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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里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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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千里追杀
繁星点点，沙漠上的夜空彷佛多了一种独有的通彻与飘渺，深幽的蓝se纯得透明，让人看了为之心醉。银白的月光下，雪白se的大漠向着四周的地平线后漫无边际地延伸奔驰，追着深夜凛冽的朔风，去向遥远的天涯。
「就在这儿歇会儿脚，耳鼠有些吃不消了。」楚儿在一处背风的沙丘脚下飘落着地，身前一头躯大小有若老鼠的小型魔兽，「汪汪」低唤了两声，意似感激，亦降下身形落到楚儿侧旁。
这是一头《天陆魔物志》有载的异兽，俗称耳鼠。概因牠的一双耳朵异常宽大，一旦舒展即可当作翅膀飞翔，速度快逾奔马。牠的叫声如同犬吠，生了一颗兔头，身形酷似麋鹿，x情温和喜食蔬果。
此物常现于南荒的丹熏山，分泌的唾y是帮助产f分娩的上佳c生剂，更是一等一的解毒灵y。不过今次楚儿和小蛋要借助耳鼠的，却是牠得天独厚的灵敏嗅觉。
这头耳鼠本是欧y泰檀的宠物，为他早年游历南荒时所捕。欧y霓也极为喜欢，平日有暇，便带些牠喜ai吃的蔬果常去逗弄，一来二去这小东西也认准了她。
为了准确追索欧y泰克身上散发出的倩nv幽兰，欧y霓主动提出将耳鼠借给楚儿，更平添了j分成功的把握。
至于明驼堡的后续事宜，j付给了柳翩仙，自可放心。倒是小蛋不愿楚儿孤身追凶，说什么也要随同而来。追出石鼓山不到三十里，耳鼠忽地折向往东，再飞了不到百余里，又往北直行。绕了一圈，竟是朝着漠北追下。
可惜欧y泰克聪明反被聪明误，浑不觉身上被欧y霓做了手脚。一入地广人稀的漠北，哪里还能找到换洗衣f的地方，无形教耳鼠死死盯住。
他受了楚儿的一掌，全凭强烈的逃生**才勉力御风飞遁，要想施展御剑术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经过三个多时辰的追击，楚儿清晰预感到，欧y泰克与她之间的距离绝不超过一百里。
小蛋在楚儿身边坐下，取出水袋喝了口，环顾四方长吁一口气道「这里好美！」
楚儿冷嘲道「你当自己是游y山川的才么，除了‘美’字还会说什么？」
小蛋笑笑，也不生气，惬意地舒展四肢，仰天倒在柔软的沙里，眺望头顶漫天星罗密布的璀璨夜景，不知何为又触动到脑海深处的天道星图。
楚儿撕碎一p果脯喂给耳鼠，半晌听不到小蛋的动静，冷冷问道「怎么哑巴了？」
小蛋满脑转动着乱七八糟的星天景象，心不在焉道「嗯，我在听妳说。」
楚儿哼道「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不过一句玩笑话就闷闷不乐，小心眼。」
小蛋微微一笑，也不反驳。经过一年的相处，小蛋发现尽管楚儿表面对他ai理不理，横眉冷目。可一旦自己忍着半天不去搭茬，楚儿却会时不时找个借口反过头来招惹他，总要冷嘲热讽发挥一通才肯善罢罢休。
「我是在想，欧y景峰自尽前说的那句话好奇怪。」小蛋说道「‘小萱’，会是谁？竟让他到死都念念不忘。」
楚儿轻嗤一声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只证明你的孤陋寡闻。‘小萱’，就是欧y景峰的嫂，他大哥欧y景海的老婆，只是已经去世多年。」
小蛋愣了愣，诧异道「欧y景峰欠他大嫂很多么，所以他才甘愿用自己的x命换取欧y泰克逃生？」
楚儿冷笑道「你把欧y景峰想得太高尚了。真实的原因是，欧y泰克极有可能是他和自己的大嫂s通所生。这次他害了欧y泰坚，全力把欧y泰克推上家主宝座，正好印证了早先传闻的真实x。」
小蛋讶异道「不会吧，那他看见欧y泰克头也不回地离开，必定寒心得很。」
楚儿抚摸耳鼠浓密的绒ao，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他的报应。」
一阵寒风刮过，吹起浓烈的h沙，小蛋觉得眼睛被迷住，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恍惚间眼前「呼」地一亮，天空的繁星，身下的大漠，彷似在剎那j融成一p无边无垠的奇异海洋，将他的身心包容吞没。
星在闪，沙在流，风在吹。他的脑海里陡然呈现「有容乃大」的景状，当慢慢沙砾掩来时，那些星星倏忽迎上，在彼此j集的一剎猛地隐没，而卷涌来的沙砾亦随之消失不见。
就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蓬蓬的风沙袭来，一pp的星辰消逝又重生，犹如充满生命力的野c，与熊熊烈火抗争。
焚灭，再生；再生，再焚灭─直到所有的风沙消融，它们依旧宁静地闪耀在天际。
小蛋的心里充盈起难以言喻的喜悦，喃喃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是的，他终于明白了这些月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道难题，那就是如何能利用「有容乃大」的心法，化解对手破入内的掌力。
惟一的一次实战试验，小青的溜火掌在他运功抵御前已结结实实击x口，使得他以失败告终。麻烦就出在c动「有容乃大」需要一段工夫，而等掌力触身再作反应，根本来不及。
今夜，通过风沙与星天的奇妙演绎，他豁然开朗。要想解开这道难题，其实不过是一道窗户纸的距离。只消在对方出招之际料定他下手攻击的部位，先一步运起「有容乃大」，就似那些星星主动迎上沙砾，而后便能有时间从容消解。
简而言之，这道理等同于仙林高手常说的「料敌机先」─好比先出动官兵守株待兔，就不用害怕盗贼能脚底抹油扑个空了。
略有不同的是，别人多半考虑的是如何打击对手，而小蛋想的是怎样自保。
这番参悟说来突兀，却恰恰符合佛家「渐修顿悟」之说。j个月以来，他朝思暮想的，便是如何提升「有容乃大」的防御力，解开困h。所谓水到渠成，在星天瀚漠里，终究触发灵感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突破。
「咄！」冷不防额头上捱了一个重重的爆栗，把小蛋打醒。
他「哎哟」咧嘴呼疼，就见楚儿圆睁双目，理直气壮而又忿忿然道「你发什么疯？」
小蛋一怔，才发现自己忘形间手舞足蹈翻滚到沙。他摸摸生疼的脑门，笑呵呵道「我刚刚想通了一个怎样捱揍却不会受伤的道理，高兴得过头了。」
楚儿嗤之以鼻道「你也有想通道理的时候，要不要我打你一拳试试？」
这正是小蛋求之不得的事情，忙不迭连声道「多谢师姐，多谢师姐。」
楚儿翻了翻眼睛，破天荒第一遭碰见了满心期待别人痛扁自己，还感恩戴德的傻瓜，举起的拳头反而放下了，哼了声道「我没闲心陪你闹。」
小蛋正想解释，突然身下一软，整个人像被沙吸了进去。
楚儿清声喝道「是流沙！」纵身掠起，探手抓住小蛋肩膀朝上一提。
小蛋顺势而起，楚儿在空一转一折如火鹤般飘落。哪料双脚踏入沙全不着力，靴居然又朝下陷。她站立不稳，与小蛋一起齐齐摔倒，两人如滚地葫芦般翻出数圈，浑身沾满沙粒。
小蛋回过神来，猛地察觉楚儿幽香而又充满弹x的娇躯正压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也环抱住了她的纤腰。眼前楚儿的玉颊煞白，一双足以杀死小蛋十次的眼神仅有寸许相距，恶狠狠如一头母狼般瞪视着他。
小蛋早有前车之鉴，飞快道了声「对不住！」在师姐发飙前将她松开，往侧旁一滚。
楚儿挺腰弹起，却没有立刻冲上去赏小蛋的耳光，犀利的目光s向适才落脚的地方。
h沙隆起，打里头钻出一个圆鼓鼓、胖嘟嘟的脑袋，四下转动一圈磕磕巴巴道「怎、怎么这、这儿─也、也有人站着？」
楚儿的神情恢复冷漠，说道「你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沙底下做什么？」
那人摸摸光秃秃的脑门，面带歉疚道「对、对不起，我、我在底下待─久了，想上、上来透─口气，结、结果就─」
他一句话要大喘三次气才能说完，听得楚儿和小蛋头晕脑胀。
楚儿不耐道「你深更半夜不在家歇着，跑到荒漠里来钻沙玩，真是好心情。」
那人从沙地里爬出来，拍拍土h道袍上的尘土，顺手从底下chou出根乌黑的三棱锥，摇头道「我、我不是在玩，我、我是在找─人。」
小蛋闻言心里纳闷道「钻在地下找人，万一人家从他头上走过去，他能看到？」
楚儿看清他的穿著打扮，又听他说话磕磕碰碰，心头一动道「你是桑土公？」
那人连连点头道「是、我─是桑土公。姑、姑娘妳……认得我？」他这一结巴不要紧，却险些把楚儿叫做了「姑姑」。
原来，这五短身材、宛若土拨鼠般的矮道士，便是昔日位列天陆妖之一的桑土公。他本是百万大山一头修炼成精的穿山甲，x情木讷不善与人j往。一身修为在天陆妖仅属游，但「土遁」绝学神乎其神、冠盖天陆。
二十余年前，桑土公结识了紫练妖姬晏殊，两人结成眷属隐居于云梦大泽，近十多年少有露面。不想今夜楚儿和小蛋竟在荒无人烟的漠北遇到了他。
楚儿久闻其名，亦晓得此人是师门死对头、天陆仙林第一高手丁原的挚j好友，便冷冷道「我只是听说过你的名头，并不认得。你在找谁？」
桑土公道「我、我在找卫、卫惊蛰，他─是翠霞派掌门盛年的弟、弟，妳有见、见过他么？」
楚儿一凛，暗道「卫惊蛰来了漠北！他和本门有不共戴天之恨，万一撞见需多加留神。」但她素来x高气傲，虽知道卫惊蛰乃天陆正道公认的年轻一代第一翘楚俊彦，却并无半分畏惧和怯战。若非急于追杀欧y泰克，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上门去，会一会这位错过谋面的盛年高徒。
小蛋惊喜道「卫大哥也在漠北？他什么时候来的，盛伯伯有没有一起来？」
桑土公一愣，打量小蛋道「盛、盛年没来，你是谁？」
楚儿不悦一哼，显然不愿小蛋和桑土公攀亲道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道「我们不认识什么卫惊蛰和盛年，也没见过他们。告辞！」招呼过耳鼠，拽着小蛋往北急掠而去。
小蛋被她扯得动弹不得，勉强回过头叫道「桑公公，我叫小蛋─」
「小蛋？」桑土公困h地抓抓稀拉的头发，喃喃道「好像听、听谁说起过？」
一晃眼楚儿和小蛋早已去远，桑土公摇摇头，实在记不起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矮墩墩的身躯一摆，灵动无比地钻进那堆隆起的沙里，找卫惊蛰去了。
直飞出二十余里，楚儿放开小蛋寒脸道「你知不知道桑土公和翠霞派渊源极深，如果让他知道你我的身分，能轻易放咱们离开吗？」
小蛋心里道，他是卫大哥、盛伯伯的朋友，定然也是位豪爽的人，怎会为难咱们？不过瞧见楚儿一脸的凶相，还是老老实实把嘴巴关牢为妙。
楚儿看他垂着脑袋，眼p耷拉，一副ai理不理的样，愈发地恼怒。再想到刚才让这小y贼大占了便宜，搂着自己在沙地上连滚带压，实在可恨至极，咬紧银牙喝道「快走！」
两人靠耳鼠作向导往北又追，渐渐东方泛白，天se将明。
越过一座沙丘，远远看到数里外有一个白se小点正迅速朝北飞行，楚儿叮嘱道「降低高度，小心隐匿身形，莫让他太早发现。」
饶是如此，逃亡的欧y泰克无疑比平日警醒百倍，时不时朝四面张望，很快便注意到了追随自己的两个身影。他脸se大变，拼命c动真气，御风速度骤然加快。
楚儿轻蔑一笑，吩咐道「带耳鼠在后跟着！」御起琥珀泪，幻作一束绚光向着欧y泰克风驰电掣地追去，转瞬把小蛋遥遥扔到了后面。
欧y泰克见状，只好强忍伤势施展御剑术逃遁。
不一刻，楚儿已追至不到他身后五丈，欧y泰克情知无法摆脱，一咬牙收住身形横金笛，恨恨盯着楚儿道「姜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亡命漠北，妳何必还要苦苦相b？」
楚儿凌空飘立，呼吸长均匀，似乎毫不费力，冷笑道「我放你离开，自要抓你回去，否则何以j代？欧y泰克，念在欧y景峰还算个男人的份上，我准你自尽，留你个全尸。」
欧y泰克又惧又恨，吼道「妳要我解释多少遍，大哥不是我杀的！」
楚儿冷冷回答道「这个问题无关紧要，我只是在执行师令。他说要你和欧y景峰的人头，自然一个也不能少。」
欧y泰克彻底绝望，失态狂笑道「二叔，你死得不值啊。到头来，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我好恨─呜呜呜呜─」竟是嚎哭起来。
楚儿静待他哭笑声停歇，无动于衷道「怎么，你还要我动手吗？」
欧y泰克抹了把脸，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道「妳真的不肯放过我么？」
楚儿摇摇头，欧y泰克忽然「噗」双膝跪倒在沙上，双手撑地恳求道「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世上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姜姑娘，求求妳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今生今世都不会在妳面前出现！」脸上涕泪横流，好不可怜。
楚儿沉默半晌，终于再次摇头道「没有用的，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l费。」
话音刚落，欧y泰克神se陡地一转，目s杀机，双袖鼓荡，「呼」地漫天沙粒如滚滚h云被卷涌升腾，朝着楚儿汹涌扑到。
其更隐隐有两蓬粉红se烟雾，不消说便是明驼堡的绝毒「千金**散」。
与此同时，欧y泰克双脚撑地，向后急掠，驭动金笛s出赤蝎钉，直打楚儿前x。
楚儿处变不惊，身形不退反进，扬卷胭脂灵鞭，暗运忘情八法的「粘」字诀，「叮叮叮叮」j声清脆响鸣，将赤蝎钉尽数吸附到鞭梢。
欧y泰克金笛一点，幻出数道光圈罩向楚儿头顶。楚儿掣出琥珀泪，灵台清晰映s金笛真身的运行轨迹，「铿」地轻松格架。胭脂灵鞭一颤，将数支赤蝎钉「哧哧」原物奉还。
欧y泰克大吃一惊，仰身翻转，赤蝎钉从鼻尖上走空。眼看琥珀泪横掠而至，他无可奈何丹田气沉，身y生生坠落回沙地，就势滚翻，再躲过胭脂灵鞭的一击。
j手仅两个回合，欧y泰克已然胆寒。明知道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楚儿的追杀，依旧在强烈的求生**c动下，脚尖蹬地，贴着沙面箭矢般朝西面飞s而去。
刚挺腰起身，他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名俊朗的少年背负仙剑正御风行过，当下保命心切也不管是否认得对方，拼命喊道「这位兄台，快来救我！」「砰」背上捱了楚儿一鞭，重又摔滚在地，疼得死去活来。
那少年闻声观望，惊咦道「小妖nv，妳又在追杀谁？」可谓冤家路窄，来人刚巧便是越秀剑派掌门屈箭南的大公屈翠枫。
楚儿冷哼，赶在屈翠枫迫到之前倒转琥珀泪cha向欧y泰克背心。欧y泰克感觉背后寒风犀利，心知不妙，拼尽全力往侧旁一翻，「噗」剑锋略偏数寸，扎入左背。
屈翠枫b然怒道「妳这妖nv，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施展「白驹过隙」的身法，如道蓝se急电掠至楚儿近前，手墨玉扇「啪」地打开，切向她的咽喉。
楚儿见屈翠枫强cha一手亦暗生愠怒，侧身闪躲折扇，胭脂灵鞭飞卷屈翠枫右腕，喝道「不关你的事，滚开！」
屈翠枫点地退身，站稳门户，剑眉上挑也怒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本分。既然楚某又碰上妳在滥杀无辜，岂有不闻不问之理？」
楚儿讥诮道「滥杀无辜？你认识这人么，你怎知他就不该死？」
欧y泰克急忙叫道「兄台救我，这妖nv好生歹毒。她非但b死了我二叔，更不依不饶一路追杀，非要将我斩c除根！」
屈翠枫合起墨玉扇在掌心一拍，然道「朋友放心，有屈某在，谅她动你不得！」
楚儿一声低叱「只怕未必！」胭脂灵鞭飞掠，直点屈翠枫x膛。
屈翠枫挥扇封架，谁晓得楚儿仅是虚晃一枪，娇躯纵起，琥珀泪劈斩欧y泰克。
欧y泰克魂飞魄散，横金笛招架。琥珀泪途变招，避开金笛转而直cha他的眉心。欧y泰克暗叫「我命休矣」，两眼一闭颓丧待死。
忽听「叮」地脆鸣，身前杀气尽消。他惊喜yu狂睁开眼，就见屈翠枫弹剑出鞘凌空激s楚儿后心，b得她不得不舍下欧y泰克返身招架。
双剑j击，屈翠枫收住弹回的仙剑，横亘x前道「妖nv，翠霞山两番恶斗妳我未分胜负，今日本公定要与妳见个分晓！」
拧身抢攻，剑扇齐施。
两人修为不相上下，又有过两次j手记录，这番打斗愈加的激烈紧张。欧y泰克看到楚儿被屈翠枫死死缠住无法分身，悄悄爬起身慢慢地往后退去，p刻已远离战场。当日他能狠心抛弃欧y景峰，今天再扔下素昧平生的屈翠枫自然不在话下。
楚儿和屈翠枫均自看在眼里，但双方你来我往激斗正酣，谁也无力阻止。屈翠枫暗自着恼，此人好生无礼，自己为了他和这小妖nv拼命，他却自己溜了。下回见着他再有遇险，我才不要救他！
翻翻滚滚斗了五十个回合，欧y泰克早走得无影无踪。楚儿把满腔愤怒都倾泄到屈翠枫头上，鞭剑纵横跌宕、诡异莫测，「忘情八法」里的「缠」、「粘」诸诀齐出，逐渐占据上风。
然而屈翠枫不愧名家弟，尽管落入被动，但不慌不乱紧守门户，仍无败象。
突然，听见有人唤道「屈大哥，你怎么也来漠北了？」
这声音颇熟，屈翠枫心讶异忍不住侧目瞧去。可高手争锋岂容丝毫的分心？楚儿乘势连下杀招，胭脂灵鞭以「缠」字诀引开屈翠枫仙剑，琥珀泪铿然镝鸣挑出。
屈翠枫一凛，墨玉扇「叮」地击在琥珀泪上，想将其震开。楚儿运起「滑」字诀顺扇柄削向他的手指，b迫屈翠枫松手撒扇。
屈翠枫急生智，「啪」地抖开墨玉扇转腕下压，反锁琥珀泪。楚儿早有防备，聚劲剑锋「啵」地轻响生生刺破扇面，琥珀泪直s屈翠枫x口。
屈翠枫一声惊叫，错步侧身拼着捱上一剑振右臂劈落仙剑「y风」。正这时，蓦地人影一晃，一个浑身黑甲的少年挡在他的身前。「叮─」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琥珀泪的挑刺。
「小蛋！」楚儿眼闪过惶急之se，急忙收手叫道。乌犀残甲虽替小蛋挡住了琥珀泪的剑锋，但绝强的剑气依旧有部分透过铠甲。好在他运转新鲜出炉的「有容乃大」，真气汇聚背心，将破入的剑气消解。脚步一个踉跄，撞进屈翠枫怀里。
屈翠枫扶住小蛋，惊魂未定道「小蛋，你伤得厉不厉害？」
小蛋缓过气，站稳身，觉得背心除了有轻微隐痛外别无异样，摇头笑道「没事。」
「啪！」脸上结结实实捱了楚儿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就见自己的师姐星目蕴怒冷笑道「傻瓜，不要命了么？替这公哥儿舍身挡剑，值得么？」
小蛋摸摸红肿的面颊，道「师姐，屈大哥是我好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转眼张望，诧异道「咦，欧y泰克呢，怎么不见他？」
楚儿恨恨道「多亏你这位好朋友行侠仗义，将欧y泰克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