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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0

作者:elsaluo        书名:制高点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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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制高点

    忙碌中的苏凌意外地收到一张请柬,来自于晚宴的女主人:水云。

    很精致的一张请柬,制作甚至有些喜气,上面写着苏凌的名字,看字迹和签名,应该是水云亲自书写的亲友贴,真是字如其人,棱角不减。

    但这张东西不应该送到苏凌手上吧。

    对于水云的印象还是那个骄傲中敛着锋芒的女子,除了那次突然到访苏凌的公司,两人之间几乎没什么交集。

    想起她上次在办公室吐露的威胁,但是后来看起来似乎是不了了之了,也许她并不那么想做,大概形式大于实质。

    苏凌对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远没有好到让水云亲自来写晚宴请柬或者苏凌欣然赴宴吧。

    她到底想做什么?苏凌翻着这封请柬斟酌了一会,还是有点想不出来,请柬上只有为数不多的邀请人和被邀请人名字,地点和时间,其他什么信息都未透露。这倒和平常的惯例不符,但想水云出自大家庭,不至于犯这样的细节错误;既然如此,自然是有别的意思,让人无法拒绝的意思。

    苏凌想过打电话给霍斯维,但他拿起电话又觉得这事问他也实在有点矫情,也许霍斯维也并不知情,何必多生枝节?

    最近这一周他和霍斯维没有见面,一方面苏凌忙于工作的事情,而且苏杭还在这边,他也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另一方面一般都是霍斯维主动约他,苏凌倒不是被动,而是只要霍斯维提出约会必然代表他工作告一段落,有空余时间了,既然这几天霍斯维没有约他肯定也是像自己一般忙不过来吧,苏凌想。

    苏凌这几天倒是给霍斯维发过短信的,不过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因此其内容也不外乎过是 “工作繁忙,注意身体”,“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闲话,而且苏凌也没收到霍斯维的回复,估计是因为对方工作太忙,苏凌也并未放在心上,就顾自忙自己的了,想着霍斯维不忙的时候肯定会回电话过来约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苏凌自己也不愿意怎么承认的,这几天苏杭在这边,两人几乎是一有空就聚在一块,一方面是苏杭经常邀请苏凌,另一方面苏凌对苏杭心里也怀着那么几分难解的感觉,虽然他明白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但总归待他是不一样的。

    这几天苏凌偶尔陪着苏杭参加一些他和那所艺术学院的领导的相关接触,让苏凌有些吃惊的是,这么多年深居简出的苏杭,回归社交,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不熟悉,反而如鱼得水,还是像过去一样,在哪里都深受欢迎。

    大哥苏杭,和在正经场合宁愿少讲话也不愿犯错的苏凌不同,他是个随时知道在什么场合该讲什么话的人,而且能把气氛很好地带动起来。

    也是,怎么说大哥苏杭小时候也是跟着父亲他们见过不少世面的,他也一度是父亲的骄傲,不像苏凌,小时候倔强得让人头疼。现在应该也是,他从小就那么懂事,身上似乎有一种光芒,也许他这几年只是暂时把这种光芒收敛了一会。

    苏杭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

    至于这次晚宴……水云既然敢发,苏凌也实在不好拂她的面子,如果不去也显得太小气了。毕竟第一次是在风林老总的介绍下认识的,她……也是霍斯维的朋友吧。

    苏凌打了电话,让秘书去定一份女士的礼物,他已经决定接受水云的邀请。

    高意涵的事情,苏凌之后又仔细想过,还是有点印象稀薄。主要以前没喝过那么多酒,估计那天是一辈子醉的最厉害的一次了。

    高意涵这几天也没有打电话给他,这倒让苏凌有点吃惊。

    也许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某种程度上,苏凌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但他又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必要高意涵还需要这样子去接近他。从这几次接触感觉她确实成熟了一些,性格和以前有所不同,但事情的处理总需要时间,这几天苏凌也实在是忙得没时间找她谈一谈,那就再拖几天再说吧。

    因为请柬上未写明是否可携伴参加,苏凌估计晚宴的规模并不大,那天挑了一身不会出错的男士礼服,带着秘书定的礼物,独自赴宴了。

    苏凌按着请柬上的地址开车到那边,才知并非是公众会所酒宴,而是私人府邸宴会。

    这……在通报了名字和上交了请柬后,客气的管家带着苏凌深入这幢带着浓厚欧式风情装饰的别墅。

    从刚才在前庭院子里停着的名车数量来看,苏凌猜测这场聚会肯定是小范围聚会。

    但这就更显得奇怪了,为什么要邀请自己来?

    既来之,则安之,苏凌让自己打起精神,即使对这样未知的上流社会应酬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但毕竟来了,就不只是代表着自己了。在彼此背景和资历的碰撞下,谁知道能发生什么呢?还是小心应对吧。

    在众多衣着光鲜、觥筹交错的人中,苏凌以为自己并不显得注目,但他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今晚的绝对主角,穿着一身红色高开叉旗袍的水云向自己走来。

    “你好,苏凌,你果然来了。”苏凌看到水云的手挽在一个男人的手臂上,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尽管相貌上和水云还有点差距,但他的眼睛告诉苏凌,此人城府极深。

    苏凌有一些惊讶,但他并未讲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他对面前这对男女露出了笑容:“你好,水……云。”本想称呼她为水女士,想到上次她在办公室特意纠正过,苏凌还是决定尊重她的意思,直呼其名。

    水云直视着苏凌,讲话确实对旁边的男人:“冯彦,这位是苏凌,我跟你提过的。——苏凌,这位是我老公,冯彦。”

    冯彦注视着这位俊美的青年,友好地伸出手:“你好,苏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好人才。”

    苏凌已经顾不上消化刚才水云抛给他的小炸弹了,即使处于怔愣中他仍然保留了几分理智,连忙伸手和冯彦握了一下:“……您好,冯先生,初次见面,多有失礼。”

    直到收回手的时候,苏凌才反应过来,……水云竟然是已婚身份?

    而且她的结婚对象不是霍斯维……那么……他觉得思维有些凌乱,一下子有点理不出来,有一点东西似乎一闪而过,但是他来不及抓住。

    只是此时的苏凌还不知道,就在下一刻,有更大的一颗炸弹等着他。

    水云似乎对今天的苏凌有些另眼相待,一直和苏凌讲着话,她的……丈夫,冯彦,显然也是身份高贵,谈吐不俗,尽管苏凌心里有疑虑,但是和他们讲话确实是一种享受,尽管苏凌没想着这么高调,他也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看着水云,今天的水云平静如水,言语中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表现出任何不善,甚至是友好和热情的,和她的外表很符合,她讲话的时候冯彦经常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着她,看得出水云的魅力。

    他们站在那边,不断有朋友过来打招呼,其中不少都是身份显贵。

    苏凌并未过多透露自己的背景,显然他也没什么机会。

    他越发不懂今天水云邀请他的用意了。

    第七十七章

    制高点

    苏凌一直挂着笑容,站在他们旁边,期间一位部长的夫人对水云说了声恭喜,并问:“上次就听说你们家还有一位大好人才,今天怎么没有见到?”

    “不怕你们笑我,我这个弟弟的各方面确实还算是比较突出的。”水云笑了笑,虽然这笑容是含蓄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眼里的自豪和满意,她没有说过多的客套,这也反映出她与众不同的性格以及不同寻常的底气。

    部长夫人立刻低声问:“水云,不瞒你说,正有一位女儿从国外回来,也是在寻觅中……”

    水云说:“这个事情我是做不得主的,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弟弟已经有意中人了。”水云边说边看了苏凌一眼。

    苏凌正啜饮着一杯香槟,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部长夫人露出遗憾的表情,看得出这种遗憾并非是虚假的:“如此,是哪家的千金如此幸运?”

    水云笑而不语,突然她的媚眼看向门厅,笑说:“看,这不就来了——旁边那位正是舍弟的心上人……”

    后面的话苏凌已经听不见了,他刚才抬头的时候,见到水云和部长讨论的主角正从门口那边走来,他的臂膀上挽着一位出尘美女,苏凌看过去的时候,他正低头对她微笑,如同这个人曾经对苏凌所做的。

    苏凌当即感觉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严重到他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特别大的状况,他感觉心里像被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子剜了一下——随着霍斯维和他臂膀上的美女的来临,一步一步——那是一刀又一刀。

    就在苏凌失神的间隙,众人眼光期待下的主角已经走到了眼前。

    部长夫人果然好姿态,她显然已经认出霍斯维旁边的女人是谁了,她赞叹:“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殊不知这几个字就这么敲在了苏凌的心上,男才女貌……他抬眼看了眼前这对璧人一眼,他的视线和霍斯维相撞了,但是对方仅仅是礼节性看了他一眼后,就将视线移开——那一瞬间,苏凌知道,那视线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再没有之前的温情,脉脉,含情以及疼宠,那些独特的情绪如今什么都看不到了。

    霍斯维的形象仿佛一下子颠覆了,他又变成了众人眼中的高高在上,他不需要再去眷顾什么,上帝自然眷顾他。

    苏凌一向自认还算强悍的心此刻充满了酸热的痛楚——这样的痛楚,仿佛一种剧毒,一下子就渗入了他的四肢,他的骨髓,他感觉他整个人都仿佛要瘫痪了一般。

    在那一眼之后,苏凌深刻地明白了什么,他变幻的脸色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在那貌似平静的眼神下,苏凌凭借着以前的两人之间的默契——尽管这时候这只会让他觉得这是一种最讽刺的事情——他这几天思念着的男人,他渴望着的男人,他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并妥协的男人——刚才那道眼神里的隐藏的疲倦和沉怒,这到底是为什么?

    几天未见,霍斯维何至于用如此漠然和轻淡的眼神扫过了苏凌,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眼神吗?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

    或者已经不需要为什么了……

    苏凌看着霍斯维旁边的美女,大概他倦了,其实在见到霍斯维的母亲霍凝后,苏凌一直以来的担心终究还是成为了现实——他的矛盾在于,明明看得出霍凝女士是多么喜欢孩子,她能说服自己接受苏凌,但是苏凌说服不了他把幸福建立在这样高贵的心灵的痛苦上面,他一直在挣扎,他如何对霍斯维把这事说明白。

    这并不是苏凌想要的结果,但终究他也‘被选择’了。

    就像他对高意涵所做的一样,也许感情是没有任何对错的,只是大家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一颗心在兜兜转转中,终究还是变得疲倦和苍白,曾经鲜艳的感情终究有凋谢的一天。

    这已经是相对好的结果了。

    也许……事情就只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苏凌明白了,今天这场宴会的目的,是让他明白一些事情,在强大的霍家面前,他只是微不足道炮灰。

    苏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辞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他只知道,他和霍斯维已经……结束了。

    但苏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过了什么,能让一向温情的霍斯维迅速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在惊痛之余,在一片懵懂之外,苏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愿明白。

    大概,一切尘埃落定了……

    处于这种状态的苏凌,只能加倍把时间投入到工作中,他拖着一颗疲惫的心,陪着大哥苏杭周旋于诸多场合间,他挂着笑容但是他不知道这已经是为了什么。

    这已经不是他自己熟悉的苏凌,一向独立自主的苏凌,他还能需要些什么?

    食髓知味的痛苦和挣扎不断侵蚀着苏凌的心,他只能靠高强度的工作和事务来转移注意力,他甚至晚上有时候睡在办公室,公司的人都不知道苏总是怎么了,以前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拼命,更何况他一向较为注重工作和闲暇的结合。

    霍斯维的‘意灵咨询’照旧还在以优惠的价格帮苏凌的公司做着长线咨询工作,苏凌的项目组也在为南方城际规划做着周全的准备,详细的调研方案一次次放在苏凌的桌上,一切好像都在如常进行着,但是苏凌明白,这一切都不再会有霍斯维的出现了,这些东西本来就不需要日理万机的霍斯维来亲自办。

    以前那是馈赠,那是霍斯维的照拂,现在他要把一切都收回了,苏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什么都做不到。

    苏凌从未发现自己如此弱势,他和霍斯维的一切联系,仅仅都来自于霍斯维的主动,而苏凌自己,他为霍斯维做过什么呢?

    霍斯维这个可怕的男人,他可以付出地如此彻底,也可以抽身地如此彻底。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

    苏凌病倒了。

    起先是感冒,他没有过多关注,还是继续拖着状态不佳的身体开会,批文件,和客户应酬,喝酒……然后他有一天早上在自己房间醒来,他发现他已经有点站不起来,身体滚烫,头脑发晕,甚至觉得恶心。

    和上一次的症状一样。

    但身边已经不可能有霍斯维,那样的轻柔抚摸,那样的贴心照顾,那样的甜蜜语言,都已经不再可能了。

    那些已经都过去了。

    过去了。

    苏凌从药箱里翻了一些药出来,随便吃了一点,他起不来,只能打了电话给公司,说今天不能去了,但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很多都必须他在场,必须他亲自去做,他最多只能休息半天。

    他定好了闹铃,他实在昏昏沉沉地,根本不能顺利地思考,他只想一直在床上睡觉,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梦魇,一幅幅场景飘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幸福的、美好的,扭曲了,变黄了,走了……他再也抓不回来了……

    只有那决然而去的背影,那曾经让他感觉无比可靠和温暖的人……走了……彻底走了……他被狠狠地推在了地上……

    第七十八章

    制高点

    “小凌……天……你真让人担心……”烧得浑浑噩噩间,苏凌感觉到有人摸着他的额头,用沉重的口气讲着话。

    “不要……不要去……”苏凌抓着那个人的手,不肯放……潜意识里他感觉到一种几乎灭顶的欣喜,这种欣喜超越了肉体的痛苦,让他感觉这发自灵魂的感动和狂喜必须一直延续,不能让它离开——

    “小凌……嘘,不要任性,哥哥帮你找医生……”

    哥哥!

    哥哥!!

    苏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伸手抓住眼帘内的那道高大的模糊身影,挣扎着想站起来,呢喃着:“哥……哥,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知道自己错了……我错了……

    喉咙干涩到每讲一句话都像声带被砂轮碾过一般,断断续续……破碎不堪,身体的关节酸痛无比,但苏凌还是像知道那个他一直在心底不断问自己的疑问……

    那个身影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抱紧了他:“小凌,嘘……大哥哪也不去,也不会离开你……不要担心,我一直都在,刚才只是去打个电话,救护车打了这么久还没有到,我很担心……国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任何效率……”

    苏凌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只是沉浸在这个失而复得的怀抱了……失而复得的幸福,他脑袋里都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只有这个人的怀抱……只有这个人的温度……

    “哥哥……别……走……”苏凌尽管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但是他的手指一直扣着那个人的袖子不肯放开……

    苏杭看着怀里的弟弟,他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这种复杂的情绪和苏凌刚才表现明显的失而复得的喜悦相映起来,让他也在同时产生了一种十分不一样的感觉。

    苏凌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对于苏杭来说,都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血缘上他们可亲可不亲,那种感情上的隔阂或许会一直有的,但是苏凌是个十分特殊的人,他终究把这一切改变了。

    实话说苏杭并不是个十分主动的人,各方面都是,从小也算是生活在一个优渥的环境中,他已经习惯了各种的赞誉,即使苏凌的出生,也没有改变一切东西。

    只是他的内心,已经被彻底颠覆了。

    表面上的完美掩盖不了里面的质变。

    从某一天开始,苏杭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随着苏凌一天天长大,苏杭一直以一种奇怪的心态来接纳着这个弟弟,他们之间看似无比亲密,兄友弟恭,但苏杭一直谨慎地处理着他和这个家庭的关系,他仿佛一度置身事外。

    但很快,苏杭发现他无法再那么冷静地去处理一切了,苏凌对于他的存在意义越来越强,他开始不由自主关注着苏凌的一切,他对他的关心,苏凌对他的反馈和依赖,很多时候已经超出了兄弟的范围,朝着一个危险的方向疾驰着。

    这不是苏杭的初衷,尽管从苏凌渐渐懂事以后,他就明白,苏凌这个弟弟,是极其吸引人的。是的,他很特殊,也许在某一方面他总不会特别出色,但是他的特殊并不在于他表现给世人的,而是他个人的领悟力上,不管做什么事情,他总能很快地找到窍门,也许这在学习或者工作上不算什么,但这种技能一旦应用在感情上,就十分可怕了。

    苏凌是那种能很快的击中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并且充分发挥那种威力的人,这可能和他的感情上具备某种极端潜质有关系,他很能带动别人,可以很轻易地把别人带入某种不曾考虑的情境中,然后等对方反应过来后,已经是十分危险的地步了。

    并非只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一点,在和苏凌的生母,也就是苏杭的继母有过一次深入的谈话以后,苏杭最终还是说服成绩优异的苏凌选择了北京的高校,而不是待在本地随便挑选一所重点大学。

    在苏凌上了大学以后,苏杭总算有了一种可以从来自苏凌的绵密的网中暂时挣脱并正常呼吸的感觉了,尽管这种呼吸伴随着一种窒息,他已经有些不太适应没有苏凌在身边的日子了。

    在这个时候,苏杭开始考虑他应该有个固定的伴侣。

    不管是谁,只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替代苏凌的某一部分位置,那就完全可以。

    那样至少能让苏杭明白,他确实需要某种假象。

    那种能让他感觉暂时远离了苏凌的影响的假象。

    苏杭一开始仅仅觉得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假象来让自己相信他可以不用再背离他以前对于他的人生的想法和规划,但他没想到,这个在他看来‘安全’的举动和行为彻底葬送了他和苏凌的关系,没有了任何退路。

    苏杭那时候才明白,苏凌其实并不是极端,他只是在某些方面容忍不了任何杂质,当他明白了什么,他不会再去做任何争取,这个性格,完全是在长久的兄弟相处中,苏杭将他惯出来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苏杭造就了十八岁的苏凌,也在同时毁了十八岁的苏凌。

    苏凌的可塑性,是那么好,又是那么差。

    从那次事情后,苏杭彻底明白,他的弟弟,苏凌,是一个不能完全看明白的人;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辩证的,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在用那样的方法逼走苏凌后,苏杭感觉自己虚脱了,尽管他过上了他所谓的常规生活,但是他心里的某一部分也灰飞烟灭了。

    苏杭,他是后悔的,但是他的后悔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而现在的苏凌,在他怀里的苏凌,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不,苏杭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苏凌对于他的依赖,可以清晰地从他的声音中反应出来。

    而苏杭感觉,好像已经有几百年了吧,苏凌不再用那种全新的依赖和感情来叫他大哥,这让他心底那部分已经成为火山灰的地方,蠢蠢欲动。在此之前,苏凌对他讲话的口气虽然不乏亲切,但总归是完全不一样了,带着一点点说不出的疏离。

    苏杭当然不是傻子,他明白,这种情况的出现,必定是特殊的。

    是这场病的关系?

    也许……苏凌他……也许……

    苏杭深沉的目光落在了苏凌略显憔悴但是依然非常漂亮的脸上……他的目光越来越专注,苏凌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写生的时候,苏凌躺在他怀里,肆意地做着青春的梦……那是怎样的生活……

    苏杭的心抽痛了,剧烈抽痛。ff

    这样的剧痛,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尝试的。

    苏杭,其实他可以过着很轻松的生活,他可以不要在当初选择做一个大家眼里完美的人,也许他可以去试着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某些影响终生的决定往往是在瞬间完成的,但其中的缘由和动因总归是长期积累的,而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影响。

    苏杭明白,自从生母去世后,他再没有了那样的机会,因为苏凌的出生,他的人生也被这样一个以前未曾意料到的孩子改变了。

    而现在,苏杭决定回国,也是因为苏凌,他觉得他和苏凌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毕竟怎么说他们都是亲兄弟,他没有太多的奢望。而现在的苏凌,此刻的苏凌,让他有了继续奢望的冲动。

    第七十九章

    制高点

    苏杭并没有料到苏凌接下来的举动,更没有料到苏凌这样一个无意识的举动能给他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当苏凌攀住他的脖子,并且将滚烫的唇印在他的脸颊上,并试图寻找更加柔软的部分的时候,苏杭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烫了一下,他一下子有点懵了。

    身体里仿佛瞬间闪过一个电流……从脊椎刺激到脑袋……上下窜动……

    这个感觉并不陌生……但已经非常遥远了……以前苏凌跟他有着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时他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几年从来都没有过……

    仿佛被冰封许久的身体,被滚烫的火山岩溶解开,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仿佛还能听到那呼啸的声音……轰隆……轰隆……瓦解着……

    “哥……”在做出这个富含意味的动作的同时,苏凌叫出他内心熟悉的那个称呼,声音里面满含的恳求和爱意的,是人都能听得出来,并且非常动容……

    苏杭一下子觉得残存的理智有点不够用了,脑袋里本来一直在拉锯的东西都已经不知去向,他只知道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太超出他的理解能力了!

    只是……想顺从着本能……心底深处那压抑太久的……一旦释放出来……是不可阻挡的。

    苏杭忍不住握着苏凌的下巴,没有再抗拒着苏凌的靠近,两人的气息交融着……

    是的……这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就让它这么发生了吧……

    “霍……霍斯……维……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啊……哥……”苏凌的口中痛苦地吐出这样的话,这句话让苏杭浑身像被泼了一大盆冰水……他像被针蛰到一半,立刻站了起来。

    原来……苏凌一直需要的……并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霍?霍斯维?

    那天在楼下见到的男人……苏杭刚才一度当机的脑子迅速转了起来。

    这……难道是真的?

    他有些震惊地回头看着躺在那里的苏凌,他口里呓语着,显然是在病中,神智不太清楚!

    他到底在干嘛?

    在自己的亲弟弟生病的时候,占他的便宜?!

    这并非苏杭想要的,不论从理智上和情感上,他已经早就明白他和苏凌之间总归只能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如此。

    但他刚才还是一度放纵了自己内心的那头野兽,差一点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仅仅是苏凌是个完美主义者,苏杭也是,他一直崇尚高尚的生活作风,在为人的品格上也一向如此,他深深地为他刚才的失控而愧疚和自责。

    这太多的事情……都是……不对的。

    不仅仅是他,还有苏凌,这孩子到底是……难道……?!

    苏杭压抑着心里的强烈的波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苏凌的病治好。

    苏凌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离家最近的综合医院。

    折腾了一番,总算是挂上了盐水,苏凌也不再重复着不安宁的状态,陷入了睡眠。

    急诊科医生拿着病历卡问苏杭:“你们是什么关系?体表温度刚才都超过四十度了。”

    苏杭看到他胸前的铭牌,说:“方医生你好,我是他的大哥。”

    方医生问:“你弟弟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我看病人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苏杭心里一跳,他想起他之前触摸苏凌的身体时温度确实异常地高,今天本来是两个人说好出席联合画展的日子,苏杭是在反复打苏凌的电话和座机没有人接后,就迅速赶来了。

    “对不起,医生,我是看到我弟弟生病后就立刻打电话了,具体的情况确实不太清楚……”

    方医生说:“这样的热度,仅仅靠服药是没办法降下去了,我直接给他打针了,先是要把烧退下去,不然身体的其他系统都会受到影响。而且成人发这么高的烧也比较少见,在退烧的同时我们会给他做一点检查,发烧只是症状,查明病因更重要。”

    苏杭问:“方医生,那需要做哪些检查?”

    方医生说:“血常规,胸片,心电图都需要做……”

    苏杭问:“那他烧这么高会有后遗症吗?”

    方医生说:“可能会有,会有短期内的嗅觉或者听觉等问题,等病人醒了以后再看吧,实在是太疏忽了……”

    胸片出来后,方医生告诉苏杭:“从胸片上看,你弟弟的发烧是由大叶性肺炎引起的,需要给他用大剂量的抗生素,等下就把他转到呼吸科去吧。”

    苏杭问:“很严重吗?是不是需要住院?”

    方医生说:“是的,这个病的周期顺利的话一周可以出院。具体情况等呼吸科的医生跟你沟通吧,他的肺炎还是比较严重的,必须好好调养。”

    苏杭问:“医生,他一向身体不错,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方医生说:“这个不好说,和病人体质有关系,淋了一场大雨或者长期疲劳都有可能,还有他可能之前有过一场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得很好……你不知道?”方医生看了看这位外形出色的高大男人,他们是亲兄弟,怎么感觉这个大哥对弟弟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苏杭理解了他的目光,他苦笑着说:“我之前一直在国外,对他的身体确实比较疏忽……”

    方医生点了点头说:“那等他醒过来再问一下病人吧,也许有其他的诱因,这个肯定是问清楚比较好。另外,住院的话,还是雇一个护工比较好吧。”急诊科的方医生见得人多了,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是那种很会照顾人的男人吧。

    苏凌持续挂着抗生素和退烧的药,大约六个小时后,终于醒了过来。

    在他手指动的时候,一直趴在床边的苏杭也醒了过来,他欣喜地握着苏凌的手,柔声问:“小凌……你醒了?”

    苏凌睁着有些迷茫的眼,他确实醒了,但是他只是看到苏杭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他顿了一顿,然后才问:“大哥……你说什么?”

    苏杭以为是他刚醒过来反应还比较迟钝,听力暂时处于比较真空的状态,他继续低声说着:“你醒了?感觉还行吗?”

    苏凌还是愣愣地看着他,再然后苏杭也有些着急了,他摸了摸苏凌的额头,温度确实已经退下来了——那么……?

    在那一刻,苏凌也反应过来了,他抱着脑袋,苦恼地说:“大哥……我这是怎么了?脑袋沉沉的,耳朵里也嗡嗡的……你刚才讲话……我都听不太清楚……”同时他也反应过来,他再一次进了医院,又是他非常讨厌的地方……

    苏杭看了看他,提高了声音:“小凌?能听到我吗?”

    苏凌这下是听到了,尽管听上去这声音有点失真,也有点微弱,但……毕竟是听到了……他点了点头:“听到了……”

    苏杭感觉有点不对,他又用之前的低声调重复了一遍,却见苏凌又是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他拍了拍苏凌的肩膀,在他耳边高声说:“我出去找一下医生,马上过来,在这等着大哥。”

    听了苏杭对苏凌醒过来情况的解释,呼吸科医生特意找了耳鼻喉科的医生过来会诊。

    苏凌等医生做完检查,问:“医生,是不是我的脑部手术又有后遗症了?”刚才医生在看他的鼻子和耳朵,苏凌以为是他的手术出现了后遗症。

    医生诧异问:“什么手术?你脑部动过手术?”ff

    不是这个事?苏凌沉默了一会,说:“前一个月做过脑部血块摘除手术,没有开颅,从鼻子进去的。”

    医生说:“是吗?但是你这个听力并非是由于那个手术的原因,鼻内镜手术的并发症不会这么久才出现,估计是因为因为这次高烧造成听力暂时下降,还需要进一步的听力检查。”

    苏杭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一场发烧还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他问:“暂时下降?需要多久,能完全恢复好吗?”

    医生说:“不一定,这个要看病人本身,主要看神经的受损情况。接下来我要给他做一个听力测试,再做具体的诊断。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医生问苏凌,提高了一点声音。

    苏凌点点头,表示能听到:“还行,比刚才听得清楚了,不过耳朵里面还是有嗡嗡的感觉。”他的眼神越过医生,看到苏杭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他回了他一个笑容,他不想这么大了,还让大哥为他担心。虽然醒过来后,发现身边并没有他朝思暮想的霍斯维,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但毕竟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能够承担这一切的。

    经过检查,医生认为是苏凌高烧造成的神经性听力下降,但并不是不可恢复的,需要一段时间的药物持续治疗,而且告诫苏凌耳朵不要再受到任何刺激了,苏杭放下了心。

    等医生走了以后,苏杭严肃地坐在苏凌床边:“你一个月前动过脑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家里人都不知道?”

    苏凌低下头,然后说:“当时不是很严重,就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了……”

    苏杭警觉地问:“这么大的手术家属可以不签字的?”

    苏凌说:“当时有人……找了关系……不过是我坚持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杭静静地说:“那个人……是不是霍斯维?”

    苏凌猛地抬眼,震惊地看着苏杭。

    第八十章

    制高点

    那一刻,苏凌确实是非常吃惊的,他没有想到苏杭竟然知道手术的事情和霍斯维有关系,但他的逻辑的首先反应是为什么大哥会知道,难道……大哥这次回国后又见过霍斯维?

    不太可能吧……霍斯维最近一直很忙,而且这次苏杭回国的诸多聚会,苏凌都有陪同,都没有见过霍斯维的人影……知道他和霍斯维关系的人非常少,如果非得有的话……也许是在餐厅外面撞见过他们的高意涵,或者是在郊区农家乐遇到的张东洋,至于水云或者霍斯维的母亲霍凝,那应该不太可能和苏杭有什么交集。

    如果是高意涵,应该不会只从一顿饭来大胆推测他和霍斯维的亲密关系,更何况那天他们的表现也是很正常的;至于张东洋……虽然这个人人品是有问题,但他也应该不至于把苏杭的行踪了解得一清二楚吧。

    苏凌想了想,收起了刚才眼里的惊讶,他不想现在把事情交代得那么清楚,他还不至于那么笨,先看大哥苏杭到底知道多少吧,他慢慢说:“手术的事情,确实就是霍斯维的帮忙,当时他帮我公司做咨询,来往比较多,那时候一起出差,刚好让他遇见病情,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就没有拒绝他的帮助。”

    在回想起那段时间的日子的过程中,苏凌也强自压抑了那翻涌而上的无尽怀念,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霍斯维……他真的太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苏凌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之一,更没有任何负担,这样的感情一直是苏凌在内心所渴求的……说实话,他被霍斯维这么一手打得很狼狈,也很被动。

    苏杭看了他一会,然后说:“嗯,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改天还得去谢谢他,他身份特殊,毕竟我们跟他交往总是有点距离,他能这么帮你,我想总归人是不错。”

    苏凌觉得每次提到他,心里都特别痛,一次次地。别人说痛得久了,可能也会麻木了,但是苏凌觉得自己没办法,霍斯维这三个字总是时刻敲打在他心上,之前他只当自己起先是被霍斯维的诚意所打动,然后喜欢上他,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明显是苏凌陷得比较深。他觉得异常地疲倦……对于苏杭这番保留的话苏凌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是听不出,苏杭的话其实是斟酌过的结果,从他刚才的那些话苏凌也能听出他知道的肯定不止于此……但即使如此,兄弟之间的尺度也只能到这里了,亲密的关系并不代表什么都必须挖掘出来,那样只会伤感情。

    苏杭问:“小凌,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凌说:“还可以吧,大哥,我这是发烧了?……”刚才从医生的话里苏凌也大概猜出自己似乎又高烧了。前段时间还发烧过一次,那时候有霍斯维……在身边,没想到已经物是人非了,苏凌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苏杭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不要强撑……怎么自己的身体还照顾不好,这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吗?自己在家里扛什么呢?”

    苏凌说:“是我不对,确实没想到这么严重,那现在我到底是什么状况?是不是退烧了就可以出院了?”公司还一大堆事情呢,苏凌想起来他当时对秘书小姐说是只请半天假的,这……肯定是不行啊……

    苏杭说:“你果然跟爸爸一样,有点工作狂潜质……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以前苏杭自己画起画来也是疯狂得很,几天不出画室的那种……“放心吧,上次你不是把她的号码给我了么,公司那边我已经跟你的秘书说了,公司那么多中坚力量,不至于没了老总就什么都不能办了吧?你这次发烧医生说是大叶性肺炎造成的,你就安心在这边住着吧……”

    “什么?肺炎?”苏凌刚才还以为刚醒来的胸闷和无力是由感冒发烧造成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肺炎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时候,护工敲门进来,递来两个保温盒,苏杭道了谢。“不要太担心了,医生说这种病还是比较常见的,你前段时间做过手术,体质多少受到一点影响吧,这次更加要好好调养了。如果身体不好,以后怎么好好工作?”苏杭打开保温盒,有清淡的香味飘出来。“肚子饿不饿?吃点粥还是馄饨?”因为苏凌的病情,能选择的食物确实不多,现在只能让苏凌吃半流质的白粥或者馄饨。

    虽然现在口干舌燥,没有什么胃口,但现在照顾他的毕竟是大哥苏杭,而不是霍斯维,他撑起身子想接过勺子说:“那我吃点粥吧,大哥,我自己来就行。”

    苏杭婉拒了他的逞强:“行了,你还当你大哥还是以前那个家务白痴啊,我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说这些照顾人的事做得也比你多,你刚退烧,别太费力,还是让我来吧。”

    苏凌没有再坚持,因为这个是单人病房,很安静,窗外好像能听到许多昆虫的叫声,一口口吃着大哥拿过来的粥,苏凌有点恍惚。

    大哥说得没错,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苏杭了,他是有妻室有孩子的人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时而率性时而内敛的苏杭了,那个属于青葱岁月的苏杭已经蜕变为今日这位成熟又担当的艺术家了。

    苏凌抬眼看了看大哥,大哥看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平和爱护的,这双眼睛依然是这样漂亮。这几年几乎没有变过,这种身在此处此时的感觉让苏凌觉得有些辛酸,这种感觉真的就是跟至亲没有任何差别了,之前那些所谓的矫情,所谓的复杂情绪,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但在这个同时,苏凌心里也有一些苦楚,只是这些年他已经学会自己和血吞了,加上他性格本来较为内敛,不习惯把所有的情绪倾斜给身边的人。

    吃了大半碗,实在是胃里不太舒服,苏凌清淡地表示:“我吃饱了,大哥,谢谢。”

    苏杭知道他大病刚好一点,能吃这些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他也没有再勉强他多吃,他放下了保温盒,拿了几张纸递给苏凌:“小凌,你是不是有心事?”

    苏凌反射性摇头:“没有……可能是担心公司的事情吧。”

    苏杭淡淡说:“测谎专家说,摇头太快往往代表可能未必是实话。”

    苏凌愣了愣,他最终选择坦白说:“……大哥,我确实有点心事,但是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吧,如果我自己能想明白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

    苏杭说:“小凌,还记得那年全家一起去寒山寺求签吗?”

    寒山寺,这三个字将苏凌的记忆推到了高中时期那个炎热的暑假,父亲的一位苏州籍的同学盛情邀请,全家去了江苏一趟。在那边,苏凌遵循母亲的意思求过一个签:“大哥,你是想说那个签?”

    苏杭说:“对,你还记得那个签的意思吗?”

    苏凌说:“依稀有点印象,大概说我很多方面都能较为顺遂,但性格上的不足会让我过得比一般人苦。”当时因为这个签一求过来,苏母就说太准了,所以苏凌也印象比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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