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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天是红尘岸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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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大臣一看,都佩服得不得了,这左贤王真是厉害呀,试问这整个帐内都没有人能够有这样的头脑,这样清晰的思路,能够被诬陷还能如此冷静。虽说看不惯他凭着风姿取悦可汗,可这人的能力却是不能否认的,也许,可汗正是喜欢他的才华,才没有厌倦,而能够一直独宠着他吧。

    卫子君若是知道这些大臣此时的想法,定是要气的吐血,任她再如何有能力,依然被如此认为,看来她这辈子也扯不清了。

    “行了,今日到此为止吧。”阿史那欲谷心疼地往了卫子君一眼,缓缓站起身形。

    “可汗,卫风还有一事想说。”

    “嗯!”

    “请可汗修书大昱,与大昱早日通商,我西突厥物产种类稀少,却与大昱互补,通商可促进我突厥繁荣。”顿了一下,又道:“还请可汗下令,严整军风,制止我军再去犯边,大昱的百姓也是百姓,我们为何不能靠贸易富国?为何不能自给自足,却要强取豪夺,杀人劫掠呢?为何一定要做强盗呢?每每战事挑起,大多因我方不断滋扰犯边,都说大昱欺人,但错的是我们在先,为何不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呢?

    听得此番言论,帐内一片抽气之声,众臣都将眼睛瞥向那立于上首之人。

    阿史那欲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风,我突厥屈居塞北寒地,物产贫瘠,那些将士看着大昱人杰地灵,难免令人心生向往,我亦想开疆拓土,将那片肥沃中原攥握在手,只是,来不及了。唉…… 令人心疼?那曾经魁梧的身躯何时这般单薄起来?还有那微微抖动的手臂,缓慢移动的步伐,都在表明他在极力撑着这副身躯……

    出得牙帐,卫子君深吸了口气,她强忍着没有上去搀扶他,不忍看他艰难的步伐,所以她第一个走出牙帐。*退眼中的酸涩,再吸了口气,朝刘云德所在的牙帐走去。

    贺鲁随后走出牙帐,看见她的身影,鬼使神差般的跟了上去。

    入得帐内,见到躺在床榻上的刘云德,一阵愧疚,两天来忙于可汗遇刺一事,竟是没空来看望他。

    “云德,你好些了吗?”卫子君望了眼他左臂的箭伤,柔声问道。

    这个呆子已经救了他两次了,真叫她不知何以为报。

    刘云德伸手拉住卫子君的手,这么久的思念淤积,今日终于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卫子君任他拉着,口中却道:“云德,你和迭云一样,都是我的亲人,都是值得我去守护的人,我希望你们幸福,平平安安的一生,以后,不要为我再做这傻事了。”

    刘云德的手僵了僵,将那柔软的手攥得更紧。

    推门而入的贺鲁,一进门,便望见了那两支绞缠在一起的手。没来由的,一丝怨怒升起。

    望见来人,卫子君站起身,“云德也该吃药了吧!”

    “才熬好的,快趁热喝,有我这神医在,保证你三天就没事!”迭云端了碗汤药进来。

    刘云德拿起汤药一饮而尽,唇边滑下一丝药汤,卫子君忙拿起帕子在他嘴角轻拭了一下,抹去那下滑的药汁。

    望着那温柔拂拭的手,一丝陌生的怒妒升起,贺鲁终于忍不住,开口叫:“风……”

    卫子君背脊一僵,脑中犹自纠结无法反应,他,这是在叫她吗?

    “风……”贺鲁又叫了一声,“我有件事想问你。”

    看来的确是在叫她,“啊,什么事呀?你尽管问吧!”她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问你,那日,你亲我时是什么感觉?”贺鲁天真地忽闪着大眼,褐色的瞳眸晶莹得好似要滴出水。

    帐内另外两个男人一僵,惊愕的眼神陡然变为愤怒。

    “你……你……你乱说什么,乱说什么,哪有的事!”他怎么可以说这些?他为何要说这些?

    “你还不承认,有什么害羞呢,那日我们在雪地抱在一起,你还吸了我的舌头。”

    “什……什么!!!你……你……乱说什么!”卫子君一股血气上涌,他他他怎么可以说这些,他还当着他们的面说出,天!这可是她的亲人,真是没脸活了,没脸活了。这是否就叫自作自受?

    眼看着那两张越来越铁青的脸。卫子君很想逃,很想逃。

    贺鲁依旧一副天真模样,“风,你怎么不回答,我想问你亲我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自是没有羊R好吃!”卫子君恨恨一跺脚,冲出门去。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六十九章 传位

    阿史那欲谷已经病倒无法起身了,后宫的可敦与妃眷们忧心不已,不停的在帐中穿梭。

    那双疲累的眼,越过团团围住他的女人,满含渴望地望着立于旁边的卫子君。

    看出那眼神中的渴望,但她却不能近前,他,是她们的夫君,而她又被她们嫉恨着。

    终于,阿史那欲谷顺了自己的心意,挥退了那些聒噪的女人,他只想与他的风单独呆会儿。

    “风,过来!”颤抖的手伸出,召唤着那思慕的人。

    这些日子,他不再让他陪着自己入眠,只因他深知自己时日无多,怕自己这病怏怏的躯体带给他秽气。他的风,永远都那么洁净高贵,他怎能让他见了自己吃喝拉撒皆在榻上的污秽丑态?他要给他的风留个好印象,尽管每日的渴念愈深,愈是渴念,愈是忍耐,尽量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他。

    “风……”阿史那欲谷摩挲着卫子君的手,许久,流出两行清泪,“风,我舍不得你。”

    “风!”伸出瘦得骨节分明的手,欲抚上卫子君的脸,后者连忙俯低身子,让他的手顺利的攀上她的脸。

    阿史那欲谷抚摸着她的脸,久久地,望着,“风,抱抱我。”时日无多了,也不再去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卫子君闻言,俯身将头埋进阿史那欲谷的肩颈,手轻抚上他的头。

    两条手臂,环上了卫子君的颈项。良久,身下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又沉沉地睡去了。

    轻轻拨下环住颈项的手臂,站起身来,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这个人,怎么给了她这样一种情意,令她不忍挥去,令她柔情以对,却又不能给了太多,这总让她觉得好似欠了他一顿。

    帐外的冷风,吹散了眼中的酸涩,突然的怅惘,竟似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生之为何。

    来到这个世间,可是有所不同?较之另一个世界,可是有何意义?本以为是了无牵挂的来去,却还要她再次经历死亡之痛?是否这一切终不过又是红尘苦海挣扎,无涯无岸……

    见不得死亡的她,明明知道就要有人离她而去了。那个人,口中不住地唤着她——风,唤得她的心隐隐生痛。不顾他的阻止,派人去请了大昱的名医,终是病入膏肓,无法救治了。

    “唉——”卫子君长叹了一声,低头踩了踩地面的积雪。

    这个时候大昱该过春节了吧,从小到大都盼望的节目,直到父母去世才失了这盼望,怎的现在倒无端地盼望起来了?许是那节日留给她的快乐蠢蠢欲动了。只是眼前的自己,又如何快乐得起来。

    这里,是不过春节的,他们的春节是诺鲁孜节,在每年的春分时节。

    也快到了。卫子君摇摇头,自己怎么像个孩子般的盼起节日来了?许是这沉闷压抑的日子太久了。

    前方脚步声传来,卫子君抬眼,是贺鲁。

    贺鲁见到那抬起的眸光中少见的一缕忧伤,微愣了一下,少有的,没有冷言相讥,轻声的问了句:“可汗情况不好吗?”

    卫子君点了点头,“才睡下了。”

    两人沉默良久,不语。

    站了一会,卫子君倒负两首向前踱去。

    “你去哪儿?”贺鲁失口问了一句,话一出口,又觉得不该问。

    “随便走走。”卫子君回过头,一丝邪笑突地回到脸上,“怎么,想跟来么?”

    贺鲁哼了一声,还是跟了上来。

    两人迎着阳光,在雪地上慢慢踱着,竟是头一次并肩散步,也是头一次这样心平气和。

    “你的那两个兄弟呢?”贺鲁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在赌博!”卫子君侧头一笑。

    那一笑让贺鲁有了片刻失神,回过神,撇撇嘴,“还以为会整日的如胶似漆呢,没想到!哎2——”回想起那天情形,贺鲁面上多了丝狡黠。

    卫子君无奈一笑,“又来了!”

    还不是他那两句话,让那两人再也不肯理她。明明知道她厌恶赌博,更加每日的跑去和那些士兵赌上一赌。突厥人嗜好赌博,尤其没有战争又无所事事的寒冬,更是尤甚。

    但也许,让他们疏离自己也好。她,不想沾染这异世的情爱,不想承受太多她无法承受的情感。她只想像亲人一般爱他们。她认为,这世间最爱你的只有父母,再没有什么爱能打过父母之爱,大过亲情。在她眼里,爱情,不堪一提。

    所以,她只想给他们亲人之爱。

    贺鲁偷瞥了她一眼,又哼了声,不再言语。

    “诺鲁孜节是怎样的?”卫子君突然问道。

    “嗯?”贺鲁没想到她突然问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答道:“这个节是新年节,就是唱歌跳舞,从夜晚到天明,然后洗浴净身,换上春装,吃诺鲁孜饭。”

    “就这样? 这么简单!”卫子君显然有些失望,和春节简直没法比。

    “说得简单,过起来自然不简单,你不是喜欢诺鲁孜节吗?去年的那个时候,你还围着一群姑娘大唱大跳!”

    “我!?围着一群姑娘!?”卫子君有些尴尬,她一定是多喝了几杯,俗话不是说,酒壮熊人胆么,不然她绝不会做出这么没品位的事。

    “是呀,本以为你春心大动,换了口味,没想到……”话梅说完,便被一声疾来的呼唤打断。

    “左贤王!叶护!快……快……”一个附离奔到二人面前,“可汗……他……他快不行了……”

    两人俱是一惊。

    “通知其他梅录们了么?”方才还好好的,睡得那么熟,怎么这就……心脏“咕咚”沉落,一阵猛跳,心头好似被人狠扯了一下,终是要来了吗?

    “已经通知了,可汗要见你们。” 附离快步跟上向牙帐疾走的二人。

    走进牙帐的时候,地上已经跪了一片。卫子君抬眼望去,阿史那欲谷胸前点点鲜红刺得她心中一颤。

    “咳咳……咳咳咳……”阿史那欲谷似要将心脏都咳出一般,气若游丝的身躯好似只有这咳声还带了些力气。

    “可汗……呜呜……”旁边的可敦哭泣着去揩他胸前的血迹。

    无神的眼空D张望,没有意识一般。当眼角瞥到一个身影时,瞳孔倏地一缩。

    “风……”沙哑屋里的开口,竭力唤着心头的渴望。

    “可汗——”卫子君上前一步,捉住颤抖着伸向自己的手。

    “好……在……众臣都在……颉利发……阎洪达……”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在!”两人跪向前。

    “你二人……拟诏……”喘息着继续道:“昭告全国……我乙毗咄陆可汗……传……传位……给……咳咳……”又是一阵疾咳。

    “……”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几张不已,竖起两只耳朵,听那口中将吐出什么样的名字。

    “……咳咳……”一串咳声过后,清爽了许多,也虚弱了许多。紧接着,爆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曾想象的名字。

    “卫风……传位给……左贤王……卫……风……”像是完成了极大的使命,用尽最大的力气说完,头一偏,不再言语。

    “可汗……”所有人,包括卫子君在内,都惊呼了一声。

    所有人离去,那只无力的手依然紧紧拉着卫子君,“风……扶我起来……”

    望着斜卧在怀里的人,卫子君心头一阵抽紧,所有拒绝的话,不忍再讲出口,对于一个濒死的人,任谁也忍不下那颗心。

    “风……守护好西突厥……帮我……守住……”

    “嗯!”

    “风……你……发誓!”

    “卫风向可汗发誓,只要卫风在,西突厥就在!”

    怀中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将头埋进了卫子君怀里,“我……知足了……能死在你的怀里……多好……”

    “可汗不会死……不会……”卫子君有些哽咽,虽然极力隐忍,那泪海是滑了下来。

    “风……你为我哭了……莫哭……让我……再看你看你……”眷恋的目光紧锁住面前的脸孔,想要将那张脸印进心里,让自己便是来生,便是生生世世也认得出。

    “风……我……我……”终是没将那三个字说出口,“……我……舍不得你……”

    望着那眼中的眷恋,那欲说还休的表情,卫子君心中一疼,她什么也给不了他,什么也给不了。轻叹一声,手抚着他的额,低头,将唇印向他的眉心。

    怀中的人轻抖,缓缓闭上了眼睛。

    泪,滴落他冰凉的脸孔。

    沉静了许久,怀中人不动,她也不动,就这样印着他的额。良久,卫子君移开嘴唇,轻唤:“可汗……”

    没有回答,“可汗……” 再次唤道,依然没有回答。卫子君心慌起来,轻晃着怀中人,方才发觉,怀中的人依然没了气息。

    “可汗……”满地的人,跪在帐外嚎哭。

    卫子君拭去眼角的泪水,她不习惯这样嚎哭的场面。

    心中的难过,并不亚于在场嚎哭不止的每一个,多日的相处,便是陌生人也会产生情感,何况他对她那么好,那么依赖她,冲着她,放纵着她,把最好的都给了她。

    立在不远处地贺鲁,冷言观瞧着一切。 阿史那欲谷,他的族叔,没有把汗位传给他,特没有给他自己的嫡亲弟弟特勤,反倒给了一个外人。他并非不服气,他清楚他的能力,只是……他会忠于西突厥吗?他也曾极力盼望过那个位子,而今,这位子却落入他人之手,为何,他却如此平静?没有忿忿不平?是否,那个人,对他的意义似乎已经有所不同,是因为这个吗?

    “哼!看他哭得假惺惺,却不知心里有多高兴!”旁边的阿希结泥熟俟斤瞪着卫子君,忿忿对贺鲁道。

    “叶护,您看他那张脸蛋儿,如果*他漦面……看他还能不能再以这张脸来诱惑人。”阿希结泥熟俟斤理所当然地认为,卫子君是靠着阿史那欲谷的宠爱得了汗位,心中自是一万个不服,也为贺鲁一万个不甘。

    “休要胡说!”*他漦面!贺鲁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无数的人跪在帐外嚎哭,杀马宰羊,绕帐走马,并以刀面,让血水混着泪水一同流下。

    卫子君来到停着尸身的帐前,见到那些血泪交流的场面叹了一声,“漦面!还是自愿吧!”

    “左贤王此话怎讲?漦面乃我突厥最神圣的表达哀思之仪式,怎可随意!”对于不服气之人,自是挺他任何话都此而,不服他之人又岂止他阿希结泥熟俟斤一个。

    “人若痛,自是流血在心里,若无痛,血流满面又如何。”卫子君申请淡然,并不看他愤然的脸。

    阿希结泥熟俟挑驯地看了卫子君一眼,快步向前,跪于帐前,抽出弯刀向额头连割三刀,放声大哭。

    贺鲁见状无奈走向帐前,正要举刀漦面,卫子君上前一把抓住他举刀的手。“这样的面容,还是不要毁了吧。”贺鲁愣怔地望向卫子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左贤王该不是想为自己摆脱干系吧,左贤王,您还没有漦面,左贤王是可汗最宠爱之人,更应表达哀思,漦面自是难免,请吧。”阿希结泥熟俟斤将弯刀送至卫子君面前。

    卫子君一愣,他要*迫自己漦面?她当然知道他们的习俗。室点密时期,曾经有拜占庭使节瓦伦丁被*漦面表哀,威远时期,又有唐朝宁国公主于回纥被破漦面,脸一个女子,都不被习俗放过,何况是他们不甚服气的她?她若不从,必会被认为不敬不诚,更会有什么枉费可汗对他一片真心之类的谴责,难道真的要她将自己割得血流满面吗?

    不,就算她割了,他们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反而会因为她的轻易顺从,而更加的看轻与她,她当然不能如他所愿。

    思及至此,卫子君冷笑一声,“阿希结泥熟俟斤!你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汗过世,我便是西突厥的可汗,你一个下臣,竟敢对本汗王口出不逊!”卫子君声音陡然一凛,冰寒目光刺向阿希结泥熟俟斤。后者顿觉全身冷透,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今日,您你初犯,本汗王不予追究,若再口出不敬,当国法处置!”望着阿希结泥熟俟斤惊愣的面孔,卫子君冷笑了一下。凝聚内力,向着场内冷声道:“漦面之事,当属自愿,愿者即漦,不愿着无罪。”

    言毕,转向贺鲁,“若叶护大人想漦面致哀,请自便吧。”

    不再理会贺鲁复杂的眼神,径自走向停尸的帐中。很快便要焚尸了,她想多陪陪他。

    第二卷  突厥篇 第七十章 服众

    大昱太宁五年。

    西突厥兔年,二月,西突厥左贤王卫子君继承汗位,是为乙毗S匮可汗。

    各国前来吊唁的使节相距来到,卫子君以新君的身份,接待着先到来的使节。

    前几日到来的大昱使节,带来了陈长的书信。

    提起大昱,心中顿掀微澜。

    大昱……可说是她的故乡,毕竟,在现代,她生活在那片土地,而今,她去世大昱的叛徒。

    坐于纯金打造的汗位,卫子君很不习惯,因为这一切都太过奢华了。可汗所用之物,几乎全部用纯金打造。白银,是不能进入可汗牙帐的,可见又是一个崇尚黄金的汗国。

    “可汗,老臣择了吉日,您看这日举行继位大典可好?”官位颉利发的老臣帕孜勒呈上一本册子,上面将日子禁忌,吉时等写得极为详细。

    卫子君看了眼,随手放于案上,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继位大典,就算了,先王才过世,尚未下葬,不宜庆祝。”

    “嗤……”下面传来不屑的一声。

    众臣顿时紧张地互相张望,偷瞥着位于上座之人的表情。

    卫子君看向声音的发源地,是贺鲁身后几个俟斤,却不知是哪一个,但显然,这些人很团结,都肃着一张脸,并不看那出声之人,以致他人很难看出到底是哪个如此胆大包天。

    整个牙帐内静的可以听见众人的喘息声,看着那些紧张得冒汗的老臣,卫子君自嘲地笑了。

    这些忠于先生的老臣,他们相信他们一直跟随的可汗,也尊敬他们可汗的选择,是以无论新君是谁,他们都会竭尽忠心。而那些血气方刚正当壮年的大臣们却自命不凡,不甘屈受于她这样一个白面小子之下。但不敬不服之心一起,后患无穷,她必须将他们所有不该有的想法消灭在今日。

    思及至此,卫子君手指轻捻金杯,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众位大臣,今日抛开可汗身份,我与诸位爱臣聊上几句。而那些血气方刚正当壮年的大臣们却自命不凡,不甘屈受于她这样一个白面小子之下。但不敬不服之心一起,后患无穷,她必须将他们所有不该有的想法消灭在今日。

    思及至此,卫子君手指轻捻金杯,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也尊敬他们可汗的选择,是以无论新君是谁,他们都会竭尽忠心。而那些血气方刚正当壮年的大臣们却自命不凡,不甘屈受于她这样一个白面下子之下。但不敬不服之心一起,后患无穷,她必须将他们所有不该有的想法消灭在今日。

    思及至此,卫子君手指轻捻金杯,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众位大臣,今日抛开可汗身份,我与诸位爱臣聊上几句。新君继位,我知你们有疑问,有想法,当然,也有人愤慨的,也有不服气的,那愤慨的,自是为了自家兄弟鸣不平,至于那不服气的,无外乎是认为我以色侍君,认为我是凭借先王的宠爱得了汗位。不过……我要提醒各位,你们切不可再有如此想法,可知……这是在怀疑先王的英明?先王岂会仅凭一时喜好择君?岂会不考虑西突厥之安危而择君?至于我,曾立誓于先王,誓死守护西突厥,必不由尔等扰乱朝纲,轻贱君臣之道。明日起,尔等若再有怀疑先王之言论,当以侮辱君王之罪论处。”

    说罢,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缓步踱到众臣中间,“我知!你们认为我不配坐这汗位,但配与不配不是你们说的,毕竟,坐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我又知,我这样强势,你们不服气,那好,今日,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记得,仅此一次,所以别错过。有什么不服气的,质问的,甚至谩骂的,一并打马过来,我不论罪,过了今日,我便不再姑息。”

    话落,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许是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忐忑的众臣偷瞥这立于身旁的人,那修长纤细的身形,还不及一个突厥女人强壮,却让他们眼神恍惚闪烁,不敢直视。瘦弱的身躯,好似无有缚J之力,却是那样的强势。那周身散发着的霸气,仅属于王者,凌厉之姿,让人的膝盖忍不住打抖。

    整个牙帐,只有贺鲁一个人敢直直地望着她。

    卫子君走至贺鲁面前,含笑问道:“贺鲁?可又说话?”贺鲁闪了闪前一刻还出神直视的眼,望着那夺目的笑靥,心头一跳,但又恼她戏谑的笑容,有些赌气地冷脸答道:“没有。”

    卫子君大笑着踱开,突又冷然道:“何谓配?何为话说?”贺鲁闪了闪前一刻还出神直视的眼,望着那夺目的笑靥,心头一跳,但又恼她戏谑的笑容,有些赌气地冷脸答道:“没有。”

    卫子君大笑着踱开,突又冷然道:“何为配?何为不配?治世明君当如何?治国手段又为何?文韬?武略?德行?你们可觉得我缺哪一样?德行?”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谁敢说他们的可汗缺德。

    “可汗,今日是否当真不治罪。”阿悉结泥熟俟斤站出来问道。

    卫子君双目直S他,“你当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是,臣认为可汗德行上的确有些争议!”

    此话出口,众臣皆惊。

    卫子君平淡无波示意道:“你说!”

    “可汗不该行禁忌之爱,有损国威。”阿悉结泥熟俟斤抖起勇气说道。

    “禁忌之爱?你可曾见到我与哪个行禁忌之爱?”卫子君口气有些冰冷。

    “这……众臣都知,先王宠爱与你。”

    “你的意思是我与先王行禁忌之爱?你可亲眼所见?见到我与先王有何不轨?”

    “这 ……臣也是听说……”

    “既是听说,便无实据!道听途说你便深信?毫无证据便行责问?你可知你此行应做愚蠢?鲁莽行径可以死伤几次?你可知你在此事上否定我的同时,也等于否定了先王之德行?您可知你说出此等言论可是对先王不敬?你一不信新君,二不信先王,可知这是对先王在天之灵的亵渎?”

    阿悉结泥熟俟斤越听腿越抖,深知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就是啊,这无凭无据的,他怎么就这么蠢呢!“可汗……臣知罪!臣无知妄言,请可汗恕罪。”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卫子君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起来吧,我说过今日不治罪。”目光移向众臣,又道:“先王宠爱于我,众臣的确看到,但先王乃惜我才华,爱我人品,有谁见到先王与我可曾有一丝违背世俗?明日起,若再有人与此事议论先王……严惩!”

    众人舒了一口气,都暗自佩服这个新君的口才,照这趋势,死人都能给他说活过来,不过,人家说得的确有理有据。

    帕孜勒颇为欣赏地抬头望向卫子君,可汗选的人果然没错,短短几句话便将留言制止,管他清白与否,今后的确没人敢说了,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以前的他不喜上朝,见的机会少,了解他的途径只是传言,听闻他带兵打仗犹如猛虎巨龙,从未有过败绩,听闻他文采过人,口舌犀利,但传言毕竟是传言,今日得见一番舌辩,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可汗选人自是有考量的。

    见众人沉默不语,卫子君又道:“还有什么?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文武之事缺一不可,众位爱臣可又觉得我输了哪一样?”

    沉默,还是沉默。

    “文?哪位爱臣自持高才,尽可放胆前来,上至国策,下至诗文,古至黄老,金至时事,都可与我辩论一番。”眸光轻扫,掠过群臣,“哪个先来?”

    从众臣沉默低垂的头,可以看出,无有一人敢自持才华高过于他,他的才名,谁都知道,就连突厥第一高才阿史那贺鲁都比他不过,谁又敢冒这个险?

    “帕孜勒……你们几个老臣,追随先王至今,必是满腹书华,若有想法,不妨直说。”卫子君转向继位老臣。

    “可汗恕罪,臣等深知才华不敌,无有想法。”几位老臣战兢答道。

    “既然如此,今日不说也罢,少不得,日后亦是要向几位讨教。”言毕,卫子君转身向室外走去,“众位爱臣都随我出来吧。”

    冰雪覆盖的室外,异常清爽,那个修长纤细的身影走在前面,一身凌厉之气,张扬四散。一行人谨慎随行,不做声响,那异常突出的,除了脚下咯吱作响的脚步声,便是口中呼出的缕缕白气缠绕于冰冷的空气之中。

    “今日,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卫子君在一处宽敞处站定,扫视群臣,“我知,你们依然有人心中不服,那便给你们一个机会……来打败我!今日你们所有的不甘、怨怒、甚至仇恨、都有得到发泄的机会,你们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来打倒我,兵器、暗器、杀招、行刺、我都不治罪,若你们败了,今后便好好的行人臣之道,不得再有异心,若你们能将我打倒,你们有权利让我退位,另立新君。”

    又是沉默,那些文臣个个低垂着头看着脚尖,而那些武臣虽也都沉着气不出声,但天生好斗的本性,让那一对对眼明显地煜煜发光。

    “怎么?碍于身份?还是自知武力不济?我说过,今日不治罪,哪个先来?”目光转向贺鲁,“贺鲁!你先来?”

    贺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他自是知道打她不过,但是对于她故意将他陷入尴尬境地却并不气恼。

    哥舒阙俟斤见自己的叶护被羞辱,实在有些不服气,这人太过猖狂,好似整个西突厥都没人敌得过他一般,他就不信,这许多武将轮番来,还打不过这么个瘦弱小白脸。

    “可汗,臣愿斗胆一试。”

    卫子君看了眼哥舒阙俟斤,点头道:“来吧。”接下披身长裘,批向雪地。

    哥舒阙俟斤跃出众臣之中,稳稳拉好架势,却见卫子君只是垂手淡立,点头向他示意可以开始了。于是倾尽全力,一双R掌,夹着猛烈罡风呼啸过来。

    卫子君面色沉静,不慌不忙,待那掌就要到达面前之时,身形轻侧,迅捷而不失优雅,光影乍动,飘渺而宛若流风,转瞬,人已移至来人身后,纤细手掌,轻轻一扬,霎时漫天飞雪平地升起,雪雾缭绕中,哥舒阙俟斤已经跌倒在一丈开外。

    胸中气血翻涌,暗自庆幸幸他用的力道不大,否则,这一掌是足以致命的,想不到这个瘦弱的小子竟有如此深厚内力,以前都是听闻他与贺鲁能打个平手,却没想到半年没见,他居然有了这般功力。不甘的目光投向阿悉结泥熟俟斤,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出手。

    阿悉结泥熟俟斤却因着方才的事件,心虚不已,怎敢出手。眼神闪烁着不去看他。

    “下一个,谁来?”卫子君淡然开口。

    周围的武将都知道自己与哥舒阙俟斤相比差不到哪里,谁还敢再试!

    见所有人都僵着不动,卫子君又淡淡的道:“都上来吧,群殴!”

    话一出口,所有人怔愣片刻,稍顷,众武将互相递了颜色,齐齐扑了过来。

    卫子君步履轻移,并不还手,身姿摇曳,如风中之莲,柔软而优美,衣袂飘荡间,轻易躲过众将攻击。

    众武将见连她衣角也未摸到,遂纷纷抽出兵器。

    卫子君见状,长袖一挥,腾空跃起,身影翻飞,卷起地上万丈雪芒,妙曼舞如风中幽兰,长袖扑卷天地生香。一袭白衣,在雪色映照下闪着迷离波光,流艳身姿飞天一舞,直似要飞入漫天雪华。

    众文臣皆被这纷飞身影所惑,呆立惊叹,状如痴傻。不肖片刻,见那身影已是轻松飘落,再一看,那些武将手中兵器锵锵落地,个个如朽木般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卫子君拾起地上雪白长裘,轻轻掸着上面的雪碎,神色柔和,动作优雅而魅惑,长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光影,那般淡然温暖的神色,好似刚刚未有一切发生。

    众臣痴傻了般望着这个少年可汗,心道,难怪他会得到王恩宠。这般人物,呵!只怕任谁都不舍得放手吧,若是他们也能有幸得到这等人物,那断袖又如何?做了龙阳君又如何?做了龙阳君又如何!想毕,又是一个激灵,若是他知道他们这等想法,那还得了?各个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

    卫子君抬眼,便望进了众臣痴傻目光,惹得她展颜一笑,“怎么?诸位文臣也想来试试身手?”见众臣纷纷摇头,她又是一乐,眸光扫向直直望过来的贺鲁,“贺鲁,去把他们X道解开。”

    时间也不短了,这大冷天儿,再长点恐怕血Y凝固了。

    贺鲁闻言,面无表情地走至那些武将面前,将X道一一解开。

    众臣又是大惊,一向自负的贺鲁,竟然如此听话,连半点不愿意的表情都不曾展现,可见这小可汗收服人的能力真是不能小觑。

    被解了X道的众武将,扑通跪下,“臣等臣服,愿终身为可汗救命。”

    剩下几个没跪的,见形势所迫,也跟着跪下。

    “都起来吧,事情到此为止,任何流言蜚语不得再传。”说罢,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众呆傻众臣。

    “可汗,先王的妃眷 您打算收下哪些?”老臣帕孜勒肃立一旁,恭谨进言道。

    卫子君斜倚在软榻上,抚着榻上精美柔软的白狐皮沉吟了半响,“不收不行吗?”

    这恼人的收继婚习俗。

    “不收也可,那就全部殉葬吧!”

    卫子君心中一惊,放下手中书册,直起身来,“必须这样吗?”

    “是,可汗,这是风俗,也是规矩。”

    “唉!”轻轻叹息了一声,“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是,老臣告退。”

    举起茶杯,凝眉苦思,正待将那杯口送至唇边,巴哈逊走上前来,“可汗,茶冷了,奴婢在给您沏一杯茶。”

    “不必了!”扬起头,喝了两大口冷茶,站起身形。

    帐外的大雪从昨日下午,一直飘到现在,漫天大片鹅毛,飘飘然飞落,落在雪中那艳红大麾之上。

    卫子君抬头望天,几篇雪融落脸颊,化作丝丝沁凉,直凉到心里去。

    走至妃眷们所住的毡帐站定,已有附离进去通报。霎时跑出来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将卫子君围住,娇嗔着去扯那艳红大麾。

    卫子君抖了抖身上雪花,尴尬地咳一声:“各位后妃,外面气候寒冷,小心着凉,入内说话。”

    待所有妃眷聚齐,望着那些年轻而充满渴望的目光,卫子君心中叹了一声,她什么也给不到她们。

    “各位后妃,先王已去,大家节哀,我知你们心内愁苦,亦不忍你们陷入万劫之境,所以今日留给各位一个选择的余地。先王将按习俗于草木茂盛之时下葬,想为先王殉葬的,我不阻拦,不想殉葬的,本汗王自会收下你们,只是,我不会行夫妻之事,跟了我,你们做好寂寞的准备。”

    “可汗,是嫌弃臣妾吗?”热依阙幽幽问道。

    “不是这样,你等不要误解,是……是因为……”卫子君犹豫了半晌,一狠心,“是因为本汗王有暗疾在身,无法行夫妻之礼。”

    整个帐内陡然静下来,接着又是一片叹息,众女们都纷纷惋惜,这么好的风采,怎么偏偏却是个废人,老天真是捉弄人啊。想起以前见到这个身影,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投其怀抱,怎料到……不由都开始为自己哀叹,就要孤寡一生了。

    “不过,我允许你们外嫁,如实遇有可心人,想跟了他去的,我不会治罪,还会送上一份嫁妆,但是,嫁人可以,后宫不可Y乱。”

    “臣妾愿众生侍奉可汗,无论可汗有何暗疾,臣妾不会再嫁。”热依阙跪下道。

    卫子君叹了一气,伸手服气热依阙,“你不必如此,你还年轻,应该得到自己的幸福。”

    “臣妾喜欢可汗,能守着可汗便是臣妾的幸福。”

    卫子君无奈苦笑,跟了她,还能有什么幸福。

    正欲再行劝慰,帐外有附离通报。

    “可汗,边关有急报呈上。”

    “拿过来。”卫子君快速打开边报,脸上滑过一丝Y翳,稍纵即逝。

    抬起头,面无一丝波澜,“叫所有大臣到我牙帐。”

    吩咐完毕,望了一眼那些巴巴的女人,转身走了出去。

    端坐于汗位上的少年可汗,俊美冷目,月华般的清朗与春风般的柔媚合在一起,既矛盾又和谐,优雅敲动纤长玉指,沉冷的眸光掠过众人。

    第二卷 突厥篇 第七十一章 战事

    “众位爱臣,刚刚收到急报,吐蕃欲趁我先王过世,新君未稳之际攻打我国,现已发兵,大军将于十五日后到达我突厥南部,各位爱臣可又什么想法?”

    “可汗!”哥舒阙俟斤上前一步道:“臣愿领兵前去应敌。”

    “可汗,臣觉得还是先商议对敌之策,然后再派人前往应敌。”吐伏律达干道。

    卫子君心中暗笑:废话!他还真有才。

    “可汗,贺鲁愿领兵前往御敌,贺鲁认为我军应先一步到达于阗,待吐蕃大军赶到之时,趁其疲累之际,主动出击,如此,我军必胜。”

    “嗯,不错。”卫子君赞赏点头。贺鲁,的确是个将才。“不过,他们既是认为这是新君未稳的最佳时机,那么,本汗王便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新君未稳,此次带兵之人乃吐蕃辅政名相东赞的长子赞悉若,此人骁勇善战,倒也值得一会。五日后,我带大军亲往迎战,政事,暂时交由颉利发、阎洪达与叶护共同打理。叶护便留在王庭吧。”

    “可汗,贺鲁愿同往应敌。”贺鲁跨前一步,极力要求。

    “你留在王庭吧。”

    “贺鲁要同往应敌。”贺鲁执着的眸中透着坚持,令人无法拒绝。

    卫子君无奈,“好吧,贺鲁,点齐五万精骑兵,由明日开始,我要亲自训练,记住,要给他们配最快最好的马。”

    侵略我的国土!卫子君的眸中透着坚毅,“这一仗,必须赢,我要让他们痛悔这个愚蠢的决定。”

    入夜的汗庭牙帐内,烛火摇曳,卫子君俯身仔细审视着那张地图,一会儿,胸有成竹一般,掀起了唇角。

    立在一旁的贺鲁,望着那个中性的少年,他唇边那抹浅笑柔美之极,晶莹的眸光熠熠生辉,在暗夜的烛火中绽放着一朵夜之奇葩。

    “贺鲁。”卫子君抬头,正撞见了贺鲁一直望过来的目光,“过来看这里。”纤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嗯,南山这里,是突厥必经之地。”贺鲁俯身点头。

    卫子君又俯低头,指着那片区域,“我们将大军驻扎此处,决不让吐蕃匪军踏入我西突厥半寸土地,我要将他们拦截在此,叫他们还未等踏入我国土,便一败涂地。”那自信的语气来自于精细的筹谋,睿智的头脑,博大的心胸,那似是与生俱来的霸气张扬,让人不禁觉得,好似有了他,永远不用担心明天。

    围在周围的几个部族首领都知道,只要他说出这样的话,那么结果一定会是这样,他们的左贤王,从未有过败绩。他永远会在仔细筹谋,反复推敲后,作出最正确的决定。

    “阿哥,你要去打仗吗?”阿史那羝蓝依偎在卫子君怀内,抬起灰褐色的大眼问道。

    自从阿史那欲谷去世后,她便更加依赖卫子君了,这个后宫里面唯一的“男人”,他带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他好似就是她的天。

    “嗯!” 卫子君将目光停在她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阿哥要去把敌人赶跑,保护羝蓝,免得羝蓝给人抢去当媳妇儿。”

    “坏阿哥,羝蓝不让你去,羝蓝不让你死。”从记事起便知道战争就是杀戮、就是死亡的她,很怕。怕又一个她爱的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她曾经最喜欢的堂叔,每次都给她带糍粑回来堂叔,就是这样。去了,再也没回来。

    羝蓝紧紧扯着卫子君的衣襟,眼中是失去的恐惧。

    卫子君在她额头浅浅印了一下,S向远处的目光透着坚毅,在羝蓝的额上轻轻喃道:“不会,不会死,我们一个都不会死。”

    难道,战争就是杀戮吗?她要打一个没有死亡的战役。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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