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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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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冥崇焕一把将凌霜傲搂在了自己的怀中，道“这么多年，我做梦都在盼望能有一听你喊我一声父亲，喊我一声爹，今我终于听到了，你知道为父有多高兴吗？”“父亲，孩儿……，我……”凌霜傲道“可是，这么多年，既然您没死，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来找我。”“儿啊，为父本是已死之人，侥幸苟活于这世上，不告诉你，只是怕连累到你，可是到头来，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父子重逢，当真是感人至深。”杨啸忽然道“冥兄，别来无恙啊。”冥崇焕看了看杨啸，又看了看凌霜傲，对凌霜傲道“好孩子，为父还有个朋友要叙叙旧，咱们待会儿再聊。”冥崇焕着拍了拍凌霜傲的肩膀，转而对杨啸道“贤弟，一向可好。”“托冥兄的福，还没死。”“那就好。”“十二年了，你终于肯现身了。”“是啊，十二年了，十二年前我诈死，瞒过了我的儿子，瞒过了下人，可是却瞒不了你啊，十二年，我躲了十二年，你就找了我十二年。”“那是因为咱们的账还没算清楚，我害怕有一你突然来找我，所以我就只能先去找你。”“算账。”冥崇焕长叹一声“当真是该算算了，有些事躲也躲不过啊。”“就像是刚才，这位凌少侠，也就是您的儿子，要杀了我为您报仇，您怎么看？”“他不该来，不过他能来，我很开心。”“不该来？”凌霜傲问道“为何不该来，您虽然是死里逃生了，可是母亲、哥哥的仇就不用报了吗？”“哎！不是那个意思，是为父有错在先啊。”“您有错在先？这……”凌霜傲却是更加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冥兄。”却听杨啸道“我看你有必要将我俩的事情好好跟令郎。”“这。”冥崇焕看了看杨啸，又看了看凌霜傲，却是一阵叹息，半没出一个字。“既然冥兄不出口，那杨某便就代劳了。”杨啸着看了看凌霜傲“刚才听你，我从什么万人敬仰的大侠变成了如今这人人得而诛之的贼人，你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好，那我今就告诉你。这一切全是拜你父亲所赐。”“什么？”凌霜傲一脸惊讶。“不光如此，还有我的父母双亲以及我全家二十一口都是丧命于你父亲之手。你即也是来报仇的，那你，如此大仇，我该不该报啊。”“看凌少侠的反应，那就是应该的咯。”杨啸转而对冥崇焕道“冥兄，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这？”凌崇焕朝四下望去，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来“这是你家？”凌崇焕惊呼道。“不，这是现在的我家，我每年都会去山东我的老家，记住那里的样子，然后回来把这里修整一番，你看和当年是不是差别很大。”杨啸道“哦，对，几前听你们要来，我又把这儿打扫了一番，毕竟迎接客人也得有个迎接客人的样子，而且还是您这样的贵客。”“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饱经沧桑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愧疚，凌崇焕看着杨啸，一历历往事似乎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那年我深受重伤，流落至此，是你救了我。”“不，我的意思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杨啸冰冷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变化，浑浊的声音也依然没有半点起伏“从那次之后，你还是你，可是我已经死了。”“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也是这辈子唯一把我当朋友的人，如果……”到此处，冥崇焕不禁看了看杨啸，半晌，却也没继续往下。“你是想如果不是有人去无间地狱雇你杀我的话，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对吗？”“我是无间地狱之主，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啊。可是杀我是因为有人到无间地狱来买命的缘故，那你杀我父母双亲以及我一家二十一口人又是怎么回事儿。是雇你杀我钱给多了？还是你们无间地狱顺带送的呢？”“当年我无意多取他人性命，可惜突然杀出了黑寡妇和玄机子将你救走，同时也惊动了你府上之人，我本想去追你，可是他们却是拼死阻拦，所以不得已才痛下狠手。至于你的父母双亲，我第一次到你家的时候并未见到他二人，若是我知道他们是令尊和令堂的话，我定会想侍奉我的父母一般侍奉其终老，绝对不会伤及他们分毫的。”“这话的，就跟真的一样，你若再动情一点儿，我就信了。”“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即是如此。”冥崇焕看着杨啸道“我现在有必要假话吗？我一家二十三口已经全死在你手中了，那可全是我的家人亲眷。”“是吗？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葬送了他们的性命。”“那算机会？”“不算吗？我当年便过，只要你肯出是谁到无间地狱来顾你等来杀我，我便会放了你的两个儿子，可是你却是怎么也不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于我的刀下。”“到三丈三的人，人人都戴着人皮面具，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谁是谁。”“没想到冥兄还是这么一句话，往日不同今时，当年的三丈三是无间地狱主事，每年去三丈三的人很多，可是去无间地狱的却是屈指可数。冥兄就不会去查查吗？看来我这个朋友当年在冥兄心中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的。”“这？无间地狱不能透露任何关于雇主的信息，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无间地狱几十代人皆是如此，又岂能在我手上坏了规矩。”“好个规矩啊，听这话杨某倒也是舒服多了，冥兄为了这无间地狱的祖业连妻儿都能舍弃，又何谈我这么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冥兄如此大义凌然，倒显得杨某家子气了。”“你又何必在取笑我呢，事到如今，你已身败名裂，我也是家破人亡。当年若是知道是这个结果，即便是弃了无间地狱，弃了三丈三不要，我也绝不会干出这般事来。”冥崇焕着看了看杨啸，继续道“现在你我都老了，了这么些，我也不是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有些话破了心里能好受些。”“听冥兄这话，看来你我的废话是都讲完了，请冥兄先动手，毕竟冥兄远来是客，那今日便让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总归总，你还是想杀我。”“可惜了冥兄的好意，杨某却没有冥兄的度量，更没有冥兄的觉悟。”“罢了，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算是活够了。今日虽然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却是诚心来向你赔罪，来领死的，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站在这儿，认你宰割，绝不还手，而且我死后，他们也绝不会再来幽灵贼府滋事寻仇。”“看来你我的废话还没有完，冥兄不妨接着，我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