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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再亦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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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藏在暖和里的连菏泽。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宋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边裹着从鬼十二熊身上脱下来的大衣，一边缓缓的向那反着白光的地方走去。
在拔起了白剑之后，宋乐扭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村庄的方向走去。
而在路上，在朦白的雪地上，他把匕从一具尸体上抽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继续走下去。
他记得在不远的地方，邓防曾经抛弃过两样东西，一左一右。
而在这时候，他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夜里邓防庞大的身影弱小的地方，也是邓防将两团黑影抛掉的地方。
宋乐，立在雪地上，久久的注视着，往右边看看，又往左边看看，仿佛很没有目的性一样。
往村庄的那一边有一大堆凌乱的脚印，正因为天气而慢慢的变得浅淡很多。
他的眼中好像充满了深思，有点犹豫不决，但又在不肯定…
缓缓向一边走了过去，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又走了回去，然后顺着足印的方向望去。
在消失的那一刻，宋乐看到了一群人，一群非常匆忙的人。
他摇了摇头，找了个方向以后，就慢慢的向着雪地的南面走去。
这下，终于把五个任务完成了，也可以有一段比较舒服的日子了，起码掌柜的应该不会再看穷鬼一样看着自己，害怕自己还不了钱了。
钱，有时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很重要，但是没有的话，那他现在的手里，就不会有蓝色壶的弄雀儿，而伙计，也不会把衣物酒菜给他送来。
莲花指每一次见到宋乐，都现这个人每次穿着好好的出去，然后狼狈的回来。
有时候她还真的有点担心，但是一个大姐，担心一个玄级杀手，总感觉有点奇怪。
但是宋乐就是这么奇怪，无论如何，他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身的伤，有时候甚至连走路都不稳，好比如现在的这次。
明知道外面危险，明知道鬼家之人会找他，明知道罗生堂不会放过他，可他还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往前冲去，真当是不死之身似的。
莲花指门前的雪，依然被扫得一干二净，从她门前经过的宋乐仿佛认为她还没有回来，直直的就走了过去，向着春岁亭走去。
莲花指盯着门前已经消失的影子的地方，久久没有出声。
连衣不在的日子，这院子变得额外的清静，甚至连宋乐消失在暗道里的声音都听得见。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个火炉子。
姥姥已经不知道莲花指有多久没有烤过火了，或者说，从她见到莲花指的那一年开始，就没有见过莲花指会去用火炉取暖。
莲花指将姥姥手中不到拳头大的小火炉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喃喃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做起事来，越来越像普通人了。”
姥姥像是自言自语道：“大冷天，还是用个小火炉好。”
莲花指也没有看她，双手放到火炉子边，淡声道：“这几天，连衣那边还好吧？”
姥姥把手边的几块小碎炭放到了盆子上，“还是看样子…”
莲花指听此，双手翻了过来，烤着手背，“老样子…老样子也好！”
她盯着自己的双手，在有点微红的炭光下的手美如红玉，剔透晶莹，“不知不觉，这手，也有纹了…”
她的话说的没有任何的征兆，而姥姥一听，立马把目光投到莲花指的手上，没有多言就退了出去。
像她这样的老人，已经不需要通过与莲花指说话来博取好处了，而她也不想莲花指有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到手上，所以在莲花指说完没有多久后就走了。
莲花指把目光投向门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驼着背的身影。
她很难很难的加进去一块碎炭，喃喃道：“犹如此炭…”
火炉子里的小炭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烧得越来越旺。
当宋乐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宋乐这次还特意往里面瞄了一眼，因为他隐隐记得三天前经过这里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而栏杆乃至前面的这个凭栏也没有什么积雪。
而他这一看，正好看见莲花指在给小火炉加炭。
宋乐也没有说什么，放轻脚步，没有出一点声音的走了过去，就像他三年来一直侍卫在别人身边的时候一样。
还记得，在进入皇宫开始，他就很注意自己的声息，那怕是呼吸都要调到最平稳，甚至与周围的大理石一样。
而他越是这样，走在别人身边的时候别人就会更加的自然，特别是当他的注意力稍微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更加如此。
也许是帝王该有的样子吧，宋乐每每看到他把酒言欢，摆舞嫔妃的时候都会这样想。
而在离开开封以后，宋乐很少将自己的脚步声隐藏起来，走得如普通人无异。
如今再一次放轻脚步，还真让他想到了在皇宫，在开封的事。
不过，那是一段无聊而又让他煎熬的日子。
宋乐离开这一段走廊后，才松了口气，心想，应该没有打扰到她吧。
酒庄的生意好像随着宋乐的五个任务的完成而变得越来好，像是慕着连菏泽的效率以及保密程度而来，又像是知道了连菏泽多了一个狠人而来。
总之，宋乐并不关心，他只希望，他以后的任务，不再是邓防那种有着多重身份的目标，特别是那种已经不算是玄级的人物。
掌柜的好像明白宋乐的意思，三天前还没有的钱，现在皆以全部结清，一文不少。
想想，有多少孩童惨死在邓防的手里，又有多少豪侠在邓防手里不得不服从罗生堂，而这个价钱，已经足够让宋乐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虽然他曾经决定不再任务，可是，没有任务，他就一文钱都没有。
这，是他进来时对莲花指说的一样，想拿钱，就接过掌柜手里的任务单，不要理会上面的人是谁，哪怕是村头卖鞋子的老头。
垫垫手中的钱袋，宋乐笑着再接过一瓶弄雀儿，然后裹着厚衣出门了。
酒庄里那些没有见过他的人在他走出门后，问旁人，“他就是匕？”
一旁算是知道的人点了点头，“嗯！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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