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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惯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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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杨府，还未来得及梳洗更衣，杨诗涵便又呼呼睡去。本来宝贝女孩失而复得，照理这可是大的喜事儿。杨钊也在屋内摆起了酒席，不过这酒席的目的却不是庆贺，而是送别。众人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满满的却都是压抑。对于杨利这种本可以一生平安无事却非要活在刀尖儿上的人来，杨诗涵一事最多只能算个生活中的插曲而已。而对于凌霜傲、墨槡槐这种老江湖，迷雾森林、陆改、龙傲，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儿科罢了。不过接下来几人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要干的事，莫是杨利、凌霜傲几人，就算是王老子也是要三思再三思的。此事一成，高地阔。但是，此事若败，那便是“四大皆空”……钱没了，名没了，一切努力和计划也都没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命没了。再一次谋划好最后的细节，众人却又陷入了沉默，对于凌霜傲、邱奉、萧衍、薛百平四人来，此一别，或许便是永别。而对于杨钊来，此事若是稍有差错，损失惨重不，自己甚至是整个杨家也会惹上江湖中最大的一个麻烦。杨钊看了看凌霜傲，再看了看邱奉一众，不禁低下头，一阵叹息。“无外乎不过一死。”凌霜傲的脸上依旧是那般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死？”却听堂上一人冷笑道“若真要死，那也得看怎么死，即便是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我也不愿落在他们手里。我‘江陵剑叟’俞长青这把年纪，大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死对我来没什么可怕的，只是那地方真的不是人该去，那几个也真的不是人啊，我是见过他们杀人的，那……他们……”俞长青越越激动，干枯的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长剑，可仍是止不住地颤抖着，到此处也终于是不下去了。“哎！”杨利不禁一阵叹息“杨某当真是不忍心让诸位为了在下去冒这个险，送这个死啊。”“拿人钱财，替人买命，江湖亡命之人，为谁死不是个死。”凌霜傲着即便站起身来“既然践行酒已经吃了，我等也该上路了，此去凶多吉少，三位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杨钊看了看凌霜傲，再看看邱奉三人，不禁低下了头。“扬大人对邱某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情。”却见邱奉行礼道“即便是要邱某上刀山，下火海，邱某也是在所不辞。”“邱大侠言重了。”“不过，邱某还有一事想要拜托杨公。”“邱大侠请讲，不论何事，杨某一定照做。”“此去凶多吉少，如若我等当真不幸出了事，还望杨公替我照顾好犬子，邱某来世，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四位公子文武双全，杨某一直是视如己出……”杨钊着又是一阵叹息“杨某何德何能，承蒙诸位错爱，他日大事一成，杨某定不会忘诸位今日之恩。来，那杨某再敬诸位一杯，愿诸位能够马到功成，安然归来。”众人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可是这酒刚下肚，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你们让我进去。”“不行啊，老爷正在和诸位大侠商量大事儿呢。”“对啊，老爷吩咐过了，谁都不准进去的。”“不，我一定要进去，我要向我爹问个清楚。”“不行啊……”“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似乎是姐。”墨槡槐道。“这个丫头，又整得是哪一出。”杨钊道“刚惹了这么大的事来，我还没叨她呢……哎，真是让她娘给惯坏了。随她去，不管她了。”墨槡槐却是微微一笑“诶，姐一向听话。或许真有急事，不如我替杨公出去看看。”“算了，我还是自己出去。”杨钊道“对不住各位，失陪了，诸位莫动，我去去就来。”杨钊罢转身出了房门，墨槡槐紧随其后，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了出来。刚到院子内，便看到杨诗涵身前围了一群下人，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杨诗涵却是又急又气，巴拉开这个，又踹倒那个，已然累得是满头大汗，院内乱成了一团。“都给我住手。”杨钊一声断喝，众人纷纷停手，跪倒在地，杨诗涵连忙跑到杨利跟前，气喘吁吁地道“爹，哥哥……哥哥他虽然是林家的人，可是他对我有恩，你和林伯父之间嫌隙再大，也不该把他关起来，还不让我去看他。他现在中了毒，身体虚弱，需要别人照顾……”“关起来？”杨钊却是一脸茫然“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好生伺候他吗？”“对啊。”一人答道“我们一听您那个叫花子姓林，又让我们好生伺候他，于是我们就把他给绑起来了。”“自作聪明！真是自作聪明！”只听一人呢喃道“以前不都是这样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吗，我的伺候，是好好照顾，锦衣玉食，像你大爷一样地照顾他，不是让你伺候……哎呀，跟你们也不清楚。”杨钊是又急又气，一阵懊恼“对，你们有没有动手啊？”“这？我也不知道，时间不长，兴许还没有。”一人答道。“爹。”只听得杨诗涵喊道“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的。”“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哎。”杨钊已是气急败坏，顺手抓起一个人，一阵咬牙切齿之后，却猛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摆手将那人扔在一旁，怒吼道“你们，快去，快去，把他请来，请，记住，是请，像请你大爷一样把他给请来。”“是是是。”几人连声答道，然后纷纷抱头蹿开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杨钊已然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到这边儿。“诶，杨公别急。”墨槡槐道。“不急？能不急吗？要是让那林承厚知道我们打了他儿子，他能跟咱们善罢甘休吗？算了，我还是亲自去看看他。”杨利着拉起一个下人便问道“，在哪儿？”“柴，柴，柴房。”一人支支吾吾地答道。“什么？哎！”杨钊连忙快步向柴房走去。没走几步，便看见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人找到了没有？怎么，人呢？”众人人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人，人跑了。”“什么？怎么回事儿？”只听一人答道“您要好生伺候他，人们还以为要打他呢，于是就把带到了柴房。这子起初还很乖，可是刚一进柴房，却跟换了个人似的，我们四个大汉啊，硬是没能按住他。他是一阵闪转腾挪，瞬间便点主了我们的穴道，然后就对我们是一通拳打脚踢啊。更可气的是，他还点主了我们的哑穴。我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啊。您看我这脸，都是他给我打得。”那人着便抬起了头，却看那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地儿。“活该。”杨钊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记住，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要是让他跑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是是是。”众人连忙向四处追去。却听得邱奉道“我看他们去了也只有挨打的份儿。”转而对身后四个白衣男子道道“你们四个也去帮帮忙，记住手下要有分寸，可别伤了那子。”“好。”四人着一阵翻墙越廊后，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