,倪大夫又叮嘱倪管家陪同左少阳去验收良田。这才带着小丫鬟抱着儿子告辞而去。

    左贵对种田本身就没兴趣,加之现在田多人少,没人种田还得交地税,对这五十亩良田就没什么兴趣,让左少阳跟倪管家去看看良田,心里盘算着转手卖掉算了,免得赔钱。

    左少阳倒是情趣盎然,跟着倪管家出城看地。说来也巧,这五十亩地就是左少阳上次登记准备开荒种草药的那条名叫深潭溪的小溪附近。距离那块荒坡也就数百步之遥。远远便能看见。

    这五十亩地都是连成片的,是冲击河滩形成的田坝,十分平坦。引水水渠也还能用。只有周围一个叫河湾村的几户农户租种了其中的不到十亩地,现在是农闲,地里只有稻草堆着,没种什么庄稼。其余的田都撂荒了,长满了青草,由于一个冬天时常下雪,田水倒还满满的,只是都结冰了,白晃晃的一片。

    左少阳跟着倪管家把良田都看了一遍,又领着他来到河湾村,找来村里的里长和那几户佃户,介绍田地转让情况。告诉他们,以后交租啥的,就改找贵芝堂了。几个佃户都是神情慌乱,只是连声答应着。左少阳很奇怪,问了之后得知,村里都知道了叛军要杀过来了,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逃难去。哪里还顾得种地的事情。

    左少阳听罢也有些担心,匆匆见过面之后,便处和倪管家往城里走。

    刚回到官道,便看见一队队铁骑从远处扬蹄而来,踩得地上的残雪乱飞,手中旌旗招展,铠甲鲜亮,刀剑生辉。这些战队绵延望不到边,过了一队又一队,骑兵过后,便是步兵,队伍有些松散,沿着官道慢慢过来。

    合州山势险峻,道路都是蜿蜒在山间的,虽然是官道,也只能并行两架马车,队伍展不开,一字长蛇排了去,数万人的大军,自然绵延望不到头了。

    左少阳闪到路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量的古代军队,很是新奇,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瞧着。这些兵士,青壮年的比较少,大多是年少或者年老者,一张张脸要么稚嫩,要么满是沧桑,还有得边走边喘。甚至有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前走的。

    左少阳心中感慨,长年累月的战乱,青壮年兵士许多的战死了,兵源不足之下,只能征召这些年少的和年老的入伍作战了。特别是这次只是局部的平叛,对付的是盘踞山林打游击的叛军,相对而已不需要太精锐的部队,那些百战精锐之师,大多调去西北对付突厥军去了。

    早上派来封米行强行低价征购全部粮食的官兵应该是这支队伍派出来的,这数万官兵进城之后,全靠从米行买来的那些米,还有衙门仓库的储备粮。还有分到各部队的少量粮食。合州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昨夜和今早上一个多时辰被当地百姓买走了相当一部分,剩下的粮食,只怕供这数万大军维持不了几天的。一旦没了粮食,这数万大军该如何是好?左少阳不敢往下想。

    军队行进,各种声音十分噪杂,倪管家只能大声道:“左公子,咱们赶紧进城吧,这兵士那么多,绵延数里,只怕一两个时辰都走不完。”

    “好”左少阳也大声答应了。两人往城里走。

    来到城门口,却进不去了,两队兵士分列城门左右,堵住其他人,只让军队进城。城门口两边都是扶老携幼推着车拉着牲口想进城的百姓。这才一天时间,叛军要攻打合州的风声便已经传遍了城乡。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打仗最受苦的自然是老百姓,尤其是乡村的百姓。人少势弱,随便一队游兵散勇就能把整个村子洗劫了。而城市,至少还有高高的城墙,有军队把守,大家齐心合力防守,在冷兵器时代,城池攻防战中,防守一方始终是占便宜的。以少敌多完全有可能。

    四里八乡的百姓听说要打仗了,都拖家带口的逃难,想远远躲开的便没日没夜往远处跑,而舍不得家园,不想躲远,又或者认为叛军闹腾不了多久的,就往合州城里跑,想躲在城里,等官兵平叛之后,再回家去。城门口也就聚集了各村逃荒而来的百姓。但是正好赶上官兵进城,所以给堵在外面了。

    左少阳和倪管家等了好一会,翘首远望,还是看不见官兵的尽头。两人一商量,干脆绕到另一个城门进去算了。

    又花了大半个时辰,走到了另一个城门处,这到没有兵士进入,很顺利便进了城。进城之后就拱手作别了。

    左少阳往贵芝堂走,看见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兵士。在路两边盘膝而坐,也不乱走,也不跟人说话,纪律倒也严明。

    左少阳回到贵芝堂,已经是傍晚时分,药铺大门已经关闭,上前拍门。里面传来母亲姐姐茴香的声音:“谁啊?”

    “姐,是我”左少阳道。扭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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