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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大唐小郎中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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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话,门边的苗佩兰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现。

    左贵老爹干瘦的身子更是轻轻一颤,捋着花白胡须的手僵了一下,慢慢把手放了下来。

    茴香涨红着脸甩手道:“哼!好,你有本事,你救啊!”

    “我救就我救——,人家不相信我,我救个P啊!”左少阳有些窝火,忿忿道。

    那汉子有些尴尬,正想解释一下,左贵已经缓缓道:“忠儿说的没错,即使这样,老朽就开剂方子治治,只是话说在前面,老人家这病十分危重,老朽这方是否管用不好说,若是这方也没用处,请恕老朽爱莫能助,几位只有另请高明了。”

    那汉子听罢,一脸哀伤望着床上的老母,沉重地点点头。墙角那抽噎的妇人匍匐在地,拼命克制着自己,却终无法抑制心中的委屈的痛苦,呜呜地哭了起来,又怕丈夫责怪,平明咬着嘴唇克制,那呜咽之声听着更让人心酸。

    左贵慢慢走到桌前,提笔写了方子,他用方第一味药必用桂枝,不过在这方里略作改动,改成了桂心。桂心跟桂枝同属一种植物R桂树,桂枝是用的R桂树的干燥嫩枝,R桂树的树皮去掉外面粗糙的表皮之后就叫R桂,把桂皮里外的皮都去掉之后,剩下的就叫桂心。三者的药用不太一样,桂枝是解表药,桂心是补阳活血药,R桂则是温里的药。

    左贵运笔如飞,很快把方子写好了,拿着自己瞧了瞧,叹了口气,黯然把方子递给左少阳:“抓药吧……唉!”

    第42章 人参

    他心中暗自疑虑,《金匮要略》成书于宋朝,这方子怎么唐初就有人知道呢?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尽管《金匮要略》成书是在宋朝,但它是宋朝人整理的东汉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的杂病部分,而张仲景的这部书其实是对东汉之前医学成就的总结,所用经方很多都是当时已经流传于世,被医家广泛使用,《伤寒杂病论》虽然失散数百年,但其中的经方已经通过民间手抄本等形式流传于民间医者之间了,所以尽管唐初的医者不知道《金匮要略》,对其中记载的方剂却有知晓者,这续命汤只怕也是如此。

    扫了一眼老爹左贵方剂配伍,正是续命散组成,只是其中关键一味药“人参”三两,换成了“黄芪”三两。

    左少阳看罢方剂组成,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惠民堂等药铺都拒绝给这病患医治,原来唐宋以前,对中风的认识是从“内虚邪中”角度出发的,治疗上也都采用疏风祛邪,补益正气的方药,而要论补气的药,人参为首,人参是大补元气,复脉固脱,拯危救脱第一要药,但是,人参是十分名贵的药材,其中的上品人参,价值超过金银。而这方子一用就是三两,也就是一剂药至少要用三两以上的白银!相当于人民币一万五千元!眼见这些人衣着褴褛,哪里有钱支付如此昂贵的药费?药铺要是义诊送药,又如何送得起呢?

    由于人参太贵,所以他们贵芝堂并没有这味药,否则,卖几两人参就能把房租交上了,也就不用发愁了。

    老爹左贵把人参换成黄芪,尽管黄芪也是补气的药,但跟人参相比,在大补元气的作用上,那就是天壤之别了,如果能换而对疗效没有大的影响的话,人家早就换了。

    唐朝医者对此很无奈,左少阳却不发愁,因为唐宋之后,对于中风的认识和治疗,后世有了长足的进步,金元以来,许多医家对中风改以“内风”立论,经过刘河间、朱丹溪、张景岳、李中梓、叶天士等等各朝代名医的努力,特别是现代医学研究,已经形成了远胜于唐宋的完整的中风病治疗法则,治疗方法多样化,疗效也有了很大提高。治疗这种病,不需要人参也能达到很好的治疗效果了。

    根据病患的病症,左少阳决定用“羚角钩藤汤”加减和紫雪合并治疗。羚角钩藤汤这方剂出自清代,以凉肝熄风为主,配伍滋Y化痰、安神药,标本兼治,是凉肝熄风法的代表方。这方剂中的羚羊角在现代不好找,因为羚羊是国家保护动物,但在古代就不存在了,只是一般的很普通的药而已,他们药铺就有。其他的药也都是常见药。

    由于患者邪热内闭,神昏,所以要陪着开窍醒神的药进行治疗,左少阳配制有紫雪,头一天用于治疗老槐村那急惊风的孩子,收效显著,想不到很快又用上了。

    左少阳问那汉子:“你们是在这煎药,还是拿回去自己煎?”

    那汉子苦着脸道:“就麻烦小兄弟在这煎吧,我怕我娘病情拖不了这么久,能尽快用药就尽快了。”

    “行行!”那汉子回头瞧了一眼身后几个汉子,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请问小兄弟,这药费……?”

    “请稍等。”左少阳很快把羚角钩藤汤需要的药拣好,道:“一付药,共十二文钱。”

    这药费自然是按照左贵老爹的去人参续命散算的,真正的药费加上紫雪要比这贵一些,但左少阳没法说。

    那汉子哦了两声,从怀里摸出钱袋,扯开口子,把里面的都倒了出来,数了数,只有五文铜钱。没等他说话,后面的几个汉子也都掏出钱袋,把钱都倒出来了,加起来,总算凑足了十二文。小心地放在左贵的桌子上。

    左贵笼着袖子瞧了一眼桌上的十几文钱,没伸手去拿,很显然,他知道自己那方子肯定没什么效果,也就不想收这钱。却不知左少阳偷梁换柱了。只是低下头,拢着袖子,似乎在等着宣告失败。

    汤药煎好,左少阳取出药丸紫雪放在手心里,端着来到小床边,背对着老爹左贵,先掐开老妇的嘴,将紫雪喂下,由于老妇已经昏迷,无法自行吞咽服药,只能用专门灌药的鹤嘴壶伸到喉咙处,硬把汤药慢慢灌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了。

    贵芝堂没什么生意,这些人守在大堂里倒也不耽误,只是引得路人探头观瞧,听说正在救治危重病患,也有些闲人倚在门口瞧热闹。

    姐姐茴香和母亲梁氏已经在苗佩兰的帮助下,把手推车上的座椅搬了进来,让那汉子坐。汉子连声道谢,却不坐,笼着手忧心忡忡瞧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母发呆。其余几个汉子都笼着衣袖蹲在床边的地上。也都不说话。

    苗佩兰把墙角低声抽噎的妇人搀扶起来,两人站在一边,悲伤地瞧着床上的老妇,左少阳拿椅子过去招呼她坐下,她勉强笑了笑,却摇头没坐。一屋子的人,又有病危的病患,左少阳自然不好跟她聊天。只得也笼着袖子站在柜台后发呆。

    大堂里十分的安静,门口瞧热闹的见老是这沉闷的样子,没啥热闹可瞧,不少人都走了。

    太阳落山了,天终于黑了下来,马上就要起更了,茴香点了油灯,却也不好催促他们离开,想等到起更再说。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床边守着的那汉子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娘!娘你醒了啊?娘!——我娘她醒了!”

    那几个蹲着的汉子一听这话,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随即呼啦一下,都跳了起来,围拢在床前,喊着“娘!”“老嫂子”“大婶”“姑姑”,乱成一团。

    苗佩兰搀扶着的妇人眼睛已经哭肿了,一听这话,猛抬头,甩开苗佩兰的手,三步两步冲了过来,拉开面前的汉子,俯身床边,瞧着老妇,颤抖着声音唤了声:“娘!娘你觉得怎么样?娘!媳妇错了,媳妇这里给你赔罪了!”咕咚一声跪在床边,咚咚磕头。

    老妇眼角,慢慢沁出一颗浑浊的老泪,顺着满是鱼尾纹的眼角涩涩地滚落了下来。

    苗佩兰眼中含泪,过来将那妇人搀扶起来。

    左少阳钻出了药柜,分开众人,来到床边,低头一看,果见那老妇双目微睁,眼珠慢慢转着,一个个瞧着眼前的人。

    左少阳回身喜道:“爹!你的药真管用,老人家苏醒过来了!”

    啊?左贵惊讶得嘴张得老大,慢慢起身,笼着的手放下来,嘴里喃喃道:“醒……醒了?”

    “是啊,爹,老人家醒了,好像能认人了!”

    左贵小眼睛睁得溜圆:“黄芪……也有人参之效?”

    他嘟噜这句话太轻,没人听见,茴香尽管不想让老爹接诊这病人,原因是家里实在没钱补贴药费了,但既然已经接了,现在又有了效果,心中到底还是十分欢喜的,跟母亲梁氏也凑了过去瞧,果见那老妇眼睛转动,在瞧众人,只是中风之下失语无法说话。茴香欣喜地望着左贵道:“爹!当真醒过来了!你再来瞧瞧啊。”

    左贵这才慌忙过来,那几个汉子急忙分开让路,左贵踱步来到床边,附身低头察看了一下,道:“老人家,老朽是给你治病的郎中,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见就眨眨眼。”

    老妇果真眨了眨眼。

    围着的众汉子都乐了,含着眼泪嚷嚷着:“好了好了!当真神医啊!”“就是就是!”

    ————————————

    ps:明日大年初一,正常更新,恭祝大家多多发财!

    第43章 露馅

    老妇张嘴,嗬嗬发出了谁也听不懂的声音,眼见众人惊异地望着他,左贵对众人解释道:“这是中风失语常见现象,需要慢慢调理,才能恢复,一时半会没那么快的。”

    左贵有些为难,道:“老人家这是中风,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时间会比较长,可能十来天,也可能数个月,这说不准的。要长期服药才行。”说罢,背着手踱会桌子后面坐下了。

    眼看贵芝堂的郎中一剂药下去立即有了效果,老妇的儿子顿时有了信心,听左贵那话,显然是为药费的事,先前在惠民堂等药铺,人家一付药开口就是四两银子,听说拿不出钱,就推说治不了,撵出门来,这贵芝堂一付药只要十二文,而且一剂见效,当真遇到了贵人。

    这一起来的汉子中,有老妇的几个亲戚,其中有儿子,有侄儿,其余的都是工友,帮忙抬人来的。几个子侄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把所有的铜钱凑一块,才九文钱。

    苗佩兰从怀里取出钱袋,把里面的铜钱都倒出来,也就是先前左少阳买柴火给的八文钱,递给了那汉子。

    那汉子感激地哈着腰道:“佩兰,谢谢你,等赚了钱我立马还你。”

    苗佩兰笑了笑,退到一边。

    那汉子拿着十七文铜钱,走到左贵桌前,拱手陪着笑脸:“老郎中,我们几个凑了一下,就这些了,不够两付药的,能不能您先把药开了,我们回去凑钱,一定把药费给您凑来,我们知道,这药费你们已经是贴了本钱的,我们已经欠着您的恩德了,再不敢欠着,一准给您把药费凑足了。”

    左贵捋着胡须微笑道:“行啊,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开两剂,两天的量,吃完之后,你们再把老人家送来复诊,老朽根据情况再调整用药。”

    “多谢多谢!”那汉子把十七文钱放在桌上,忙拱手施礼,“还差七文钱,这两天我们一准把药钱给送来。”

    左贵点点头,凝视左少阳片刻,缓缓道:“忠儿,按那方子,再拣两付药给他们回去服用。”

    左少阳答应了,拣了药包好,取出四枚紫雪药丸,走到床边,将药包递给那汉子,交代了煎法和服法,又背对着左贵,将药丸递给那汉子,放轻了声音说道:“这个单独口服,一天早晚各一次,每次一枚。”

    那汉子连声谢过,把药接了。又谢过了左贵,带着妇人,跟其他几个汉子背着那老妇出门走了。

    苗佩兰脸上又有了笑容,瞧了左少阳一眼,嫣然一笑,低着头也跟着往外走。

    左少阳忙上前道:“佩兰姑娘,你回老槐村吗?这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啊。”

    苗佩兰回头笑了笑:“我去工地和嫂子她们住,那有好些个村里在那做工的姐妹。明早再回去。放心好了。”

    左少阳听她耐心做了解释,很高兴点点头。

    眼见他们走远了,茴香很是高兴地对左贵道:“爹,想不到你医术这么厉害!我原想着惠民堂那些药铺都不收,铁定是药费太贵,这些人出不起药钱,没想到你只有十二文一付的药,就把病给治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先前也不用做恶人了,嘻嘻”

    左少阳嘿嘿笑道:“你现在来乱拍马P,刚才还一个劲说爹医术平平,治不好这病呢!”

    “我那不是怕药费太贵,我们贴不起嘛!现在这服药本钱也就七八文,还有得赚的。”

    梁氏也C话道:“您算的那是药材本钱吧?还有房租呢?这要加上,不也得差不多十文钱了?瞧个病人也就一两文钱的赚头。不亏才怪呢!唉,你爹这也是没办法,来我们贵芝堂瞧病的,不都是些苦哈哈,一文钱都恨不得掰作两半花,能省一文就一文的,药费定高了,谁来瞧病啊?”

    左少阳道:“我们可以区别对待嘛,有钱人瞧病,可以要价高一些,穷人瞧病,就要低一些。”

    茴香也道:“是啊,人家惠民堂他们的诊金药费就比我们贵好几倍。我就奇了怪了,咋还是那么多人去瞧病呢?”

    梁氏叹道:“人家惠民堂的倪大夫给王爷大臣瞧过病,人家冲他名气去的,多掏钱都愿意,可有钱人都去那些有名气的药铺医馆瞧病,谁会上我们这里来?象昨日忠儿他们爷俩在老槐村遇到的财主人家,这么些年了也就这一回!”

    左少阳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名气不够,不过,爹连着治好了三件疑难危急重症,也积累了一些名气了,以后只要继续这样,我们的名气也会慢慢提高的。”

    茴香喜道:“对对!这次的病人,不就是听人家药铺的病人说了爹治疗死胎不下的那病案,才过来求医的吗?所以啊,花香自有蝴蝶来,爹以后继续大展神威,多治好一些危重疑难病人,我们贵芝堂的名气就会越来越大,水涨船高,那时候我们再提升诊金,贫苦人可以义诊送药,就可以名利双收了。”

    左少阳道:“姐,你这想的也忒远了点吧?眼下这房租还没着落呢。今天瓦市赚的加上刚才赚的,总共才三十来文钱。我们还欠两千一百文,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赵三娘中午来了,我们拿什么交租啊?”

    茴香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搬家呗!对吧爹?”

    左贵一直坐在哪里笼着袖子若有所思,仿佛压根没听见他们在说话。茴香觉得奇怪,附声问道:“爹,你怎么了?”

    左贵站起身,瞧了一眼左少阳,背着手走进厨房,片刻,从厨房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忠儿,你进来!”

    听这声音有些冷冰冰的,左少阳和母亲、姐姐互视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答应了一声,进了厨房。只见灶台上倒着一堆药渣,已经被刨开了。左贵笼着袖子站在那,冷着脸:“怎么回事?”

    左少阳见这药渣就是刚才给老大娘煎服的药,不由心中一惊,讪讪道:“什么怎么回事啊?爹”

    左贵伸出手,从药渣里拎起一块药渣,送到左少阳面前:“这是什么?”

    中药煎熬之后,大部分药都能保留原形,这药也是这样,是一片羚角片。左少阳讪讪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左少阳低着头:“不是。”

    左贵厉声道:“药是你煎的,究竟怎么回事?”

    梁氏和茴香站在厨房门口听着,见左贵发火,梁氏顿时慌了,忙过来道:“老爷,有话好好说嘛……”

    “说什么说!都是你惯的!”左贵声音猛然提高了,“他现在敢暗自换药了!要是换出了问题怎么办?算谁的?”

    左少阳立即想起穿越之前,自己建议病人加一味药黄连,结果惹恼了主任的事情,自己这种行为,在对方看来,是一种对人家医术的严重不信任,说严重一点,是一种挑衅,即使自己的更换是有道理的,对方并不会在乎这个,而只会揪住前面的换药大发雷霆。

    第44章 真实的谎言

    这个说法左少阳早在第一次暗中更换用药之后便想好了,还是上次那个老铃医的借口最适合,当下低着头道:“爹,是我暗中换了药,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你知不知道,用错药是要死人的!”

    左贵愣了一下,他刚才火气全冲着儿子偷换药材的事情去了,为这个而暴怒,此刻茴香提起,这才把注意力又回到了结果上来,沉声道:“先前治那死胎不下,还有老槐村的那位小少爷的病,都是你暗中偷换了药?”

    “嗯……对不起,爹,当时事情紧急,我没来得及跟你商量,私自换了药,是我的错。”

    梁氏见左贵还铁青着脸,也大着胆子劝慰道:“老爷,忠儿都认错了,你就消消气吧。”

    左贵没理她,对左少阳道:“你更换这些药的方子,从哪里来的?”

    “是……是上次那老铃医给我看的医书上的。”

    “没有,好多方子我都记下来了。”

    左贵心头一喜:“哦?那你为何先前说忘了?”

    “我以为那老铃医是骗我的,方子是假的,生怕你用了出错,所以想暗中试一试,没想到还挺有效。”

    左贵这下高兴了,浑然已经把刚才左少阳偷换用药侵犯自己权威的事情给忘了,急道:“你都记住了些什么方子?说给我听听。”

    左少阳忙道:“我写下来吧,您老慢慢看。”

    “好好,这两天你把记着的方子都写下来给我,呵呵,我就说那老铃医肯定是个仙人嘛,要不然,如何用方如神呢?”

    梁氏和茴香见老爷子笑了,也很高兴,唯独左少阳没这么乐观,——医书跟医术是两码事,纵然有好的医书,也不一定就有高明的医术。要不然,现代社会里这么多医书,想要什么医书没有啊?怎么高明的中医还是凤毛麟角呢。中医是个系统的学科,必须经过系统的学习,长期的实践,灵活辩证,随证用方。而不是靠几张方剂就能成为名医神医的。

    所以,父亲的医术要想切实提高,是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的,而不是看了自己写的几张药方就能做到的。

    茴香听了老爹的话,喜道:“有了这些仙方,还愁我们药铺生意不好吗?那咱们就不用搬家了?”

    一提到这件事,左贵心情顿时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那药方没有想象那么好,有管用的,也有不管用的。谁知道呢,再说了,纵然有好的药方,也得会用啊,会用了,也得有病人来登门求医啊,就这几天了,如何来得及?唉,还是先打主意准备搬家,过了年,接着走村串寨当铃医吧。”

    茴香道:“爹学会了弟弟写的仙方,咱们贵芝堂肯定会东山再起的!”

    左贵高兴过了,又恢复了冷静,想了想,叹道:“就不知这些仙方,我等凡人能否学得会。”这时,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左贵道:“起更了,关门吃饭吧!”

    左少阳把门关了,进厨房帮着拿碗筷,一眼看见墙边的一对水桶,猛然想起上午挑水时,小妹说了她下午在河边洗衣物,让自己下午把衣服给她拿去,她帮着洗。结果下午遇到那急症,就把这茬给忘了。说不定小妹这会儿还在河边等自己。

    他弹簧一般跳起来,撒腿就跑,梁氏急声问:“干嘛去?”

    “去河边!”

    “这黑灯瞎火的去河边做什么?”

    这句话让左少阳脑袋顿时清醒了,是啊,现在都天黑了,又是寒冬腊月的,小妹还在河边等着做什么?又不是情人约会不见不散,只不过是感激自己给了方子医治好她嫂子奶胀耐受的小毛病,才说帮自己洗衣服的。想到这,左少阳又讪讪回来了,见茴香也瞪眼瞧着自己,便随口找了个解释:“没什么,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人挑水,好去挑水,白天人太多了。算了,天黑了,明早再去。嘿嘿”

    左少阳想想也是,回来拿了碗筷,一家人坐下吃饭。

    吃完饭,梁氏对茴香道:“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这几天老往娘家跑,家里都没照应,这大年三十的就在家照顾吧,就别过来了,反正过来也帮不到什么忙。”

    茴香道:“没事,这几天租房子的事揪心,我呆家里也呆不住,得过来瞧瞧,等这件事定了再说,侯普也说让我过来帮忙的。他衙门的事走不开,说了正月过来拜年再说。”

    梁氏叹了口气:“唉!侯普这孩子就是厚道,你找了他,也算找到好人家了。”

    “也是,”茴香有几分得意,“我已经跟他说了,他外头熟人多,让他帮着找找看,哪有便宜合适的方子可以出租。门面房我们租不了了,先找个住的再说。”

    “是啊,”梁氏叹了口气,道:“先找个地过年就行了。房租便宜的,别的也没啥讲究。”

    “放心,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这几天都在找呢,找了好几处,都觉得房租太贵了,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明天再定。”

    说着话,晚饭吃完了,茴香帮着把碗洗了,收拾好屋子,便准备回去。

    左少阳道:“姐,你等等。”说罢,钻进柜台后,把药柜拎过来,往里装药材饮片和炮制好的丸散剂。装满之后,又找来一个布袋继续装。

    左贵、梁氏和茴香见他忙着装药材,都很奇怪,茴香道:“你装这么多药做什么?”

    左少阳头也不回:“为以后做准备啊,我觉得那赵三娘不用寄希望于她了,她心肠硬的很,不会同意缓缴房租的。往后要靠当铃医巡诊治病了,给人看病没药材怎么行?特别是铃医。那赵三娘说了,要我们把药材都留下冲抵部分房租,药材都留下了,我们还看什么病?我把这些常用药留一部分下来,姐,你运回家去藏着,我们以后用得着,反正赵三娘她也不知道我们家现在有多少药材。我们能行医才能赚钱,赚了钱才能还她。算着也没占她便宜。”

    茴香一听,道:“这话有理,我帮你装吧。”

    “不用,我一个人装就行了,我就怕装乱了,这些饮片乱了不好分。你就准备推车就行了。”

    茴香答应了,忙去准备推车。

    梁氏和左贵在一旁瞧着,都想这让赵三娘知道了不好,但是转念一想也对,没有药材,连当铃医巡医的本钱都没有,那就麻烦了,相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也都没说啥。

    左少阳很快把常用药都留了一部分,装好之后,茴香已经从对面杂货铺借了手推车,看外面街上没人,跟做贼似地遮遮掩掩把装药的布袋放上推车。梁氏又拿来一块布兜头盖着,用细绳捆好。

    茴香将推车挎绳挂在脖子上,两手抓住车把,推着就走。

    “不用!”茴香头也不回,麻利地推着小车走远了。

    第45章 汤头歌

    他先把老爹的手抄本拿出来,这些都是《名医别录》、《伤寒论》等唐朝以前医书上的方剂,其中夹杂着一些唐朝以前《素问》、《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论》上的条文,但有很多缺漏和错误,这些经典上的重要条文左少阳都烂熟于胸,但是,一般的条文,和其中的很多方剂,特别是一些不常用的方剂,却是记不得的,便只是把自己记得的内容修改添加上去补全了。

    其实这些内容,这之前都有,只是,那时候印刷术不行,不能大范围推广,所以只有少数医者手中才有这样齐全的版本。其他的都是些零散的手抄本。

    他很不习惯用毛笔,又要写繁体,所以写得很慢,补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手也冻僵了,只得搁笔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左少阳就醒来,一骨碌爬了起来,瞧见枕头边小松鼠的窝里,小松鼠已经醒了,正趴在那仰着小脑袋瞧着自己,眼睛滴溜溜转着,嘴边的胡须轻轻抖动。

    “黄球!你醒了?”左少阳伸手捧起小松鼠,放进怀里,从梯子下来,顾不得梳理头发,便小心把门开了,从厨房提了水桶急步出门,飞快地跑到了河边。

    他气喘吁吁站在台阶上,下面水井处一个人都没有,四处张望,以往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也都不见了,整个河岸上空荡荡的就他站在那,挑着一对空水桶。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谁还会在除夕来挑水呢?也只有自己,自己其实也不是来挑水的,家里水缸的水差不多是满的,足够用到正月初三以后了。自己挑着水桶大清早来河边,也是为了等小妹来,好做个解释。

    他慢腾腾下了台阶,来到井边,用葫芦瓢打水,慢慢的水桶还是被灌满了,小妹还是没有来,也没瞧见其他人来挑水,倒是有几个过路的好奇地瞧着他。

    左少阳也不管,只顾探头张望着,只希望见到小妹,和她解释一下,免得人家一番好意自己给辜负了不好。

    他怀里的小松鼠似乎也在帮着着急,从怀里探出头来,被寒冬的寒风一吹,又忙缩回去,只是用小眼睛往外探望。

    左少阳差不多等了小半个时辰,按照往常,小妹和那少妇已经早就来挑水了。现在还不来,估计今天是不会来的了。

    左少阳有些沮丧,想着母亲也该起床了,再不能等下去,要不然母亲还以为自己失踪了呢,只得懒洋洋地挑着一挑水回家。

    梁氏见他回来,没好气道:“你咋除夕跑去挑水呀?叫花子还有个三十夜,叫花子年三十也不去要饭的,你这……唉,快把水桶放下吧!”

    左少阳闷头把水倒进了水缸,把水桶放了,一声不吭要去开药铺的门。

    梁氏道:“不用开了,今儿个是大年三十,我不都说了嘛,叫花子……”

    “也有三十夜!——我不开就是了,”左少阳接话道,把门又关上,“那今天我们做什么?”

    “收拾收拾,准备摆天地桌祭祖,换桃符,贴窗花,准备年夜饭啊……”想想还不知道这年在哪里过,又叹了口气:“唉!还是先不急,等等看,中午三娘来了,再和她说说,看能不能再缓缓,要不行,我们还得搬家呢。也不知你姐找到房子了没。唉!”

    左少阳道:“那我开一扇门透透亮,行不?”

    “别开门了,把窗户拉开就行了!”

    他们药铺三开间的门,两边还有两扇窗户,门上也有窗户,其实房间已经比较亮了,只是古代窗户都有很复杂的窗棂,这本身就挡去了一部分光线了,加之窗户都是用白纸糊上的,透光性远比不上玻璃,所以尽管窗户比较多,但房间里还是比较昏暗的。

    左少阳只得过去将两边的窗户都推开了,堂屋里便亮堂了起来,亮堂是亮堂了,可屋外的寒风往里一灌,又是冷飕飕的。好在左少阳穿越过来这几天,吃的苦已经让他习惯了。

    现在空闲了,左少阳把头发解开,拿着梳子梳头发,梳好之后开始学着挽发髻,可是头天觉得小妹帮自己挽发髻很轻松的,自己挽却还是十分的费劲。

    梁氏瞧得叹气:“忠儿,你咋连头发都不会挽了?让娘来吧!”梁氏从他手里接过梳子,教他如何挽发髻,一边说一边实践,左少阳终于学会了如何自己挽发髻了,学会的时候,手都抬酸了,心想就冲这一点,还是现代社会好,留个寸头,连梳子都省了,多省心。

    挽好发髻戴好幞头,又没事干了。老爹已经起床了,洗漱之后,端着梁氏泡的茶,虽然店门不开,他还是习惯性地坐在那张长条桌子后面,闷着头喝茶。

    左少阳把头晚上修改过的医书放在他面前:“爹,这是那老铃医说的,你手抄本上的遗漏和错处。我都补齐休整了”

    “哦?”左贵拿过来翻了翻,很是惊讶,“这是那老铃医说的?”

    “是,他问我都看了什么医书,我就把你给我的医书拿去给他瞧了,他指出了好多错处和遗漏,我都记下来了。”

    “嗯,待为父慢慢看看。”

    “好,我再接着写。”

    “啊?你只看了一天,就记住了这么多?”

    左少阳楞了一下,先前说了,那老铃医只教了自己一天,先前补充的内容已经相当多了,算起来差不多一天都学不完的,便讪讪道:“其实,那老铃医暗中教我了大半年才走的。”

    “哦,”左少阳暗自叹息,光背药方是学不好医术的,需要系统学习相关理论才行,不过,老爹都这岁数了,又没有受过现代教育,跟他讲《中医基础理论》、《中医诊断学》等等基础学科,他只怕听不懂。还是直接从药方着手,倒也简介明快,便道:“那老铃医教了我一首药方歌诀,我写给你看。”

    “歌诀啊?好啊。”歌诀好背,也容易记。

    左少阳先喂了小松鼠吃果仁汁之后,便提笔开始写《汤头歌》。

    《汤头歌》是清朝名医汪昂编撰的一本医书。选录中医常用方剂三百余个方,分为补益、发表、攻里、涌吐等二十类。以七言歌诀的形式加以归纳和概括。并于每方附有简要注释,便于初学习诵。后来成为中医入门必背篇目。这歌诀左少阳是烂熟于胸的。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路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都在家里准备祭祖、年夜饭啥的,小孩们夹着炮竹烟花,手里拿着吃食,三五成群说笑着过去。过年总是孩子最开心的时候。

    这歌诀比较长,一直写到中午才写完。

    交给老爹左贵之后,左贵看了一会,频频点头:“很不错,嗯,这歌诀博大精深,用方精到,够为父背诵研究的了。先就写这些吧,为父吃透了再说。”把书揣进怀里。此刻他可没心思看医书。

    左少阳搁了笔,趴在窗户口看街上景色。

    左贵和梁氏互瞧了一眼,一齐长叹一声,缓缓点头。

    梁氏和茴香开始收拾东西,药材不能带走,也就没什么更多的可以收拾

    第46章 买方子

    左少阳忙瞧去,只见自家药铺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矮胖男子,脑门油亮油亮的,穿着一身印着铜钱花纹的夹袄,满脸堆笑正冲自己拱手致意。正是前日老槐村儿子病了,左少阳和父亲替他救治的那个矮胖土财主。那财主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脸上也有笑意,只是那笑意显得很是有些装腔作势。这人也认识,却是惠民堂的二掌柜。上次只给左少阳出十文钱买麝香的那位。

    左少阳很是奇怪,见他们那笑脸,应该不是孩子病情出现变化,或许有事而来,莫非是要送钱来的?那财主说了,如果治好了孩子的病,另有重谢,想到着心中一阵狂喜,若能再给个二三千文,就能暂时渡过难关了!

    左少阳急忙应了一声,跑过去把门打开,同时对长条桌后的左贵老爹道:“爹,老槐村那财主老爷来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胖财主迈步进来,拱手作揖,对长条桌后的左贵满脸堆笑道:“左郎中,恭喜发财!财源滚滚,大吉大利!”

    他嘴里一连串的吉祥话,这是过年人人见面要说的,不过一般都是春节后才说,这胖财主除夕见面就说,也说明他心情很是愉快。

    左贵忙起身回礼,也说了些吉祥话,瞧了二掌柜一眼,都是同城同行,自然认得,忙拱手招呼。那二掌柜也拱手答礼,却没说话。

    左少阳忙端来两把椅子放在长条桌旁边,左贵招呼二人坐下,梁氏泡了两盏茶过来。

    胖财主道:“左郎中,鄙人除夕冒昧登门,是特意来拜谢郎中救命之恩的。多谢老郎中神妙医术,解救了小儿危难。听惠民堂倪大夫说,小儿从那么老远的地方送来,又是痰涎壅盛急惊风这样的危症,换做旁人,铁定死在半道上了,多亏左郎中你们父子,才保全小儿一条性命。多谢多谢!”

    左贵忙客套了两句。

    胖财主从怀里取出钱袋,打里面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是官府定制的一两马蹄形成银。胖财主陪笑道:“这是一点心意,料表谢意,还请左郎中您笑纳。”

    左贵忙把银锭推了回去:“不不,嗯……这个……老爷贵姓?”

    胖财主忙欠身道:“鄙姓贾。”

    “哦,贾老爷,先前在贵村,已经受领了一笔不菲的诊金,已经绰绰有余,要再受领,实在有愧。”

    “左郎中言重了,听倪大夫说,小儿这条命就是郎中你给救的,若不是及时醒神化痰,小儿就没命了,鄙人虽有妻妾五个,但命中注定少子,所以人到中年,膝下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没了,我贾家可就要绝后了。所以,郎中之恩,恩同再造,理当重谢,些许酬金,已令鄙人汗颜,若左郎中执意不收,当是嫌少,那鄙人回头再筹钱送来就是。”

    说罢,贾财主装出有些生气的样子,板着胖脸呼呼吹着胡子。

    左贵这才谢过,把银子收了。

    贾财主又是满脸欢笑:“经惠民堂倪大夫精心调制,小儿已经大好,可以回家了,鄙人还要急着带小儿家人回老槐村准备过年呢。惠民堂二掌柜还有事与郎中商议,鄙人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说罢起身作揖,迈步出门。

    左贵起身要送,左少阳道:“爹,你陪二掌柜说话,我去送贾老爷。”

    左少阳陪着贾财主出到门外,贾财主道:“小郎中请留步,告辞!”

    “贾老爷稍等。”左少阳从怀里取出两枚紫雪药丸递了过去,“如果令郎再出现高热急惊风,可以给他服一丸,然后送来急救。这药丸可以让他退热醒神开窍。如果他又像上次那样痰涎壅盛,孩子惊风之下无力咳痰,痰涎遏阻呼吸,出现严重窒息症状的话,你就用拿一颗巴豆用针刺几个眼,然后用线穿好,让孩子吞下,再扯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就能咳痰了。就像上次在路上,我爹做的那样。”

    左少阳道:“小儿急惊风的原因很多,好些病都能引发急惊风,这急惊风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好完全了,再说,这次这个病治好了不等于别的病不会再引发高热,同样还会急惊风的。你们老槐村缺医少药,离城又远,病发来不及送治,留着这药丸,有备无患。”

    贾财主一听有理,忙接过那药丸,小心地揣在怀里,拱手道:“多谢小郎中了。告辞。”

    送走贾财主后,左少阳回到药铺,就听见惠民堂二掌柜的道:“左郎中,今日是除夕,我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截了当说了吧,我们大掌柜的对贵堂治疗贾家小少爷开窍醒神的药有兴趣,出价九百文,请你们转让给我们惠民堂。左郎中意下如何?”

    左贵愣了一下,回头瞧了一眼左少阳,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药方已经被儿子偷梁换柱了,这方子只有儿子才知道。

    左少阳自然很高兴,可是九百文觉得少了点,忙道:“二掌柜的,能不能再加一点,九百文太少了点。”

    二掌柜哼了一声:“左少爷,说实话,照我的想法,是不想出资买这方子的,我惠民堂就从来没向别人买过方子,没得折损了我惠民堂的名声,只是我大哥,也就是我们大掌柜,说了,这方子放在你们贵芝堂一年难得用一次,可惜了了,放在我们惠民堂,才能发挥作用,能让更多的病患得救。所以才让我来问问,一口价就这数,若左郎中觉得贵了,我拍P股走人就是。”

    左贵听他这话,前面还行,后面虽然说的是事实,却怎么都不中听,不禁眉头一皱。

    左少阳听着二掌柜的话,也很郁闷,但老爹在说话,自己也不好C嘴。只能闷头听着。

    二掌柜的见左贵不吭气,脸上笑容消失了,淡淡道:“我听说,贵堂最近有些拮据,房东*债,急需钱用,要不然,左少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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