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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乱世太子妃TXT下载->乱世太子妃

正文 第 1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乱世太子妃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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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皆遣归家,终身不调。其余皆给假三年,休讫还台,当与宿卫同例三番。卷承诏书,朕不负信……

    “这诏书是真是假?”

    “盖着玉玺大印怎么假得了?”

    “真的不会追究我们的罪行?”

    “只追究元凶,我们可以回家?还可以放假三年?”

    “据说当今皇上仁德,莫非我们真可以逃过此劫?”

    “可是,谋逆是大罪……”

    “我们又不是主谋……”

    “赶快毁去这份伪诏书,再敢聚议者军法从事!”

    赶来的钱凤亲兵接连斩杀了两名当即就要跑路投诚的士兵,诺大的军营一时安静下来。

    搜缴出的诏书已经全部焚毁,钱凤坐在大营里,面色Y晴不定。而朱应拥着三名美人则是面色如土,嘴唇直哆嗦:“钱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钱凤Y*:“抵抗到底,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不是说要宽大处理?”

    “你是主谋,有宽大也轮不到你!”

    朱应几乎要哭出声来:“怎么办呢?”

    “现在城里粮草充足,足以维持三个月,这期间,我们想办法突围,一定还有机会。当前的紧要事是赶紧找出混入军营的J细,一定要将他们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无论钱凤如何“力证”这是份伪诏书,军心也动摇得厉害,再加上大规模的搜索“J细”,已经杀了十余名面孔“陌生”的可疑士兵,襄城更是人心惶惶。

    可是,连续三天,每天早上都能在营帐前看见相同的玉玺诏书。

    钱凤震怒,更加紧了搜查和斩杀“可疑”对象,如此反复折腾下来,外面朝廷大军驻守,城里,钱凤滥杀。军营里更是人心涣散,众多士兵无不焦虑着过了今天还会不会有明天。

    第五天,钱凤终于在朱应和三个美妾的哭声里完全崩溃,暗暗打定主意,全力突围,至少自己还可以逃得一命。

    当天凌晨,朱弦等在两人约好的地点,刚到约定时间,蓝熙之悄然而来,低声道:“你赶紧出去,向大军发出信号。”

    “你呢?”

    “我发现了个好机会,可以诛杀钱凤。”

    朱弦立刻觉得不妥:“钱凤侍卫众多,太危险了。”

    “钱凤一死,必将群龙无首,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朱弦,你赶紧出去,我很快就回来。”

    “蓝熙之……”

    朱弦开口不及,蓝熙之的身影已经如轻敏的狸猫一般完全消失在了远处的Y影里。他略一思索,立刻转身往相反方向而去,很快,身影就跃上了城墙,消失在了襄城外面的夜色里…………

    大营里,灯火通明。

    “皇上,朱将军回来了……”

    萧卷大步走了出来,见只得朱弦一人,心里一沉。

    “启奏皇上……”

    “蓝熙之呢?”

    “她诛杀钱凤去了……”朱弦一口气道,“估计钱凤即日会率众突围,情况紧急……”

    “好,立刻准备迎战。朱弦,你熟悉情况,马上带人去接应蓝熙之。”

    “遵命。”

    “刘侍卫,你一起去。”

    朱弦和刘侍卫都愣了一下,刘侍卫从来不离萧卷左右,如今战斗即将开始,萧卷身边更是需要人,这种关键时刻,刘侍卫怎能离开?

    朱弦道:“皇上,臣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必多言,你们尽快出发,务必协助蓝熙之安然无恙的回来。”

    朱弦第一次见到萧卷眼中那种深深的忧心和关切,心里一凛,不再分辨,立刻领命而去。

    夜深了,钱凤率领一众亲随谋臣正在商议突围计划。

    蓝熙之伏在大营的顶棚上,由于这些天诏书每天出现在军营,无论如何也清除不掉。钱凤忧心自己脑袋落地,大营里有整整一千名精兵日夜守护,实在难以找到刺杀的空隙。

    现在,蓝熙之知道,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突围也就是逃生计划已经确定,钱凤和一众亲信都松了口气,四更,钱凤亲率一万精兵,从襄城最偏僻的北城准备突围。

    城门刚刚打开,后面忽然响起冲天的烟火,钱凤一惊,他身边的护卫也是一片慌乱,就在这暂时的慌乱里,一个人影从城墙上飞坠下来,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刺钱凤咽喉。钱凤人甚灵敏,翻身下马,蓝熙之一剑落空,再一剑去,钱凤躲闪不及,正刺中他的右侧,顿时肋骨断折,咕咕涌出血来。

    蓝熙之正要再攻,数百名精兵已经围拢上来,趁此空挡,钱凤已被两名亲随救下,哪里还追赶得及?

    钱凤麾下有好几名武功高强的亲随,在他们的带领下,蓝熙之力战这数百精兵,一时间也脱身不得。苦战得一时,眼看情况越来越危急,忽然听得一声高呼:“蓝熙之……”

    正是朱弦率人赶到,而另一端,刘侍卫率领的人马也和钱凤精兵交起手来。

    一番混战后,总算杀开了一条血路,蓝熙之这时已将一名士兵打落马下,抢身上了他的快马。朱弦挺身断后,大喝道:“蓝熙之,你快走……”

    “你们呢?”

    “你少罗唆,快走……”

    话音未落,潮水样的士兵又围拢上来。朱弦顾不得再说,立刻举剑再杀。

    蓝熙之见状,又掉转马头,朱弦见她掉转马头,几乎要抓狂了:“妖女,你快走……”

    “桃花眼,你为什么不走……”

    “你快滚,我马上就来……”

    此时,城墙的弓箭手已经列阵,乱箭也不分敌我,一起S来。朱弦见她一再犹疑,又急又怒,虚晃几招,跃到她身前,在她的坐骑上狠拍一掌,马受痛不住,撒开四蹄如疯魔般狂奔而去。

    “喂,朱弦……”

    又是一排乱箭往蓝熙之奔逃的方向S去,朱弦挥剑阻挡,乱箭纷纷坠地,可是,马已经中了好几箭,倒在地上。朱弦从快要跌倒的马背上藏身跃起,身后,一支利剑从暗处S来,正中他的左边肩膀,他手一沉,玄铁剑几乎掉在地上。

    已奔出一段距离的蓝熙之忽然冲回来,重重拉起他,跃上自己的坐骑,一拍马头,飞快往前奔去……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马吐着白沫,后腿在地上猛蹬几下就倒地身亡。

    蓝熙之正要伸手去扶朱弦,却见朱弦已站起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喂,朱弦?”

    朱弦下意识的伸手擦了下她嘴角边的血迹:“妖女,你到底练的什么邪功?”

    “要你管,快逃命吧。”

    她在力不能支的情况下,忽然又挥剑杀回来,人阻杀人,鬼阻杀鬼,真是所向披靡,尤其是最后那一拉之力,简直劲道十足,按照她本身的功夫,哪里能达到这个程度?也就是那一拉之后,她的嘴角涌出血来,她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亡命之下,蓝熙之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停下来,*得气血乱窜,喉头一甜,眼前一黑,几乎要倒下去。

    她勉强提了口气,转身就往前跑:“桃花眼,逃命要紧,当心钱凤赶来将你砍成R酱……”

    朱弦看她跑得飞快,赶紧追了上去。两人跑得一程,蓝熙之腿一软,几乎要跌在地上。朱弦来不及迟疑,用完好的右臂一抄,将她抱起来,拔腿就跑。

    朱弦牛高马大,长手长脚,虽然负了一处不算轻的伤,但是他训练有素,力大无穷,抱了一个人也跑得飞快。

    蓝熙之被他抱住,哪里挣扎得脱,又想到情况紧急,不能强行挣扎,眼前一黑,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前面,隐隐有大军的马蹄声响起……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后宫的狐狸精(1)

    天黑了,又亮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蓝熙之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朦胧,根本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唯有怀里传来的温暖依旧熟悉。

    她四处张望,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自己竟然睡在萧卷怀里,她随手掀了掀马车的帘子,外面一路的颠簸,马车,正在加紧往京城赶。

    耳边,是萧卷轻微的呼吸之声,原来,萧卷也睡着了。

    她低笑一声,贴在他耳边细声道:“萧卷……”

    萧卷睁开眼睛,喜道:“熙之,你醒啦?!”

    “唉,这种关键时刻,我竟然睡着了。萧卷,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昏迷了,不是睡着了!熙之……”

    “我明明就是睡着了,怎么会昏迷?”蓝熙之坐起来,掀了下马车的帘子,挥挥手,“你看,我像昏迷才醒来的样子么?”

    萧卷见她生龙活虎的,松了口气,蓝熙之赶紧又追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钱凤被你刺伤,慌忙逃窜,叛军群龙无首,刚一接触便溃不成军,战斗只持续到当天晚上就结束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两天后了。我们正在往京城赶。”

    “哦,我竟然睡了两天,错过了这场战争!唉,钱凤呢?”

    “钱凤在混战中被乱箭S死,只有朱应等人逃了出去,目前下落不明……”

    朱应、朱含都在兵败中逃得不知去向,蓝熙之道:“你没派人搜捕他们?”

    “不用了,这两个人都是胁迫从事,素无胆量,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叛乱已平,元凶已诛,就不用再牵涉更广了……”

    “哦。这样也好。”

    “熙之,是朱弦救了你……”

    蓝熙之这才想起朱弦,想起他中了一箭,赶紧道:“朱弦没死吧?”

    “他肩上中了一箭,虽然伤得不轻,但绝对不会死的。他正随我们回京呢,就在前面……”

    “唉,我怎么又欠他一次人情?”她自言自语道,“幸好我也回去救了他,这次算勉强跟他扯平,萧卷,你说是不是?”

    萧卷看她满脸理不直气不壮的心虚模样,笑起来:“熙之,你要记住,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牺牲自己去换取所谓的胜利。你这次去刺杀钱凤实在太冒失了,根本不必拿自己去冒险……”

    蓝熙之听他如此郑重其事的念叨,小声嘟囔道:“我最初以为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个人英雄主义作祟,想看看自己功夫如何了嘛……”

    她不说还好,一说,萧卷更加忧心忡忡:“熙之,你老是这样冲动,你的内伤……”

    “那不是内伤好不好?只是一时气息控制不住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不行,回去得赶紧找葛洪给你瞧瞧。”

    “葛洪啊……”蓝熙之想起他的“采阳补Y”的建议,几乎要笑出声来,头轻轻在萧卷怀里磨蹭一下,“你不要听他的啦……”

    萧卷的头贴着她发烫的脸颊,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柔声道:“熙之,回京后,我们可以过几天轻松的日子了。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好好陪过你……”

    “萧卷,你糊涂啦?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的么?呵呵。”

    “唉,那些日子都在批阅奏折以及应对其他无穷无尽的琐碎事情……”萧卷将她抱得更紧一点儿,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熙之,除了工作和忙碌,我们还应该像其他夫妻一样在一起……”

    “哦……”

    她还想问几句什么,可是,所有的疑问在萧卷温柔的亲吻里,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后宫的狐狸精(2)

    金殿上。

    这次迅速平息朱敦叛乱,朱涛父子自然是最大的功臣,朱涛晋封始兴公,并为太傅同领丞相。朱弦也因功列侯,其他如段秀、温桥等人皆有封赏。同时,惨死的石茗也得以回复爵位,家产返还,并被追封。

    而惨死在朱敦帐下的义士郭璞也受到追封,除了特赦为他建造义士墓碑,更对他的妻儿赐予丰厚赏赐。

    这次朱敦叛逆,朱氏家族不但没受到牵连,反倒更加荣显,除死了几个老人外,再无一人牺牲,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一些朝臣虽然略有微词,可是,朱涛父子立功也是事实,倒也无人反驳。

    朱弦肩上的伤已无大碍,站在朝臣中,如鹤立J群一般。萧卷微笑着看看他,略微点点头,朱弦也微笑着悄然点了点头。

    封赏大典直到午时才结束。萧卷正要退朝,唯朱涛再次出奏:“皇上,今叛逆已灭,天下太平,立后之事是不是可以考虑了?”

    萧卷早料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不慌不忙的道:“丞相不必多虑,待孝期一满,朕自会立即解决这个问题。”

    又是三年孝期的借口,朱涛却偏偏无法辩驳,只得躬身退下。

    群臣鱼贯而退,诺大的金殿完全冷清下来。

    蓝熙之从垂帘里慢慢走出来,龙椅上端坐以久的萧卷此时已经不再是“端坐”,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暮春的阳光从一扇开着的窗子里照进来,可是,这阳光距离他实在太远了,根本照不到他苍白而疲倦的面容上,只在左边的金堆玉砌里反S出金黄而惨淡的光辉。

    萧卷目光微闭,突然咳嗽几声,嘴角又渗出细细的血丝。蓝熙之凝视着他灰白的面孔,以及那丝久违的血丝,相当一段时间以来,他依靠葛洪熬制的特殊药物,勉强在群臣面前保持着一些生气和精力。可是,现在,他的这丝硬撑出来的生气和精力已经如烟一般很快就要全部散去了。

    “熙之……”

    他并没睁开眼睛,伸出的手却毫无偏差的拉住她的手,拉她一同坐在这张宽大的椅子上,“熙之,我好疲倦……”

    萧卷的声音是如此微弱,蓝熙之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细细的疼痛,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道:“萧卷,去房间休息吧,这里不太舒服。”

    “好的,熙之。我们走吧。”

    蓝熙之扶起他,任他消瘦的身子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的长长的手臂垂下来,无力的抓住她的手,走出几步,忽然微笑起来:“熙之,你一步也不能再离开我了。”

    “萧卷,你也一步都不许离开我!”

    “呵呵,好的。”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熬夜批阅奏章,御书房几乎已经被布置得比卧室还舒适。

    天气早已晴暖,火炉、厚厚的虎皮也已撤去,暮春的晚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来,阵阵的花香懒洋洋的钻入鼻孔,又略略掺杂了一些淡淡的花粉腥味,让人昏昏欲睡。

    蓝熙之扶萧卷躺在床上,又拿了温水给他擦擦手和脸,看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才站起身,看看对面书桌上已经堆积的奏折,心里叹息一声,来到书桌前一丝不苟的看起各种繁杂冗事……

    萧卷睡得并不熟,过得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熙之,熙之……”

    蓝熙之赶紧放下手里的奏折,跑到他面前坐下,拉住他的手,笑道:“萧卷,我一直在呢,你喝水不?我给你倒水来……”

    萧卷坐起身,背靠在床头,看看她又看看案头她正处理的大堆奏折,叹道:“熙之,你不用这么C劳,你的身体也并不好……”

    “我没有C劳,我前几天睡得太多了,萧卷,你放心吧,我身体好好的。”

    萧卷待要再说几句,却被一阵急遽的咳嗽所阻,待得咳嗽慢慢平息,嘴角又有了细细的血丝。

    蓝熙之端了一杯水给他,伸手抚着他的背心。

    她眼中的那抹悲伤是如此真切,萧卷放下水杯,将她拉在怀里:“熙之,每个人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萧卷,你死了我才不会悲伤呢……”她笑起来,唧唧呱呱的道,“今天,朱涛又在催你立皇后了!立了皇后自然又要大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妃嫔。萧卷,你要不死,迟早还是要妃嫔成群的,按照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的说辞——这是你‘身为帝王的职责’!这样一来,我迟早是会恨你,会和你决裂的……如果你死了,这些问题就都没有了!所以,你的一生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了,是不是?古今帝王,又有谁终生才喜欢一个女子的?唯有萧卷是例外!呵呵,我这样一想,又怎么会悲伤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呵……”

    “熙之!”

    她越笑越大声,忽然整个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萧卷立刻觉得胸前的衣服一片湿润。他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想开口,鼻子和心口都哽咽着,许久发不出声音来。

    后宫的狐狸精(3)

    京城的初夏一点也不炎热,时常是那种Y却不闷的天气,凉爽的风刮过不知名的红花的潋滟,慢慢的在御花园里扩散,令人说不出的惬意舒适。

    萧卷上朝去了,今天早上蓝熙之感觉头晕,就没有再去“垂帘听政”,而是一个人在花园里闲逛。这几个月来,偶尔闲逛的时候,有时,她会看到一些宫女、妃嫔。但是,这些人看着她,总是远远的行礼,或者侧身避开,从来不跟她正面接触。

    有时,蓝熙之也会在花园里看到那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儿。上次见到时,她给他们每人画了一匹马,画中骏马扬蹄,身边绕着一群蝴蝶,两个孩儿看得心花怒放,互相争辩,马会不会从画里跑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太傅朱涛加紧了对皇太弟的课程教育,他们兄弟就极少有时间来花园了,蓝熙之一人逛得更加无趣,便又慢慢往回走。

    好在萧卷上朝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每天只有早朝的一个时辰,午朝和晚朝都已经取消了。对此,一些勤勉的大臣虽有微词,不过萧卷和丞相朱涛都主张,这个阶段,应该无为而治,与民休息了,其他人也就别无异议。

    朝中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

    萧卷退朝后,回到书房里,左右看看,都没有人。

    “熙之,熙之……”

    他连喊了好几声,蓝熙之才从以前自己住的那间屋子里慢慢走出来,笑嘻嘻的道:“萧卷,我好饿喔,我们应该吃早餐啦……”

    “熙之,你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干什么?”

    “没有啊,我在外面逛呢,现在才回来呢。”

    “那你为什么总是将那道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到底你偷偷躲着在干什么?”

    “练功呢,练功,怕别人瞧见,学去了我的独门功夫……”

    萧卷见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哪里肯相信?这几天,她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每次萧卷要问,她就想法叉开了去。

    “我去看看……”

    “哼,萧卷,有什么好看的?”她拉住他的胳膊,软软的道,“萧卷,我要过生日了呢,我们怎么庆祝啊?”

    她的柔声细语和慧黠的眼神让萧卷忘记了追问,习惯性的接了她的话头:“熙之,你想怎么庆祝?”

    “这次不用你费脑子了,我自己决定好不好?”

    “好吧。”

    午饭摆在花园的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千年银杏结满累累的果实,对面,是一道飞溅的假山飞瀑,是整个宫廷里最凉爽的地方。

    桌上是几碟精致的小菜和清淡的药膳汤,蓝熙之和萧卷对于食物的偏好,十分一致,她盛了一碗汤给萧卷,然后,自己也喝了一碗,连连道:“味道不错哦,萧卷,你尝尝。”

    萧卷摇摇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咳嗽,几乎连身子都整个的蜷缩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微微喘口气。

    蓝熙之起身,拿了柔软的帕子给他擦擦嘴角,那咳嗽出来的鲜血不再是细细的血丝,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了。

    蓝熙之看看这片红,若无其事的将帕子放在一边,替他轻轻揉揉心口,又坐在他旁边,盛了碗汤,兴高采烈的喝起来:“萧卷,这汤味道真是不错。”

    萧卷深深的凝视着她:“熙之,你想哭就哭吧……”

    “不,我一点也不想哭!”

    蓝熙之依旧是兴高采烈的,这些日子,两人讨论萧卷的生死,就如同讨论天气一样,它就如每天都要到来的黑夜一样,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它都会到来。

    既然是一种习惯和必然,又有谁会为了黑夜的到来而失声痛哭?

    “熙之!熙之!”

    他看她满面的笑容,脸色却微微泛红,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了解她的身体情况,知道那是气血上涌,心情激动的缘故。

    蓝熙之微微侧过头,还是笑眯眯的:“萧卷,你不要这样叫我……如果一开始你就没有这样叫过我,那该多好啊,呵呵……”

    远处飞溅的瀑水,隔了那么一大段距离,似乎都要溅到眼底。书包网 。。

    后宫的狐狸精(4)

    就连最不敏感的大臣,也已经发现皇帝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甚至时常在上朝时咳嗽不可抑止。但是,他们见皇帝依旧每天坚持上朝,处理政事也一切照旧,批示的各种诏书也字迹劲健,便以为他不过是偶感风寒,拖得久了点而已。

    今天,一向勤政的皇帝下令,称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三日,休假期间,冗杂政事暂由丞相总揽。

    众臣领命,快退朝时,朱涛再次提起立皇后妃嫔的事情来。立刻,又有几名大臣加入其中。皇帝登基不久,先皇孝期又遇上朱敦反叛,不立皇后原本也无可厚非,可是,几近半年时间了,他甚至没有册封任何一名妃嫔,这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萧卷沉吟间,众人正要再谏,朱弦抢先一步出奏道:“皇上为先皇守孝三年,断绝声色,正可为天下子民的仁孝表率。皇上春秋正盛,立后封妃之事不妨暂缓。而且,臣认为,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和私事,臣子万万不可僭越……”

    朱弦话音刚落,台下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皇后嫡子乃国之根本,怎会是私事?”

    “朱大人此言差矣……”

    朱涛讶异的看了儿子一眼,儿子虽然一向特立独行,但从来不会和自己唱对台戏。可是,不止当庭辩驳自己,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一时无语,一些大臣正要出班反驳,萧卷挥挥手:“朕很疲乏,改天再议,退朝吧。”

    退朝回来,萧卷看看那间关着的屋子,蓝熙之又如往常一般神神秘秘的躲在里面。他站在门口,笑了一下,不像往常那样叫她,而是慢慢进了书房。

    片刻之后,朱涛奉命走了进来。

    “朱大人,请坐。”

    “老臣还是站着好了……”朱涛忧心忡忡的看着他,“陛下近日龙体欠和,御医怎么说?”

    萧卷摇摇头,拿出一个盒子:“朱大人,你收着这个盒子,待我不在人世了再打开。”

    “臣遵旨!”朱涛恭谨的接过盒子,退到一边,心里疑惑,却不敢多问。

    “朱大人,本朝渡江立国,朱家功不可没,你辅佐了我父亲和我两代人,皇太弟也交给你了……”

    “皇上,臣,惶恐……”

    萧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次,朱涛瞧得清清楚楚,年轻的皇帝咳出大口的鲜血!

    他抢上一步扶住他:“皇上……”

    “我时日无多,皇太弟就交给你了!”

    朱涛一下明白过来,皇帝这是在“托孤”了。

    他跪倒在地:“皇上还年轻,一定要保重龙体,臣认识一些名医……”

    “朱大人,如今世道纷乱,北方小国林立,战乱频繁,唯有江南苟安一隅。这江山,是你和先皇苦心经营下来的,但是,从古到今,没有谁家江山可以万年流传!今后,万一有什么不测,无论如何,请保住我两个弟弟的性命……”

    “臣和臣的家族,纵然肝脑涂地,决不敢有负皇上重托!”

    萧卷笑起来,脸上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深深的疲倦和病容:“多谢朱大人!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朱涛再次跪拜,心里有许多忠谏,但是看看萧卷满脸的疲倦,只得道:“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他刚走出书房,在转角处,看见自己的儿子朱弦疾步行来。萧卷并不是同时召见他们父子,而是分别召见,朱涛十分意外,和儿子对视一眼,父子两人同时点点头,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眼色,才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朱弦不比朱涛,平息朱敦叛乱的前后,他曾多次和萧卷接触,早已察觉新帝病情已重,但是,却不知究竟严重到了何等地步。

    昏君和狐狸精(1)

    他刚走出书房,在转角处,看见自己的儿子朱弦疾步行来。萧卷并不是同时召见他们父子,而是分别召见,朱涛十分意外,和儿子对视一眼,父子两人同时点点头,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眼色,才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朱弦不比朱涛,平息朱敦叛乱的前后,他曾多次和萧卷接触,早已察觉新帝病情已重,但是,却不知究竟严重到了何等地步。

    他跪拜行礼,萧卷伸手扶起他:“朱弦,今天我们不论君臣,只论朋友情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最要好的朋友了……”

    朱弦心里十分不安:“陛下?”

    “我已经时日无多……”

    朱弦惊惶的道:“陛下何出此言?即使龙体微恙,尽早医治也就是了……”

    “能拖延这些日子,已经是上天眷顾了。朱弦,我的两个弟弟和这半壁江山,已托付给你父亲。可是,我私人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帮忙……”

    “陛下请讲!”

    “我死之后,蓝熙之在这个世界上别无亲眷。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她。”

    朱弦迟疑道:“这……”

    萧卷略微有些失望:“朱弦,你还是嫌弃她庶族的身份?不愿和她来往?”

    “不是这样。”

    “既然不是这样,那你就要替我照顾她一辈子,就像照顾你的亲姐妹一样。”

    朱弦松了口气,立刻道:“是!臣一定像照顾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一辈子对她好。”

    “朱弦,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无论是谁,永远不能以牺牲她的利益为代价。”

    “臣谨记。”

    “好,谢谢你,朱弦。”

    “不敢。陛下请放心。”

    朱弦离开后,萧卷才慢慢走出书房。

    蓝熙之已经从屋子里出来,好奇的看着他:“萧卷,朱弦刚离开,我瞧见他了,你找他有事啊?”

    “有一点小事。”

    “哦。”

    “熙之,还有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几天,我都不上朝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好啊!”蓝熙之伸手抱住他的腰,笑起来,“萧卷,你称病不上朝,其实是为了陪我过生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昏君?”

    “嗯。既然有传说中的昏君,就有传说中的狐狸精。熙之,你就是我的狐狸精。”

    “萧卷,我喜欢你天天都这样昏庸,呵呵。”

    “熙之,你的事情完成没有?”

    “哦,你说的是你认为的那件鬼鬼祟祟的事情啊?今天就完成了。”

    “能不能让我看看?”

    “不,等生日那天才给你看。”

    “好吧,我就再等两天。”

    御书房的门关着,所有奏折、冗事、繁杂、纷纭,似乎都距离二人很远很远了。

    这几天,萧卷连续服了一剂葛洪开的药,精神好了许多。除了偶尔的咳嗽外,他简直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两人不再做其他杂事,除了喜欢的娱乐、游玩,有时,干脆就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坐在一起,互相对望,任时间慢慢的,又飞快的流逝。

    夏日的花园里,栀子花、黄桷兰、千日红、睡莲等等的香味混杂,千年古木林立,将酷暑完全隔离,徜徉其间,一点也感觉不到暑意。

    两人在里面漫步了一会儿,蓝熙之道:“萧卷,你累了吧?”

    萧卷点点头。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的。”

    两人慢慢回到内殿的房间,就是萧卷日常起居的地方。

    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一棵千年槐树的枝丫突破房顶,一枝生长到了房间。萧卷觉得挺好,当年就没有斫去,而是在周围盖了琉璃瓦。十几年过去了,这束枝丫已经在屋顶生长得枝繁叶茂,并且因为琉璃,更令得屋里有种绿茵茵的明朗。

    两人对坐下棋,厮杀正激烈。蓝熙之以前不会下棋,是认识萧卷后才学的。她天资过人,学得又快又好,尽管萧卷棋艺出众,渐渐的,她却几乎能和他打成平手了。

    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着冰百合和几种小吃。

    蓝熙之每下一子就吃一块点心,不知不觉间,一盘点心已经空空如也。

    眼看萧卷下了一着妙棋,她自己这方形势立刻变得十分危急,她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思索,一只手伸向盘子胡乱摸索,半天没拿到东西也没反应过来。

    萧卷笑眯眯的将手里的最后一着棋放在棋盘,然后伸手将另外一个满满的点心盘子推到她的面前,“熙之,吃这盘……”

    “哦……”

    蓝熙之突然跃了起来,高声嚷嚷道:“萧卷,你好狡猾,这棋怎么会这样下?不行,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她一边嚷嚷,一边飞快的将那枚棋子又拈起来放在一边:“嘿,你不能趁我不注意就暗算我……”

    “熙之,落棋不悔哦。”

    “我偏要悔,你奈我何?”蓝熙之得意洋洋的细看一眼棋盘,伸手摸摸萧卷的额头,“你看着哦,我就要悔棋啦……”

    萧卷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在怀里:“熙之……”

    他的温柔的气息拂在耳边、鬓角,蓝熙之忽然觉得天气变得好热,笑嘻嘻的紧紧抱住他,轻轻往他唇上亲去。

    这样的亲吻再也不是以前蜻蜓点水般的飞快,可是,这种陌生的热情实在让她的亲吻变得笨拙,她轻微喘气,红了脸从萧卷怀里抬起头来,低声嚷嚷道:“萧卷,好热啊……天气变热啦……不行,我要去吃冰百合……”

    她正欲站起的身子被萧卷紧紧箍在怀里,她咯咯笑着正要说什么,可是,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萧卷的火热的吻阻止了她全部的行动。

    他已经克制了很久,压抑了很久,柔情似水的亲吻突然变得滚烫和疯狂,而他自己,浑身更如着了火一般,哪里还忍得住?情不自禁的抱起她,轻轻放在旁边的床上。

    昏君和狐狸精的D房花烛夜

    他见她绯红的面颊,心里忽然有些清明,迟疑了一下正要放开手,床上的人儿却伸出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呢喃的声音又迷离又娇媚:“萧卷,萧卷……”

    所有的迟疑瞬间灰飞烟灭,长期压抑的激情如决堤的洪水,萧卷不由得俯身紧紧抱住了她,亲吻从嘴唇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已经分不清是谁在主导黄昏的暧昧和狂热的激情了,她的身子在他的皮肤下,他的身子也在她的皮肤下,时间忽然变得混沌,一切开始朦胧,就如即将到来的黑夜,将一切好与不好,美与不美、希望与失望、平淡与激情,统统纳入了它的羽翼……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狂热的燃烧已经慢慢在这绿茵茵的屋子里平息下来,四周安静得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之声。

    萧卷微笑着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的人儿,用手轻轻擦了擦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又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背脊,柔声道:“熙之……”

    他见她不作声,又轻抚她发烫的脸庞,关切地道:“熙之,你有没有不舒服?”

    她干脆整个的埋在他的怀里,偷偷翻翻白眼,细声支吾道:“不说,不说……你不要问我啦……”

    萧卷呵呵笑了起来,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窝上:“熙之,天黑了,要不要我给你点着灯?”

    “不要,我要睡觉啦。萧卷,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次一定要睡它个昏天黑地。”

    “嗯,熙之喜欢怎样我们就怎样。”

    两人都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萧卷贴在她耳边,柔声道:“熙之,我期待这一天其实已经很久了!”

    她也贴在他耳边,声音软软的:“萧卷,以后我再也不会害怕黑夜了。”

    他的手,将她抱得如此紧密,紧得两人的心口如此密切的贴合在一起,就如一个人的身体里长出另外一个人来,共享着呼吸和生命。

    有那么一瞬间,蓝熙之心里忽然有种错觉——萧卷就像某种烟雾或者某种水雾,已经悄然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里,此生此世,再也不会离开了。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新奇的安宁和平静,她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挪了一点儿,轻轻贴住他的温柔的嘴唇,慵懒的道:“好困,萧卷,你不要闹我,我要睡觉啦。”

    萧卷的声音也是绵绵的:“嗯,熙之,好好休息吧。”

    半夜里,响起隆隆的雷声,瓢泼的大雨和闪电一起扑打在窗户上。

    蓝熙之在熟睡里恍惚醒来,身边,有熟悉的呼吸声和温柔拥抱自己的双手,她又闭了眼睛,躺在他怀里熟睡过去。

    天亮了,大雨变成了蒙蒙的细雨。

    两人没有像往日那样准时起床,依旧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自从记事以来,蓝熙之从来没有这样赖床过,每天都是黎明即起,开始繁忙的学习,学武功学书法学作画。而进宫以来,更是需要早起帮助萧卷处理各种奏章。生平第一次赖床,就成了一件异常新奇的事情。而萧卷幼时即被立为储君,也是天明就要起床开始各种各样的学习,从来不敢赖床。

    她的眼珠子转得飞快,轻轻拉扯着萧卷几根垂下来的头发:“哎,萧卷,你也是第一次赖床吧?”

    “对啊。熙之,你不习惯么?”

    “不,我觉得这样躺着可比辛苦的练功或者批阅奏章舒服多了。萧卷,我很喜欢这样,怎么办呢?”

    萧卷微笑起来:“人家都说好习惯养成难,坏习惯一学就会,我也喜欢这样。”

    最后的温柔1

    自从记事以来,蓝熙之从来没有这样赖床过,每天都是黎明即起,开始繁忙的学习,学武功学书法学作画。而进宫以来,更是需要早起帮助萧卷处理各种奏章。生平第一次赖床,就成了一件异常新奇的事情。而萧卷幼时即被立为储君,也是天明就要起床开始各种各样的学习,从来不敢赖床。

    她的眼珠子转得飞快,轻轻拉扯着萧卷几根垂下来的头发:“哎,萧卷,你也是第一次赖床吧?”

    “对啊。熙之,你不习惯么?”

    “不,我觉得这样躺着可比辛苦的练功或者批阅奏章舒服多了。萧卷,我很喜欢这样,怎么办呢?”

    萧卷微笑起来:“人家都说好习惯养成难,坏习惯一学就会,我也喜欢这样。”

    “哎,人人都是好逸恶劳的啊……”她苦着脸,“萧卷,我都不想早起练武功了,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变成懒猪?”

    “懒猪有什么不好?熙之,以后别那么辛苦了,也别练武功了,就这样过最平淡的舒适的生活吧!”

    “好啊。小时候遇到下雪天,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躺在温暖的床上或者有火盆的屋子里看书、偷懒,可是,我师父却从来不允许我这样,无论多么寒冷炎热都必须在规定的地方练习、学习,很多年后,就习惯成自然了。可是,没想到,多年的习惯竟然如此容易被瓦解,哎……”

    “熙之,今后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躺在床上看书、偷懒!”

    “好的,那今天我们就这样过哦。”

    “嗯,我们就这样过,我也喜欢这样。”

    这一天,细雨都没有停过,两人只起来吃了午饭,然后又跑到床上,翻看各种杂书,互相讲各种趣闻轶事,甚至将矮几搬到床上对弈。

    今天的对弈,几乎每场都是蓝熙之赢,因为,萧卷始终是心不在棋,他嫌两人面对面“距离”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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