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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谁主沉浮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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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知金心中有恨意。为什么有倭寇,为什么有桂统“千钧一发”等人,为什么天下不太平,为什么天下人要杀个你死我活。

    做人难,难做人,做英雄更是难上再难。

    ~第四章~

    守正同于地班观余走后,徐远似乎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柳红莺柳知金发觉他眼中有一种极沉极重极浓的忧愁。

    柳知金已打点好行李,随时可以携外甥外甥女启程。

    恨天不公几多怨,七尺之躯不能保护老母妻子儿女,要他们流离失散,惊恐慌乱,自己有什么用,十年练剑为何?徐远忧愁更浓,纵使剑法练得举世无双,保不住家人护不住国,那练剑又有何用!

    柳知金仰头看天,娇弱的妻,年幼的子女,瘫痪的母亲是挂在徐远身上三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柳知金很幸运,父母膝下多子多女,无须他早晚伺候,他游历江湖多年并未成亲,孙子早已抱上的父母也不催促,所以柳知金能快意恩仇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徐远的足迹却无法出徐家门十里。若是当年徐远行走江湖,不那么急公好义除恶务尽,也不会得罪“千钧一发”桂统等人,若是当年徐远不夜闯八虎寨,也不会有这么大名气,也不至于陷于今日困境。若是不徐远当年…柳知金不想了,纵使这些若是成立,倭寇犯我之境烧杀Y掠我黎民百姓,中华热血男儿谁又有坐视不理?倭寇几十年在中华大地上的横行,使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华儿女都背上一块耻辱的磨石,不灭倭寇誓不为人!

    柳红莺明白丈夫的心,他人虽在此心却在东南。剑已多时未出鞘,人已多年渴见血!徐远是江湖人,任何事物也压抑不了他那跃马江湖恩仇一剑的渴望。沉默的火山将要爆发,而唯一能堵住火山口的是徐远的母亲,瘫痪人事不醒的母亲。徐远特别孝顺,因为他亏欠母亲太多。忠孝之中,他选择了孝,这绝非他本意。柳红莺很难过,她不希望丈夫去东南沿海,那是战场那有敌人那随时面对死亡。但她知道徐远想去徐远该去,甚至形势在*迫徐远去。她唯有沉默面对一切,她知道徐远似一支蒙了灰的利剑,只要擦拭去灰尘,便会放出万丈光芒来。

    徐远和儿女在一块,便有少许欢乐,这欢乐是短暂的难忘的。

    祖安站在一侧并不想打扰主人的欢乐。

    徐远看见了他,立刻走了过来。祖安没事绝不会在他面前出现。

    祖安开说:“老爷,洪敢尘死了。”

    徐远一惊:“什么?”

    “去的人已死了三十九人,洪家连洪敢尘在内死了七人。”祖安说:“洪敢尘尸首昨天由王超送回来,洪家在关帝庙为洪敢尘祭灵。”

    徐远说:“我知道了,你去吧。”

    洪敢尘死了,他一向不服徐远。可他不论武功、智谋、为人、处世之道没有一样比得上徐远,只好甘拜下风。此次东南沿海灭倭之举,徐远未出头,洪敢尘振臂一呼应者如云,包括许多与徐远交情很深不喜欢洪敢尘的人。洪敢尘一举取代了徐远在陕甘道上的领袖地位。现在他死了,死在东南沿海,死在为国为民灭倭之战中,人死威名在,洪敢尘三字,十年之内陕甘武林中人提出必万分敬佩,他是英雄!

    人未死名已去,徐远声名已狼藉,不仅江湖中人要绕过徐家大门而行,甚至玩童们也向徐家大门扔石子吐口水喝童谣。因为徐远怕死,因为他是陕甘道武林之首,因为他是侠义道好手,他应该去东南沿海,毫无条件义无反顾去。即使明知是去死,也要笑着去,这就是侠义中人白道英豪应做而且必须做到的。

    徐远想着,洪敢尘已死,恩怨两结,何况洪敢尘人并不坏,只是太争强好胜出风头而已。江湖人谁不爱名,江湖人谁不爱争胜,江湖人脱不了江湖习性。无论洪敢尘为人如何,他即为灭倭而死便是英雄好汉,不能不去拜祭。

    柳知金当然去拜祭,英雄惜英雄。

    徐远没有和柳知金同行,他有意在柳知金后去。徐远明白自己和柳知金目下在别人眼睛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不愿让柳知金再为难。

    柳知金前去拜祭,带重孝的洪夫人亲自迎接这位抗倭英雄待为上宾。

    徐远前去拜祭,却被洪家人挡在关帝庙门外。

    洪家管家洪富对徐远只讲了一句话,请徐老爷让我家老爷在九泉下能闭眼。

    顿时徐远整个人被耻辱所击垮,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脸色难看得吓人。

    洪富害怕起来,招来几名家丁防备徐远。

    未亡人洪夫人镇压定自若主持着一切,刚遭丧夫之痛的她毅然挑起了所有的重担。

    跪在洪夫人右侧的洪敢尘十四岁的独子洪微,突然转跪在洪夫人面前用顽强坚决的声音说:“母亲,请准孩儿东南之行,为国尽忠为父报仇!”

    “好!微儿,你不愧是我洪家后代。”洪夫人大声说:“你有此心,你父九泉之下必含笑暝目。”

    洪微连连磕头说:“孩儿恳请母亲准许。”

    “来人,给少爷备马打点行李。”洪夫人转向柳知金说:“柳大侠,请为我儿授亡夫之刀!”

    “洪夫人,微儿年幼。”柳知金大惊说:“洪家独此一脉,还是从长再议。”

    周围亲朋好友也一齐上来劝阻。

    “感谢各位好意。只是洪家香火不续事小,江山社稷国家安危事大!”洪夫人坚决说:“请柳大侠成全我儿一片忠义之心!”说完,洪夫人欲向柳知金行大礼。

    “夫人如此深明大义,柳某敬佩万分,岂敢不从命!”柳知金从灵台上恭敬捧下洪敢尘生前所用之刀放在洪微手上。

    洪微向柳知金磕了一个头答谢,然后起身按着剑柄,扬声起誓说:“我洪微以亡父名义起誓,此去东南沿海,不灭倭寇,誓不生还!”

    徐远再也看不下去再也听不下去,他掩面逃离了关帝庙,回到家里立刻将自己关入祖祠中,三天三夜没有再出来。

    当徐远走出祖祠时,守候多时的柳红莺只一眼,就知道他已做出了最后决定。

    徐远问了一句:“夫人,六弟呢?”

    柳红莺说:“六弟已携迎松迎玉启程。”

    徐远点了一下头,朝母亲住处大步行去。

    母亲依旧瘫痪在床人事不醒,两名丫环十二时辰侍候。

    徐远一走到母亲床头“卟嗵”跪下,心中狂呼,母亲,请怒孩儿不孝,孩儿若不在国难之时挺身而出,徐氏一门将永为世人耻笑,孩儿将愧对列祖列宗。

    徐远缓慢而又沉重给母亲磕了九个响头,然后冲出屋来,他心中满是愤怒和斗志。

    柳红莺捧着徐远宝剑在等。

    祖泰牵着一匹好马,祖安拿着一个包裹,祖善抱着一缸烈酒在等。

    “夫人…”徐远眼睛湿润了,他讲不出话来。

    柳红莺将徐远宝剑捧到他面前说:“妾身祝相公此去东南沿海灭倭,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再建功业。”

    徐远什么也没说,将宝剑佩在腰上。

    祖善倒了一碗烈酒。

    柳红莺捧酒与徐远。

    徐远一饮而尽说:“照顾好母亲。”

    祖善又倒了一碗烈酒。

    柳红莺又捧酒与徐远。

    徐远又一饮而尽说:“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祖善倒了第三碗烈酒。

    柳红莺再捧酒与徐远。

    徐远伸出双手欲接却没接,他跃身纵上马接过祖安手中包裹。

    柳红莺捧着酒碗双手抖动,她抬起头,眼眶里泪花涌现。

    “留着,等我回来为我庆功!”刚走了一步,徐远又勒住马俯身附在柳红莺耳边说:“为了你,我一定回来!”

    “哈哈哈!饮不尽的扶桑血,杀不尽的倭寇头!”徐远在大笑声中催马疾驰而去。

    柳红莺如醉如痴看着徐远远去的身影。

    一名丫环慌忙跑来。

    祖泰斥她说:“出什么事了,慌成这个样子。”

    丫环哭泣说:“老人人过世了。”

    “什么!”柳红莺大惊。

    祖安连忙说:“夫人,让我去追老爷回来。”

    “不用了,”身经大变的柳红莺不失冷静说:“让老爷有牵挂好。”

    徐远在距离家十里之遥时,回头看了一眼已看不清的家。他不知脉息相连的母亲已在他离家瞬间离世而去,但他却真的感觉到家中发生了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徐远打马急驰,个人家庭荣辱安危已不在他心上,他要去东南沿海,他要去热火朝天的灭倭战场,他要在血与火刀与剑之中证明自己的价值!

    徐远赶路速度很快,当他跃马渡过黄河后,开始在大道上越来越多遇上意气风发赶往东南的热血武林中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骑马或步行或结伴或单身,他们满怀着报国尽忠的热诚,携带着武器,风餐露宿义无反顾一路向东南而行,他们行进中扬起了满天尘埃,他们行进中交着朋友相互鼓励,他们准备并且渴望战斗。

    中华同心,倭寇必灭,徐远怕自己赶不上决战,日夜赶路踏上江南土地。

    江南人民以无比的热情欢迎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英雄志士,用精美的食物、舒适的住宿、芳香的鲜花、希望的寄托接待英雄志士。英雄志士们无以回报江南人民的热情,他们只有高喊着“灭尽倭寇,扬我国威!”“不灭倭寇,誓不为人!”更勇猛更无畏向东南挺进,去寻找搜索倭寇与他们决一死战!

    当徐远看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村庄,听见厮杀声震天,他热血沸腾拔出利剑冲上前去。

    我来了,我来迟了,可我终于来了!

    ~第五章~

    徐远在烛光中翻阅“贼情通报”。他数千里急赶一路南下投入绿林营,范如白并不因为徐远的迟来,而看轻这位昔日扬威将军郭从虎麾下猛将,数次欲委以重任。徐远开始坚辞不肯接受,后来才勉强担任了先锋营六队雄风队队首。徐远率雄风队,每战必当先锋,每战必尽死力,每战必建功业,大小数十战下来,令无人不敬雄风队威名,令倭寇无不畏雄风队如虎,徐远证明了他的价值,十年练剑只为保家护国灭倭寇!

    书千川入内禀报:“徐队首,威远队柳队首求见。”

    “快请!”徐远连忙起身相迎。虽早知柳知金同为先锋营六队中威远队队首,在军情会战场上也多次见面,却因军务繁忙军情似火,两人无机会把酒言欢。

    柳知金笑着走进来说:“姐夫。”

    倭寇夜袭定海,定海县县令张充怕死弃城而逃,柳知金挺身而出率定海城百姓兵勇武林英豪死守城池。倭寇三次攻城都被镇定自若的柳知金指挥众人击退,畏于戚继光将军兵马驰援,倭寇最终仓皇逃走,柳知金一战成名,被推为戚远队队首。

    “知金。”徐远十分高兴。

    柳知金侧了一下身说:“姐夫,瞧我给你带谁来了。”

    “许大哥!”徐远惊喜交加。

    许虚谷上前紧紧握住徐远的手说:“徐老弟,一别匆匆半年,你我想不到能再见面。”

    “早听说许大哥在虎贲营中,只是苦于军中事物繁多,未能前去先访,”徐远说:“还请许大哥见谅。”

    许虚谷一笑说:“徐老弟,我现在从虎贲营调到先锋营中,就在柳兄弟戚远队中。”

    “哦。”徐远点头,先锋营六队每战必做先锋立下赫赫战功同时伤亡极大,人员替补极快。而天下英雄豪杰无不以列身先锋六队之中为荣。

    许虚谷低声问:“徐老弟,你那名亲兵是不是千钧一发中人?”

    “许大哥好眼力,正是千钧一发中书千川。”徐远坦然说:“他们四人一齐来投雄风队,并对我说,若是能留得他们在雄风队中,以往恩怨一笔勾消。我便循了一个私情,收他们在身边。四人果然不愧是好汉子,哥舒钧卞九发两位在血战中为保护我而死,我向书千川师一军两人致谢,他们说,我们虽不讲江湖道义,却重中华大义,你徐远若能带大家多杀几个倭寇,便是我们千钧一发皆为你而死也含笑九泉。”

    许虚谷大声赞:“好汉子!”

    “大义之士不可不受柳某一拜!”柳知金转身去找书千川帅一军二人。

    徐远笑说:“知金还是老脾气,许大哥,今日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许虚谷说:“正合我意。”

    呜呜呜…

    一阵激昂的号角响起。

    徐远许虚谷两人脸色同时变,这是十万火急军情的号角。

    两人互抱了一拳,道了一声珍重,各奔各自的岗位去。

    徐远跃上战马,书千川举着雄风队大旗立在徐远身后,帅一军护卫着大旗,大旗下雄风队勇士们迅速在集给。

    一人马都大汗淋漓飞骑来报:“报雄风队徐队首,庄家镇遭大服倭寇偷袭,范军师令雄风队火速驰援,匆必尽歼倭寇。”

    “是,遵命!”徐远扭头大声吼:“倭寇偷袭庄家镇,我队全力驰援,出发!”

    轰,雄风队百余骑同时策马疾行。

    徐远骑在马上心急如焚,此离庄家镇有近二百里路,不知能否及时赶到。庄家镇是绿林营物资补给基地,囤集有大量各种物资,是一个要害之地。原先绿林营各营成倚角状布置在庄家镇周围,由于戚俞二位将军连续大败倭寇,绿林营又扫荡不少小股倭寇,大股倭寇不敢深入内地,只在沿海村庄S扰。绿林营认为倭寇无胆大股来袭庄家镇,各营相继向前推进,不意留下了一段真空地带。谁知倭寇胆大妄为,利用绿林营布置失误,突袭庄家镇。庄家镇若是被袭卷,大量物资被劫被毁,势必影响绿林营士气,同时使绿林营物资一时短缺,对大局极为不利。

    可令徐远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些,物资被劫被毁,可以再补充,士气低落,可以再豉舞,可人的生命呢…由普天下的少年们组成的晨光营,此刻正驻守在庄家镇。他们不是遭倭寇洗劫后残生誓学武报仇的少年,就是象洪微一样子承父业的战死沙场义士之后,再不就是感民族大义觉中华兴亡责无旁贷的弱冠,天下英雄怜悯爱惜他们,谁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范如白军师再三严令晨光营死守庄家镇,任何情况下绝对不允充出外做战。晨光营少年们无可奈何守在庄家镇,同时不停吵闹叫嚷要上第一线去。许多江湖大侠、武林名人、一方霸主、门道之首都曾受范如白军师之托去安抚他们,徐远也去过,只是被他们闹得差点下不了台。这些少年正是中华未来的栋梁,代表神州大地充满希望的明天!

    在无数次血战恶战中,从未皱过一下眉头慌过一丝神的徐远此刻也不由心乱如麻。他知道没有人性的倭寇所过之处是不留半点人烟,而晨光营的热血少年是绝对不会在敌人面前后退半步,他们年少体弱武功才刚有基础,怎敌得住凶悍如虎的倭寇!

    回头怒吼催促队伍前进,徐远声嘶力竭命令众人赶路,每个人都明白形势的严重,他们都在尽全力赶往庄家镇。可奇迹会发生吗?倭寇已在猛攻,而离庄家镇最近的先锋营最快还有一个时辰以上的路。

    徐远不敢再想什么,他只有拼命用鞭打马。快!快!!快!!!

    庄家镇已在望,火光冲天,喊杀声如春雷滚动。

    怎么回事?倭寇没有攻进镇?

    胯下马悲鸣一声口吐白沫摇摇欲坠,徐远一跃落地步行急赶,此时,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半点拖延,

    徐远登上庄家镇后不高的聚英山,从山顶上往下看,将庄家镇周围一切尽收眼底。

    数千倭寇仍在庄家镇口不足十几米处厮杀,他们没能攻入这个绿林营物资补给基地。

    谁拦阻了他们,发生了什么奇迹?

    世上没有什么饶幸的事!拦阻住倭寇的正是令人众人担心不已的晨光营少年们,在倭寇攻击路线上,层层叠叠铺满了晨光营少年英豪们不屈的身躯,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倭寇偷袭面前,晨光营少年英豪们没有恐惧没有退却,他们高唱着战歌,整齐列队出镇迎战。他们终于等到了可以用敌人鲜血和生命来维护自尊的一天,渴望期待已久的他们毫不畏惧投入了残酷的战斗中。

    倭寇们发现他们面对一群童子军时,无不大笑掉已轻心。一年来他们再没有象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在中华大地上横行,每次踏上中华大地,迎接他们的总是无休止的血战和拼命的厮杀,今天终于有机会重温昔日辉煌了。

    倭寇们很快笑不出来,晨光营少年英豪们的确实人小体弱在形体实力上难以与悍勇如虎的倭寇相抗衡,但他们却有中华民族宁死不屈的战斗精神。倭寇若想前进一步,则必须他们面前晨光营少年英豪咽下最后一口气,否则顽强的少年英豪们用牙也要再咬倭寇一口。越接近庄家镇,倭寇的战志越消褪。他们虽然是最悍勇的盗匪,他们虽然不畏惧死亡,但在晨光营少年英豪抗击下胆寒了害怕了!每一个晨光营少年英豪走上战场就没想过生还!他们只是为自己的生命在索取高昂的代价!

    徐远转眼看身后雄风队战士们已大多集结在他身后,“当”!他拔出剑,“灭尽倭寇,扬我国威!”他怒喊着,象每回上阵一样第一个冲向敌人。

    雄风队从侧面杀入倭寇队伍中,倭寇们稍做抵抗便开始后退,晨光营少年英豪已打掉倭寇的锐气,他们经不起雄风队的猛烈攻击。

    “洪微,不可妄追!”徐远急叫,倭寇后退章法不乱,阵角尚稳,实力尤存。

    已经杀红了眼的晨光营的几十名少年英豪在洪微带领下追杀倭寇。

    徐远叫得太晚了,断后倭寇发出一阵疾风暴雨似的利箭,晨光营少年英豪成片倒下,身中数箭的洪微怒目看着快速退却的倭寇吼:“徐叔…叔…,不灭倭寇,誓…不生还!”他倒下了。

    “给我杀!”徐远从心肺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雄风队开始痛歼偷袭庄家镇倭寇的先头部队时,威远队正陷入了困境。

    柳知金领命率威远队堵住了倭寇。可当倭寇发现攻不进庄家镇,后路又被切断时,困兽犹斗,他们发了狂,一波又一波为了夺出一条逃生之路的倭寇似蝗虫一样蜂拥而上,斩不尽杀不绝。柳知金指挥威远队拼死力战,只是众寡悬殊太大,才半小时辰,威远队便死伤殆尽。

    “退下,结阵!坚持到最后一刻!”柳知金下令,他亲自掩护众人后退。

    威远队残余战士们坚决执行了柳知金命令后退结阵,可柳知金没退下去,他被倭寇们团团围住无法脱身。

    几名试图合击柳知金的倭寇发出濒死的惨叫声,许虚谷带几名天圣门门人杀了过来。

    许虚谷说:“柳兄弟,你速退下!”

    “不,你们退!我断后!”柳知金一身鲜血不假思索说。

    “柳少侠,请以大局为重!个人死不足惜,若延误军机,你我百死难赎!”许虚谷象狮子一般怒吼说:“你们护送柳队首退下去!”

    柳知金双眼含泪:“许大哥!”他不得不退下。

    “痛快!痛快!”许虚谷在独身面对倭寇数不尽雪亮的倭刀时发出狂野的笑声:“扶桑来的狗杂种,咱们一起上路吧!”

    近二百人的威远队能退下结成阵的战士只有三十多人,而且多半有伤,柳知金象磐石一样立在队首,手握着滴着倭寇污血的剑。倭寇们若想通过此处,必须踏过他和他的威远队将士的们尸首。

    呜呜呜…

    四面忽响起起伏连绵不断的号角。

    来了!来了!来了!

    南面赶来了戚继光将军久经战阵的精锐部队!

    西面赶来了以天圣门为首的黑道人马!

    北面赶来了以少林武当各大门派组成的白道英雄队伍!

    …

    ~第六章~

    清晨。

    雷宇山偷偷窥视自己护卫的绿林营的先锋营副统领徐远,徐远脸上神情似冰霜封冻了一般,与船上众人欢歌笑语不断的热闹面形成强烈的反差。

    究竟为什么自己上司不高兴呢?雷宇山猜测是徐远妻弟威远队队首柳知金在上一次战斗重伤,让他不快呢?还是因为一贯打先锋的徐远在最后一战中出人意料当预备队,他对此不满呢?或是在灭倭血战中建立赫赫战功的徐远感叹灭倭寇后,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寂寞呢?

    徐远的的确确心情不佳,雷宇山猜测的三个理由都是有道理的。不过,仅仅是为这三个理由,徐远心情也不会如此郁闷。几经血战,几经拼杀,中华英豪灭倭大业已尘埃落地,大功将要告成之际,徐远忽想在历次厮杀中英勇献身的人们,老当益壮的师父九天龙敖云空,新婚不到一月就赶到东南沿海灭倭的三师兄风摆柳夫妇,情深义重的天圣门许虚谷许大哥,化仇为友悉数为保护自己战死的千钧一发四位…许许多多识与不识的好男儿在战斗中相续倒下,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奠定了今日成功的基础,在胜利已在望时,徐远感慨万端,中华子弟流了足够的血,终于可以洗尽国耻,扬我国威!可区区一个扶桑小国怎么就闹得我中华神州大地狼烟四起,烽火不断呢

    呜呜…

    号角吹响了,提醒各条船上的绿营营战士,魔岛快到了。

    徐远注意到雷宇山关注猜测的目光。临战之时,领军者须专心一致不可分心,他暗暗自责后抖数精神笑着问:“雷兄,我有一疑问早想问你,你胸前挂的黑铁球是何物?”

    “徐将军,是本门特制霹雳弹,是为弟子们与倭寇作战时,危急之刻保全忠义,特别打制的。”雷宇山说:“引爆时威力极大,人会炸得尸骨无存。”

    徐远说:“敞门火器名扬天下,霹雳弹有如此威力,令人叹服。”

    “只是霹雳弹威力虽大,却只能用来保全忠义。”雷宇山解释:“霹雳弹投掷技术极难而且速度慢准头差,除非站着不动才打得着。”

    “哈哈!”徐远笑,他明白雷宇山解释的意思,“走,随我去为英豪壮士们鼓劲去。”

    数十艘帆船顺风行驰在东海海面上,近万名来自各地武林豪杰义士们搭乘帆船,在绿林营军师范如白指挥下,准备对倭寇入侵中华大地的跳板基地大本营地势险恶异常魔岛发动最后一击。

    在戚继光俞大猷二位将军英明指挥,江南人民全力支助,天下武林奋起而战情况下,历经二年血战,东南沿海倭寇已基本扫尽。江南人民此刻已是欢歌笑语庆贺太平,而绿林营的英豪义士们却悄然踏上征途,出海去荡平残余倭寇盘据的量后一个据点,魔岛。除恶务心,绿林营的豪杰义士们是绝不会为给江南人民留下一丝隐患。

    魔岛上聚集历次血战后侥幸逃生的许多倭首武士忍者浪人,实力不可低估。而战据魔岛的倭首是具有扶桑皇族血统威望极高的平川云吉,在他统率下,魔岛成了东海上一颗恶瘤,江南人民的一块心病。绿林营豪杰义士们准备恶战、准备流血、准备牺牲,要荡平魔岛尽灭倭寇活捉平川云吉!针尖对表芒,一场凄厉无比的血战正缓缓拉开序幕。

    徐远忽在船上人群中发现两个熟悉人影。“高大哥!泰二哥!”他快步走了过去。

    “徐远兄弟!”飞虎高忠义风雨剑客泰竟荣两人同时说。

    “伏牛兄弟义护戚将军,天下无人不敬佩!请受小弟一拜!”徐远下拜施礼。

    “徐兄弟何必多礼。”泰竟荣扶起徐远。

    徐远笑说:“并非小弟多礼,只因二位侠义天下。”

    高忠义突然叹了一口气。

    泰竟荣不安说:“大哥,你…”

    “不,二弟,我不是想四弟,他变节屈膝投降倭寇罪有应得。”高忠义悠长声音说:“我只是想以前的我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过得是有今天没有明天的生活,如今为国为民斩杀倭寇,受到何等尊重何等敬慕何等爱护。你我若是能在这最后一战中生还,你难道还想回去过占山为王的日子吗?难道还能对并肩做战的江湖同道举得起刀?对热情拥护的善良人们动得了剑?”

    泰竟荣触发心中情感惆怅说:“大哥,你说得对!杀过倭寇后,我除了对异族贼子动得了杀机外,任何时候我都不想再用剑了。”

    “我有时觉得还不如战死战场中好,”高忠义说“至少不用去想以后怎么样过。”

    “高大哥,泰二哥!”徐远肃然起敬说:“徐远也有同感。此战之后,我们三人若能生还,徐远尚有些祖上传下薄产,希望二位能和徐远一道封剑江湖归隐山林,不问世上万事,但有异族贼子敢侵略我中华,仍要拔剑而起!”

    “好!”高忠义泰竟荣两人豪爽说:“一言为定!”

    “算上我一个,”雷宇山开口说:“杀人档次提高了,就很难再下来了。”

    正午,凄厉的号角不断吹响。

    徐远挑帐帘进入范如白中军帐中。

    “徐将军,”范如白示意徐远到地形图前说:“形势目前十分危急,原计划东西中三路会攻天照岩,由于地形不利,东西二路进展缓慢,只有中路范希将军连破四关,*近了平川云吉所在天照岩,却受阻于夺命崖。夺命崖地势对我极为不利,虎贲营三度攻击失败,范希将军身负重伤…”

    徐远毫不犹豫说:“我立刻率先锋营攻取夺命崖!”

    “东海渔翁预测,日落以后,天气可能有变,你必须天黑前不计一切代价攻上夺命崖。”范如白忧愁说:“守夺命崖的是扶桑最负有胜名的一刀流武士,你要小心,不可轻敌,成败在你身上了。”

    “范军师,我徐远何时让你失望过!”徐远自信一笑走出中军帐。

    天近黄昏。

    夺命崖上山崩海啸般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徐远目中几乎可以愤出火来。

    “报!”一鲜血淋漓战士来报:“策五次威远队进攻夺命崖失败!白云道长阵亡!”他刚讲完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一大汉从徐远身后人群中大步走出说:“徐统领,啸云队凌未青请令攻击夺命崖!”

    “不!”徐远怒吼,他甩去身上外套,“当!”一下拔出剑说:“凌味青,击鼓!雄风队,集合!”

    雄风队战士列成整齐队伍,迎接曾带他们立下赫赫战功的前队首。

    “我中华大地英雄辈出热血男儿无数!自天下豪杰义士共赴东南,同心齐力进行灭倭大业以来攻无不胜,战无不克,扫荡倭寇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大扬我中华神威,令我神州人民扬眉吐气!今日,你我却受阻于小小夺命崖,几个一刀流武士,这是你我先锋营绿林营及至中华人民的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若是有一分骨气一丝热血的男儿,就跟我杀上夺命崖!荡平倭寇!活捉平川云吉!”徐远吼完挥剑直攻夺命崖。

    震撼人心的鼓声同时响起

    “攻上夺命崖!荡平倭寇,生擒平川云吉!”雄风队热血沸腾的战士们勇猛无畏象怒潮一样以排山倒海之势冲锋。

    夺命崖地形对攻方极为不利,由于上高下低道路狭窄,攻方不得不以四十五度角仰攻且攻击队行不能同时展开四人以上,无数绿林营豪杰义士便是在如此险恶无法尽显身手情况下,战至最后一息,他们死不暝目!

    冲上夺命崖后,雄风队立刻与一刀流武士短兵接战,一刀流武士武艺精湛地形熟悉悍勇善战,在他们眼里雄风队的攻击只不过是再为绿林营失败添上一笔而已,但情形不同了,冲上夺命崖的雄风队战士一心为国血耻尽忠,他们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想法,在激战中根本不躲避,一刀挨一剑,一命换一命,甘用自己生命为战友前进铺路。一刀流武士害怕了,因为无论你有多高强武艺,面对如此敌人,一经接战只有死亡!一刀流武士肯为武道殉生,肯为平川云吉卖命,却不肯与一群没有理性的疯子拼命!一刀流武士渐渐后退,雄风队战士不断推进,眼见就要攻下夺命崖。

    “八格呀鹿!”一名倭首带领一群倭寇叱骂着反扑过来,倭首极为凶残,他连连砍死几名后退的武士,在他带动下,一刀流武士和倭寇们稳住阵角大举反扑。

    “杀!”徐远跃众而出,这名倭首一定是扶桑第一刀客——西村龙太郎,把守夺命崖的主将。

    西村龙太郎果然够凶悍,几名攻到他身边的雄风队战士瞬间被他杀死。

    一定要杀死他,徐远快速*近。

    西村龙太郎同时也发现了雄风队主将徐远,躲人先S马,擒贼先擒王,他也向徐远扑来。

    “当!”

    两人刀剑相击,徐远被震飞出去,西村龙太郎狞笑着举刀追杀。

    高忠义泰竟荣从两侧猛扑上来夹攻西村龙太郎。

    “砰!”“砰!”“砰!”

    刀剑相击碰出耀眼的火花。

    “嗤!”

    西村龙太郎长刀砍没入高忠义胸膛。

    “大哥!”泰竟荣发狂了,拼死进攻。

    弃了长刀,西村龙太郎闪避同时拔出了短刀,泰竟荣刺伤他四处,却挨了他致命一击。

    击杀了二名一刀流武士后,徐远再度扑击西村龙太郎。

    “当!”

    两人刀剑齐断。

    徒手R捕中西村龙太郎使出相扑绝招,重重将徐远掼在地下,他听见了徐远骨碎的声音。

    一刀流武士和倭寇凶顽涌上来,损失惨重的雄风队在夺命崖站不住脚,眼见绿林营将再度失败。

    西村龙太郎发出得意的狂笑!

    伏在地下的徐远突然一跃而起死死抱住西村龙太郎。

    “霹雳弹!”他怒吼!

    西村龙太郎用力一震没将徐远震开,十多把倭刀同时砍在徐远身上。

    “霹雳弹!”徐远用尽全身最后力气发出嘶吼。

    雷宇山终于反应过来,掷出霹雳弹。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西村龙太郎与徐远尸骨无存。

    “灭尽倭寇,扬我国威!”

    “不灭倭寇,誓不为人!”

    绿林营战士们以无坚不推摧之势,势不可挡冲过夺命崖直扑天照岩。

    黄昏。

    天照岩上,平川云吉面色肃穆缓缓盘腿坐下,耳边传来雷鸣般中华绿林营战士们吼声,眼里见的是部属一败涂地的惨象。一切终于结束了,在听说绿林营成立时竖起“先雪国耻,后论家仇”大旗时,他就料到了有今日的结局。

    平川云吉拔出腰间佩刀,心中一丝伤感,不为别的,只为他永远再踏不上美丽富饶的中华大地,永远回不了生养滋润的扶桑故国。

    ~第七章~

    柳红莺跪在徐远灵位前,痴痴看着桌上那徐远心爱的半截佩剑和那第三碗送行的酒。

    留着等我回来为我庆功!为了为你,我一定回来!徐远的音容笑貌不断在柳红莺脑海里浮现,相公,为什么你剑回来了,人却没有回来?为什么你不回来饮尽这碗酒?你为什么不遵守你的诺言?

    突然一阵嘈杂声。

    柳红莺刚起身,想看看发生什么事。

    一名大汉五十岁左右脸相强悍个高精壮,脸上有几处刀痕,断了左手,扎着紧身衣,斜背一个包裹,腰挎一把刀。他闯进了徐远灵堂,用眼扫了柳红莺一眼,径自走到徐远灵牌前一动不动。

    柳红莺在大汉扫她一眼之时,到一股极冷寒气,不由打了一个颤,这无疑是过路的江湖好汉,顺道来拜祭,只是举止行动太无礼了。

    祖氏三兄弟抄着家伙在门口,一个个显得气愤样。

    柳红莺走到门口低声吩咐祖氏三兄弟去请柳知金来,另外做好万一准备,不过不准妄动,既然是前来拜祭,就不能缺了礼数。

    祖氏三兄弟应了下来,祖泰去请柳知金,祖安祖善护卫在柳红莺身边,以防大汉万一发难,拼命也要保护住柳红莺。

    大汉站了片刻之后长叹一声,声中有无奈有寂寞有悲伤有忧愁有郁闷。

    “东南有倭寇,”大汉吟:“杀人乱如麻,好色又却财,海境不安宁,天下英雄多,会聚江浙处,试比谁刀锋,斩得倭头多!”

    看来此人多半是从东南灭倭战场回来的江湖豪杰义士。

    “徐远,你死得好!”大汉狂呼说:“死得好!死得好!”

    祖安祖善大怒眼睛看着柳红莺,只要她一点头便上前动手。

    柳红莺用眼神示意二人不要急躁,看大汉还有什么举动。

    “人死恩怨清!”大汉又说:“你是条好汉!”他扭头大步走出灵堂。

    “桂统!”柳知金拦住了路。

    “是我,柳知金。”大汉微微一笑,残存的右手按住了刀柄。

    柳红莺和祖安祖善从灵堂内追了出来。

    柳知金诧异问:“你断了手?”

    “可右手还象以前一样灵光!”桂统冷冷说:“不信,你试一试就知。”

    柳知金说:“我正想领教。”

    “这人是我的!”守正同一掠而至。

    “算我一份!”班观余飞步赶来。

    “那我呢?”于地跛着一条腿,拄着根拐杖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

    三人正是前来拜祭,不料遇上了桂统。

    “人可不少!”桂统一点不惊说:“还有老朋友。”

    守正同怒说:“桂统,你早该死了!”

    桂统大笑说:“守正同,我们俩争斗谁惨?”

    守正同一怔,他与桂统争斗,不过是打败负伤而已,而六师弟徐远却杀了他儿子,相比之下桂统惨得多。

    “少废话,动手!”班观余反手拔剑。

    “好!”桂统大喊一声说:“几个月来,手痒得很。”

    柳红莺忽说:“各位且慢。”

    众人都一怔,不知柳红莺想说什么。

    柳红莺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我不管你们之间恩怨是非。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这位桂爷是来给亡夫拜祭的,是徐家的客人。请给桂爷让路。”

    众人都失色。

    桂统为人凶狠残暴,翻脸就不认人,更杀人如麻,柳红莺如此做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守正同于地班观余三人是客人,不好开口说什么,他们一齐将目光投向柳知金。

    “姐姐!”柳知金说:“此人是姐夫生前大敌,今日若不除去,恐怕后患无穷。”

    柳红莺平淡说:“他现在是徐家客人。”

    柳知金大叫说:“他是桂统,姐姐,你…”

    “够了!”柳红莺断喝一声厉声说:“知金,你怎可只凭个人意气行事,不知大义,不明是非!你姐夫生前最重仁人义士,常恨不能识尽天下英雄豪杰!桂爷是从东南灭倭战场而回,曾为国为民历经生死血战倭寇,就是大仁大义之士!若你姐夫尚在,纵使刀斧加与颈上,也只会与桂爷把酒言欢,绝不会刀剑相见!”

    柳知金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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