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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大唐小郎中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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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阳与祝药柜两人离开贵芝堂,来到恒昌药行。

    祝药柜的儿子祝掌柜已经听父亲说了这件事,心中颇不以为然,不过这是老爹决定的事情,他也不敢违背。已经吩咐伙计们把需要修建药材仓库的地方腾了出来。又找来建筑工匠等在那里。

    左少阳来了之后,也查看了四周情况,把药行整个仓库全部看了一遍,指出若干不利于药材保存之处。刚开始祝药柜的儿子祝掌柜还撇着嘴不以为然,听着左少阳指出他们药材储存中遇到的问题,如亲眼所见一般,这才尽去不屑之色,换上了一付惊讶诚恳之色。将左少阳一路上讲解教授的储存药材的技巧用心记着。

    巡视结束,已经是中午了,祝药柜吩咐摆下酒宴款待左少阳。

    吃过饭,左少阳这才叫来工匠,把自己的设计要求告诉了他。这设计工匠根据左少阳的要求,实地勘察之后,设计了施工图纸,左少阳又提出修改意见进行修改。一切忙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左少阳这才告辞回家。

    祝药柜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车需要炮制的药材,当着左少阳的面过称称好,驾车连左少阳一起送往贵芝堂。

    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一会,快到家时,突然停下来了,驾车的伙计似乎在跟谁说话,接着,车帘一挑,伙计探头进来:“左少爷,有位大爷找你喝酒,问你去不去?”

    第100章 老飞贼

    左少阳中午才喝的酒,这会子酒劲还没过呢,倒也不很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谁会拦马车请自己喝酒呢?自己在唐朝仿佛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朋友啊。

    他撩起车帘往外一看,马车边站着一个老者,身材矮小干瘦,挽着个发髻,用布带扎着,脸颊消瘦,身穿葛麻夹袍,拱手对着自己微笑:“左公子,别来无恙啊。”

    左少阳觉得这人相貌倒也罢了,这身形很是有些面熟,却在哪里见过,听人家一口说出自己的姓氏,而且说话这样很是熟络,应该是熟人,或许就是自己附身的那位小郎中的熟人。忙拱手还礼,打了个哈哈:“托福,过得还行吧。——你这是上哪去啊?”

    “专程在此等候左公子的,请到这酒楼喝杯小酒。”

    跟这人不认识,左少阳真没兴趣跟他去吃喝,忙陪笑推脱道:“嗯……这个,家中父母已经备下酒菜,等着我回去呢。不能陪你吃饭了。嘿嘿,下回吧。”

    “哦?”那老者点点头,道:“那也无妨,此刻离晚饭还有些许工夫,咱们就去喝杯茶吧。前面巷子有间清香茶肆,虽然简陋,倒也勉强凑合。

    左少阳现在可不敢去清香茶肆,桑小妹把嫁妆都拿来给自己还债,回去不知道如何挨骂呢,这风口上最好先不要露面,便道:“那清香茶肆的确简陋了一些,要不,还是改天吧。”

    老者看出左少阳在有意推脱,微微一笑,低声道:“昨夜风雪中公子仗义舍命相助,今日公子怎么便拒人千里之外了?”

    左少阳心中一动,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可不就是昨夜后巷被仇家追杀,自己不知真相,将他救进房里的那位黑衣老者吗?惊喜道:“原来是你啊?”

    想起昨夜听见这老者剧痛呻吟时,间或发出女子的娇声,当时心中有些怀疑他是个女子乔装的,今天大白天的细看下去,却实打实是个瘦小的老者,又想莫非戴了人皮面具?细瞧之下,老者脸上、手上的皮肤皱纹都是贴切而真实,如果是戴人皮面具,绝对达不到这样*真的效果。说话的声音也是男声,不应该是太监,但为何昨夜间或发出女声?当真有些奇怪。

    老者微笑道:“老朽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嘿嘿,现在公子有空了吗?老朽有点事想跟公子说。”

    左少阳很想说没空,不想C手这件事,可对方都说了有事,去听听也无妨。便拱手道:“行啊,不过我不想喝茶,这下面巷子里有个清风寺,要不,咱们到那说话吧。”

    “如此甚好,那我在寺中等你?”

    “好,我把东西放了马上就来。”

    左少阳坐着马车回到家,茴香夫妻也都在,侯普正跟老爹左贵兴高采烈说着话,而梁氏和茴香在厨房忙活,已经弄了两个下酒的小菜摆着了,还搁了一壶酒。

    也不用他们帮忙,药行的伙计帮着把药材都卸了,扛到了仓库里,然后驾车走了。

    见到左少阳回来,侯普乐道:“大郎,你今天最辛苦,爹娘说了,给你好生整两个小菜喝喝酒解解乏。嘿嘿。”

    左少阳忙笑道:“爹娘辛苦了半辈子,应该我们辛苦了孝敬二老的。所以也没什么辛苦的。”

    听了这话,左贵喜滋滋捋着花白胡须频频点头。

    侯普乐道:“听听,大郎现在多会说话啊。懂得心疼爹娘了,呵呵。”说到这,又叹了口气,道:“哎,我是被这帮子人*得实在没办法,家里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让他们来铺里……得亏大郎本事,能哄得祝药柜都买他炮制的药材,赚了钱回来?……”

    茴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瞧着丈夫嗔道:“说什么呢你?什么叫‘哄’?莫非我弟是招摇撞骗来着?”

    侯普忙起身两手乱摆:“不不!嘿嘿,我说错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我这是奇怪,这祝药柜是出了名的生意精,平素做生意都极其谨慎的,今儿个怎么会……”

    “就是因为他是个生意精,才显得我弟本事嘛!”

    “对对,是这理!嘿嘿。

    左少阳陪笑对侯普道:“姐夫,你陪老爷子聊,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回来。”

    “行啊。”

    左少阳进厨房从后门出到小巷,快步小跑来到清风寺。寺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老和尚可能到斋房吃饭去了。

    他进门之后,正东张西望找那老者。便听见身后传来老者的沙哑的声音:“左公子!”

    左少阳一回头,看见那老者站在钟楼高高的三层顶楼上,正朝他招手。忙进了钟楼,爬楼梯上到顶楼,拱手道:“老人家有事请说吧,不好意思,家人已经备好酒宴,等我回去呢。”

    “哦,那咱们就长话短说。”老者微笑道,“今日冒昧拦住公子马车,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是为了感谢公子昨夜的救命之恩的。”说罢,深深一礼。

    左少阳忙还了一礼,也学着文绉绉道:“些许小时,何足挂齿。”

    “我的命对公子自然是些许小事,对我可是大事,呵呵。”

    “那是那是,嘿嘿”

    “小兄弟救了我的性命,我的真实身份也应该告诉兄弟,老者上前一步,低低的声音道:“老哥我姓萧,有个外号叫做‘飞鼠’!”

    “飞鼠?”左少阳大吃一惊,禁不住倒退了好几步,立即想起大年初一自己瞎逛逛到衙门里,在大门里照壁上看见的海捕公文,就是通缉一个名叫“飞鼠”的飞贼。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低声道:“你就是衙门通缉的盗贼‘飞鼠’?”

    “正是。”老者微笑道。

    “我没事冒充飞鼠做什么?我每次干活,都是黑巾蒙面,他们自然不认识我的相貌,而且几乎没有人见过我的身影,所以衙门海捕公文上就乱画呗,在他们眼里,我们这种人,自然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嘿嘿,——怎么,知道我是飞贼,害怕了?”

    左少阳本来是有点害怕,毕竟是通缉犯啊,而且武功高墙,杀自己只怕易如反掌。可听他这么一说,再露出胆怯之色,未免让人小瞧了,胸脯一挺,低声道:“你当你的飞贼,我当我的郎中,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可怕的。”

    萧飞鼠一愣,随即笑了:“有意思。没错,我说过了,不会连累你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做对不起恩人的事。”

    左少阳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嘿嘿干笑,调侃道:“可是我已经看见你的脸了,你就不怕我去衙门报告?通风报信可有五十两银子哟!”

    “有什么怕的,我这条老命本来就是你的,若不是小兄弟你救了我。昨夜我已经被落在那帮捕快手里死定了。”

    左少阳惊问:“昨夜那些人,是衙门的捕快?”

    “嗯。昨夜我去米行曲掌柜家准备下手,本来白天我踩点已经看清了,没什么危险的,进去之后也很顺当,这米行曲掌柜人说家财万贯,生意做得很大,又四处用五分利在跟人借钱做生意,应该钱不少,进去之后,四处都搜了,想不到除了一些面子上的家具之外,银钱少得可怜,估计是把钱藏起来的,不过能藏钱的地方我都搜了,不是吹牛,我找钱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可是,愣没找到。把我气得牙痒痒,只可惜我师父当年曾让我立下毒誓,只准行窃,不准抢劫,否则我便把这厮揪起来严刑拷问钱财下落了。”

    左少阳笑道:“很多所谓的掌柜,其实都是空架子,这叫‘马屎外面光,里面是包糠’!嘿嘿”

    萧飞鼠捋了捋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歪着身子斜靠在一根立柱上,笑道:“你说得没错。老子气急败坏翻墙出来,骂骂咧咧正要走,黑夜里冒出好几个人来,把我团团围住,一声不吭就要擒我,而且都是好手!他祖母的,我出道三十多年,以来从来没害怕过,昨晚上是真的害怕了,这些鹰爪武功一个比一个高,这么些个,正要单打独斗,我只怕连一个都吃不下来,特别是那老家伙更是厉害。好在我轻功不错,东躲西藏游斗,最后硬着头皮挨了那老家伙一脚一G之后,终于逃了出来,想不到这两处伤着实沉重,硬挺到你们药铺后面小巷,就走不动了,若不是你救我,我铁定落在这帮捕快手里了。我这种人,一旦被抓,便是死路一条,没有什么侥幸的。所以,说你是我救命恩人半点也不假。”

    “不是,穿的便装,我开始不知道是衙门的,被包围之后,心想总得知道是谁要对付自己吧?打斗中便顺手掏了一个人的包。跑出来的路上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有捕快的腰牌!——而且是京城衙门的捕快!”

    左少阳更是惊讶:“京城衙门捕快?他们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也纳闷呀。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为了抓我这小毛贼。”

    第101章 做棉袍

    左少阳也想不通,不过,他也懒的去想了。既然知道这老者是个飞檐走壁溜门撬锁的盗贼,昨夜抓他的不是仇家,而是衙门捕快,那就不是江湖仇杀了,也就不用担心对方找自己寻仇,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心想对这些飞贼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便拱手道:“前辈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家人还等着我呢。”

    “那好,”萧飞鼠拱手道:“萧某本来想送点钱给小兄弟聊表谢意的,可……唉,不说了,总之大恩不言谢。萧某还要在贵地呆一段时间,若有用得着萧某之处,就在这清风寺外面左边草地上C根树枝,我看见了,就会来找你的。”

    左少阳打着哈哈道:“好的,多谢!”

    左少阳下了钟楼,走到门口,回头再看,钟楼上已经没了那萧飞鼠的踪影。

    他回到家里,梁氏正好把菜上齐,招呼道:“饭菜都备好了,爷几个入席吃酒吧!”

    侯普忙让开道,等左贵慢腾腾起身,一步三摇过去,在首席坐下,这才和左少阳两人分两边坐在他身后,梁氏和茴香也各自坐了。

    左贵不急着举杯,望着左少阳:“今天修仓库怎么样了?”

    “图纸画好了,我提了要求。后面这些天他们自己修,我抽空去看看,确保符合要求,竣工之后我去验收,然后就可以装药材储藏了。”

    左少阳笑道:“只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施工、储藏药材,就不会有错,一准比他们现在强得多!损失的药材也少得多!”

    左贵听他说得很肯定,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就怕收了人家的钱,没办好事心中有愧。梁氏最清楚丈夫心中所想,陪笑道:“今天我看那祝老掌柜喜笑颜开的,应该很满意忠儿办事的。你就放心吧。”

    侯普先前迫不得已把债主领来跟老岳丈要债,心中愧疚,一直想找补回来,也帮腔道:“是啊岳丈,大郎忠厚老实,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那祝药柜的为人我最清楚,做生意从来不吃亏的,但又是个极其精明的人,他这下能拿出二两银子让大郎帮着修药材仓库,又出一两五钱银子一个月,请大郎帮着炮制药材,那绝对是看准了能赚钱的事!岳丈,祝药柜这么精明的生意人都放心忠儿,您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说到左贵心里头去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端起酒杯道:“行吧,就这样吧,忠儿用心做就是,你也辛苦了,来,咱们都喝一杯!”

    一家人把酒都干了。

    左贵放下酒杯,左少阳帮他夹了一夹菜。左贵没吃,望着菜肴,想了想,才道:“明儿个一早,你跟我去一趟茶肆。”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

    “哦。明儿一早不挑水了?”左少阳还想着借挑水的功夫瞧瞧桑小妹,心中还在担心桑小妹是否被父亲责罚了。从上次在茶肆买茶的情形来看,桑老爹对桑小妹还是很严厉的。

    “不挑了,我们早去早回,喝杯茶说说话就回来。主要就是借喝茶,顺便给桑老爹道个谢,人家帮咱们度过难关,得去谢一声。跟他说明白,三四个月内,就把小妹典当的嫁妆赎回来送还。好让人家放心。”

    “好的。”

    “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

    梁氏道:“总共还剩五百多文。”

    “嗯,上次老槐村贾老爷送的布和棉絮,当了能当多少?”

    “茴香给两个孩子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当的话可能能当个三四百文。”

    左贵皱了皱眉:“这么点?我看这布料丝绵都挺好的,就算用了一部分,剩下的怎么都值个千八百的吧。”

    茴香陪笑道:“爹,这是当东西,肯定不是货的实价了。能当三四百文我看都很不错了。只怕连这个家都当不到!”

    “我还想着当了布料棉絮,有些钱先把桑家小妹的首饰赎一点出来呢。”

    茴香道:“爹,我瞧您这主意不怎么好,你拿当东西的钱去赎东西,拿不亏大发了吗?反正现在弟弟也能赚钱了,等钱够了再去赎,那才不亏。这绸缎和丝绵,当也当不出几个钱来。我看倒不如给您二老和弟弟做夹袄算了。我瞧做三套夹袄足够了,还有富余呢!”

    侯普也笑道:“是啊,岳丈,这寒冬腊月的,您二老该添件夹袄才是,特别是大郎,他以后要经常去恒昌药行跑生意,这生意场上呀,最讲究的就是个体面,大郎这一身说实话,太寒碜了点。有些丢您老的面子。所以啊,茴香说得对,剩下的布料丝绵,给你们三位每人做一套夹袄。暖暖活活的。体体面面的。也好出去做生意不是?”

    梁氏也陪笑道:“老爷,我看茴香和姑爷说得有些道理,忠儿是该穿得体面些……”

    左贵眼睛一瞪:“多嘴!爷们说正事,你C什么嘴?”

    “哦。”梁氏忙闭嘴低下头。

    “还巡医?”左贵瞪眼道,“你还得给人家炮制药材呢!收了人家的钱,得好好替人家办好事情,别搞得三不像样的!听到没有?”

    左少阳忙哦了一声。

    梁氏生怕丈夫太过严厉训斥,儿子受不了,忙陪着笑脸转开话题:“吃菜吃菜!老爷,您别光顾着教训忠儿了,赶紧吃菜啊,菜凉了……”

    “你懂什么!”左贵瞪眼道,“玉不琢不成器,他越是有了点出息,就越要好生点拨!特别是你,平素就宠着他,总有一天宠坏了,走了歪路,玷污了祖宗名声,如何得了?”

    “是是。”梁氏讪讪地答应着。

    左少阳嘻嘻笑道:“爹,我会走正道的,您就放心好了,我不会给祖宗丢脸的。——我敬您一杯!”

    “嗯!”左贵缓缓点头,四平八稳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侯普是衙门里的人,虽然只是个书吏,但到底是官家的人,在左贵老爹的眼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所以咂了咂嘴,道:“既然姑爷都说了,那就给忠儿做件夹袄好了。穿体面点出去也好。”

    左少阳忙道:“要做二老也得做,不然我不要!”

    左贵眼睛一瞪又要发作,侯普忙陪笑C话道:“岳丈,大郎这也是一番孝心,要不你二老就做一套得了,反正剩下的布料丝绵,当了不值什么钱的,也派不上别的什么用场。大郎出去做生意要体面,岳丈您老坐堂问诊也要体面不是,你穿的体面了,人家病患瞧着心里也踏实啊。”

    左贵想了想,轻叹一声,点点头,转头问梁氏道:“做了三套夹袄,剩下的还能做一丝绵襦裙不?”

    茴香忙陪笑道:“爹,我不要,您瞧,我这身上穿着丝绵襦裙的哩,侯普他们衙门每年都要发布料丝绵啥的,不缺棉衣。”

    “我没说给你!”左贵哼了一声,道:“剩下布料丝绵要是够做一件襦裙的,明儿个去茶肆,就给桑家小妹。人家帮咱们这么大一个忙,不拿点东西去,怎么好意思进门?”

    茴香这才明白,讪讪道:“爹说的没错,——够的,肯定还够做一件襦裙的!”

    梁氏也点点头。

    “那好,就这么定了。”

    喝着酒,左贵又问左少阳道:“这炮制药材,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母亲左右无事,可以帮帮你。”

    梁氏讪讪笑道:“我……我笨得很,只怕不会做哟。”

    “炮制个药材嘛,有什么不会的,忠儿教你就是。”

    川乌、草乌、附子和天南星的炮制都比较麻烦,制天南星先要把药材除去杂质,洗净,然后按大小分开,分别用清水浸泡,要一直泡到切开尝微有麻舌赶时才能取出,中间每天要换两三次水。浸漂好之后,把适量的生姜片、白矾放在锅里加适量水煮沸,再把浸漂好的天南星倒进锅里一起煮,煮到内无干心时再取出来,晾到半干,再切薄片,干燥,然后把碎末筛掉就行了。制川乌和草乌的过程大致与天南星相同,也是要浸漂到内无干心取出,加水煮沸两三个时辰,或者蒸三四个时辰,切开大个的内无白心,口尝微有麻舌感后切片干燥。

    附子的炮制品种比较多,有盐附子、黑顺片、白附片、炮附片、淡附片、黄附片等不同规格,炮制方法不同,应用范围也各有不同。不过,盐附片、黑顺片、白附片和淡附片的炮制方法跟天南星有些类似,也是需要长时间的浸泡,只是泡Y不同。

    天南星、川乌、草乌和附片的浸漂、换水、煮沸,需要时间都很长,工艺也简单,倒是可以让母亲帮忙进行,自己可以抽空帮父亲行医,这才是最终的正道。便笑道:“娘,你帮我炮制天南星、乌头和附片就行了,这几样很简单的,我一说你就会了。”

    左贵皱眉道:“教你做你就做呀,忠儿还要帮着恒昌药行修仓库,又要照顾外面药铺的生意绑着我行医,你不懂药帮不上忙,不帮着他炮制药材,你想累死他呀?”

    “嘿嘿。”梁氏讪讪笑着,“我脑瓜子笨,做不好笑话我倒也罢了,就怕耽误你们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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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名声

    左少阳笑道:“娘,放心,这比洗衣服、缝衣服做饭简单,你做饭做的那么好,那么复杂的针线活都会,这有啥不会的。也不累,都是有步骤的,到点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梁氏讪讪道:“好嘛……那我就试试?”

    左贵老爹点头道:“不过,你可得记住了,这炮制技术可是我们家换钱的行当,不能让外人知晓了,要不然,钱可就赚不到了。你炮制的时候得关上门,也别给外人说去。听见没有?”

    “这个我省的!嘿嘿,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呢!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茴香嘻嘻笑道:“我本来有心过来帮个忙,听爹这么一说,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就算了,免得爹疑心我女生外向,把挣钱的秘方给泄露了出去。”

    左贵道:“不是信不过你,这边还没忙道要你回来的地步。你还是忙你家里的吧。”

    左少阳又道:“爹,以后我们经常要炮制药材,我觉得我们家炮制药材的火力没有很好地利用,火力一大半都从烟囱白白浪费地派出去了。应该合理利用,如果合理利用起来,家里的采暖应该能一定程度上得以解决!”

    左贵到:“怎么个解决法?”

    “把咱们的灶台改造一下,改成长条形的,在火力外排的通道上放一口大锅,用剩余火力烧水,这大锅连接一根铜管,连接进大堂里,然后做成回旋型,盘绕在大堂四周,最后回到炮制房的大锅里。”

    左少阳按照现代城市水暖样式设计了一个家庭用简易水暖循环系统。比比划划说了给左贵听。左贵听罢,捋着胡须道:“修这东西,要多少钱?”

    左少阳楞了一下,他不知道唐初工程造价,望向姐夫侯普。侯普笑道:“大郎说的这玩意到有些意思啊,不过,既然都是铜的,那可有点贵,要这么修下来,没有两千文只怕修不了。”

    左少阳顿时傻眼了,讪讪望着左贵老爹。

    左贵冷哼一声:“尽想些没边的玩意!吃饭!”

    左少阳只好闷声不响吃饭。

    侯普见场面有些尴尬,没话找话打圆场:“听说了吗?咱家隔壁那告老还乡的京官的儿子,杀伤了人,只怕要流放千里之外哟!”

    “可不是嘛。他儿子不知怎么着把人打伤了,又没钱打点疏通,被知县大老爷打了一顿,押送州府处置了。听说要判流刑呢,一千里两千里的还不知道,反正这辈子是甭想回故乡了。唉!可怜啊。”

    左贵早就知道他家是告老还乡的京官,而且还是正六品的京官,比自己爷爷当年的八品官可高多了。所以一直心存敬畏,虽说是邻居,一墙之隔,但是这么些年了,难得见到几次面,这家人也很少与人来往,大门总是紧闭着。一年到头,只是有人病了,到他要铺来瞧病,这才见上一面,说两句话。

    六品京官找他这小药铺的郎中瞧病,这让左贵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后来才知道,这京官家道艰难,人又多病,看不起惠民堂那样的高价名医。虽是如此,左贵还是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而这京官又很斯文,半点官架子都没有,待人极为和气,就是不太爱说话,总是低着头想心思似的。身体也着实不好,有时候病重起不了床,左贵也出诊上门去看过。这京官就老两口,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娶了一房媳妇,却没生养,女儿出嫁了,命薄,与女婿双双病故,只留下一个女儿,家中无人照料,所以来投外祖父这老京官。

    这京官日子也不好过,家里就剩下这栋老宅,高墙深院,只是有些陈旧,雕梁画栋的地方,也看不真切,油漆都剥落了,里面的家居都很是破败,想必日子也有些艰难。

    按理说,正六品京官告老还乡,还是能领到一部分月俸的,不知为何日子还是过得如此艰难。左贵不是个爱打听的人,所以也没多问。两家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相处。

    现如今听说他儿子吃了官司,还可能被流放他乡,左贵不仅有些同情,停下筷子,呆了半晌,悠悠叹了口气:“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提也罢!吃饭吧!”

    左少阳还待再问的,听了这话,不敢多说,埋头吃饭。

    左少阳道:“是的,我上次就是这样炮制的,恒昌药行的祝老掌柜吃了之后感觉很好,所以才找我签约的。”

    左贵捋着胡须不置可否,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炮制的天南星、乌头和附子的,他不知道这样炮制出来的药材是否真的这么管用,不过,恒昌药行跟自己签约这倒是事实,现在对他来说,有没有用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能赚点钱就行,现在药铺要想维系下去,日子要想过得好一点,差的就是钱。所以也没说什么,背着手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少阳起了床,砸松果喂了小松鼠。母亲梁氏早已经起来了,先看了炮制房浸泡的药材,按照左少阳教的办法进行换水,发现浸泡的水面有白沫的时候,便往里加适量的白矾。炮制药材必须细心,左少阳见母亲如此用心,也就放心了。

    老爹左贵也起了床,洗漱之后,带着左少阳便往清香茶肆去了。

    茴香头天给左少阳缝了个小袋子,系在腰间,用来装小松鼠的。小松鼠蜷缩了小袋子里,不时把脑袋探出来四下乱瞧。

    左少阳把上次在清香茶肆拿来装钱的钱搭子也带上,把布料和丝绵用一块蓝布包好,扛着跟着老爹左贵来到了茶肆。

    ——————————————————

    清香茶肆厨房。

    桑老爹正在跟桑母说话:“刚才祝老汉说让我们不要为难三丫头。算给他一个面子。又说现在好多人都在说这件事,说咱们仗义疏财,扶危济困……”

    “P!”桑母扯着嗓门歪着脑袋冲着后院道,“什么仗义疏财,扶危济困,老娘只知道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要我放过这死丫头?没门!我这心头气还没顺溜呢!得罪老娘,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你小声点!”桑老爹使劲扯了他一把,“你被猪油蒙了心了?你这J货!要得罪了祝老汉,这茶肆还怎么开?”

    桑母的确是气疯了,她是下午才知道桑小妹拿着首饰去当了钱给了左少阳他们还债。下午有茶客来喝茶,赞誉他们两口子扶危济困,她还以为开玩笑,又听到有茶客这么说了,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笑着从旁打听了一下,这才弄明白,她不知道婆婆私底下给了桑小妹这么多的首饰,否则,她老早就把首饰谋过来了。她更不知道女儿如此大胆,如此脸皮厚,竟然不顾廉耻拿嫁妆当钱私下给男人还债。听罢顿时火冒三丈高,冲进厨房,见桑小妹正在烧火,便乱骂着从地上拣了根柴火要去打桑小妹。桑小妹便绕着灶台跑,桑母身材矮胖,又到底上了年纪,追她不上,只得扔了柴火,喘着粗气叉着腰指手画脚一通乱骂。

    她骂的也都是些污秽言语,又不针对这件事,茶客们在外面听见了,也只当桑小妹做错了事挨了母亲骂,这桑母是个泼妇,骂街惯了的,谁也没理会。

    桑母一直骂到天黑关门,污言秽语骂得实在难听,桑小妹气得直抹眼泪,赌气不吃饭,躲到屋里哭。这桑母索性一把锁把她反锁在了屋里。茶饭也不给。

    桑母本来立马就要去贵芝堂找左贵把银子要回来的。但是被桑老爹死拉住了,桑老爹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木已成舟,银钱都已经被债主瓜分完了,贵芝堂没钱可以还他们,如果现在去闹,不仅拿不到钱,还会把换来的好名声被废了。更可怕的是,这样一来,就会暴露事情真相,如果让人知道是桑小妹自己把嫁妆拿去当钱给左家小郎中还债,那肯定会作为笑柄传得满城风雨的。以后谁还敢娶这样自己找婆家的女人?那用小妹赚一大笔聘礼的梦想也就泡汤了。所以得等,估计贵芝堂会来说这债的事情的,等几天如果不来,那时候再去找他们说。

    桑母可看不到这么远,虽然觉得有理,可是肚子里这气就顺不了。第二天起床,依旧坐在楼梯口乱骂,也不开锁让桑小妹出来。黄芹想给桑小妹送点吃的,却也上不去楼。

    第二天一大早,祝药柜来了,对桑老爹说了叫他不要为难桑小妹,桑老爹自然把胸脯拍得山响,让祝药柜放心,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夫妻的事,如何会为难女儿呢。祝药柜有些意外,问桑小妹在哪里,桑老爹骗说她不太舒服,还没起床。祝药柜也就没多问。独自到后院河边吹寒风喝热茶去了。

    第103章 取纸笔来

    左贵捋着花白胡须乐呵呵笑着:“是啊,左某今日是特意来道谢的。”

    “道谢?”

    “是啊,昨日若不是桑掌柜派令嫒送来典当银子急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呢。桑掌柜高义,救了我贵芝堂,左某深感大德。铭刻在心,永世不忘!特来拜谢!”说罢,一拱到地。

    桑老爹脸上有几分尴尬,陪着笑还礼道:“哪里哪里,左郎中言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快请进吧。”

    左贵走到靠里的一张竹桌边坐下。左少阳跟着在一旁坐下。左贵道:“桑掌柜放心,你们典当的首饰,多则三四个月吗,少则月许,左某一定会尽快赎回来奉还。以左某这张脸作保。绝不会拖延。”

    桑老爹呵呵笑着道:“这个……呵呵,哪些首饰,倒也不急着用……”

    “不不!左某已经说了,节衣缩食也会尽快赎回奉还的,请桑掌柜放心!呆会麻烦桑掌柜把当票给我。”说到这里,左贵把蓝布包裹从左少阳手里接过,展开,推到桑老爹面前:“桑掌柜,这是半匹绸缎和丝绵,送给三丫头做件新襦裙。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旁边一个老茶客嘿嘿笑道:“哎哟,左郎中,昨儿个三丫头刚把嫁妆送过去,今儿个你们就把聘礼送来了?嘿嘿,啥时候喝喜酒啊?别忘了我哟?”

    桑老爹讪讪笑道:“您误会了,昨儿个三丫头拿去当银子的首饰不是嫁妆,是她乃乃的遗物,放家里没用的。临时拿去给左郎中救急的……”

    左贵也对那老茶客正色道:“是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这布料丝绵,也只是酬谢之礼,不是什么聘礼,——聘礼哪能这么简单呢?”

    那老茶客乐道:“那倒是!听说桑老爹给三丫头开的聘礼可不低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嘿嘿”

    左贵笑道:“说实话,还没来得及喝,一大早就来你这茶肆道谢来了。”

    “呵呵,那没关系,要不今儿个给两位上两杯蒙顶万春银叶茶?现在我这尝尝鲜?”

    “行啊!”

    “二位稍等,我去沏茶!”桑老爹把竹桌上的布料丝绵拿了夹在腋下,转身回到柜台,便看见老婆眼睛瞪得溜圆站在厨房门口,恨不得冲过去将左贵父子撕烂一般。急忙一把将他扯进屋里,低声道:“你干嘛?”

    “找他们还钱啊!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谁说算了?”桑老爹扭头瞧了瞧门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不都告诉你了吗?现在发火没用!你这死婆娘怎么听不进话呢?”

    其实这一晚上,其中的利害关系桑母也想明白了,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克制不住怒火,现在见桑老爹发火,只好也把气压了压,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浓痰:“老娘就咽不下这口气!”

    “事已至此,咽不下也得咽!他们刚才也表态了,说多则三四个月,少则月余,就把首饰赎回来还给我们。还用脸面作担保……”

    “脸面?他有个P的脸面!”桑母嗓门提高了,想起这些都是有那祝老掌柜在后面撑腰,索性一起撇着嘴骂道:“就是帮他的那些人的脸,也比不上老娘的P股体面!”

    “你给老子小声点!”桑老爹踢了她一脚,“你这么大声嚷嚷,想让这个城都听见吗?想把祝药柜他们都得罪了吗?你不想开茶肆,不想赚钱了?我可告诉你,你要不想活了,自己到后面跳河去!老子可还要赚钱活命!”

    桑母见桑老爹真的发火了,倒也不敢再耍泼,狠狠道:“要是按时赎回就罢,赎不回来,老娘这张脸撕破了也要他好看!”

    “行了,你这贼婆娘就P话多!”桑老爹把腋下的那匹布递给桑母:“喏,这时左家给三丫头做夹袄的。去!赶紧把三丫头放出来,让她收拾干净出来续水,祝老汉那才好交代。还有,叫三丫头把当票交出来,给左家,他们好去赎东西。”

    桑母低声骂骂咧咧的来上了楼,来到桑小妹的房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只见桑小妹盖着被子朝里躺着,身子轻轻耸动,还在哭泣。不仅心头有气,骂道:“你个浪蹄子,还躺在床上停尸吗?真要把你母亲气死才甘心?赶紧爬起来,滚出去干活去!听到没有?”

    桑小妹哗啦一声甩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低着头要从桑母身边出去。桑母叫道:“等等!把当票给我,你这J货,破鞋,没见过男人啊?私下藏着首饰也就罢了,还敢拿出去当了给野男人,我呸!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子出来!当票给我!”

    桑小妹哭着道:“这些首饰是乃乃给我的嫁妆,说了只给我一人用,我爱给谁就给谁!如今当了,我自己赎,不用你管!”

    “哎哟?你这J货,敢跟你母亲顶嘴?翅膀硬了?想飞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桑母伸手要去抓桑小妹的头发,桑小妹很是机灵,早已防着这一着,一矮身,从她腋下钻了过去,出门跑了。

    桑母气得发抖,站在那叉着腰骂着:“你个死不要脸的破鞋,还敢对你老娘翻白眼顶嘴?你个赔钱货!老娘算是白养你这么多大了!花这么多白米养头猪都比你强!你个白吃的货,养头母猪看见老娘还会哼哼撒欢,你呢?比母猪都不如……!”

    桑小妹眼泪汪汪下了楼,钻进了厨房里。黄芹已经替她打好了洗脸水,桑小妹把脸洗了,匆匆把头梳好。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望着灶火默默流泪。黄芹告诉她说左少阳父子来了,此刻就在大堂里喝茶,还给她送来一段绸缎和丝棉,让她做丝棉襦裙。

    桑小妹这才收了泪,看看厨房没别人,对黄芹道:“你帮我给他说一声……”

    “给谁啊?阿狗阿猫?”黄芹故意逗她笑。

    桑小妹果然含泪扑哧一声笑了,打了她一下:“你告诉他,就说我那些首饰是我乃乃给我自己的。将来赎回来也不能还给我爹娘,要直接还给我。”

    “还还过来做什么?搁在他那不就成了,反正迟早你的人要过去的!嘻嘻”

    “你!看你还拿我取笑!”桑小妹起身又去挠她。黄芹咯咯笑着忙按住她的手道:“别闹了,好生说正经的,还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他的,一并说了。不然婆婆进来了,又没空说。”

    桑小妹瞅了门口一眼,低声道:“叫他不要着急着凑钱赎,反正我当的是一年期的,不着急。等他有了余钱再赎。当票在我这,要赎的时候,再跟我要。”

    “哦?当票做媒,后花园私会?嘻嘻”

    “你又拿我取笑,这会可饶不了你!”

    两人又闹成一团。

    ————————————

    左贵领着左少阳来到后院跟恒昌药行祝药柜打了个招呼,现在都是生意伙伴了,又知道他们每天早上必然到这茶肆后院吹凉风喝茶的。左贵不是他们早年一伙的纤夫伙计,也没这兴趣在河边吹寒风,所以打过招呼,就带着左少阳回到前堂位置坐下了。

    刚才桑母在楼上骂桑小妹,声音很大,左少阳在楼下已经听到了,接着瞧见桑小妹身形憔悴地从楼上下来,没朝这边看,也就没看见他。心中有些不安,知道桑小妹 是为了自己家才被母亲责骂的。有心过去安慰她几句,又怕适得其反反而使事情更糟。只好闷声不响坐着喝茶。好在桑小妹进了厨房之后,过了一会,隐隐听见她和她嫂子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想必心情已经好转,这才稍稍心安。

    左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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