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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孑影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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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孑影西行
灾劫过后的翠霞山，到处充满悲壮哀婉的气息。
淡怒真人已被护送入悬观静室内，但谁都知道，他只不过*着一口真元勉强支撑，随时都会油尽灯灭。
姬榄等人都已赶了过来，翠霞观的首座无缺真人，却不幸战死在无离派掌门孟翔的掌下，而其它人亦无不满身带伤、血染征衣。
环顾面前一张张朝夕相处的面庞，他的嘴角露出一缕笑意，低声道翠霞有此大劫，实为贫道之过，我对不起诸位，也对不起本门的列祖先贤。
罗鲲强忍热泪，哽咽道掌门师叔，您不必自责，是弟无用，未能击溃仇寇，保全师门威名。您、您责罚我罢！
淡怒真人吃力摇头道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责罚谁，而是如何应付无青的卷土重来。不然，贫道真要百死莫赎了。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见援兵迟迟不到，自然醒悟出其的奥妙。
苏芷玉宽道掌门真人不必担心，我立刻着手在坐忘峰各处要冲布下阵势，无青要破解它们，尚需耗费一番手脚，谅他多半会知难而退，以免真让闻讯赶至的正道各派衔尾直追，损兵折将、铩羽而回。
淡怒真人微笑道苏阁主，难为你了。如此大恩，我翠霞永世不忘。
苏芷玉黯然道芷玉只后悔未能及早击退窦宪夫f，赶到悬观，累得掌门真人慷慨取义，令天陆正道又失一位流砥柱。
淡嗔师太道师兄，求你听我一次，赶紧f下一颗转金丹，现在还来得及。
淡怒真人微弱的声音道贫道有负淡一师兄托付，惟有以死相谢。岂能再l费本门的转金丹苟延残喘？
姬榄急道可您是翠霞掌门，您万万不能死！
淡怒真人坚定道仅是悬观丧命的弟，就有七八十人罢？其它各处的伤亡虽可能少一些，但也触目惊心，他们死得，贫道为何死不得？贫道不死，又何以对得起死去的他们？
盛年热泪盈眶，紧紧抓住淡怒真人的手道师叔，弟有愧，弟有恨！
淡怒真人哼了声，嘴角涌出一缕深红的鲜血，若断若续道我们都有愧，也都有恨。但为师门千载基业为计，绝不要冲动行事。
盛年，这副重担贫道就转托给你，你要记得，一切以翠霞为重、以万千生灵为重，戒急用忍，徐图恢复。
盛年大惊道师叔，我……
淡怒真人截断道你不必推托，也不能推托。兴翠霞，舍你其谁？这副担，本门千余弟里，亦只有你挑得起！原谅贫道给你留下这残局，但我相信你能胜任，一定能！
说着，他握着盛年的手用力紧了紧，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的师侄道答应我！
盛年热泪滚滚跪倒榻前，垂首道是，师叔。弟一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兴师门，洗雪今日之奇耻大辱！
淡怒真人松了口气，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盛年，我对不起你师父，当日一念之差，没能在云林禅寺保住他，所幸他为翠霞留下了你，也培养出了罗牛和丁原这样的天陆奇才。
有你们师兄弟三人在，何愁翠霞不兴，何愁天下不宁……
他的声音逐渐微弱，蓦然手一松，从盛年的掌里滑落，垂在了软榻边缘。
掌门师叔—盛年心沉谷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奈何淡怒真人眼虽睁着，人却再没有反应，唇角兀自含着安逸的微笑，一缕缕血丝从耳鼻口眼内汩汩滴淌，如残y般染红榻上。
无青！姬榄匍匐在地，陡然抬头朝向西方怒吼道我要灭你忘情宫满门！
淡怒真人的嫡传弟无憾道人奋身站起，一言不发向静室外大步冲去。
盛年背对着他沉声道站住！无憾师兄，你要去哪里？
无憾道人悲愤满腔道我要去追杀无青，纵然拼了x命也要给师父报仇！
对，报仇！罗鲲跟着站起，道咱们一起去，杀无青祭奠师叔在天之灵！
盛年深吸一口气，徐徐道你们谁都不准去，忘了掌门师叔临终的叮嘱么？戒急用忍，徐图恢复。
无憾道人怒道死的不是你师父，你当然可以忍！一抬腿就要跨出门去。
你若走出这扇门，就不是翠霞弟了。盛年望着淡怒真人的遗容，努力平静道其它人也都一样。
无憾道人叫道你凭什么逐我出墙？你—突然，他语声打住，回头看着盛年，逐渐意识到在淡怒真人仙逝的一刻起，自己的这位师弟已然成为翠霞掌门。
盛年缓缓起身，道仇要报，耻要雪，但不是今天，更不能意气用事。我们现在必须冷静，否则因为一时血勇，毁了师门千年基业，谁还有脸见掌门师叔于泉下？
他的嗓音不高，却字逾千钧敲击在众人心头。
罗礁沉默p刻，低声问道我只想知道，要报此仇需要等上多少年？
五年。盛年回答道如果盛某无能办到，便以一死相谢。也恳请诸位师长、师兄与我同心同德，重振翠霞—
说到这里，泪水再次模糊眼帘。
注视着淡怒真人平静的神情，盛年回想起当年平沙岛上，淡怒师叔为自己代受刃穿身之刑的往事。
假如能够，他愿用十刀、百刀换回掌门师叔的生命！
可惜，已没有假如。
与此同时，在翠霞观里还有一位自觉心郁闷已极的人，那就是常彦梧。
他老人家乘着剑会最后一天偷偷潜入翠霞观，直等到午守值弟换班的机会，才溜进到藏经楼内，想撞撞大运，看看能否找到传说的翠霞至宝转金丹，至少也可顺手牵羊，带走j本翠霞派的心法典籍，也算没白来。
谁晓得他正在藏经楼里大海捞针、翻得高兴，猛听外头喊杀声起，未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众西域无离派的弟已然穷凶极恶闯了进来，见人便杀、见宝便夺。
起初常彦梧还当是遇见了道上的朋友，便想报上名号，和人家套套j情；孰知那些个无离派弟根本不给他常五爷面，两个五大三粗的年汉见着常彦梧，二话不说挥刀就劈。
常彦梧立时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凡事也总该有个先来后到，这帮后生小不懂规矩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跟常五爷动粗，妄图独吞藏经楼的宝藏，那还了得？当下掣出点金神笔，和这些无离派弟战在一处。
眼看常彦梧寡不敌众，从悬观回援的翠霞观门人终于赶到，他老人家精神大振，神se凛然地叫道保护经楼，尽诛来敌！
翠霞弟见本门圣地藏经楼竟遭此浩劫，早已红了眼，闻听常彦梧的呼喊，更是义愤填膺、拼死抵抗，口不约而同也叫道保护经楼，尽诛来敌！
常彦梧不由大乐，翠霞派的典籍这些混蛋抢得，老便拿不得么？好歹我如今也是护宝功臣，得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乘别人舍生忘死杀成一团，他游走藏经楼，也不管有用没用，见到顺眼的便往袖口里塞，着实赚了一票。
待到悬观上空燃起撤退信号，无离派人马丢下数十具尸撤出翠霞观，常彦梧赫然成了有功之臣，受到众道士的由衷感谢。
常彦梧嘴里谦虚，心却抱怨这些道士好生不懂事，光说个谢字顶个p用，也不给老来点实惠的。
觅得一处僻静地方，他将从藏经楼里偷来的典籍一一取出观赏，不禁登时傻眼。敢情这些典籍皆属道家经典，与翠霞诸般仙门绝学毫无关系。
常彦梧并不甘心，还待一本本仔细翻阅，小蛋却已找来。
常彦梧赶紧收起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听小蛋将要拜无青为师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不由也有点傻了。
常彦梧本就是魔道人，所以小蛋拜入忘情宫门下，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相反，从此自己多了一座天大的*山，又何乐而不为？
至于无青和翠霞派之间的血海深仇，那关他常五爷鸟事？
只是他压根没料到无青居然会看上小蛋，甚至不肯用盛年的x命j换，真不晓得自己这个傻乎乎的g儿，到底有哪点对上了他的胃口？
瞧见常彦梧半晌不语，小蛋以为他是在难受，便安道g爹，您别伤心，我也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可为了救罗姑娘，也只能这样。
常彦梧一瞪眼，道伤心，你看我是在伤心么？你成了无青的关门弟，今后在魔道上呼风唤雨、威风八面，我老人家岂不也跟着沾光？这般的好事求也求不来，傻瓜才会伤心！
小蛋瞠目结舌，嗫嚅道您……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常彦梧似没听见他说话，自顾自喜滋滋道太好了，往后说出去，老和忘情宫宫主无青也是一家人啦，看谁还敢不拿正眼瞧老？
嘿嘿，我早就看出来你小绝非池物，没曾想无青倒难得也有这份眼光，英雄所见略同啊。
小蛋望着g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险些晕倒，讷讷道可，可我……
常彦梧一拍小蛋，笑呵呵道我知道你孝顺，不愿离开g爹。放心，往后有空我会到西域去探望你，哈，到时候我岂不成了无青的座上宾？
幸好，这番话没有翠霞派的弟听到，否则不吐血三升，也要拔剑相向。
此后数日，各派前来吊唁的同道耆宿络绎不绝抵达翠霞，派出四处侦探的弟亦纷纷回报，方圆千里已无忘情宫一系魔道高手的影踪。
又过了j日，盛年正式继任翠霞派掌门，淡怒真人业已入土为安，大伙儿陆续告辞离去。
苏芷玉和罗羽杉、顾智要回天雷山庄，屈翠枫想顺道拜望罗牛，便也一路随行，自然，还有小蛋和常彦梧。
临别前，盛年将连夜赶制的天照剑剑谱和一套吐纳心法，s下j给小蛋，小蛋说什么也不肯收，盛年无奈道那就当是盛大叔借给你的罢，等三年后你来紫竹轩时，再亲手j还给我。
小蛋推托不过，这才收下，随苏芷玉等人赶赴天雷山庄，一路无话。
这日众人风尘仆仆回到庄上，在罗府静室里见到了罗牛夫f，以及在此奉命留守的卫惊蛰。
这时翠霞大劫的噩耗早已传遍天陆，罗牛j次要赶往师门祭奠淡怒真人，均被秦柔等苦苦劝住，见着苏芷玉，他也顾不得久别重逢后的寒暄，迫不及待便问起了详细情形。
当苏芷玉说到淡怒真人舍生就义，临终前将翠霞派掌门之位传予盛年时，罗牛悲不能已，竟哇地吐出一口热血，虎目里泪水滚动，砰地一掌击在身前的木j上，喀喇喇碎裂成一地粉屑。
秦柔潸然泪下，握住丈夫的大手道阿牛，你想为师门报仇，也需先把自己的伤养好！
罗牛强忍怒愤，点点头，坐在榻上向苏芷玉深深一拜这次翠霞劫难多谢你仗义救助，否则我真没脸再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苏芷玉黯然道你又何须和我客气？不过今次前来天雷山庄，我也是有一件事打算和你商量。
罗牛一怔，问道什么事？
苏芷玉徐徐道我想收羽杉为徒，不知你舍不舍得？
罗牛立刻醒悟到苏芷玉的良苦用心，不由心感动，他看了看罗羽杉，见她垂首不语，毫无惊讶神情，显然苏芷玉已先一步征求过她的意见。
罗牛慨然点头道只要羽杉愿意，我是求之不得！但五年后盛师兄西征忘情宫，希望你能让羽杉及早返回，和我们一同前往。
苏芷玉欣然颔首道好，就这么说定了。阿牛，多谢成全。
两人说话的时候，罗羽杉和小蛋的目光悄然不期而遇，又急忙慌慌张张，各自闪避。
罗牛看在眼里，暗自一声唏嘘。
他本就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对于小蛋舍身救回av的恩义，尽管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假如有需要，纵使为小蛋牺牲自己的x命，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当日，卫惊蛰归心似箭，御剑飞返翠霞山，此处既有苏芷玉这等不世高手坐镇，他亦可安心复命了。
屈翠枫在天雷山庄小住下来，闲暇时便向苏芷玉殷勤讨教，他的母亲楚凌仙和苏芷玉同出天一阁，昔日情同姐j谊甚笃，ai屋及乌，对于屈翠枫的请求，苏芷玉亦尽力满足。
这日见苏芷玉心情颇好，屈翠枫忍不住提出了一个在心底困h多时的疑问玉姨，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丁原丁三叔的消息？此次翠霞出了偌大的变故，怎也不见他露面？
苏芷玉注视屈翠枫，久久后朱唇微逸一抹笑容道这问题，你有问过罗大叔么？
屈翠枫在她澄静柔和的眼神下不敢隐瞒，点头道小侄问过，可罗大叔好像对此讳莫如深，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苏芷玉颔首道这就是了，那你又何必再来问我？她抬眼眺望远方天际初露的朝霞，道其实，你丁三叔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算得到？
屈翠枫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默默凝视苏芷玉静静伫立的身影。
忽然间他觉得晨曦洒照，她的倩影竟是那般的落寞孤独。
光y荏苒，转眼小蛋在天雷山庄又住了十余日，屈指一算，距离和无青约定的期限已不到七八天。
罗牛的伤势逐渐好转，当夜在府内为小蛋和苏芷玉摆下饯行宴，奈何众人都是满腹心事，一场酒席没个把时辰就散了。
次日清晨小蛋首先告辞启程，罗牛夫f携着顾智、辽锋和雷鹏等人送他到了庄口。
常彦梧将整理好的行囊j给小蛋，叮嘱道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往后g爹照顾不到你，自个儿需得多加小心。
小蛋接过包裹，鼻一酸道g爹，您真不陪我去西域了？
常彦梧道我一个人漂泊惯了，去忘情宫作甚？再说无青又没请我，我还不如在你罗大叔的府上多住些日。
发现小蛋眼里生出警觉，他哈哈一笑道放心罢，g爹不会在庄上惹事，等啥时候待腻了，我便去找你三姑。他***，上次的那笔老帐我还得跟她好好算算！
小蛋担忧道g爹，算了罢。斗了这么多年，何苦呢？
常彦梧哼道你懂什么，我越跟他们斗，便越觉得其乐无穷。等你练成忘情宫的绝学，咱们爷俩儿连手，还怕整不死这群混蛋？
小蛋笑笑，知道多劝无益，忍住离愁道g爹，我去了。
常彦梧一点头，满不在乎道快滚快滚，省得让我看到你又心烦。
小蛋默默向常彦梧拜了三拜，走到罗牛夫f面前道罗大叔，罗婶婶，你们多保重。
哇─地一声，却是旁边的虎哭了出来，拽住小蛋的衣角道你别走，再和我多玩两天好不好？
秦柔轻轻解开虎的手，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用h绫卷起的小包，j给小蛋这里面装的是你秦婶婶早年用过的雷动天引，送给你聊作防身之备罢。今后有空，别忘了再回天雷山庄来看看你罗大叔跟婶婶……
小蛋百感j集，用力点了点头。
罗牛沉声道小蛋，罗大叔对不起你。
小蛋忙摇头，道大叔，千万别这么说。能遇见您和婶婶，是我的运气。
罗牛看着他尚嫌稚n的脸庞，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慨然长叹一声好孩，此去西域多多珍重。罗大叔不送了！
小蛋再和苏芷玉、屈翠枫、顾智等人一一见过礼，最后朝众人团团一拜道大伙儿都请回罢，我们后会有期！转身迈步往西而去。
蓦然，耳听见罗牛传音入密道小蛋，向西十里，有人在等你。
小蛋愣了愣，回头就见众人正向他挥手作别，罗牛亦j不可察觉地向自己颔首示意，脸上含着亲切的微笑。
他的心怦然猛跳了两下，脚下加快了步伐，不自禁地耳根热了起来。
已是暮春，道路两旁杨柳依依，野花开得正艳。一座小小的c亭渐渐出现在小蛋的视野，还有——亭外纤纤盈立的那束娇影。
小蛋的心跳更加厉害，看见她樱唇浅浅含笑，正在朝着自己轻轻挥手，他走到c亭前，整个心被一种莫名的喜悦吞没，笑了笑，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
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彼此间奇妙地静默了许久，小蛋低声道。
因为，我有话想s下问你。罗羽杉垂下头，揉拨着衣袂，轻声说道。
什么？小蛋问道，只感到她那玛瑙般红润透明的纤指，真的好看极了。
你─罗羽杉的耳垂慢慢变红，声如蚊蚋道为什么愿意牺牲自己，从老魔的手换回我？
小蛋挠了挠头，不以为意道你们都对我那么好，我这样做也是该当的。
笨小，就不会来点甜言蜜语？早已察觉蹊跷，一路暗随小蛋而来的常彦梧藏身在一株柳树后，恨不能一脚踹在他pg上。
呆头呆脑，简直把我常五爷的老脸丢到家了，天，我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个g儿？
罗羽杉缓缓将一根精巧的红丝结系在小蛋手腕上，低声道这是我昨晚才赶做好的，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小蛋心里暖暖的，罗羽杉抬起头，轻轻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送给我留作纪念的？
小蛋身上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委实不少，但那些都是常彦梧的杰作，焉能送给罗羽杉珍藏？
他想了想，从贴身的暗兜里取出一枚玉佩道这是我亲生爹娘留下的惟一一件东西，送给你罢。
罗羽杉的眸泛起一缕欣喜，羞涩地将玉佩接过小心翼翼挂到x前，说道小蛋，你不会忘了我罢？怎么能呢？小蛋榆木脑袋全没多想，回答道。
罗羽杉眼波流转，轻点玉首道等到你和鬼锋对决之日，我一定会赶到紫竹林为你助威。小蛋，你先走罢。我会站在这儿看着你去远。
小蛋默然半晌道罗姑娘，听说海南很远，想家的时候就奔到山顶往北眺望，喊上j嗓，心里就会舒f许多。以前，我就是这么做的，很管用。淡淡笑了笑，道可惜，我不晓得自己的老家在哪……
罗羽杉的清泪终于夺眶而出，背转娇躯道你、你一路珍重！
是了，你也多保重。
小蛋眼睛里像是有沙吹入，涩涩的难受，见罗羽杉不再回身说话，猛一咬牙，阔步离开长亭。
听到步履声远去，罗羽杉霍然回首。小蛋敦实的背影正在渐行渐远，不再回头。
泪水，模糊了离人的眼帘，模糊了吹拂过的春风绿柳，模糊了少nv驿动的情怀……
请继续期待仙羽幻镜续集下集预告
小蛋为从无青的手救回罗羽杉，主动提出愿拜其为师，谁知无青居然真答应了他的要求，不仅放了罗羽杉，还给了小蛋一个月的宽限。
小蛋在天雷山庄拜别众人后，j经辗转，终于抵达忘情宫，揭开了他崭新的人生一幕。
很快，包括无青的大师兄厉无怨在内的所有人都发现，这个新来的小，简直就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活宝！
真不晓得无青是看上了小蛋哪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