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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隐杀TXT下载->隐杀

正文 第 127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隐杀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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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这下是打定了主意要出手,一声大喝响彻整个赌场,与此同时,人群之中陡然有人喊:“砍死他!”这一声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却在第一时间点燃了和义胜帮众的情绪,哗然声响中,人群中无数人附和,一帮人都朝家明这边冲过来,就要出手。砰的一声枪响犹如惊雷一般震动了整个大厅,天花板上爆出纷扬的电火花,整个赌场的灯光忽明忽暗。

    大约一秒钟后,人群之中响起女人地尖叫声。整个场面开始失控,而大多数的人。甚至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声枪鸣响起,大厅之中有人奔跑,有人尖叫,大多数人都陆陆续续抱着头蹲下来。当那忽明忽暗的灯光趋于平静,就在家明身前两米开外的地方,一名身材魁梧非常的光头大汉勒住了闽战的脖子,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X,有人拔枪对准了唐力、闽昆,而和义胜的帮众、唐力的保镖们只要有枪的也都拔了出来,对准身边的敌人。

    场面一时间极其混乱。如果是外人,恐怕根本不清楚此时的敌友关系,但实际上眼前的情况就是有人趁着刚才的混乱,对闽氏父子作出了突袭。眼见闽战被劫持,方雨思叫了一声,抱着脑袋蹲下去,眼见家明还站着,连忙伸手拉他的手臂,试图也让他蹲下来。不过家明此时只是目光淡淡地望着眼前的闽战与那持枪的大汉,不变的思考目光。这时候有人注意闽战,也有人注意那大汉,倒是没多少人注意这边的家明了,闽昆看着侧前方手持两把手枪的男子,耸肩一笑:“强仔……你居然真的来了,够义气啊……不过你现在几个人?一二三四五……你当你今天可以从门口安全走出去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抬高声调,伸出手指,厉声暴喝了出来。当了几十年大哥的老江湖此时端的威势惊人,不过,他眼前这位大名韦志强,绰号傻强、烂命强的男人只是晃动着枪口笑了笑:“是我傻!不好意思……现在你儿子在我手上,我的枪口现在也对着你!你当你人多吗?没关系!动一下我就让你全家死光,你放了阿生大家有得谈,不放阿生,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这时候比的本身就是气势,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韦志强来香港时闽昆欣赏他,收他做打手,本身就是为的这种不要命的气势,想不到此时自己被倒打一耙。与此同时,那力叔看了看不远处拿枪指着自己的那个人,双手握在拐杖上,笑了笑。

    “小伙子,你们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但如果还有人敢把枪对着我……我保证你们没办法活着离开香港。”

    “你给我闭嘴,老头!”傻强晃了晃枪口,眼球充血,“你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要我的兄弟平安,平安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出了事,今天这里的人死多少算多少!”

    他呼吸急促地环顾四周:“闽昆!人家是叫我傻强,可不代表我没脑子,知道是谁提醒我你想借刀杀人的吗?是大飞的人……你他妈的根本就是想要我死!我当我不清楚,我傻嘛……大飞的人来杀我我就去砍大飞,只要干掉了大飞,你就吞他的场子,你他妈的……我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闽昆冷笑一声:“别人的挑拨离间你就信,你刚到香港是谁给你饭吃给你事做的,我要杀大飞,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阿生跟我的关系!我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傻强咬牙切齿,“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放了阿生,你儿子平安,不放阿生,我们鱼死网破!”

    他说着,缓缓退向那大汉与闽战的方向,同时朝周围的几名同伴使了使眼色,示意现在可以押着闽战离开。退到那大汉的身后,他碰了碰对方的肩膀,随后准备朝着出口的方向平移过去。然后往旁边移了两步,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这名同伴居然没什么动静。

    他心下疑惑,紧张地移回去,又碰了碰同伴的手臂,小声说道:“阿元,走了。”侧头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只是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某处,眼神之中居然有些颤抖和畏惧。

    这阿元的身高超过两米,高大魁梧的身材加上那纹了一只老鹰的光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家一起出来混,他当然明白对方的实力,打架砍人毫不含糊,若与人单挑也从未输过,在几名同伴当中,他的煞气最重,脾气也最坏。这时看他居然在这样的时刻中发愣,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就在前方两米处的赌桌前,一名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站在那儿,双手C在裤兜里,与前方的几人对望,目光似乎在想些什么,在他的身边,一名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蹲在那里,拼命拉着他的手。

    偌大的赌场当中,此时人群都是密密麻麻地蹲在地下,若是站起来的,便都是与眼前局势有利害关系的人们。和义胜的帮众、唐力的保镖,另外就是他的几名兄弟,这些人若手上无枪的,多半也C了砍刀钢管,目光凌厉。但只有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同,他并不在意周围的局势,似乎也不在意这些刀啊枪的,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因为傻强的这几个小动作,此时众人的目光,也都朝这边聚焦了过来,一些原本密切注意着闽战情况的人,也终于将家明纳入视线。

    相隔不过两米,那大汉看起来比他要高出一个多头,如果是一般的情况下,这种看起来像是对峙的情况绝对称得上居高临下。但在此时,这样貌凶煞的巨汉看起来目光却有些闪烁,傻强还没再说话,他已经咽了一口口水,语气干涩地开了口。

    “我……我们只是为我们兄弟过来,解决了事情就走……你……”

    他的这段话俨然是在向眼前的男人交待一切,说得有些艰难,显然也已经在脑海里挣扎了许久。傻强张大了嘴:“阿元你怎么了!”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已经有了疾言厉色的感觉。

    “我……我认识他……”那阿元低声说了一句,望了望家明那有些若有所思的目光,说得有些无力,“他应该也认出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有,我是说……二○○○年的时候,我在江海乌河岭监狱……”

    说到这个名词时,他的眼中闪过犹有余悸的浓重恐惧……

    第四二九节 故人

    离开东方家,下午的时候灵静又去了圣心学院,说找张雅涵张老师,理所当然得到的是她在三年多以前便离开了的消息,这与家明出事的时间相吻合,灵静没有感到惊奇,只是不免又加深了伤感。

    负责接待她与朱利安的那位老师赶着上课,只大致说了一下张老师目前已经回家里的公司上班,电话却也已经换了。

    出了学校大门,夏日的太阳又已经开始升温,灵静有些疲倦地走在广场上,随后又下意识地往他们曾经同居的小楼那边走。朱利安跟在后面,此时再也看不下去,说道:“你真的该休息一下了,要不然找个地方坐坐,随便吃点东西……”灵静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也没什么办法。

    一路走到那游戏室的前方,灵静停了一下,仰起头看二楼的阳台。她此时一身白色长裙,上身多穿了件单薄的外套,脸上淡淡地化了妆,虽然憔悴,但站在微风中的感觉却依然素净清丽。游戏室里依稀便有人往这边指:“就是昨天说的住在楼上的美女……”随后便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皱着眉头,望望灵静,望望她身边的朱利安,有些不太确定:“灵静?”

    这几个人看起来并非善类,拉帮结派的样子,朱利安下意识地向前一步,灵静的目光收回来,望着那男人半晌,憔悴的脸上才渐渐地有了些笑容:“水哥?”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回来了呢。”那水哥原本是住在这条街上,也算是出来混的,以前跟家明、沙沙他们混得熟了,倒也是照顾不少,此时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手上比划两下,“昨天晚上那小子就说来了个美女,住楼上的,我就觉得是你们回来了……不过从你们高中毕业可就有好几年没见过了,灵静你还是那么漂亮。不过……气质就变了很多,家明和沙沙呢?呃……还有这位是……”

    对朱利安做了简单的介绍,大家便算是认识了。阿水挥开了身后的一帮小弟,随后在不远处找了个简单的饭馆,让老板倒了几杯茶,弄了点小点心,三人一块坐了下来。这时候店里没什么客人,道路上的人也不多,电风扇的声音呼呼响着,阿水为人热情,笑着说起这条街几年来的变化。他以前只是出来混,没有固定跟什么人,但现在已经找了个大哥。

    “以前你们住这边的时候那边的电脑室也没有,这间店也没有,我家住那边还记得吧?新房子,去年推掉修了新的……”

    “那边的小卖部以前住了个年纪很大的婆婆,我还记得……”灵静微笑着指向一边,轻声说道。

    “没错没错,杨婆婆,姓杨的,前年死了。脑溢血没抢救过来。结果房子也重新装修租出去了……”阿水说得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几年发生的变化,似乎也有些感慨。大约十多分钟后,他沉默一会儿,先是看了朱利安几眼,随后压低了声音:“对了,沙沙她现在怎么样?”

    听他说起这个,原本一直在微笑的灵静目光低了下来,手捧着玻璃杯没有说话,阿水在几秒钟后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我明白,不方便说也不用告诉我,就是问问,我明白的……”他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以前也是想跟沙竹帮的,特别是后面做的那些事,虽然有些人说她傻有些人骂她,但她毕竟是真心实意地去做了。得罪人是肯定的,我们也没办法,但上面的人乱七八糟,我们这些人都是看着的,她不许贩毒那段时间,沙竹帮可没出过一点毒品,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些人,都只想着昧良心捞钱……”

    “那段时间其实还算是太平,后来沙沙那边被人栽赃,我们知道她是逃掉了,不过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啧啧,打得真是厉害,死了很多人,江海乱得不得了……”他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是去了维也纳吧,那家明呢?你们这几年怎么都没回来过啊?”

    “家明他……”灵静微微发出了哽咽的语调,随后又恢复正常,抬起头,“他帮沙沙逃跑,然后判了刑进监狱,就……找不到了……”

    “怎……怎么回事啊……”阿水在那边愣了半晌,“他被判刑?沙沙的那件事我们也有看报纸,然后道上的人说了很长一段时间呢,怎么……家明的事情一直没听说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他进了监狱,然后生病死掉了。我不相信……”

    阿水这次算是真的愣住了,片刻后方才伸手拍了拍桌子:“他妈的……什么时候的事?”

    “沙沙出事不久,没到九月就判刑了……”

    “你后来……没见过他?”

    灵静摇了摇头:“我还在查……”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监狱,监狱那地方的事情谁不清楚啊!”

    毕竟不算是非常亲近的人,叙起旧来很有感情,很怀念,但灵静也不能将心中的想法都说给阿水听。另一方面,阿水显然是将事情想到了另一个方向:“家明那人虽然也练过一些功夫,但是进了那种地方,他的样子肯定被人欺负了,里面很黑暗的,弄死人也不是没有过,我靠……我……”

    口中嚷嚷几句,随即大概觉得这种事在灵静面前拼命说也实在有些不好,想要安慰,但终究找不出话来,拍了拍灵静的肩膀:“唉,那……江海这边的话……”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在乌河岭?”

    “嗯。”灵静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隔了许久,问道:“怎么了?”

    “我……我在想……”阿水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唉,我们老大……就我现在跟的这个,他以前就是帮大哥顶罪进监狱,出来后才上位的,也是乌河岭。他到零二年才出来,如果家明那段时间在里面,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肯定知道。就算是零二年之后,他在里面也肯定有渠道可以打听出来。只不过……你知道的,进过那里的人,有忌讳,我们老大对这方面忌讳得就比较多,谁要没事跟他提这方面的事情,绝对翻脸……”

    如此皱着眉挣扎了半晌,他看着灵静望向他的眼神,手一挥:“算了。家明跟我关系也不错,豁出去了……”

    阿水的老大名叫成永福,一般叫他福哥,三人开着车来到他目前在的麻将馆时,太阳已经往西边的天际落了下去。阿水领着灵静与朱利安往里走,不时与周围的人打招呼,看见灵静的样貌,周围也有不少人调侃一番。

    “水哥,这美女哪来的啊?”

    “怎么骗到手的啊?”

    “是当老师的吧?”

    “去去去,我朋友。严肃点。这时候还乱说当心我k你!”

    一路走过去,他看来混得相当不错,颇有人缘。麻将馆里空气混浊,到了装潢比较好的里间,却也是乌烟瘴气的,这个房间只是两桌麻将,坐在里面的是一名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衣衫敞开,露出胸膛和肚皮,他此时眯着眼睛打牌,心无旁骛的样子,直到阿水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福哥”,他才微微瞥了瞥:“阿水啊,过来了?待会一块吃饭去。”

    “今天手气不错吧?”

    “还行。”

    答了一句,他又投入到紧张的四方阵当中去,直到这局麻将过了一圈,他才忽然看到了旁边的灵静和朱利安,抬头问阿水:“怎么?你朋友?”

    “呵,是啊。”阿水有些犹豫,“福哥,其实……今天主要有点事跟你打听一下……”

    “哦,有事尽管说……哎,砰砰砰,我碰了!”

    一阵忙乱之后,他笑着回过了头:“说吧,什么事?”

    “主要是……○○年的时候在乌河岭,你有没有见过……”阿水正说着,那边又有人碰了一张牌,那福哥分心去看,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皱起了眉头,打断他的说话:“我打牌的时候你跟我提这个?”

    他这样一说,同桌的三个人也都看了过来,旁边的那人看来跟阿水的地位相仿,或许还高一点,此时也开了口:“阿水,你不是不知道福哥不喜欢什么……”

    “不是不喜欢什么的……”那福哥望过去一眼,“我就是……乌河岭……你触我霉头啊?”

    阿水笑了笑,一时间不好说话,福哥看了看三人,他在监狱里住了十多年,看起来对这个事情忌讳甚深:“出去吧,事情我当没听过。”也在此时,灵静微微地上前一步:“我就是……想打听一个人。”

    那福哥有些不悦的目光已经盯住了她,不过灵静此时倒也不将这种注视当回事,打开手袋拿着东西。邻桌的几名小弟都已经离开了座位,朝这边围过来,真心不爽也好,拍马P也罢,虽然这些人还不至于不给阿水面子,但此时的情况看起来也确实不太好。

    灵静翻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那福哥:“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他,他叫……”

    “叫你出去听到没有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旁边的那个人陡然站了起来。阿水上前一步:“文哥,问一下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

    阿水跟这文哥显然有些不对,旁边那桌的四个人看来都是文哥的手下,不敢冲着阿水说话,但现在仗着大哥的气势,便朝灵静和朱利安喊着:“出去啦。”

    “老大不喜欢啊……”

    “叫你们出去没听到啊……”

    就在这阵喊声当中,啪的一记耳光陡然响了起来,叫得最大声的那个人脸上陡然挨了一记,被打得踉跄退出了两三步。却是那福哥站了起来,他此时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对,没有了方才那惟我独尊的架势,目光扫过几名小弟:“你们给我闭嘴啊!”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那照片望向灵静:“他……跟你什么关系啊?”

    方才众人的那些叫喊没有给白裙的女子带来任何的影响,灵静站在那儿,此时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他是……我男人。”

    第四三○节 躁动的夜

    夜,香港。

    “二○○○年的时候,我在江海乌河岭监狱……”

    紧张的形势在那片刻间,微微变得有些古怪。事实上时间并不久,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自然便延长了那种僵持的感觉,原本打算好了劫持人质离开的傻强在此时心中也有些焦虑,眼看着阿元的脸色,他猛地咬了咬牙。

    “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低吼了一声,陡然间调转了枪口,指向赌桌边站着的男人,蹲在地上的方雨思叫了起来。与此同时,那阿元也陡然反应过来,挥出了手,猛地将对方的枪口按下去。

    “你想死……呃……”

    他这只手原本用来勒住人质的脖子,就在放开的一瞬间,那闽战也把握住了机会,身体向前一冲,脱离了枪口,几乎是以这个动作为讯号,周围的数十人,在几秒钟之间先后而动。

    闽战只冲出一步,陡然绕回,反手夺枪,随后便是数十人的互动,刹那间枪声大作,震耳欲聋,数十道光芒在大厅里织成灿烂的网,天花板上无数火花爆裂出来,漫天挥洒,光线犹如迪厅般激烈闪烁,枪声混杂着尖叫,仿佛交响乐般陡然充斥了整个赌场。

    这场巨大的混乱大概持续了二十几秒,一些赌桌被掀翻了,木屑爆起在空中,扑克、骰子,各种各样的赌具,有人倒在了血泊里,有人哭喊,有人往外冲。当情况稍微安静下来,四周的灯光已经灭了大半,一片狼藉。闽昆在大喊:“追上他们,给我杀了他们!”然后又喊:“快叫救护车,快点!”

    闽战就倒在距离方雨思不远的地上,他在夺枪的那一瞬间便被子弹打飞了出去,胸口中枪,这时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唐力也中了一枪,伤在胳膊上,这时被几名保镖搀扶在一边坐下来。由韦志强带过来的人死了两个,而他和其他两名同伴就算逃掉了,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伤,也不知逃不逃得掉。

    家明站在原地转了几圈,看着这满场的情况,眉头皱着,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短短的时间里,警车的声音也已经在外面越变越大,随后,警察到了。

    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没办法管别人,第一批警察只是负责疏散。方雨思惊魂甫定,拉着家明走到了酒店大厅,要了罐可乐在那儿喝,也递一罐给家明。不一会儿,有第二批警察从门口进来,穿便衣的,方雨思远远地认了出来,为首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就是昨天才见过的重案组组长沐查,他进去不久,救护车也到了。

    当时的场面虽然混乱到了极点,倒也没有出现几十人死伤的大惨剧。手上受伤的唐力几乎是和闽战一块抬出来的,一大群人跟在后面,这些人分成两拨,一拨是那闽昆以及一帮小弟,另一拨则是沐查带领的重案组成员。两边看起来已经吵了起来。

    “现在是我儿子中枪了!”闽昆火气已经上来了,大声叫着:“你们现在不去抓凶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有人去抓凶手了吗?”

    “警察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儿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管了……这件事情没完,绝对没完!”

    “我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帮人找出来!你要么现在抓我!要么现在去抓凶手!抓住了他们我去警局跟你交待所有事情!”

    闽昆混了几十年,大概也明白儿子中了那一枪的后果,这时失去了理智一般地大吼大叫着,身边跟着的小弟横眉怒目地跟警察对峙起来,那沐查的态度则始终严肃,他说了什么这边自然听不到,只是他没说一句,闽昆就如同被点了火一样地炸开,可想而知,多半也不是什么安慰的话。

    一行人跟着担架出来,走过了大厅,闽昆正要出大门,无意中往这边瞥了一眼,随后便双目血红地站住了。片刻,他手一挥,朝这边大步走过来,那架势看在方雨思的眼中,心都凉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件事又怎么跟自己有关了。

    不过,到了近处,她才发现闽昆看的不是她,而是身边正在悠闲喝着可乐的家明,几秒种后,这位失控的黑帮老大站在了家明面前,居高临下:“他当时跟你说了什么?”

    和义胜在香港势力颇大,手下几千兄弟,巨大的影响力令得政府都不敢轻易动他,也是因此,他此时才敢跟沐查叫板,这样的黑帮老大现在摆明要追究到底,那种气势就足以让大多数普通人吓得发抖,然而在这里,家明俨然将他当成一团空气,他喝一口可乐,咂了咂嘴,仿佛想通了什么而微微点头,又仿佛是在对可乐的味道表示赞赏。

    闽昆俯下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闽先生,这件事跟他……”方雨思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闽昆已经用力挥了挥手指。

    “你给我闭嘴!坐下!”

    闽昆那血红的双眼中,方雨思咬了咬牙,倔强地站着。他这时倒也没兴趣管太多,点了点头,又望向了家明,沉声道:“这件事我要追究到底,你不说你就死定了!”

    “闽先生。”这时候开口的是旁边的沐查,虽然对于方雨思和家明在这里他也有些疑惑,但此时倒也不好深究,“你这样子说话后果很严重的!”

    “有种告我恐吓啊。”闽昆回头瞪着他,随后再望向方雨思,“这件事谁的面子我都不给!他不会说话?呵,如果没有他在里面闹事会出后来那种情况?如果跟你们无关那个人跟他说的话又是什么……哼!”

    先前便与傻强通了电话闹翻,闽昆多多少少也加强了身边的警卫,让大多数人带上了枪便是这个理由。若非有家明下的那一千多万赌注让场面变得混乱,吸引了大部分手下的注意力,傻强肯定也不可能就这样劫持住人质,再加上后来那阿元在家明面前的反应,闽昆此时已然将两者联系了起来。方雨思的心开始往下沉,她也是见过许多世面,这时候没法解释,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能够解释什么,解释了闽昆必定也不会听。

    也在这个时间里,家明在闽昆面前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可乐瓶扔进了垃圾桶。闽昆看着他的动作,冷笑了两声,转身要走,随后陡然冲回来:“你他妈的!”双手朝着家明胸口推了过去。他身材不算非常高大,但块头结实,这样推过去,一般人得飞出好几米外,与此同时,有人叫着:“你干什么!”冲了过来,却是穆清清跟丁雄赶到了。

    家明没有动,闽昆犹如推到了一堵墙上,身子一晃,踉跄退后两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了地上,刚刚跑到家明身边一只手打算去挡的穆清清也有些错愕。

    这样的情景,大多数人……包括闽昆在内……在错愕之后倒也没有太过的惊奇。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了,儿子中枪之后心情激动,用错力之类的事情很常见。没有什么人能够注意到,家明就在那一瞬间轻轻握起却因为穆清清的到来而没有挥出去的右拳,这时缓缓放开了,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知道,假如方才穆清清晚来了半秒钟,眼前的这一片,恐怕会变成他们毕生难忘的一种情景。

    这一下摔倒虽然感觉很没面子,但闽昆反倒是清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再狠狠地看了家明一眼,转身离开:“我们走,去医院。”

    下一刻,沐查挡在了前面,完全公式化地开口:“抱歉,我说过,你们要去警察局。”

    闽昆侧着头,瞪大了眼睛,两拨人之间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更为僵硬。过得片刻,这位黑道老大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负不起这个责任的,沐督察!”

    “动了这么多枪,事情弄成这样,现在是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昆哥。”沐查依旧是公式化的面孔,公式化的陈述,“现在你有三个选择:第一,你和你身后这帮兄弟跟我们去警察局,交待一切事情或者等你们的律师来再决定怎么做,我知道你们习惯找人顶罪,但明白说,这次肯定进去一批;第二,现在C家伙跟我们干一场,你跑掉了不被抓住,我通缉你;第三,你跟我上司很熟,熟到这种事他可以帮你出面的程度,现在让他打电话给我,放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随着警车的鸣笛声,又一批警车进了酒店。闽昆深吸一口气,用手指点了点胸口:“现在是我儿子中枪了,他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我现在要去医院,留条路,大家日后好相见。”

    好半晌,沐查摊开了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很遗憾。”那笑容俨然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之后,就在闽昆怨毒的目光里,警察抓了人开始一批批地往警车里去,沐查面对着方雨思等人笑了笑:“按照他们的陈述,你们好像也被卷进来了,无论如何,口供还是要录一下,我让小胖陪你们回去,穆队长,丁队长,你们也要回去了吧,就交给你们了。”

    回方雨思别墅的途中,穆清清与丁雄弄清楚了情况,都有些疑惑:“你们组长平时都这么办案的?”

    “不是啊。”小胖皱眉、摇头,“虽然一般都叫他石人沐查,但很多时候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你看,大家跟方小姐是熟悉人,口供回家录也没关系。只不过今天晚上在其他方面……好像贯彻得太彻底了一点……”他想了一会儿:“难道他想转型?”

    这天晚上十二点,闽战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方雨思、穆清清、丁雄还在客厅里一边吃宵夜一边商量着今天的事情,家明已经回房间睡了。

    油麻地警署的办公室里,沐查站在窗前抽烟,望着外面的夜色,在他的身后,方才跟他报告这件事的警员有些担心:“组长,这样一来,闽昆会发疯的……”

    “呵……”沐查笑了起来,“我就怕他疯得不够……”

    目光再回到方雨思位于太平山的别墅二楼,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传来电脑键盘的敲击声,这是我们认为家明已经睡下的卧室,Y晶的电脑屏幕在黑暗中发着白色的光芒,犹如在这片黑暗空间里的一扇窗户,一道人影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将一些名字输入了电脑的搜索栏里,各种各样的资料,在这安谧而又躁动的夜色中,被一页页地翻过去……

    第四三一节 乌河岭的过往

    “他是我男人……”

    淡淡陈述的语气,其中也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灵静站在那儿,仿佛在说着一件犹如一加一等于二这般无需置疑和辩驳的真理。中文是半吊子的朱利安当然无法察觉这简单一句话里蕴含的东西,阿水倒是愣了一会儿,他一直知道的是家明与沙沙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只以为灵静跟他们是好朋友,当然,到了眼下,这也已经无需深究了。

    那老大拿着照片看了好几次,又打量了灵静,神情之间有些挣扎,旁边的那些不敢再乱说话,过得片刻,只见他朝旁边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显然就是指灵静之外的人。

    阿水这时自然也知道情况有些不简单,转身要走,随后又说了一句:“福哥,那个……家明他是我兄弟……”

    “你兄弟?”福哥望着他,反问一句,过了一会儿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又不是要把她怎么样……”

    就这样,其余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出了门口,朱利安在灵静的交待下也犹豫着出去了。那福哥动了动电风扇,拿出一根烟,却又放下:“你们真的是……”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那照片上,家明坐在家里的餐桌前,十七岁的灵静在他的身后笑得灿烂,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脸颊扯出一张无奈的鬼脸,很是滑稽,“您见过他?”

    “乌河岭?当然见过……”那福哥依旧是皱着眉头看照片上的两人,“跟照片上的不像,不过想忘也忘不了了,你们也很久没见了?”

    “是啊,很久没见了。”灵静露出一个缅怀的笑容,语音轻柔,“他当时在乌河岭的时候怎么样,可以告诉我吗?”

    “乌河岭……要找他跟乌河岭的关系也不大啊。”福哥嘟囔一声,双手摆在桌面上,捋开衣袖,露出了胳膊,“两只手,当时都断过,我都没必要瞒你,当时比我严重的人多的是,我都想问问你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吧?”

    灵静愣了愣:“他做的?”

    福哥看着她的表情,随后摊开手,有些无奈,想起那件事,他的情绪也明显有些不对,并非愤怒也并非气恼,而是感到有些出离了现实的迷惑,看着照片上少年那人畜无害的脸,这迷惑就更加深了。

    “你在找他……”他说了一句便变得有些沉默,这个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安静下来,过了很久,灵静才终于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话。这次,话语便开始流畅了。

    ……

    “……我记得那是二零零零年下半年的时候,那个人是九月份进去的,跟我们不同,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关在单独的房间里,我们有时候看见他出来晒太阳,十七八岁刚刚成年的样子吧……”

    “……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在里面我们看见过很多,多半是刚刚成年,不知道天高地厚,总喜欢跟人争勇斗狠,出了事就进来了。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非得给点下马威才听话,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现在想起来其实就跟这张照片上差不多,很好欺负的那种人,只不过出了后来的事情,恐怕没什么人还记得这种感觉了……”

    “……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人来看过他,应该是很有身份的人吧,因为都是教官带着直接到里面来的,还有些医生也来过,大概是到十月份就没有了……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大家猜过一段时间,监狱那种地方嘛,我就算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刚进去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的,不过因为他不跟我们在一起,待遇又比较特殊,所以当时大家也没有对他怎么样。有几个跟教官关系好的人去打听他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被关进来,那边说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帮人潜逃吧,被判了五年,特殊照顾是因为上面有交待,多半也是有关系的人。”

    “……其实在那里面谁也不会管你有什么关系,以前也有什么有关系的人被关进来,反而是被整得最惨的,教官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一开始之所以没怎么动他,还是因为他跟我们住的不是一个地方。乌河岭那边主要是一个大C坪,他住在旁边的一栋小楼里,我们还从没见过有谁会有这样的待遇,不过大概一个月之后他的作息时间大概就跟我们一样了,活动啊、放风啊之类的,毕竟都是在那个C场上面,这个时候开始有人去接触他……”

    “我们在C场打球的时候他在旁边看一会儿,在活动室的时候他偶尔也看,老是皱着眉头又不说话,所以大家也被搞得火大,觉得这样一个刚进来的家伙怎么嚣张成这样。不过一开始如果有人跑过去说话试探他,他的态度倒也是很好,笑起来很和善的样子,对谁都很恭敬,有人跟他要钱,他身上有,也拿出来了……”

    “他总是这样的……”灵静C一句嘴。

    那福哥看她一眼,有些不以为然:“既然谁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他又给钱,所以一开始没什么人动他,我那个时候在里面已经蹲了八年,大大小小也算个龙头,监狱里面吧,也有势力范围的,出来以后想起来那种事情真的很蠢……他反正从进来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皱眉和发呆,有一次去打热水的时候看见他,走着走着就站在那里发呆,过了很久才动……”

    “……他是特例啊,没被教训过,又老是看着别人发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几个龙头一合计,是不是要按照惯例教他点规矩。他如果真的有关系,我们也可以从他那里弄到一些好处……不过后来发生那件事情不是因为这个,他得罪了监狱里的一个教官……”

    “姓杨的,人长得很牛高马大,喜欢喝酒,也打人,脾气很差。不过在那种地方也只有这种人才能罩得住。他自己有一套规矩,最不喜欢的大概就是什么人以为自己很特殊,大概是十月下旬的时候就传出他看那个小子不怎么顺眼的消息,然后……那天是十一月四号,我记得很清楚,Y天,隔壁一个我们叫烂尾陈的首先叫小弟动的手,他跟那个杨教官的关系不错,也不知道是纯粹为了巴结还是杨教官故意交待他的……”

    “下午的时间,大家在放风,他在旁边看人打篮球。然后往回去的方向走,我们就看见烂尾陈的几个小弟把他给堵住了。这样的事情在里面是很常见的,既然大家不住在一起,当然是借放风的时间修理他……打了他一巴掌,他没还手,然后有人踢了他一脚,他也没什么反应。我旁边一个小弟还说他是被吓傻了,因为一般人就算不敢还手多少也有点动作。那个烂尾陈下手就比较狠,提着根木棒一棒就敲在他后脑上……”那福哥拍了拍脖子稍上一点的位置,“然后我们看见他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他说到这里,旁边在默默听着的灵静身子颤了颤:“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还用说,那种地方,又有教官撑腰,只要不死人,关系就不大。我那时候隔得远。呵……他被人敲中的是后脑勺啊,可是我居然没注意,他当时一只手捂着的是前额。后面那一下他根本没反应的……很远的地方我们看见那杨教官也在看着,烂尾陈照着地上用力打了他几棒,然后把木棒交给旁边的小弟,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回事,总得有人扛的,一帮小弟围着拳打脚踢的时候,他从里面挤出来,还笑着跟我们挥了挥手,然后就有一个人从他背后飞了出来,至少飞出了四五米远……”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臂。

    “当时还以为他被打了之后扔出来了呢,看看才发现不是,然后人群里又有两个人倒下了,他捂着自己的额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开始还手。那烂尾陈叫了一声打死他,我和周围的几个老大马上叫了自己的人过去,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

    “没办法啊,他是新来的,不教训他一下大家怎么会有面子……没人看出他很能打,但监狱里,能打又怎么样,人多了总要打到你怕为止,所以大家的命令都下得很快,赶快就围过去了,一方面不让其他教官看到里面的事情,另一方面,这次肯定要把他打趴下,否则以后大家都没法混了……倒下二十多个的时候才发现事情真的不对了,但是已经失控了……”

    “没见过那样的人,听都没听说过,随手一下人就飞出去了,他长得也不高大,当时捂着个额头,一边随便打人一边往前走,看起来就像是鬼魂一样,没什么人能挡他一下。当时我们中间有个叫阿元的,两米多高,身材又结实,你用铁棒打他他都没什么事的,最能打的就是他,挨了一拳飞出去整个人就像是散了一样,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被一脚踢飞了四五米,四百多斤的人啊……刀也没用,后来那杨教官第一个跑过来,枪也没用,开了两枪,那根本就是能看见,随便侧一下身体就躲过去,一巴掌拍得人飞出去,那姓杨的教官整个人贴在三米多高的墙上再掉下来,没死,我们后来听说的,他已经变成植物人了……那天下午反正他从头到尾就是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捂着头,有时候还停下来用双手揉,大概是头疼……”

    他想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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