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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海天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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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绿芍叫道“玉儿不可，这化功神诀万万不能落到鹤老魔手里！”
苏芷玉叹息道“他早已从丁寂那参悟到化功神诀的奥妙，今次前来强索秘籍真本，亦不过是为了两相参照。即使芷玉拒绝了他的要求，也无力阻止天一阁的绝学外流。何况芊芊师还在他的手，我不答应又能如何？”
颜红渔蹙眉道“也罢，咱们便将秘籍先给了他，谅这老魔也下不了歧茗山！”
鹤仙人轻蔑哼道“大言不惭！贫道想来便来，要走就走，普天之下有谁能拦得住我？”
苏芷玉淡然含笑道“仙长未免言之过早，请你先将芊芊师放回。”
鹤仙人嘿然道“先j秘籍，我自会放人！”
苏芷玉摇头道“道长屡施诡计，手段卑劣，恕芷玉信你不过。不如这样，我将秘籍往身后抛出，仙长同时放还芊芊师，咱们各取所需。”
鹤仙人往苏芷玉身后瞟了眼，山道上空空荡荡不见人迹，只要秘籍一脱出她纤手掌控的范围，环顾天陆还没有哪个能赶在自己之前将它抢夺到手。
但他总觉得化功神诀到手得太过容易，而苏芷玉也答应得太爽快，便狐疑问道“妳真的愿意将秘籍j与贫道？”
苏芷玉无可奈何地笑道“道长何其多疑，芷玉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玉手一扬，将化功神诀的秘籍往身后远远抛出道“请了！”
鹤仙人并不急于松开芊芊，直等秘籍飞出十多丈开始往下坠落时，见四周仍无异样，这才将芊芊凌空扔向苏芷玉道“多谢了！”身形快得j难用r眼追，朝秘籍落下的地方赶去。
苏芷玉轻轻巧巧地接住芊芊，应声道“道长莫要得意，这秘籍你未必能拿到手！”
鹤仙人一怔，这话假如是别人说的他压根只当恫吓，但出于苏芷玉之口却不由得他不费思量。只是他的身法并未有分毫减慢，瞬息间已追近到触手可及。
那边巫绿芍已迫不及待地高声叫道“快追，莫让鹤老魔带走了秘籍！”
苏芷玉x有成竹地道“师叔无须担心，他走不了啦。”话音未落，下方的山景遽然一变，凭空升腾起一团妖艳浓烈的红se光雾，顷刻将鹤仙人的身影吞没。
樊婆婆惊喜j集道“难怪妳不慌不忙，敢情已在暗布下了奇门遁甲！”
苏芷玉暗吁了口气道“这是家父所创的”玄门八罡阵“，我适才迟到便缘于此。”
颜红渔注视着滚滚翻腾的红雾担忧道“玉儿，化功神诀的秘籍不会有事吧？”
苏芷玉轻轻一笑，双目微敛念动真言，须臾后纤手往“玄门八罡阵”方向一招，从红雾里晃晃地飞出一卷书册，正是完好无损的化功神诀秘籍。
她将秘籍j到樊婆婆的手里“芷玉借用已毕，请祖师婆婆验明收还。”
樊婆婆瞧着失而复得的秘籍，感叹道“多亏妳这丫头机智，谈笑间便将鹤老魔玩弄于g掌之上。玉儿，莫非妳早有预料？”
苏芷玉摇头道“弟只是深知鹤仙人修为惊世骇俗，便想方设法避免与他正面对撼。他纵然未将芊芊师扣作人质，我也会诱其入阵。”
巫绿芍喜笑颜开道“早知道玉儿妳有这么一手，我又何苦紧张了老半天？”
甘心衍问道“玉儿，下一步妳打算怎么做？这老魔行事不择手段，更不肯善罢罢休，一旦从阵里出来依旧祸患无穷。”
苏芷玉绝美的秀颜泛起一抹淡淡忧se“师父此言极是。鹤仙人有通天摄地之能，玄门八罡阵再奥妙最多也只能困他两三个时辰。待阵内灵气一消，他闯将出来必定变本加厉，与我们兵戎相见。”
需知当年与辟星神君一战，甘心衍之师婆婆，毅然祭出元神与对方玉石俱焚。水轻盈感于恩义，就将av送到甘心衍门下做了记名弟，以传承婆婆一脉衣钵，故而苏芷玉与甘心衍之间虽无师徒之实却有师徒之名。
巫绿芍不以为然道“咱们难道还怕他不成？等老魔出阵，与他光明正大斗上一场就是！”
樊婆婆忧虑道“鹤老魔可比当年的辟星神君狡猾太多，未必肯和咱们正面j锋。最怕他立刻远扬，而后隐在暗处算计咱们，委实防不胜防。”
甘心衍点头道“不错，他要想抓上j个年轻弟扣作人质，实在是易如反掌。”
巫绿芍道“所以咱们更加不能轻易放这老魔离去，说什么也得做个了断！”
梵庭诗幽幽道“要想将他留下，谈何容易啊！”
众人一阵默然。论及修为，鹤仙人较之二十多年前的辟星神君尤胜许多，而天一阁方面的力量，却未必能及得上当日大顶尖高手云聚一堂的鼎盛阵容。
正当众人费神思量时，小蛋道“玉姨，我有个法或可令鹤仙人功力骤减。”
巫绿芍问道“你是想用毒吗？这老魔金刚不坏、百毒不侵，恐怕对他没用。”
苏芷玉却知小蛋轻易不言，言必的，含笑道“小蛋，你有什么好法？”
小蛋回答道“我从天道星图里参悟出一种功法，能运用十三种不同星门飞遁。其有一项”和光诀“专门吸纳、消融罡风剑气，却并无传送之效，或许今天正可在鹤仙人身上派上用场。”
苏芷玉眼睛一亮道“”和光诀“，可是取了”和光同尘“之意？”
小蛋颔首回答道“是！”
樊婆婆静静听完，沉y道“小蛋，你有j分把握能够奏效？”
小蛋答道“如果能将鹤仙人诱入和光星门，我有八成以上的胜算。不过──”
巫绿芍焦灼地c促道“不过什么？有啥问题你赶紧说，大伙儿一块想法解决。”
小蛋摇头道“我从未在实战用过，不清楚到底能消去鹤仙人j成魔气，更无法判断它的效力能维持多久。”
颜红渔道“管他呢，咱们试了再说。但要怎样才能将鹤仙人引进星门呢？”
小蛋转首望向苏芷玉道“玉姨，您来说。”
苏芷玉点点头道“玄门八罡阵是依太极八卦变化所设，共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道门户。入生、景、开三门主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主变；入杜、死二门则主凶。我可以在生门开一线缝隙，引鹤仙人入彀。”
樊婆婆拊掌道“好，咱们就在生门外摆下海天剑阵，以逸待劳！”
当下苏芷玉引小蛋入阵须臾而回，樊婆婆、甘心衍、梵庭诗、巫绿芍和颜红渔一g天一阁顶尖高手已在生门外静候。芊芊紧张地问道“小蛋，和光诀不会失效吧？”
小蛋笑了笑没说话。不知怎地却教芊芊心头一定，心下埋怨道“我好歹也在天一阁清修了二十多年，难道定力还及不上这个少年？”
四下一p静谧，近十双视线目不转睛地紧盯玄门八罡阵。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苏芷玉明眸一闪，轻轻道“他要出阵了！”
众人精神一振，均觉得与其这般焦灼不安地等待，反不如轰轰烈烈、g脆利落地大战一场来得痛快，俱都手搭剑柄拭目以待。
樊婆婆道“咱们旨在护卫仙山，只求能迫得鹤老魔立下誓约知难而退，能不伤人那是最好。芊芊和小蛋退到十丈开外，发生任何事都不可擅自靠近。”
芊芊明白苏芷玉等人就要摆下冠绝天陆的海天剑阵，自己站在近处只会碍事，于是应了一声便和小蛋齐齐又往后退了五丈。
不消一刻，生门方向雷声隐动、红雾翻腾，鹤仙人挟着一蓬银白光晕破关而出，正飘落在天一阁大高手布下的扇形数组心。
他面容上毫无脱困的得se，反而狰狞地厉声喝道“苏芷玉，妳又在生门里搞了什么鬼？”
苏芷玉看着鹤仙人元神上若隐若现的银白光晕，淡雅若定道“道长此刻回头，为时未晚。芷玉先前提出的三点条件，任何时候都可兑现。”
鹤仙人面若寒霜，峻声道“作梦！今日贫道便要将妳天一阁从此除名！”
话是这么说，但鹤仙人心里却多少有些se厉内荏。他在玄门八罡阵里兜转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寻到一线破绽，岂料居然又是苏芷玉故意设下的陷阱。
他元神甫一闯入生门，登时一阵星光闪耀，如有灵力附身，而内的大无妄魔气只稍作c发便被莫名其妙地消融去三成多，尚未与天一阁正面开打即已先折了一阵。
他一边放下狠话，一边悄悄观察着周围情形寻找脱身之径。可惜苏芷玉等人各守一方隐成合围之势，除了强闯之外别无他途。
他正暗暗心惊，就听巫绿芍怒喝道“这老魔穷凶极恶、冥顽不灵，莫要和他废话！”
鹤仙人心念急转道“我得想个法拖延上一时半刻，先将身上的这道古怪禁制给化解了。”忽然想到苏芷玉设下的玄门八罡阵，他计上心来佯装震怒道“老虔婆，贫道容不得妳！”身形蓦地不进反退，往背后的生门遁逸。
孰知他刚一迫近玄门八罡阵，灵台警兆油然升腾，暗叫道“不好！”背后大阵变化骤生，红雾流转那道生门霍然转换，遽然化作一道凶险莫测的杜门。
鹤仙人一动，天一阁大高手立生感应。苏芷玉清声y道“天地无极，沧海无量；以心御剑，行道为阵！”
“叮──”齐刷刷的一缕幽鸣飘扬。天一、盈雪、飞流、踏波、清涧、龙泉剑在匣龙y。
樊婆婆等人的身影分作白、绿、蓝、紫、h、黑se绚光冲天而起，犹如奼紫嫣红的飘逸彩带在云霄之下j织曼舞，美不胜收。
鹤仙人只觉从杜门内喷薄出一g汹涌狂涛，将自己的元神狠狠往外推飞，而背心就像迎头撞在一堵冰峰上般森寒发疼，对着近在咫尺的玄门八罡阵yu进不能。
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后红雾轰然涣散，重又现出红枫青石的芬芳小径；高空浩渺的剑气灵光犹如苍穹倒覆，将他牢牢地笼在正，动辄便有没顶之忧。
发现脱身已然无望，鹤仙人迅速恢复镇定，闪烁着淡金se神光的元神凝立当场；他青铜拂尘换j左手，口真言低诵，右手掌心倏地冒出一束赤se剑华，转眼凝铸成一柄三尺光剑横亘x前，漠然喝道“来！”
空人应声站定，形成一座浑圆剑阵，居高临下地散发出腾腾紫雾，而随着罡风剑气徐徐扩散，于波澜不惊蕴起石破天惊的强大气势，当头直压鹤仙人。
小蛋和芊芊虽已退到十丈开外，但仍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迫面袭来的空灵剑气，就如同一**惊涛骇l不断冲击着两人的灵台。
芊芊修为稍弱，娇躯很快便发出不由自主的颤抖，脸se也渐转嫣红，显得极为吃力。
小蛋有意无意地往上斜跨半步，挡到芊芊身前，内铜炉、圣y、仙流三气合一沛然焕放，隐隐漾起一团三se雾光将芊芊笼罩其。
芊芊顿觉娇躯一暖，身外重逾万钧的压迫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向着小蛋轻一颔首以示感激，暗暗道“这少年的修为亦正亦邪，直追恩公当年，偏偏两人x情却是大相径庭。”
再看鹤仙人的元神，金光冉冉蒸腾在身外形成一团透明光罩，而剑阵幻起的紫雾稍有触及，便翩若惊鸿地往后翻滚退散，不能侵入丝毫，芊芊又不禁担心道“小蛋，你的和光诀真能化去鹤老魔三成以上的功力吗？”
小蛋注视剑阵，微微点头道“能。”
芊芊奇道“你不是说和光诀从未运用于实战之，却为何能回答得这般肯定？”
小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曾拿自己做过实验。”
芊芊愣了愣，啼笑皆非道“也亏你能想出这法来。”心情不觉一松。
这时鹤仙人身处海天剑阵的峰尖l口，身影巍然不动，以大无妄魔气护持周身只守不攻；一**剑气击在他的“金钟罩”
上嗡嗡轰鸣，却难撼毫厘。
他并不急于反击──在身上和光诀的禁制彻底消失前，双方僵持不动无疑是对他最为有利的局面，每拖延一刻稍后脱身的机率便会相应增添一分。
压抑的对峙，海天剑阵的气势不断提升，而阵内漾起的紫se雾光越来越浓烈强盛，渐渐吞噬了方圆十丈内的山石c木。
唯鹤仙人的元神金光熠熠，如同一p紫se汪洋傲然孤悬的圆月。
苏芷玉的左手剑诀蓦起变化，拇指在指与无名指尖上轻轻一扣，而食指小指仿似飞翼舒展捏起“翱天诀”，樱唇清喝道“剑经天，浩气千秋！”
“铿──”海天剑镝鸣骤亮，束碧绿无瑕的剑光划破天宇，齐齐遥指鹤仙人元神，而无形的剑气“嗤嗤”激响纵横鼓荡，j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鹤仙人的身影遽然发出奇异晃动，犹如涟漪般在紫雾剑气里极富韵律地微微波动，j不着痕迹地化解去四周急剧增强的剑阵压力。
海天剑阵缓缓以鹤仙人为圆心转动起来，不疾不徐地一寸寸向内收缩，耐心地在时刻变幻的阵形，寻找对方于重压之下可能暴露出的破绽。
鹤仙人却有若泥塑般伫立不动，全身金光波动、无懈可击，直与天地浑然一。
又是半盏茶的工夫，海天剑阵已收缩近半，而高度也由起初的十丈降到三丈，随时都可进入短兵相接的血战。
天一阁大高手飞旋的速度亦快到近乎极致，在r眼底下只剩一圈奼紫嫣红的瑰丽流光裹挟着滔天雾光剑气，向着鹤仙人的金钟罩奔涌拍击，却始终无法将他完全吞没敉平。
巫绿芍和颜红渔的头顶已隐隐出现淡绿se的水雾，但身形丝毫不见迟滞，牢牢占据自己的身位不停游动，以保持剑阵的运转流畅。
“轰──”鹤仙人左侧七丈外的一块厚重山岩，终于禁受不住双方惊人的剑气罡风c迫，应声迸裂。碎散的石块如雨点朝四周迸溅，陡一接触到翻滚的紫雾便悄无声息地化为齑粉。
甘心衍一声清啸从数组脱出，龙泉仙剑顺着碎石迸s的方向切入，一式“凌波剑”的“长河逐l”疾挑鹤仙人右眼。
“叮！”龙泉仙剑刺在金钟罩上发出一记清脆响鸣，剑锋略略一滞破入光罩。
光罩内金光摇闪，瞬息凭空凝起一只无臂魔爪摄向仙剑。
甘心衍一惊收剑反削，“铿”地一响竟是毫不费力地击散魔爪，却见眼前金光澎湃，鹤仙人的青铜金丝拂尘业已扫荡而至。
樊婆婆与巫绿芍分从甘心衍两侧抢上，飞流、清涧双剑并出，一左一右点金丝拂尘。
鹤仙人只觉两g方向相反的凌厉剑气袭入手铜柄，拂尘在掌心一颤一转险些失去控制，急忙以指尖凝劲化去剑气，但尘丝却若凋零的残花“呼”地委顿，未能伤着甘心衍半p衣角。
樊、巫二人击退鹤仙人攻击并不贪攻冒进，与甘心衍同时飞退。三人在衣袂飘拂间转眼撤回原位，好像三人从未出过手般。
而另一面的苏芷玉、梵庭诗和颜红渔三人已从侧翼掩袭而上，盈雪、天一、踏波三柄仙剑j相辉映，分刺鹤仙人背心与两肋，全不给对手恃强抢攻的机会。
这海天剑阵顾名思义，实是由“天”字剑阵与“海”字剑阵合二为一。
两阵水ruj融，可随意轮替转化，而攻守之间的阵势千变万化、浑然天成，端的妙到极点。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方才鹤仙人的拂尘看似仅在攻击甘心衍一人，可同列海阵的樊婆婆和巫绿芍从后并肩掠上，与甘心衍心念相通等若一人，替她及时化解去金丝拂尘的攻势，令得老魔无隙可乘。
而海字阵一遭攻击，苏芷玉、梵庭诗和颜红渔三人结成的天字阵，立时顺势应变主动出击，b迫鹤仙人不得不放弃反击甘心衍等人的企图先求自保。
故此，一旦对手深陷海天剑阵，无论他攻向其任何一人，迎面撞上的势必是整座天衣无缝的大阵，时时刻刻都必须以一人之力独挡天一阁大高手的联阵之威，纵是大罗金仙久战之下亦难保有失。
岂料鹤仙人背对苏芷玉三人的突袭也不回头，右腕微抖那柄血焰高烧的赤se光剑，猛然化作一束拇指粗细的殷红电鞭，朝身后打去。
“叮叮叮──”j乎不分先后的三记脆响，盈雪、天一、踏波高高弹起，弹指间犀利连绵的攻势荡然无存。那电鞭却迅即凝铸成一柄厚重巨斧，顺着鹤仙人转身之势，如一抹血光横削颜红渔玉颈。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方才一轮对峙里，鹤仙人早已看出天一阁大高手的修为虽均臻至化境，但彼此间仍有一线的微弱差异。
这人以樊婆婆、苏芷玉并列在前，甘心衍和梵庭诗次之，而颜红渔与巫绿芍则要稍逊半筹居于其后。鹤仙人正是看出这点，立意要用雷霆手段毁去人里最易对付的颜红渔，先将海天剑阵打残。
只见颜红渔毫无惊惶之se，只轻轻巧巧地横剑，往后退出一步。
鹤仙人暗自冷笑道“若让妳后退两尺便能躲开这血斧一击，贫道枉自称雄北海五百年！”掌心劲力稍一吐出，血斧光芒大盛陡长两尺，仍旧像附骨之蛆般追杀颜红渔。
“铿铿！”但听两记激响，苏芷玉与甘心衍阵势转换，从颜红渔两侧攻出，双剑齐飞切斧头。血斧被击得微微下沉，旋即幻化成一柄长矛直s颜红渔咽喉。
就只这一瞬的耽搁，樊婆婆、梵庭诗与巫绿芍已重组海字阵从左侧杀至，三柄仙剑力压长矛，y是教鹤仙人难以再向颜红渔递出半寸。
颜红渔三人结成的天字阵转守为攻，同样的一式“破釜沉舟”疾劈鹤仙人右臂。
鹤仙人眸寒光迸s，低喝道“开！”长矛倏地回收成圆，在右臂上化作一面浑圆光盾，将三柄劈下的仙剑一一激起。
七人你来我往地杀作一团，晃眼就是三十多个照面，不分输赢。
鹤仙人却越打越是心惊，暗暗震撼于海天剑阵的沛然神威。
他身受和光诀禁制便似戴着镣铐起舞般难受异常，而内功力减退尚在其次，最头疼的却是以往需要使出七分气劲的，此刻往往要用上十成功力才能勉强达到效果，火候把握间殊非易事。
偏偏高手相争，差之毫厘便会谬以千里，只要一丝的出手分寸没有掌握到位，动辄就是灭顶之灾，这种滋味委实令他又是窝火又是无奈。
反之苏芷玉等人经过三十j个回合的实战磨合，阵势运转越发地得心应手。双方此消彼长下，鹤仙人渐渐落入下风，已是守多攻少。
但天一阁大高手无一人敢有丝毫懈怠，俱都心道“这老魔恁的了得，现在他还被小蛋的和光诀捆住手脚而无法全力施展，一旦等他化解禁制，这一场大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只这一闪念间，双方又激斗过十余个回合。
鹤仙人终于在海天剑阵的步步进b下露出颓势，已无起初j锋时的挥洒自如。可即便这样，要想将这魔头诛于剑下，亦绝非一两百个照面可以做到。
小蛋抬头观战，手心里攥满冷汗，心知和光诀的禁制时间已成双方的胜负关键。却听芊芊颤声低问道“小蛋，咱们要赢了吗？”
小蛋沉默p刻，答道“自古邪不胜正。”至少，茶馆里说书的都是这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