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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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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午的时候林秋就出发去了市政厅，这次他是一个人去，因为李森和沈尧都有要事在身，关于贫民区发生的爆炸事件有太多后续细节需要处理，只是今上午而已新闻上就出现了相关的报道，不过万幸的是临野市本地的媒体似乎都普遍认为这是一起帮派火并事件，建立隔离区封闭现场就是李森和沈尧他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为此分局里出动了超越半数的战士。
林秋到达市政厅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的，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提前来一样。
柳墨，一个西装丽人，如果林秋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应该是三十二岁，比他大了整整十三岁，可是见过她的人都不会认为她已经三十二岁，因为她看起来比绝大多数二十多岁的女孩都要年轻美丽。
柳墨见林秋从车里下来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他走进了市政厅，进入大门后是一个大厅，大厅并不豪华反倒有些朴素，整体的色调偏白。大厅的两侧有两个狭长的通道，柳墨带着林秋向其中一条通道走去，然后在第五个电梯口停住按下按钮。
电梯在六楼停下，柳墨将林秋领到走廊的尽头的房间门口，两人一路上都没有搭话，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好。
林秋推开了房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书房，书架前面是一张办公桌，一个老人就站在办公桌前在正准备写什么，办公桌的对面是一个沙发，沙发前是玻璃茶几，林秋只是粗略的扫视一眼就发现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门外的柳墨也跟了进来，她把门关上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人依然在写字，他头也不抬:“坐。”他的声音很硬朗，很有精神。
老人坐，林秋就坐下来。
老人还在写，没有不话，林秋继续坐着，也不话。
很快老人放下了毛笔，他坐椅子上:“看看我的字，评价一下。”
林秋看也没看一眼:“好字。”
老人似乎动怒:“你看也没看，怎么知道是好字！”
站在一边的柳墨也向林秋投去了责怪的目光。
林秋:“身体站如青松，握笔之手稳如磐石，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隐约带有风雷之势，最后落笔的力道却又浑圆厚重，用精气神写出来的字自然是好字。”
老人一瞬间便散去怒容:“算你过关，但是你不看看我写了什么字?”
林秋:“不用看。”他的目光一直不曾落在桌面的宣纸上，而是与老人平静对视。
老人问:“为何不用看?”
林秋回答:“我知道是什么字。”
“什么字?”
“忍！”
“你还知道忍?我以为不知道！”拍的一声，揉成一团的宣纸砸在了林秋的脸上，林秋没有闪避，还是平静的样子。
老人看林秋这副样子更是气的发狂，他拿起桌上的方印就要砸，结果林秋淡淡的一句话又气的他哇哇大叫，把一旁的柳墨都惊呆了，她何曾见过这位和蔼的老人现在这暴怒的样子。
只听林秋:“那方印可是遗物，砸我的话就收不回去了。”
老人气的不行，但是无可奈何，他重重的把方印拍在桌子上，但是他又拿起一份报纸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
林秋这次没有等报纸砸到脸上，他伸手就接住了，然后第一版上的一张照片就印入眼眸，照片的下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话，但是林秋显然没那么多时间去看，他只看到照片就足够了。
照片里是一个房子的废墟，废墟中躺着一具奇形怪状的尸体，林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血侍的尸体，而报纸上给这张照片配的标题是怀疑是有特殊部门在进行人体实验，因为这尸体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人类尸体。
“你现在知道严重性了？”老人。
林秋:“报道的人叫李栖梧？”
老人:“据是一个报社的记者。”
林秋问:“男性还是女性，现在在哪？”
老人瞪圆了眼睛:“怎么，你难道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林秋反问:“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老人冷哼一声:“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现在对她动手不就证实了她所报道的内容是真实的了吗？”
“你有什么打算?”林秋放下报纸。
老人:“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交给你处理。”
林秋试探性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人点了点头。
这两人就这样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只因为这个人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一旁的柳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老人突然又冷哼一声:“话题又被你扯远了，这件事的后果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秋没有回答老人，而是问了一句:“会议的召开人是不是他们？”
老人没好气的回答:“是。”
那七位行刑官吗？林秋沉默了，这七个人给他造成的压力就像是一座山一直压在他头顶上，他们会召开会议其实也是意料之中，毕竟这次贫民区发生的事险些就把异族给暴露了出来，这是七位行刑官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帝国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后果谁都无法承担。
老人哀叹:“你是我的学生，你的脾性和想法我很清楚，但是这件事上你能做的只有忍，忍着去配合他们，你应该也看到你二叔的下场了，他那样的人都尚且如此，你拿什么去反抗？”
林秋暗自咬咬牙没话。
老人又:“血牙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林秋摇头，然后如实汇报。
老人又叹一声:“果然是血族，南都的失败看来还是没让他们得到教训啊。”
老人接着:“我希望你尽快把血牙这件事情解决，柳我会让她暂时和你一起行动，我帮你瞒不了多久了，上面的人虽然一直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连环杀人案，但是再过几个月会有总部的人过来视察，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林秋点头，所幸他现在终于有了一丝眉目。
“好了，柳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老人。
柳墨点头就出去了。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林秋才从这个房间里出来，对着门口的柳墨点点头:“以后请多多指教。”
柳墨有些无语，不过她也只能点头，这个经常称呼她老女人的臭子竟然会这么有礼貌。
当然柳墨不知道，林秋之所以会对她礼貌的原因那就是在两人身后的房间里坐着这个城市的市长，帝国上层派来的八人中唯一一位将级军官穆棠锦，他的授业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