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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4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十二妖精系列全集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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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薯见撑腰子的人来了,早扇风点火地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冯夜白,这些人好粗鲁,啊啊啊啊,他们掐的我肩膀好痛,呜呜呜,他们还打我,嘴里好像出血了,啊啊啊啊,牙齿好像也掉了一颗……

    他这一喊,那些扭着他的家丁全都惊恐地后退几步。刚才冯夜白对付主子的那一拳他们都看在眼里,想主子好歹也是金枪震八方关老爷子的徒弟,武艺在这圣湖里也算数一数二,谁想到被人一招就打了个七荤八素不说,最可怕的是他们一直眼看着公子,等待他发号施令。结果那个公子欺近他身边,是怎么出的招他们压根儿都没看清,这些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是遇到高手了。

    当然,最最可怕的还是身边这个看起来漂亮无比、善良无比的少年,竟然如此恶毒的诬陷他们。呜呜呜,苍天可鉴,他们只不过小心地将他架住,连点油皮儿都没敢碰破啊,还什么嘴里出血,牙齿掉落,呜呜呜,他不能这样的陷害他们啊。

    眼看那个青年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怒目缓缓向这边走来,几个家奴吓得四处逃窜,只恨不得爹娘给生成了四条腿。

    白薯见他们跑了,气得大骂道:喂,你们这些熊包,怎么一点都不讲究责任道德呢?身为狗腿子,最起码也该把主人扛起来再跑不是吗?小说里都这么写的耶。

    冯夜白奔过来,没心思理会那些丧家之犬,先要察看白薯的伤势,却见他调皮地扮了个鬼脸:没有没有了,他们不过是架住我而已,嘻嘻,我是骗你的了,否则你怎么会将眼睛瞪得那么吓人,光用眼神就把他们吓得P滚N流呢。

    说完看见冯夜白石化的表情,他也意识到自己做的好像有些过份,吐了吐舌头腻到冯夜白身边:我……我就是看不过去嘛,这些恶人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们了。不过我都没想到你这么的英勇呢!冯夜白,你刚刚一拳把那只猪撂倒的功夫就叫做武功吗?冯清常和我说武林高手的,你是不是就是武林高手啊?啊,你好厉害啊。

    他闪着一双泛起崇拜之光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冯夜白,让男人刚刚受创的心灵迅速恢复了平衡。

    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有些问题不适合在这里回答,冯夜白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而白薯立刻就被这个新话题吸引了心神。

    怎么处置啊?他喃喃自语,将拇指伸到嘴里轻轻咬着,这是他认真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冯夜白又倒吸了口冷气,连忙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控制住下身的冲动,才没有立刻扑上去将白薯就地吃掉。

    嗯,这样吧。白薯想了半天,似乎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拍了拍手,他来到赌场负责卖人的那两个大汉身边,仰起头甜甜笑问道:请问两位大哥,这个被卖的人的银子,那位朱公子是不是已经付清了啊?

    那两个大汉子何曾见过这样貌美的人儿,心里只道原以为那被卖的柳公子已是绝色,谁想到果真是人外有人,这半路冒出来的小公子更是美艳无双,两人都看得呆了。此时见问,忙猛掐了自己一下,方才惊觉确实不是在做梦,忙回过神来陪笑道:这是当然,否则我们怎能将人交给朱公子呢?

    白薯一挥手,颇有大将风度地到:那两位大哥可以回去交差了。说完夺过他们手中本要付给朱公子的卖身契,三两下撕掉,又过去对鼻青脸肿的林秀才道:人呢,你可以带走了,至于钱嘛,那猪头把你打成这样,就当作赔偿了。嗯,这请医问费,怎么也得花上些银子是不是?我可是很讲道理的。

    话音刚落,那朱公子已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胡说!我买他花了二百两银子,就他那点伤,一两银子都用不了。

    白薯拉着冯夜白来到朱公子面前,抓起他的手在朱公子眼前晃了晃,甜甜笑问道:你有不同意见是吗?不如让这只手和你好好算一算……

    一语未完,朱公子已吓得爬了起来,颤抖道:没有……没有意见……小公子……判的……很公平。

    说到公平二字时,连身边的柳姓男子都能清楚听到他的磨牙声。

    白薯高兴地点点头:很好,那就没问题了。说完拉着柳姓男子来到林秀才身边,将他的手递给林秀才握住。

    他见林秀才对自己的容貌看都不多看一眼,却在看向柳姓男子时深情款款,那柳姓公子虽有些羞怯,但目中也是含情脉脉,便知道他们两人确实对了眼,于是对林秀才道:这位哥哥身世飘零,实在可怜,你从此以后要好好对待他,方不负我和冯夜白为你们出头的情意。

    围观的众人起先都关注着事态发展,因此之前白薯叫冯夜白的时候,他们也没在意,此时又听他清晰无比的,确实管眼前那个英俊的青年唤做冯夜白,不由得都是心中一凛。

    那朱公子是富贵人家,对这三字尤为敏感,不由得硬着头皮上前来,小心翼翼问道:公子叫做冯夜白,敢问可就是被称作天下第一粮商的冯公子吗?

    不等冯夜白说话,白薯已跳起来道:自然就是他了,否则我们敢出头吗?猪头,我可告诉你,我们每年都要来这里好几次,一但听说这林秀才和柳公子发生了什么是儿,哼哼,你该知道后果吧?他又抓着冯夜白的手在朱公子眼前亮了亮,只吓得这横行乡里的恶霸点头如捣蒜般,直道:小公子放心,我是绝不敢找他们生事的。

    白薯点点头:嗯,这就好。告诉你,若有别人找他们的碴儿,我一律算在你头上,你不会有意见吧?

    这话已十分的不讲哩,只是那朱公子哪敢有半个不字,口里忙不迭的答应了,心里叹道:我这不是倒了大楣吗?美人飞了,银子也被讹了,弄得J飞蛋打不说,还不能去找回气;不能去找回气不说,如今往后,还更得派人暗中保护那两个碍眼的东西,这……这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楣嘛。一边叹一边摇头沮丧去了。

    这里白薯做成了这件事,心里十分的痛快,拉着冯夜白意气风发地笑道:怎么样冯夜白?我这件事儿办的漂亮不漂亮?说完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半天没听到对方回答,睁眼一瞧,只见这主子的一双眼睛,竟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还留露出林秀才看柳公子的那种目光。他身上一抖,敏锐的直觉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从此刻开始,他就要落在一张天罗地网里,再也无法逃脱了。

    第四章

    冯夜白痴痴看着白薯,今天的白薯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聪明、勇敢、还有些赖皮,以及将自己的手当作恐吓勒索工具的小小劣性,充满了蓬勃的活力,哪里还是府中和一路上那个有些畏缩胆怯和笨笨的小东西。

    如果说之前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怜大于爱的话,那么此刻,却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挡不住他胸中激涌的爱意了。

    牵住白薯的小手,他绽开一抹真心笑容,由衷地回答道:是的小白,你今天的事儿办得实在太漂亮了,就连我办起来,都不能有这么的漂亮。

    白薯得到夸赞,立时将先前那不好的预感丢在了脑后,只把他美的,似乎连自己身上的骨头都轻了几两,好在小手还被冯夜白牵着,否则大概就能迎风而去,直接羽化登仙了。

    这里林秀才和柳公子前来拜谢两人,白薯更加得意。自觉十分慈祥地拍了拍林秀才,嘱咐道:嗯,从此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吧,也不用记着我和冯夜白。一边说一边和冯夜白去了。

    回到酒楼,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就呆了,立刻便有些富贵家的公子,知道是第一粮商冯夜白在此,都忙不迭的上来拉关系套交情。

    冯夜白不愿意与这些公子哥打交道,随口应付了几句,拉起白薯便往马车走去,连饭也没来得及吃。

    等到了车里,看见车夫早已酒足饭饱打着嗝儿坐在那里,心里自然不痛快,怒道:哼哼,你倒就顾着自己填肚子,可注意着点儿,别撑死了。

    那车夫和他十分的相熟,闻言哈哈笑道:托爷的福,小的一边看热闹一边吃饭饭,吃起来竟格外的香,就多扒了两碗饭,嗝儿,那个……不过离撑死道还差的远,嗝儿,差的远,嘿嘿。

    冯夜白鼻子险些没气歪,好在那个小二十分有眼色,追了出来笑道:冯公子,您看您付了那许多钱,却没吃什么东西,这里有二斤烂熟的牛R,还有几张面饼,你要的五香米饭我也放了一碗在这里,留着你和小公子一路上垫点饥吧。一边说一边递上个包裹。

    冯夜白心里感激,掏出五两银子给那小二道:多谢小二哥费心,这点钱留着买杯茶吃吧。说完,车夫早驾起车来,那小二万没想到一时的好心,竟能换来这么丰厚的小费。直到马车去远,才醒悟过来,一躬身,大声喊道:谢谢冯公子。

    车里,冯夜白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对白薯道:你一向是胆小如鼠的,因何这次竟大着胆子管起那恶霸的闲事?还有,我竟不知你还会诬陷耍赖等种种手段,今日可着实让我大开了眼界,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白薯心里气得吼叫道:什么叫胆小如鼠?谁说我们老鼠的胆子小了?哼哼,这是哪个人造的谣?我们不过是有些怕猫而已,谁还没有点怕的东西?怎么我们就叫胆小了。只市面上哪敢如此表现,一缩脑袋,又恢复了原先模样,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其实……其实我的本性便是如此,只不过我比较怕你就是了。

    听到这,冯夜白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怕我?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白薯索性豁了出去,痛快道: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是在偷米的时候,你说我这个偷米贼能不怕你这天下第一粮商吗?再以后到了府里,呜呜呜,丫鬟姐姐、总管伯伯、长工短工仆役哥哥们,一个个都精明厉害,我哪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唯唯诺诺明哲保身了,今天这事儿,我是实在气不过,义愤填膺之下,才不小心露了本性而已。

    冯夜白深深看着他,忽然莞尔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小傻瓜,你根本不用还为偷米那件事介怀,我若怪你防你,也就不把你带到府里去了。至于那些丫头仆役们,虽然精明厉害,但都是好人,你总不能让我堂堂天下粮仓的主人,府里净养一群笨蛋吧?所以以后你大可撕下那张明哲保身的面具,恢复这本来面目,我喜欢着呢。说完忍不住又摸了那光滑如锦缎般的黑发几下。

    却看白薯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问他道:嗯?你喜欢我,不会喜欢到还对我做上次夜里在书房中做的那件事吧?

    开玩笑,这是一定要问清楚的,答案如果是肯定的话,他要考虑吃完贡米后从容逃走的事了,他下山来只是寻找答案,可不是为了亲身实践,最后亲手破坏掉飞仙路的。要不,这一千年可就全白玩儿了啊!

    听到这问话,冯夜白似乎又被唾沫呛到了,咳咳咳的嗽了好几声,方郑重道:嗯,我保证,不会再强迫你做这件事情。言下之意,如果是你我都情愿,那我就要不客气了。

    只可惜笨老鼠对自己一千年的道行非常有信心,压根儿就没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还兴高采烈地叫: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哦!

    想到未来五年里,他就有了一座可以供给他无数白米点心的大靠山可以依靠了。白薯险些要欢呼出来。

    马车再行了两天,终于来到苏州洪湖边,远远便看见一座气派的大宅子,在众多民宅当中鹤立J群,若论起辉煌精致、典雅雍容,就连知府县衙也差得远了。

    白薯正赞叹,忽然车夫在门前停下,冯夜白牵起他的小手,嘱咐他道:这里不同我们府中,多有些刻薄之辈,你要时刻跟在我身旁,少说话。还有个老太婆,那是我爹的正房夫人,为人十分令人讨厌,你能躲她多远就躲她多远,咱们只要挨过祭祖之后,就立刻回府,到时候你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白薯一一记下了。

    入府后,先拜见了冯夜白的二叔族长和他口中的正房老太婆,白薯细细看去,见这两人眉目中就有一股戾气,暗道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好鸟,冯夜白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往旁边看去,只见两个美貌少女站在那里,一个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另一个却是充满了敌意的看着自己,眼角边更有一股不屑之意。

    冯夜白对白薯介绍道:这是二姨妈和三姨妈家的两个表妹,她叫无双,她叫红莲。

    那红莲哼了一声,转头对老太婆道:大姨,你看表哥做事也太不懂分寸,一个娈童,还拉到我们面前介绍什么。

    冯夜白眉头一皱,冷冷道:红莲的性子倒是越来越不讨人待见了,白薯不是娈童,他是我的……爱人。

    这话一说完,别说那老太婆和族长二叔等人大吃一惊,就连他身边的白薯,都吓得跳开叫道:什么,谁是你的爱人,冯夜白你说清楚,你……你在车里明明……明明说……

    冯夜白不等他说完,就拉着他的手道:小白啊,虽然我在车里答应我们的事暂时先不公开,但愿二叔和大娘他们也不是外人,我实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将是我的妻子了。

    这话说的露骨,可怜的老鼠精差点没吐出来,而大娘和二叔族长的脸色则是青一阵红一阵,那个红莲更夸张,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到大娘身边摇着她的胳膊不依地叫道:姨妈,表哥……表哥他欺负我……呜呜呜,人家不依了,姨妈你要给人家做主啊。说完又狠狠瞪了白薯一眼。

    白薯心道:你瞪我干什么,我比你还想哭耶,冯夜白他明明答应过我,谁知道他现在反悔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鼓着圆圆的大眼睛也瞪了回去,底下侍立的众多家仆婢女们也忍不住窃窃私语,登时场面乱成了一团。

    正房大娘咳了两声,皱眉看向冯夜白道:夜白,你这是干什么?带个妖里妖调的小倌,说什么是你将来的妻子,红莲怎么办?胡闹也不是这么个胡闹法。二叔,你看看你的侄儿,这……这是怎么说呢。他把头转向一脸道貌岸然的族长。

    那族长也是紧皱眉头,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便要说话,谁知刚咳嗽完,冯夜白就接着道:大娘,你这句话里说错了两件事情,第一,白薯不是小倌,他虽长得美丽,却绝不是那烟视媚行之辈,他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我将来也要娶他为男妻,这是既定的事实。第二,我很奇怪,大娘你糊涂了吗?红莲怎么办关我何事?她不是你的侄女吗?听你的口气似乎我将来得娶她,可我记得我并没有和她订下婚约之类的吧?一个官宦小姐,见她表哥领了未来的表嫂,就到姨妈面前哭啼啼说什么要给他做主,如此的不知羞耻,没有半点儿女孩矜持,慢说我和她没有婚约,就是有了,也必定要退婚的。

    一番话把大娘和红莲险些气昏过去,她们虽未和冯家正式订下婚约,但两人心中都笃定了将来冯夜白必然会娶红莲,这在她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天经地义的事从未想过会有变更。所以今日一看见冯夜白亲密挽着白薯,还说是他的爱人,那红莲才忘形之下说出这种话。谁知却被冯夜白抓住了痛脚,当下只气得本来美丽的脸孔一阵红一阵白,而一旁大娘的面容也气得扭曲了起来。

    白薯吐了吐舌头,心道今日才真正知道冯夜白的实力,不但手上功夫不错,毒舌功更是无敌。

    当下冯夜白从容告退,领着他来到自己往日居住的东跨院。

    白薯终于逮着机会,不满问他道:说,你在众人面前谎称我是你爱人,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在马车上和我的约定都是假的吗?

    冯夜白一笑道:白薯你多心了,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保护你,这里的人我已经说过,刻薄之辈极多,你来了,他们见你弱不禁风的,难免会欺负几下,我此刻把你说成是我的爱人,将来你是他们的主人,这样他们就不敢对你下手了。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只见你喜欢吃白米,所以就想着带你来这里品尝贡米,却忘了如此一来,竟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唉,我真是太大意了。

    话音刚落,白薯就已感动无比:不不不,冯夜白,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这样的照顾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刚才都怪我,不分青红皂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太惭愧了,冯夜白,以后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的。

    冯夜白的脸上虽说仍是面不改色,可心里头仅余的那点儿良心却早已低下了头,天知道他冠冕堂皇的藉口背后,打着怎么样的如意算盘和龌龊心思。看着白薯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小脸儿,他心中暗暗惭愧道:唉,看来想做那档子事,还非得这小东西情愿配合才行,否则这么纯真的、无辜的、信任的眼神,自己就是再如何禽兽,也伸不出那只邪恶的爪子辣手摧草啊。

    想到这里冯夜白又自叹命苦:这小白对风月之事一窍不通,想等到他心甘情愿,也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冯府中多了这么个名义上的贵客,只把那个大娘和红莲恨得牙痒痒的,无双却不同于自己的表姐,她对冯夜白既无奢望、又喜欢白薯单纯善良,因此在一张张表面恭敬和善,暗中却充满了疑忌不屑的脸孔中,敏感的老鼠精很自然的就选择了无双作为日常玩伴。

    冯夜白虽说要他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但是一则秋收日子还没到,二则他一回到族中,必要的应酬也随之而来,还不能推辞。

    白薯虽喜欢米饭点心,却对酒R不感兴趣,尤其是那杯中之物他忌惮得很,早在山上时,就听臭蛇讲过他的一个前辈叫白素贞的,只因端午节误喝了雄黄酒,就变回原形吓死了自己的丈夫,还得上南极仙翁那盗仙草救人。

    白薯自己思忖着,以自己的酒力,恐怕不用一瓶白酒就可以把他灌醉,等到醉后变回原形,他想就凭他一只花瓶大的老鼠样貌,想吓死人恐怕是有些儿困难,而被人发现打死几乎就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无论冯夜白怎么样跟他形容酒是好东西,如何如何的香、如何如何的醇,白薯还是打定主意,死也不肯沾一口,让冯夜白打好的,酒后乱性的美妙算盘彻底落空。

    这一天,冯夜白又要出去应酬,白薯睡了一个午觉,他也没回来。

    正闷得无聊时,忽听窗外几声鸟叫,他来了兴趣,心想自己还没有修道的时候也算是依只调皮的老鼠,经常和鸟儿们在一处争夺粮食,有时候双方也会对峙一会儿,吱吱吱叽叽叽的交谈一番,虽然听不懂对方语言,但白薯日后想起,大概也是同自己一样,发表一下对猫这种动物的厌恶,顺便讲述它们不必存在于世间的几点理由罢了。如今再听到熟悉的叫声,心中不由顿生亲切感,连忙走了出来,只见小小的院子中,几只麻雀正在蹦跳着觅食,看见他来,都吓得振翅飞了起来。

    白薯一急,吱吱吱叫了几声,那意思在鼠语里就是:别跑啊,咱们都是同类,都是痛恨猫的一族啊,只不过我修炼得道,化成了人形而已。

    那些已经飞起来了的麻雀虽听不懂老鼠语,但是这叫声却十分熟悉,于是又飞了下来,但终究是对人形的白薯抱有警惕之心,只是远远地看着。

    白薯兴奋极了,用老鼠语说了一句:你们等一下。又登登登跑回屋去。

    不一刻,抱着一大袋甜点出来,将那甜酥糕、千层糕、葱油薄脆、香酥糯米团子等零食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抛给那些麻雀,然后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吃,他自己也觉得其乐无穷。

    正巧无双和红莲从门口路过,见他这样,红莲气得恶狠狠道:呸,一副狐媚样子,如今竟连粮食都拿来浪费,等看表哥回来我揭穿他的真面目,还怕表哥不赶他走吗?我知道他是最讨厌浪费粮食的人的。

    无双不耐地接口道:表姐,白薯多可爱啊,你为何总要找他的碴儿?还说人家浪费粮食,你自己浪费的更多好不好?哪一顿饭不倒几个菜的?如今是表哥回来,你才收敛了些,竟然还敢说人家。

    一句话说得红莲恼了,恨恨道:小蹄子,你是我妹妹吗?怎么倒像是他的,就帮着他说话。

    无双也不甘示弱道:公道自在人心,我是实话实说。

    眼看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连院内的白薯也惊动了,刚要站起身出去看着究竟,忽听墙上喵的一声。他正想着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呢,回身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墙头之上,正蹲着他千百年来的宿敌──一只栗黄色虎皮纹的肥大花猫。

    那大花猫也偏着头打量白薯,看得他心惊R跳,连忙悄悄后退几步,转身就要逃跑。冷不防眼前站着两个丽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无双和红莲,听红莲冷笑问道: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白薯慌张之下乱了分寸,对红莲大吼道:猫来了,你还不快跑。说完推开二人就要开跑,却被无双拉住,奇怪道:白薯,你怎么了?那不过是只猫而已,又不是恶鬼,你跑什么?难道你害怕猫吗?

    红莲哼声道:他是人,又不是老鼠,怎会怕猫。

    她一说完,白薯才醒悟过来,心道:对啊,我现在是人身,不是老鼠了,不应该怕老猫啊。想通了这一层,他连忙镇定情绪,转过身来笑道:没错没错,我怎么会怕它这只畜生呢?他挽了挽袖子,暗自冷笑道:呸,你这只不长眼睛的花猫,今儿碰上我算你倒霉,我们老鼠千百年来被你们骑在头上欺负得很,如今我要为千千万万的同类和子孙们报仇了。

    无双看见他的动作,失笑道:白薯,你干什么?

    白薯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报仇。说完自知失言,赶紧补救道:啊,不是,那个……呵呵,这只花猫倒生得可爱,呵呵,我把它抓下来戏耍一回。说完蹑手蹑脚地上前,还没等上墙,谁只那花猫也是双目圆睁,轻巧一跃跃上了他的肩头,喵地一声,一爪子就把白薯的脸给抓出了五道印子。

    那无双只来得及说一句:看你,怎么就是小孩子心性……便看到花猫行凶,不由啊的一声。

    刚要上前赶走花猫,谁知就听白薯啊的一声大叫,四爪朝天倒在了地上,一边大哭道:真是的,你这畜生欺负人,妈的,我都……我都是这副样子了,你……你怎么还认得我啊……他大骇之下险些把真话说了出来,好在还有一丝理智,知道无双和红莲在眼前,才半遮半掩的哭诉了一句。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挣扎,大喊:无双救我,快救我啊。

    他一边喊,那猫已经张开大嘴,只是左右端详间不知从何处下口。

    白薯暗自思量,心想这只大猫恐怕还在奇怪自己这只老鼠怎么长成这样吧。

    好在无双惊愕过后,已然赶到,将那只花猫赶走,扶起白薯,嗔怪道:你看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一遇到猫就像老鼠似的。

    白薯脸一红,喏喏答不出话来。这里红莲已笑岔了气儿,也不管他们两个,边走边笑,直来到她姨母房中。

    正房王氏看了她,皱眉道:红莲,你是闺中小姐,举动当矜持稳重,这般大笑,成何体统?何况你表哥领了那个妖精回来,本就对你不放在心上了,你再这样,岂不更入不了他的眼,还怎么和那个小妖精争你表哥啊?

    红莲好容易止住了笑,摆手道:姨妈再别提那个白薯,哈哈哈,他……别看他样子似乎机灵,其实……哈哈哈哈……一边连说带笑的将事情说了一便。

    说得王氏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哟,怎么倒像个老鼠似的,我见过怕蛇怕虫怕蝎子蜈蚣的人,还从未见过怕猫这么厉害的,他不是个老鼠托生的吧?

    红莲也道:我看是,姨妈,你没看见他那个样子,活脱脱就是个大老鼠,哈哈哈。笑完了,忽有家人来报说:启禀夫人小姐,龙虎寺的高僧无念大师和天师观的有极道长都到了,少爷不在,夫人是否见他们一见,后日就是祭祀大典了呢。

    王氏道:既如此,请他们进来吧。红莲连忙到屏风后回避。

    稍顷进来一僧一道,仔细看去,那高僧慈眉善目,一派庄严法相;道士眉目清秀,一派仙风道骨之容,他二人是这附近最有名的高僧仙道,每年冯家的祭祀大典都要请他们过来主持。

    当下三人见了,王氏命人奉茶,那僧人和道士相互看了一眼,僧人便笑道:阿弥佗佛,且不忙喝茶,施主,老衲问你,最近府中可来了什么生人吗?

    王氏道:生人?什么生人?最近并没有买进什么奴仆啊,哦!是了,前些日子夜白回来了,带了一个小哥儿,妖里妖调的,我一见就心生厌恶,细想想,若说生人,便只有他了,怎么?大师莫非有什么事要摊派到他头上吗?

    那无念大师与有极道长又互看了一眼,仍由无念大师笑着道:既如此,施主,可否着人悄悄儿领我们两个去见一见这位小哥儿呢?说完又念了一声佛号。

    王氏极为奇怪,心道两位大师与白薯从未谋面,何以非要见他。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似乎是破坏冯夜白和白薯关系的好时机,因此笑道:既然大师们这么说,红莲你就领着去一趟吧,记住,莫要声张。

    红莲点头答应。

    第五章

    来到白薯房外,无双已经将花猫撵出了院子,正坐在那里取笑他。

    红莲本想让和尚道士进去和白薯说句话,谁知他们两个只在门外看了一眼,就面上变色,对看一眼,又使眼色给红莲,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红莲也不知为何,询问他们三人也不答,急急来到王氏房中,这才令人关了房门。

    无念大师悄声对王氏道:施主,有句话老衲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是这事儿十分重大,即使令施主不快,少不得也要道明了。

    王氏听他说得如此郑重,忙问什么事。

    无念大师方道:阿弥佗佛,适才我与道长来到府外,朗朗乾坤之下,竟发觉府内有股妖气,这在以前从未有过。老衲不敢造次,因此进来才问施主最近是否有陌生人来此,一问之下果然有,刚刚我们随红莲小姐一起去了那个小哥儿的院子,只在门外偷看了一眼,就断定那是个千年妖孽。

    什么?千年妖孽?王氏与红莲同时惊叫出声,双双对看了一眼,不意外的都看见了对方目中的惊诧之色。

    道长,你再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白薯,哦,就是那个小哥儿,你说他是一只千年妖孽?

    王氏心中虽惊讶已极,但细想之下,又有一丝欣喜,白薯既然是妖精,那断不能留在人世,如此一来,冯夜白也没有理由再护着他了,只要白薯一除,还怕这冯家大乃乃的地位不是红莲的吗?

    夫人,事实正是如此,贫道与大师都可以肯定,那名男子是个千年妖孽,至于他的原形嘛,这要施法之后才能看见……

    话没说完,红莲已惊叫道:啊,根本不用等到施法之后,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白薯是只老鼠精。她转向王氏:姨妈你想啊,他叫白薯,这薯字岂不就是鼠字的同音字吗?而且我一直奇怪,吃饭的时候,他不太吃菜,却能扒两大碗米饭,一般人哪会这样啊。还有还有,他平时没见怕过什么,但刚刚看见隔壁的花猫,就吓得要逃走,还被猫扑倒在地,若不是老鼠精,怎么会如此怕猫?

    王氏沉吟点头,无念大师、有极道长也捻须笑道:如此说来,必是老鼠精无疑了。

    王氏急忙问:大师可有法子除去这妖孽吗?否则岂不是让我们合宅不安?就算放出去,怎知道他不会祸害别人?

    无念点头道:施主说得不错,出家人本就该慈悲为淮,如此妖孽岂有不除之理。本来若他们待在各自的仙山D府,也不会有人去多管闲事,但他们不该来到人间为祸,只是有一样,这个妖孽既然是冯施主带回来的,是否要和他说一声再动手,否则被他怪罪……

    不等说完,王氏已断然道:不必了,到时候我们打出这妖孽的原形,他一看之下只有感谢两位大师的,又怎么会怪罪呢?何况他虽是冯氏家族最有权势的人,但此时这里还有族长和我在,想必我们做出的决定,他也不至于反对。

    一番话说完,无念与有极都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如此甚好,如今是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夫人既能做主,我们这就通报族长,立时动手,否则到了晚间,阴盛阳衰,便不易拿他了。

    王氏听了,忙站起身道:那我们要抓紧了,此时正是晌午,时间相宜,但不知大师与道长可有仙器降他?

    有极道长道:这回可凑巧了,本来主持祭祀大典不需法器,但贫道下山之际,听说刘家庄闹鬼,便想祭祀完毕后顺便去除下害,因此倒带在身上。大师的法器轰天钵向来都是带在身上的,因此刚才我二人商量了,要先以轰天钵在出奇不意之下砸中他,趁他法力大失呆愣吃痛时撒出贫道的炼妖网,只要这妖精被收在网里,便如进入油锅火海般,不到半天功夫就得炼出原型,再经过两个时辰,便会魂飞魄散,从此再也无法为祸人间了。

    王氏听了大喜,暗道如此一来倒好,竟不用自己动手就能除了这个祸害,因此忙喜笑颜开的拜谢无念大师与有极道长,请他们出手除妖。

    王氏仍命红莲带他们过去,自己则派人找来族长,告诉他事情真相,当下族长大吃一惊自不必说,也是和王氏一样的念头,正好趁此时机除去白薯,省得冯夜白为他着迷,并拍着胸脯让王氏尽管施为,出了事情他一力承担。王氏见目的达到,自是更加得意,两人来到院中喝茶聊天,只等红莲来报告好消息。

    再说红莲,她带着一僧一道来到白薯院中时,无双还没有走,红莲咳了两声,招手将她叫出,待无双走到近前。

    那无念大师见白薯毫无防备,骤然出手祭出法器轰天钵,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光华闪过,白薯头上蓦然挨了一下,只痛得他大叫一声,双手抱住头颅哀叫连连,最令他害怕的是,他发觉自己身上竟似有一股电流窜过,登时酸软无比,想使用法力减轻痛楚,却一丁点儿都使不出来,他大骇之下回头,只见一个僧人和一个道士站在门前,而头上一张绚丽无比的丝网正当头罩下,事出突然,白薯躲避不及,登时被罩了个正着。

    无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不由惊的呆住了,抓着红莲尖叫问道:红莲,你干什么?你想对白薯做什么?还不快收手,表哥回来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又冲着无念有极大喊道:你们还不快……一语未完,早已看清了对方面目,不由惊的目瞪口呆,结巴道:大……大师?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红莲冷笑道: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告诉你,和你日夜玩耍戏乐的这个白薯,他是个妖精,而且就是个老鼠精,知道了吧?他之所以那么怕猫,就因为他是只老鼠精,大师和道长这次就是特地来降妖的。

    无双犹自不敢相信,回头去看,只见白薯在那张网里上下翻滚,其痛苦惨嚎状,令人不忍目睹,她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哭道:大师,道长,这里是否有误会,白薯善良真诚,绝不会是妖精的。

    红莲冷笑一声道:你还做梦呢,等过会儿把他的原形给炼了出来,那时就不由得你不信了。

    无念却笑道:施主说得太轻松了,须知这是千年妖精修成的人形,最少也需两个时辰,方能将他原形炼出。这妖精叫声凄惨,两位施主若不忍见闻,就请移步回房,待到将他炼出了,老衲再请施主过来观看。

    红莲眼中浮出一抹狠毒之色道:不,我就在这里,我要亲眼看着他被打回原形,最后魂飞魄散,不如此难消我心头之恨。

    无双却不忍看,*咬牙狠心不去管在网里惨呼挣扎的白薯,颤声道:我……我先回房了。说完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这里红莲嗤笑她胆小,一边又看着痛苦不堪的白薯喜笑颜开却暂且不提。

    且说无双且哭且奔,渐渐跑不动了,就坐在园子里的一块山石上痛哭,她自己寻思道:白薯就算是个妖精,可他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无非是贪嘴了些,时常爱偷些甜点米饭来食,为何就要遭此酷刑,岂非太残忍了吗?难道就因为他是妖精,就一定要除去吗?人尚有好坏之分,难道妖精就没有?况且这事儿表哥不知是否知晓,若表哥知道白薯真正的身分,等他回来看见爱人惨死,岂不悲痛欲绝?白娘子与许仙之事,世人尚常说法海多事,怎知白薯和表哥就不是如他们一般相爱。因越想越觉有理,却又情知自己一人难以力挽狂澜,思前想后,这平日里温柔软弱的女孩子蓦然站起,自言自语道:是了,我到外面找表哥回来,他昨夜曾经说过今日要请几位朋友在听雨轩喝茶,我倒是去那里试一试,看能不能碰到他。她言罢再不犹豫,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去,迳自到听雨轩寻冯夜白去了。

    彼时冯夜白正在听雨轩和三五好友喝茶,心中正暗暗着急,暗道这几个家伙也太能罗唆,也不知小白薯在家里做什么、有没有被人欺负?尤其那个红莲,眼睛长在头顶上,最是欺软怕硬之辈。

    正想着,忽然小二进来说:冯爷,有位姑娘找您。他心下大诧,暗道自己从有了白薯后,无比安份,并没有惹出什么风流债,心下疑虑,叫小二带人进来,其他朋友却已捉狭地哈哈大笑。

    忽听笑声中传来一声哭喊道:表哥,你快回去救救白薯吧,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一句话吓得冯夜白三魂去了两魂,几步出了屋子,只见无双在那门外躲躲闪闪,凄凄痛哭。

    他连忙上前,厉声道:无双,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加害白薯?一边说着,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暗道叔叔和大娘是越来越放肆了,自己已经当众表明白薯的身份,他们还敢加害,看来自己这些年来实在是容忍他们太过。他心急如焚,也不及和朋友们打招呼,便携无双急急往回走,一边听她述说原委。

    待听到无念和有极竟认出白薯是只老鼠精的时候,他心下一沉,声音里添了一丝颤抖,脚步也犹豫着停了一下,沉声问道:无双,你听得真切吗?他们……真说白薯是只老鼠精?

    无双不明白表哥的态度,点头道:是啊,他们认定了的。其实我觉着他们或许是对的,那网一撒下去,白薯就疯了一样的在里挣扎,不一刻就委身地下,翻滚嚎哭,其状之惨,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大师们都是得道之人,身上法器怎可能会对人造成伤害呢?他们还说两个时辰以后就可以将白薯炼出原形呢。说到这里,她害怕的看着冯夜白阴沉的脸色:表哥,你……你不知道白薯是妖精吗?你是不是听说他是妖精,就不想救他了?

    冯夜白咬了咬牙,忽然道:不是,你不要多想,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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