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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风流-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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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悄悄的驶出小区，开车的于青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怯，一举一动只见眉心皱了起来。
“怎么了？”杨帆看得真切，随意的问了一句。
“还有点疼，都怪你！”于青萍脸上带着满足的容，意味着洪水开闸。
杨帆抽了一口烟说：“那你当时叫得那么大声，不怕别人听见。”
“讨厌，人家没想到会那么舒服嘛！”
第436章 通风报信
“三十以后才明白，想来的早晚要来，三十以后才明白，相爱的尽管去爱……”车厢里突然响起这么一首歌，已经不太习惯坐在前排的杨帆，闭目养神的眼睛睁开，扫了专心开车的于青萍一眼，看见她脸上闪着一种异样的神采。
呼，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杨帆的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堵得慌。
明明是做了一件应该感觉到畅快的事情，杨帆却感觉到心头突然变得沉甸甸。三十已经过了，真的什么都能想明白么？
车子已经进入市区，置身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中，淹没在行色匆匆的人流和车流中。
……
车子还没进海滨市区，前排的李胜利回头低声说：“杨书记，丛秘书长打来电话，省财政厅林副厅长到海滨市视察财政局的工作，她问您是不是抽空见一见？”
丛丽丽为这个事情打电话来，自然是为了林佳山被抓的事情，人还关在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呢。说起来也奇怪了，林牧居然这个时候才有所动作，这个多少有点不合常理，不过仔细的一想，最近省里可不是一般的热闹，林副厅长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的。再说了，杨帆这边的小安排，应该也起到了一点作用，林副厅长一眼就能看出来，海滨市的领导们还是很上路的，要不然就不是丛丽丽说的那样，抽空见一见了。另外还有一点，杨帆人在省城的时候，林牧想必也知道，为啥眼巴巴的跑到海滨市来，人家这是在暗示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呢。
“你告诉丛丽丽，中午财政局安排好一点，我过去陪林副厅长吃饭。另外下午安排常委会，我宣布点事情。”林牧做得漂亮，杨帆自然不敢怠慢，海滨市的发展离不开省财政的支持啊，林副厅长在财政常务副的位置上，已经干了一届了，不出意外估计还要连任下去。
车子直接开回家，老娘和张思齐居然上街去了，杨帆躺床上就睡着了，昨天晚上折腾得没怎么睡觉，做坏人坏事也是要体力的。
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梳洗出来下楼，看见杨丽影和张思齐在楼下的客厅里小声的说话，杨帆心头不禁微微一暖，知道她们是怕吵到自己休息。
见杨帆下来，张思齐笑着站起过来，挽着杨帆的手低声说：“雷司令打过电话到家里，问起一个叫储剑南的人。”
杨帆听到储剑南的名字就头疼，心说这小子是军队的人，康河的硬盘里面还有那些证据，真不知道赵越打算怎么处理，也没个准确的答案，杨帆还真不明白该怎么答复军分区雷司令，尤其是人大之后，自己要兼任军分区政委的。
看见杨帆头疼的样子，张思齐笑着把杨帆按在沙发上。杨丽影过来摸了摸儿子的头说：“我去端午饭，你们先说话。”
“老娘的眼力有长进啊！”杨帆低声叹息一声。张思齐嫣然一笑说：“军队里头的事情更复杂，你是不是担心这个？”
杨帆点点头，心说赵越不会拿这个事情做什么文章吧？越想心里越不托底。杨帆拿出手机来，犹豫了一会看看张思齐说：“你爷爷要是知道有军人拿军队的后勤车船走私，会怎么处理？”
张思齐毫不犹豫的说：“送军事法庭都是轻的，搞不好一枪就给崩了！”
“那还是别问他老人家的意见了，我再想想！”挠挠脑袋，杨帆越发觉得头疼了。雷司令那边怎么说都不是不行，关键是储剑南的证据在赵越手上，这就让杨帆感觉到束手束脚的。早知道当时把相关的证据移出来好了，还是没有考虑周全啊！
思之再三，拿出的电话又放回了口袋里。既然难以掌握这个事情，就暂时维持现状好了，反正人不能放，关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同志部队来领人好了，康河那边的证据就当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不能插手军队上的事情，军队上的事情由军队处理，这是惯例。
拿定注意后，脸上有了笑容，张思齐帮着杨丽影开饭。其实她们都吃过了，两个女人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杨帆吃饭。
“妈，你这个烧饭手艺没什么进步啊？我小时候你烧的菜就是这个味道，现在还这样。”杨帆居然还有心情扯这个，换来杨丽影一道白眼说：“你爸爸都不敢挑三拣四的！”言下之意，政治局委员吃得你怎么就吃不得？知足啊，打住！
杨帆也只能选择沉默，以前每次吃杨丽影做的饭，杨帆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杨丽影会说：“你姥爷都没说不好！”现在好了，升级了！还是升了很多的那种！
也许只有在杨丽影的面前，杨帆才有吃瘪的时候，边上的张思齐看见杨帆憋嘴巴，一副很不爽又无话可说的样子，笑得直捂嘴。
“不思进取，你不要学妈妈啊！”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杨帆的情绪好多了，放下筷子拿着包，看看时间匆匆出门了。
司机小廖和秘书李胜利，都在院子外的老榕树下乘凉，也不知道这些开发商哪来的这么大本事，几十年的老树都能移过来。看见杨帆出来，两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要把椅子桌子搬回屋子里。
小张大白天也跟鬼魂似的从边上钻出来，淡淡的说：“放着吧，我们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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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看杨帆，见领导一挥手，连忙上车。车子是带着火的，空调提前开着，小廖这年轻人，杨帆越用越顺手。
“小廖心很细啊！”说不得要表示一下，看看李胜利，杨帆补上一句：“胜利住的房子还是租的吧？”
李胜利吃了一惊，不禁扭头看看小廖，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他跟老婆都是外地人，可没赶上房改，房子是以前靠关系租来的，本打算买房子的前夕，结果前任白书记下去了，人走茶凉，现在的房子都是天价，根本买不起。
“是啊，最近倒是有人主动表示可以帮忙，我知道他们是冲着您来的，所以回绝了。”李胜利微微的弯腰平静的回答，杨帆点点头不说话，上车之后等李胜利关门到前排坐稳了，才慢悠悠的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里的事情也很重要。回头你找一下丛秘书长，她人头熟，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话不多，但是含蓄的表达了领导的关怀，李胜利没有感激涕零的表达，默默的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了！”这个反应让杨帆心里很舒服，觉得李胜利这个人还是很沉稳的，起起落落的很锻炼人啊！
到了市委办，钱程老早就看见杨帆的车子开进来，等在楼道口。
“杨书记您好，下午的常委会已经通知下去了，不过估计要到四点才能到齐。”杨帆点点头表示明白，挥挥手说：“那就定在四点吧，也没多少事情。”
走进办公室前，杨帆对李胜利说：“等下给宣传部欧部长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刚才在路上，杨帆再次仔细想了想赵越说的话，觉得祝东风肯定有问题。在祝东风的家里，他说的那些话，肯定不是简单的说说。计划单列市这个事情，假如祝东风在里头插一缸子，那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祝东风估计两年后是要成为政坛顶尖巨擘之一的人物，有他在里面一搅和，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说。祝东风做事比陈老爷子有冲劲多了，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小祝杨，祝东风是能干得出这种事情的。
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关键问题是京城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说，老祝没跟家里人沟通一下，打算关键时刻动一下手脚？
既然是这样，就算是想明白这个事情，也不能跟家里人提前打招呼，免得到时候申报失败了，成了自作聪明的丢人举动。
手里拿着文件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上的烟差点烫着手指了，杨帆才慌忙的掐灭。走神了，在重大的利益面前，杨帆发现自己也心神不宁了。正厅还没半年呢，就要趁着计划单列市的东风水涨船高，升得这么快实在有点措手不及啊！
宣传部长欧中章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见外间的李胜利，顿了一下，保持着一贯的和颜悦色说：“小李，杨书记在忙么？”
欧中章明显有明知故问的嫌疑，李胜利当然不会拆穿这个客气话，笑着站起来说：“杨书记吩咐您来了直接进去！”
里屋的杨帆听到外面的声音，直接大声招呼说：“中章同志来了，进来吧。”
欧中章进来之后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微微点头说：“杨书记找我？”
宣传部长虽然也是市委常委，不过说起来话语权分量不重，所以一般的宣传部长都是比较低调的。欧中章更是低调的人，在市委大院里逢人带笑的常委，好像只有他一个。杨帆到任之后，对于宣传部这一块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从不插手干预，即便是人事上的调整，也都是欧中章提出来，杨帆点头照准。以前谭雪波在的时候，还会插手一下，方圆上来之后，人事大调整的举动中，只有宣传部是没受到波及的。
欧中章当然明白这是做人低调的好处，他的处事原则就是不犯大错为人低调！
“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坐吧！”杨帆微微欠了欠身子，就算是打了招呼了。欧中章慢慢的坐下，趁这个过程思考一下后说：“宣传部的工作重点，最近主要还是集中在宣传学习党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成果上，这也是您在常委会上一再强调的！”
杨帆点点头表示明白，停下手里的笔想了一下说：“时刻紧跟中央精神指示是正确的，不过也不能忽视了对我市发展新变化的宣传工作。这里我提前给你透个底，省委关于我市申报计划单列市的事情已通过并上报了，省委赵书记很支持我们的工作。回去之后，你要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跟上级有关部门沟通一下，争取让海滨市的新变化出现在全国人民的面前。”
杨帆说得含蓄，欧中章倒是听得很明白，杨书记是希望本市的新闻能上央视，尤其是正面的报道。这个工作是宣传部长的本份，欧中章自然责无旁贷。不过欧部长有点奇怪，杨书记怎么就知道自己在央视新闻部有关系？
杨帆当然不知道，不过是让欧中章去想办法罢了。
“这是当前最紧要的政治任务！”最后重点强调一下，欧中章听着肃然起来，计划单列市申请下来的话，不说全市人民要感谢市委的正确领导，好歹全市干部要感谢市委吧？
“这是关系到全市人民福祉的大事，我一定努力做到最好！”欧中章赶紧表态，他也希望能够申报成功。
“嗯，你先回去忙吧，这个事情省委通知下来时一定要保密。下午的常委会上我会强调的。”
欧中章回去了，杨帆拿起手里的文件，却已经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单独把欧中章叫来，目的是强调一下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同时也在暗示欧中章对他近期的表现是很满意的。杨帆也没指望欧中章能成为自己的人，只要在关键时刻站在自己这边就够了。
站在窗子前，杨帆默默抽了一支烟，正打算回去继续工作时，曹颖元夹着包匆匆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李秘书，杨书记在忙么？”
里间的门是开着的，杨帆听得清楚，连忙出来握手招呼。时下是关键时期，杨帆不自觉的对曹颖元也就客气多了。再说，曹市长最近一段时间配合得也很好。
曹颖元坐下之后，故作神秘的低声问：“杨书记，听说省委批准了计划单列市的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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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听了也不奇怪，曹颖元不知道才是怪事了。面露凝重，杨帆沉重的点点头说：“赵书记跟我打了招呼，我准备下午的常委会先跟同志们通气。这个事情暂时还是要保密的，颖元同志，这个时候海滨市两套班子的团结显得尤为重要啊。”
杨帆倒不是给曹颖元增加压力，这个事情不先小人后君子，将来出了点篓子责任不明。曹颖元心里清楚得很，连忙点头表态说：“这是关系到海滨市未来几十年发展的重大时刻，我心里清楚得很。不过市政府方面最近人心不稳，您说省委会怎么调整人事上的变化？”
曹颖元说的是吕玉芳被双规的事情，当天吕玉芳和张博就给拉到省城去了，市里对具体事情一无所知，赵越也没在杨帆的面前主动说，杨帆也不好去打听这些事情。吕玉芳可是牵扯到省委组织部长李孝义的，这浑水可不好趟。曹颖元倒不是想试探，不然这个话应该是这么说“市政府的工作压力很大，真的希望省委早日了结此事”。
问得直白，就是一种态度。杨帆点点头表示明白，叹息一声说：“这个事情你我最好不要过多的关心，人事问题一贯敏感。吕玉芳有问题，也是咎由自取，倒是他的工作，让其他同志暂时负责一下好呢，还是暂时搁置？你心里先拿出个方案来，下午的会议上我支持。”
两人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开诚布公的对待问题，整个谈话的气氛自然融洽。
“我看还是暂时放一放的好，省委应该会很快有安排。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下来一个不搭调的副手，我的工作那可就头疼了。”事关切身利益，曹颖元也不客气了。
“具体工作，我看还是交给下面的同志去做，你我把主要精力放在申报单列市上面。说到是不是搭调的问题嘛，大事情可以上会讨论嘛！”杨帆暗示了一句，曹颖元听着微微迷惑了一阵，很快就做出反应说：“这主意好，我看下午的会议上可以形成一个决议，今后大事一律上会。”
曹颖元说得很有弹性，意思就是今后任常务副的同志要是不搭调，想做点啥事情老曹都拿到会议上来说就是了，用集体的力量来制约某些背景强大的同志，这也是一贯的招数了。说起来眼下是关键时期，同仇敌忾是很有必要的。
说着曹颖元看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上去了。”
……
会议室的气氛和往日有点不同，大家都显得有点不安的样子。刚刚从外头回来的丛丽丽，还没来得及见到杨帆，听说有大事情要宣布，自然也有点紧张。什么大事情，大家的心里都在揣度，是不是某位同志又要进去了？大家也想过关于人事上的问题，不过人事问题一贯敏感，杨帆不可能在常委会上去暗示省委的意图，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各种猜测都有，常委之中曹颖元和欧中章倒是挺镇定的。看来计划单列市这个事情，消息还没有传出来。
“人都到齐了，开会吧。”杨帆微笑着开始一贯的开场白，目光如电般扫了一圈，会议室里一片安静人人注视过来的时候，慢悠悠的说：“计划单列市的申报，已经获得省委的支持，省委领导很重视也很支持。”
哗的一下，集体鼓掌了！杨帆等了那么一会，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说：“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个事情暂时保密啊。万一有点什么变故，那可就闹笑话了。要争取申报成功，靠什么？大家心里非常清楚，政绩……”杨帆的讲话和往常一样，抓住要害一番论述强调，点明各部门该做什么，然后结束。
曹颖元等杨帆说完了，笑着举手说：“杨书记宣布了一个鼓舞人心的消息啊，不过现实还是非常严峻的，尤其是市政府方面，吕玉芳同志的问题还没有一个结论，他的工作暂时由我兼管，同志们有什么其他意见没有？”
曹颖元停了一下，没人表示反对，杨帆还笑着鼓励他继续说，曹颖元这才继续说：“关于申报的工作，我有几点看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第一条是有关天美集团即将投资一个大型水上娱乐城的项目，市政府决定给予大力支持，宣传部门要及时跟上。第二点……”曹颖元说到具体的事情时，倒是有条不紊的，手里也没拿稿子。这个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一点杨帆也能看得出来。
曹颖元说话的内容集中在具体事物上，看来是早有准备的。之前的一番谈话后，曹颖元在谈话中临时强调了一下，要集中精力抓大事，具体的工作下面的同志要担起来。
会开得很成功，好消息是大家都希望看见的。可以说是一扫吕玉芳被省纪委请去喝茶的阴靈，人人自危的心态消除了。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眼看快下班了，杨帆的手机响了。
“杨书记，方便说话么？”电话里传来阮秀秀的声音，显得有点急迫。
杨帆心中微微一动，心说应该是常务副市长的事情省委出意见了。
拿着手机走到门口关上门，杨帆这才慢慢的说：“可以了，你说。”
“今天上午省委常委会讨论了海滨市常务副市长的问题，吕玉芳出不来了。会议上江书记建议就地提拔一位同志，您最好提前有所准备。另外，江书记还强调常务副市长是市长的得力助手，要组织部多征求曹颖元的意见。就这些了，其他的，算了，先不说了。”阮秀秀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帆一下就明白这个女人心态，看来是想为阮平和争取一下进入常委的可能性。但是这个话她不好明说，李孝义在省委常委会上，肯定要避嫌的，不然这个决议不会形成得这么快。
“嗯，知道了，多谢阮部长，有时间到省城我请你吃饭。”杨帆自然不会顺着阮秀秀的话去表示什么，阮平和不堪大用的印象已经形成，阮秀秀自己又说了江书记要组织部重点考虑曹颖元的意见，到时候有什么怨愤，也算不到杨帆的头上。
第437章 长记性
收拾收拾准备去陪林牧吃饭，丛丽丽笑眯眯的摸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看李胜利。李胜利笑着压低声音说：“您来了！”
“李秘书，你忙！”说着丛丽丽进去了。杨帆头也不抬的说：“我就好，稍微等一下。”
丛丽丽很有耐心的等杨帆拿起包时，回头看看外间，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哎，有个事情，能不能在这里说了再走？”
杨帆愣了一下，心说又有啥事情？不会是她知道省委常委会的决定，打算在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动心思吧？杨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说这个女人真的要把手伸到市政府那边，今天就不能不说两句了，持娇自宠不是好习惯，不能惯出这个毛病来。
做回位置上，杨帆拿出烟来，丛丽丽急忙过来拿过打火机点上，一看这个就是有事情要求自己开口，杨帆不动声色的说：“又看上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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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丽丽听了猛地眼睛瞪得溜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公安局的事情，我想请沈宁帮忙，怕你说我多事，先问一下。”
杨帆一听这个话，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来，不过随即心里微微一沉，心说，丛丽丽都这么怕我，别人还不更怕？还好丛丽丽是自己人。杨帆没怎么犹豫就说：“不至于吧？你都这样了，其他人还不把我当凶神恶煞啊？”
丛丽丽听了不禁掩着嘴巴低声笑起来，好一会才说：“看你说那么严重，我不是最近手伸得太长了么？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私下里议论你，都说你是好书记，敢于用人，大胆放权，不像以前的白书记，啥权力都抓在手里，也不嫌累得慌。”
这个奉承话，杨帆倒也相信了。市政府那边就不说了，除了人事问题，杨帆从不说话。市委里面，具体的工作杨帆基本不插手，事必躬亲的诸葛亮是累死的。
“少拍马屁，有事情就直说。你还知道你手伸得长啊，李胜利的住房问题，市委办怎么也不解决一下？”杨帆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外间的李胜利听得清楚，眼前微微有点模糊了。这个事情，李胜利还没去找丛丽丽呢。
丛丽丽面露懊丧，一拍脑门说：“看我的这个记性！”说着丛丽丽急急忙忙的拿起杨帆的电话，拨了号码说：“小雪，我放你那里的钥匙拿到杨书记的办公室来，直接交给李秘书。”
说着丛丽丽笑嘻嘻的挂了电话，推上里间的门，走过来低声说：“交警队事故科，那个急救指定医院的事情，我想找沈宁帮忙通融一下，你看可以吧？”
杨帆听得有点莫名其妙的，连忙摆手说：“你等一下，我不太明白。”
丛丽丽笑着解释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市有两家大医院。一个是市中心医院，一个是农垦医院，交警队事故伤者急救的活都放在中心医院了，所以中心医院的院长老肖，找我帮忙，看看是不是能两个医院轮流来。那个，事故的费用问题，经常出现扯皮，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秩序。还有的肇事者，卖了车子也未必能交付医药费，经常出现烂账。”
杨帆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这种事情也找市委书记，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不过仔细一想，丛丽丽这是在避嫌呢，万一沈宁在杨帆面前歪嘴巴说：“丛秘书长管得很宽啊！”那个后果，怎么样也会有一点的。沈宁跟杨帆的关系摆在那里的，丛丽丽也担心遭遇反弹啊！
“你还管得真宽！”杨帆笑着骂了一句，丛丽丽知道事情算是默许了，连忙笑着说：“财政局那边都安排好了，先过去还是等一下？”
杨帆怔了一下心说丛丽丽怎么这么问，踩着点差不多一起到就是了。心里有了疑问，杨帆看看丛丽丽说：“你挺热心的嘛，跟林牧很熟？”
丛丽丽脸上闪过一道疑惑，随即明白杨帆话中所指，赶紧过来用屁股撞了杨帆的肩膀一下，低声说：“瞎想什么呢？林牧可能是有点怕你的做事风格，省里领导的意思你顶了几次了，人家一个常务副厅长，能不小心点么？所以，林牧找了点关系到我这里，让帮忙关说一下，事情可大可小的，他可不希望闹得满城风雨，眼下这个时候，谁不多几分小心啊！”
丛丽丽话里有话的，杨帆哼了一声，扫她一眼说：“欠收拾了是吧？学会含沙射影了。”丛丽丽笑而不语，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递给杨帆，这女人太聪明了，看出杨帆的决定了。
接过电话杨帆没好气的瞪了丛丽丽一眼，拨了沈宁办公室的号码说：“沈宁，林佳山那些人，批评教育一下，罚点款放了吧。”其实丛丽丽不来说这些话，杨帆也是会在见林牧之前做这个事情。储剑南的事情，杨帆不想头疼了，军队事情军队内部解决。从大的面子上来说，这就是一起治安案件。
沈宁听了杨帆的话自然没什么异议，不过还是笑着问：“那个，这几天的生活费怎么算？”
杨帆一听这话就乐了，笑着骂：“你这家伙太财迷了，按照五星级标准结算吧！”
沈宁没有出面放人，让办公室一个中年女同志拿着开好的收据，到关人的小会议室里宣布了一下处罚决定。林佳山他们这些天被关在这里，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三个人没事还能斗地主，生活上也挺宽松的，想吃啥喝啥，都能让警察去买。结果一算账下来，啤酒要啤酒五十块一瓶，扑克牌也要十块钱一副。问题是现在身上还没现金，钱包什么也被没收了。
没奈何，林佳山只好找女警察借电话，人家倒也客气的借了。林佳山赶紧给老爹打电话，接通只有使劲揉揉眼睛和鼻子，带着一点哭腔说：“爸爸，公安要罚款才放人，我们没钱啊！”
林牧这边和市财政局的已经到南疆酒店等了有几分钟了，杨帆没能及时出现的问题，林牧没放在心上。
不过电话响的时候，林牧有点奇怪了，这个号码陌生得很。想想还是把电话接了，听到儿子在电话里哭腔要钱的时候，林牧的心里顿时一阵舒坦。
“杨帆还是很会做人的嘛？故意来迟几分钟，是为了给我留时间接这个电话呢。”心里想着，林牧拿起电话站了起来，朝其他人点头示意后走到门外走廊上接电话。
“我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说着林牧挂了电话。这个时候杨帆的身影正好出现，林牧眼见尖得很，一眼就认出来，立刻收起电话快步迎上来，老远就主动伸手。
“杨书记好啊！”“林厅长好！”双手一握之间，两人相视一笑，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了。
林牧当然不会忘记跟随而至的丛丽丽，随后主动伸手说：“丽丽妹子越来越漂亮了！”
丛丽丽娇笑着握手，眼波流转着扫了杨帆一眼说：“林大哥太客气了！”
握着丛丽丽软软的小手，被这个女人的媚态着实晃了一下，林牧心说难怪这个女人能勾搭上杨帆，越来越有味道了。
……
浑身酒气的杨帆被李胜利扶下车子，里头的小张赶紧上来帮着搀扶到楼上的沙发里躺着，张思齐和杨丽影从房间里出来，看看沙发上躺着的杨帆。杨丽影不禁抱怨：“这当官有什么好的，喝那么多酒，身子不是自己的？”
张思齐赶紧去弄热毛巾，杨丽影下楼去煮醒酒汤。热毛巾一擦之下，杨帆的酒去了差不多了。其实杨帆只喝了七分的量，主要还是心里有事，阮秀秀一个电话让杨帆有点心神不宁了。擦脸之后的杨帆恢复了一点清醒，坐起身子来拉着张思齐的手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老婆，还要你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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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的意思是说张思齐带着身子呢，张思齐当然听得明白，笑着说：“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客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杨帆叹息一声，仰面躺在长沙发上说：“我没事了，躺一会就好。周颖呢？”
张思齐挨着杨帆坐下，伸手拿热毛巾又给擦了擦说：“最近团市委有些活动，不是快过年了么，领导信任，忙着加班呢。”
杨帆拍拍张思齐的手，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昏昏沉沉的，挣扎着坐了一会，喝了杨丽丽做的醒酒汤，澡都没洗倒床上就睡了。
这个样子张思齐见了心里微微一声叹息，走出来叫了一声“妈”，挨着杨丽影坐下说：“杨帆很少这样的，我觉得他有心事！”
杨丽影赶紧安慰说：“男人的事情少打听，做好家里的事情就够了，他们在外面够累的。”言下之意，父子俩的情况差不多。杨丽影这是在灌输自己对待男人的哲学呢！
张思齐苦笑着站起来说：“我还是去给他擦一擦身子换睡衣吧。”这个时候正好周颖也上来了，杨丽影赶紧说：“算了，还是我和周颖来吧。”
……
一觉起来，杨帆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身上的睡衣也换上了。站在阳台上看着早晨的大海，海风吹拂过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梳洗之后一看时间还早，拿上香烟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海景抽着烟，肚子里虽然有点空，但是想到常务副市长这个人选的事情，杨帆心里不禁暗暗叹息。
很明显，这是省里妥协的结果。建议是江上云提出来的，说明这是赵越拉紧江上云的手段。周建康也出来了，说明侯省长也妥协了。毛宇的问题，估计李灿还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给自己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赵越举手之间，已经为即将召开的省人大铺平了道路。本来这一切跟杨帆的关系不大，偏偏江上云丢出来一个常务副市长，一下成了搅屎棍。搞不好，杨帆和曹颖元之间还算紧密的联系，就会出现一丝松动。这个位置争的话，会让曹颖元心怀不满，等于是埋下一个定时炸弹，不争又不甘心，同时对自己的威信也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削弱。
江上云这招是挺狠的，偏偏赵越默许了，说明老赵也不太希望看见海滨市党政班子太和谐了。下面和谐了，上面还怎么摆弄？常委里面，一个政法委书记，一个纪委书记，加上曹颖元要是生成了造反的心思，那影响力也就大了。
万一市政府那边，蓝和加一个新的常务副市长也过去了，今后市委常委会里的对立又形成了，搞不好就是分庭抗礼的局面。
这个局面杨帆当然不愿意看见，关键问题还是在曹颖元身上。
曹颖元也起了个大早，昨天晚上江上云的秘书打来一个电话，让老曹彻底失眠了。能够跟杨帆分庭抗礼的诱惑很大，曹颖元说不动心是假的。人当官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权力带来的利益快感么？人大已经开过，市长也不是代的，曹颖元的心里对于面前摆着的机会，自然开始痒痒了。
起来的老曹，坐在客厅里不停的抽烟，时间还早，心疼老婆孩子的曹颖元，没叫她们起来做早饭。曹妮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父亲在客厅里抽烟，微微吃惊的过来笑着问：“爸爸起来了，怎么不叫我做早餐？”
曹颖元没有说话，曹妮妮抢过手里的烟说：“刚起床抽那么多，身体还要不要了。”
看着女儿关切的目光，曹颖元心理一阵微微的撕疼，拉着女儿的手拍了拍说：“妮妮啊，是爸爸耽误你了，早知道当初不反对你跟杨帆就好了。”
曹妮妮倒是很了解自己的父亲的，被这句话弄得眼睛突然一睁圆了，看着父亲露出担忧之色的说：“爸爸，你不会又想和杨帆对着干吧？他当这个市委书记，哪里对不住你了？”
曹妮妮的反应之强烈，弄得曹颖元有点痒痒的心突然平淡了一些，心想也是啊，吃过亏要长记性啊。
第438章 要翻天
曹颖元有点进退两难的意思了，作为外来户，曹颖元要要想坐稳市长的位置，必须有省里的支持。可是杨帆的这个市委书记，从市长的角度来说，只要不涉及到关键位置的人事问题，基本上杨帆还是给了曹颖元很大的空间，政务上的事情也没有指手画脚，而且还帮了很多的忙。海滨市政府班子，要不是出了吕玉芳的事情，最近的半年来可以说换了班子后成绩斐然。
思之再三，曹颖元拍拍女儿的手说：“我会妥善处理好和杨帆的关系的。”
曹妮妮脸色微微好转，低着头转身去忙早饭。曹颖元是第一个出门的，临出门的时候曹妮妮送出门时低声说：“出国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春节后就走。”
曹颖元愣了一下，没有说啥点点头走了。坐在车上的曹颖元心情有点压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不能看到她嫁人还要远走异乡，曹颖元心里上总觉得欠了女儿太多。感情这个东西，真是害人得很。
海滨市全力以赴争取计划单列市的申报这个节骨眼上，江上云丢了个常务副市长的缺下来让党政两套班子坐蜡，这个事情确实有点缺德。赵越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省人大年后就要召开，有的事情赵越睁一眼闭一眼，关键赵越内心深处也认为，曹颖元这个市长弱势了一点，假连市政府这边都无法做到全盘掌控，这个市长就不是一个太称职的市长了。
办公室里的杨帆还在琢磨，为啥赵越一边表示全力支持海滨市争取计划单列市的意思，另一边又默许江上云在这个时候捣乱。无疑赵越是在想暗示一个强烈的信息，没有省委书记的强力支持，市委书记杨帆同志想做成一点事情很难。中国的精英大部分在官场这句话一点没错，这些明里暗里的手段，用得可谓出神入化。
眼下的局面好比下棋，先手被江上云拿在手上，这是由于地位的不同导致的结果，不过曹颖元这枚棋子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又另当别论。杨帆有点两线作战的感觉了，一边要在海滨市这个局部和江曹纠缠，一边还要在整个大局上，与赵越进行另一种方式的较量。
诚然，和赵越之间的手谈，是一种沉默的力量在进行默默的角力，赵越希望杨帆能彻底的摆明位置，杨帆则要尽力的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赵越不会下杀手，杨帆也不会撕破脸，味道很怪，接触若即若离但是又真实的存在着。
电话拿起又放下，站起身来杨帆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最终决然的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三声响后，仿佛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拿起接听，传来祝东风低沉威严的声音：“哪位？”
“祝书记，是我！杨帆！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二，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杨帆说话的节奏很慢，但是语气坚定且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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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这头的祝东风突然笑了起来，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得意。嗯了一声后说：“你还挺沉得住气的，不错！”这话啥意思。杨帆本能的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禁微微的苦笑，原来已经是上午11点了。祝东风的意思很明显，有的事情他清楚得很，原本以为杨帆会一上班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