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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神恋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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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但是周大富的园林筑成之后,想要找天南第一才子唐伯虎题字,却是找遍桃花坞都没有找到,于是*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地找上祝枝山题字。

    祝枝山冲着二百两银子的丰厚润笔金份上,虽然打从心底瞧不起周大富这种俗人,但还是替他写了“富贵园”这三个大字,另外还奉送了一副对联。

    仇钺跟周瑛华走在静寂的山塘大街上,还没有走到鹭飞桥,便远远见到永安桥那边数百盏灯笼高举,快速地沿着大街两侧奔来。

    他凝目望去,只见人影幢幢,街道上有十几顶轿子,正在手持灯笼的数百人护卫下,朝他这个方向移动。

    仇钺心中打了个突兀,忖道:“怎么华丰衙门出动了那么多的差人到镇上来,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瑛华惊惶地抓着仇钺的手臂,呆呆望着那些快速奔行的皂衣大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颤声道:“钺哥,那些人都是衙门里的宫差,这么晚出城来,莫非是抓什么江洋大盗……”

    她想起聚集在仇钺家的那些人,不禁吸了口冷气,道:“钺哥,那些差人不是来抓你舅舅的吧?”

    “怎么可能?我舅舅又没有犯法……”

    仇钺嘴里虽然这么说,心中也直在嘀咕,摸不准那些衙役是不是冲着李强而来。

    他虽是练武之人,不过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是没看过这么大的阵仗,尤其想到舅舅虽然没有犯什么法,可是开设私娼馆,经营赌坊,还暗地里放些印子钱,收取重利,的确赚的都是些昧心银子,难保平时没有得罪人,一状告进官里,于是官府才会大张旗鼓地派人来缉拿……

    仇钺一想到这里,全身不由一阵哆嗦,拉着周瑛华往鹭飞桥奔去,一面道:“小华,你赶快回去,不管怎样,明天我一定请师父到你家里去提亲。”

    周瑛华一面喘着气,一面道:“钺哥,万一你舅舅出了事,你千万要顾全自己,不然你出了事,我就只有一死了。”

    “不会的啦!”

    仇钺道:“我师父是天下有名的高手,有他在,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小华,你别往坏处想,更不可自寻短见,回到家等着我,明天一定有好消息。”

    周瑛华站在鹭飞桥边,不肯就此离去,侧首朝着十数丈开外快速移动的两行长龙望去,低声道:“钺哥,你跟我到路边躲一躲好不?”

    仇钺两腿直打哆嗦,想了想,毅然道:“不!小华,你快回去吧,我不能躲,无论如何我都要……”

    话未说完,他赫然见到那第一顶轿子的前面,有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被两个粗壮的灰衣大汉夹着双臂而行,满头的汗水映着灯光,不住地从脸上滑落在衣服上。

    仇钺话声一窒,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全身一震,失声道:“小华,你看,那是你二叔!”

    周瑛华借着摇曳的灯火望去,只见那个被两名灰衣大汉挟持走在轿前的矮胖中年人,不是她的二叔周大贵,还能是谁?

    周瑛华大惊失色,颤声道:“二叔是里长,又没犯什么法,那些官差抓他做什么?”

    仇钺这时已认出那些灰衣劲装大汉不仅衣着和衙役不同,连腰间的佩刀都不一样,不禁心中一阵疑惑。

    这时,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沿着两旁的衙役和小轿之间,分成两行驰行而来,到了轿前又并合一起,然后放慢了速度驰行,显然是护卫那些小轿。

    仇钺大略一估,发现那些马匹都是雄骏高大,不似民间所饲养的,似乎只有驿站和卫所才有,数目竟有四五十匹之多,禁不住心中一阵惊惶,忖道:“这回不仅是华丰城的官差出动了,连卫所的军士都一齐赶来,还把周里长抓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越想心中越是慌乱,拉着周瑛华奔入桥旁的岔道,直到两人的身影被高高的松树遮住,这才停下脚步。

    站在狭长的石板路上,他低声道:“小华,你快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周瑛华道:“可是我二叔……”

    仇钺道:“那些人除了衙门的官差之外,还有卫所的军士,好像都司大人上回派兵下乡一样,这回又不知道为何再出动了,你留在这里没用,还是快回去吧!”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了周瑛华的手,道:“你二叔如果犯了法,恐怕早被抓进牢里去了,所以我猜他只是被拖来带路的,目的可能是到我家去找人。”

    周瑛华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问道:“真的吗?”

    仇钺点头道:“非常可能!小华,你没有注意到吗?那些灰衣劲装大汉的装扮,就跟刚刚随在我师父身边的那两个武林高手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开朗地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敢认定,他们是来找我师父的。”

    周瑛华沉吟了一下,道:“既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大概二叔也没什么事……”

    “没有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仇钺抱着周瑛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往鹭飞桥而去。

    周瑛华看到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悸动,叫道:“钺哥!”

    仇钺脚下一顿,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周瑛华摇了摇头,道:“你小心点。”

    仇钺朝她挥挥手,转过身去,奔向鹭飞桥。

    当他到达桥边的时候,那领先的马队已经距离鹭飞桥不足三丈之处。

    仇钺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激动汹涌的思绪,沿着街边,缓缓朝家里行去。

    可是他才走出数尺,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接着蹄声急促响起,八匹飞骑奔来,已将仇钺堵在路上。

    仇钺脚下一顿,右足前踏,摆了个前弓后箭之式,双掌护胸望着围上来的骏马,强自镇定地站稳了身躯。

    “嘿!还是个练家子呢!”

    骑在马上的一个大汉飞身落下地来,望着仇钺摆出的架式,沉声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仇钺只见那个大汉生得一张马脸,脸上一道刀疤,脸皮就跟粗糙的树皮一样,容貌非常凶恶,顿时心中打鼓,被对方那股气势所压,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捡鸭蛋

    那个马脸大汉正是锦衣卫同知蒋弘武,他轻蔑地望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发现对方被自己的气势所慑,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一阵得意。

    他的眼中露出幽光,叱道:“难道你不知道今晚木渎镇全镇*,怎么敢一个人上街,莫非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不成?”

    仇钺看到对方气势太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被围在马群里,根本不容他有逃走的念头,所以赶紧抱拳道:“禀报大人,小民是受命护送一名弱女返家,根本不知道本镇*之事……”

    蒋弘武冷哼一声,道:“无知刁民,还想狡辩?”

    仇钺退开两步,指着那个被两名大汉挟着走路的周大贵,道:“小民没有狡辩,小民说的都是事实,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问周里长,他认识小民。”

    蒋弘武“哦”了一声,招了招手,道:“周里长,你过来,看看认不认得这个小伙子?”

    那两名大汉将周大贵放开,他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走近一看,立刻认出是仇钺。

    他不敢多言,躬身朝蒋弘武行了一礼,道:“禀告大人,小的的确认识他,此人姓仇单名一个钺字,是个湖边仇寡妇的独子,也是李强的外甥。”

    蒋弘武脸色稍缓,问道:“仇钺,有位秦玳秦大侠和一位诸葛明大人,听说是随着李强而行,你可知道他们此刻人在何处?”

    仇钺发现这些人果然是为了找寻秦玳,顿时情绪平静下来,恭恭谨谨地行了一礼,道:“禀报大人,秦大侠和诸葛大人一行,此刻正在小人家中用晚膳呢。”

    蒋弘武大喜,道:“你还不快点带路?我们可找了好一阵子了。”

    仇钺应了一声,朝周大贵道:“周二叔,要不要小侄扶你……”

    蒋弘武道:“周里长,既然找到秦大侠了,你就不用停留此处,赶快回家吧。”

    周大贵趴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多谢大人。”

    他被华丰府衙役找到时,眼看来了数百人之多,吓得腿都软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硬着头皮出去,所幸老孟还留在他的家里,正和他喝着酒,这才让他稍为胆大一点。

    老孟一见到蒋弘武和钱宁两人,领着一大群锦衣卫和上百的华丰府衙门差役,也吓了一大跳,再一看到十来顶小轿被招来,顿时知道张永大人和朱天寿都全部来到了木渎镇。

    他不明白是否秦玳一行人受到狙击之事,已传到了蒋弘武的耳里,抑或是其他的原因,竟然让张永和朱天寿都亲身光临这个古镇,可是面对这种阵仗,他也抑不住忐忑之心,连忙上前见礼。

    老孟属于东厂系统,这次是随着诸葛明南来华丰城的第一批蕃子,他的地位低微,面对蒋弘武和钱宁这种锦衣卫大官,自然礼数不敢少,赶忙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这才敢开口。

    蒋弘武劈面就问他秦玳的去处,老孟不敢多言,当下便交待了长白双鹤所传下的话,蒋弘武立刻命他继续留守在周里长家,而改由周大贵陪同,到李强的湖边水庄,去找寻秦玳等人。

    周大贵自从多年前当了里长之后,就很少走路了,这十多年里,他最少胖了二十斤,蒋弘武等一行人让他带路,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走没几步便气喘如牛。

    蒋弘武唯恐耽误了时间,惹来张永和朱天寿的不快,于是命令属下让出一匹马来让周大贵骑,谁知周大贵一辈子都没有骑过马,被人架着从左边上马,却从右边滚下,连续几次下来,摔得他龇牙咧嘴,也无法控马前行。

    还是钱宁见他摔得可怜,这才命令两个锦衣卫的校尉,一人一边地架着他走路,才能让整个行程继续下去。

    此刻,当周大贵听到蒋弘武吩咐让他回家歇息,竟像是接到了圣旨似的,欣喜万分地磕头谢恩,免除了继续跋涉之苦。

    而仇钺则受命,领着这围观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自己家里而去。

    他不时回头望着那数十骑前后进巡的骏马,和高举着灯笼疾行的皂服差人,仿佛觉得自己像带领大军前往战场的大将军,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触。

    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将秦玳所教的几种枪法练好,然后在诸葛明大人的引荐下投入军中,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绝不能辜负秦玳的授艺之恩。

    当他走到通往水庄的路口时,脚下稍停,转身对骑在马上的蒋弘武道:“禀告大人,从这条小路下去,就是寒舍了,各位大人如果一齐去,恐怕寒舍太过简陋,无法容纳如此多人……”

    蒋弘武颔首道:“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他唤来身边的刘康,交待道:“刘康,你带着三十个弟兄守在这个路口,至于衙门里的差人,就命令他们把大街两侧守住,不许放人进来,只可让人出去,知道吗?”

    旋风斧刘康应诺一声,立刻下马,点了三十个人,让他们守在路口,然后又把率领衙门差役的许麒和薛义两人一齐唤来,交付蒋弘武传下的命令。

    许麒和薛义两人躬身听令,各自招呼手下的差役守住大街两端,不容任何人进入小路之中。

    仇钺见到蒋弘武像是一个大将军似地发号施令,心中十分欣羡,暗忖道:“总有一天,我会从百户干到千户,然后做到将军、总兵……”

    他望着那些散列开来的衙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忖道:“这回出动了这么多的衙门官差,看来这十几顶轿子里坐的都是华丰府衙门的大官才是,不知道里面都是些谁?”

    蒋弘武哪里知道仇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眼看布署完毕,这才叫过仇钺,继续带路向前。

    每隔一段距离,蒋弘武便留下两名锦衣卫校尉,让他们看守着小路两侧,一直到了水庄之前,只剩下十多名骑马的校尉和那随之前来的十二顶小轿了。

    蒋弘武在庄门前下了马,看到庄里大土坪上高悬的数十盏灯笼,笑问道:“仇钺,你家就住在这里?”

    仇钺躬身道:“禀报大人,这里是小人的大舅所盖的房舍,目前由家母和小人住着。”

    蒋弘武问道:“秦大侠和你舅舅怎么认识的,你可知道?”

    仇钺摇头道:“禀告大人,小人不知道大舅是如何结识秦大侠的。”

    蒋弘武没有继续问下去,指挥着那十几个下了马的锦衣卫,把马匹牵着栓在土墙边的几株桑树上,然后对仇钺道:“你赶紧进去通报你的大舅,就说京里来的朱大公子和张大人一齐来找秦大侠,让他尽速支开闲杂人等,别惊扰了张大人和朱大公子。”

    仇钺躬身应了一声,道:“小人敬领大人的吩咐,这就去通知大舅……”

    蒋弘武傲然道:“本官姓蒋,乃锦衣卫同知,这位钱大人是本官的同僚。”

    仇钺一听这两人竟是锦衣卫的官员,吓得一颗心几乎从嘴里跳了出来,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蒋大人、钱大人,请恕……小人无……无知,冒……冒犯了两位大人的虎驾……”

    钱宁皮笑R不笑地道:“废话少说,还不快点进去通报?”

    仇钺不敢多言,转身便跑进庄里通报。

    这时,第一顶轿子已经抬到庄门口之前停了下来,轿帘一掀,张永从轿中走出,他挥了下手,两名由锦衣卫校尉充当的轿夫,立刻抬着轿子往旁走去,把空轿抬放在湖边的一块大空地上,这才停下守看小轿。

    赵定基、陈南水、范铜三人一见张永出轿,立刻从门边走了过来,卫护在他的身边。

    当第二顶小轿抬过来时,张永迎了过去,低声对着轿门道:“大爷,已经到了,请下轿。”

    钱宁走到轿前,一手扶着轿杆,似乎怕朱天寿走出轿子会摔跤,空着的那只手则悬空放在轿帘边,准备随时搀扶出轿的朱天寿。

    轿中传出一声娇柔的女子轻笑:“朱大爷,到了,你别再摸了好不好,奴婢痒得很。”

    朱天寿发出“嗯嗯唧唧”的一阵怪声,这才轻咳一声,道:“张永,已经找到秦老弟了吗?”

    张永躬身道:“禀报大爷,已经找到秦大侠了。”

    轿帘一掀,钱宁只见一个体态轻盈的绿衣女子,正坐在朱天寿的腿上,衣襟半敞,正在忙着整理衣饰,他视若未见,赶紧垂下了眼帘。

    那个绿衣女子拉好了衣襟,朱天寿在她的丰臀上重重拍了一下,道:“紫燕,快出去吧,我的腿都麻了,你还赖在我的身上不肯起来呀?”

    紫燕轻笑一声,走出小轿,朱天寿伸出手去,抓住了钱宁递过来的手臂,这才借力走出轿外。

    望看远处一望无际的太湖,淡淡的月光下,湖面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烟雾,看得让人心醉,朱天寿深深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四肢,对着身边的钱宁道:“钱宁,你去安排一下,找一条船,等一下我和秦老弟上船游湖去。”

    钱宁应了一声,找来范铜和陈南水两人,领着七个锦衣卫校尉一齐去找船。

    这些人都是来自京城,也都是第一回光临木渎镇,叫他们到哪里去找船?自然一切都交给带领衙役的许麒和薛义两人去办。

    这两人接到命令,便带着三十多名衙役,分成两路,沿湖去找船。

    钱宁则带着范铜和陈南水两人,在七名校尉的陪伴下,找了几块大石坐在路边闲聊。

    才聊了几句,钱宁觉得更加无聊,从暗囊里拿出一副牌九,叫一名校尉脱去外袍铺在地上,又叫来五名衙役擎着灯笼照光,当下就蹲在地上赌起牌九来了。

    钱宁做庄,连拿了三铺好牌,大杀三家,把范铜、陈南水和那七名锦衣卫校尉的银子赢了一大半,他在高兴之下,对哭丧着脸的范铜道:“范铜,你别难过,我告诉你两个好消息,第一、你大哥范金在我江彬老弟的保举下,上个月已经升为千户;第二、你二哥范银在晋王那边受到重用,短期内可能调升指挥史……”

    范铜大喜,道:“钱大人,谢谢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在里面抽出一张交给钱宁,道:“大人,这是小的孝敬你的。”

    钱宁接过银票,看也不看便塞进怀里,然后一面洗牌,一面吆喝道:“来!下下下!别怕钱爷没有银子赔,无论多少我都收下了。”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下五千两,你收不收?”

    钱宁抬头一看,只见蒋弘武拉长着一张马脸站在路口,不禁吃了一惊,讪讪道:“蒋大人,我……”

    蒋弘武道:“钱宁,等一会再赌吧,庄里面马上有人要出来了,让那些牛鬼蛇神看到不大好!”

    钱宁“哦”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袍,往牌九上一盖,然后站了起来,道:“各位兄弟,打起精神来,别让那些牛鬼蛇神闹事。”

    范铜和陈南水咧嘴一笑,蒋弘武摇了摇头,道:“钱宁,你就是好赌,这个毛病总是改不了。”

    钱宁苦笑了下,道:“若是要我不赌,除非重新投胎做人!”

    蒋弘武懒得跟他多罗嗦,转身向庄院走去,只见一路之上有几十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大汉,开始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看他们的模样,都是些地痞流氓。

    蒋弘武没有理会那些人,不过见到那些混混借着酒胆,敢毫不畏惧地从严密的警戒之中,摇摇晃晃地走过,却也对这些人颇为佩服。

    来到庄院之前,他发现十二顶轿子都已停好,坐在轿里的十名女乐师全都出了轿,站立在朱天寿和张永的身边,陪着观看太湖的夜色。

    此时,从大门里走出了秦玳和诸葛明两人,张永瞧见,忙低声在朱天寿耳边道:“大爷,秦大侠到了。”

    朱天寿“哦”了一声,转过头去见到秦玳,顿时眼睛一亮,举步走了过去,大声道:“秦贤弟,为兄的等了你一下午,一直都等不到你,现在总算找到了。”

    秦玳迎上前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朱大哥,你如此尊贵,怎可到这种地方来啊?小弟真是……”

    朱天寿热情地拉住了秦玳的手,笑道:“这个地方很好啊,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我若非生长在京城,真想在湖滨盖座小楼,每日里享受这良辰美景。”

    秦玳苦笑道:“这种日子你若是过久了,一定会厌倦的,就说那舍里面养的几百只鸭子,那股臭味就会把你薰得受下了。”

    “哦!这里还养有鸭子?”

    朱天寿眼睛一亮,笑道:“京城里的烤鸭,我倒是常吃,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活的鸭子长成什么样?来!老弟,你带我去看看鸭子。”

    秦玳听他这么一说,几乎把他当成了怪物,微微一愣,笑道:“朱大哥,你是城里面长大的人,没有看过鸭子不稀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等下陪你去捡鸭蛋、抓活鱼、采莲子如何?”

    “好啊,好啊!真是太棒了!我这一辈子还没有捡过蛋、抓过鱼呢!”

    朱天寿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他笑着道:“老弟,我把天香楼的一班女乐师都带来了,等一会我们抓鱼、捡鸭蛋的时候,就让她们在旁边演奏一些应景的曲子,像什么《湖上春色》、《农家乐》之类的乐曲,岂不美哉?”

    秦玳大笑道:“朱大哥,你真是突发奇想,抓活鱼、捡鸭蛋,还要女乐师在旁奏曲子,真是天下奇闻!”

    张永凑了上来,道:“是呀,小舅,秦大侠说得不错,这捡鸭蛋、抓活鱼就不必了,单单听女乐师演奏曲子就行了……”

    朱天寿侧目瞪了张永一眼,道:“我难得有这份兴致,谁也别想拦我!”

    张永垂下头来,道:“是,既然小舅喜欢,就多派几个人陪着吧。”

    朱天寿拉着秦玳,道:“来,老弟,我们走,别理他。”

    蒋弘武快步向前,道:“秦大侠,我也没有捡过鸭蛋,让我陪你们吧。”

    张永朝身边的赵定基丢了个眼色,赵定基也跟着凑上前去,道:“秦大侠,我从来没有抓过活鱼,就让我也陪着你们去抓活鱼。”

    “哈哈!你们是怕朱大哥有什么闪失吧?”

    秦玳笑着道:“好!大家一起走,多几个人也热闹点。”

    他的目光一闪,问道:“诸葛兄要不要一起去啊?”

    诸葛明摇手道:“我刚才吃了那么多的田螺、鲫鱼,这回看到鱼都怕了,恕不奉陪。”

    朱天寿喜道:“怎么?这里还有田螺?老弟,咱们捞完鱼再抓田螺怎么样?”

    秦玳笑道:“这里的主人在菜园里种了很多的瓜、豆、蔬菜,朱大哥如果有兴致,我们还可以摘瓜、豆佐菜,等一会喝酒配着亲手抓来的活鱼,亲手摘下的瓜、豆,才会觉得滋味更甘美呢!”

    朱天寿高兴地道:“老弟,快走,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秦玳看到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忖道:“像这种富家子弟,生长在高墙深院之中,从来过的都是饭来张口的日子,连蔬菜和米粮从何而来的都不知道,难怪今日一听可以捞鱼、摘瓜,便显得如此兴奋,嘿嘿!反正我已经吃饱了,就陪他多玩玩吧。”

    他笑了笑,道:“朱大哥,我们在捞鱼之前,可要跟你约法三章。”

    朱天寿讶道:“什么?捞鱼也要约法三章?好!你说说看,有哪三章?”

    秦玳道:“第一,里面有我带来的三位姑娘,其中一个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另一个是她的表妹,而第三个则是一位女扮男装的郡主。这三位姑娘,你都不可以动歪脑筋!”

    “郡主?”

    朱天寿讶道:“哪里的郡主会女扮男装到华丰城来?”

    秦玳道:“那个郡主扮成一个游学的书生,到华丰城来找唐伯虎的,不过被诸葛老哥认了出来,她是什么王的郡主。”

    张永眼神一凝,投注在诸葛明的脸上,问道:“诸葛先生,有这回事吗?”

    诸葛明躬身道:“禀报大人,属下认出来,她的确是湖广安陆兴王的长女朱瑄瑄,目前她改扮男装,自称朱瑄。”

    朱天寿“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那个野丫头,难怪……”

    秦玳讶道:“朱兄,你见过她?”

    朱天寿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难以回答,张永连忙解释道:“多年之前,王爷到过京城一趟,还是我安排他带着家眷借住在我姐夫的庄院里,大概我小舅是在那个时候见过的吧?”

    他临时编出来的谎话,其中漏D百出,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唯独秦玳是个乡野之人,所以听不出来。

    朱天寿双手一摊,道:“就是这样罗,那个野丫头当年才八岁,整日里爬高蹿低的,把我家院子里的枣树上,结的枣子都几乎采光了……”

    秦玳笑道:“果然没错,这位郡主毛毛躁躁的,就像个没有长大的男孩子。”

    朱天寿目光一闪,低声道:“老弟,你是不是对她有兴趣?如果你喜欢她,我可以找人帮忙。”

    秦玳笑道:“那个丫头虽然野,不过她到底出身尊贵,是金枝玉叶,像我这种山野匹夫,怎能动她的脑筋啊?我是想都不敢想。”

    朱天寿道:“老弟,你太妄自菲薄了吧?你可是武林中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她一个区区的郡主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你有兴趣,我找我外甥帮你的忙,弄个什么功名,等你当了大官,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朱瑄瑄了?”

    张永懂得朱天寿的意思,赶紧道:“是啊,秦大侠,你是大海之龙、深溪之虎、华丘之鹤,武功之高,天下无双,想要拿功名,可说是易如反掌。这样吧,我派人以六百里加急文书,上禀皇上,让他老人家封你一个什么侯爷当当,不就把问题都解决了吗?”

    秦玳摇手道:“张兄,千万不可以,我这人闲散惯了,可当不得官。”

    蒋弘武笑道:“老弟,如果张大人肯帮忙,让皇上封你一个逍遥侯,你还是可以一生逍遥,不受朝廷陈规的管束啊!”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秦玳笑道:“逍遥侯?这名字倒好听,不过……”

    他语气一顿,道:“蒋兄,这逍遥侯是个什么官?是不是比你大?”

    “当然!”

    蒋弘武道:“我这个区区同知算什么,怎能跟侯爷比?”

    秦玳摸了摸脑袋,道:“皇帝老儿又不是老糊涂,怎会封我作侯爷?朱大哥,你在逗我吧?”

    朱天寿见他一副困惑的模样,忍住了笑,道:“老弟,你说皇帝是老儿,便是大不敬,好在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然传到宫里,你就会让那个皇帝老儿砍头!”

    他虽然一直忍着笑,可是说到后来,终究忍不住了,话刚讲完,便放声大笑起来。

    张永、蒋弘武、诸葛明等三人,也都附和着大笑,仿佛这句话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秦玳疑惑地望着他们,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戏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朱天寿讶道:“哦!你还看过戏?”

    “看过一次。”

    秦玳道:“我三岁半时,我父亲带我去了一个小镇看过一次,戏里的皇帝老儿胡子好长。”

    朱天寿道:“老弟,京城里有很多戏台,改天你到了那里,我请你去看戏,好不好?”

    秦玳点了点头,道:“我如果到了京城,一定找你一起看戏。”

    朱天寿道:“老弟,这样吧,你我一见如故,亲如兄弟,我来动动脑筋,托人替你弄个侯爷当当,我也当个侯爷,以后,你升官当公爷,我也当公爷怎么样?”

    他得意地笑道:“以后我们两人住在隔壁,成为通家之好,你娶十个老婆,我也十个,让她们都成为好朋友,大家可以一道去看戏、踏青、游玩,岂不是悠游自在?”

    秦玳傻傻一笑,道:“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惜你爸爸不是皇帝,我们哪里去捞个侯爷当当?嘿嘿!上山做猴子还差不多。”

    朱天寿大笑,张永等人也跟着大笑。

    笑声稍歇,朱天寿道:“老弟,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托人去帮我们弄个侯爷当当。”

    “好!”

    秦玳道:“你尽管去弄吧,需要我出力,就跟我讲一声。”

    朱天寿道:“不过,我得把话跟你说在前面,逍遥侯我来当,你就当武威侯吧,嗯!神枪武威侯的名头也很响亮,可以吧?”

    秦玳想了下,道:“可以,就这么办吧。”

    朱天寿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秦侯爷,你提的约法第一章,我一定遵守,第二章呢?”

    秦玳道:“第二章是,无论抓多少鱼,采多少瓜豆,我们都得付点银子,免得主人吃亏。”

    “当然!”

    朱天寿道:“这个一定要的,官不扰民嘛!第三呢?”

    秦玳道:“这里的主人叫李强,只是华丰城西一个小堂口的把子,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不过这种人极讲义气,请各位老哥别看轻他,更别摆官架子……”

    朱天寿点头道:“我们出来玩,就是要玩得痛快,又不是出来查案的,那个李强就算犯了法,也跟我们无关,那是华丰府衙门的事,我们当然会尊重他。”

    他话声一顿,对张永道:“张永,你听到没有?不许有人摆官架子,谁要摆出一张臭脸,谁就别进去,站在门口喝冷风。”

    张永发出一阵母J似的“咯咯”笑声,道:“连神枪武威侯都不摆架子了,我们算什么玩意?谁敢摆臭架子?”

    朱天寿道:“老弟,你听到了吧?”

    秦玳笑道:“嘿嘿,逍遥侯,我听到了。”

    朱天寿笑道:“老弟,你扯了半天,现在总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秦玳尴尬一笑,道:“啊!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

    他解释道:“是这里的主人拜托我,要我在门口留你一下,让他好收拾桌上的剩菜残渣,以免对各位不敬,所以我才在这里跟你鬼扯半天,嘿嘿!朱兄,你性好色,不过里面的姑娘,你真的不可以动歪脑筋,不然我们兄弟翻脸就不好了。”

    朱天寿大笑道:“天下的女人多的是,我跟你抢什么?再是天仙美女,我都让给你,就怕你无福消受,倒是真的。”

    他压低了声音,凑在秦玳耳边道:“我今天连御六女,弄得有点腰酸背痛,等一下可要好好吃点河鲜补一补。老弟,你还不快带我进去?”

    秦玳瞪了他一眼,道:“谁叫你*快活过了头?受点活罪也是应该的。”

    他们俩勾肩搭背地走进大门,蒋弘武和赵定基立刻跟随进入,张永却被诸葛明拉住了,皱了下眉,问道:“什么事?”

    诸葛明见到紫燕姑娘和那十名女乐师仍然站立在旁,忙道:“各位姑娘,都请进去吧。”

    紫燕扭动着丰盈的臀部,带着十名女乐师进入水庄里面,门外只剩下扛轿的轿夫,和一干看马的锦衣卫校尉。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拔牙行动

    诸葛明看到所有的女乐师都已进入大门,这才拉着张永走到一边,把跟秦玳一起所遭遇到的事情,详详细细地禀告了一次。

    张永脸色阴霾地说道:“诸葛明,依你之见,太湖水寨配合神刀门人狙击你们,纯粹是江湖上的恩怨罗,可是他们手中持有弓箭,又有什么企图?”

    诸葛明道:“据属下判断,太湖水寨之所以设陷埋伏,多半是周玉龙受到神刀门门主程烈的蒙骗,才会派人狙击。事实上,周玉龙的妹妹周冰倩是秦老弟的情侣,周玉龙若晓得这回派人狙击的是秦老弟,别说秦老弟的神功无敌了,就算是冲着他妹妹的面子,他也不能这么做,对吧?”

    张永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诸葛明又道:“至于那十几把弓,虽然是从卫所流出,可是仔细想来,恐怕是一些不肖的军士偷弄出来,然后卖给太湖水寨的,否则数量不会只有那么点点……”

    他左顾右盼一下,再低声道:“属下在秦老弟面前故意做出为难之态,目的便是要他感受到,这是卖给他的一份情,那几日后托他帮衬,他就无词推拖。”

    张永颌首道:“嗯,你这手做得很漂亮。”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问道:“太湖水寨里派了二百多人来埋伏,再加上神刀门的一百多名弟子,全都毁在了秦大侠的手里?”

    诸葛明想起那场惊险的战斗,似乎仍有余悸,吁了口长气,道:“张公公,你没有亲眼看到那种状况,看到了真会吐。秦大侠夺下了一柄斧头,连砍几十人,把斧刃都砍缺了,然后借用老孟的雁翎刀,连杀一百多人,像砍瓜切菜一样,简自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杀神!”

    张永想了下那种情况,也忍不住打个寒噤,道:“那神刀门门主程烈真是个大蠢货,好好的一个门主不当,竟然跑去招惹秦玳?这下可好,他命丧黄泉不说,连神刀门都在江湖除名了。”

    诸葛明点头道:“那程烈死的时候,双眼都是睁开的,看来是悔恨莫及。属下查看,他是死于秦老弟的刀罡之下……”

    “刀罡?”

    张永目光一凝,问道:“诸葛明,秦大侠从刀上发出的刀罡是什么样子?你说说看。”

    诸葛明便把自己亲眼目睹的情况,仔细地描述了一遍,当张永听到那雁翎刀的刀气凝聚成红光之后,一道灿红的弧形刀罡涌出,从刀上S出去时,不禁握拳道:“这就是了,那果然是刀罡!”

    他向诸葛明解释道:“我的师父是宫里的王公公,他老人家是当年永乐大帝时,下西洋的郑和郑公公嫡传的第六代弟子。据他老人家说,郑和郑公公的刀法极为精湛,可以运气于刃锋之上发出刀气,然后刀气凝聚而成刀罡。当年,郑公公就是凭着这刀罡绝技立下汗马功劳,六次出使西洋,打遍海内外没有敌手,威慑诸国!”

    他顿了顿,惋惜地道:“只可惜这种绝艺后来失传了,如今宫里没有一个人会使。”

    诸葛明默然无语,思绪飞回到永乐年间。

    他能想像出当年郑和统领着庞大的舟舰,六次下西洋时的雄风,把大明朝的国威宣扬至西洋一带,是何等的威风!

    可是如今呢?

    如今的大明朝是采取锁国政策,不仅连东瀛倭国都时常派出倭寇扰乱沿海,连以往年年进贡的安南、暹罗、锡兰、爪哇、琉球、朝鲜等,都不把大明朝放在眼里了,以往的辉煌岁月,如今都成了泡影,回想起来怎不令人感伤?

    两人伤感了一阵,诸葛明忖道:“刘瑾此J决不能留,一定要设法除去,不然朝政在他的把持之下,一定会愈来愈败坏,国势也将愈来愈弱,搞不好短短几十年内亡国也不一定。而除去刘瑾,必须先拔掉他身上的两颗毒牙,就必须借重秦大侠的超绝武功……”

    想到这里,他心念急转,于是将仇钺之事说了出来。

    当然,仇钺和周瑛华之间的恋情,也被他一五一十地禀报。

    尤其说到自己作主写下引荐书,欲将仇钺引荐给洪钟,他便得意地道:“我发现那仇钺是秦老弟少数能看得起的人,他肯亲手传授三种枪法给仇钺练习,等于认同仇钺是他的记名弟子。如今秦老弟见我肯引荐仇钺,让他能有前程,可以光宗耀祖,心中一定很感激我,那么以后进行拔除刘瑾的毒牙行动时,他必然不会反对……”

    张永颌首道:“你这个做法很对,那仇钺既能让秦大侠看中,而且被他收为记名弟子,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小,我朝若用此勇将,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沉吟一下,道:“不过,咱家认为秦大侠之所以传艺,可能并非赏识仇钺的根骨,而是基于同情。”

    “同情?”

    诸葛明一愣,问道:“何以见得?恕属下愚昧,尚请公公释疑。”

    “你说的仇钺,可是刚才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张永道:“那个人被蒋大人以数匹马包围,立刻吓得说不出话来,可见胆识不够。而武人无勇则无威,秦大侠不会看中这种人的。”

    他顿了顿,道:“所以,我认为秦大侠是因为同情,才会将三种枪法传授给仇钺,而无收徒之意。”

    诸葛明默然无语,似乎在思考张永刚才所说的话。

    张永微微一笑,道:“据咱家这两天来的观察,秦玳此人看来好似狠毒,杀人毫不眨眼,但那是针对侵犯他的人而言。你记得吧?他有一句口头禅,叫什么‘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歼之’。这句口头禅,大概是枪神传给他的……”

    他仰首望着星空,沉声道:“枪神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地位极高,不过那都是经过无数次刀光血影累积下来的,所以,这句话也代表了枪神老前辈的经验之谈。”

    诸葛明点头道:“这句话的确是金玉良言,尤其适合我们武林中人,否则绝难闯出什么名号,更不可能成为天下名人……”

    张永道:“你说过,仇钺自幼丧父,由其寡母在舅舅的协助下抚育成人,这跟秦大侠的身世差不了多少。所以,当秦大侠见到他执意要从军,这才在不愿见他丧命沙场的情况下,授以绝传枪法,目的便是体恤其母早年寡居,不想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发生。”

    他的话声一顿,道:“诸葛明你说,咱家这个推论对不对?”

    诸葛明道:“公公睿智,事情的确如公公所料,属下真是佩服。”

    张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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