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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夫君争着要我宠TXT下载->夫君争着要我宠

正文 4

作者:落雪轻盈        书名:夫君争着要我宠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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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尘歌骑着白色的马驹,魅影惑颜,他的出现频频引得一些少女的侧目,言洛凝掀开着轿帘,没想到雁三少瞒有女人缘的耶!

    “雁三少,你就是一祸害啊,你说你长得美就算了,还家财万贯,是个女人都想给嫁给你!”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若是一个女人看中的只是你的相貌和你的家产,那么这种女人根本不可取,没有真心可言。”

    “但是你知道么,人的帅气就是要靠金钱衬托的,你有钱,所以你就会特别帅气。”

    他转首望着她的眼睛:“那么你呢,是怎么想的。”

    言洛凝笑得很灿烂:“我啊……”思忖一会:“说实话吧,我一定不会喜欢穷书生,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喜欢的男人一定很有能力,蠢驴和笨蛋我是不会喜欢的,当然前提——必须他是个大帅哥,美人能赏心悦目,帅哥也是一样的!”她不要找个丑男人,然后早上醒来的时候面对着吓一跳,而且更难以令人接受的是她不可能和一个丑男人上床!只是……若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因为你而变丑的,那么又另当别论!她发现自己的思想真的很奇怪……

    他眼中笑意更深,言洛凝,真性情呵!毫不做作的个性倒是不让人讨厌呢……

    “帅哥是什么意思?”

    “英俊,俊美的意思!”

    “呵呵,那我祝愿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帅哥郎君……”

    “嘿嘿,彼此彼此,你也是了!”言洛凝抬眸望向街道的两周:“云城真的是很繁华哦,和皇城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头攒动,喧闹声声!

    “你是皇城来的?”

    “嗯,皇城来的!”言洛凝看到一家客栈,说道:“三少,我们去二楼坐坐!”那里有窗,凭窗观街道,会比较有趣吧!

    他点点头:“嗯。”

    轿子在客栈面前停下,一行人上了二楼,倚窗而立,雁尘歌递过言洛凝手中的小女孩,对她说道:“想吃点什么,自己点。”

    “好!”言洛凝点了招牌菜,糕点和茶水。

    言洛凝趴在窗栏上,望着对面卖艺的一男一女,“三少,你看那个女得很标致耶……不过男的就不怎么样!”

    雁尘歌简直是忍俊不禁,臭女人,不知道人不可貌相么,整天帅哥帅哥的……

    看帅哥还不如看他嘞,他也很帅。

    小二的将糕点端上来,他拿过一块剔透晶莹的芙蓉糕,递到她的面前:“尝尝!”

    一转首,接过芙蓉糕,就是笑容满脸:“谢谢!”

    啊紫站在言洛凝的左边,言洛凝咬一口糕点,赞不绝口:“味道真不错!”

    “谁让你会选地方,这家客栈的糕点是云城第一。”雁尘歌说道。

    “哦,原来我眼光这么好!”某女很自恋地笑道……将咬了一口的芙蓉糕递给啊紫:“啊紫,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哦!”

    “我不要,上面有主人的口水……”

    一拍它的头:“丫的,还嫌弃我!”见剩余的糕点送入嘴巴,伸出狗爪很不客气的抓过三四块芙蓉糕,放在掌心,吃得狼吞虎咽。

    “我说言洛凝,你不会斯文点啊,像饿鬼一样。”雁尘歌数落着,其实是怕她噎着。

    “关……你……什么……事啊……我喜欢……”嘴巴里满是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哎哎哎,他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言洛凝瞪着雁尘歌的时候,左手上的一块芙蓉糕“啪”的一声落下……正中一骑马经过的人头上……

    芙蓉糕在那人的王冠上碎裂开来,他拍拍头上的糕点碎屑,没来得及往上看,身旁的随从就是大骂起来:“大胆刁民,竟敢用糕点砸我家主子,你不要命了么!”语气煞是凶悍……

    12、红菱的道歉

    言洛凝心里暗叫着糟糕,却也立时反应过来,朝着楼梯口走去,对着身后的雁尘歌说道:“三少,我下去赔礼道个歉。”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跑,而啊紫也一并跳下窗户,随言洛凝而去。

    此时真是客栈的高峰期,楼梯上人头攒动,拥挤得要命,雁尘歌没有下楼,而是朝着窗外看下去,此时,那名俊美刚毅的男子也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红眼银发的雁尘歌,雁尘歌瞧着这人意气风发,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看着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皇甫向剑眉头一蹙,对着身旁的随从就是说道:“耿义,不能再耽搁时辰了,我们走吧!”

    “可是主子……我们总得教训一下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吧!”

    “也许人家是无心的!”不以为意的耸肩,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后,马蹄声声,皇甫向剑和他的随从即可消逝在人群中。

    而言洛凝好不容易走出门口,却是连个鬼影也没看到,抬头望着二楼的雁尘歌:“三少,人呢?”

    雁三少淡淡地道:“走了。”

    “走了……那奴才那么彪悍,我还以为那主子也很难说话呢!”拍拍手,抱着啊紫继续上了二楼。

    出了云城,耿义忽然想起什么,对皇甫向剑说道:“王爷,属下方才看到那名女子身边有一只白色的狐狸……她不会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吧?”

    皇甫向剑听罢,急忙扯住缰绳:“你说的可是真的?”

    耿义点点头:“属下方才想起来。”

    “过几日就是重阳节……”不知道她是否会前来赴约?甩出万千思绪,对着耿义说道:“这事先搁置着,我们先回皇城!”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他回去呢。

    再一次的擦肩而过,是命中注定,还是本就缘浅?……

    且说这边,言洛凝上了二楼,径自坐下,雁尘歌就大为可惜地说道:“言洛凝,你不跑快点,可是错过看帅哥的机会了哦!”

    言洛凝眼眸一亮:“真的么?你说我砸中的那人是帅哥?”

    雁尘歌魅惑地笑着:“是的,而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非富即贵,真是可惜,就这样错失良机。”

    言洛凝耸耸肩膀,抬起茶盏,喝下一口桂花茶:“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既然错过,那就说明无缘。”目光掠过楼底下的人群,笑道:“人要往前看,前面的一切才是最美好的。”

    雁尘歌望着言洛凝,喜欢她那一份洒脱和乐观,世间很少有女子会像她这般吧,嘴角微勾:“你倒是想得开。”

    嘿嘿一笑:“那当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开心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言洛凝和雁尘歌一同打道回府,才回到雁楼,就看到红菱一行人候在门外。

    “红菱,你来做什么?”说话的人自然是白驹上的雁尘歌,他脸上没什么笑意,显然很不喜欢见到红菱。

    红菱笑得娇俏:“雁哥哥,言姐姐和你一起吧,我是专门来向言姐姐赔礼道歉的。”

    雁尘歌面无表情地望着红菱,显然是不相信她堂堂知府千金也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眸光一个闪烁,准首对着言洛凝说道:“洛凝,红菱是来向你道歉的,你可要接受?”

    言洛凝掀开轿帘,走了出来,红菱马上跑过来,真心实意地说道:“言姐姐,红菱回去被爹爹给教训了一顿,红菱反思过了,一切都是红菱的错,红菱不应该这么自私,任性。红菱在这里向姐姐你道歉,希望姐姐你大人有人量,不要和红菱计较好不好?”红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珠闪烁着点点泪花,此时的她,果真是像一个认错的女孩儿呢。

    言洛凝望望雁尘歌,雁尘歌一副“任你定夺”的意思。

    再望着向红菱:“红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你觉得洗心革面,那么我又怎么能不给你机会呢!”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红菱那点小肚鸡肠,她大排场地来道歉,她若是不接受,不就显得自己小气么?只是红菱的话,她焉能相信?这个红菱,八成是不按好心的……她以后不得不防着她才是。

    红菱一听,眸中泪水簌簌而下,凄凄楚楚的:“姐姐果然善良,难怪雁哥哥如此喜欢你,只是见了一次面,就生米煮成熟饭私定了终身,红菱祝姐姐和雁哥哥早日修成正果,喜得贵子哦!”

    红菱这话怎么感觉带着刺儿?她其实是想说自己不知廉耻,勾引雁三少,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爬上自己的床吧!

    她笑得春光灿烂:“红菱妹妹……多谢你的吉言,我和尘歌会多加努力的。”说完暧昧地朝雁尘歌看去一眼,而雁尘歌则是配合着言洛凝,笑得温柔,恍若春风。

    红菱从不曾见他如此温柔笑过,心中的嫉妒犹如雨后春笋,节节高长!

    微微一扯嘴角:“言姐姐,既然你决定原谅我,以后常来我家坐坐哦,来人啊,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抬进去。”红菱吩咐着自己带来的下人说道。

    “红菱妹妹,这是什么?”言洛凝望着那一大箱一大箱的箱子问道。

    “哦,是一些珠宝首饰,我知道姐姐你在雁楼什么也不缺,只是聊表一下我的心意。”红菱笑笑。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红菱妹妹了!”言洛凝也不推辞,而是尽数收下,不是她贪婪,而是和雁尘歌在回来的路上,听闻楼知府在云城只手遮天,搜刮民脂民膏,这些东西八成也是从百姓头上搜刮而来的,云城虽然繁华,乞丐却也不少,每个地放都有贫富悬殊的两级分化,她想她可以利用这些珠宝兑换成银两,开个店铺,然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前来帮忙,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东西搬完后,言洛凝对红菱说道:“红菱姑娘,进去坐坐吧。”

    红菱一看雁尘歌,雁尘歌啥也没说,骑着马儿进府了,红菱叹叹气:“雁哥哥还在生我的气,言姐姐你要在他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好不好?虽然我和雁哥哥已经不可能结为夫妻,可是红菱不想因此,让雁楼和楼府关系恶化,言姐姐,你是知道其中得失的吧?”红菱眨眨眼眸道。

    言洛凝微微一笑:“当然,我会和他说的,你放心吧。”

    “嗯。”红菱伸出小手想要摸摸无忧的脸,无忧哇的一声大哭,表示着对她的讨厌,悻悻地收回手:“可能是昨日吓着宝宝了,呵呵,姐姐,那我先走了哦!”

    言洛凝目送红菱离开,这才跨步走进雁楼,一边安抚着无忧,一边想着,红菱,真是一个难搞的角色,本以为她没脸再来雁楼,没想到打着道歉的旗号光明正大地前来……真是脸比城墙厚,装可怜卖乖!

    *

    13、鬼魅人影

    夜凉如水,风平浪静。

    新月如钩,云间半遮。

    屋檐上,泛着清冷的幽光。

    言洛凝方才哄完无忧睡觉,便觉得胳膊酸痛,和啊紫坐在门槛边,时不时地捶捶酸痛的手臂。

    “啊紫,红菱那丫头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她到时候会处处算计我,与我作对。”言洛凝想起红菱,就觉得讨厌,你说她任性就算了,仗着父亲是知府大人,就为所欲为,草菅人命,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去西天了。

    啊紫的眼珠缀着细碎的月光,格外的明亮:“主人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岂会怕她不成,更何况还有我还有雁三少,我们都是很乐意保护美人的。”

    “小样,就你嘴甜。”任谁都爱听奉承和赞美的话,呵呵,她当然也不例外,到底是一美人,赞赞又咋滴。

    啊紫呵呵一笑,笑声十分的清脆:“主人,你这朵花儿不知道会被谁采撷……”

    言洛凝耸耸肩膀:“多遥远事儿,说这些做什么。”

    啊紫只是靠在言洛凝的身上:“主人,任何时候啊紫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啊紫似乎有些累,说着说着就不再说话了。

    言洛凝一低头,看到的便是啊紫闭着眼睛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蹭蹭,摸摸都不够,在它头上亲了一下,将它抱到床上和无忧睡在一起,言洛凝望着无忧,忽然嘴边的笑意渐渐淡去,无忧真的很可怜,才出生,就变成了孤儿……雁尘歌和水家到底存在什么恩怨?“门罗”是一个杀手组织,难道只是因为他接下的江湖人物的任务么,虽然如此,他却肯放过这无辜孩儿,说明雁尘歌还是很有爱的。

    言洛凝轻叹之下,又是来到门槛前,手撑着脸,望着无穷无尽的苍穹:“也不知道柳残心怎么样了,娘,孩儿真是对不起您,不能让您的儿子浪子回头,娘,您在九泉之下可会怪洛凝呢!”

    喃喃自语,在夜空中幽幽回荡着。

    言洛凝呆愣一会,远处竟飘来凄凉伤感的箫声……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浅淡的忧伤丝丝缕缕,似水波飘渺,圈圈涟漪散开……

    言洛凝是懂音律的,为何吹箫人能吹出如此悲凉寂寞的箫声?

    此时的他……该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心随着那箫声抽丝般地隐隐痛着,言洛凝不觉抚撒上自己的胸口……

    胸口上的伤已经愈合,为何还会痛?她想彻底忘记柳残心,这痛提醒着他伤她的事实。

    言洛凝深呼吸着,痛楚才得以减轻。

    站起身来,将房门给关上,自己则是循着那箫声而去。

    随着漫漫箫声,在一处庭院面前,她终于看到那吹箫之人。

    他坐在屋檐上,一袭如雪银丝沐浴在淡淡月光下,于空中飞舞,银丝拂过他的脸颊,覆在额头上的刘海被吹起,送回,如此来去。

    衣袂翻诀,是种空灵的绝美,那一瞬间,言洛凝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住一样。

    侧脸落满着悲伤,他独自立于这天地间,飘渺得像一道清风,似一团轻烟。

    言洛凝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子也会有如此不真实的一面。

    从他的箫声中,她知道,他很寂寞,也许更多的是孤独……

    “门罗”的统治者,雁楼的三少爷,怎会如此孤独呢,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如此美好的他却是双手染上血腥的魔头,到底是谁玷污他的美好。

    静静地隐藏在门前,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影踪,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此时会有任何人打扰他吧。

    缓缓放下手中长箫,光洁如玉的莹白手指和碧绿的箫声形成一种鲜明的视觉对比。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雁三少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如此镇定自若。

    言洛凝嘴一张,正准备站出来说话,刹那间,夜空中划过一道鬼魅人影!

    *

    14、二人斗嘴

    男子迎风而立,高大的身型挺拔如松,黑色的长衫随风舞动着,袍角闪烁着细微的流光,缓缓转过身来,一张魅惑的容颜展露出来,言洛凝瞪大着眼眸,满眼的不可思议,是他,竟然会是他,他何以会出现在此?!他是不是一直知道自己就在雁楼……可是隐隐觉得他的出现和自己无关。

    男子的颜有种透露着一种沧桑,下巴上隐隐冒出一些青渣,不得不说,更增添一份男人的魅力。他薄唇微勾,道:“三少,计划如期举行?”滚动的喉结,也是一种魅力的表现,很性感。

    雁尘歌的绝美的容颜沐浴在月光下,却显得阴暗,森冷异常,那双红色眼珠里毫不掩饰的倾天倾地的愤怒!他一个咬牙,就是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雁尘歌狠绝的目光犀利如刀,浓浓的恨意充斥在其中。

    男子眼瞳一眯:“三少,从此可能会背负上弑父不孝的千古罪名,你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男子的语气淡淡的,却是一种提醒。

    雁尘歌握住的那支长箫顿时碎裂成两半,“啪”的一声在夜空中显得如此的刺耳!

    “为了她,我可以赴汤蹈火!”字字透露着义无反顾的坚定。

    “好!记住你答应我的,到时候我自然会亲自带人过来祝你一臂之力!”男子眸光深远地望着雁尘歌!

    雁尘歌轻笑一声:“从未见过你如此珍视一名女子,你莫不是喜欢上她了吧!”

    男子面色一僵:“我只是有愧于她而已,我的情况你还不清楚么,三少,如果你愿意帮我照顾她,我想我会很放心的。”

    雁尘歌戏虐地勾起嘴角:“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就成!”

    男子暗自垂下睫毛,他自嘲地一笑,身影快如闪电地消失于屋檐之上,遗留的便是一道清风,仿佛他从不曾来过。

    言洛凝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懵懂,弑父不孝……雁三少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口中的说的那个“她”又是谁?!

    疑问在脑海中萦绕不去,雁尘歌施展轻功之下,整个人已经落在院中,言洛凝退后一步,便听他笑道:“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里。”

    言洛凝扁扁嘴巴,走向雁尘歌:“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那你是不是准备杀人灭口啊?”

    雁尘歌望着言洛凝许久,似是探寻,似是审视。

    言洛凝大呼小叫着:“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这样看着她,真是怪吓人的。

    雁尘歌微微一笑:“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言洛凝抡起拳头,就是一拳,却被他牢牢握在手心,怎么也挣脱不了。

    “放开我呀!”抽抽手臂,还是抽不出来!

    他轻轻一带,她身子一个旋转,服服帖帖地转入他的怀中,他揽着她的腰,而她则是螓首后仰……

    凝视她许久,眨眨眼眸:“女人,千万别对男人动粗,吃亏的永远是你自己。”

    言洛凝嘻嘻一笑,绽放的笑颜可谓称得上绝尘之美,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天上山的雪莲,雁尘歌有瞬间的失神,言洛凝头一歪,一口就是咬在他的左手臂上!

    “啊……”雁尘歌怪叫一声,立马放开她!

    言洛凝站定身子,拍拍手:“吃本姑娘豆腐是要付出代价的。”

    雁尘歌眉头一皱:“不就摸了一下腰么,如此良辰美景,不是该适合谈情说爱的么,你真是不解风情!”

    冷哼一声:“你又亲又摸的,万一我嫁不出去怎么办!”

    “那我就吃点亏,娶了你喽!”雁尘歌半开玩笑地说道。

    “喜欢本姑娘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啊都是争先恐后地对本姑娘好,本姑娘就不让你‘吃亏’了!”

    雁尘歌四处望望:“为什么我一个也没看到?”

    “你——存心拆我的台是吧!”言洛凝气鼓鼓地瞪着雁三少,柳眉倒竖。

    雁尘歌轻咳一声:“是你自己吹牛太离谱。”

    “你——闭嘴,闭嘴啦!”言洛凝恼羞成怒地跺着脚!

    女人一撒娇,男人变软泡,“好啦好啦,大小姐,你消消气,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划算哦,更何况,我也舍不得你气死,要不然以后找谁跟我斗嘴啊。”

    如此一说,言洛凝更是气上加气,狠狠地一跺脚:“不理你了!”一转身,就是准备离去。

    雁尘歌双足点地,一跃到言洛凝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别这么小气,男人都不会喜欢小肚鸡肠的女人的,咬也被你咬了,还想怎样?”

    言洛凝指着地上:“趴地上学狗叫,让我原谅你喽。”

    “臭女人,真是太过分了!”雁尘歌眉毛一横。

    言洛凝隐去嘴边笑意:“那就给我让开!”

    他点点头,忽然一个拦腰,将言洛凝抱起来。

    “喂,雁尘歌,你干嘛?”言洛凝像个八爪鱼一样晃动着四肢。

    雁尘歌笑得无邪:“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培养感情。”

    “没人的地方……”言洛凝喃喃,像是明白什么:“雁尘歌,你不准轻薄我啦,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哎!”

    雁尘歌邪恶地笑着:“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要试过才知道不是么?”

    “你——”出其不意地给他一拳,正中他的下巴。

    雁尘歌呜呼哀哉着:“女人,拜托你下手轻点,真的很痛耶!”

    “我管你——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就喊人。”

    “你喊吧,我不介意让全雁楼的人都知道啊……”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言洛凝顿时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

    雁尘歌看着她挫败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言洛凝看不惯他那模样,伸出两只手捏住他的耳朵,用力,使劲!

    “啊——女侠饶命——”

    “还不放我下去?”

    “好啊,好啊!”像是丢掉烫手山芋一样,就这样将她一抛……

    “哎哟,我的屁股!”言洛凝惊呼着,狠狠瞪着雁尘歌,雁尘歌忍俊不禁地说道:“屁股……没开花吧!”

    “还说!”捡起一块小石头,就是砸过去,当然他躲闪很及时!

    言洛凝噘着嘴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生气了?”雁尘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继续冷哼。

    伸出一只手臂到她面前:“大不了给你咬啊!”

    本以为她不会咬自己的,没想到这臭女人真的狠心的可以啊,他的手臂上都是她的牙印哎……苦命的他……为什么总是被咬……

    悻悻地望着手臂上的牙印,小声地说道:“言洛凝,你的前世是不是小狗啊,这么会咬人。”

    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被他给激怒!

    眼看某女又要生气,某男很不要脸地笑道:“女侠别气别气,小的知道错了。”拔了一根草,插在背上:“小的给女侠负荆请罪好不好?”

    言洛凝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雁尘歌也轻松地笑了起来,和言洛凝并肩坐在一起,他眸光望着黯淡星空:“不闹了,我们说说正事。”

    “正事是什么?”侧首看他,他的侧脸真优美。

    粉红的唇瓣吐出几个字:“九月十五,雁楼将会发生一场浩劫。”

    *

    15、心中温暖

    “为了‘她’,所以你要发动这场浩劫?”言洛凝望着他的脸,静静地说道。

    一阵风吹来,吹散他的银丝,空中狂舞的发,绝尘雪般。粉粉的红唇,似桃花瓣儿一样,带着诱人的味道,言洛凝不自觉地咽咽口水,恍然想起他第一次吻自己的时候,嘴中甜甜的感觉。

    雁尘歌轻扯着嘴角:“是。”声音中透露着绝决,妖冶的红瞳似陷入一种沉思当中,幽远。

    “所以留我下来,教我武功,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在九月十五那日乘着成亲之际,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是么!”言洛凝再次说道,她一直知道他是很个性的人,即使不答应红菱的婚事,也没必要和自己结婚,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雁尘歌侧首,望着言洛凝的红色眼珠有几许赞赏之色:“不错,你分析的都对。”

    言洛凝站起身来,晃荡着双臂:“有谁会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动手呢,所以这一仗你是胜券在握的对吧!”雁尘歌是理智的人,一定不会乱来。

    雁尘歌微眯着眼眸:“未必,也许是两败俱伤。”虽然,他筹备十年,‘门罗’却是老爷子自己的组织,‘门罗’成员个个忠心,自然效忠的是老爷子,而不是他这个挂名楼主,楼主,哼,只不过是雁震天的杀人工具而已!他从未把他当过儿子看待,思及此,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心底蔓延,紧紧包裹住他。

    言洛凝站在淡淡月色下,一脸担忧地望着雁尘歌:“三少,既然没有胜算,为什么要冒如此大险?我听下人说你爹爹威震四方,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可见他不是一般人。”

    雁尘歌的眼瞳泛出一种凌厉的光芒,红色妖冶,冰霜凝结:“他的确不是一般人,一个灭绝人性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呢。”话中的绵绵恨意在蔓延……

    言洛凝微张着唇,不知道他和他爹之间存在怎样的恩怨,他身上到底有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表面风光的他其实蕴含着不为人知的苦楚。

    深呼一口气:“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夜色中,她眸光晶亮,望着他的眼睛充满着温暖、理解、以及支持。

    “支持我?”他抬眸,眼中有着不解:“我要杀自己的生父,你却支持我,不觉得我禽兽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似是想把她看透。

    言洛凝走上前去,握住他的双手,雁尘歌望着交握的双手,再望望言洛凝,心中暖流奔腾。

    “你做事一定有你的原则,而我选择相信你。”言洛凝真诚地说道,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笑意。

    他问:“为何?”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言洛凝嘴角一扯,说得理所当然。

    “朋友……”自他懂事以来,一切都只有交易,其实他从未体验过人情冷暖,出世的时候,天降红雨,偏偏他又是一双红眼珠,一头白发,雁震天听信妖僧之言说他是妖孽转世,当着娘亲的面就要当场摔死自己,却在娘亲苦苦哀求下放过自己。

    三岁的时候,他将欺负娘亲的姨娘活活用长剑杀死,他的父亲便从那刻开始关注着他,并没有因为小妾的死追究自己的过错,而是把自己接到他身边,问他:“尘儿,告诉爹爹你想不想学武?”

    他望着面目可憎的亲生父亲,稚嫩地说道:“要!”字语坚定,只因为不想让坏人再欺负自己和娘亲,所以他要习武,而他的父亲,却只是在利用他。思绪翻飞,一直在沉浸往事回忆中的他被言洛凝给唤回心智。

    “三少,你刚才在想什么?”言洛凝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很有神,黑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他微微一叹:“没什么,洛凝,你刚才看到那人了?”

    面色一变,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一番模样,冷冰冰的:“看到了,我没想到你会认识我的前夫。”

    “我和残心……已经认识七年了……”雁尘歌目光深远,似在回忆着什么。

    挥挥手:“没兴趣知道这些,只是问一个问题……”

    “说。”

    “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他?”她知道三少对自己的特别的。

    雁尘少正视着她的眼眸:“这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当然,我不想承他的恩,不要因为他的关照你才对我好。”她不喜欢柳残心,极度讨厌,凡是有关他的一切,统统不要沾上,当然,银子除外。

    雁尘歌轻扯着嘴角:“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哎,算了!”微跨下肩膀:“天色不早了,我去睡觉。”计较那么多会很累!

    他拉住她的手,她瞪着他:“干嘛?”

    “送你回去啊,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甩手,“切!谁要和你培养感情——”

    他微微一笑:“我顺道去看无忧。”

    “哦——早说嘛!想看我家无忧啊,还得经过我这个做娘的同意啊!”

    他白她一眼:“无忧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

    “无忧明明是我女儿,她姓言!”言洛凝不服气地说道。

    他呵呵一笑:“那我做她爹不就得了!”

    “想得美!”甩不开他的手,只好被他握着。

    握着她的手的他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很温暖……心满意足地牵着她朝她的寝居而去……

    *

    16、真羞羞(二更)

    看完无忧,雁尘歌才离去,言洛凝褪掉外衫,便翻身上床睡觉。熟知,无忧却哭个不停,无奈只得招呼奶妈过来给宝宝喂奶,雁尘歌给无忧找的奶妈真是“波”涛汹涌,横看成岭侧成峰,走起路来的时候,两只胸部就是全身上下最大的亮点,少说也有F罩杯的吧,害她这个标准B罩杯的都有点小小的自卑,咳咳,当然她不喜欢自己有奶妈的那么大,如果有C罩杯,那就很完美了!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想想也该满足才是,毕竟很多女孩子都是A甚至是A-罩杯的。其实一个男子若是真心爱你,根本不会计较这些的不是么,呵呵,言洛凝觉得自己有点傻,不知道为何想那么多,给无忧喂奶的奶妈叫吴妈,她性格开朗和言洛凝相谈甚欢,无忧吃完奶,言洛凝这才重新躺下。

    梨花春雨一夜好梦,翩翩美男桃林中现。

    虽然说现在是秋季,可是言洛凝总是会发春,这种发春在梦中贴体现得淋漓尽致。哦呵呵,她又梦到男人了,光看那灿若星辰的眼眸就知道是个大帅哥!边笑着边制造着口水,YY啊,继续YY,亲一口,如果能压倒他就好了,如狼饿虎地扑上去!嗯……身材真不错,抱着很舒服哦!言洛凝凭着自己的本能吻上他的唇……

    而躺在她身下的啊紫已经脑充血,浑身热血沸腾,主人,你要不要这么非礼我啊!他不是有意变回人身的,只是想抱着主人睡一晚,本想吃点她豆腐,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开始对自己YY,天啦,他,他快受不了了啦!

    男子的唇真软,温热的,言洛凝将舌伸入男子的嘴巴中,与之深深地纠缠着,啊紫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明亮,漆黑如墨的眼珠布满着一种情欲色彩,言洛凝的小手在男子身上乱摸一气:“嗯……唔……你好生涩,比我还不会接吻。”

    啊紫定力虽好,可是一个大美女这样贴在你身上,还这么主动,谁才能把持的住?……简直要疯了……不对,是崩溃才对!

    啊紫伸出手想要推开言洛凝,言洛凝的小手却忽然摸住他的男性,害他浑身一僵!

    “好硬……跟石头一样,什么东西?”言洛凝嘀嘀咕咕着,眉头微蹙。

    啊紫简直是欲哭无泪,主人,拜托挪开你的色爪吧,那可是我二弟……真羞羞,汗死!他也有七情六欲的(你们都闭上眼睛,不准偷看我,不然我跟你急哦!)

    言洛凝呵呵笑着:“老天爷对我真是不薄,总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美男。”

    啊紫不敢说话,生怕她会醒来!

    言洛凝扯着他的上衣:“衣服很碍事,脱掉,给本姑娘看看你有没有胸肌,呵呵呵……”

    啊紫伸出手先制止着她的行为,她却已经扯开他的白衫,手抚着自己的光裸的胸膛,拍了拍:“不错耶,肌肉很结实,帅哥哥,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个’经验咯?”

    现实中,不能肆意和帅哥滚来滚去、你压我,我压你。所以在梦中,她要把该做的事情都做遍。

    啊紫一张脸已经爆红:“主人,人家还是小处男。”

    “小处男啊,好好好,等等,你说什么?主人?你叫我主人?”言洛凝峨眉蹙成一团,眼皮掀动着,似要睁开眼来!

    *

    17、墨墨的七世

    漆黑如墨的眼瞳一缩,啊紫嘴里念些咒语,言洛凝乖乖闭着眼睛,没有再睁开来,嘴边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帅哥哥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同学告诉我第一次会很痛还要出血,我什么都不怕,可是很怕痛,你等下要对我温柔点哦。”言洛凝呵气如兰,闭着眼睛对着身下的啊紫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闻着她身上淡然的馨香,啊紫只差鼻血喷涌了,温香软玉在怀,美人主动献身,他要不要……咳咳!当然不行咯,她是主人啊,他不能冒犯自己的主人的!

    “同学们都告诉我要找个上床高手给自己破身,可是我上哪去找上床高手,偷偷告诉你哦,其实我很好奇男女之事的,只是我是乖乖女啊,不能随心所欲,帅哥哥,我们……嗯……不如来研究一下xxoo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摸摸自己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脸,“好热啊……”言洛凝舔舐着嘴唇,红润的唇散发着蛊惑诱人的味道,唇若樱桃,朱红一点,任君采撷!

    啊紫喉结一个滚动,主人,你真是害人不浅,啊紫已经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了,热,他也很热,浑身燥热难耐!颤抖地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言洛凝咽着津唾,“嗯……帅哥哥……”

    墨色的眼瞳情欲波澜,啊紫有些把持不住,一个翻身将言洛凝压在身下:“主人……主人……啊紫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主人,主人……为什么啊紫不是雌的……为什么啊紫是雄的……”

    言洛凝迷迷糊糊的:“帅哥哥你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没什么。”俯身下来,轻啄她的唇瓣,软软的像花瓣一样,带着清香:“主人的味道……真好……”

    言洛凝咽咽口水,啊紫再次俯身,亲吻着言洛凝的耳垂,言洛凝敏感地一颤:“唔……好热……”受不了了!她要脱衣服,胡乱地扯着自己的中衣,粉红色的肚兜微微暴露在空气中,性感魅惑。

    啊紫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上言洛凝的胸,忽然,天空一道闪电伴随惊雷“轰隆隆”,啊紫的手便像触电般弹开来,有违天命,天都不容,叹气之下,啊紫已经变身成一只雪白的狐狸,趴在言洛凝的胸口上,爪子勾着她的衣服,帮她将衣服给穿好,他早该知道的,主人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刚才……真的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言洛凝不满意地噘噘嘴巴:“帅哥哥,关键的时候你居然刹车,太让我失望了。”抱着啊紫,蹭蹭它的脸:“嗯……”迷迷糊糊的再次睡去,当然美梦也跟着结束了!

    窗外,月色清浅,屋檐上缀着点点月光。

    晚风轻柔,树枝摇曳,花木扶疏。

    除却花木假山什么也没有的庭院忽然出现一个人,那出现的速度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他的周身布满着细碎的银光。

    只见男子身形颀长,高大挺拔,墨绿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衣袂翻诀,风度翩翩。

    他丰神俊朗,完美的五官上镶嵌着一双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珠。

    剑眉星眸,鼻若悬胆,唇若淡玉。

    头发被一根蓝色的玉带松松地绑着,长长的青丝垂挂而下,垂在腰间,几缕发丝俏皮地绕过脖颈挂在坚实的胸膛前,风微扬,那发丝便随风飞扬,说不出的俊美,道不完的潇洒。

    墨墨迈着步伐朝着言洛凝的步伐一步步地靠近,他深知言洛凝的雪狐懂得法力,推开门的同时,便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淡红的光芒汇聚成一条直线,将啊紫给完全麻痹,雪狐现在是雷打不动了!

    墨墨跨步上前,坐在床榻前,将雪狐抱到一边,眸光温柔地望着言洛凝:“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凝儿可还记得我……而我……”却是一直惦念着你。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这样优柔寡断的他,他知道都不知道要怎么数落自己。

    曾经他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经常遭受着天地万兽的欺凌,甚至有人类来山林中捕猎,将他抓走,他们要用他拿来做药材,他的第一世,就是这么无奈的,成为人类手中的刀下亡魂。

    他的第二世,还是一条小蛇,侍强凌弱的同类将他活活吞下,他祭奠了那条大蛇的五脏六腑。

    他的第三世,仍然是一条小蛇,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一只飞鹰用利爪活活抓死,稚嫩的它甚至还没吃过一口东西。

    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均是摆脱不掉被欺凌的噩运。

    第七世,他从一条小蟒蛇长成大蟒蛇,在尘世间整整挣扎生活了几千年。

    攻城掠地,争夺天下。

    几经努力之下,他才被拥戴为万人之上的尊贵蛇王。

    在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生活环境中,墨墨潜心修行,练就一身本领,为的就是不想自己的命运任人宰割。

    三界六道,神仙乃是高处不胜寒,却是至高无上的殊荣。

    所以,墨墨下定决心,要修炼成仙……

    他虽是蛇族的蛇王,终究是畜牲,和人类,神仙不是一个档次。

    神仙被人类瞻仰,所以他要成仙。

    却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人类女子来,搅乱着他修行的心。

    墨墨伸出手执起言洛凝的手,紧紧握住,墨睫微微闪动着,迷人而又可爱:“凝儿……为何让我遇见你,却不能得到你,我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而贪婪的我却什么也想得到。”只是,他没得选择,成仙和人类女子,他只能选其一,他是无奈的吧!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成仙了,我当真会快乐么,凝儿你知道我为何要成仙么?”墨墨将自己的经历和言洛凝说了一遍:“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更何况我呢……更应该看得远,不是么?只是我真的很混乱,我终究是放不下你,凝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墨墨不知道,他说的一切全部入了言洛凝的耳朵,原来墨墨经历六世之苦,所以他才要修行,而要修行成仙就不能和自己共舞,原来……如此!她以为他根本不曾喜欢自己的,原来其中竟是这样的关系!

    那么知道这些后,她可以不可以存有一点私心,把墨墨勾引过来?答案当然是“不!”

    言洛凝喜欢墨墨,不要当墨墨的绊脚石!眼睫颤抖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墨墨伸出手,温柔的接住那一颗眼泪:“凝儿,你梦到什么了,为何在梦中哭泣?”温柔的嗓音,却让言洛凝心中五味杂陈,心好酸好难受……墨墨……为什么你是蛇,而我是人呢,为什么呢!

    “三少……三少……”言洛凝蠕动着红唇,喊着雁三少,毫无疑问,她要让……墨墨死心!

    墨墨听到她所喊之后,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瞳瞬间染上忧伤,黯淡了下去,胸口涩然,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一样,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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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灵异事件

    而与此同时,言洛凝的心也跟着隐隐痛着,她喜欢墨墨,不仅因为他长得帅,更是因为他有让自己心动的感觉;虽然墨墨也许有很多女人,但是女人天生就很傻得不是么,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依然奋不顾身!喜欢一个人,不会因为受这些外在因素干扰的!墨墨……我一直误会着你,以为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贪恋我的美色而已。可是既然我让你如此牵肠挂肚,那么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特别的。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这便已经足够。

    即使不在一起,我也会为你祝福的,墨墨,你要开心地幸福地生活下去,而我也许注定只能成为你人生中的过客,我们是无法牵手的。洛凝不要做你成仙道路上的阻碍,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完全得到他,不是么!只要你好,我心里就会快乐,只是这心中翻滚的感觉着实让言洛凝难受,她好想睁开眼来看看墨墨。

    灰色染上的蓝眸黯淡无光,面如死灰的墨墨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洛凝,原来,你早已经把我忘记!也对,我给过你伤害,你凭什么要记住我呢!我亲手放开你,却在这里苦苦希冀能得到你的思念,我……我真是混蛋,真是该死!墨墨嘴角抽搐着:“洛凝,答应我……要永远开心。”洛凝心中已经没有再他,而他自然不会再来打搅洛凝的生活,今晚也许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他将全身心地投入到修行的道路中去,七情六欲统统抛诸到脑后!

    言洛凝的手抚上墨墨的大手,墨墨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望向沉睡中的她,但听她扯动着嘴角说道:“尘歌……你要好好待我……”

    墨墨没想到言洛凝对雁尘歌已经到魂牵梦萦的地步,心中的伤痕再一次撕裂开来,悲痛欲绝,那绵延不绝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的细针扣入骨髓一样!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这么的痛!

    一切皆有因果,他也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望着洛凝脖颈上的玉佩,墨墨眸光闪烁着,微微一叹:“既然洛凝已经心有所属,那么这块玉佩便没有存在的意义。”说着伸出手,将那玉佩摘下来,而言洛凝只恨不得抢过玉佩,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的苦心不能付诸东流,不能前功尽弃。

    碧绿色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掌心,墨墨握着紧着手掌:“他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洛凝……忘记我是对的,毕竟是我负你在先。”说着,他面色一变,外面细微的声音却是引起他的注意,有人朝这里而来!

    墨墨恋恋不舍地再望一眼言洛凝,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印,身子一个旋转,即刻消失在空气中!

    而此时的言洛凝液已经张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帐顶。

    风吹来,鲛纱帐摇曳飘舞着,飘出的是孤寂。

    言洛凝坐起身来,埋首再双膝间,泪水止不住地泛滥。

    墨墨,你真狠心!

    居然把我的玉佩给带走,你知不知道我很宝贝那一块玉佩的!雁三少说她的玉佩丑,要给她买个漂亮的,她都没有同意!可是现在他却亲自取走了……

    想起他说的话,心中愈发的伤心起来!

    门被推开,雁尘歌关切的眸子显得格外的温暖:“女人?”

    言洛凝肩膀颤抖着,微微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看着雁尘歌,声音哽咽,带着哭腔:“你怎么在这里。”

    雁尘歌举步而来,风度翩然,他来到她的床前,伸出手,指腹轻轻地为她拭泪:“我是听到你喊我名字才过来的,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晕,你不是妖怪吧,怎么知道我喊你!”言洛凝脸颊上挂着两行泪水,表情震惊地看着雁尘歌。

    “傻女人,我要是妖怪,早把你给吃了,我有特殊异能,所以能听到你喊我。”雁尘歌淡淡地叙述着。

    言洛凝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鸭蛋,喃喃:“特殊异能……”

    他眸中含着对言洛凝的一抹怜惜:“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哭呢,半夜为何喊我名字,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觉?”

    略微调侃的语气很轻松,言洛凝却是吸吸鼻子,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三少……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么?”

    他拍拍她的背,温言软语:“是什么?”

    “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言洛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碎了,痛了。

    雁尘歌浑身微微一简,抚摸着她柔顺乌黑的头发:“怎么,又在想你的心上人。”

    言洛凝毫不避讳地点点头:“嗯。”

    他尖尖的美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乖,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帮你冲淡一切的。”

    他没爱过一个人,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对症下药”地安慰。

    言洛凝抹抹眼泪:“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在我难过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从他怀中撤离开来:“对不起,吵到你睡觉,我不是故意的!”

    雁尘歌摇摇头:“我们是朋友,这话可是你说的,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言洛凝强颜笑道:“嗯,哭过后我心里舒服很多了,你回去吧。”

    雁尘歌俯下脸来,望着她红红的眼睛:“真的没事?我再多陪你一会吧。”

    言洛凝摇摇头:“不用,真的没事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眼神中溢满着宠溺:“女人真是多愁善感,那我回去,好好休息,嗯?”

    言洛凝忙不迭地点点头:“嗯嗯!”

    目送着雁尘歌离开,言洛凝嘴边仅有的淡淡笑意全部散去,而是苦瓜着一张脸。

    她心中还是很难受……

    来古代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爱情还没萌芽,就这样夭折了。

    抬眸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因为淡淡的月光而呈现着一种迷离的光景……

    言洛凝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户边,一袭白色的中衣,发丝飞舞,凌乱地覆在脸颊上,失魂落魄的像是枯萎的花朵儿一样。

    低垂着眼睑,望着布满落叶的对面,心情低落!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飘啊飘,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满面青光,她像幽魂一样忽然飘到窗户前,对着言洛凝用一种颤抖的恐怖声音,呜呜然地说道:“受死吧……受死吧……呜呜……”

    言洛凝毛骨悚然,一抬眸,就是高分贝的尖叫声:“啊———————”

    快意江湖 19 发春

    眼前是那血流不止的黑色长指甲,尖锐地对着自己,而女子的容貌——可怖悚然,血肉模糊的脸上黑洞洞的,她没有眼珠子!!!纵使胆子再大,没有魂飞魄散,心脏却也早已超出承载负荷,吓得昏厥过去,而那一缕白色烟雾一样的东西乘机钻入严洛凝的体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洛凝的高分贝尖叫引得雁尘歌半道折回,当几名侍卫冲进庭院的时候,雁尘歌已经快如火箭地奔进严洛凝的寝居中,看到的就是严洛凝晕厥在地上的一幕!

    “女人!”惊呼一声之下,雁尘歌已经快步跑向她,并且将她扶起来,眉头深锁着,怎么,房间里阴气如此沉重!尤其是他所在之地,邪气,阴气,汇聚在一起,浓浓的感觉包围着他们!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从心底升起,雁尘歌将严洛凝抱到床上,拍拍她的脸:“洛凝,醒醒,醒醒。”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唤,严洛凝都醒不过来,他不免有些担心,抓起她的手腕,探着她的脉象,很正常啊!洛凝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难道有人算计她?很快,这个猜测就被自己否定掉!如果是算计,她不肯能毫发无损啊!只是……怎么解释房间中阵阵阴气……这里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

    雁尘歌淡粉色的嘴角一扯,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来人。”

    他要把言洛凝搬出这个房间,这里似乎不太太平。也许是他杀人太多,冤魂来复仇,只是为什么要对洛凝下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将言洛凝安排在自己隔壁的寝居,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方便自己照顾!言洛凝睡得跟个没事人似的,雁尘歌不禁摇头笑笑,许是自己太多心吧!安置好她们后,他就回房了,准备第二天清晨再问个究竟。

    天空是一片阴霾,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言洛凝早晨起来,看到的就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厚厚的云层堆积在天际,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天地间一片黑暗,让人难以分辨白昼。

    屋中掌了灯,言洛凝坐起身来,只觉得头有些疼痛,嘤咛一声,三少已经疾步过来,扶着言洛凝的胳膊:“女人,你醒了。”

    言洛凝咦了一声,有些惊讶:“三少,你怎么在这里。”

    雁尘歌就着床沿坐下来,温和地说道:“你昨天晚上晕过去了。”

    “什么,我晕过去了?怪不得我的头这么痛!”言洛凝帅帅头,却只觉得头重脚轻的!

    雁尘歌望着她的脸,小声地问道:“昨夜我走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么,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言洛凝开始回忆着,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三少,我头很痛,要裂开一样,根本想不起来。”

    他伸出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没有染上风寒啊,怎么会头痛?”

    言洛凝一脸迷茫地望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

    他微微一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么?”这样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即使想查,都是无从下手。

    言洛凝依旧是摇头:“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墨墨来过的事情也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看到她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禁温柔地说道:“想不到就算了,我们不想了,起床洗漱吧,早饭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哦,好。”言洛凝掀开被子,才把双腿刚放下,看到陌生的房间不由得蹙眉:“三少,我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哦,是我把你接来的,我房间就在隔壁,到时候我们见面什么也方便点。”雁三少避重就轻地说道,并没有把他在那个房间觉察到阴气甚重的事情告之言洛凝,一切都毫无头绪,更无真想可言,他也是无从说起,所以干脆不说的好,免得给言洛凝徒增担心和烦恼。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对她如此小心翼翼起来,呵,也许是因为她的那一句“我们是朋友”感动了他,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曾带给自己过温暖吧。

    言洛凝哦了一声,环视四周:“无忧和阿紫呢。”

    “主人,我在这里。”阿紫小跑过来,言洛凝伸手就抱住了它:“阿紫,早安。”

    “主人早安。”阿紫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禁有些耳根发热,然而这些细微的变化言洛凝是不会知道的。

    “无忧在院子里,丫鬟抱着呢。”无忧真是太调皮,除了言洛凝和自己,几乎任何人抱她她都要哭,所以他让丫鬟抱她出去哄着,总不能一味地纵容着吧,哭几次就应该会没事的。

    言洛凝朝着门口走去:“我去看看。”抱着阿紫踏出门槛:“好多的乌云,看来要下雨哦。”

    “嗯。”随意地应一声,雁尘歌跟在言洛凝的身后。

    院子中,一个丫鬟已经是满头大汗,显然,带孩子真是一件苦差事。

    言洛凝走过去,抱过无忧:“无忧乖乖,娘亲在这里,哎呦,我的小宝贝啊,怎么哭成这样呢,娘疼你啊。”言洛凝用手温柔地替无忧擦着眼泪。

    雁尘歌斜在门槛上,闲情逸致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言洛凝,没想到你还蛮有当娘的天分的。”

    “当娘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天分所致。”纠正着,手也不闲着,嘴也不闲着,终于在她的逗弄下,无忧破涕为笑,呵呵笑着,好不开心。

    言洛凝很有成就感,带宝宝是需要耐心的,不能急躁,不能抓狂,HO!其实她是没什么耐心的人,没想到宝宝历练着的她的心性!

    雁尘歌眸中荡漾着深深地笑意:“什么时候,你我也一起生一个。”

    言洛凝抬眸瞪了一眼雁尘歌:“才不要和你生呢,哼!”

    “为什么?怎么?嫌我长得不够帅?”他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当然事装的啥!

    言洛凝翘翘嘴巴:“帅倒是很帅,只是不够猛。”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全身审视一番,下了一个结论:“三少,你的身材廋了耶……”

    他双手环胸:“不事廋,事精廋好不好?这身材还有话说么,偏偏你如此挑剔。”

    言洛凝呵呵笑着:“我比较喜欢肌肉坚实点的嘛……嘿嘿……”

    雁尘歌无奈地笑笑,接过无忧宝宝:“去洗漱吧,给我。”

    “恩。”言洛凝将无忧交到他的手上,转身进入房间。

    雁尘歌对着门外的丫鬟说道:“进来伺候姑娘。”

    “是,三少爷。”丫鬟一个欠身,低垂螓首从他身边而过,走进房间,将一盆清水端到梳妆台前,言洛凝用盐水漱口完毕,再用毛巾布洗脸,丫鬟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束发。

    古人真是心灵手巧,随便一个丫鬟都知道绾发,她不得不心生钦佩,一个漂亮的发型,朝气蓬勃地展现,闲散的青丝垂在腰际,丝绸般光亮柔顺。

    雁尘歌赞赏道:“不错,很漂亮。”

    “哟,真难得,三少爷也会夸人。”言洛凝笑着,心中却是很甜蜜。

    雁尘歌淡勾着嘴角,“过来,吃早饭吧。”

    “恩。”言洛凝心情似乎不错永远都是这样的青春活力!

    并不是那种细嚼慢咽,而是很大方的吃着,雁尘歌也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不淑女的吃,所以已经是司空见惯。

    “三少,为什么都看不到你的大哥和二哥呢。”言洛凝随意的问着。

    “他们……”雁尘歌眼中有寒意在扩散着,他的大哥和二哥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过,小时候,经常说他事雁家养的一条狗,不止如此,他们经常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和娘亲,这些他终身难忘。若不是因为现在身怀绝技,又是‘门罗’的主子,只怕他们才会忌讳他呢。

    言洛凝看看他难看的脸色,知道自己又是说错话,咬着一口包子:“对不起,我太多话了。”

    “罢了,你是无心的,今天可能会下雨,你就别出去了,我等一下要去一趟‘门罗’,可能会比较晚才回来。如果天不下雨,你又想出去的话,那我就把凌裳派给你,让她保护你们。”雁尘歌交代着。

    言洛凝乖乖点头:“好,你自己要小心哦,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说要等着自己的,异样的感觉流淌过心间,是一种温暖。

    雁尘歌望着言洛凝的脸,不禁陷入了沉思,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这是人情味吧。

    一抹笑容在他绝美的笑颜上绽放着:“恩。”

    看着言洛凝吃晚饭,雁尘歌才离开。

    “等等。”言洛凝拿过一把伞,走向门口,递给他:“带着伞吧。”

    他没有接那柄伞:“不用。”

    他心里有点怕,他害怕太过习惯她给自己付出的一切,一旦她不在自己身边,他不懂得要怎么调节自己。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言洛凝一皱鼻子:“好心当作驴肝肺,小心淋出病来。”

    只是言洛凝话语才落,天空中的乌云便尽数散去,退去一片阴霾,尽然是万里晴空,艳阳高照。

    言洛凝看得愣愣的,有没有搞错?老天爷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天空如此晴好,她当然不能呆在家里发霉,所以带上;凌裳当即就出门了!过完九月十五,也不知道她会漂泊到哪里去,不过她本就居无定所,不用呆在雁楼,她可以继续云游江湖!

    凌裳面无表情,千年寒霜一样,对言洛凝始终是冷冰冰的,但是冷冰冰中却是带着一种尊敬,是因为雁尘歌吧,完全是裙带关系。

    在云城街道逛了一圈,果真是看到一家空出的二层店铺,言洛凝抱着无忧上前询问着,才得知这家店铺已经快一步捷足先登买下,心中郁卒不已,若是早点看到,那么这店铺就是自个儿的了!二层的,楼上弄成客房,一楼则是酒楼,可以雇佣很多乞丐呢!

    郁闷地和凌裳继续游走着,秋天的太阳始终是不大,晒在身上也没多大的感觉。

    言洛凝看着满城的乞丐,不禁觉得自己力量薄弱,若是雁楼能让这些乞丐做帮工,那……

    只是三少和他两位哥哥关系不好!所以,这个想法明显要泡汤,而且谁知道,过完九月十五,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世事都是如此变幻莫测!

    “姐姐……言姐姐!”人群中,一抹红色的艳影脱颖而出,一目了然。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出来逛街也能碰到红菱,言洛凝表面上是不动声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红菱妹妹,真巧啊!”

    红菱小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打手,两名丫鬟,排场真不是一般的大!

    “恩,真巧,我本来想去府上探望姐姐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姐姐,你一个人么,雁哥哥呢?”红菱热络的说着,目光四处搜索着雁尘歌的身影。

    心中冷笑一声,只怕你要失望了,呵!“尘歌去办事了。”轻描淡写地说着。

    红菱闻言,面露失望:“这样,呵呵,言姐姐你和雁哥哥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婚事……”言洛凝笑笑:“一直都是尘歌安排的,他不让我操心。”

    一抹嫉妒怨恨的光芒一闪而过,红菱笑得好假:“言姐姐,你真幸福,雁哥哥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帮我好好照顾他哦。”

    “红菱放心吧,尘歌即将成为我的夫君,照顾他是我分内的事情。”言外之意是你这个外人不必太过关心吧。

    红菱听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得紧,只是干笑两声化解这尴尬:“姐姐,这里到我家很近,不如去坐坐吧。”

    言洛凝不想再看红菱丑陋的嘴脸,自然是不向去的:“不了,我准备回府了,改日我和尘歌一同过去吧。”

    红菱点点头:“恩,那也好,言姐姐再见!”

    “再见!”言洛凝一转身,脸上的笑意就消失得荡然无存,应付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真是累人,哎,假笑笑得肌肉都有些酸痛。

    红菱双眸射出恶毒的寒意,袖间几枚银针射向言洛凝,凌裳眼尖,投掷出一枚细小的飞镖,轻微的碰触声,那几枚银针吃瘪地落在地上,红菱气得一瞪眼,却是对上凌裳凌厉并且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那冰冷的眼眸,玄冰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红菱不由自主的一颤,恨恨地转身离去,嘴边却是阴险的笑容,言洛凝,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哼!

    “卖字,看相,占卜……卖字,看相,占卜……”一名白须老人不时地喊着,只见他面前一张桌子上摆着各种字画,

    言洛凝抱着无忧正从他身边经过,那名老者忽然叫住言洛凝:“姑娘等等。”

    言洛凝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老者:“爷爷是在叫我?”

    老者点点头:“姑娘可否过来说话。”

    言洛凝没有犹豫,而是朝着那名老者走过去,笑得很面善:“爷爷有什么是么?”

    老者抚着胡须:“姑娘你有没觉察自己有些异常?”

    言洛凝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老夫看你印堂发黑,有妖气缠身……”老者一脸认真地说道。

    言洛凝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爷爷你一定弄错了吧,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妖气呢!”

    老者摇着头,“老夫占卜看相六十年,从未看走眼过。”

    “老爷爷,这次您没有看走眼,但是一定是眼花了,呵呵……”是的,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相信这位老者所言,妖气缠身?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依阿紫所说,世间乃是三界六道,有神仙,有鬼,有地狱,只是她本分地做自己,也未害过人,怎么就妖气缠身了呢!

    老者摇摇头:“姑娘既然以为老夫是危言耸听,老夫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向来都不热心,信者有,不信者无,既然她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么他便也不想再多管闲事,免得人家把他当作是神棍。

    言洛凝耸耸肩膀,拿出一锭银两放到老者的桌上:“不管怎么样,老爷爷,我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那老者却是唤住她:“站住!”

    不解地转身,一脸狐疑。

    老者起身将银子抵到她的手上:“无功不受禄。”虽然是一个看相的,却也有自己的原则。

    “老爷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像给你一点酒钱。”言洛凝的善良让老者颇为动容,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姑娘当真不信我所说?”他还想在挽回什么。

    言洛凝却只是但笑不语,不置可否。

    老者挥挥手:“罢了罢了,天亦有命。”

    言洛凝没有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而是抱着无忧一同离去,阿紫站在言洛凝的肩头:“主人,那老头看起来不像说的是假话。”

    “那阿紫你信么,对咯,阿紫你也懂灵力的,能……”

    “不行。”阿紫沮丧地摇摇头:“阿紫没有火眼金睛。”

    言洛凝嘿嘿一笑:“我是好人,妖怪不会找我的。”自信满满地说着,却不知自己早已中邪。

    “我也觉得。”阿紫转首望着那名老者,如果他是胡言乱语,又为何如此高风亮节,不收主子的银两?

    凌裳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她的存在,和空气无异。

    言洛凝走得有些累,准备和凌裳打到回府,无意一瞥,心跳遽然加速,她骤然看到——

    哪个戴着斗篷的男子!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样子!

    虽然,带斗篷的人可能不止他一个,可是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前几日就下她的恩人!

    言洛凝将无忧交给凌裳:“凌裳,等我一下!”

    说着,人已经跑向人群中!

    凌裳简直死猝不及防,一声“言姑娘”下,看到的却是她越来越渺小的背影!

    凌裳抱着无忧,不由得加快步伐,快步跟上,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脚步接踵,肩并着肩,人头攒动,瞬间,已经不见言洛凝的踪影!

    因为跑得太快,阿紫被一个人撞得飞了出去,晕头转向,而言洛凝根本无暇顾及,追着那拐入巷子的黑衣男子,锲而不舍。

    黑衣男子显然主意到她的一路追逐,脚底生风,三步并两步地走着。

    言洛凝迈开双脚,就是追上去,喊着:“恩公,恩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喊恩公,他身上的伤可有好些?跑的时候想的全是这些。

    男子步伐没有缓慢,对于女子的喊叫也是置若罔闻,显然的,他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言洛凝跑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只是他依旧不肯停歇,脚下一绊,就这样摔了下去,“啊”的一声后,言洛凝整个人已经横躺在青石道上,手肘处和膝盖上都隐隐痛着,肯定是擦破皮了。

    黑衣男子身形一顿,转身,透过薄薄的黑色斗篷,看到摔倒在地的言洛凝嘴角一个扯动,流星大步地折回来,言洛凝双手捶打着地面,心中郁卒不已,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却是无能为力,她真的很窝囊,熟知眼前出现一双绣着金线的黑靴子。

    一个清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清风一样,真的很好听。

    言洛凝抬起水眸,秀气的眉毛微蹙在一起,小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我的脚扭到……有点痛!”

    他二话不说,一个拦腰将她抱起:“冒犯!”

    他总是惜字如金,似乎多说几个字,自己就会少一块肉,不过这样,更加增添他的神秘。

    言洛凝整个人躺在他的怀中,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激动,心头竟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砰砰”的心跳声泄露着她此时的紧张,然而他是没有注意到她窃喜的表情,呵呵,其实她是故意扭伤脚,博取同情的,只是她没有什么胜算,不知道他是否会真的停下来,没想到他真的停下来,原来他这般关心自己。

    她不认识他,也许他认识她,不,确切的说,他可能认识真正的“言洛凝”,也有可能,他谁也不认识,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福星,在她危险的时候救下她。

    言洛凝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用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服,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清香,很干净的气质,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青草,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言洛凝嘴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我刚才在人群中看到你的时候,就确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语气肯定无比,让斗篷下的男子微微蹙眉,如此肯定,她这么厉害?他可是戴着斗篷的。

    没有理会她所说,也许他生性就是如此淡薄,冷淡,对什么都不顾上心的吧,言洛凝如此想着。

    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恩公,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恩公了。”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一定是长得太耀眼,所以要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光芒,正所谓,锋芒毕露。

    他嘴角微扯,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保持着沉默,抱着她转身进入一间四合院里,里面是一间矮平房,院子里堆放着一些农具,梨耙,锄头什么的。

    言洛凝很惊讶:“你住在这里?”

    仍旧是沉默,却让言洛凝觉得他很酷——冷冰冰的酷。

    抱着言洛凝用脚推开屋子的门,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以及一些简单的日用物什。

    抱她上床,然后径自蹲下身来,脱着她的白靴子……

    言洛凝脚一缩:“做、做什么?”

    他有些忍俊不禁,勾勾嘴角,意兴阑珊地看着她,她以为他要对她做坏事,动粗?

    也不用脑子想想,凭他的武功,若是真要“欺负”一个人,对方怎么可能会有质疑的喘息时间!

    一般握住她的脚踝,沉声道:“别动。”

    气势不容拒绝,让言洛凝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有些惧怕,只得乖乖的任由他对自己动手……不对,是动脚才对。

    他的动作很温柔,生怕会弄疼她的一样。言洛凝望着黑色的斗篷,心中则是在想,如果能摘下他的斗篷,一睹他的真面目那就好了!不过这好像不太可能啊,真的是很可惜!

    脱掉她白色的靴子,接着将白色的袜子也跟着脱掉,看着红肿的脚踝,斗篷下的一双眼眸蓦然一深,仔细一看,那眸中盈满着的是心疼。

    他的手白皙,掌心细腻,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活的,只不过掌心那微微突起的粗粝指腹说明着他是名武林高手。

    用手指轻轻地帮她揉着红肿的地方,动作是不可思议的温柔。

    言洛凝不禁舒服地嘤咛一声:“恩公,你懂按摩啊,真舒服!”

    嘴角微微一扯,不置可否!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呢。

    言洛凝环视着四周:“恩公,你真的是住在这里么?”

    他淡淡地应声:“嗯。”专注认真地帮她揉着脚。

    言洛凝脸上荡漾开来一抹笑容,真好,以后她就可以过来看他,嘿嘿!

    帮她揉了好一会儿,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他只听着,不发表任何的言论,然而言洛凝依旧是不亦悦乎地说着。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言洛凝的身上,言洛凝望着他黑色的斗篷:“恩公……你的救命之恩洛凝没齿难忘,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答谢你。”银子很俗气,想来他也不屑,那么她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方式回报他。

    “救你只不过是巧合,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显然的,他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

    言洛凝心中有些失望,他简直是一个谜,拒绝她以任何方式靠近!

    他转身,从一个柜子中拿过一瓶药膏,蹲下来,用手指沾着药膏,涂抹在她的脚踝上。

    “唔,好清凉,好舒服,这是什么药。”

    “消肿的。”

    “……”言洛凝暴汗,他不是等于没说么?她当然知道这是消肿药……

    “恩公,我以后可以来看你么?”言洛凝一脸希冀地看着那人。

    他愣了一会儿:“随便。”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语气。

    却是让言洛凝高兴得想手舞足蹈,她可以随时过来看他!

    擦完药膏,对她说道:“站起来走走看。”

    “哦,好的!”言洛凝双手撑在床沿上,身子直立起来,脚慢慢地落在地上,咦,没事咯,眼眸一转,她竟是身子趔趄地往他身上倒去,他及时地扶住她,言洛凝的脸贴在胸膛上,而那斗篷下角微微掀开,因为被她的一只手抓着,只是她看到的依然是他微露的下巴,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一副银色的面具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看够了么?”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从他的嘴巴中逸出。

    言洛凝浑身一震,急忙推开他:“对、对不起啊……”因为猛力的一推,她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

    男子眼疾手快,大手一捞,紧紧地握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言洛凝惊慌失措地喘着气:“好险……”眨眨眼眸:“恩公,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从他怀中退出来,言洛凝重新坐在床上。

    “筋骨没有伤到,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多休息一会就能走了,你先坐一会,我要出去了!”

    “啊……恩公,你要出去啊,我,我一个留在这里怕的!”借口很烂!

    男子微微锁眉:“怕什么?”

    “我怕等下万一有采花贼来,那我会吃大亏的。”

    “……”好好的怎么会有采花贼?

    无非是想他留下……他沉吟一会,道:“你不得走,我背你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亲。”言洛凝心有余悸地说道,和他实在是非亲非故,咳咳,大街上很多,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那……如何是好?”

    “你在这陪我一会儿,等我好了,你再护送我回去好不好?”

    “……”还真是得寸进尺呢,护送,他到成她保镖了?

    在桌边坐下,无奈地道:“好吧。”

    “嘿嘿,恩公,你真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言洛凝发自内心地由衷说道。

    他却是不再理会她,一个字也懒得说。

    言洛凝却很兴奋,什么都说,而他只是“嗯,嗯,嗯”酷酷地敷衍着。

    言洛凝一拍头,怎么,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啊,真是该死!

    望着她的举动,十分不解。

    “恩公,我都忘记问你伤势如何了?”她脸上是溢于言表的关心,让他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已经没事了。”云淡风轻地道。

    “真的么,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你给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口好不好?”

    “男女有别。”

    “呃……那好吧,那一刀很深……一定留下伤疤吧!”言洛凝自顾地说着……心中有些难受……

    他微微一叹:“你不必觉得难过,我是男人,留点伤疤也没什么。”

    言洛凝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他身上的神秘气质一直在吸引着自已,她真的想揭开他脸上的那碍事的斗篷。

    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男子不禁假咳几声提醒着她此时的失态。

    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摸摸发红的脸,低垂着眼睑,看着地面,不再说话。

    “恩公,我有点口渴,能帮我倒杯水么?”

    他站起身来,亲自给她倒水,她捧着大碗喝了一个精光,将碗递给他:“多谢恩公。”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过。”

    过……言洛凝不解地看着他,他却已经转身了去,她旋即反应过来!“过!你叫过!”

    他背对着她,点点头。

    “那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过’吗?”

    他依然是点头。

    “过……原来这是恩公的名字。”言洛凝心里很开心,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我叫言洛凝,你可以叫我洛凝的!”言洛凝笑着说道。

    他没有说话,将碗放好后,就在桌边坐下,然后气氛就一直保持沉默。

    “糟了,我出来很久了,凌裳会担心的,过,我要回去了!”她站了起来,“改天我过来看你哦,呃,那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认识路的,呵呵。”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想想还是自己回去吧,说完话,拐着脚一步步地朝门口走去。

    过望着她的背影,终身站起身来:“还是我送你吧!”

    就这样,过将言洛凝送到雁楼……

    “过,既然已经到我家了,不如进去坐坐吧!”

    他摇摇头,转身,大步离开,留给她一道冷酷的背影。

    “过过……蝈蝈……真可爱的名字!”言洛凝呢喃着,转身,忽然被一个男子用力抱住:“女人,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丢了!”

    “呃,三少,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他居然紧张她到这个程度!

    雁尘歌推开言洛凝,望着她的容颜:“臭女人,你没半点武功,乱跑什么,迷路了怎么办,嗯?”红色的眼珠中隐含着微微的怒火……

    言洛凝缩着脖子:“那是因为……”

    雁尘歌双手捧住她的脸,淡粉色的红唇就是贴上了她的!!!!

    言洛凝有点晕头转向……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嘛要吻她?

    雁尘歌的吻没有半点温柔,带着霸道的惩罚,他咬着她的唇瓣,似在说“叫你别跑,看我不收拾你”!

    舌长驱直入,紧紧地吸吮着她的丁香,暧昧的水润声真是引人遐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

    言洛凝身子有些瘫软,整个人软绵绵的,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和他接吻会这么甜……

    他的口水……是甜的,想甘泉一样!!!!

    受不了了,骨头都软了,眼看就要倒下,他一手伸出来,揽住她的腰,在她终于喘不过气的时候,终于放开她……

    言洛凝面色潮红,呈现着胭脂红,红唇已经微微肿起,她有气无力地道:“三少,你抽什么风啊,简直莫名其妙……”

    言洛凝不知道,方才这一幕已经全部落入过的眼中,而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只觉得胸口堵塞,心不抑制地绞痛着!

    雁尘歌气呼呼地说道:“你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话,凌裳说你失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连三个知不知道,透露着他的愤怒以及……在乎。

    言洛凝眨眨水眸,忽然大笑起来:“雁尘歌,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他口是心非地说道:“鬼才担心你,哼!”

    “喔……没想到有些人这么缩头乌龟,明明就是还要矢口否认!”言洛凝忍不住奚落着。

    听到她骂他缩头乌龟,他的肺简直快要气爆,全世界,也只有她才敢这么骂自己,“臭女人,你再说,小心我……”

    “怎样?”言洛凝仰着下巴,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他将她拦腰抱起,罔顾她的挣扎和放抗,朝着自己的寝居而去。

    “雁尘歌,你发什么疯啊,快点放我下来啦!”言洛凝没想这个家伙这么邪恶。

    “你要为你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而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他说得一本正经。

    “什么嘛,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啊,你不准对我乱来,你敢碰我,我阉了你!”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只怕你到时候舍不得,下不了手。”

    而此时,正好两名丫鬟经过……

    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不觉轻笑出声。

    言洛凝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雁尘歌,你简直不要脸啊,啊啊啊,她没脸见人了,呜呜!

    雁尘歌抱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将她丢到自己的大床上。

    他是大灰狼,她是小白兔,看这阵势,大灰狼要吃小白兔……

    “喂,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言洛凝戒备地看着他,往床内瑟缩着:“雁尘歌你发春啊,发春的话就去找个丫鬟,千万别殃及到我……”

    “发春……”雁尘歌望着言洛凝的红唇,又有了吻的她的冲动,喉结滚动着咽下几口津唾,目光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脯上,体内忽然被一股热浪充斥,腹部一缩,只觉得身体某个部位有些肿痛……脸色一边,转过身去,声音有些不自然:“我……我出去一趟!”

    言洛凝天真地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表情好奇怪……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只是一愣,言洛凝兴奋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阿紫,阿紫……”

    白色的雪狐狸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门外跑进来,跳入言洛凝的怀中,用温软的粉红色舌头不断地舔舐着言洛凝水嫩嫩的脸:“主人,主人……你终于回来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时不见,度日如年。

    言洛凝呵呵笑着:“阿紫,别舔了,好痒好痒,呵呵,我回来了,回来了……”

    阿紫撒娇着:“主人坏坏,丢下阿紫不管,呜呜,呜呜,坏坏!”简直是声泪俱下的诉苦啊,看那眼神,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着,真是让人心疼不已,安慰地抚摸着它柔软的白毛:“阿紫乖,以后不会丢下你啦,只是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我看到他了……”

    “他……阿紫就知道主人是去泡QQ的,”阿紫好郁闷好伤心好失落地说道,其实……它都知道,也知道她不会遇到危险,所以自己才没有跟上去的。

    言洛凝矢口否认着:“不是啦,阿紫,你听我说,是他,就是在山顶上救下我的人!”

    “啊,是主人的救命恩人……”

    点点头:“对啊,我看到他总要跟他说谢谢……”言洛凝想起神秘的他,不禁会心一笑:“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了,他叫过……我现在知道他住在哪里,还可以经常去看他哦,虽然他冷冰冰的,可是……他其实人很好,要是能目睹他的真面目那就更好了,呵呵。”

    “我才他一定是个丑八怪,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阿紫笃定地说道。

    言洛凝翻一个白眼:“有句话叫做锋芒毕露,也许他太过出众,所以……避免挑花麻烦,就带着斗篷和面具……”

    “……”主人的理论,它阿紫真的是不敢苟同,一般,好像,遮盖自己的容颜就是为隐瞒身份,或者真的是其丑无比,而不是主人所说避免桃花?

    简陋的小屋中,取掉面具摘下斗篷的过正一坛一坛地喝着酒,雁尘歌吻言洛凝的画面反复无常地在脑海中浮现着,每浮现一次,他的心就会跟着抽痛一次。

    胸口堵塞,抑郁难受。

    布满红血丝和下巴上冒出的青渣透露着他此时的颓废。

    眉头深锁,浮现着痛苦之色。

    望着地面的眼眸已经染上灰色,黯淡无光。

    举起酒坛,一坛酒就这样哗啦啦地流下,湿了脖颈……湿了衣裳……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却是充斥着悲痛和无奈。

    “哈哈,哈哈!!!”空洞的笑声,在屋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喝醉了,就趴桌上睡觉,醒来,再喝……就是这样一直醉着,一醉解千愁,不知何为苦。

    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屋外一片漆黑……

    夜色如泼墨,在天际散开来,清清冷冷的晚风呼呼地吹着,他的意识顿时清醒不少。

    她过得很好,雁尘歌也很用心地照顾着她,也许他没有必要再留在云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既然要离开,那就再去看她一眼……算是告别吧……

    过站起身来,取过墙上的长剑,走进夜色中,黑色的衣和夜色彻底融为一体。

    月黑分高,风呼呼地吹着,树枝摇曳,鬼魅的暗影在地上跳跃着……不禁让人觉得森冷。

    雁楼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下,风阵阵吹来,挂在回廊上的灯笼飘来当去……

    沉寂的夜里,偶尔的会听到犬吠声和打更声。

    过施展着轻功,落在言洛凝所住寝居的无屋檐上,身形跃下来,透过窗户却是看到空空如也得房间,没有人?!被褥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难道搬别的屋去住了?

    雁楼中有巡逻的侍卫,一波波的,过打探之下才得知,言洛凝搬到雁尘歌隔壁的寝居住了,打晕那人,他朝着院中而去,身形鬼魅,如风一般。

    当他来到言洛凝寝居,还没准备进她房间,便看到她从屋里走来,披头散发的……凌乱的发覆在脸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过眉峰一蹙,静观其变。

    没有朝院门口走去,而是选择攀墙而上……

    过眉头纠结得更紧,洛凝她要做什么?!

    言洛凝翻过高墙,顺着墙外的一棵树,安全地落在地上,如一抹幽魂一般朝前方走去。

    而过自然是一路跟随,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绕过回廊……言洛凝进入一间庭院……

    过在屋檐上,并没有进去,很快地,里面发出几个女子的尖叫声,过心中一紧!!!

    ※快意江湖※20、有鬼附身

    过在屋檐上,并没有进去,很快地,里面发出几个女子的尖叫声,过心中一紧,跃下屋檐,敞开的屋子中跑出两名女子,她们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而身后……是满手鲜血的言洛凝……她……她的指甲……怎么会这么长!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洛凝嘴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一头乌黑的青丝在夜空中飘荡着,寒风袭来,竟是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

    “救命,救命啊……”跑出去的两名穿着中衣的女子喊着,她们已经是哭声连连,吓得软趴趴的,走路都不稳。

    而言洛凝越过过的身边,追着她们,手抓住一个女子的脚踝,那女子身体一晃,摔倒在地上,然后过望着眼前的一幕,眼瞳一伸一缩,最后睁得大大的!洛凝竟用那布满鲜血的黑色长指甲活活地将那名女子给刺死……像个疯子一样!

    只见那可怜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是一条条深刻的伤痕,血流不止,洛凝的指甲划过女子的脸,女子啊啊几声后,倒在地上便不再挣扎,言洛凝哈哈笑着,那恐怖的笑声在夜中显得极其刺耳和森冷。另外一名女子已经跑出去,洛凝站起身来,正要追出去,过在身后唤了她一声:“洛凝……”

    洛凝……

    洛凝……

    言洛凝眼神有些迷茫,洛凝,好熟悉的名字啊,是不是在叫她呢?缓缓地转身,看过过伫立在那里,风吹来,扬起他的袍角,他上前一步:“洛凝。”

    言洛凝一双眼睛闪现着诡异的光芒,仰着脖子,斜睨着过,嘴中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过心中震撼!不懂为何她会变成这番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言洛凝是可怕的,恶心,甚至是丑陋的!

    只是过的心好疼好疼,眼眶竟是红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害洛凝,她竟成如此模样,善良清纯的她若是发现自己杀了人,手上染上了血腥,要她怎么接受这残忍的事实?声音微颤,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洛凝。”

    言洛凝不解地望着他许久,头左右摇晃着,忽然她歇斯底里地朝他扑过去,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抓着!!

    “唔……”过闷哼一声,有些猝不及防,胸口有几处衣服被她的指甲所勾破。

    “杀杀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言洛凝失控地喊着,眼眸中迸射出阴冷的寒意,言洛凝上前追逐着过,

    黑色斗篷在空中划过,过身子一个旋转,避免着她的攻击,然而她很快就扑上来,过灵巧地走了几个脚步,言洛凝频频扑空……

    言洛凝见自己攻击不到过,嘴中发出“呜呜”声,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她忽然将长长的指甲朝着自己的脸蛋上划去!!!

    “洛凝!”过惊喊一声,伸手阻止着!她怎能伤害自己,怎能!

    他紧紧地握着洛凝的双手:“洛凝,你冷静一点!”

    言洛凝恼怒地挣扎着:“放开!放开!”

    “你不能伤害自己!”过严厉地说道。

    言洛凝忽然扁着嘴巴:“你弄痛我了,呜呜,你欺负我,呜呜……”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稍微放松着:“洛凝,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是吗?”言洛凝一抬眸,两颗獠牙森白而又尖锐,眼看过的胳膊就要被她咬住,过先下手为强,伸出手,在她胸上点了穴道,言洛凝眼睛一闭,身子跟着倒下,过顺势抱住言洛凝,言洛凝靠在他的怀里,而她双手的黑色指甲也在此时瞬间消失,看着这邪乎的景象,过一蹙眉头,抱着她施展轻功疾步离开庭院……

    一摊草地上,过将她放下来,她的脸色很苍白,近乎透明,斗篷下的眼眸一深,有种心疼流溢出来。

    “出来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洛凝竟会杀人……而且她怎会变得如此可怕,他低头下来:“我先送你回去。”话落,轻功施展之下,已经将她送回寝居,把她放在床榻上,为其解开穴道……

    “吱吱……”

    雪狐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它瞪着过,眼神充满着敌意。

    过微扯着嘴角:“你放心,我没有伤害你家主人。”

    真的么?可是主人怎么会被他送回来,主人什么时候出去的,它居然没发现!!!主人身上有种力量竟是超过它,让它毫不自知。

    过微微一叹:“你家主人好像中邪了……”

    中邪?啊紫竖立的白毛放下来,略微狐疑地看着他。

    他自嘲地道:“我和你说,你也不懂的。”

    啊紫只是在言洛凝周围上蹿下跳着,主人,你醒醒,醒醒……

    言洛凝手指微动,过看她要醒来,即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窗外,一跃而出,他不能让言洛凝发现自己。

    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

    单纯的她若是知道自己杀人……会怎样的难过和伤心……

    只是――他眼眸一深!方才在那屋子里,一名女子跑出去了!不行,他脸色凝重起来,必须把那名女子也一并杀掉!否则,她将对洛凝不利!只是诺大的雁楼……他要怎么去找那名女子?

    “救命……救命……”假山后,一名吓得浑身瘫软的女子在青石板道上匍匐着,她满面汗水,眼中尽是骇然。

    过凌厉地扫过去一眼……

    女子哭喊着:“有鬼啊……有鬼……”

    果然是她,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过上前一步,那名女子缓缓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道剑光,紧接着脖子一歪,死于他的剑下。

    过的眼眸中闪过几许复杂之色,洛凝出事,他亦不可能轻易离开,必须留下来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很快地,雁楼死掉四五名丫鬟的事情在第二天早晨流传开来。

    除却一名被剑所杀,其余的几名都是被某种尖锐的利器刺穿致命,一时间,雁楼陷入一种恐慌中。

    尤其是那些作为侍女丫鬟的,更是后怕得不行,听说那几名丫鬟死得非常凄惨,她们听闻就不寒而栗。

    “三少……这桩杀人事件真的很离奇古怪,显然的,有两名作案凶手。”言洛凝在屋中来回踱步,徘徊着。

    雁尘歌抿着唇,似在沉吟什么:“那些丫鬟平日里本份得紧,更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他实在是猜不透,为何突然会闹出人命?!

    言洛凝在桌边坐下,撑着腮帮:“难道雁楼有变态杀人狂……”

    “不可能。”雁尘歌站起身来,神色越发凝重起来,“洛凝,你昨夜没听到什么风声吧?”

    言洛凝摇摇头:“没有啊,我睡得跟死猪一样。”

    雁尘歌深思地望着言洛凝,一脸凝重,言洛凝眨眨眼眸:“三少,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的眼神很古怪,令人匪夷所思。

    “哦,没什么。”

    然而洛凝何其的敏感,略有微词地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雁尘歌左右为难,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少爷,属下有事禀告。”正在这时,从门口走进来的凌裳,对着雁三少道。

    雁尘歌深深地望一眼洛凝:“女人,你乖乖呆在屋中,哪里也别去,知道么?”

    知他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言洛凝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雁尘歌率先跨步出去,掠起一道清风,凌裳紧跟其后……

    回到房中,雁尘歌冷淡地道:“什么事情?”

    “少爷,属下怀疑那些侍女的离奇死亡和言姑娘有关系。”

    雁尘歌眼瞳一缩,面覆着寒霜,声音也是冰冷:“凌裳,你何以会这样说?”

    凌裳拿出一根珍珠发簪递到雁尘歌面前:“这是我在庭院外的那一株梨树边捡到的……”

    雁尘歌定睛一看,接过珍珠发簪:“洛凝的。”

    “少爷,昨天晚上凌裳过去看言姑娘,她头上还戴着这支珍珠簪子,如果不是半夜爬出围墙,这簪子怎么会落在那一株梨树边,而且姑娘说她昨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是属下看到姑娘的鞋子上沾染着泥巴,似乎她的鞋子回来才刚换过的,庭院中都是青石地,不可能会有泥巴。”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那些丫鬟是洛凝所杀,她没有半点功夫,而且也没有杀人动机。”雁尘歌眯着眼眸说道,是的,他是不会相信的!

    “少爷,属下还未说完。”

    “你说。”

    “昨天属下陪姑娘去市集,有名看相占卜的老者说言姑娘有妖气缠身……属下怀疑言姑娘是不是鬼上身……”

    雁尘歌闻言,眼眸瞠得圆大!

    “果真有此事?”

    “事关言姑娘性命之忧,属下不敢造次。”

    雁尘歌手掌攥紧,果然是那一股阴气在作祟!

    雁尘歌在屋中来回踱步:“凌裳,这事不能泄露半分,更加不能让言姑娘知道。”

    “是,属下遵命,少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驱邪!”

    “那我们不是需要找阳师?”

    “嗯。”雁尘歌命令道:“你速速去云城的王羡街寻找七真子。”

    “来不及了,七真子昨日就不知所踪了!”柳残心一袭白衣,跨步进来,对着雁尘歌说道。

    “残心!”雁尘歌朝着柳残心走过去:“你说什么?七真子不知所踪?”

    柳残心点点头:“全城的阳师皆被我找遍,失踪的失踪,死的死!”

    “全部找遍……残心,你怎么知道洛凝中邪的事情?”

    “有人告诉我的。”柳残心说道。

    淡淡地哦一声,并未放在心上,眼下洛凝的事情才是首当其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雁尘歌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柳残心微眯着眼眸:“我们必须找出始作俑者,距离晚上也就是洛凝的发作时间很短,我们不可能去其他地方找阳师过来,所以……”

    雁尘歌眉头纠结在一起:“可是残心,这么短的时间,你我要怎么去查出幕后主使。”

    “那就要看你了。”柳残心意味深远地说道。

    “看我?”雁尘歌简直是惊讶无比。

    柳残心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这厢――

    “啊紫,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快告诉我啊!”

    啊紫用爪子挠挠头:“主人,我……我……”

    “啊紫,你是我最贴心的人,可是你都不告诉我,你太让我伤心了!”言洛凝派啊紫去偷听雁尘歌和凌裳的谈话,她隐隐觉得雁尘歌看自己的目光很古怪,所以寻思着这事是不是与她有关,却没想到啊紫回来后,支支吾吾的,半个字也说不出。

    “好,你不告诉我,我亲自去问三少。”言洛凝抱着无忧气呼呼地朝门口而去。

    “主人莫去……啊紫告诉你便是。”啊紫想想了,终有说了出来:“其实……”

    楼府

    红菱简直是受宠若惊,没想到雁哥哥会来找自己,她真是乐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雁尘歌在客房中坐下,长剑置于桌上。

    “雁哥哥,你要喝什么茶,我去给你泡?”

    “雁哥哥,怎么突然想到来看红菱,言姐姐呢?”

    红菱笑颜如花,喋喋不休地说着。

    “红菱你坐下来吧,我有话问你。”雁尘歌表情冷淡得紧,若不是因为,他绝不会来找这个让自己讨厌的女子。他一直都不喜欢红菱,一直都是。

    红菱褪去脸上的笑意,在雁尘歌的对面坐下来:“雁哥哥……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雁尘歌一把握住红菱的手腕,冷声道:“红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对洛凝怀恨在心?”

    红菱眼眸闪烁着,心虚地说道:“雁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和言姐姐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啊,怎么还会再恨她呢。”

    无乱怎么着,雁尘歌都觉得红菱是虚情假意,他冷哼一声,眸中寒意四射:“红菱,你心胸狭窄,岂能轻易原谅洛凝,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暗中捣鬼陷害洛凝。”

    “什么陷害?雁哥哥你是说言姐姐她出事了么?雁哥哥,你说清楚呀!”红菱一脸焦急地望着雁尘歌。

    雁尘歌眼瞳一眯:“你还在跟我装傻?”

    “雁哥哥!你抓的我很痛,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红菱委屈地说道,泫然欲泣!

    雁尘歌狠狠放开自己的手:“红菱,你不承认没有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谁若敢动洛凝一根汗毛,我会让她尸骨无存!!!!”

    红菱已经哭出声来:“雁哥哥,我不知道言姐姐出了什么事,可是你没凭没据的怎么能责怪到我身上,难道言姐姐已经让雁哥哥失去全部分析事情的能力了么?雁哥哥,我不懂,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你有什么错,你就可以这样对我么?我……”红菱咬着唇,眼泪流的更多。

    红菱的眼泪,让雁尘歌心烦意乱,紧绷着脸:“最好祈祷你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冷冷的一番警告后,雁尘歌取过桌上长剑,拂袖而去。

    而红菱则是气得怒发冲冠,将桌上的一套茶具狠狠扫到地上,抓狂地尖叫着:“言洛凝,我一定要你死!!!”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在胸口流窜着,红菱的五官狰狞地扭曲成一团!

    “来人,来人!!!”红菱大声叫着!

    “小姐,小姐,有何吩咐……”一名丫鬟颤颤巍巍地候在门口,声音轻颤。

    “把西域僧人给本小姐叫来!”该死的,本想让言洛凝多逍遥几日,没想到雁哥哥这样误会她!既然他一口认定是她陷害言洛凝,那她就做给他看啊!失去了雁哥哥,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一名穿着袈裟的僧人,手持拐杖,气定神闲地走来。

    他朝着红菱行礼:“贫僧参见小姐。”

    “大师免礼!”红菱浑身气得仍在发抖,她胸口起伏得厉害,冷冷一眯眼:“听闻大师是用毒高手……乃是整个武林的至尊毒师。”

    僧人谦虚笑道:“小姐过奖了,贫僧愧不敢当。”

    红菱嘴角一勾:“大师不必过谦,我爹爹能请到大师做门客,是我们楼府的荣幸。”

    僧人只是笑笑:“小姐不妨开门见山地说要贫僧帮什么忙。”

    红菱一笑:“大师果然是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问大师借一个东西。”

    言洛凝百无聊赖地坐在屋中,尘歌吩咐过不能再让自己出去,只是呆在屋真的无聊到发疯,中午的时候,两名丫鬟提着食盒过来给言洛凝送饭,她们看着言洛凝的目光似乎充满着后怕,言洛凝看着她们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禁生出疑惑来,两名丫鬟将饭菜放在桌上,急匆匆地退出去。

    “站住。”

    两名丫鬟身体一个哆嗦,缓缓转过身来,就是跪倒在地上,拼命求饶着:“言姑娘,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了……”

    言洛凝惊讶地望着两名丫鬟,将她们盘问了一番,从她们口中得知后事情的始末后,颓废地坐在桌上。

    “言姑娘,她们都说你是妖怪……”

    “她们说昨天死于非命的丫鬟都是言姑娘所为。”

    “有人亲眼看到言姑娘半夜三更爬出院子……鬼魂一般出没着……”

    “……”

    “……”

    妖怪?鬼魂?那些丫鬟是她所杀,还有人亲眼所见?

    真的是这样么?为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没有做过,不应该心虚的,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恐慌?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着:你是杀人凶手,言洛凝你是杀人凶手!!!

    头剧烈地痛起来,像是被钢丝拉扯着一样,不!不!她不是,不是杀人凶手!

    “我不是,我不是!”

    你是的……你是的……你就是杀人凶手……哈哈……你是魔鬼……你双手染满着血腥……

    “啊――――我不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言洛凝痛苦地尖叫一声,发了疯一样将房中的东西摔了个四分五裂!顿时,屋中一片狼藉,无忧也嚎嚎大哭着!

    “主人你怎么了!”小解回来的啊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言洛凝满面痛苦,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啊紫奔到言洛凝的身边,心痛地看着她:“主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啊紫啊,主人,主人,你别这样。”主人,你这样啊紫好怕的。

    “啊紫,她们说我是妖怪,她们说那些丫鬟都是我杀的,我没有做过,没有……啊紫,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不是!”言洛凝抽泣着,肩膀颤动。

    “她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主人不要听信她们!”

    “真的吗,她们是胡说的,她们想要陷害我对不对?”言洛凝无助地望着啊紫。

    啊紫使劲地点点头:“是的,主人心地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言洛凝半信半疑:“可是有个声音她一直在说是我做的……”

    “主人,那是心魔,不必去理会。”啊紫煞有其事地说道。

    言洛凝半信半疑,神态有些呆滞,傻傻的,忽然……那些丫鬟凄惨的死状一一掠过言洛凝的脑海,她们浑身是血,浑身都是血!而她看到那名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正要用指甲刺着她们……她嘴中念念有词:“杀杀杀,统统杀死你们……”

    言洛凝整个人处于一种恐怖和惊惧中,当那名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转过身的时候,眼瞳一睁,竟是撑到极致!!

    她,竟然有张和自己一模一样 面孔!!!

    “不!!!!”

    一声尖叫响彻着云霄……

    而言洛凝亦被自己吓晕过去……

    “主人!!!”啊紫惊呼之下,眼看着言洛凝倒下,它小小的身子跳过去,做着言洛凝的垫背,乌金钻地很硬,会磕伤主人的!

    “砰”的一声,言洛凝整个人摔在地上,因为啊紫的呵护,她的头部才没有磕伤。

    与此同时,雁尘歌和柳残心也同时闯入!

    “女人!”

    “洛凝!”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奔过去,一人扯住她一只胳膊,微微一顿,两人相望一眼。

    柳残心渐渐地垂下自己的胳膊,眼中有着挣扎,嘴角微扯,对着雁尘歌说道:“快抱她上床。”

    如若不是红菱所为,那会是谁所为呢?或者红菱只是欲盖弥彰?

    ※快意江湖※21、原来是她

    匆匆将她抱上床,雁尘歌发现自己的心无比的紧张,额头上竟是渗出一层几不可见得薄汗来,他坐在床沿,无忧依旧哇哇大哭着,伸手抱起无忧,轻声地道:“无忧不怕,你娘没事的。”转身过来,对柳残心说道:“残心,过来看看洛凝。”

    柳残心望着他手上的婴儿,瞬间明了,流星大步地朝着床边走过去,而雁尘歌站起身来,立在一边,只是脸上布满着担忧,他环视一周屋中杂乱无章的景象,白眉深锁:“残心,洛凝受刺激才会如此,难道她发现那事和自己有关了么?”

    柳残心执起言洛凝的手腕,她手心一片冰凉,指尖的凉意透过他的手指传到心里,他心里凉飕飕的,很想为她驱走这寒意,赋予她温暖,只是他什么也不是,他和言洛凝,是非亲非故的两个人,略微沉吟下,已是说道:“虽然你我竭力隐瞒,但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是不是?”他眼眸幽深,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雁尘歌边哄着无忧边道:“真怕洛凝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柳残心却是不曾苟同,他有自己的想法:“其实细细一想,知道也未必是件坏事。”

    “你说什么?”雁尘歌震惊地望着这个认识多年的好友,不敢置信。

    柳残心挪开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身侧,拉过薄衾轻轻为她盖上:“尘歌,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是不想言洛凝纯洁的人生染上污秽,可是你知道么,这种呵护只会变成一种宠溺,她是大人了,该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

    “你是说让她自己深受良心的谴责?残心,为何你会有这种想法,洛凝她遭毒人暗算,这些都不是她需要承受的!”他只想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对于他来说,她是珍贵的。

    柳残心只是淡淡地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和雁尘歌争执什么,嘴边露出一抹笑容,却是苦涩:“尘歌,有你这么心疼她,照顾她,我很欣慰,也很感激。”

    “不用对我说感激,起初只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对她好,而是现在……我只是单纯的想对她好而已,言洛凝她是我的活宝,和她斗嘴我都会觉得很开心。”由衷地说着,并未发现柳残心的眼眸越来越黯淡,死灰一般。

    无奈地点点头:“嗯,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好好把握,毕竟美玉人人都要争夺。”

    雁尘歌望着柳残心的魅惑容颜,道:“你是不是后悔放她走了?”

    “不悔。”其实是口是心非吧,若是当初执意留她在相府,她是插翅也难飞的,只是他问心有愧,他凭什么要囚禁她,有什么资格囚禁她?从她在她胸口刺下那一剑的时候,她们之间的距离也拉得越来越远,而且洛凝如此憎恶他,对他是避之不及。

    “嗯,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的苦累和委屈。”雁尘歌信誓旦旦地说道。

    而柳残心话锋一转,不想再继续这令人心酸的话题:“三少,你陪着洛凝,我要先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

    “回来再告诉你,还有,她若是醒来,不要告诉她我来过。”深深地望一眼言洛凝,眸中寄托着他复杂的情感,洛凝,洛凝,洛凝,我一定会查出真凶,为你报仇的。

    雁尘歌嗯了一声:“我有分寸。”

    柳残心夺门而去,而通体雪白的狐狸跃出门去,紧跟着柳残心,它不能坐以待毙,主人有雁三少照顾着,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只是这个柳牲口竟会出现在云城,真是始料未及。

    雁尘歌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女人,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在,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我在,我一直在——一直陪着你——

    她紧蹙的眉头微微展露开来,似乎听到他的话。

    柳残心自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回到言洛凝的寝居,而言洛凝自醒来后,整个失魂落魄,呆呆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雁尘歌说什么,问什么,她都只是淡淡地望他一眼,而后蜷缩在床上,瑟缩在角落里,似是受过惊吓,惧怕任何人,就连无忧,她也不要抱了。

    “洛凝,不要听别人乱嚼舌根,你听到的都是谣言知道么?”

    眼珠微动,扯着嘴角终于说出话来:“雁尘歌,你在骗我,我什么都看见了,那些人是我杀的,我是刽子手,我手上全部是她们的血……我……”如鲠在喉,言洛凝眼眶泛红着:“我不知道什么力量在指使着我,可是我杀过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三少,你出去,出去吧……”她推搡着他,心情五味杂陈,思绪千丝万缕,心很难受,刀绞一般!

    “女人你别这样,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中邪了,意识被鬼魂操控着,你做的那些都是不自知的,知道么,错不在你,不在你!”他情绪有些激动,本想瞒天过海,纸却是终究包不住火!

    言洛凝心中恐惧更甚,她本不是胆小如鼠之人,可是现在她忽然变得好怕好怕,她好怕她自己,她中邪了,被孤魂附体,不由自主,即使如此,她就能杀人么?那些人,是死于她的手中啊,这是不争的事实!!!事实很残酷很残忍!

    雁尘歌看着她的模样,心疼不已,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用力地,镶切身体的力道!“女人,你这样,我好难受,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一起承担的,好吗?我杀过无数的人,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可是我却不得不杀他们,在你面前,我才是十恶不赦的人,你知道么,我不止双手浑身上下都染满血腥味,这样的一个杀人魔头,你会嫌弃我,抛弃我么,会么?”心中波澜起伏着,他问得好迫切,好紧张。

    言洛凝摇摇头,声音是轻微的:“你是身不由己的,你不杀别人,你爹就会杀你。”

    胸腔中涌满着感动,雁尘歌轻轻地抚摸着她一头青丝:“洛凝,你都知道安慰我,那么我用你的话来安慰你自己,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你也是被逼无奈的,你的灵魂如此纯洁,心地如此善良,你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不要用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好么?”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暖,窝在他怀中,忽然觉得胆子渐渐壮大起来,不似那么的害怕,她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滑下。

    “嗯,我答应你……答应你……”她会忏悔的,她会赎罪的,只愿不要再伤害任何人,轻轻地推开雁尘歌:“尘歌,天快黑了,我怕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你一定不能让我再杀害无辜!”

    他点点头,坚定地望着她:“恩,不会的,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言洛凝再次靠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想说,她就想这样靠着,安静地靠着,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才会觉得心安,虽然自顾不暇,却仍关心着雪狐:“啊紫呢,它在哪里。”

    “啊紫它……”

    “主人,我回来了!”正在此时,啊紫越过门槛,朝床上飞奔过来,言洛凝离开雁尘歌的怀抱,接住啊紫,抱在怀中,因为雁尘歌在场,她便不能和啊紫说话。

    “洛凝,我出去一下,你等我会,可好?”雪狐回来了,残心想必也已回来,他需要和他商量一下计策。

    言洛凝满目恐惧,犹豫一会:“嗯,快点回来,我害怕。”

    他摸摸她的头,像安慰着一只小狗一样:“我速速回来!”说罢,一转身,踏进夜色中。

    夜幕低垂,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言洛凝手有些发抖:“啊紫,我好怕自己会失控,啊紫,我该怎么办。”

    啊紫的小小的手爪放在她的掌心上:“主人不怕,啊紫会阻止主人的,主人要相信啊紫。”它今天晚上不会再睡觉了,主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它都后知后觉,是它的错,它的责任。

    点点头,将它抱得更紧:“如果我要伤害你,你一定要躲开知道么?”

    啊紫用头拱着言洛凝的胸怀:“主人,啊紫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

    “傻啊紫,天有不测风云。”明明心里很难受,还要安慰着啊紫,啊紫觉得它家主人真的好不容易……

    夜色渐深,她越来越害怕,目光扫过房中,跃下床去,将一根粗粗麻绳拿在手上,对床上的啊紫道:“啊紫,把我绑起来吧!”

    “不,主人……”啊紫心有余悸,绑起来会很难受!

    “我命令你给我绑起来!”言洛凝不容拒绝地说道,除此,她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她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

    雁尘歌赶回来,“洛凝,你做什么。”

    “你回来的正好,我怕我会发作,你把我绑起来吧,三少,求求你,求求你!”言洛凝声泪俱下。

    雁尘歌走过去,夺过麻绳:“我在,你别害怕,也别担心!”

    脸色微微动容,言洛凝一把扑到他的怀中,声音已经哽咽:“三少……”

    残心说让自己陪着洛凝,哄她睡下,然后他们在静观其变。

    温言安慰下,言洛凝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再一次沉睡,抱走无忧,他回到自己的屋中,言洛凝的屋中只剩下她自己和啊紫。

    一个晚上过去了,竟然是风平浪静,他们等来第二个晚上,依旧是毫无所获。

    作祟之人显然很聪明,他似乎知道雁尘歌和柳残心在想着计策。

    第三天,柳残心告别雁尘歌,赶回皇城,因为皇帝紧急召见,他这个丞相不得不回。

    第四日,雁尘歌不知哪里找来一名阳师,所谓阳师,就是驱邪之人。

    言洛凝的气色一日比一日红润,阳师说那附在她身上的阴气早已被他打散,已经不能再兴风作浪。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第五日发生了!!!!

    月黑风高夜,半夜三更时。

    言洛凝睁开双眸,如游魂一般走出寝居,而啊紫站在门口阻拦着她:“主人,你哪里也不能去!”

    言洛凝已经不再认识啊紫,她恼怒地一瞪眼,一脚就是踩了过去!啊紫身子一躲,轻巧地避开,言洛凝似乎无心和这畜生再继续纠缠下去,而是朝着门口而去……而门口,没有一个人守卫,啊紫一路追逐过去:“主人,主人!”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它是不能现出自己的真身的!那个雁三少呢,怎么也不派几个人在门口守护着,真是该死。

    没有再去上一次的庭院,而是换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里住着的都是雁楼的粗使丫鬟,推开门,才走进院,便觉得身前有道身影浮现……

    不是别人,正是尘歌。

    “洛凝,你跟我回去!”他伸出手,拉扯着言洛凝的手,言洛凝本想用指甲对付他,可是眼眸一定,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她望着雁尘歌,表情竟是柔和!

    雁尘歌匪夷所思,正在此时,一名刚执勤完毕的丫鬟回来睡觉,言洛凝看到那丫鬟就要扑上去,吓得她失声尖叫:“啊——”

    “快回屋里去!”雁尘歌拉扯着言洛凝,对那丫鬟说道,那丫鬟一看是雁尘歌,放心不少,飞也似地跑进屋子。

    言洛凝挣扎着,嗓音粗粗的:“啊~~放开我,放开我~~快点放开~~”

    他从身后抱住她:“洛凝,醒醒吧,求你醒醒!”

    言洛凝不为所动,依旧挣扎反抗着,她在他脚上用力一踩,他猝不及防,手不觉放开,而洛凝在此时飞奔出门,雁尘歌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所踪,眼瞳一缩,洛凝!他四下寻找着,终于在远处星辉点点的地方看到赤脚的她,施展着轻功,一路追去。

    一名巡逻的侍卫被言洛凝一路拖拽着,那侍卫脖子难受,正要拔出长剑刺向言洛凝,雁尘歌身子已经越到她们的面前:“住手,不准伤害她!”

    那侍卫一顿:“三少爷。”惊喊之下,言洛凝手指一划,顿时那侍卫脖子上出现这五道血印…………血很快涌出来,却是黑色。

    雁尘歌眸中闪过惊诧:“洛凝……”他答应过他,不能让她再伤无辜,可是他,却违背自己的承诺,言洛凝哈哈大笑后,朝着别地跑去,雁尘歌眼眸一深,他双足点地,落在她的身前,抽出腰间一把短刃:“洛凝……哪里都不准去!”

    他不可以眼睁睁地再看着她杀人。

    望着寒光四射的短刃,她畏惧地退缩着,此时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喊,“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就早早解脱……言洛凝你快去死吧……快死去吧……”

    她抱着头,只是微微一个挣扎,跨步跑起来,冲着她的短刃而去,雁尘歌眼瞳瞠到极致,来不及收回手上的短刃的,她已经飞扑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不!不!!!”雁尘歌咆哮着,红色的眼眸越发的猩红,声音震荡在天际,久久,久久…………

    一间屋中,门窗关得严实,密不透风。

    一名模样冷清的女子手中握着一个泥人,仔细一看,那模样,就是言洛凝!她对着泥人轻念着咒语:“快死去吧……哈哈!”你死了,什么都一了百了了,她秀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极致的可怕,双眸的猩红,是嫉妒,也是愤怒。

    “任何接近少主的人都得死,一个个都得死。”她狠绝地说道,眸中闪烁着恶毒光芒。

    犹然记得六日前,在雁楼厨房的小偏房里面,一名道士拿着一把长剑在比划来比划去,房中是摆着一些奇怪的阵术,蜡烛点着,一张长桌上放置着黄色、白色的纸符,还有冥币。

    桌子中间摆放着言洛凝的泥相,只见那小泥人浑身上下都是被贴满着白色的符咒。

    道士轻念几句咒语后,对立在一旁的自己说道:“凌姑娘,已经完成了!”

    凌裳嘴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你是说成功将那‘那东西’植入她体内?”

    灰色长衫的道士摸摸胡须,笑得奸佞:“正是,一到三更时刻,她就会失去本性,那冤魂就会在她体内作祟。”

    她闻言后,不由自主地冷笑,用怨妇的冤魂引到言洛凝的身上,操控言洛凝的意识,让她失去自我,让她的丑陋暴露在少主面前!

    道士微微一笑:“凌姑娘真是才智过人,也只有你才能想到如此高招。”

    她冷笑一声:“任凭谁也不会想到,我这叫杀人于无形。”这样对付言洛凝,谁都不易察觉,更是怪不到她的头上,哈哈!有谁会知道,这些事情是她凌裳做的?

    道士将那个泥人递给凌裳:“凌姑娘,三更时候,你念着老夫交给你的咒语,你叫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乖乖听命于你。”

    凌裳拿着言洛凝的泥像,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言洛凝,一切只能怪你咎由自取,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少主,我爱慕少主十年了,整整十年,一个红菱就算了,偏偏还冒出一个你,若是有你存在,少主何时才会正眼瞧我呢……我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爱他啊!”

    道士只在一位地笑着,他的奇门妖术又提升了一些,真是可喜可贺:“凌姑娘如此貌美,你家少主一定会注意到你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道士,呵呵一笑:“多谢阴师吉言,阴师,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

    阴师拿着沉沉的银票,双眼泛着异样的色彩,口中连连附和:“当然,那是当然,凌姑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你把这里处理一下再离开吧。”

    “是,凌姑娘。”阴师恭敬地回答着。

    只是当阴师处理完毕,走出屋的时候,迎接他的是自己的一剑,死人的嘴巴才最牢固,她怎么可能会冒任何风险让他安然活着?处理完阴师的尸体,将言洛凝的泥像藏在自己的床底下,随后穿着一身黑衣,将云城的阴师逐一杀个精光,哈哈,言洛凝这次是在劫难逃!

    心神一恍,回来现实中来,凌裳嘴角一够勾:“言洛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回荡着:“凌裳姑娘,你似乎说错了呢,今日是你的死期,而非洛凝的。”

    凌裳一回眸,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衣袂飘飘,她不禁大惊失色!!

    “是你!!”

    ※快意江湖※22、去找墨墨

    门口,一袭黑衣的残心遗世而立,风吹来,背后的青丝微微荡漾着,他横着眉,眸中冰霜凝结,丝丝寒意在流窜着,而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剑,此时的他举起长剑,置于面前,缓缓地抽开长剑,那剑光映亮着他的双瞳,竟是杀气重重!!!

    凌裳嘴角一勾,竟是歇斯底里地大笑:“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暴露无遗。”

    冷笑在柳残心的嘴边扩散,扔掉剑鞘:“嫉妒是条毒蛇,你心术不正,草菅人命,自然难逃惩罚。”他纠正:“还有,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凌裳缓缓闭上眼眸,继而睁开来:“即使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为何你会知道是我所为。”

    柳残心轻扯着嘴角:“自你和尘歌说洛凝中邪的时候我便已经怀疑到你,你说言洛凝回去后换过鞋,她掉在梨树边的珍珠簪子又被你凑巧捡到,虽然你这一招看不出什么破绽,可是你何以会对洛凝如此关心。尘歌接洛凝回来的时候,你竭力反对,可见你是极其抵触洛凝的,所以你不可能会对她上心、关心她。”

    冷笑一声:“就凭这点是否太过果断。”

    残心微微一笑,继而道:“我让尘歌去找红菱,是为让你继续自己的计划,果然,我无意碰见你和府中丫鬟散播着谣言,其实你是想让言洛凝愧疚、自责!”

    凌裳脸色一白:“原来你都听到,为何当时不站出来指定我?”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淡淡地叙述着。

    凌裳哈哈一笑,扔到言洛凝的泥像,夺过桌上长剑,主动出击,攻向柳残心:“柳丞相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凌裳即使是死,也是无怨无悔,怪只怪自己太自作聪明。”

    残心应付着凌裳,笑,却是冷意流泄:“人在做,天在看,凌裳姑娘,怪只怪你不该心生歹念,更不应该伤害洛凝!!!”

    当残心的剑刺进凌裳胸口再抽出来的时候,凌裳的身体缓缓倒下,眼角出现一抹紫色。

    凌裳抬起头来,口中残留着血色,她望着面前的人,伤心欲绝:“少主……”

    雁尘歌眼神冰冷,面覆着寒霜:“凌裳,你真是让本尊失望,你跟在本尊身边十年,一向被本尊所器重,没想到你心肠竟如此歹毒。”

    那一字一句便向刀刃一样割裂着凌裳的心,凌裳眸中有泪滑落:“少主,凌裳……凌裳……爱…………”气血翻腾,胸中一痛,凌裳倒在雁尘歌的脚下。

    望着自己的得力属下,雁尘歌心中微微一抽,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柳残心拍拍他的肩膀:“三少,走吧。”

    雁尘歌却双脚灌了铅一样,踏不出半步,轻微地道:“你去看看洛凝吧,乘她没有醒来。”不是看不出柳残心对言洛凝的不舍和留恋,只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更不会把洛凝拱手相让。

    柳残心叹息一声,手持长剑,率先离去。

    而雁尘歌则是蹲下身来,将凌裳死不瞑目的眼眸给覆上,双手伸到她的腰下,将她抱起来,朝着雁楼门口而去,深夜,凉风阵阵,而雁尘歌则是面无表情,他将凌裳抱到云城外的“湘河”,传说,因情而亡的人,尸体置于湘河,饮下湘河中的无忧水,转世就会很幸福,望着那一页小舟渐行渐远,雁尘歌方才转身回雁楼,到底是与他在一起十年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对她的尸体置之不理,他并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虽然他给外人的感觉就是遥不可及。……

    回到言洛凝寝居的时候,柳残心正默默地坐在床沿,端详着她的容颜,氛围很是静默,下摆一撩,雁尘歌跨步进门:“残心……”

    柳残心眼眸微微闪烁着,他敛正脸色,站起身来,故作轻松地说道:“处理完了?”

    雁尘歌点点头,目光扫向床上:“还未醒来么?”

    “嗯。”柳残心一愣:“其实是我点了她的睡穴,她看到我会心生厌恶的,尘歌,我先会皇城一趟,九月十五我们再见。”

    再过几日就是九月十五,而那时候言洛凝的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婚礼可以如期举行,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嗯,路上小心。”望他一眼,他嘴角微扯,没有再看言洛凝一眼,朝门口绝决而去。

    原来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场戏,言洛凝体内的孤魂已经被灰飞烟灭,那仅剩的一名阳时刚从外头回到云城,便被残心发现,带回雁楼,而凌裳则是以为他们是虚张声势……其实柳残心夜夜都在监视着凌裳,雁尘歌感叹着柳残心的聪明过人,中邪事件,其实出力最多的还是残心,似乎,她有难的时候,他一次也不曾真正出手救过她,心情变得有些惆怅,微微一叹,包含着无奈。

    ……

    清晨,雁尘歌匍匐在言洛凝的床上,无忧被丫鬟抱出去了,而雪狐则是窝在洛凝的身边睡觉,它睁开呀眸,见雁尘歌睡得正熟,轻轻地离开,出去小解,回来的时候,四肢软软地踩在地面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忽然它眼前一亮,看到窗户边一个黑色的和蜈蚣差不多样子的东西朝着言洛凝的床榻爬去,微微愣神,只见它爬过雁尘歌的手臂,落在言洛凝胸前的衾被前,它尾巴一翘,张口便要咬下言洛凝的手臂,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的紧要关头,啊紫纵身一跃,快如闪电地出现在床上,前爪去抓那小东西的背,小东西身体一缩,没有得逞,显然它被啊紫抓疼了!

    雁尘歌睁开眼眸,方才啊紫的爪子划过他的手背,有些疼痛才醒来,一声疑问的“啊紫”后,只见那小东西顺着啊紫的身体往上爬,啊紫弹跳起来,那一抹黑色瞬间在啊紫的背部消失,显然它已经全部没入、钻进啊紫是身体中!

    “啊紫!”雁尘歌惊喊一声,只见啊紫痛苦地翻滚着,几个翻滚,已经滚落到地上!!!

    而言洛凝也在此时醒来,“发生……”言洛凝看到乌金钻地上的啊紫后,大惊失色:“啊紫!!!”她急匆匆地跃下床,抱着啊紫,只见啊紫躺在她手中,身体抑制不住地颤着,那嫣红可爱的小嘴中竟是流出黑色的血来,言洛凝心中一缩:“啊紫,你怎么了,啊紫,你别吓我,啊紫!!!”

    啊紫浑身一个抽搐,一动也不再动。

    言洛凝焦急地大哭着:“啊紫,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雁尘歌上前望啊紫鼻前一探:“洛凝,啊紫还活着。”

    “真的么?”言洛凝顿时感受着啊紫腹部的跳动,安心不少:“三少,怎么无缘无故啊紫会这样?”

    雁尘歌将自己听到的全部告诉洛凝,言洛凝的眼泪如黄河之水泛滥一样,流个不停,又是因为自己,啊紫,一次次地救自己,心中又酸又痛。

    雁尘歌在屋中来回踱步着,忽然他如梦初醒:“是黑绵绵!”

    “黑绵绵是什么……”迷茫地望着他,抱着啊紫,手都在颤抖,那一团白绒绒的小家伙因为痛苦而缩城一团,言洛凝的心都要碎掉了……

    雁尘歌眼眸黯淡,轻轻地道:“黑绵绵是至尊毒物,只是被它咬到,一般都是回天乏术,若是能熬过四十九日,倒是会相安无事,只是奇迹往往不存在……”

    “不……,不……,不会的。”言洛凝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为什么我的啊紫总是受伤,为什么我总是让她受伤。”她只是想做一个凡人,平安快乐地生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为什么总是连累啊紫?啊紫说自己前世是它的救命恩人,而今生,它一次又一次为自己付出所有,甚至罔顾自己的性命。……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找西域僧人。”

    “你去哪里找?”言洛凝心酸地问道。

    雁尘歌抿抿唇:“我……去楼府!”

    楼府,那么此事和红菱有关?!没想到这么多人憎恶着自己……

    望着啊紫,言洛凝低喃着:“啊紫,你若是敢离开我,我再也不理你。”话虽如此,她心越发疼痛起来,而啊紫从未如此安静过,安静的让她心慌,焦急,却也无能为力。

    楼府

    红菱正在喂着金鱼,很是闲情逸致,“雁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懂,什么黑绵绵,什么西域僧人。”她的态度冷冷淡淡,一点看不出心虚。

    雁尘歌长剑抵制在她的脖颈上:“我不想和你废话,我知道黑绵绵是你放进雁楼的。”

    “哦……雁哥哥你是神灵么,怎么会知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我陷害言洛凝,而那真凶却不是我?雁哥哥,言洛凝一有事,你就来怪我,我是替罪羔羊么?”有些可笑地说道。

    雁尘歌握住长剑的手指泛出骇人的白色,缓缓地,他放下长剑,别过脸去:“说吧,你想要什么。”

    红菱嘴边洋溢着得意的笑:“雁哥哥什么意思,红菱不懂。”

    “你……”恼怒,眼眸中是愤怒的怒火,“别触动我的底线,若是你想楼府的人全都平安无事。”

    “哼,雁尘歌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来我楼府大放厥词,撒野生事!!!”原来是知府大人,他从门口而来,凶神恶煞地道。

    雁尘歌侧首,淡淡看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红菱生怕知府大人破坏自己的计划,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爹爹,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自己会办妥的么。”

    “爹实在看不惯他对你这么客气。”话落,眼神望着雁尘歌:“别忘记,这里是知府,撒野也要看对象。”

    雁尘歌只是冷笑。

    楼知府眼一瞪:“你――――”

    “爹爹,别这样,出去吧,出去!雁哥哥不会伤害我的!”说着,推搡着楼知府。

    “菱儿……你……为这小子,值得么!”楼知府不禁心疼起自己的女儿来,堂堂一个知府千金,却要对着别人低三下四的,心中实在不爽的很。

    红菱却推着他出门,早已将门关上,转过身来,对上的便是他冰冷的眼眸,微微一叹:“雁哥哥,你看言姑娘的眼神很温柔,我很羡慕。”

    微扯着嘴角,不发表任何的言论,等待着她的条件,等待着她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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