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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玄都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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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松的话语引起屋外吴芳涧的注意，她红着眼进来阻止道：“长松，别这样！”“为什么不能这样，他如此待你，你还要替他话？”刘长松略显激动，抓住吴芳涧的一只手臂。面对刘长松的质问，吴芳涧只能连连摇头，不知所措的哽咽起来。刘凡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爹娘，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时，屋内的那名灰袍老者终于开口道：“芳涧，别哭了，这些年委屈你了，一切都是爹的错！”他言语间，头部微微扬起，双目紧闭，一脸的痛苦模样。刘凡此刻目瞪口呆的盯着灰袍老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的最后一句话“一切都是爹的错”！这明眼前的不速之客，正是当年抛弃自己女儿，耗尽所有家财，只为拜入仙门的人。刘凡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起来，怒视着眼前之人。原来他面前的这个人，便是吴芳涧的生父，刘长松的老丈人，他的外公。此人名叫吴同明，当年吴芳涧的母亲难产而死，七年后，他便将女儿吴芳涧送到刘凡爷爷家作了童养媳，而自己则是献上所有家财，求得一个拜入仙门的机会，成为千里之外的玄都紫府内，一个没有身份的外门弟子。这玄都紫府是斜月村所在的青川州内的一个宗派，位于大罗山，八景宫。另外，青川州不过是东来大陆境内的九州之一，在这九州之内，玄门奇宗，豪强隐士，层出不穷，更传在大陆之外，还有诸多绝世仙门，至强仙辈，超然世外，俯视人间。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吴同明仅仅来探望过女儿一次，算上这一次，也不过是第二次罢了，所以他叹了口气，睁开眼道：“芳涧，爹知道这辈子亏欠你很多，好在我如今已经是玄都紫府外门大弟子，所以此次我日夜兼程赶来，希望可以好好补偿你一番。”“爹，芳涧这些年过得挺好，不需要你补偿什么，倒是苦了你了。”吴芳涧看着老父斑白的头发，略显佝偻的身形，心酸不已，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旁边的刘长松急忙过去安慰，将吴芳涧揽入怀中，而刘凡在一旁看着，不明白娘亲为什么对这样一个毫无责任的父亲没有半点怨恨。许久后，吴芳涧哭累了，急忙招呼大家都坐下话。她泡了两杯清茶，放在木桌上，刘长松和吴同明各一杯。不过刘长松对吴同明的态度，始终不太热情，毕竟他与吴芳涧这么多年相处，感情深厚，知道这些年她心里有多苦。那吴同明对刘长松的冷淡态度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吴同明抿了一口茶水，顿时感觉此茶完全无法与他们玄都紫府出产的春玉茶相比，但毕竟是自己女儿泡制的茶水，他倒也渐渐喝出几分滋味来。这时几口热茶下肚，吴同明才注意到一旁的刘凡。“芳涧，这孩子，莫不是你和长松所生？”见老父问起，正有介绍之意的吴芳涧拉过刘凡道：“是的，他叫刘凡，今年十二岁了。”吴同明老眼微闭，盯着刘凡看了半后，忽然略显惊讶，道：“不得了，芳涧，你生了个好儿子！”对于他的这番夸奖，刘凡却是同刘长松一样，不太领情，依旧是态度冷淡。吴芳涧以为父亲只是爱屋及乌，故意夸赞刘凡，便笑着回道：“是的，凡儿可听话了，为人踏实勤劳，没怎么让我和长松操心。”那吴同明此时却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的不是这个好，这些年我在玄都紫府，学得一些辨识仙体的本事，所以看得出来，凡儿周身经络异于常人，丹田之处更是奇怪无比，莫名吸引我的注意，所以我猜测，他恐怕是难得一见的修仙人才。”此话一出，原本态度冷淡的刘长松来了精神，因为这个话题与他儿子有关。“你是凡儿是可以修仙的人吗？”刘长松身体微倾，脸上有所期待。吴同明见一直给自己脸色的刘长松态度有所好转，便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道：“不错，凡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仙体，若是他能吸纳地灵气，将来的成就决计不会低！”此话听得在场的刘长松与吴芳涧一阵激动，因为刘凡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其实真的是平庸无奇，夫妻俩自然没有对他寄予厚望，可今听吴同明这么一，他们两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大变样，不再是以前的刘凡了。但是，他们的儿子，却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直截了当的：“爹，娘，我对修仙什么的没有兴趣，而且你们看外公，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一样还是凡人肉身吗？”他的意思是指，吴同明拜入玄都紫府这么多年，不一样还是老了，也没看到他成为什么散仙。顿时，屋内的三个大人各有表情，以吴同明的脸色最为难看。他的眼角抖了抖，眼眶里闪烁着些微泪光道：“不错，我耗尽家财，穷尽二十几年光阴，依旧未能羽化登仙，的确有些可悲，可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芳涧啊。想当年，眼睁睁看着芳涧的母亲在我面前死去，我是多么不甘，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救回芳涧母亲的性命。”“好在七年后，我被玄都紫府的玉清上相看中，我有仙缘，肯收我为徒，但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所以我才将全部家财赠予玉清上相，决然一身追随他而去。当时我只希望将来能够修成至强散仙，给芳涧带来不死不灭之身，不入轮回之魂，只可惜师傅我空有仙缘，却没有仙体，感应不到灵气存在，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听完这段话，刘凡才明白吴同明当年抛弃自己女儿的动机是什么，不过这些话里，还有另外一句话震撼到刘凡。那便是“不死不灭之身，不入轮回之魂”！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了十二岁的刘凡，这就是传中的长生不死吗？于他们这些凡人来，对散仙这个概念，最直接的理解便是永生了。不过虽然散仙修炼到一定层级，的确可以做到不死不灭，不入轮回，但也不是绝对的，一旦仙体灭，灵气散，魂魄自然会失去对抗地意志的倚仗，也就无法逃脱轮回的地法则。这时候刘长松更加激动起来，也不顾自己之前对吴同明如何冷漠，拉下脸乞求道：“岳父大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希望如今岳父大人能够多多帮衬凡儿，只要他能拜入玄都紫府，就算不能得到长生，只是沾染些仙气，延长些阳寿也是不错的！”瞧着刘长松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吴同明却是缓缓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一会儿后，他才悠悠道：“贤婿不必如此，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探望一下芳涧与你，二是希望好好补偿一下芳涧，既然凡儿是芳涧的孩子，我自然会竭力相助。”得到这个答复，刘长松大为惊喜。虽然他没有奢望刘凡会成为长生不死的散仙，但对他拜入玄都紫府一事还是有些信心，毕竟吴同明如今已是玄都紫府的外门大弟子，想办法将刘凡弄进去应该问题不大。就连吴芳涧也是有所期待起来，如果她儿子成为传中长生不死的散仙，那意义已经不是用光宗耀祖可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