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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索命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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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林雨辰在心里暗自数着，可是过了许久，都没等到那女子的再次攻击。林雨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那女子，却见其正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前方，一动不动。这女子怎么不按套图出牌啊！该打的时候不打，不过这么个不动声色的样子，看着可是够煎熬的。还不如打一下呢，打一下反倒是痛快……难不成她已经原凉自己了，很有可能，林雨辰思量着，不禁一阵窃喜，微微偏着脑袋偷瞄了瞄那面纱下的脸，可惜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见。“你，你……”林雨辰想点儿什么，但这话到嘴边儿，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了，不禁挠了挠头，尴尬一笑“哦，你吃过饭没，我刚准备去吃呢，那个这家客栈有几道特色菜不错，我请客。”林雨辰完满脸期待地看着那女子，可是半晌却未得到一点儿回应。“要不我陪你去东市逛逛，特别近，而且，里面有特别多好玩儿的地方，我跟你啊，我时候还在里面要过饭呢，所以，对那一片儿特别地熟，我……”“这是你写的？”女子忽然打断了林雨辰的话。“啊？”这是林雨辰第一次听到女子话，直觉得这声音很好听，莫名地好听，好听得以至于都忽略了话的内容了。可是语气，却是那般冷漠，就似那日在竹楼中所见到的冰山一般，远远望去很美，但是却让人感觉很遥远，林雨辰不禁有些失落……抬头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依旧是伫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哦。”林雨辰方才如梦初醒“你什么？”女子并未话，只见其大袖一挥，一张白纸随即临空飘来。林雨辰连忙接过白纸，却见上面写道：“简停调烟月不日便该，冷有时也晴。闲风碎玉等秋去，又怕东来。霜染漫山红遍，瑟瑟寒菊初开。只待红梅迎雪来，何必伤怀。”写是我写的，林雨辰不禁双眉紧锁，暗自琢磨着，而且这字迹也的确是我的，可是我记得我当时不是另外拿了一张纸嘛，怎么会跑到一起去了，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是？”女子再次问道。“写倒是我写的。”林雨辰依旧是自顾自地纠结着。“听我弹一曲。”女子罢，已然在墙边儿的七弦琴旁坐好。这屋内本来是没有这七弦琴的，可是这几，林雨辰是闲来无事，而且总不自觉地想起那日楼上的事情，林中的兔子，书里的词句，屋里的陈设，以及自己趴在窗子边儿所见到的一切……林雨辰没办法在窗子旁挖一个湖，于是也只能找掌柜的借来了这把七弦琴。店二刚抱来这东西的时候，那哪儿是七弦琴啊，整个一加长加宽版的二胡。而且不仅琴弦断了五根儿不，那琴身上的灰尘啊，足足有一指多厚。店二这是几年前一个风尘女子留下的，那女子本是怡红院的姑娘，后来看上了一个穷酸秀才，二人情投意合，便就这么私定了终生。女子用自己多年来攒下来的积蓄给自己赎了身，并准备好了进京用的盘缠，秀才承诺，自己考上了功名便回来娶她为妻。女子于是便住在这客栈中，一等就是半年，直到身上的积蓄花得差不多实在是住不下了，于是女子决定用那最后的钱作为盘缠亲自去京都寻找秀才。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秀才终于回来了，衣锦还乡，前呼后拥，可是那女子却再没了音讯。店二曾抱着这把七弦琴去找过秀才，不，应该是新科状元郎，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物归原主罢了，却连个面儿都没见着，直接被门卫赶了出来。店二心中不平，骂了两句，谁知却白白挨了一顿打，这七弦琴的琴弦也就是那时候给弄断了的。今年年关，店家本来是想把它劈了当柴烧了的，可是最后想了想又觉得可惜，于是便留了下来。后来又想送人，可是别人要么嫌这琴脏，要么就是觉得这琴是个不祥之物，都推而不受。当林雨辰一要借琴的时候，掌柜的是立马把它塞给了林雨辰，还直接送了，而且千万别还了。足足花了半个早上的时间才将这琴身擦拭干净，而后还委屈雪花骢牺牲了几根马尾，接好了琴弦。接好后，林雨辰就忍不住弹了一曲，却发现其音色极好，而且从木头的材质来看，似乎还是一把古琴，当真是捡到宝了，林雨辰刚才还在琢磨自己到底要该怎么处理这把琴呢。没想到现在就派上大用途了。哦，对了，那店二还这琴似乎还有个名字，叫做“勿忘我”，听还是那秀才进京之前取的。林雨辰一脸开心地看着那女子，却见其那女子缓缓地抚了抚琴弦。要弹了，要弹了，林雨辰简直是不能再激动了，死死地盯着女子，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却见指头已然拨打弦上了，可是忽然又停了下来，抬起头，似乎是在看自己。“哦，你弹，我听着呢。”林雨辰连忙道。女子若有所思，许久，又缓缓地低下了头。轻轻撩拨着琴弦，似是那春风扶柳，飘飘而至，若有还无……琴音慢慢加重，又像是那涓涓流水，缓缓而来。当真是“低眉信手续续弹，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林雨辰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感知到了那琴音中的忧愁，所以才会觉得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的，可是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林雨辰现在只觉得自己体内真气极具翻腾，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都要爆炸一般。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但却像是陷入了那泥沼之后一般，完全不懂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