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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段家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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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过往的时间相处中，段柔已经信任了在场的人，甚至都毫不避讳的将眼镜先生介绍给了众人。
“这位先生，看你和段老板这么亲近，是亲戚还是”顾晚简直就是不想活了，竟然还敢当众招惹他？
顾晚想着，此时不来调侃，那等到什么时候？机会难得。
就算是惹怒了老虎，他也心甘情愿。
段柔突然起身直愣愣的看着顾晚，双颊通红，指着身边的墨染，“我的人。”
连蓝然都佩服段柔的勇气，能把情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顾晚干笑两声，自罚三杯。
“她喝醉了。”墨染扶着段柔离开。
蓝然看得出来，眼镜先生对段柔真的很温柔，难怪段柔会深陷其中。
娟姐见状立即圆场，“顾晚，你是不是话太多了，都是客人，怎么说话的？”
“我喝醉了，喝醉了啊。能算数吗？”顾晚也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
安若昔和蓝然相视一眼，“都喝醉了？那我们怎么办？”
此刻，门铃响了，娟姐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身上沾着雪花的严肃。
“抱歉，来晚了。”熟悉的声音。
蓝然莫名的伸长脖子，想看看他，但是又担心身边的安若昔看出什么。
“下雪了？”娟姐不管严肃，冲到窗边。
安若昔也拉着蓝然也走到了窗边，真的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假醉的顾晚趁机醒了过来，“我觉得我要完了，待会带我走好不好？”
严肃的目光定格在某处，根本不管顾晚，“我们很熟吗？”
他们现在三个人可是身处不同位置的陌生人，别一副相互熟知的样子。
顾晚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谁看似严谨，惹了一身情债。”
他可是顾神探，什么都知道，真没看出来严肃看着是一种人，背后竟然也挺骚气的。
严肃转头看向他，“我记得当初五个女朋友同时找上门，让我帮忙的是你吧？”
顾晚立即换上笑容，“往事不堪回首，那会儿还年轻。”
两人正说着话，对面又坐下一个人，墨染。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没由来就问了一句。
“你老不过年，还让不让别人好好过年？放心我们三个人一起，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顾晚拍胸脯保证，不会出事。
严肃抬手看了看表，“我有事先走了。”
来去匆忙。这说明严肃一定被什么事情缠身，难以脱身。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墨染看他的样子，最近看来没休息好。
严肃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开口就吓死人，“能安排一架私人飞机吗？”
顾晚脏字已经蹦了出来，“严肃，你是想绑架谁？”
上次用私人飞机，他们就是用来绑架别人的。
还没等严肃开口道别，蓝然因为明天还有通告，只能先一步离开了。
段柔不在，也没人挽留。三个男人就看了看她，然后送了句慢走。
蓝然一走，严肃就跟着起身。
顾晚拉住他，“清粥小菜不爱了，居然看上个难对付的！”
调侃不了墨染，调侃严肃总行吧？谁知道严肃已经抬手想打他。
蓝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进了雪幕之中，任由雪花堆积在身上，她需要冷静。
刚才那样子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她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不争气了，鼻子都酸酸的。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她惊吓的回身一拳，女子防身术。
却被人在打中前拦截了，“你知道一个明星形象多重要吗？”
竟然是严肃。
“下雪了，你开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所以他追上来就为了说这句话？
“我不好看？还是不够温柔？或者说你也觉得我是个戏子配不上你高贵的大少爷身份？”
郁闷太久了，她太需要一个发泄和一个结果，在雪中她竟然原地爆炸了。
严肃转身看着她，很期待她会继续说什么，故意一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装的吧？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欲哭无泪，这么直白的话真的很难懂吗？
“雪开始下大了，走吧。”
“去你的下雪！”
“明星是不能骂脏话的。”他的手已经搂紧她的身子，尽力为她挡去一点风雪。
又是憋屈的一天，蓝然赶完所有的通告又窝在了家里，冷清的自己都开始发呆。
直到手机跟要爆炸了一样，消息接着一个又一个，全是恭喜她的消息。
新年还没到，恭喜她什么？
只有段柔恭喜后面让她多看看手机新闻！
打开手机推送的新闻，惊天消息差点把她自己给炸了，她公寓楼下的照片，她和一个男人的照片。
男人是个背影和侧影，不用猜也知道谁啊。
后面的内容竟然是严肃承认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没错他竟然主动承认了。
现在的狗仔真的是无孔不入了，严肃和她都这么小心了，还有办法拍到？
不对，严肃该不会认为她雪天告白不成，就逼他承认吧？
拿手机的手在颤抖，赶紧打电话表明清白。
“我让人拍的，让人登报的，让人来采访我的。”
“什么？”蓝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表白是男人的事。”昭告天下也顺便让蓝然无法拒绝。
雪天蓝然的话真的让他有太多感触，甚至觉得自己对她太过分了。
所以才做出作为严肃最不可能做出的事情来，事后自己也很惊讶。
“严律师，你这不是表白，你这是苦肉计，逼供！”
难怪这么多人发信息恭喜她，原来如此。
“晚上见。”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蓝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挂了电话，人都轻飘飘的，仿佛在做梦。
有的人甜蜜，有的人注定需要面对现实，尤其是段柔这样的身份。
她还沉浸在新房的喜悦之中，就有人当头淋了她一盆冷水。
“过年期间你就算是给我装也要装的夫妻恩爱，你也不想把我爸再气进医院吧？”
杭泽信息的原话，时隔这么久不说话了，收到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两个人的决裂。预示着很多事情真的只能靠演戏，两个家族的面子要顾及。
也代表着，今年过年她注定陪伴不了墨染，必须和杭泽扮演着恩爱的夫妻周旋于各家的亲戚中。
墨染似乎早就有了准备，“不用管我，我本来就不过任何节日，无所谓。”
段柔知道墨染是孤家寡人，没有亲人，朋友也很少，所以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忍心。
“我尽量会抽出时间陪你的。”这话说出口，她自己也不相信。
墨染却笑了。似乎对她真的很放心。
年前段云和段玉也回国了，带了很多的礼物回来，段云的人也精神了很多，赵雪兰也放心了。
没有人敢在段云面前提墨染的名字，更像是一个禁忌一样，深怕段云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段柔在约定的地方和杭泽见面，回段家的路上一直都沉默不语，想必也很怕自己说出难听的话。
直到到了段家，杭泽露出了他伪善温柔的笑容，搂着段柔走近段家人。
段柔只能说他演技真的很好，毫无破绽，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恩爱的夫妻。
只有赵雪兰一脸的心事重重，毕竟她知道了段柔的秘密。
餐桌上，段玉分发了他带回来的礼物，也说了很多趣事，段家真的是难得的欢乐。
就连段老夫人都开怀的笑了，毕竟段玉是长孙，怎么不喜欢段柔和赵雪兰，都不会嫌弃段玉的。
赵雪兰看了看时间，都快到饭点了，段洪竟然还没有回来。
等大家都到了饭桌上，佣人才进来支支吾吾的。“老太太，大先生回来了，可是”
一阵娇笑声传进来，穿着灰色皮草，一身贵气的蒋眉走了进来，还挽着段洪。
身后还跟着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段依依。
“老夫人我好想你，在国外看到适合你的首饰想都没想就买了，可是有人不让我来送给你，我只能求老洪带我进来。”
蒋眉方才还笑得如此开心，现在一脸的哭诉，然后又看了看段洪。
段洪被蒋眉吃得死死的。“是我让她们母女进来的，两个人在外面过年多冷清，还不如一家团聚。”
“奶奶，你都不知道依依有多想你，你看我都瘦了。”段依依上前挽着老夫人。
段柔看着这一幕，就知道段洪又被人利用了，环顾饭桌上的人，除了一脸奸笑的叔叔段谢，其他人都很尴尬，毕竟段洪这样做太让赵雪兰难堪了。
赵雪兰选择不说话不理会，这些年的委屈也不差这一点。反正自己忍下了也就过去了。
但是段柔咽不下这口气，“看来有些人是不把人话当话了，非要学狗。”
蒋眉听闻是在嘲讽她，咬牙切齿，她答应了不会再来段家宅子，原本以为靠着段洪能让段柔收敛一点。
谁知道，段柔依然不给面子。
“眉姨，这礼物也送了，门就在那里，慢走不送。”
蒋眉突然哭了出来，说自己在外面多么不容易。说自己知道错误了，希望能在老夫人身边照顾她。
段洪吃这一套，段柔可不吃这一套，立马就知道是她的把戏了。
“眉姨，其实我不想说重话，你可以问问奶奶，让不让你留下，你到底是不是段家的人，看看这里人认不认？”
蒋眉很有把握，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段老夫人的身上，但是段老夫人自从知道蒋眉的为人，她就很担心蒋眉会影响到兄弟情义。
所以才把她支走的，如果识趣的人应该会明白，这就是弃棋，希望她好自为之。
老夫人叹气，“你走吧，今天是我们段家的聚餐，不欢迎外人。”
蒋眉浑身像是被人灌了冰水一样，呆愣着。
直到佣人走到她们母女身边，“两位请。”
蒋眉和段依依怨恨的看着段柔，什么时候她竟然连老夫人都收买了？
蒋眉委屈的拉着段洪，希望他能说句话。但是现在的气氛已经很明确，所以段洪也迟疑了。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段洪都这把年纪了，问这样的问题难道还不够幼稚吗？
没有人回答段洪，他气愤的拉着蒋眉和段依依，“既然这里不欢迎她们，那我带她们走。”
看段洪要离开，赵雪兰有些坐不住了，段柔赶紧拉住她，让她别说话。
蒋眉虽然被人赶出去，但是只要段洪还站在她身边，那就有的是机会，冲着赵雪兰使了眼色，得意得很。
赵雪兰有些气不过，但是又无可奈何。
段柔却看到了得意的叔叔段谢似笑非笑，他应该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吧？
段柔一家子已经被拆的四分五裂，而她却要为了这个家，维持着最后的底线，就是不能够告诉大家段谢和蒋眉之间的苟且之事。
段洪更偏向于蒋眉，看着母女两个要离开，他也跟着想离开，却被老夫人喊住了。
“不许去！”
由于段老夫人的威慑力，段洪只能乖乖的目送蒋眉母女离开。自己冷哼一声看着段柔坐了下来。
“开饭吧。”
老夫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只能乖乖闭嘴，吃饭。
这个事后段柔就知道，自己把照片交给段老夫人远比公开要来得适合，至少这个家少了一张嘴和她唱反调。
更重要的是，老夫人这次并没有发声为难段柔和赵雪兰，甚至连段柔的名字都没有挂在嘴边。
段谢似乎看出了端倪，趁着大家都分散注意力的时候，靠近老夫人。
“妈，你怎么好像有什么心事？”段谢试探的询问。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老二啊，你自从死了老婆就不曾找女人，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在身边照顾了吧？”
段谢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他丧偶之后，老夫人很少提起这件事，怎么突然之间会关注起他的生活来？
“妈，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也没想过其他的，用不着这么麻烦。”
段谢有种引火上身的感觉，特别是老夫人看他的眼神。
“是不是外面有女人？”老夫人紧追不舍。
段谢立即摇头，“没有的事。妈你就别操心了，我是看大哥一家子气氛不对劲才来问问你的，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眼看着一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段谢赶紧离开。
同时也收到了蒋眉的短信，一直都在委屈的吐苦水，段谢有种不好的预感。
赶紧不理蒋眉的发嗲，把所有的短信都删除了。
此时背后又想起了让人汗毛直立的声音，“叔叔，鬼鬼祟祟的这事在干嘛？”
段谢收起短信，“小柔怎么对叔叔这么关心了？”
段谢这只老狐狸装着老实的笑容，说话也极其的善于伪装。
“这不是怕叔叔好坏不分，又在扯后腿吗？”段柔已经看透他了，所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说话。
段谢看都到这份上了，收起了自己伪善的笑意，“小柔，还是多处理一下自己的家务事，我这事就不劳烦你这小辈操心了。”
段谢曾经帮金萧泄露段氏的秘密，保不准他又在后面动心思。
段谢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杭泽，嘴角带着笑意看了看杭泽。
“叔叔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杭泽，你我都是明白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
段谢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杭泽都摸不着头脑了。
看着段谢离开的背影。杭泽觉得段谢也不像是表面上看着这么老实，眼神里透着精明。
“小柔，你看到小云了吗？吃完饭就不见踪影了。”
杭泽听到了赵雪兰的声音，下意识的躲在了暗处，没有现身。
段柔摇头，“没有看到，是不是在花园散步？”
“这么冷的天，外面又是积雪，谁去散步？刚刚段玉才从花园回来，也说没看到小云。”
赵雪兰为这个女儿算是操碎了心，怎么回来了就不安分了？
段玉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我知道二姐去哪里了，回国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商场，虽然嘴上说买礼物，但是却只买了一样东西，宝贝得很，说要送给重要的人，会不会送礼物去了？”
段玉不以为意，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段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可能丢了吧？
这是苏城，段家的名号说出去还有人敢动段云？
但是赵雪兰和段柔却不这么想，原本以为段云出国一趟想通了，谁知道还是执迷不悟的。
“她跟你去了澳洲，说什么了？”段柔询问弟弟段玉。
段玉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一件事的确很反常，“我说一个男人的名字，你们会觉得惊讶吗？就是救了大姐和二姐的那个男人，好像叫什么墨染。”
果然，出去了一趟并没有任何区别。
赵雪兰叹气，抚着胸口，像是堵住了。
“二姐这个年纪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嘛？”段玉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算了，我们去找她吧。”段柔知道墨染已经搬家了。段云去了也不过是扑了空，何必呢？
赵雪兰点头，和段柔一起出门了。
段玉莫名其妙的，“怎么回事啊？”
杭泽却听得津津有味，看来是有一件事让段柔和赵雪兰都烦心了。
杭泽拿起手机，拨通了金琳的电话，“你让金萧查一查段云学校出事，救她的那个男人，这个人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真没想到回到段家还能有这样的突破。
段柔和赵雪兰来到了墨染以前租住的地方，赵雪兰看段柔在前面路口就停车了，不明白的看着她。
“到了吗？”
段柔摇头。“前面车子进不去，只能用走的。”
这么熟悉这里，赵雪兰也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女儿的变化。
走进去的路上，积雪有点深了，母女两个手牵着手。
“他对你好吗？”赵雪兰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段柔紧紧握住她的手，“妈，我知道你和爸爸之间没有什么感情，我以前以为自己嫁给杭泽会是不一样的，但是我错了，我也许比你还要悲哀。”
段柔的声音带着颤抖。赵雪兰却觉得很奇怪，她真的对杭泽已经没有了感情？当初她毕业义无反顾要嫁给杭泽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改变了段柔，但是赵雪兰却问不出口。
段柔平复了心情，“他不一样，他没有家族荣耀，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能给我的不是钱不是利益，只是温暖，房子不够大但是我觉得有他就很开心。”
她开始明白自己对墨染的感情。从当初只是为了报复杭泽，到现在的依赖，她清楚自己的改变。
“小柔，我应该阻止你嫁给杭泽。”赵雪兰后悔了。
段柔却安慰她，“妈，为了段家，那个时候还有不嫁的理由吗？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赵雪兰开始自责，当初因为段云差点就逼迫段柔了，现在想到她从小就保护段云和段玉，对于段柔的确少了一点呵护。
母女两个人缓步前进。在墨染的楼下看到了孤独的身影，段云。
“小云。”段柔喊着段云的名字。
段云回头早已经泪眼婆娑，扑进了段柔的怀里，“姐，墨大哥搬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段柔和赵雪兰都安慰着段云，“小云，你应该清醒了，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清醒吧。”
段云一直都在哭，她说她知道墨染有喜欢的女人。所以不奢望还能在一起，但是她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还说，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男人有感觉，她只想好好呵护这样的感觉，没有想过去打扰谁。
段云哭得脸颊和鼻子都通红，段柔擦了擦她的眼泪。
段云的情绪也渐渐平稳，看着手里的东西，虽然觉得委屈，但是还是认了。
“我又饿了。”段云突然开口。
也是，刚才段家的气氛谁也吃不下东西。难得母女三个聚在一起。
“妈妈请你们两个吃东西，离这也不算远。”赵雪兰搂着两个女儿。
段云把礼物放在包里，拉着赵雪兰和段柔一道离开，还是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