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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鬼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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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灵走进刑警大队，向人事部门报了到，又去见了见大队长赵立果，指导员沈忠民，然后就被大队长安排给杨伟宸带他继续实习。
可是，杨伟宸一脸的鄙夷和难受，当场就回绝赵立果说：“大队长，王灵这小子出奇的榆木脑袋，我可没把握带好啊，到时候这小子再坏了什么事儿，可不懒我！”
“哼。”赵立果板着脸，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个刑警，最后朝着老刑警梅鹤轩道，“老鹤，你经验最丰富，还是由你来带吧。”
梅鹤轩眼皮都没抬，依然眯缝着眼睛，坐在椅子里，装瞌睡。
“老鹤，听到没有？”赵立果声音提高了一倍。
“好，为国家培养人才，我老鹤当仁不让，只管让他过来，何必废话？”梅鹤轩的眼睛拉开一条缝，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
“嗯，就知道你老人家高风亮节。”赵立果嘿嘿一笑，转脸朝着王灵道，“小子，去吧，好好学，可别再捅漏子。”
“是！”王灵立正，敬礼。
梅鹤轩，商城市紫荆区刑警一大队二十几年的老刑警，经验丰富，破案无数，只是一副傲骨，见谁都不肯低头，性情耿直，三句话噎死领导，所以，刑警队的人没事都不敢招惹他。
不过，因为他破案无数，大家也都尊敬他。因为他姓梅，所以，开始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老梅”，结果他不高兴，谁这样叫他，他就骂谁。“老梅”，总让人理解为“老没”或者“老霉”，晦气。
后来又有人叫他“老轩”，他更不高兴。破案子的人，怎么能叫“老轩”？“老悬老悬”，还能破案？
所以，最后大家都识趣儿地叫他“老鹤”，总算让他高兴了。这个称呼一是和“老贺”谐音，“老贺老贺”，“老是祝贺”，寓意好；二是，“老鹤”总有一天可以卸甲归田，闲云野鹤去，这也是老鹤的志趣向往，所以高兴。
王灵知道因为受伤，耽误实习半年，已经落后同时进来的叶千帆、杨伟宸等人很多，所以，不敢挑肥炼瘦，更可以说老鹤接受他，那是他的福分。
王灵决意侍候好老鹤前辈，多学东西，快速进步，早晚有一天，让那个高傲的杨伟宸再也不敢看不起他。
王灵刚和人打完招呼，就见叶千帆走进来，朝着里边胡乱地喊了一嗓子：“外边有人报案，谁去看看啊？”
杨伟宸故意将头转向一边，那意思很明显，他今天可不想第一个出门。
王灵望了梅鹤轩一眼，见他闭着眼睛，也不吭声；其他人也都各自抽着烟，都不想动，有点冷场。
叶千帆满脸尴尬。
“鹤叔，我去吧？”王灵请示道，“我之前已经实习过两个多月，大致还是懂一些，我先去了解了解情况，怎么样？”
梅鹤轩这才睁开眼睛，瞥了杨伟宸一眼，又朝着王灵点点头，提高嗓门赞道：“好，小子，去吧。记住，干得多，学得多，提高就快。老鹤我断案的火眼金睛就是靠摸爬滚打、多接触案件练出来的。孺子可教，去吧！”
得到梅鹤轩的允许，王灵很高兴，使劲儿点点头，应道：“哎！”
王灵走出刑警平时休息的办公室，跟随者叶千帆朝着接待室那边走。
叶千帆撅着嘴巴，嘟哝道：“啧啧，瞧瞧一个个那样子，还像个为人民服务的刑警的样子吗？懒得很，都不想动，可恶！”
在这刑警一大队，叶千帆属于法医兼技术员，验尸、勘察现场那是一把好手，实习七八个月，已经有几次因为他的验尸结果和现场勘察结果寻找到了关键证据，为几起案件的破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多次受到大队长、指导员和市公安局王局长的表扬。
这一切都得益于叶千帆工作努力用心，为此，叶千帆很是看不惯那些处理日常事务的刑警们懒散的工作状态。
王灵可不像叶千帆那么耿直，眼睛里不揉沙子，反而多了几分理解，听到叶千帆的抱怨，微微一笑道：“其实，他们平时工作压力都挺大的，工作又繁重，大早上出警，难免会有些倦怠，可以理解。”
“嗯，你倒是好心。”叶千帆冷笑道，“如果你事事跑在别人前边，以后也有得你累的。快去吧，在接待室里，我就是替老吴叫个人，才没那么多闲心抱怨他们，我走了。”
叶千帆说着，走过接待室，从楼道拐角处拐弯，继续向前走。王灵清楚，那里是技术科所在的地方。
王灵走进接待室，看到五十多岁，搞接待工作的老吴正戴着老花镜，手里捏着一只水笔，正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做着记录。
在他面前，女人坐着，男人站着，都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
“报的什么案子？怎么回事？”王灵边进屋，边问。
听到他的声音，报案的男女回过头来，望向他。
王灵刚好看到他们的脸，不禁一阵惊诧，来报案的两个人他认识，正是租赁刘山家的门面房收破烂的冯获和甘草两个人。
再仔细一看，在冯获和甘草旁边，赫然站着一个小鬼。惨白的脸色，呆滞的目光，通体泛着莹莹白光。
王灵只得朝着这小鬼苦苦一笑，因为这小鬼他认识，就是昨天晚上让他一再惊心的冯小强。
“叔叔……叔叔……妈妈不理我……”小鬼冯小强使劲儿去拽他甘草的手。
甘草仿佛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挨着一般，手一抖，收了起来，将小鬼冯小强的手晾在一边。
小鬼冯小强空洞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灵没法和一个小鬼说话，但想起昨天晚上，这个小鬼孤独的样子，也让他忍不住心酸。王灵朝着小鬼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是走失案。”老吴的目光透过老花镜上部朝着他望着，似乎听出来声音有些奇怪，这才朝着王灵仔细望了一眼。
“怎么？吴叔，不认得我了？”王灵笑问。
“嗯，怎么会不认识你？”老吴面无表情，“好了？可以回到岗位了？”
“嗯。”
“好啊，干刑警危险，这次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吴像是在勉励他。
“那是一定的，我也这么想。”王灵半认真半开玩笑，又朝着冯获夫妇望了一眼，问，“你们报的走失案？该不会是你们的儿子冯小强吧？”
“哎，对对对。”冯获连忙点头，“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见过我儿子小强？”
“呃，以前见过……最近没……”王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冯获的媳妇儿甘草脑子灵活，仔细打量了王灵一眼，恍然道：“这不是住在我们住的那个楼上的王大警官吗？是你？……是他，真是他！……”
烽火的媳妇儿甘草见到王灵，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拉住王灵的手，就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