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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问缘紫佩

作者:牛语者        书名:仙羽幻镜        类型:恐怖灵异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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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都惦记着小蛋的事情,对丁寂的离去也没多想,回到了厢房。

    小蛋仍然未醒,罗牛见盛年、丁原和曾山均已在榻前坐下,望了眼av,吩咐道“羽杉,我有件事情要问妳,出来一会儿。”

    盛年等人只当他要向罗羽杉求证玉佩的事,也不在意,由着父nv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厢房。

    罗牛走到院外的一株榆钱树下站定,环顾左右无人,说道“羽杉,听说小蛋曾将一枚紫竹玉佩送给了妳,能不能让我看看?”

    罗羽杉一怔,俏脸红了起来,暗自疑h道“小蛋何时将这事也告诉我爹爹了?”

    但父亲之命终究不便违拗,她从领口里解下那枚玉佩,递给了罗牛。

    罗牛接过玉佩,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只需一眼他即已确定,手的这枚紫竹玉佩,正是当日卫惊蛰挂在淡晚脖上的那块无疑。

    想见那时情景,罗牛的双目s润,紧紧握住玉佩,久久说不出话。

    罗羽杉诧异道“爹爹,您怎么了?”连问两声,罗牛方才听到,“嗯”了声,将玉佩还给nv儿,考虑着如何向她启口。

    罗羽杉再是冰雪聪慧,又怎能猜到其内情,将玉佩握回手,就听罗牛问道“羽杉,妳和小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送妳玉佩?”

    罗羽杉双颊有若霞烧,默然半晌后用蚊蚋般的声音道“爹爹为何要问起这个?”

    罗牛察言观se,越发应证猜测,问道“你们是不是s定了终身?”

    罗羽杉本就打算将自己与小蛋的事情向父母坦承,没想还没开口罗牛就先问了出来。她又羞又喜,低低道“我正想将此事禀报您和娘亲。”

    罗牛心一沉,av和小蛋两情相悦早有征兆。他为人虽有些木讷憨厚,但毕竟是过来人,又岂会一点儿也没察觉?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听得av亲口承认,罗牛顿时心乱如麻,脱口道“不成,万万不成的!”

    罗羽杉一惊,怎也想不到一贯x情随和的父亲,竟会这般斩钉截铁地否决,急问道“为什么,您不是也很喜欢小蛋么?”

    罗牛头大了起来,不敢对视av的目光。

    他暗暗咬牙心道“就算小蛋和恩师不是同一个人,可终是他老人家转世之身,焉能和羽杉结成夫q?那我、我岂非成了天下最最大逆不道之人,不但亵渎了恩师的一世英名,更败坏了师门的清誉!”

    这事若换个角度,放在别人眼里未必就是个大问题。可偏偏罗牛天生古板直拗,又对恩师敬ai仰慕至深,j乎到了奉若神明的地步,思来想去都觉得将自己的nv儿嫁给转世后的恩师,总是大大的不妥。

    面对罗羽杉的质疑,他又无言以对,讷讷道“我喜欢他,不代表同意妳嫁给他。”

    罗羽杉也一改往日的温顺,固执道“不,您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罗牛一时理屈词穷,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应对,却记着盛年的叮嘱,不能将小蛋的身世透露给nv儿。他本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红着脸断然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羽杉,妳怎地连爹爹的话也不肯听了?”

    罗羽杉紧咬朱唇,一言不发。

    罗牛见她依旧不愿听从自己告诫,不由一着急说道“妳还不明白么,他是无青的关门弟。两年后咱们翠霞派与无青必有一战,妳要是和小蛋有了婚约,却教爹爹如何是好?”

    罗羽杉心里一凉,问道“爹爹,这就是您不许我和小蛋j往的真正理由么?”

    罗牛面颊火热,避开罗羽杉的视线,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心虚与羞愧。

    正在这要命的时候,忽听不远处尹雪瑶说道“两位,小蛋已醒了。”

    罗牛一凛“我只顾着和羽杉说话,竟没留神有人走近,不晓得她听到了多少?”

    他不便当着尹雪瑶的面和罗羽杉再做争执,语气柔缓了些,匆匆道“去找妳娘亲罢。我们刚才说的话妳须牢牢记在心里,不可告诉别人。”

    罗羽杉望着父亲,面se哀婉而倔强地低呼道“爹─”

    罗牛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下,只当没有听见,三步两步越过尹雪瑶,往厢房走去。

    尹雪瑶目送罗牛离去,见一旁的罗羽杉神情有异,便问道“罗姑娘,妳没事吧?”

    罗羽杉默默摇首,神思恍惚地与她擦肩而过,朝与罗牛相反的方向走去。尹雪瑶怔了怔,只当她是和罗牛发生了父nv之间的寻常口角,也就不再追问。

    罗羽杉漫无目的地走出大宅,芳心乱作一团没有头绪的麻线,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阻止自己和小蛋的j往,更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往哪里去。

    可无论她行出多远,罗牛的声音宛若梦魇般如影随形,不断在耳畔回响道“妳还不明白么,他是无青的关门弟。两年后咱们翠霞派与无青必有一战,妳要是和小蛋有了婚约,却教爹爹如何是好?”

    难道,这就是爹爹反对自己的理由么?破天荒的头一遭,父亲在她心目自y竖立起的伟岸形象霍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没有依照罗牛所想的去找娘亲,只希望能够独自安静一会儿。

    然而那声音充满了无可抗拒的力量,兀自纠缠不休,向着自己步步进b,如同一双无形的魔爪扼得她咽喉j乎透不上气,直要窒息晕厥。

    不经意里,她业已走出了淡家村,凄冷空荡的群山在黑暗里伴随着夜风狰狞冷笑。

    她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一幕幕旧日的景象,从雪地里与小蛋初识;到同赴翠霞向盛年报讯;再到长亭送别,柳se青青??

    忽然她若有所觉地低下头,看到仍旧紧攥在手心里的那枚紫竹玉佩,彷佛有一缕暖意自这寂寥的寒夜里,通过指尖倏忽透入她的心扉。

    她蓦地记起,在那北方极地的海天之间,自己和小蛋相依相偎,倚坐崖边,面对着波澜壮阔的沧海,面对着远方点点冰山焕放的玉光,面对着隆隆涛声卷拍云崖,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许下的海誓山盟。

    ─“只要妳喜欢,我就一直陪着妳看。”

    小蛋低沉的话音,犹如充盈着无与l比的光亮,一瞬之将罗牛斩钉截铁的警告彻底湮没,在她心底激荡起丝丝甜意。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骗人。”

    ─“不会,我一定会记得。”

    想到这里,罗羽杉的唇角泛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痴痴凝视掌心里熠熠闪烁的玉佩,轻轻说道“是了,不仅你记得,我也一样的永远不忘。”

    登时满怀的忧愁被吹得烟消云散,她精神一振默默思忖道“无论爹爹如何阻拦,我也不会离开小蛋。他是魔头也罢、是小贼也罢,自收下玉佩的那一刻起,我这一生一世便已注定是他的人。”

    她下定了决心,心思亦变得灵活,细想父亲言辞闪烁的神态,不禁又燃起一线希望道“爹爹那里未必没有挽回的余地,否则他为何又将玉佩j还给我?我需将自己的心意向他挑明,他秉x仁厚宽和,迟早会谅解。”

    念及于此,罗羽杉脑海里灵光一闪道“我何不求盛师伯和丁师叔出面劝说?这世上也惟有他们两人的话,我爹爹最能听得进去,比娘亲还要管用三分。”

    她心头郁结稍舒,方始发觉自己已走出淡家村很远,夜se里山村的轮廓影影绰绰,j不可见。

    定了定神,她又心想“盛师伯嗜酒如命,在古井下被困十余日,想必是滴酒不沾。我不妨买上两坛好酒,也能令他有一番惊喜。”

    于是罗羽杉仰首望瞭望天星,辨明四下方向,御风往西北行去。距此约莫一百十里,便有一座小镇坐落于卧灵山麓间,两日前她与丁原、小蛋亦曾经过。

    深夜里山空无一人,罗羽杉抄近路连越两道山梁,前方隐隐现出一座有j百户人家的镇,却是黑灯瞎火,一p寂静,只偶尔传来j声犬吠。

    她在镇口的大街上缓缓飘落,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和两旁门户紧闭的铺面,不禁心道“我也忒心急了,深更半夜在这偏僻的山镇上,岂会有酒铺还没关门?”

    眼见离着天明至少还有三个时辰,目光略一拂扫,发现在镇首西侧的h泥路旁,居然伫立着一座山神庙,里头漆黑一团静谧无声,想必没有主持,却正可聊作栖身之所,静待天亮酒铺开门。

    她迈步走了过去,来到庙门口见大门虚掩,出于礼数伸手轻扣门上铜环,稍提高了些嗓音问道“请问,庙里有人么?”

    等了须臾,也不见里头有人回答,罗羽杉这才推门走进山神庙。

    借着幽暗的月se,只见庙内陈设甚为简陋,在正供奉了一尊泥塑的山神,身上的彩漆斑驳剥落,露出里面g裂的泥胎。

    泥塑前还摆放着一张破旧的供桌,上头祭放有若g三牲瓜果,两边各竖了半截红烛,间的香炉里积满灰烬。

    在供桌前方,并排摆有四个跪垫,表面的粗布不知被多少人的双腿终年磨损,早已破烂。由此可见这小小的山神庙,平日里香火倒也颇为旺盛。

    出乎罗羽杉意料之外,在供桌底下竟然还仰天躺着一名男,只是光线过暗又有布幔遮挡,他的面目不甚清晰,穿着打扮却像个落魄的秀才。

    罗羽杉暗自惊道“我刚才站在门外,为何没有听到此人的呼吸,莫非他已死了?”举步上前,俯下娇躯轻声唤道“公,公─”

    那男毫无反应,半天也不见他的x口有一点起伏动静。罗羽杉掀起布幔,就见这人年纪不过二十余岁,相貌异常秀美,乍看竟有j分宛若nv,可惜脸se灰暗、嘴唇发白,全身肌r已然冰冷僵y,似是气绝多时。

    罗羽杉心下黯然,惋惜道“如果我能早两个时辰发现他,兴许能救这秀才一命。明早若有人进庙烧香拜神,乍见着供桌

    底下的尸不免会有惊吓。趁着夜深,我还是先将他入土为安,亦算聊尽心力。“

    她探手想将这秀才从供桌下抱出,不料指尖拂过心口竟尚有余温。罗羽杉一怔,欣喜道“说不定他还有救!”当即改变主意探手搭上秀才的右腕脉搏。

    这一搭之下罗羽杉禁不住大吃一惊,对方内居然有一g极为雄浑诡异的真气汩汩流淌,生生不息,功力之强不知胜过了自己多少倍。

    不一刻,那秀才的脉搏微微跳动了一记,但十分微弱迅捷,不易察觉。

    罗羽杉顿时恍然道“此人十有八是魔道高手,不知为何受了极重的内伤昏死过去,封闭神识生气进入到假死状态,运用先天之气疗伤潜修。”

    她芳心一定,寻思道“他虽是魔道人,可未必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如今x命垂危,流落庙,我断断不可见死不救。”

    罗羽杉取出一枚天一阁秘制的疗伤灵丹,撬开秀才的牙关塞了进去。丹丸入口即化,也不需他吸吮,自行顺喉而下。

    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丹丸y力行开,秀才x口的暖意渐盛,脉搏也逐渐变得有力。

    罗羽杉的座师天一阁阁主苏芷玉堪称当世第一才nv,家学渊源天资过人,于奇门遁甲、医术占卜之学无不精通。罗羽杉在她门下学艺多年,医道上虽还未臻至妙手回春的境界,可也远胜于一众普通的庸医。

    当下她替这秀才推宫行血,再用金针配合他内的真气流转疏淤通脉,不多时,他脸颊上已隐隐露出一丝血se,脉搏跳动更趋平稳强劲。

    罗羽杉见状暗吁一口气,已是香汗淋漓疲惫不堪,收回了玉手在一旁闭目养神。

    也不知是多久,忽听那秀才口发出低低的一哼,眼p动了j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罗羽杉一醒,注目望去,那秀才的目光亦正略带迷惘地朝着她看来。两人的视线陡一碰触,罗羽杉不由心一震,讶异道“这人的眼神好冷!”

    那秀才一声不吭,双目徐徐扫视山神庙,迷茫之se却越发浓重。

    罗羽杉浅浅一笑,说道“小罗羽杉,不知公何以身负如此重伤,可否见告?”

    原来适才她查看这秀才内的伤势,居然寻找不到他受伤的原因。除了质极度虚弱,气血匮乏散乱外,五脏腑尽皆完好无损,浑身上下连伤痕都见不着一处。

    那秀才恍若未闻,将双目回落在罗羽杉的脸上,声音疲倦沙哑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地上,是谁把我伤成了这样?“

    罗羽杉愣了愣,回答道“这儿是镇外的山神庙,我本想在此借宿半晚,不意见到公重伤垂危,昏倒在供桌底下人事不醒。小救人心切,便没有挪动公。”

    那秀才“哦”了声道“是妳救了我。”双手撑地,径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罗羽杉忙伸手搀扶道“你伤势未愈,还是躺着别动,静静休养。”

    那秀才身往后面的供桌上一靠,却立即“嘿”地一声回弹站直,眉宇痛楚的皱了皱,探手往后腰上一摸,捏住了半枚l露在外的金针。

    罗羽杉歉然道“这是小方才替公疗伤时所用的金针,还没来得及取下。”

    那秀才低声道“不妨!”身躯猛地一振,“嗤嗤嗤嗤”数十根金针齐齐从内激s而出,在黑夜里划过一束束风驰电掣的精光,整齐划一地钉在了头顶的横梁上,连cha入梁内的深浅都惊人的一致。

    罗羽杉微凛道“此人身手恁的了得,伤势复原之快更是匪夷所思。”

    她扬袖上卷,收回金针,说道“请问公贵姓,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的门下?”

    也难怪她会有此一问,天陆仙林年青一代的俊彦人物,罗羽杉差不多识得大半。可眼前这个年轻秀才看似落魄委顿,名不见经传,偏生一身醇厚的功力深不可测。

    前一刻尚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转瞬间便能自行起身,轻描淡写地c动真气迫出金针,且手段之精妙轻松,较之天陆名家亦毫不逊se。

    孰料这秀才的眉头皱得更紧,仰面望着山神庙顶,满面大h不解的低语道“我姓什么,我为何会躺在这儿,为何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罗羽杉一怔,安道“没关系,想是你神智尚未完全恢复,歇上一会儿就好。”

    秀才对她的劝告置若罔闻,呆呆仰望上方,眼眸缓缓露出焦灼狂乱之se,不停自言自语道“是谁打伤了我,我又是谁,为什么我全都忘了?”

    他的语声越来越急促暴躁,脸上泛起慑人的凶光,近乎野兽般低吼道“我是谁,我姓什么?谁人打伤了我,妳快告诉我,告诉我!”

    秀才突然低下头,一把抓向罗羽杉的衣襟,幽暗俊美的脸庞显得扭曲而狰厉,呼呼粗喘道“妳是谁,妳为何会在这儿?”

    罗羽杉惊骇之下急忙闪身避让,暗道“不好,莫非此人是个疯?”

    那秀才右手抓空,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顺手扶住桌案恶狠狠盯着罗羽杉,犹如一头饿疯了的凶狼,双目发出骇人的寒光,喘x道“快告诉我,我是谁?妳一定知道,是谁把我打成这个样─”

    罗羽杉往后退了数步,稳住心神,说道“阁下问我的,也正是小想要了解的。你何不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回忆?”

    那秀才怒道“我若想得起来,又何需问妳?妳明明清楚,为何偏不肯说?”脸上暴戾之气更盛,蹒跚迈步朝着罗羽杉慢慢迫近。

    罗羽杉已从最初的震撼镇定下来,和颜悦se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恰巧进了这座山神庙邂逅公,其它的就什么也不晓得了。”

    那秀才呆了一下,道“是了,是妳用金针替我疗伤救醒我的。”

    他停住脚步,凶se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启口问道“妳说妳姓罗?”

    罗羽杉心情略微一松,思忖道“瞧这情形,他并非是个疯,八成重伤之后淤血堵塞脑颅,造成了暂时的失忆。”一颔首道“不错,小正是姓罗。”

    那秀才静默了会儿,忽的叹口气道“对不起,罗姑娘,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方才对妳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罗羽杉含笑道“公不必客气,小也有冒昧唐突之处。”

    那秀才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什么,猛地身晃了晃,张嘴又呛出一口殷红的淤血。

    罗羽杉扶着他就地坐下,说道“你现在莫要再胡思乱想,还是凝神疗伤要紧。”

    秀才孤傲森冷的眸闪过一抹感激,默默地合目盘膝,双手在小腹前捏作法印,抱元守一运功疏淤。不消半刻,他全身冒起一团淡淡的暗红雾气,喷出的鼻息如同两缕笔直的烟柱向上升腾,凝聚不散,情景殊为怪异。

    罗羽杉心下疑窦丛生道“这人到底是谁,我救了他究竟是对是错?”

    如此到了天明时分,那男收功睁目,长身而起。不过短短半晚,伤势竟似好转了许多。

    罗羽杉暗暗惊异,记着要到镇上买酒,便道“公既伤势无虞,小便先行告辞。”

    秀才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暂时将内伤强行压制了下去,要彻底复原尚需一段时日的静养。罗姑娘,妳要去哪里?”

    罗羽杉心念一动,思忖道“此人来历不明,又失去了记忆,无法说清自己的姓名身世。不如我将他引到镇上,或可从那些镇民口问出端底。”

    她微笑答道“小要去前面的镇里买酒,公是否同去?”

    秀才想了想,似也不愿这么快就与罗羽杉分手,点头道“好啊,我跟妳去。”

    两人出了山神庙,走进小镇。

    此际天光见亮,街上已有三三两两的路人,不少铺陆续开了门,见着罗羽杉和那秀才一前一后走过来,均感愕然。

    这些镇民僻居卧灵山,连县城也难得一去,何时见过罗羽杉这般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瞧得一个个目瞪口呆,全忘了手里的活计。

    一名摆摊的小贩咽了咽唾沫,低声嘀咕道“你娘的,这不是仙nv下凡么?”

    旁边另一个卖南北货的小贩拎着条晒g的咸鱼,错愕道“老三,你瞧那不是住在山神庙里的何秀才么,不会是让这位仙nv般的姑娘看上了吧?”

    那被叫做老三的小贩轻笑道“你是戏看多了吧,这酸秀才穷得叮当响,还能癞蛤蟆吃到天鹅r?多半是他se胆包天,自顾自厚起脸p跟着人家大姑娘。”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轻,可一来街上清静少人,二来这秀才身负上乘修为,自是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鼻里低低一哼,双眸透出一g煞气,直s向二人。

    那卖南北货的小贩立时浑身打了个寒颤,手里的咸鱼失神松落。

    罗羽杉急忙低声劝道“只是些寻常镇民,你莫要为难他们。”

    那秀才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徐徐收敛眸寒光,转过头去。

    那两个小贩如获大赦,只觉冷汗s透衣衫,双脚不住打颤发软,差点蹲坐在地。却不晓得若非罗羽杉相劝,两人的x命顷刻间便要j代。在无形里从鬼门关外打了一个转儿,又懵懂不觉地逃了回来。

    罗羽杉柔声招呼道“两位大哥受惊了,你们可认得这位秀才?”

    名叫老三的小贩胆稍大些,又见罗羽杉容颜秀丽绝l,神态和蔼可亲,渐渐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回答道“他、他是何秀才,咱们镇上、上的人都认得─”

    一语未毕,何秀才遽然晃身越过罗羽杉,探手揪起老三喝问道“你真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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