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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1游行示威,她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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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跟着服务员上楼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对饭店内的装潢评头论足,一个个眼神里全都是新奇之色!
唐逸看着身边照旧一脸微笑,恬淡舒适地品着茶水的陌以安,眼神忽明忽暗!
没过多大一会儿,又有一群人进来,这群人倒是没穿制服,不过楚良已经给陌以安示意了,这一群是卫生局啊!
陌以安没吭声,示意楚良正常处理。就当成是普通客人一样!
这群人,也选择是最大的高档包厢!
唐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安安,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刚才那工商的人,竟然就这么穿着制服大摇大摆地进来了!难道他们待会儿要要穿着制服自自然然地给你打白条吗?”
陌以安嘿嘿一笑,“打就打吧。”
唐逸却是皱眉,“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商和卫生的人就都来了,还不知道接下来谁还要来呢!”
陌以安笑了笑,“咱们不如统计下看看,看今天开业,到底会来多少吃白食的!”
唐逸嘴角一抽,无奈地看着陌以安,“好像来得吃白食的越多,你就越高兴?”
陌以安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来人多表示我人气旺啊,怎么能不高兴呢!哦对了,待会儿这些贵客们要签单的话,记得让签字的人盖上单位公章和他自己的手印!反正咱们是新开店的,又不认识谁是谁,万一你冒充这个那个了怎么办?”
大厅里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开业日,饭店的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而且最难得的是,大厅里这些来吃饭的,全都对“一品御味”的饭菜赞不绝口。而且按照通常来说,这价格也不算是很贵,但是明显比外面其他同等价位的饭店要好吃得多,而且也更上档次!要是请客吃饭的话,这儿真可谓是既划算又够面子!
陌以安睡了一会儿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工商的那一桌已经走了,水利和畜牧的也走了,就只剩下卫生局的,据说是快完了!
陌以安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没睡好的感觉真不爽!
就在这时,服务员从楼上下来了,急匆匆地走到前台,“楚经理,那些人只肯在单子上签个名字,不肯盖单位公章,也不肯摁手印!”
楚良挑眉,看了眼陌以安,随即就笑道,“这肯定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不肯盖章签字的话,那就支付现金好了!”
服务员又跑上去了一趟,很快,她身后就跟着一群吃饱喝足的人下来了!
“你们谁是管事儿的。?”为的啤酒肚中年男人一边剔牙一边问道。
楚良朝前一步,“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您好!”
那人点点头,接着就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是卫生局长袁鹏,单子拿来我签了,改日你们再到局里面去结账,以后我们局里招待领导就指定来你们这儿了,签单,一个季度结算一次!”
楚良心里直叹气,怎么每次招惹上的都是卫生局的人?
上次在邓阳县也是,饭店还没开张呢,就先跟卫生局干上了。
楚良不由得奇怪,这卫生局长,难道就没有听说过邓阳县年前的那桩事儿吗?怎么还敢这么嚣张?
不过,楚良却是不知道,袁鹏是知道邓阳县年前的事儿,但是因为后期政府宣传的时候,完全弱化了当时的第一战场饭店的作用,基本上传出来之后,就是县里面破获了一起恶劣的官黑勾结的案件罢了!
再加上,袁鹏等人已经习惯了,吃拿卡要!他们现在才刚开始一个吃字呢,再说了,他又没说不给钱,只是打个欠条,谁会因为这个小小的欠条而得罪卫生局的人?
不过没想到,在这儿还真碰上了愣头青呢!
楚良微笑着摇头,“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刚刚到此做生意,没办法确定您是不是卫生局长,如果您真的要签单位的账目的话,请用单位公章在单子上盖章,并且签字摁手印!同时呢,我们的规定是不能赊欠过一个月!所以一个月内,必须要结账!您若是同意的话,就请签字盖章摁手印吧!”
袁鹏被楚良这一席话给说得气愤不已,“那我若是不肯呢?”
楚良脸上的微笑不变,“那就请您给付现金!当场付账!”
袁鹏已经气得脸色青了,“如果我不付呢?”
楚良瞬间惊讶起来,很是疑惑地看了袁鹏一眼,又看向了袁鹏身后的众人,“您的意思是,您要吃霸王餐了?那没办法,我就只好找公安局的同志来处理了!”
在星河市当卫生局长都已经三年了,袁鹏还真没遇见今天这事儿!
“找警察?好,好,你找啊!你去找啊!哼,我们今天不过是来视察你这饭店的卫生情况,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饭店的卫生情况不达标!赶紧给我关门整顿去吧!”
袁鹏说着,就要朝门外走!
楚良赶紧拦住,“哎请您留步,账目还没有结算,您不能走!”
袁鹏气得飙,“你说什么?我不能走,我倒是看看,星河市谁敢拦我!”
楚良的脸色一沉,“小许,报警!”
前台收银小姐立刻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报警!
而前门口,更是有四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挡住了门口,挡住了袁鹏一行人的去路!
此时,大厅内的食客都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而袁鹏等人,从来没被人如此围观过,一个个全都是面红耳赤的!
袁鹏的脸色尤其难看,一脸狞笑地盯着楚良,“好好,算你厉害,单拿来,我签!”
袁鹏愤愤然地拿出来了随身携带的公章,盖在账单上,并且千字摁手印,随即就一脸愤慨地离开!
临走前,他冷笑着对楚良说道,“你们最好今天晚上就收拾好东西,等着关门!”
楚良看着手中签好字的单子,微微一笑,“这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送走了这一群人,大厅内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楚良拿着手里的八张单子,递给陌以安,“安安你瞧,这才是咱开业的第一天,八张单子,将近五千块,也难怪原来的老板被吃怕了!”
陌以安笑了笑,“是呀,五千块啊!这五千块可不好赚。白吃白喝的滋味,怕是好得很!”
唐逸也是一脸气愤,“这些人还真是脸皮厚得很,点菜专点最贵的,而且,也真够能吃的。咱们的菜分量那么足,他们竟然能吃个分毫不剩!”
“这也算是证明咱们的菜做得确实好吃!好了,没事了,接下来大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任何员工都不能松懈,就算是没有卫生局的检查,咱们也得把自己的卫生情况做好!这是为顾客负责,也是为我们大家负责!”
楚良点点头,“放心吧,培训员工时,第一条要求就是必须要完全服从命令!而且咱们的培训也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服务员的素质都不错的!”
下午的时候,人渐渐少了点,但是到晚饭时分,又迎来了一个人~流的高氵朝!
晚上十点钟,饭店关门!
十一点钟,陌以安得到了账目数据!
第一天营业额为一万一千三百多元,当然了,其中还包括了那将近五千块的白条!
也就是说,扣除掉白条,一天的营业额大概是在六千伍佰元左右。原料成本、员工成本还有相应的房租水电等等的综合成本,算起来大概占到百分之六十的样子!也就是说,利润率差不多能达到百分之四十!
当然,这只是根据今天的情况进行估算的,实际上,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比如说今天是五一节日,今天来吃饭的人多,而结账的时候又有优惠额度,而过了今天,可能吃饭的人少了点,又没有优惠额度了!不过利润率的估算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营业额怕是一时半会不大好估算!
总体来说,陌以安和曾叔都是很满意的。到底是地方大,到底是大城市,这饭店一天的营业额,可是比邓阳县要高太多了!
只是,曾叔还忧心忡忡,“那些卫生局的人怎么办?难不成还像是上次在邓阳县那般……可是星河市咱不熟啊……还涉及到那么多单位……”
陌以安摇摇头,“无事!卫生局暂时不会来找事。至少要过几天!毕竟,他们才刚刚给我们过的卫生许可证,立刻就说咱们的卫生不达标,岂不是自己打脸?他们就算是要找事,肯定也要隔上十天半月的!而且,在这十天半月期间,他们还会再来吃!”
果然,陌以安一语成谶。
而且,卫生局的人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能忍!
不是十天半个月,而是整整一个月!
在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内,各个单位就好像是约好了一般,今天你们,明天我们,反正每天都肯定单位的人来吃白食的,反正只要打上条子就行了!
别说是曾叔了,就是饭店里吃工资的服务员,都怒了!
可以说,这份工作是他们干得罪轻松的工作,每个人每天只用上八个小时的班就可以了,每天两班倒!要是人多,需要加班的时候,加班费另外算,加班费是平时工资的两倍!当然了,如果客人并不是太多的话,是不允许已经上够了八个小时班的员工,再继续上班的!
而每个月,最普通的服务员工资是三十元,其他还有保洁的,洗碗摘菜的,还有传菜的,配菜的等等的,工资最高的能达到五十元,最低的三十元。而且,每个月放假四天,当然了,不能连续一起放,必须错开休假!而且,到月底了还有全勤奖,还有员工消费六折优惠……
可以说,在很多员工们看来,天底下就没这么好的工作了!
在这个国企工资普遍不到三十块的年代,这样的薪金待遇,简直就让人眼红至极!
想要进国企,得自己有本事不说,还得国企有人。要是有本事的话,那你的后台可以稍微小一点就能进去了,而若是没本事的话,就非得后台靠谱,或者自己父母退下来,把位置让给子女!总之,无论那一种办法,对于这些军属警属们来说,都是异常艰难!
况且,就算是进去了国企,能够一上来就拿二三十块工资的,可也不多!
而在“一品御味”,只要你做的好,各方面都会有奖金什么的,最低的工资加起来也过三十了!况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国企,几乎就没有哪一家不拖欠工人工资的,可“一品御味”不但每月按时工资,还可以在家里有急事的时候,预先支付一部分的工资!
因此呢,员工们对“一品御味”的感激,那真是实打实的!
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认为这样的薪资待遇,简直是在骗人!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人都不敢相信了。
尤其是,第一个月其实饭店都还没开业,还在装修,而员工只是在培训,很多人以为,培训期间或许不开工资,最多也只会开一半工资就很了不起了,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饭店开业后第二天,工人们就收到了自己上个月的工资,按照一开始说定的,一分不少不说,每个人还又多加了一个十块钱的红包!
于是呢,工人们心里的干劲儿就更足了,每天都是热火朝天的。
可是,一转眼,饭店就已经开业一个月了!
那些各个单位的人,三番两头地上门来吃白食打白条。这种情况人们也不是没见过不知道,事实上,每个人对这种想象都清楚得很,只是在平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如今呢,被吃白食的可是员工们所在的饭店啊!
万一这饭店被吃倒闭了,那谁给他们那么高的工资,谁给他们那么好的薪资待遇?
尤其是,这次饭店中招收的很多年轻女性服务员,都是军嫂,或者是在役士兵的妹子等等的。这样的工作又安全又轻松还稳定,收入也高,她们作为女人,能找到这样好的工作,那简直像是在做梦!如何能够不喜欢?
因此,这些人也就越担心饭店会被吃夸了!
由于有不少的军人就是在当地武警中,或者是不远处的军区中服役的,所以在偶尔回家探亲的时候,或者是军属们在给士兵们写信的时候,一开始往往会炫耀自己找到的这工作,也让正在当兵的亲人安心。但是到后来,他们平时的担忧就会写在信中……
这批员工中,足有十几个,就是武警大队军官的军属。她们是随军来的,但是来了之后,现又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只能耽误着了。碰巧这次招工,需要年轻的服务员,这些军嫂们因为条件合适,就被招上来了!
此时,可以说是整个武警大队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自家女人干活的饭店里的情况了。也都甚为关注!
终于,饭店设定的一个月还款期到了!
楚良和财会带着手里厚厚的一叠白条,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去跑,要钱。
第一天去的,就是卫生局!
其实,原本在第一天开业的时候,得罪了卫生局长,大家都以为卫生局过不了几天就会来检查,会以各种借口破坏饭店的经营!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卫生局的人竟然一次都没来找茬,来了就是吃饭!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一品御味”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除了每次签单麻烦点儿之外,也没什么其他难讲话的,所以各个单位都闻风而动!卫生局要是这个时候来查人家,人家直接停业,那可就一下子得罪了所有来这儿打白条吃白食的单位了!所以,卫生局当然不会那么快行动!
他们等的,就是饭店要账的这个时机!
只不过,让卫生局没想到的是,“一品御味”要账的第一站,就是卫生局。
“这是一个月内,卫生局在‘一品御味’消费所签的单子,总额共计九千五百六十八元整!”会计把账目清清楚楚地摆在卫生局长袁鹏的桌子上。
袁鹏一愣,紧接着脸色就难看起来,“怎么这么多?”
会计淡淡地说道,“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在账,上面有您的签名和卫生局公章。”
袁鹏翻看了一下,就点点头,“你们去找财务部吧!”
楚良根本就不用问,就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状况!但是,过程必须要走一遭的。
果然,到了财务部那儿,把单子列出来,财务部连看都没看,直接说,“现在卫生局的账目上没钱,要等有钱了之后才能拨款!”
若非是陌以安早有交代,楚良和那会计这会儿就要飙了!
尼玛没钱你们吃那么欢,尼玛没钱你们还使劲儿地吃!尼玛就不觉得胃疼吗?
楚良和会计又去找袁鹏,“袁局长,你们财务部说账上没钱。”
袁鹏一脸的不耐烦,“没钱你们就等等,等有钱了再给。我们是国家单位,你还怕我们赖账吗?”
“实在不好意思袁局长,你签单的时候我们已经说了,每个月都要结清账目的,现在已经到一个月了,你还是把账目给我们结清吧!”楚良不卑不亢地说道。
袁鹏一拍桌子,“不是告诉你账目上没钱了吗?等有钱了再给,出去吧!我还要开会!”
……
就这么简单,楚良和会计就被赶出来了!
接下来,楚良和会计又拿着白条跑了八个单位!用时两天!
可以说,一分钱都没要到!
八个单位,账目或多或少,总共欠了五万多元的白条!而这么多白条,却是一分钱都没人给!
陌以安毫不意外这个结果,可想而知,之前的饭馆老板夫妇,是怎么样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卖掉楼房的!
唐逸看着安安,说道,“安安,你想怎么办?”
安安微微叹气,“哎,看样子这饭店的生意还真是做不下去了!给员工们一个半月的工资,告诉他们,我做不下去了。赚的钱还不够填补欠账这个窟窿的!我们又不是盘剥工人的资本家,饭店要想继续经营,我们的利润根本就不够支付工人工资的。所以……饭店关门吧!”
“啊?”
唐逸瞬间就无语了!
楚良到底是当过几年干部的人,心思可是多了几道弯!
唐逸虽然对于跟华夏内地官员打交道也有几分心得,但是绝对比不上楚良了解至深。
楚良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做!”
于是,就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时候,这一天,大白天的,饭店的大门关上了!所有的员工都被聚集在大厅之内。
楚良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各位员工们,朋友们,今天,有一些话想跟大家说!或许各位中有些人已经知道,我们在邓阳县,开得有一家市,也有一家‘一品御味’的饭店,那里算是总店,我们现在的算是分店!无论是市还是饭店,我们在招工的时候,都强调,所有名额全部都给军属和警属!也就是说,军属警属优先,而且即便是残疾的退役军人们,我们也不歧视,只要你能完成自己的工作,我们都可以聘用上岗!其实社会上多的是闲散人员,以我们的工资水平,想要聘请什么样的员工不成,非要那么麻烦地去聘用军属警属?”
所有人的心都被抓住了,因为这说的,可不就是地下站着的各位么?
楚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们的老板说了,军人和警察时刻保卫着国家保护着人民,我们有义务照顾好他们的亲人,让他们在战场上流血了,可绝对不会流泪!让他们能够完全放下对亲人的担忧和牵挂!所以,我们必须要好好照顾军属警属!这也是我们招聘的要求之所以这么严格的真正原因!”
“啪!啪!啪!”
楚良说完,低下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想问问大家,如果把我们的工资待遇减半的话,比外面那些单位的工资待遇,如何?这些情况我们都有调查了解,我很清楚,即便是我们的工资待遇减半,可依然要比很多人的待遇好得多,只要我们想,我们随时可以用减半的工资待遇,招聘到更多合格的员工进来!但是我们没有,我们坚持用翻倍的工资待遇,只照顾军属和警属!原因很简单,我们不是外国那些盘剥工人的贪婪资本家,我们最直接的目的是为军属警属们提供一个工作岗位,照顾你们的生活,其次才是赚钱!大家也可以看到,我们的菜味道如何?我们的菜价格如何?还有,我们给你们这些军属警属的待遇又如何?”
“相信只要有眼睛看的人就会知道,我们的利润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说别的,单单是开起来这家饭店,我们投资了多少?可以说,就按照现在的利润来算,哪怕是两三年,都不一定能让前期的投资回本!”
楚良苦笑,“大家觉得,有这么白痴的资本家吗?”
楚良这话可是掏心窝子的,顿时,底下站着的员工们,都是一脸的动容。确实,楚良说的没有半分假话,他们是员工,但是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是被资本家盘剥的工人!甚至,他们觉得,如果资本家都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宁愿多一点这样的资本家!
说道这儿,楚良叹了口气,“相信有很多朋友已经猜出来我下面要说什么了!没错,就是关于饭店的事儿!饭店……开不下去了!这一个月来,大家有目共睹,各个单位,一天不落地来吃白食打白条,说好了一个月要结清账目的,但是去要账,全部都推三阻四!反正就是不给钱!整整五万多块钱的账目啊,一分都要不回来!别的不说,饭店在外面还欠着各种菜肉的钱,米面的钱,欠了两三万,另外,还欠大家上个月的工资钱!”
这一席话说完,低下已然炸开了锅!
饭店要开不下去要关门了?那他们的工资钱怎么办?好吧,这就是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而很多人第一时间都想说自认倒霉算了,就当是上个月的工资,是两个月的好了!
楚良勉强笑了笑说道,“大家放心,欠下的货款我们会还的,大家的工资,我们也会的!只是……我们要跟大家说声抱歉!”
楚良深深地朝着底下众位员工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们让大家失望了!我们原本想要改善大家生活,可是……终究是让大家失望了!对不起!我们会给各位朋友们一个半月的工资,算是大家相识一场的缘分!”
“不得不说,我们对星河市这个地方……真是失望秃顶!在邓阳县那个小县城,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以为,我们的想法会很简单地实现,让你们这些丈夫哥哥在外保家卫国的军属警属们,能够得到一定的照顾,能够有份更好的工作!让大家的孩子能吃上肉,能上得起学……只可惜……”
“好了,也不多说那么多了,大家去财会那里领取工资吧!不要着急,一个个来,都不会少的!”
楚良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着颤抖,眼圈也早已经红了!
而底下站着的人,很多已经开始抽泣!
整个大厅内,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楚良哽咽着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大家,我们对星河市太失望了,估计原本预计要开设的市,也不会开了。可能……以后都没机会再做同事了……不过,相识一场,我们还是很高兴的!我们都是有良心的人,只可惜,那些没良心的人太多,也太让我们无能为力了!以后有缘再聚,大家排队去领一个半月的工资,算是我们对大家的补偿!”
楚良说完之后,没有一个人动!全部员工都站在原地。
现场一阵沉默,终于,有人开口了,他是一个做保安的退伍军人,腿上有残疾,瘸子名叫杨大栓。
“我不要工资!不管是楚经理,还是后厨的曾叔,对我们都很照顾!每天有时候没卖完的饭菜,都会让我们带回去吃,不打不骂,好言好语,每天还就上那么一会儿班,每个月给那么多钱……我们退伍军人也不是没良心的人,我们知道好歹!是那些吃白食的太可恶!饭店待我们这些员工跟家人一样,我们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家被人侮辱毁坏而无动于衷?保卫国家是保护大家,保卫饭店就是保护小家!我们军人警察无怨无悔地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退役了残疾了之后,国家没办法照顾我们的生活,我们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让照顾我们生活的小家失望?我们要真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我们掏心掏肺好的饭店,被那些流氓无赖们弄得开不下去,我们还有良心吗?”
“是,忘恩负义的人猪狗不如!”
“没错,饭店对我们这些员工这么好,我们难道就不能为饭店做点事儿?”
“我们去要账!”
“对,我们去要账,让那些欠账不还的人,统统吃狗屎。他们不配当官!”
……
一时间,群情激奋!
楚良的声音已经完全被淹没,饭店的大门也被打开!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走,咱们这些工人去游行示威讨债!”
于是,四五十个穿着“一品御味”制服的工人,浩浩荡荡地冲出了饭店大门!
当其冲的,就是距离“一品御味”最近的卫生局。
“吃饭给钱理所应当!”那个瘸子退伍军人杨大栓带头喊了起来!
“吃饭给钱理所应当!”他身后那四五十人的大部队也跟着喊起来,一边喊,还一边举拳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又一个口号!
这两个口号,不断地重复!
因为这会儿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不少单位学校都已经下班放学了。再加上这个位置距离交叉路口很近,所以这般动静,早已经引来了无数的人围观!
华夏人们向来都是爱热闹的,哪儿出点儿什么事儿,立刻就会围一圈子人!
而现在,这几十人可相当于是在游行示威了,又如何不吸引人瞩目?
于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卫生局门口就已经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卫生局内的人,本来都要下班了,可是看这架势,愣是没一个人敢从大门口走出来!
星河市竟然爆了工人游行?
这则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一举传遍了星河市。甚至有好多跟事地点南辕北辙的,都有人专门赶过来看热闹。
工人游行,这早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很多人都心驰神往,也正是因此,人们的好奇度才更高,消息传得也越快。
此时,被堵在了办公楼内的卫生局的人,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袁鹏的脸色已经精彩到不能形容了!
据说连他桌子上最喜欢的笔筒都给摔在了地上!
“报警,快叫陈队带人来把外面那群闹事的给抓起来!”袁鹏狠狠地对手下的办事员说道。
“是是。”办事员赶紧去报警!
事实上,甚至都不用袁鹏报警,接到紧急情况的警察局,距离这一片儿最近的城关派出所就已经出警!
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警察们穿着警服,好容易才挤了进去,挡在卫生局门口。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在扰乱公共秩序,知道吗?”带头的警察脸色冷峻地盯着一众员工们说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杨大栓一脸激动,“没人指使我们,是我们自己要来抗议的!吃饭给钱理所应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准他们吃白食,还不准我们来要账?”
警察顿时口气严厉地喝叱道,“要钱是你们这样要的吗?你们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瞬时,杨大栓就梗着脖子喊道,“谁说我们是土匪了?我们一没打砸,二没烧抢,我们就是正当地游行示威抗议!宪法说,游行示威是每个公民所享有的权利,难道我们不是华夏人?”
那警察立刻就气得没话说了,只狠狠地瞪着杨大栓!他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邹严,这件事儿的轻重,他可分得清楚。
杨大栓哼了一声,又开始举手领着大家喊口号抗议!
而此时,星河日报,星河电视台的记者也都跑来了。每天都没什么新闻,今天这事儿,可真算是新闻了,记者们如何能够放过?
而事实了解起来也很简单,随便问几个参与游行示威的员工就知道始末了。
此时,警察也有人进去跟袁鹏沟通了,正是邹严,“袁局长,你看这怎么办?”
“按照聚众闹事罪,抓几个起来,他们就不敢闹了!”袁鹏狠狠地说道。
但是邹严却犹豫了。
因为之前“一品御味”的招工,是在系统内部公开了的,所以警察们就没有不知道这回事的。这也是为何,刚才所有的警察都是好言好语地说话,没有一个动手耍威风的原因!
“你还犹豫什么?我跟你们陈队可是过命的交情,不过是一点儿小事儿,都不能办吗?”袁鹏气愤至极。
邹严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外面的那一群人,可全都是军属警属,还有退伍军人,要是硬抓的话,我怕会引起反弹啊!这件事儿,还是要报告给局里的高层才能做主!”
袁鹏简直要气死了,顾不得别的,直接就拨通了那位陈队的电话!
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外面的人身上,接着,他就挂了电话!狠狠地瞪了邹严一眼,“你办不了以后就也不用办了!”
邹严都是对他这话不以为意,也乐得跟这件事儿撇清关系!
出去之后,邹严立刻就要求自己带来的人千万不能对任何人动手,只维持现场秩序就行了,上面会有人来处理!
果然,不多会儿,就又有一队警察带着枪械跑了过来,甚至还鸣枪示警,很快就包围了示威的员工们。
此时,见情况不对,有一个心思灵巧的员工,是“一品御味”一楼大厅的领班,她的丈夫就是武警大队中的一个小队长!她瞧瞧地混在人群中溜出了包围圈!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摊位上打电话!
而此时,被包围的员工们,也停止了喊口号!
“就是你们聚众闹事?统统给我抓起来带回局里!”为的那位陈队,手里拎着一把枪,眼神冷漠地看着众人。
“你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没有聚众闹事,我们是在示威游行!”杨大栓梗着脖子嚎叫。
“住口!”陈队冷声喝叱,“还敢说不是在聚众闹事?我们都已经接到卫生局长报警了,是不是聚众闹事,我长眼睛了,看得出来!”
此时,楚良也已经到了,他直接走过来说,“既然能看到了,为何还要说我们是在聚众闹事?游行示威是每个公民的权利,华夏宪法上写的清清楚楚,难道你比宪法还大?”
陈队冷冷地看了楚良一眼,“你是他们的头头!很好,抓起来!”
杨大栓直接挡在楚良身前,“不行!跟楚经理没有关系,是我们自己要来示威游行的,要抓就抓我好了!”
“还有我!”
“我也是,抓我,放过楚经理!”
……
众多员工,不论男女,都态度强硬地站出来!自地挡在楚良身前!
陈队怒火中烧,冷笑,“好好,那就都抓起来!我看到了局子里,你们谁还嘴硬!”
普通的老百姓怕警察局,这些警属军属们,却是不怕!
就在此时,陈队带过来的那二十多个警察中,有人低声跟陈队说,“陈队,情况怕是不妥,这些人中好多都是警属军属什么的……会不会有问题啊……”
陈队冷哼一声,“废话那么多!别说是只是警属军属了,就算是警察军人犯罪,我一样照抓不误!”
此言一出,没人再反对了!
“不用你们抓,我们自己走!”
……
于是,史上最轻松简单的抓捕任务,执行了。
二十多个警察,粗略地包围着五十多个被抓捕人员,就这样像大部队一样浩浩荡荡地朝着警察局走去!
一路上,那叫一个引人注目啊,更有无数的人,追随着大部队去看热闹!
很快,就到了警察局!这么多人,站在警察局的大院里,竟然让原本空旷的警察局大院,变得水泄不通。
警察局长都已经下班回去吃饭了,但是接到电话通知后,赶紧跑了回来!
看到这一院子的人,警察局长彭树明简直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旁人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彭树明简直想要把那个带这些人回来的陈队给狠狠地骂一顿!
这些人都是警属军属,而且也没有打砸抢烧闹事,就只是示威游行,你就把人给带回来了?这不是在给局里找麻烦吗?况且,警察局在“一品御味”那儿,可也是有不少白条的啊!这要是让这些人在警察局这儿再喊起要钱的口号来……那岂不是……
彭树明简直想要疯了!
他甚至都不想过来!但是才刚到大院门口,就已经被人给认出来了!
彭树明无奈至极,只能走到人群前面!
可是,还没等彭树明说话呢,外面就又有大部队来了!
竟然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大队,足足一百多人!
荷枪实弹的武警看起来可比警察威风多了,而他们那一身的装备,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好吧,此时,警察包围了示威的员工,而武警包围了警察!
这场景,真他~妈太让人激动了啊!简直是百年难遇啊!
于是乎,围观的群众更热情了,简直就好像是在参加盛会!
警察局长简直是面如土色,拳头紧紧攥起。心脏气得都要爆炸了,可是还不得不扬起笑脸面对朝他走过来的武警大队长!
工整地敬了个礼,武警大队长一脸严肃地对彭树明说道,“彭局长,据说这儿生了暴力事件,人数众多,局势难以控制,我们立刻赶来支援!可是……彭局长,暴乱人员在哪儿?难道是中间站着的那群人?”
瞬间,彭树明的脸色就涨成了猪肝色。
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竟然又有一队穿着绿军装的军人,在武装部长的带领下也快步跑了过来,又在特警外面围了一层!
看着一脸严肃朝自己走来的武装部长,彭树明觉得自己要疯了!
而外围围观的观众们,却是热血沸腾,刺激啊刺激,怎一个刺激了得?
“你好彭局长!”武装部长也给彭树明敬了个礼,“接到举报,说是警察故意诬陷军属强势抓捕大量军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装部长说着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武警大队长,眉头紧皱,“怎么回事?那些军属们到底犯了什么案子,竟然都出动武警了?”
……
好嘛,这样以来,事儿真大了!
彭树明觉得自己简直是悲催到家了,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呢,就来了一个又一个兴师问罪的。可偏偏人家兴师问罪,他还不能恶言相向,那抓人的,可是他手下啊!这简直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彭树明顾不得生气,深吸口气,就要上前去处理问题。
只可惜,又被打断了!
只见,市政府的轿车开了过来!
看车牌,第一辆车是书记了,第二辆车是市长的……
彭树明只觉得眼前黑,想晕,可怎么都没办法晕倒!
车子还没到门口,就走不进去了。外面的警察们本想驱散开人群,给书记和市长的车让开通道,但是让人们没想到的是,书记和市长竟然就这么下车了,在身边随扈人员的陪同下,从人群中挤到了院子中央!
彭书记、武警大队长和武装部长都迎了上来,“书记好,市长好!”
一般来说,直接叫书记和市长,而不带上一个姓的,指的都是一把手!而带个姓氏的,一般都是副手,不过是叫起来好听罢了。
“哼!”书记冷哼一声,看了眼三人,头也不回直接走到最前面去!
这时,早有书记秘书拿了个扩音喇叭过来,递给书记!
在来的路上,书记和市长就已经掌握了情况!
这些人都是军属警属,他们只是自地进行游行示威,并未打杂烧抢,并未聚众斗殴,甚至自始至终都没动过手!可以说,这群人完全占理!
而整个事件的起因就是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打白条吃白食!
就是一个小小的卫生局而已,一个月的公款吃喝竟然就达到九千多元,将近万元!这是么恐怖的一个数字!这样的事情,要是闹大起来,捅到上面去的话,那他们这书记和市长,谁都别想好好混!
尤其是崔书记,他下一步就有望是副省长之位了,但是同时跟他竞争的可还有好几个!他们几个的资历的都差不多,这会儿就在等着看谁出个错,那么立刻就别想了!
要知道,从市委书记到副省长这一级,相当重要,一旦跨不过去的话,那他的政治生涯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谁能甘心?所以,无论如何,崔书记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影响到他的升迁之路!
因此,这会儿崔书记根本连看都没看彭树明,直接就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扩音喇叭,开始喊话!
“同志们请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今天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们领导都已经听说了!大家都不要太激动,要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保护自己的人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现在,请工人朋友们派出来几个代表,代表大家的意思跟我们政府把这个事情讲清楚。我们保证,绝对不会让大家蒙冤受屈,该处理的,绝不手软!请大家一定放心,把事情交给我们!我崔正军在这儿向大家保证,如果今天这件事儿不能给大家一个最公正严明的满意交代,我就没脸再当这个市委书记!大家尽可放心!”
崔书记说完,徐市长也点头,接过崔书记手里的扩音喇叭,“崔书记说的没错!我们政府也向大家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工人朋友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一查到底,彻查!对于违法乱纪的现象,绝不姑息!现在,让我的秘书过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大家自愿派出来几个代表,说明情况并全程参与我们的调查!”
彭树明也不是傻子,到了这个时候,赶紧表态,“书记和市长说的对,大家尽管放心,推举出来几个工人代表留下,其他的工人还是好好地回去上班。不要为此影响了饭店的营业状况,还有,大家堵在这儿,也严重影响了交通秩序和治安状况!”
就在这时,杨大栓也开口了,“好,咱们就留下几个代表,有书记和市长在,大家放心,咱们绝对不会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除了留下的几个代表之外,其他人都先回去饭店,不要影响了交通和治安秩序!关键是,别让咱们这本来是有理的事儿,最后变成了没理,那可就冤枉了!大家先回去吧!”
杨大栓说完,那几十名工人就开始缓缓撤离,外围又有警察和武警敦促围观群众撤离,很快,原本水泄不通的警察局大院,这会儿就清静了!
只剩下院子中的几个工人代表!
除了楚良和会计之外,还有杨大栓、王爱霞等等几个平时比较说话比较有条理的工人。
“请工人代表们跟我们去会议室,咱们把今天这件事儿好好说说清楚,成吗?”崔书记微笑着说道,一脸和气!
……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当楚良和会计把那白条给摆在桌上之后,看完了白条的崔书记和徐市长,全都是脸色铁青满眼震惊。当然了,不管是他们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只要他们现在知道就行了!
崔书记跟徐市长交换了个意见,立刻就下达命令:“彻查卫生局的公款招待情况,看看这一个月内九千多块钱的招待费,到底是怎么吃出来的!相关人士,一定从重从严从快处理!徐市长,你也补充几句。”
徐市长点点头,“嗯,崔书记说得对,卫生局这天价公款招待情况,必须要严查,一查到底!另外,今天是谁竟然公然提出要抓捕这些工人朋友的?谁下的命令?事实都不清楚,竟然就胡乱抓人?这件事情,也绝对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警察,是维护我们的治安环境的,可不是让你们乱抓人的,谁给你们的权利这么做?彭局长,这件事情你立刻给我查清楚,写份报告上来!凡是涉及到胡乱下命令的,全部都要严肃处理!”
“是,我们一定谨遵上级领导的指示,把这件事情车查清楚!”
……
“你们就是‘一品御味’的负责人吧,你们放心,这些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要稍稍等一等,先要核对一下这些账目,然后才能给你们拨款!你们放心,只要这些账目完全属实,我们政府一分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崔书记和颜悦色地对楚良等人说道。
楚良只是微微皱眉,没吭声。但是杨大栓却绷不住脾气,直接说道,“崔书记,不是我们不相信政府,我们去卫生局要账,他们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这……就算是要我们等,也得给个时间吧,总不能让我们等到明年?”
崔书记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悦,但是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沉吟片刻,笑道,“这样吧,你提的意见确实是!那我就给个明确的时间吧,三天,等三天,我们一定会给你们答复,如何?”
杨大栓立刻就笑了起来,“多谢领导,各位领导都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是小人之心了。多谢几位领导不怪罪!”
崔书记的脸上又浮现了淡淡的笑容,“说什么怪罪不怪罪,为人民服务嘛。”
……
楚良杨大栓等人回到了“一品御味”的时候,饭店大门还在关着,而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消息!
看到几个留在公安局的工人代表们回来了,所有的人都一阵欢呼!
“怎么样了?政府那边怎么说?”工人们全都凑上来,打探消息。
杨大栓先是绷着脸一言不,在看到很多人都变了脸色的时候,他骤然一笑,“成了!领导们说,让我们等三天,三天之后就正式给我们结账!”
“好——”
饭店内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
工人们差点要把杨大栓几人给抛起来庆祝!
看着欢呼笑闹的工人们,楚良对陌以安从一开始就布下的人情之局,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老板和工人之间,并不一定非要是等级森严的剥削与被剥削关系,严格的制度当然要,但是在执行严格的制度时,尽最大可能给工人福利,建立起来一种家的归宿,无疑会增强工人对饭店的依赖性和凝聚力……这种东西,平时看起来仿佛毫无用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往往能力挽狂澜!
“楚经理,政府答应给钱了,那我们的饭店是不是就不用关门了?”一个工人脸上带着希冀的笑容看着楚良。
楚良想要严肃,可是眼中却忍不住含了泪花,他又朝全体工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才起身,“谢谢大家,谢谢。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看着大家为饭店冒这么大的险,我们这心里……感激不尽,除了谢谢,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楚经理你说什么谢谢啊!我杨大栓是个瘸子,当年当兵的时候可也当过班长的!但是出来之后,还不是什么工作都找不到?若不是饭店,谁肯要我这个瘸子干活,谁肯给我那么多工钱?还有这儿的人,所有的人,全都是军属和警属!难道是饭店招不到工人吗?这么高的工资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多少好的工人招不到!可饭店想着的就是军属和警属!真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们工人说!我们都不是没良心的人,怎么可能连谁真心对我们好都不清楚?大家说是不是!”
……
“好,好,咱们也不再多说谢谢了!今晚上,大家好好聚餐,明天再正式营业!”
……
席上,杨大栓瞧瞧地跟楚良说,“楚经理,咱们这次的行动全都是自愿的。绝对跟饭店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想着,能要来就要来,不能要来也得狠狠地恶心下那些人!没想到还真得成了!可是这才要来了卫生局一家的,其他还有那么多,怎么办?要不要明天再继续!”
楚良心中一惊,赶紧严肃地对杨大栓说,“大栓,千万不能再轻举妄动了!咱们今天这是把政府给逼到了墙根儿,而且也只针对了卫生局一家,所以才能有效果,可要是真依法子也对另外那几家弄示威游行的话,只怕是就会适得其反了!把政府的领导们逼急了,只会对咱们不利!咱们见好就收!不过那些没被咱示威游行的单位,估计也被咱们这一招给弄怕了,说不定会乖乖地来给钱呢!”
……
此时,陌以安已经回到了邓阳县。
而一个电话,也已经打到了陌以安的家里。
“大爷爷?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陌以安笑嘻嘻地说道。
可是,电话里陌行军的声音却是严肃无比,“胡闹!安安,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星河市鼓动你的工人示威游行逼迫政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陌以安不吭声了!是的,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她推动的!因为她很清楚,政府的那些人怕什么,她更知道,崔书记此时正在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辖区内出现任何异动!种种堆积,她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你这孩子,你对一切都很清楚,可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冲动?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大道理,可是安安你要清楚,这样的举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你可知道,这将会让你在当地官员们心中留下一个什么印象?”
陌以安依旧不吭声。
“你那问题,明明有许多解决办法,可是你偏偏选择了最直接最激烈的方法!安安,我早说过了,你心智足够,可是你太激进!不是你不懂迂回,而是你不想要迂回!安安,到底为什么呢?”
……
挂掉了大爷爷的电话,陌以安咬着唇,眼底一片阴沉。是的,大爷爷说的对,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并不是只有这一种,她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那些打白条的人乖乖地把钱交出来!
可是,她却选择了最激进的方式!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愿……究竟是为何不愿呢?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释放低气压的崔书记,一脸阴沉地听着秘书的回报。
“书记,这饭店的老板也太不识好歹了,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崔书记没吭声,可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
而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崔书记深吸口气,接起来电话,只听了一声,崔书记立刻恭敬地站起来,一脸惊喜地说道:“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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