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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变卖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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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窦升便宜老爹的去世，窦家议事厅很少想今日这么热闹了。作为窦家家主的窦升高居上首，下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十几位衣着各异的男女老少。
“诸位想必已经得到消息，由于我醉心仙道，对于世俗产业已无心经营。今日请诸位来，乃是通知诸位，我打算将窦家名下的产业全部转给诸位。”
窦升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为之一静，下方众人皆面露惊异之色，却无一人开口劝说。
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窦家产业的管理者，实际上全部是窦家的家仆，若非如此窦升那便宜父亲也不会这么放心将这些产业交给他们。但随着窦升父亲意外去世，没有了老主人的威慑，他们的心思不免跟着活络起来，毕竟人走茶凉，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当个家仆。
对于众人的反应窦升心知肚明，实际上即便他不这么做，这些人中有多少人真正忠于窦家也很难说。由于他那便宜父亲死的太过突然，导致他对家族产业的掌控能力异常不稳，甚至若非他有些手腕，可能早已被在座的这些人给架空了。
窦升拍拍手，顿时十多名容貌清秀的妙龄侍女各端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走了进来。
“这是诸位手中产业的转让价格，大家可以看一看。”
很快，所有价目表发放完毕，大约一炷香后，一名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满脸笑容的站了出来说道：“窦家主既然心意已决，我等自当遵从，只是窦家主你看这价格是不是……”
窦升神色一冷，真是自寻死路！伸手一探，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茶水，轻轻嘬了一口，清冷的目光上下将此人打量了一番，这才放下茶杯，声音平静的说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福寿酒楼的掌柜，叫做张福生？”
张福生被窦升看的浑身不自在，眼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轻蔑：“窦家主好记性，不才正是张福生，自十三岁就跟随老家主……”
窦升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说道：“我没兴趣听你说废话，我不管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爹，我只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张福生闻脸色有些尴尬，强忍着心中怒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家主请问。”
“上个月‘福寿酒楼’的账本我看了，收入和支出没有太大问题，盈利额八千六百两银子也没有问题，张掌柜辛苦了。”口中这么说，窦升的语气却不带丝毫感情。
张福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当他听到窦升接下来的话时，脸色骤然一变。
“只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账单上好像有一项是‘购买厨具三百件，支出银钱一千八百两’，本家主很好奇，张掌柜究竟买的何等厨具这么贵，竟然要花六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把？莫非是镶金的？”
张福生那张油光发亮的红润脸庞此时已是血色全无，神色惊慌的擦着额头不断滑落的冷汗：“家主听我解释，此事定是误会，肯定是酒楼账房在做账时不小心记错了，小的想起来了，购买厨具应该花了一百八十两……”
“哦，记错了？”窦升脸色突然一沉，语气冰冷的说道：“你一句记错了，就想将此事揭过去？若本家主没有看账本，这将近两千两银子的损失岂不是要算我窦家的？”
张福生汗如雨下，一身肥肉颤抖个不停：“家主放心，小的此次回去一定会将这次的损失补上……”
窦升冷笑一声：“回去？我这个家主还没发话，你想回哪去？是不是掌柜的做久了，你已经忘了我这家主了？”
张福生“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惶恐道：“小的失言，家主恕罪！”
窦升淡淡的看着张福生表演，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语气越发阴冷：“恕罪？福寿酒楼一个月的盈利你竟然敢生生吞下两成，这还只是查出来的，你掌管福寿酒楼这么多年，没查出来的更是不知有多少。
之前念在你是跟在我父亲身边的老人，我本不打算追究，毕竟主仆一场，大家好聚好散，没想到本家主没找你麻烦，你竟然敢先跳出来，那就别怪本家主不念旧情。”
张福生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凄声喊道：“家主开恩，家主饶过老奴这一次吧家主，念在老奴为窦家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窦升本来就打算杀鸡儆猴，此时懒得再跟他废话，神色冷酷的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冷哼一声：“作为我窦家家仆，竟然敢私自侵吞家族财产，乱棍打死也绝对没有人会说什么。而且别以为此事就这么算了。我窦家的便宜可没这么好占，吃了我多少全部都要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来人，拉下去，杖毙！”
“家主饶命，饶命啊……窦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自十三岁跟着老家主，为窦家操劳一生……”
两名早已等候在大厅外的魁梧家仆在窦升示意下，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二话不说拽着张福生就往外拖，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张福生凄厉的哀嚎，从最初的求饶声到怨毒的咒骂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此时大厅中一片死寂，除了窦升之外，人人噤若寒蝉。本来和张福生一样抱有小心思的几个家伙此时尽皆后怕不已，望着上首位置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再无一人胆敢小觑，思及张福生的下场，不由露出敬畏之色。
窦升不屑的撇撇嘴，“好了，现在诸位还有谁对我定下的价格有异议？”
“家主英明，我等没有异议。”这次大家回答的异口同声，显然经历了张福生的事，他们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虽然窦升定的价格稍微有些高，但相比这些产业倒也没有太过离谱，再加上只要交了这笔钱，他们从此就可以脱离奴籍，也犯不着为了一点钱财得罪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主。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掌柜，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的，有张福生这前车之鉴，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免得夜长梦多。
价格商定，众人纷纷回去筹集资金，短短三天之后，窦家名下的产业就已经全部易主，甚至连张福生掌管的福寿酒楼也被转了出去。当然，由于张福生的死，窦升还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意外之财。
这一日，处于黑水城中央最繁华地段，一家挂有“赤龙通兑”招牌的店铺中迎来了一名身着青衫的麻脸少年。
“这位客人可是需要兑换灵石？灵石兑换黄金是1：90，黄金兑换灵石是100:1。不知客人有什么需要？”
麻脸少年神情冷漠的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冷冷说道：“全部换成灵石。”
银票是有十大仙道宗门发行，绝对是天下通兑，一般灵石兑换都是以银票交易，老板也不以为意。
只是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少年竟然随手拿出这么多银票，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不过作为通兑铺，这些银票也只是让他稍微惊讶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满脸笑容的接过银票，手中灵光闪过，继而笑道：“总数一共一万七千两，合兑下品灵石一百七十枚。”
说着转身走向柜台，当他再次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漆黑的袋子：“一百七十枚灵石，客人清点一下。”
窦升接过灵石，体内法力涌动，一道小法术‘点兵诀’已经悄声无息间发动。呼吸之间，窦升将袋子揣入怀中，点点头：“不错，告辞。”
“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目送少年离去，中年老板轻笑一声：“真是个谨慎的小家伙。不过区区引气初期竟然能够施展法术，倒也有些天赋。”
麻脸少年离开通兑铺，身上再次闪过一道灵光。
“这‘轻身术’果然神妙，不愧是仙家法术，比之世俗轻功强上不知凡几。”少年步伐轻盈地绕着大街小巷一阵乱逛。半个时辰后，一处小巷中，麻脸少年的体内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接着身高生生拔高两寸，容貌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之后取出一瓶药水倒在手上，朝脸上一阵揉搓，当他停下来时，脸上的麻子已经彻底消失。
“呼，看来是白白紧张了，通兑铺每天过手的灵石数以万计，想来这点灵石他们也看不上眼。”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窦升。
前几天他之所以着手转让家族产业，不光因为醉心仙道懒得打理，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需要灵石来提升修炼速度。再有一个，一个月前‘裂风剪’的推演已经结束，完成最后炼制需要几种珍贵材料，同样需要灵石。
最重要的是，他打算尽快前往道源宗，有宗门提供修炼资源，他的修炼速度将会大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