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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8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表妹难为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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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昀郡王抬起眼睛盯着她,将秦王妃的话盯了回去。他看了秦王妃一会儿,低沉地道:“家和万事兴,这话你可曾听过?”

    秦王妃心里暗恨,低头道:“妾身正是为着家和才要如此——”

    “不必说了。”昀郡王一摆手,“你回去罢,只管打点妤儿的及笄礼,它事休问。英国公府不是也来议过婚期了么,妤儿的嫁妆也该好生整理起来了,只这些事想来也够你忙碌了,不必再为它事分心。”

    秦王妃咬着嘴唇,满心的不甘,想了想又道:“那方才那些敢于冲闯王爷书房的侍卫,要如何处置?”

    昀郡王终于不耐:“此事自有本王处置,二门之外,王妃休要C手!”

    绮年直到走回节气居门口,才觉出两条腿不光是膝盖麻疼,还软得有些使不上劲儿。如鸳如鹂将她扶到床上坐下,卷了裤腿一瞧,膝盖上两大块隐隐的青色。

    “快去取拔瘀膏来。”如鸳心疼地皱着眉,“明儿定然要青紫了。”

    白露连忙去翻出拔瘀膏送过来,嗫嚅道:“世子妃,王爷——”

    绮年觉得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淡淡道:“去瞧着立夏那边,若是王爷要处置他们,立刻来报我。”

    白露没有得到答案,也不敢再问,答应一声,同着小满小雪一起退了出去。这里如鸳如鹂忙着扶绮年躺下,终于也忍不住问道:“世子妃,王爷到底怎么说?”

    绮年把手伸进袖里,捏住那张薄薄的纸条,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尚好。世子虽然远在渝州,却还惦记着我。”

    如鸳如鹂一起松了口气,如鹂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真是神佛保佑。”

    如鸳推她一把,笑道:“什么神佛保佑,是世子爷在保佑才是。”

    绮年也笑了。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赵燕恒对她的惦念还不止于此,三天之后,菱花像被狗撵着一样狂奔进屋子:“世子妃,世子爷回来了!”

    绮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是半信半疑地走了出去,然后就看见一身风尘,走路都有些并不拢腿的赵燕恒从院门处走了进来,对她一笑:“我回来了。”

    117难解父子三尺冰

    我回来了。这轻轻一句话;瞬间让绮年红了眼眶。

    从她飞鸽传书去渝州;即使赵燕恒接到信便往回赶;也不过是六七天的工夫。鸽子长着一对翅膀,也不过比他早回来三四天。当初她从成都到京城,先坐船后坐马车;足足走了近二十天;赵燕恒是怎么用六七天的时间赶回来的?

    “怎么哭了?”赵燕恒头发上衣服上落了薄薄一层黄黑色的土;嘴唇都起了一层干皮,嘴角还生了细小的燎泡。他伸手想摸摸绮年的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绮年一把抓住他的手,翻过来一看;手掌已经被马缰磨出了一层血泡。

    “你怎么——”绮年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地落在赵燕恒手上,哽咽着叫如鸳,“去烧热水,拿外伤药膏,拿干净衣裳——要旧衣裳,厚软的!去小厨房立刻熬山药红枣粥来!不,要绿豆红枣粥,去去火气,捡清淡易克化的点心赶紧做四样来,要三咸一甜,不能太甜!”

    如鸳如鹂加一个菱花被支使得团团乱转,白露等人都已经站在了廊下,个个都是眼圈通红地看着,小雪猛拍了自己额头一下,也哽咽着道:“奴婢去找衣裳。”转身跑了。

    白露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小满拉了一下:“我们去厨房吧。”将她一路拉进小厨房,才低声道,“没看见世子眼里只有世子妃么?你——”五六年的姐妹,也有些替她心酸,“还是另做打算的好。”

    绮年总没注意其他人都是什么反应,伸出手去拍打赵燕恒身上的尘土:“快进屋去!”

    “得先去见见父王。”赵燕恒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拉下来,“怪脏的,一会儿脱掉了就好,别扑打了。”

    “我陪你一起去。”绮年拉着他的手不放,两人一起出了节气居,迎面就撞见了秦王妃和赵燕平。

    “王妃,三弟。”赵燕恒微微含笑,一手还拉着绮年的手,只对秦王妃稍稍躬身。

    “大哥这是——”赵燕平一脸的惊讶,“送嫁回来了?怎么只有大哥和一个小厮?”

    “都在后头慢慢走。”赵燕恒微一点头,“我还有事要与父王相商,待闲了再与三弟说话。还有些渝州土产,都在后头车上,待到了便一一相送。”拉了绮年就走。

    绮年根本没注意秦王妃和赵燕平说什么,一心只放在赵燕恒身上。赵燕恒走起路来两腿都有些不自然地向外张着,想来在马鞍上颠簸这六七天,大腿还不知磨成什么样了。她偷偷抹了把眼泪,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焦急烦恼都值得了,有个人肯跟你一起分担,还怕什么呢?

    昀郡王书房外的守卫拦住了绮年:“世子妃还请不要进去了,王爷说只见世子。”

    “那我在这里等你。”绮年替赵燕恒整整衣襟,目送他进了书房。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的高丽纸照进书房里,亮堂堂的。昀郡王在明亮的光线中面窗站着,听见背后门响也不回头。赵燕恒将书房门关好,然后撩起衣襟就跪了下去:“给父王请安。”

    昀郡王一动不动,赵燕恒也就跪着不动。良久,昀郡王忽然一甩手,把手里的一叠东西摔到了赵燕恒眼前,怒声道:“你还当我是你父亲么?真以为我就会袖手旁观,或者直接处置了周氏?”

    赵燕恒捡起那叠纸看了看,磕了个头:“多谢父王,周氏若看了这些,必然能体会父王一片苦心。”

    “一片苦心?嘿,一片苦心!”昀郡王冷笑起来,“我要她知道我的苦心做什么?你才是我儿子!”

    赵燕恒沉默良久,轻声道:“儿子并不视周氏为外人,父王呢?父王当年也是这样看待母妃的吗?”

    昀郡王怔了一怔,猛回身指着他怒道:“你也跟周氏一样,竟然胆敢来——”却见儿子眼中微微有一层泪光,直直地看着自己,后头的话竟然是说不下去了,半晌缓缓将手放下,颓然道,“总归是为了你坠马的事……”父子之间的隔阂就永远存在了。

    “并不为那件事。”赵燕恒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策马狂奔了六天六夜,就是打盹都是临时搞一辆马车边走边睡一会儿,醒了再上马背狂奔,全仗着一口气。如今人到了家,看见绮年无事,这口气一松,真有些顶不住了,身子一歪几乎要跪不住。

    “起来说话。”昀郡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对绮年确实很不满意,一个六品文官的女儿,嫁进来做正妃简直是辱没了赵燕恒。嫁进来之后又容不下后院那些侍妾通房,还因为一个胭脂与丈夫争吵,哪里有个贤惠的模样?如今又因为陪嫁铺子出了那样的事,给郡王府惹了一堆麻烦。所以他才说让绮年自己去想办法,秦王妃说要休弃绮年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曾经闪过那么一丝意动,却在接到儿子急信的时候完全怔了。这是几时?几时儿子竟与周氏这样的夫妻情深,甚至不惜用终身不娶来威胁父亲?

    赵燕恒站不起来,索性侧身坐在了地上:“我坠马之事,有一半原因是自己恣意妄为,不知如何收服管束下人而起。”

    昀郡王看着他:“你既知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赵燕恒垂下眼睛看着地面,缓缓道:“倘若父王与母妃素来情深,我便是恣意打死府中奴仆,也无人敢怠慢我。我不为坠马一事,为的是坠马之后,才知道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昀郡王猛地提高了声音,“你一满十五岁我便为你请封世子,你母亲去后我为她守孝一年,你这些年在外头风流浪荡,我都不曾动过废你世子之位的念头,你怕什么!说到底,你还是怪我没有当时便将那累你坠马的奴才活活打死!”

    赵燕恒觉得无数的话一时都涌到喉咙口,他想理一理思绪再说话,但那些话却自己争先恐后地往外冲:“父王为母妃守孝一年,是真的思念母妃,还是为了续娶王妃名正言顺?为儿子请封世子,是真的喜爱儿子,还是只为了儿子嫡长的身份?或者——是为着对母妃的愧疚?若当年父王不因怕皇上猜忌郡王府与吕家的关系,力谏皇上派兵援助,是不是外祖父与舅舅们就不会全部战死沙场?”

    “你——”昀郡王抬手指着他,手指都颤抖起来。

    赵燕恒苦笑:“儿子有时也想,若当年祖父母不曾为父王聘娶母妃,如今父王与王妃也就无这些烦恼了罢?”

    这句话像针一样,昀郡王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样泄了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父子两个默然对视,半晌,昀郡王才摆了摆手:“你远道赶回来,去歇着罢。”随手指了指地上,“那些东西你都拿去吧。”

    赵燕恒没有伸手:“儿子只怕有些事不堪深究。”

    昀郡王的肩膀微微垂了下来:“你是当真不愿深究,还是怕究了,我也不会听?”

    这话诛心,赵燕恒也只能低下了头。昀郡王疲惫地摆摆手:“去罢,你是世子,将来这郡王府都是你的,你瞧着去做罢。”本以为给长子请封世子,也就对得起死去的发妻,本想着将私产多给小儿子,将来好生扶持他,也就对得起续娶的继妻,却不想折腾了这么久,其实大家谁都不满意。

    赵燕恒勉强跪直了又磕了个头:“儿子从前荒唐,如今既知道改过了,也想着多孝顺父王。母妃已经去了,儿子也只有父王了。”

    昀郡王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点了点头叹道:“去罢。”

    赵燕恒歪歪倒倒地站起来退出了书房,绮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扶着,招手叫准备好的小轿过来。赵燕恒不由失笑道:“也是你细心,哪里就到这样了。”

    绮年小声道:“不是我预备的,大约是父王叫人备下的。”

    赵燕恒怔了一怔,看那抬轿的却是两名小厮,的确不是内院备的轿子,不由得回头向紧闭的书房又看了一眼,才叹口气坐上了轿子。

    节气居里忙成一片,如鸳三人走马灯一样地来回跑,准备着热水、干净白布、外伤药膏等等等等,倒把白露与小满挤去了厨房呆坐着看灶上熬粥,只有小雪在找赵燕恒穿过的旧里衣,倒还能C得上手。

    绮年看着人将浴桶中灌满了水,打发了众人出去,亲自替赵燕恒脱了衣裳。赵燕恒的裤子已经被血粘在了身上,绮年下不了手硬扯,只好含着泪道:“你就这样进去洗罢,泡开了再把裤子脱下来。我在水里加了少许盐,恐怕要疼一些。”

    赵燕恒咬着牙抬腿进了桶里,往下一沉身体,便觉得伤处如同针扎刀剜一样疼起来。好容易过了一会儿疼得好些了,这才能把泡开了的裤子慢慢脱下来。本来难得妻子亲自伺候沐浴,这会儿也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绮年拿着澡豆替他洗完了头发又洗脸,眼泪就没断过。赵燕恒在水里坐一会儿,伤处倒是疼得麻木了,头枕在浴桶边上笑道:“眼睛都哭肿了,早知道我回来你会哭成这样儿,倒不如不回来了。”

    “别胡说!”绮年替他仔细洗了,这会儿也全忘记了害羞,把人从水里扶起来扶到床上,再仔细看时只见赵燕恒两条腿内侧磨得血R模糊,不由眼泪又跟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先用温盐水又轻轻擦拭了一遍,再用清水冲过,最后抹上药膏。磨烂的伤处不好裹得不透气,只能用白布轻轻包一圈儿,穿上旧里衣,拿手摸了摸布料绵软不致弄疼伤处,这才把被子给赵燕恒盖好,自己去拿凉水洗了把脸,打开门叫丫鬟们进来收拾东西,并把熬好的粥和点心拿来。

    “绿豆粥清火的,瞧你嘴角这一圈儿燎泡。”绮年拿着粥搅了搅,又吹了吹,自己尝了才送到赵燕恒手里,“且少吃点垫补一下,歇一会儿若饿了再吃。”

    赵燕恒拿过来就灌了大半碗,长出了口气道:“好吃,喝了粥果然舒服得多。”

    “这点心吃几块。”绮年看丫鬟们都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才低声道,“你就这么赶回来,渝州那边——”她真怕那边的事没办好,回头皇帝再怪罪赵燕恒。

    “放心。”赵燕恒笑了笑,“永顺伯防我防得紧,才查出些端倪来就不好往下走了,眼下我回来了,清明和立秋留在那里收拾东西,倒可趁机再做几件事。永顺伯在渝州多年,盘根错节,就是皇上让我去,也没指望着就能将他查个底儿掉,且如今也不是除他的时候。又是西北又是广东,两边战事也只是将将平定,此时还是要稳定为上。”

    摸了摸绮年微湿的脸,笑道:“倒是带回来的那个人,你可别为着她跟我生气。”

    绮年替他将点心切成小块,一块块喂了,轻嗤一声道:“我生什么气,扔去跟香药做伴就是了。”赵燕恒回来了,她的心也觉得定了,“倒是外头的事最要紧的。”

    赵燕恒笑了笑,拿出一叠东西给她:“是父王给我的。”

    绮年拿在手里一张张仔细看了,目瞪口呆:“父王原来早就去查过了?怎么没跟我说——”突然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不由得垮下了脸,“原来父王对我竟是如此不满,你若不回来,想来这次我真是要被休回家了吧?”

    赵燕恒拉了她的手:“你就被休回家了,我回来也要再把你娶回来。”低声道,“父王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日后知道了便不会如此。”

    绮年撇了撇嘴:“只怕在父王眼里,我就是一个惹事的麻烦精。”将赵燕和婚礼上那御赐酒器的闹剧说了。

    赵燕恒听得目光闪动,伸手圈住绮年的腰笑道:“我的世子妃就是聪明能干!”

    绮年在他腰里轻轻掐了一把:“你还说风凉话呢!当时我听说是御赐的酒器,真是一身的冷汗。万一王妃下了狠心把那东西砸了,我便是能查出事实也逃不了干系。”

    赵燕恒冷笑道:“你当她敢?她并没那么大的胆子,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推波助澜,破釜沉舟的胆气她是没有的,否则我当年大约就不只是坠马断腿了。”

    “可是父王还是不了了之了。”绮年叹口气,“虽说追查下去大约也是查无实证,可是我这口气实在也咽不下去。”

    赵燕恒手指点了点那叠纸:“方才父王已对我说了,任由我去查。”

    “那若是查出来什么呢?”绮年表示怀疑,“父王真会处置吗?”

    赵燕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坠马之事后,我就再不曾对父王告过状……”他出神片刻,低声道,“你说,我是不是也做错了?父亲初时只是被蒙蔽了,若是我那时有所怀疑就对他全盘托出,他会不会那时就信了我?”

    “那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吗?”

    赵燕恒苦笑:“自从我知道父王迎娶母妃只是被祖父祖母所迫之后,就不敢再相信什么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么,有了后娘,便有后爹,更何况父亲从不曾深爱过母妃。”

    绮年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父王只是被迫迎娶母妃的?谁告诉你这些的?”

    赵燕恒略回想了一下:“便是害我坠马的那个奴才不曾被打死之后,我听说他居然还活着,曾想去让父王打死他的。是怡云在外头听见两个下人说话,说是父王本一心想求娶的就是秦氏,皆因祖母那时有恙,生怕有生之年不能得见父亲娶妻生子,才*着他娶了母妃。怡云回来告诉了我,我才觉得害怕起来,害怕我活不了多久,害怕父王对我也同对母妃一样,不过是强加上的责任罢了。”

    “怡云?怡云那时才多大啊?”

    “跟我差不多,不过是十一二岁罢了。王妃进府后,我身边大一些的丫鬟小厮都被换了只怡云是母妃生前喜欢的,又是个小孩子,才留了下来。”

    “会不会——是有人有意离间你和父王呢?”绮年不得不往Y谋论上去想,“因为你不相信父王,什么都不跟他说,他也就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这么多年只看见王妃的贤惠样儿,还当她真是观音菩萨转世呢!”

    “也有道理。”赵燕恒用手指摩挲着那叠纸,低声道,“这么多年,我对父王也算得上不孝了罢。以至于有许多话,我想讲,却从未对他讲过。”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绮年安慰他,“说句不中听的话,父王春秋正盛,还有寿数呢,你慢慢孝顺总来得及。”

    赵燕恒哧地一声笑了,轻轻捏捏她的脸:“偏你说话跟别人就不一样……看着比我走的时候瘦多了,让你受委屈了。”

    “你这样跑回来,我哪还有什么委屈啊。”绮年把头倚在他肩头,“只是这事儿要怎么收场?这纸上的东西没个证据也不好给皇上看吧?”

    “既然我回来了,自然都交给我。”赵燕恒搂着她,“不只是没证据,有些本不该我们知道的事,同样不能呈给皇上。皇上就是皇上,他也多疑。当初父王娶了母妃,皇上也疑心是郡王府要揽军权呢,幸而祖父只有父亲这一个儿子,连个庶子都没有,不算人丁蕃盛,父王也是个淡泊的,才不致招了疑心。”

    “皇上还疑心咱们王府?”绮年大惊,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安全点啊!

    赵燕恒很爱听她说“咱们”,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皇上当时还没儿子,真说起来,郡王府是可以过继一个儿子给皇上的。”

    “皇上那时候才多大年纪啊!就虑到没儿子过继上了?”绮年真是觉得不能理解,“那皇位就那么迷人吗?迷得大家都——郡王府跟皇室的血脉都过了好几代了,也不亲哪!”

    赵燕恒苦笑:“伴君如伴虎,自来如此。听说当初我六岁时随着父王进宫,前脚见了皇上,后脚就有人私下里说话了。幸而之后皇长子就出世,皇上反而欢喜,说是我带来的福气。你当皇上后来为什么特地给我赐了字?”

    “不是因为你天生聪明吗?”

    “神童多着呢。”赵燕恒轻笑,笑容里不无讥嘲,“哪里是为着我聪明,是为着我进了一趟宫,皇长子与皇次子就陆续出世了,皇上说我有福呢。可是这么说着有福,也并没减了他对郡王府的疑心。后头我外祖父与舅舅战死沙场,固然是为国牺牲,可倘若皇上当时毫无猜疑之心,说不定还不致全军覆没。”

    “那如今张家——”

    “张家倒是聪明人,娶一个恒山伯府的义女,要比娶恒山伯的嫡女好得多了。”

    绮年头大如斗:“那日后皇长子——”

    赵燕恒低头一笑:“如今我们还有兄弟情分,日后便是君臣之分了。好在我娶的是你,便是再怎么猜忌也猜忌不到我这里来。”

    绮年隐隐约约想起了金国秀,不过这想法只是在心里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几时才能安生过日子……”真是内外交困哪。

    赵燕恒搂着她轻轻拍了拍:“这一次父王自己先疑到了王妃身上,倒是好办了。”

    “她只怕也就是推波助澜,能有多大罪名?”绮年没啥信心,“御赐酒器那事都不查了,这个怕也没什么用。何况那件事是她的主谋,这件事——她没胆子也没能耐在外头弄这些吧?”

    “父亲一直觉得她贤良淑德,如今这一件事又一件事——只要她失了父亲的敬爱,在这府里也就没法兴风作浪了,你的日子也好过些。”

    “搂草打兔子呗。”绮年撅撅嘴,“那外头的事呢?刑部要是来提我过堂呢?”

    赵燕恒失笑:“你将那假羯奴的身份一捅破,这里头的事大家也就明白几分了,谁还敢真来叫你过堂?何况我回来了,要过堂我去便是。”

    绮年瞪起眼睛:“这么说我这些天都是自己吓自己啦?”

    “也不是。”赵燕恒摇摇头,“倘若真认准了那刺客是羯奴细作,事涉两国战事,就真不好说了。所以我才急着赶回来,不想才进京城地界儿就听说那假细作的身份已经被揭开了,说起来,倒是我自己吓了自己才是。”

    夫妻两个对着脸看了一会,绮年先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正对着头儿傻笑,便听外头有些乱,绮年皱眉道:“怎么了?”

    外头如鹂的声音传进来:“世子妃,采芝姑娘来说,香药病重,看着像是——像是挺不过去了!”

    118清后院再定章程

    香药高烧;人都昏沉不醒人事了。来诊脉的大夫仔细看过;摇了摇头:“这位姑娘是风寒侵体;本来底子就弱,加上拖得久了,饮食上又不调和;怕是为祛火又吃了些寒凉东西;如今烧成这样儿;怕是熬不过去了。先开一副药吃,用姜汤为引快灌了下去,若能发汗还好,发不出汗来老朽也无能了。若能早几日还好;如今——怕也难做大指望。”

    “请大夫去那边开方。”绮年刚让如鹂把大夫请出去,秦王妃就指着香药的丫鬟们喝道:“这是谁耽搁了病情?是想着拔了眼中钉R中刺不成?这样的奴婢要来何用,心里连自己主子都没有,统统发卖出去!”

    绮年知道她这是指桑骂槐的在说自己,并不多做辩解,只问香药的丫鬟们:“香姑娘病成这样,为何不去节气堂禀报?”

    伺候香药的大丫鬟哭道:“世子妃说不让奴婢们乱走——”

    如鸳抢上一步斥道:“胡说!你有正经事去禀报,难道也是乱走?你们自己当差不经心,还要诬赖世子妃么!”

    秦王妃冷笑道:“好好好,主子这里话还没说完呢,倒有丫鬟上来C嘴的份了?世子妃真是好规矩啊!”

    绮年淡淡道:“王妃切勿动怒,如鸳也是替我问这丫头的话,不然我虽不好与她对嘴,却也不能让人把这事就栽到了我头上来。”从前她在秦王妃面前自称儿媳,眼下却是用不着了,已经都是性命相*了,还装模作样的做什么!

    秦王妃冷笑道:“成亲没有半年,屋里头发卖一个抬出去一个,说出去外头人还道是郡王府苛待妾室,王府的脸面都要被丢光了!”

    绮年不跟她纠结这些,转头问那丫鬟:“便是这阵子忙乱,不让你们随便出夏轩,每日里也有来送饭的婆子,为何不让她们代为传话禀报?”她这些日子确实是因为外头的事来势汹汹,完全把香药还生病的事忘到了脑后,但若是有人来说一声,她也不会连大夫都不让请吧。

    那丫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绮年正要再问,采芝忽然从外头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妃,世子妃,都是婢妾的错。小雀自己不敢出去,原是托了奴婢去向世子妃回禀的,是奴婢看着这些天世子妃忙得厉害,就自作主张不曾去禀报,只去小厨房熬了些汤药给香药喝。原想着过了这阵子再——只没料到香药就……都是婢妾的错,王妃要罚就罚婢妾,并不与世子妃相关的。”

    秦王妃怒瞪着她:“这样人命关天的事你也敢耽搁,怕是巴不得死了一个香药,这院子里倒少几个人罢?既全是你的过错,来人,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立刻发落到庄子上去!”

    采芝伏地痛哭,秦王妃身后的两个婆子便来拖她,绮年皱了皱眉:“且慢。”采芝伺候赵燕恒数年,又是因为那样的变故才做了通房,听小雪说她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夏轩里,从不曾像紫菀香药那样变着法儿的献媚。就是赵燕恒自己,说起采芝的时候也有几分愧疚,只说她是个本分人。如今赵燕恒并不到夏轩来,即使香药死了,对采芝又有什么好处呢?

    “伺候香药是这些丫鬟们的事,却转托别人,这本就是失职,要罚也该一起罚了。”香药身边这几个丫鬟里,也不无秦王妃当初送进来的人。

    香药的丫鬟不由得也哭喊了起来:“世子妃,奴婢冤枉,奴婢冤枉!”膝行几步爬到秦王妃身前,“王妃,采芝姑娘是去说了的,头几天就禀报给世子妃身边的珊瑚姐姐了!”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落到了绮年身上,采芝身子一颤,却连连磕头道:“婢妾并没有告诉珊瑚姑娘。”

    香药的丫鬟转头哭道:“姑娘你怎的这样说话!当日你端了汤回来的时候就说在小厨房见了珊瑚姐姐,将这事禀报了,珊瑚姐姐才把熬的汤让你分了一半。怎的这时候你又说没有?”

    采芝头也不抬,伏在地上只是颤声道:“那,那日其实世子妃屋里事极忙的,我只在厨房拿了碗汤,并没,并没跟珊瑚姑娘说什么。是回了夏轩之后怕你们着急,才敷衍了几句的……”

    绮年心里微微往下沉。说到汤,她倒还记得。那天立春回来,她让珊瑚去小厨房弄些茶水点心来,珊瑚却昏头昏脑弄来了熬的汤。香药这个丫鬟能说出汤的事,可见采芝那天确实见到了珊瑚,而珊瑚就是在那天要求回吴家的。这么说,采芝其实是在替珊瑚脱罪?

    秦王妃刚刚听见珊瑚的名字,采芝就已经将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暗恨,冷笑道:“既都是你一派胡言,那就拖出去打!”

    “王妃事忙,这里就由我来处置吧。”绮年看了如鸳一眼,如鸳会意,马上叫过两个看守夏轩的婆子,将秦王妃身边的两个婆子挤开:“拖下去!”

    秦王妃锐声道:“世子妃,王府家规,犯了错的婢仆都要到二门受刑的!”

    “这是自然。”绮年指指香药的几个丫鬟,“把她们都送到二门上去。”

    “那采芝呢!”秦王妃真是恨极。好容易能有机会抓到绮年身边丫鬟的错处,又全被采芝搅了。

    “采芝是世子的通房,并非普通婢仆,自不能去二门受刑。”绮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待世子歇息起来,自然会处置。”

    秦王妃气得脸都青了。本来是极好的机会,即便不能将绮年置于死地,也可能将她休弃,却不想外头的事固然风云突变,家里竟然是赵燕恒及时赶了回来。昀郡王此时还呆在书房里不见人,也不知道究竟跟赵燕恒说了些什么。功败垂成,她怎能不恼火?但绮年的话却也有理,采芝如今并非是个丫鬟,若是拖到二门去受刑,赵燕恒的脸面何在?便是昀郡王也不能答应的。秦王妃再气,也只能恨恨甩了甩手道:“世子妃还是当心些罢,便是再不容人,外头脸面上总要好看些。”

    绮年低头道:“多谢王妃教诲,只是我年轻没城府,实在做不出笑里藏刀的那一套,若是外头失了脸面,还请父王和王妃恕罪。”

    秦王妃气个倒仰,冷笑道:“我倒好心劝你,你自己既不要脸面了,我又何必多嘴?走!”姚黄搀着她,觉得她手都在微微发抖,眼看着已出了节气居,忙低声道:“王妃仔细自己身子,切莫真动了气伤身。”

    秦王妃冷笑道:“不过是仗着世子疼她,就敢这样的顶撞我!好好好,真是我当初走了眼,竟没看出是个胆大的!只是她且收着些,哪个男人是不贪新鲜的?日后这新鲜稀罕劲儿过了,有她哭的时候!”

    绮年看着秦王妃出了节气居,这才转身去了采芝的屋子。采芝被关在屋子里正发呆,看见绮年进来,连忙起身跪下。绮年看了她片刻,轻声问:“香药之事,你对珊瑚说过了,是么?”

    采芝跪在地上半晌不敢抬头,良久方低声道:“婢妾不敢欺瞒世子妃。那些日子院子里乱,香药又受了罚,她身边的丫鬟们都怕连累到自己,不敢随便出夏轩。婢妾想,香药受罚是她自己逾距不守本分,可是世子妃也没说过就要她死,所以那日看她病得可怜,婢妾就借口说去小厨房要些汤水,想着若能替她向世子妃禀报一声便好了。”

    绮年心里不由得又往下沉了些,道:“那你为何不曾向我说这事?”

    “婢妾,婢妾出了夏轩,才知道世子妃把人都召在屋里说话,婢妾虽不出来走动,也知道府里是有些要紧的事,所以不敢随便去打扰。好容易看着珊瑚姑娘出来,婢妾就与她说了。珊瑚姑娘当时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将熬的汤分了婢妾一半,说会将婢妾的话转禀世子妃,就叫婢妾先回夏轩,说院子里正忙着,不叫婢妾胡乱出来走动。”采芝呜咽出声,“都是婢妾糊涂,后来听说珊瑚姑娘回了吴府,婢妾就该想着再出来向世子妃禀报的……”

    “不是你的错。”绮年轻轻摆了摆手,“是我疏忽,倒让你替我顶罪了。”

    采芝忙擦了泪道:“这是婢妾糊涂,丫鬟们胆怯图省事,怎能怪世子妃呢。方才奴婢听着话就想,定是珊瑚姑娘事忙,不曾与世子妃说,只怕王妃又想着借此——”忙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婢妾该死,不该妄议王妃。”

    绮年叹了口气:“委屈了你。只怕你要在夏轩里禁足些日子了。”

    采芝拭泪笑道:“世子妃这话,婢妾哪里敢当呢。平日里婢妾也是在夏轩里,只不过去向世子妃请安才出夏轩,如今说是禁足,不如说是世子妃免了婢妾请安,哪里说得上委屈呢。只是香药年纪还轻,不知有没有救……”

    绮年也不好说,叹了口气吩咐丫鬟好生伺候:“若想着跟香药屋里那些人一样捧高踩低,二门那边就是下场!”

    丫鬟们一迭声地答应,绮年才起身出来,对如鸳道:“采芝这边的东西不能少。”

    如鸳连连点头:“世子妃放心,奴婢一准记得。”

    如鹂忍了良久,这时候才忍不住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才不过是一些风波,珊瑚就这样急着撇清自己!她要走也不要紧,怎么就不把话传清楚了!这采芝还算是好的,若是今日说出珊瑚来,王妃少不得又要责怪世子妃了。”

    “她是伺候世子的人,跟王妃自然不是一伙。”绮年叹了口气,“等这事平息了,该早点替她相个好人家嫁出去。说起来,若是我早给香药找个人家,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死了。她再有不是,也没有死罪的理儿。再去看看吧,看她喝了药有没有起色。”

    绮年在香药屋里的时候,赵燕恒已经将白露等三个丫鬟,和立春立夏都叫进了屋里。

    “我出去这些日子,你们是怎么伺候世子妃的?”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赵燕恒声音平静,可是这些人伺候了他多年,谁都听得出来,赵燕恒话里带着怒意,只是尚未发作出来。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伺候世子妃的?”赵燕恒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立春脸上,“事发至今日,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立春扑通一声跪下:“小的无能!但,但那些都是太子的人,若是动用了——”

    “若此事是冲我而来,你动不动用那些人呢?”

    立春哑口无言。若是事情针对赵燕恒,那他自然绝不会犹豫,可是这件事却是对着世子妃而来,且从头到尾都并无人将矛头直接指向赵燕恒。最主要的是,皇长子并没有主动把自己的人手派过来,这已经表明了皇长子的态度,若是他贸然动用,只怕会让皇长子不满。须知皇长子若有什么损失,赵燕恒的的前程便将大受影响。即使没有实际损失,若是皇长子与他的关系疏远,也一样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怎么不回答?”赵燕恒低沉地道,“出门之前,我说过什么?”

    立春额上冒汗:“世子吩咐说,吩咐说必要小的们护卫世子妃周全。”

    “你护卫世子妃周全了么?”

    立春脸上冷汗冒得更多。其余人也站不住了,全部跪倒在地,白露低声道:“立春也说了,若有人要对世子妃不利,他便拼了性命也要护着世子逃出去。”

    “逃出去?”赵燕恒眼色更冷,“逃到哪里去?出去之后,世子妃又要如何回来?你们觉得这样就算护着世子妃周全了?”

    没人敢说话,屋子里一片死寂。良久,赵燕恒缓缓道:“立春把手头的账册、人事全部整理一下,待立秋回来,就全交给立秋罢。”

    立春猛地抬起头:“世子爷!世子爷是不要小的了么?”

    白露膝行一步:“爷!立春也是在爷在身边六七年的人,一向对爷忠心耿耿,爷若为了世子妃就撵了他,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赵燕恒目光转向她,“爷若撵了立春,你们也就都要冷了心,是么?”

    白露不敢说话,低头道:“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赵燕恒淡淡一笑,“你们自觉并无大错,只不过是怠慢了世子妃;且便是这些许怠慢,也是为了爷好,是么?”

    他语气中带着讥讽,没人敢答话。

    “立夏。”赵燕恒瞥他一眼,“你倒说说,世子妃去见王爷的时候,你为何带着府里的侍卫紧跟着?”

    立夏愣愣地回答:“小的本分就是护卫世子妃的,自不能让世子妃一人前去见王爷。”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侍卫是这些年爷在府里培养起来的人?如今王爷知道了,日后说不定就会慢慢处置了他们?”

    “可是爷临行时吩咐过小的,必要全力护世子妃周全。小的手里能调动的就是这些人,自然要尽全力。至于日后……小人想只要等爷回来,自然会另想办法。”

    “立春,你听见了?”

    立春脸色惨白:“小人知罪,不该擅做主张,违抗爷的命令。”

    “若是人人都像你一般,对爷的命令打着折扣的做,事将如何?”

    立春重重磕了个头:“小人知罪了!任由爷责罚,绝不敢有半字怨言,这就去整理手头的东西。”

    赵燕恒微微叹了口气:“先王妃有个庄子在京外,你交了东西,就去那庄子上罢。”转眼看着立夏,“立夏,爷要赏你。”

    立夏睁大了眼睛:“小人只是做了份内的事,不敢领赏的。”

    赵燕恒微微一笑:“你护住了世子妃,就是最大的功劳。爷今儿不妨在这里撂一句话:如今这院子里,最要紧的就是世子妃,谁保了世子妃周全,就是大功!京里四处铺子,你随意挑一个去。”

    这下连立夏也惊住了。京里这四处铺子,有两处是吕王妃的陪嫁,两处是赵燕恒后头置的,虽然说不上日进斗金,却是随便哪一处本钱至少也有三四千两银子。且铺子里货源人手都是原有的,只要守好了,这就是一处长久的进益,便不算是个摇钱树聚宝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到手的。立夏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奴仆出身,多少奴才做了一辈子也未必能置办得起这样一处铺子。

    “爷,这,这小人万不敢当的……”

    赵燕恒含笑道:“爷说你当得起,就是当得起。”目光扫过屋中众人,“都听好了,从前你们只有爷一个主子,打从世子妃进门那日起,就是两个主子。你们须得记着,世子妃与爷是一体的!”

    白露嘴唇微微颤抖,弱声道:“可是,可是世子妃身边的奴婢,却也未必把爷就放在头里!那珊瑚还不是——”

    赵燕恒低头看着她:“珊瑚现在哪里?”

    白露无话可说。珊瑚如今已经回了吴府,根本不算郡王府的人,更不算世子妃的人了。

    “自打世子妃进门,你们是如何伺候的,爷并不是没看见。”赵燕恒缓缓道,“不过爷想着,毕竟世子妃是刚进门,你们不知道她的好处,也难免生疏。念着你们伺候爷多年的情分,有些失了规矩的地方,世子妃宽厚不发作,爷也就当没看见。可是到了这等紧要关头,你们却自作主张,丝毫不曾把世子妃当主子看待,却是爷不能容的。有谁觉得爷处置得不公,心凉了的,现在说出来,爷还了他身契,赏他五百两银子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白露面如死灰,紧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赵燕恒微微提高声音:“有谁这样想的,只管说出来。此时好生送他走了,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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