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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5

作者:奈菲尔        书名:婚痒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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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情不知所起2

    这场变故,盛家闹了不小革命。     事情并不像盛时今所说的风平浪静。想想也就知道,李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两家联婚已是砧板上铁铮铮不会生变,忽然传出来订婚取消。这不但李家颜面无存,盛家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盛时今虽只是说时间紧迫先去部队报道,婚事往后延期。盛母如雷劈了似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盛时今会用行动来向她发出抗议。盛父气得差点儿岔气,狠戾的撂下话:“这事容不得你胡闹。”

    听了这句话,盛时今忽然就想起了今夏,她语气轻柔但却是坚定,她说:“我嫁。”

    而他自己,没有这样的气魄,更没有这样的勇气。他,懦弱的想躲开,躲开任何让他喘息不了的人和事。

    他郑重地说:“我还是认为,你们好好考虑,对于这桩婚姻,我无所谓。结果都是要娶,娶谁都一样。但是李家,我们必须慎重。爸,站在不同立场的人,以后若有不一致的声音,是很难维系。如果你非要,那你们就办吧。”

    “盛时今,你作为盛家长子,你就得背负起责任。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答应的婚事反悔变卦,这不是男人所为,而且我也以为你想得很明白,没有什么事会比男人事业更重要。”

    盛母听了这话,气血翻涌。

    盛父沉着脸,负着手,等盛时今的回答。

    “我想得很明白,李双双跟了我只会苦了她。我希望她会有更好的选择。”

    盛父冷笑,“想明白?我看是太放任你们兄妹几个。今夏闹腾你嫌药力不够,好的没有学,这些不三不四没正形的全学会了,你不气死我不罢休是吧。”

    盛父气极了,腮帮都在颤抖。

    盛母听了,恼道:“老三怎么了,她不过是离婚,离婚你就不认她了吗?我可要说,章家要娶老三,你什么都不说点头同意,虽然我也是极满意。可你这样说,我不许。她是我女儿,好坏只有我能说。”

    “只能你说?哼,你以为你说得动她,你又敢说她多少?”

    盛母被噎着了,张了张嘴巴反驳不出。

    盛父喝道:“盛时今,我不想在听到这些话,今天就当我没听过,你最好给我断了这个念头。”

    “时今,妈有几句话要问你,你来我房间。”盛母怕盛父气坏身体,到也不怕他此刻的怒意,拉着盛时今走出书房,穿过长廊,走到另一间。

    门,在身后被关上。

    盛母给他到了一杯热水,叹了口气,问:“我知道调令是借口,大家吃个饭不费事。你跟妈交个底,你这是为了什么?”

    “不想耽搁她。”

    “时今,妈自认为还算了解你。至于李双双,不管你们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恩怨,你也问问自己,她对你不是真心的?”

    “妈,没有原因,你就别再问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盛母小心地问。

    盛时今摇头,“跟这没关系,你比我还清楚,我这一走,也许就这样一辈子。那地方,条件和这比起来,不算好。”

    “这不是原因,你没跟妈交底。你的心思,妈应该是了解的。但时今,念安一直不是妈的选择,你怨我气我,妈都是这样的想法。你可以说我固执,说我势力,在你妹妹婚事上,我也是这样坚持。你不知道吧,老三提出离婚,你爸用皮鞭抽她。章怀远当天便飞回来,一下飞机就过来。他和你父亲闭门详谈。关于他们离婚的版本,流转的有几个?事实真相如何,怕你妹妹自己都说不清楚。你若问,当时她为什么要离开?怕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妈,我们都应该尊重今夏的选择,她才这么大,却要背负整个家族的责任。”

    “除了这一点,还有更重要,章家,我放心。”

    “可是,就这样生生拆散……”

    “住嘴。”盛母脸色一沉,“一个会为情自残的人,你觉得她能够承受得了来自另一个阶层的压力?又担得起章三少夫人的名头?不是我小看她,是她太异想天开。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也是怀远念及旧情,不然你以为她可以安然无恙过着?”

    盛时今眼色越来越凉,他问:“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婚礼当天她自杀你知道了,后来抢救过来了,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成不了气候。但,后来遭遇一些事,怀孕流产,再也没机会做母亲。这些事,朝朝他奶奶只差没家法伺候了。虽然怀远避而不谈,但我相信,不是他。他就算在念旧情,在这一点上的行事我信得过。”

    盛时今只觉什么重击了心脏,脑中锐痛。他慢慢坐下来,用手按着额角。耳边停停复复的是那句‘你在喜欢她,她也不会是你的,你就死了那个心吧’。

    他没有说,这个小心思,从不敢让它发芽。

    “妈,你让我想一想。”

    “商瑗虽说我看不上她,但那孩子也不容易,所以我们也就没为难她。”盛母讲这句话,语气缓了缓,“只要她愿意,我可以给她安排好的人生。”

    盛时今在心里笑。好的人生?什么是好的人生,有令人羡慕的工作还是锦衣玉食?

    他恨过,为什么要冠上这个姓氏,明明可以不要,这样,他便可以理直气壮的去照顾她。如今这不尴不尬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还要小心的掩饰窥视自己妹妹的龌龊心思。

    他,章怀远也是清楚的吧,那些含糊的试探,不正是提醒自己注意身份吗。

    盛母见他这样,虽然不清楚他心里矛盾所在,但也不能硬逼。章怀远那番话,虽很客气,但绝对有分量。搞不好不迟不早的调令,也有他的关系。

    这样一来,更不由深想,他很在乎今夏的态度。虽然他从来没表态过,可是,今夏呢,她在意章怀远的态度吗。如果在意,那就好办了。倘若不在意呢?

    次日,城市另一角落,今夏迎来了李双双。对于她来找自己,今夏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知道一样。

    唯一想不明白,她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她还认为,区区一个盛今夏,可以扭转乾坤?她也太高估了自己。

    李双双坐下来,喝着今夏点的饮料。今夏也不做声,就是想看看,她还要做什么。

    李双双坐下来后,目光便锁住今夏。今夏被她这种眼神看得不大自然,但也坦然的看回去。

    “你哥,不娶我了。”她低下头,摇了摇水杯。

    “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今夏平静的阐述。

    “我知道,也知道你不愿见我,更是知道你讨厌我。以前那些事,我们无法改变。你怎么想我,我也不在意。今天,我就是想找一个说说话,这种感觉你应该懂,就是努力去追寻的人,他不理解你也就罢了,一而再把你推出他的世界,很让人绝望。”

    “我哥给不了你要的浪漫。”

    李双双哂笑:“给不了我要的浪漫?我既然敢嫁他,我要什么浪漫呢,只是想就这样守着他罢了。”

    “不是你稀罕的人,他就必须稀罕你。”

    李双双自嘲:“你一直比我看得清楚。对,你稀罕的凭什么他也会稀罕?大概是我想法太天真了,总想着也许总会有破例的一次。”

    “你的遭遇并不算什么,他不爱你,还有别人爱你,别人不爱你,还有自己爱自己。”今夏缓慢的清楚地说出来。

    “自己爱自己,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有点难过,我说我愿意等,他说不用。今夏,你知道原因吗。”

    “政治婚姻,我不是前车之鉴吗。你们何必往这里挤呢。”

    “挤?是啊,人一旦钻进牛角里,就很难自拔。原本以为可以和他举案齐眉,到现在不过是我异样天开罢了。”李双双顿了顿,目光再一次定格在今夏眉目上,心更是一片辛凉。记得很久前,她耳边常听到的便是长辈们谈起盛今夏,说她是女孩子中的楷模。所以,她一直想不明白,这样的女子,也就当个摆设。如今,这样的摆设,却是让她生恨。

    而今夏呢,她心情更复杂。对于盛时今所作决定,她一点也猜不透。先前,没一点征兆,变故说来就来。

    李双双重复:“你知道他心里那个人是谁吗。”

    今夏看过去。他心里的人,不是念安还能有谁,他记起来了?依他的性子,就算记起来,也不会在这个关头拒绝李双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双双也同样在观察今夏,她知不知道?

    可一想起他说不用等,更是悲从中来。她仰慕的他心有所爱,她可以忍,最后连忍让他都不稀罕。

    李双双追问:“你知道他心里那个人吗。”

    “你问错人了。”

    “问错人?”李双双捂着胸口,声音有些颤:“我若说,那个人是你呢今夏,是你盛今夏还问错人吗。”

    今夏整个人都怔住了。

    李双双她说了什么?什么那个人是她盛今夏?不,不会,绝对是搞错了。他是大哥,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自己一直把他当亲哥哥去爱、去尊重。

    这样荒谬的事,更是不可能。

    她缓慢的清楚地说:“话可以乱讲,请不要中伤我哥,如果你爱他的话。”

    “我也不愿这样,可事实上就是他心里那个人是你。不然你以为一年前那次出事,真没有原因吗。盛今夏,你好好想想,一年前你是不是离婚,你离婚后他是不是就出事了,醒来后就忘了念安?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

    盛今夏只觉冷,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她紧紧的握着拳,指甲扣住掌心,痛感让她稍稍轻缓一点情绪。

    她慢慢站起来,走向李双双。

    李双双不明白她做什么,她自己也一团乱。原本不会说,死也不打算说,可是,心里翻涌的那些痛,快要把她压垮了。

    在她还弄不清发生什么时,只感到脸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相信,盛今夏居然会动手打人?

    “第一巴掌,是为了这句中伤,第二巴掌,是要告诉你,你不配爱我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要上一天班,深深的忧桑(上一章的积分留言明天回复,今晚我先码点字先)

    明天是更呢不更呢更呢不更呢,纠结!

    你们霸王我呢一直霸王我呢继续霸王我呢。

    52被遗忘的时光

    这是第一次,这样失去控制。

    她看着李双双,李双双同样用惊愕的眼神怔怔地瞅着她。

    今夏顺了顺气,“李双双,爱一个人不是嫉妒不是报复。就你这龌龊的心思,我哥不娶你是他之幸。”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没有要针对你。我只是,只是……”

    “不管你什么理由,这个道歉我不接受。”她觉得头有些疼,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支着桌。她顿了顿:“你如果真爱我哥,不会讲这话,你会去维护他,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

    李双双虚软地坐在椅子上,神情颓然。她只觉眼睛酸痛,到底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终究只是一介凡俗女子,被爱纷扰着。

    直到身后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女生上前问:“请问你是演员今夏吗。”

    今夏顿然惊醒,冷静摇头,“对不起,认错人了。”然后拿着包离开,只留下李双双。推开玻璃门时,玻璃窗上映着李双双的身影,她颓然的望着自己。她没有停顿,直接走向自己的车,然后快速的驶出去。

    此刻,她顾不得李双双,更顾不得认出她的人。她要静一静,这件事太荒谬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曾这样想过,这不但玷污了她敬爱的哥哥,也污了这份情谊。

    她把车开得很快,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也不想去管。

    最后,被交警拦下来。她坐着不说话,身体在轻轻发抖,手一直紧紧的把着方向盘。交警问她话,她说不知道,惹得交警恼火,但看着这车的牌照,便知道这又是惹不起的主。只得耐下性子问话,今夏却说:“有水吗,给我一瓶水。”

    交警哭笑不得,她精神还正常?可他没说什么,居然去不远处的报刊亭买来一瓶纯净水。

    今夏接过,拧开瓶盖,闷着喝了半瓶。狂乱的心跳,慢慢减缓了,她侧首,认真的对交警说:“今天谢谢你。”

    交警摇头:“别谢我,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我们也帮不上忙。”

    “我不是说这个。”她晃了晃头,找出一张票,递过去,“不过你说得对,自己都不珍惜,也别指望别人会珍惜。我速度很快吗?对于我来讲,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有比这更快的。”

    交警被她说的又好笑又生气,这个人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今夏想了下,说:“罚单给我吧。”

    这更让交警哭笑不得,有主动讨罚单的人?他不由多打量今夏几眼,心里犯嘀咕,还真长了一张明星脸。

    这样一闹,情绪舒缓了许多,这才去看手机,又是章怀远。她不想接,也不想回,把车停靠在路边。

    手机再次响起来,还是章怀远。

    这个人还真烦,今夏不耐地皱眉,接起来没好气问:“你到底什么事?”

    章怀远的嗓音低沉,他问:“你在哪?”

    今夏看了周围一眼,支着手机不说话。章怀远又一次问:“你到底在哪里?”

    “求你了章怀远,让我静一会儿不行吗。”

    “我要见你,现在。”

    章怀远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一刻这样,急迫的想要见到她。在交警队给他电话后,在吴江说,她见了李双双后。她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再后来起冲突,虽然听了吴江的描述。他听了,有点想笑,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后来跟着她的人居然跟丢了,前后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他便坐立不安,就好像是她说,离婚,斩钉截铁的。

    得知她打了李双双,他松了一口气,嘴角居然有了笑意。这女人,牙尖起来,也不容小觑。

    吴江又小声问是不是要去看看李小姐,他拒绝。不需要去看,要见也是他亲自去见。早料到李双双会找过来,才放心不下她,让人随尾跟着,还是没有用。

    他不大清楚李双双说了什么,但依他对李双双的了解,怕有的事是包不住了。这样一想,再也呆不住,直冲出去。

    吴江也跟着,上了车,居然接到了李双双的电话。她告诉他说,有人传了盛今夏和她喝咖啡的照片,并附了图片。

    章怀远听了,去看吴江。吴江也有些愕然,章怀远扔手机,“你越来越大胆了啊。”

    “章总,同在一家的客人,我已让人清理。”

    章怀远眼角越来越沉,“这事处理干净了。”

    吴江并不意外,因这一年来,常与娱乐报记者打交道,倒也是熟门熟路。

    章怀远找到盛今夏,她情绪恢复很好,闭着车门在听歌。他敲她车窗,好一会,她才发觉,侧首看他。

    他坐进去,看到有两支被她揉捻得不成样子的烟,眉尖蹙起。

    她闭着眼,手背抵着眼睛,闷声说:“我不是说不想见你吗。”

    “我也说过,我要见你。”他讲得毫无回旋,目光钉在她侧脸上。

    今夏不说话了,她按着眉,渐渐进入另一个天地中。章怀远坐在一侧,吴江打电话来,说网上的事已经处理了,末了,还笑说,太太揍人的姿势还真潇洒。在这里,至章怀远和盛今夏结婚后,他便一直称呼太太。虽有时他会为商瑗抱不平。可世间不公平的事天天上演,这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

    章怀远断了通话,硬是把今夏拉过来,低着头认真地看她。今夏睁眼,也看过去。

    两人,谁也不出声。

    “饿了吧。”章怀远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

    她恍若未闻。

    章怀远却说:“忙了一天,没时间吃,有些饿了。”

    “那你就去吃吧,我再呆一会。”

    “呆着也无聊,陪我一起过去。”章怀远把她弄过来,自己绕进驾驶座。

    他再一次载她去洛城,当发现身在洛城时,今夏有些恼,怒怒的瞪着他。他不在意,说:“明天没什么事,朝朝有他奶奶照顾,今晚就当我们给自己放一个假期。

    你今天肯定没吃吧,脸色不大好。还是,有心事?”

    坐在先前来过的包间,看着精致的小菜,他弄了一些在小碟子中,推到她跟前,见她不动,便问:“不对胃口?”

    “不饿。”

    “不饿也要迟一点,最近好像瘦了一些。”他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皱眉。他自己吃得也少,并不像他说的有些饿。

    后来,吃好了,他手机响起来。他接听了,说没时间,改天。挂了电话,他问:“想不想喝一杯?”

    今夏对酒敬而远之,听了他的话,断然拒绝。

    “陪我去。”他说。

    今夏去瞪他,他拉过她就走。不想在外碰到他朋友,几人寒暄。他甚至将她拉上前,介绍说:“这是我太太。”

    在对方的目光中,今夏不得不做得坦然。

    经过介绍,她得知了对方来路。

    allen邀请他们坐一坐,章怀远看腕表,说:“不早了,改天吧,她不大舒服。”

    allen挽着她未婚夫,笑:“那好,下一次可不许放我鸽子。”

    章怀远笑了下,缠着今夏的手更紧。

    “那好吧,也只有这样了。”allen看着今夏笑,想起被章怀远扔回来的图纸,笑说:“看来是我领悟太差。老公,你说呢。”

    她未婚夫若有所思的点头。

    跟着章怀远离开,到车上,他说:“太晚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

    知道她不会在回答,大概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解释:“房子一直有人打扫,我记得你不住酒店。”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

    “是吗,据我所知,你每下榻一处,都是自备床上用品。这么晚,你去商场买吗,买的也不干净。”

    今夏听了,心中五味陈杂。

    “洛川的房子一直空着。”

    “你今晚,到底要做什么?”

    “陪我喝一杯。”

    “章怀远,非要这样吗。”今夏恼他,是非要纠缠下去?

    “是,非这样不可。”他说。

    今夏瞪着他,却被他的笑意闪了一下眼,紧接着心也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还是随他走进了洛川佳苑。说好了,再不来,此刻脚下这方领土,像是燃了火,烧得她心身焦热。

    章怀远看她站在电子门前,抗拒着不肯在前移。他知道,一直就知道,她再不愿意踏进这片领地,但他不容许,不管她乐不乐意,都要强行拖着她回来。哪怕要绑住,也要留着她,痛也要两个人一起痛。

    今夏被他半拖着,电子门跳动了一下。她恨道:“你有话直说。”

    “我说过,如果你愿意听,我会解释。”

    “你也说是我愿意,章怀远,我现在不愿意。”

    “那是之前,现在我反悔了。你不愿意也得听。”章怀远的拧脾气也上来了,拖着她踏进去,摸着黑,找到控制键,房内,一下子通明一片。

    今夏用手去挡着灯光,急喘着说:“章怀远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强迫我。”

    章怀远心一寒,把她放到在最近一组沙发里,自己则单膝跪在沙发上,强行制住她。他说:“我不想强迫你,但是盛今夏,我倒要问问,在你这里,我章怀远算什么?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要跟我共进退?是谁点头说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你做到了吗?盛今夏,是你自愿嫁给我,我给过你选择。”

    “你以为只要是不愿意就可以完事吗?章怀远,我没得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父亲就这样不明不白出事。”

    “既然这样,你委屈什么呢?”

    “我不委屈,我只是忽然明白,这样拖着彼此,恨到心里去,一点意思也没有,明明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我记得,你在那部电影里说,相濡以沫的人,或许时时刻刻都恨着对方,相忘于江湖的人,却是深爱着对方。你不肯和我相濡以沫,难道是因为爱得惨了?”

    今夏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心底翻涌的情潮一波又一波。她惴惴地说:“三哥,我们都不说这些好吗,好好相处好吗?”

    “三哥?在你眼中在你心中,我只是你三哥?”

    今夏咬唇不肯答,章怀远,在失去控制前松开她,自己坐起来。她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可他却感到空茫而无力。这个女人,叫盛今夏的女人,她口上答应嫁给他,心呢?

    他清楚,她的心上着一道锁,没有人可以撬开。他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不娶,她不嫁,还会不会有朝朝。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的睡梦中,那些挣扎、哭泣着要离开的声音。

    她,到底有没有记忆?

    明明,他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心却是离得最远。所有人都说,她爱他,只有他知道,那颗心是冷的,对他,从来没有热过。

    今夏站起来,走到另一组沙发上坐下。她想起自己的问题,有些想笑。太幼稚了,到了现在,居然还想和他好好相处,也只有她,才会这样想吧。

    她坐着不动,将他望着。

    他也看着她,忽然就想起新婚之夜,她站在二楼远远看着自己的场景。她以为他不知道吗。这个迟钝的女人,他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发疯,会不会借题发挥一下。他等了一天,她纹风不动。他便想,她或许根本就不在乎,又或许太善于粉饰太平。

    过了许久,他说:“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眼光,直直的停留在她颜面上。那个混乱的晚上,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章雪娇心血来潮,拖着喝醉了的商瑗找过来。

    他没有想过,她会在那时回来。然而她开口就说,我们离婚。

    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会离婚,可她清清楚楚告诉他说,她要离婚。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离开,章雪娇走出来,笑得花枝乱颤。她说,三哥,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爱谁吗?你是不是也认为她爱你呢?其实,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只爱她自己,只爱她家人,而你永远也成不了她的家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错乱的事,忙得他焦头烂额。

    今夏不接话,也有些恍然。

    这是第一次,他开口解释。可是在那天,那张沉默的脸,一瞬间就击碎了她仅存的一点柔意。

    她思考片刻,“发生点什么,也是可以理解。”

    “盛今夏,你一根筋吗,非要发生什么你才高兴?”章怀远火了。这个女人,太让人生恨了。他咬牙道:“你是不是就等着发生点什么,还是你潜意识里,你根本就是在等那样一个机会,挣脱枷锁的机会?”

    今夏抿唇,思绪还停留在他说的那句话上。

    “早该知道,我只是,不死心。总以为,你对我也还有一丝情分。”

    “这又能改变什么?”今夏低低地问。又能改变什么?就在第二天,商瑗便找上门来。她倦了,她不想最后,他们的怨恨无限放大。她也想,离婚对彼此都好,他也没有反对,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改变。”

    今夏蓦然一顿,胸口一阵翻涌。

    章怀远站起,走到她身边,慢慢蹲下来,拉过她手紧紧抓着,抬头看她。眼前这个人,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

    他说:“孩子不是我的。得知要和你结婚后,我和她再也没有过。我知道你不信,但那孩子不是我的。”

    今夏听到这句话,心更沉了。

    “我知道你不会信。那天,她摔下楼,我对你动粗。我知道说对不起,什么都弥补不了。但当我知道你去找她时,我很着急,也很生气。着急并不是害怕你质问,而是你这个性子,怎么吃亏都不知道。生气是因为,你有什么不能问我却去找她,难道在你眼中,我连一个外人也不如吗。今夏,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很让人心寒。”

    今夏微微侧首,想要笑。这是对她的指控?可他的态度呢,早让她寒心了。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是由他亲手打碎。今天他来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源于一个误会。倘若,他心里不在乎那个人,不在乎的话,他也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她,不会在那个时候,推开她。

    现在,却来指控她。

    她冷静地问:“那么,你呢。三哥,你知不知道,在你第一次动手时,我对你萌动的那颗心,死了。你痛恨被人算计,我又何尝不是?你不容我一句解释,就给我定了罪。三哥,在那个时候,你疯了一样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害怕?你可以借助我来发泄,而我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答应嫁给我?”

    “有条件的不是吗。只有你们,在那个时候愿意拉我们一把。”

    “你就不想,章家乘人之危吗。”

    “有什么值得你们乘人之危呢,那个时候,我们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如果没有章家,如今的盛家,早已不复。”

    章怀远动了下唇,坐到她身边,说:“既然如此,那么盛家欠我的,你来还。”

    今夏恍然一跳,坚定地说:“不。”

    “由不得你,你比我清楚,我们谁也逃不掉,这是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菲上一章那小可爱哪里猥琐了喂!

    众哼哼,就猥琐了!

    菲你们欺负我,不更了!

    众不更皮鞭伺候?

    于是,剧场后某菲纠结了,到底是更呢还是不更呢。

    然后就是13年快乐啊!

    53被遗忘的时光2

    今夏心情复杂的将他望着,这个人摆出一副痛苦不欲的表情,把她逼到了这一步,她就不该来不该听。   听了反而更乱。

    这个男人,一直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恼自己,轻易的被他左右情绪。

    章怀远知道,她乱了。他轻轻舒了一口气,乱了好,只要她乱,他就不怕。原本不想说孩子不是他的。那件事他想藏在心里一辈子,这是他能为商瑗做的,但他不想自己这样痛苦。所有人都可以误解他,不理解他,盛今夏不行,她不能看不起自己,她也必须面对自己的感情,认识到他们是要携手的人,而不是把心关起来,让大家痛。

    至于那个孩子,不止是商瑗这辈子抹不去的yīn影,也是他抹不去的yīn影。

    在他和盛今夏关系稍稍缓解时,商瑗在另一个角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而他,在她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时,浑然不觉。

    事发第二日,接到李双双的电话。电话里她讽刺说,媛媛出事了,章怀远你还能心安理得和盛今夏过下去?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妻子,她做了什么。

    他去了,商瑗神智恍惚,身上尽是掐痕咬痕,被啃的被咬的被踢的甚至还有烟蒂烫伤的,狰狞可怕。在李双双指控中,他沉声说,这事我会调查清楚。

    事情并没有像他说的水落石出,动商瑗的人就好像石沉大海,查无音讯。

    任凭他有超然的耐心,也有耗光的时候。

    他承认,在离婚之初,他也有动过念头,和商瑗就过下去,不管是不是补偿。可在商瑗的唇碰上他时,他就知道不对了。

    两人都沉默,今夏心急意乱的站起来,急急就要走。章怀远早看出她的意图,这个女人,她就没想过要好好和他过,就是要撞得他痛,闹得大家不好过。

    他一把捏住她手腕,恨不能就这样掰断她算了,断了也干净了,不会害他痛,不会看到她气不顺。

    今夏被他再次扔进沙发里,他起身摁住她。眼里的火花像是岩浆,直迸而出。灼烫的热流,烧焦了的味道。

    他低头唇印下来。今夏想要躲开,头被他用手制住了。他的脸压在上方,他的唇,毫不温柔的咬上她的唇。

    痛,这是她仅有的感觉。

    他的气息,团团的包住了她。

    今夏挣扎着,头顶的吊灯,刺得她眼痛。章怀远压住她,他就不信,她能逃得掉。看着她奋力抗争,他说:“你以为你逃得了?盛今夏,你让我痛一回,我只会更多的要回来。”

    忽然间,今夏不动了。

    他说,你让我痛一回,我会百倍的要回来。呵,可不是,他哪有肯吃亏的,所以碰了他,这就是代价。

    她眨了眨眼,喃喃的问:“这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

    “代价是吗。章怀远,我都放过你了,你可以和她无所顾忌的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反反复复。”

    “这话不要再说。”章怀远心中有一把火冲破胸腔。他压身而下,粗鲁的扯下她的衣物,也解决自己的束缚。

    此刻,他脑子仅有的想法,要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只属于他。

    事后,今夏赏了他一巴掌。他摸着被指甲划伤的脸,想起那一夜,她也是这样,牙尖舞爪,抓得他身上都是伤。

    今夏还要去踢他,章怀远制住了,沉声道:“我说过不要对男人动手,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你这混蛋。”

    “你要学学新的词汇,这个我听腻了。”章怀远嘴角微微上扬,捡起自己的外套裹住他,把她打包起来,往二楼走去,并警告:“别动来动去,不要挑战男人的克制力。”

    她听了这句话,瞬间就泱了。

    在章怀远强硬的威胁下,从头到尾,她都是木然的旁观者。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或许她也是清楚的。他对她,不管是不是出于家庭考虑,到底是把姿态放低了许多。

    这是她索求的吗。

    直到躺在了床上,他摆弄着她。今夏烦了,屋子里暖气不是很足,她有些冷,也有些累。他不知倦,不知是不是在等着她求饶。她嘴硬,硬是一声不吭。

    她努力地想,骨头贱了,身体贱了,她总得留着一样。

    最后,章怀远也折腾累了才放过她。

    今夏噩梦连连,屡屡惊醒。章怀远也被她弄得神经兮兮,只要她一有动静,立马就醒过来。有时甚至是她在梦中挣扎一下,他就紧张。而每次她闹腾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反而是他几次下来再也睡不着。

    他不清楚,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凝望着这张脸,章怀远也有几分糊涂,她这样痛苦,到底是为了他,还是另一个他?

    他守着她,看着她,研究着她。就想着,看看她能撑到几时,倔强到几时。他要看一看,要到哪一步,她才会柔软一点。

    就这样凝视着她,到底是天明了。

    吴江电话过来,说allen夫妇约见他,询问他如何安排。章怀远沉吟半晌,说道:“我想她是明白我的用意,没有必要面谈。”

    吴江顿了顿,小心地说:“章总,商小姐一直在找你。”

    “什么事你处理就成了,没必要见面。”

    “章总,她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章怀远没有回答。有一次见面,就会有下一次。他太了解商瑗了,这样的纠缠,她不会知倦的。没有得到回答,吴江说:“她昨天下午就一直守在公司楼下,我已经请她回去了。她不肯,说一定要等到你,说是有话要对你讲。”

    “吴江,这是最后一次,要么把医生请过来,要么该怎么办怎么办。她这样,我不可能用那一套手法对付她。但是章家、盛家,他们不会一而再的忍让。你若是不想事情闹大,在它燃烧前熄灭它。”

    “章总,我看商小姐精神不好,会不会有什么事?”

    章怀远有些恼,恼自己的没有下狠手,才一次又一次给她燃起希望。他说:“让她离开吧,我不会再去见她。”

    吴江在对面应着。章怀远抬头,看到今夏穿梭在不远处,她的身影来来回回晃动。他看得出神,吴江说了什么,他也无心听了。挂了电话,支着手机,默默地注视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过身,看了他一眼,就走出去了。章怀远也跟着出去,见她在收拾,就问:“我让人送餐点过来了,吃了在弄。”

    今夏不答,章怀远蹙眉,上前去扯住她,“别弄了。”

    “你烦死了。”

    章怀远怔了下,她说他烦死了。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有点儿撒娇的味道?握着的手,也松了一些。她愤愤甩开,弄自己的头发去了。

    他站在她身后,见她慢慢的拢着发,折腾了好一会儿,又见她烦躁的松开。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低下头,故意贴在她耳根后说:“真笨,别瞎折腾了,我来。”

    贴着她清晰感受到她轻微的一颤。她对着镜中的他看了一眼,便低下眼。她那一抖,就如重锤击在他心尖上。

    他根本就没有伺候过人,除了照顾朝朝,盛今夏是第一人。他微微皱了下眉,看着那些简简单单的编扎,到他手中,好像是繁复的浩大工程。对着发梢,钻研了半晌,灵机一动,直接找来一根头绳,松松垮垮给绑起来。他挺洋洋得意,今夏看了,眉头皱起来,利落拆了。

    他们在洛川逗留了半早上,才开车上路。回城的路上,她总算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昨晚你没睡吗,脸色这么差。”

    他正想答上几句,哪知她继续说:“开车不会走神吧。”

    章怀远就不想开口了,这人,不把他噎几句就不舒服。

    回到城区,问:“我们去爸妈家还是回玫瑰园休息?要不我们先去看朝朝,一天没见着你大概是想你了。”

    “下午朝朝复诊。”

    “你就不用去了。”

    今夏不理他,靠着椅背假寐。

    车子驶向城郊,他的生活秘书打电话来。她说:“章先生,商小姐守在别墅外面一早上了,我请她走,她一直不肯。要怎么处理?”

    章怀远眉头拧起来,看来没见上她一面是不肯罢休了。虽然早在她自杀时,盛时今就警告过他说,商瑗这女人并不好惹,弄不好就是一条命。

    他也清楚,他手里捏着一条命。

    他只说:“我知道了。”

    他们去到章家,章怀远进了一趟屋,就说有事。他离开时,章夫人问:“今夏,怀远他没事吧。”章怀远说复诊他来操持,现在一回来就走,章夫人不免多想。

    今夏顿了顿,“可能是公司有急事。”

    章夫人还想说什么,今夏又说:“今天我带朝朝去,我先上楼去看朝朝。”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女儿,现在关系又不伦不类,章夫人总不能说什么,只能独自叹气。她不知道今夏心里怎么想,章怀远这边,她到不是很担心。

    今夏在房里,守了朝朝片刻。保姆笑着说:“小少爷和他爸爸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这板型就是他爸爸的小时候。”

    今夏仔细看了,问:“章怀远小时候是这个样子?”如果是这样子,到可爱多了。她想了想,朝朝长大了,就是章怀远这样子?

    保姆接话,“可不是,简直是一模一样。”好像意识到了不妥,补充道:“和太太您也很像,你看,这鼻子这眼睛。”

    今夏笑,到没去细听她讲了什么。她的朝朝,无论像谁多一些,只要他平平安安,她就满足了。

    呆了片刻,她起身走出房间去准备,免得等一会儿去医院,忙不过来。

    走过章夫人琴房前,听到大嫂低低地说:“妈,这事总不能一直瞒着今夏,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

    “迟总是好的,等这事风浪过去了也就这样了,在这个风头上,你的口风紧一些,不要再给这个家添乱。”

    今夏脚步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沉在心尖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一章是不是很肥啊,今天这章就这样了!

    霸王的出来透口气,那谁谁,三章冒一泡那谁,说的就是你,今天,我忍不住又跳一下!

    关于上一章积分神马的,某菲晚一些回复!(某菲听说,假期大家都外出游玩去了,没人看文的,于是,明天还要更吗)

    54星光坠落

    章夫人过去看她时,她已经收拾好,只等着出发。   章夫人细细观察她片刻,问:“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天你就不要过去了。”

    “兴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又觉这句话暧昧,想要解释,看到章夫人理解的笑,脸有些烫。想起昨夜,章怀远也确实是没有让她舒服片刻。想起他,又恨了。

    章夫人、大嫂几个人一起去医院。不想章怀远匆匆忙忙赶来,今夏不想理他,但碍于章夫人和大嫂在场,还是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挂在手上。他去医生那里看情况,回来见章夫人不在场,就问:“怎么不先给我一个电话。”

    今夏仍不理他。章怀远讨了个无趣,伸出手去抹了把她额角,说:“妈说你不舒服,我们去医生那里看一下。”

    见她还不打算理自己,他拖着她离开这里。门口边上,估摸是没见着人了,他强势的箍住她。章夫人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两人抱在一起,不由笑了下。大嫂也见着了,心想,这两人真是,也不挑一个没人的地方,以为那里就看不见了吗。

    这样想,便说:“伊甸她二婶说老三闷骚还一点也不假。”

    章夫人笑,这和谐的画面,早就该如此了。她也相信,以后也如此。

    门外的两人,各自别扭着。他抵着她肩,语气里多了丝无奈。他说:“我们别闹了,好好过好不好。”

    今夏一怔,纷乱的心更添了几丝困扰。

    知道她不会回答,他也不等。兴许是习惯了,习惯她永远都持着旁观的态度。

    朝朝状况很好,今夏和章怀远带朝朝回玫瑰园,章夫人不放心,硬塞看护一道住过去。

    这晚今夏给朝朝讲完故事,便接到了念安的电话。

    近些日,两人的生活都是一团乱,彼此并未联系。而念安,也是有意回避她,今夏想,她怕也是没有过了自己那一关口。后来,她又想起那次念安说‘他不爱我’那句话时,在听了李双双的话后,她确实受到了震动。

    不管有没有那回事,念安,她一定非常痛苦。她性子向来直爽,却将这件事深埋在心里。也只有爱到了一定的深度,才会不计得失。

    而今晚,念安犹豫起来,她含糊地问:“你大哥,他是明天启程还是后天?”

    “不是下周吗。”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念安讪笑。

    “念安,你还好吗。”

    念安笑了,笑得有些夸张,她说:“嗨,我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不知道吧,你二哥他向我求婚了。”

    今夏没有听出她有多喜悦,轻轻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的情绪。今夏肯定地说:“念安,我们是好朋友,这一点从未变过。你不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强撑呢。”

    “那么你呢。”念安追问,“其实今夏你是清楚的是吧,章怀远对你怎样,你是清楚的。而我对你做过什么,你也是清楚的是吧。今夏,你心中要有多少爱,才能够均分给每一个人?你什么时候为自己活一把。”

    今夏只感觉胸口一阵强烈的气血翻涌上来,她支着手机,一手撑着墙。

    “今夏,今晚我给你电话,一我要说,盛今生求婚,只要我愿意,以后我便是你二嫂,如果你点头的话。你若不想要,请你告诉我,我会远离你们的世界,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二,我要说,你和章怀远那一次,是我动了手脚。不管我的出发点是什么,又或者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终究是用这样的手段伤害你,把你推向了这一条路。无论你给我定什么罪,我都接受。”

    念安坦诚了,压在心尖上的一块巨石,重重的砸落,顷刻间,碎石四飞。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要说什么呢。难道说,今夏我这样做是为了断盛时今的念想,他怎么可以恋着你呢,即便你们没有血缘,也是不能。还是说,今夏你原谅我的私心吧,你得到章怀远,我守着盛时今,我们各自圆满,各求所得。可那些,念安说不出口,她也没有资格乞求今夏原谅,只期望着,她过的好一点。

    甚至,盛时今对今夏的心事,她也无法启齿。善良的今夏,她知道了,要怎么去面对盛时今,怎么去面对她的敬仰?

    今夏呼了一口气,镇定地说:“念安,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念安听了,呆了下,泪无声地落下来。

    盛今生走到她身边,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对着手机说:“今夏,我要娶念安,她就要成为你二嫂了,你会欣喜吗。”

    今夏哽住了,她欣喜吗,她不知道,倘若这对念安好,二哥也幸福,是不是就圆满?

    仿佛不需要她回答,盛今生说:“你永远是我妹妹,她欺负你,我也照收拾不误。”

    今夏还在想怎么回答,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说:“哥,有你这样的人吗,是我陪你过日子还是她?小心把人给收拾没了。”

    “你哥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我的妹妹只有我能欺负。所以你的嫂子,你哥收拾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听他的歪论调,今夏感觉自己被盛今生算计了。这个人,平日里不着调,不想算计人仍旧精明。

    挂了电话,念安还有点发怔。盛今生支起她下巴,低头吻了下,问:“念安,我没有说谎。我喜欢你,娶你,一切合情合理。但知道我为什么非你不娶吗。因为只有你嫁给我了,我才放心。或者,你有胆量连我大哥也敢偷?就算你想,我哥的脾气,他也不会给你机会。而你嫁给我了,也算给今夏一个交代。我答应过她,会照顾好你。”

    念安只觉浑身冰凉,还有一点,他不说。念安望着他,接话说:“还有一点便是我让今夏受伤了,所以我必须要还清这笔债务。”

    “那么,你希望我爱你吗。”

    念安摇头:“你还是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吧,爱?爱算什么,今天说过,保不准明天我们的心意就变了。你敢保证,你不会爱上我吗,会一直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吗。”

    “我不敢保证,所以我们必须结婚。只有把你绑在身边,我才更安心。”

    念安笑了,泪也止不住。她昂首问:“你别告我,你一直渴望的人也是今夏,那样你就太无耻了,甚至比你大哥更无耻。”

    未等念安说完,盛今生一把拎起她,甩到床上,随即他挺身压住她,一手毫不留情地抓着她头发,用念安听着都发寒的声音说:“念安,你侮辱我没关系。在你眼中,我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看我都不在乎。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今夏的朋友,现在你这样侮辱她,你摸摸你良心问一问,她有亏待过你吗。”

    念安喘着粗气,颤颤地说:“为什么是我,盛今生为什么是我?”

    “你这死脑筋,为什么是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混蛋,滚开。”

    “我不滚。”盛今生低下头,轻轻地吐气,“要滚也可以,我们一起。”

    暧昧邪恶的声音,念安又是一抖,想起每一次,他对自己的‘暴行’,脸居然不争气的红了。她还想着撑住面子,嘴硬回击:“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做什么。”

    “还会让你生孩子,会让你离不开我,求着我要你。”

    “你不要脸。”

    “咦,你也知道我小名?”

    念安被他气得脸色发青,这个人,每次都让她失去控制,她恨透他了。

    见她气得够呛了,盛今生恢复他严俊的容态,语气里含着警告:“念安,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伤害我哥和我妹妹的话,这句话我也讲烦了,以后不会再讲。你愿意嫁给我,最好不过,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不要忘了,你无从升天。碰到我,我就是你的主宰。我也讲清楚,娶你,一半是因为是真想娶你,其他的你自己去想。”

    盛今生放开她,捡起衣服,利落地穿上。回头见念安呆呆地望着他,今生笑了笑:“乖乖等我回来,别试图逃走,你逃不掉。也不再搀和我家的事,因为目前你还不是我媳妇。”

    望见他可恨的笑,念安恨不能狠狠踹他几脚,最好是以后对她断了念头。在她思考这问题的可行性时,今生折回来,两手撑着床,将她围在中间,靠过去:“小念安,你知道你最失败的是什么吗。”

    念安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着往后缩,不想他牢牢箍住她,重复问题。

    “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

    念安摇头。

    “可我想知道你这里想什么。”今生笑,慢慢的贴近她,“念安,知不知道,你这张脸,从来就不知道掩藏情绪?刚刚你是不是在想踹我几脚。”

    念安咬着唇,挣扎着往后缩。

    “你守得了一辈子活寡吗。”

    念安听了,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呸了声:“你不要脸。”

    “你不就这样想的吗。”

    “你、你不是有事吗。”在和他这样对峙下去,她会疯的。

    “我忘了提醒你,你别妄想离开这栋楼,也别打今夏的主意。亲爱的,等我回来。”

    念安鼓足气,狠狠踹他,却被今生制住,他笑:“这习惯不好,得改。”

    “盛今生我要去告你,你这是非法□。”

    “那好,你去吧,要我给你号码吗。”

    见他满不在意的笑着,念安彻底崩了,瘫软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去考虑。

    这个人,那么想要她,就让他拿去吧。

    “念安,我要的人就没有失手过。你不要以为我得到了就会放手,我要你,不止是身体,还有心也要完完全全属于我。”

    念安轻轻闭上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想起了盛时今,在她要献身时,他说,念安,在没有结婚前,我不想伤害你。

    那时她不明白,两个喜欢的人结合,在他那怎么就是伤害?后来她明白了,因为他爱的人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还有一更?应该有的吧(某菲碎碎念更还是不更?好纠结啊望天)

    ps:念安这个故事,在窝还是大一小学妹就开始写的,一直过去了很多年,修改了好几次,写写停停。在那个故事里,无论怎么改结局都一样,而在这里,窝想送给念安一个半圆!

    感谢幸福小鸟,ifox给我扔的雷子!!!

    55星光坠落2

    盛今生回到家,盛父坐在书房里,盛时今站在书桌前,站得挺拔,没有因盛父的怒气而有所退缩。他清楚他这位兄长,做任何事都是有板有眼,按着计划一步步走。他想,如果有意外,那也就是念安。

    他走上前去,招呼了一声:“爸,哥。”

    盛时今侧首,点了下头。盛今生看清了,他的眉目是刚毅的,不屈服的。这画面,他忽然就想起今夏出嫁前几日,时今回来探亲,对上今夏坚定的决心独自喝闷酒。

    “老二,你先出去。”盛父开口。

    “爸,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也有一票否决权。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打算,我不认为我们非要攀上李家盛家才可以继续走下去。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走你老路吗,我厌烦,觉得你们太虚伪,开口闭口是为了子女,其实有一大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利野心吧。”

    盛父听得脸色泛青,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狠狠砸向盛今生。盛今生身一侧,就让过去了,不屑的冷笑:“爸,我不是小孩了,你再用这一套对我,没用。我不是大哥,事事都听从你安排。”

    “你马上给我滚。”盛父气极,抖着手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

    “我说完就走。”盛今生缓了缓气,对望了一眼盛时今,“爸,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时代不一样,追求的更不一样,你的那些论调,我无法认同。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大哥,他在我心中,都是敬职敬业的大哥。小时候,你不在家,妈忙于工作,我和今夏都是大哥照顾,你和妈都没有资格用这种论调来教训我们。别说你是我老子这样的话,我听了特难受。你知道小时候今夏身体不好,半夜发烧是常事,你有关心过吗,妈妈有关心过吗。爸,如果没有大哥,你今天也不会有女儿,所以,你对今夏你对大哥的苛责,我首先第一个不同意。”

    面对儿子的指责,盛父生气之余又无从反驳。他慢慢坐下来,单手支着书桌,一手捂着胸,急急的喘着气。

    “老二,别用这种语气跟爸讲话。”盛时今沉沉地说。

    “哥,我只是受不了,凭什么他们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孽障,我是你父亲。”

    “我没有说你不是。爸,你不就是听了传言说大哥对今夏有那种意思吗。你调查取证了吗。就算真有其事,有什么大不了?原本就没血缘关系,这不违背常伦。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的观点,而我也就随便举个例子。有没有这回事,我们先别说。今天我就只说一句,你全凭外人一言定我们的罪,我有否决权。”

    “你简直胡闹。”盛父呼一下站起来,捞起袖子就要去揍人。

    盛今生讥笑:“你打过今夏,因为她想挣脱这个座牢笼。你今天打我,最好给我一个名头,不然你师出无名,这话传出去,有损你的威信。”

    盛父捂着胸,支着书桌,胸口激烈翻涌。只是这样一句指责,就让他在一瞬间老了几岁。

    而盛时今,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对自己,并没什么好畏缩躲避的。只怕今夏知道了,他无法去面对,她更无法面对自己。

    对方这一招,既达到了报复他,同时也羞辱了今夏。哪怕他再渴望拥有她,也从来都是控制着那些龌龊的心思,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念想伤害了身边的人。

    他在一声闷哼中回过神,盛父已趟在地上,盛今生已冲过去。他甩了下头,立马去找药,也随即拨打120。

    今夏接到电话时,她也在思考着同一件事。所以章怀远告诉她时,她的心跳停滞了一拍。在那一刻,她脑中一片空白。

    章怀远握住她手说:“别慌,不要怕,已经送进了医院,情况还算稳定。”

    “我要过去,现在。”她发着抖。

    “先把衣服穿了,我们过去。我已经通知妈了,朝朝保姆先带着。”章怀远去找来她的衣服,要为她套上。

    今夏避开他,接过去,快速走进衣帽间。

    去的路上,章怀远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在他手心慢慢转热,再泌出了汗。

    她沉默着,在等绿灯时,她终于问他:“章怀远,你告诉我,我爸他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章怀远侧首,稍许,轻轻点头,“心脏有点不好。”

    “我提出离婚那一次,我爸打我,后来,你骂我,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她问得艰难,过往的每一个片段都敲着她的心尖,尖锐的痛着。

    他每次都会刻意去回避这件事,那天得知她被打了,心情复杂得跟什么似的。见了她,她却给他最重最冷的回击。在他认知里,盛今夏并不是强势的人,也一直是顾全大局的‘乖宝宝’,偏生离婚,她用最坚定的态度,撞得他连气都喘不顺。

    赶到医院,盛父已经转入病房休息。盛时今疲惫的倚着房门,手中夹着一支烟,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今夏,微微一愣,道:“爸没事。”

    今夏走过去,“哥。”

    “你二哥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我抽一支烟。”

    今夏望着盛时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下头,推门踏进去。

    盛父已经缓过来了,盛母守在一旁,盛今生扶着额,见她进来,浓密的眉轻轻动了下,硬僵着身没动。盛母起身,等她走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章怀远告诉她时,并没有说因为何事。她一路忐忑过来,看到大哥在门口发呆,额骨淡淡的伤痕。她心狂跳,那一种呼之欲出的慌惧凶悍的扑过来。

    “爸。”她快步走上前去,蹲□,轻轻的喊道。

    “睡着了。”盛母看着她,心痛不已。她抚养的孩子,皆是懂得大局的人,几乎没有给她惹事,偏生感情上,每一个让她省心。这也罢了,更让她没法接受便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而自己毫无察觉。

    “老三,跟妈妈去医生那里看看。”

    “妈。”盛今生立马弹起来,神色肃穆,“我和今夏去,你在这里守着爸。”

    “我去就可以了。”今夏又看了父亲一眼,低低地说。

    “一起吧。”盛母不容分说。

    跟着盛母走出病房,见着四下没人,盛母说:“你爸身体一直不大好,这回你哥这事太过混账了。”

    今夏昂着头,侧耳聆听。母亲话里有话,她又不笨,却也不敢轻易断论因何事。

    “你今天跟我透个底,当初和怀远离婚是因为什么?”

    再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今夏心凉了一截,也猜出母亲问这话隐含那一层意思。她兜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用力攥紧,直直望向盛母,说:“妈,我已经说过,我不想过那种日子。为何总是不肯放过我。”

    “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老三,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吗。他们,他们说……”

    “说什么,你说啊,接着说下去。”

    “他是你大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今夏脸色倏一下,变得惨白。猜测是一回事,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晃了晃,撞上身后的门,带着一阵响动。

    巧逢章怀远和盛时今回来,碰见这一幕。盛时今想要上前,章怀远已先他一步。他只能钉在原地,微微别开了头。

    今夏被撞得很疼,章怀远扶住她,责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伤着怎么办?”

    今夏不自在,想要避开他。章怀远的铁掌牢牢地紧箍,目光沉色。盛母见上这一幕,心中的疑虑少了一分,仍是不安稳。因为她一直留意盛时今的神色,在今夏往后酿跄时,他那巨变的脸色,还有看着章怀远扶住今夏那一刻,他骤然黯淡的目光。起初,盛母认定是退婚李家颜面扫地,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出闹剧。如今,她的心已凉了。

    章怀远打量着她一再压低声音问:“妈说了什么。”他心里是清楚的,他这里一再打压这传闻,看来只是自己做无用功了。他也知道,瞒不过的。但他还是希望,等这件事过风头了知道会更好。

    “没什么。”她低眼。

    章怀远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没有再逼她,半搂着她,“去医生那里看看。”

    今夏晃了晃头,由着他伴着走。路过拐角,今夏想要挣开他,章怀远喝道:“有什么脾气冲着我发出来,别这样闷不吭声。”

    “不是去医生那里?废话那么多。”

    章怀远把她推向墙角,抬起手,就见身前的她缩了一下。他的心又是一沉,目光也暗了许多。今天她这样畏惧他,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人。这双手,一次又一次伤害过她,她恨他,他也活该。

    他的手顿了下,硬是停在她眉梢上,揉了揉,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拉进怀中。她微微动了下,他的心慢慢扑上寒气。他讨厌她的强颜承欢,膈应得很,明明想要又装得云淡风轻。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去在意,直到她用行动奋起反抗,闹得他没有一日好过。

    此刻她就在自己怀中,他再也不会放开她,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骂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只要把她留在身边,什么罪名他都愿意背负。不管她怎么看他,为了朝朝也好,为了自己也罢,他都无所谓。

    章怀远低头,抵着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想听什么呢,我爸爸还在里面。”

    “如果你愿意说,什么都可以。就你这性子,像块石头一样,动不动就撞我一下。”

    今夏微仰头,他的唇就印下来。这动作太突然,今夏硬是愣了一怔,脑中嗡嗡发胀。他用力箍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在今夏气喘嘘嘘时,传来一声尖锐地尖叫声:“啊,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不更(天气冷了,你们也就霸王吧)

    这是某菲的另一个文,作为这个文没有头绪的时候分码,不影响此文更新,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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