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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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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信哲在办公室内利用早上第二节空堂的时间把所有的考卷跟作业批改完毕，接着拿出讲义与教科书确认自己的备课数据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之后又查看自己e-mail里有没有新的信件。
“太好了，好久没有这种悠闲的感觉了。”杨信哲满意地喝了一口梅子雪碧，考卷、作业都改完，备课数据也很完善，e-mail里面除了垃圾讯息之外没有新信，昨晚准备的笑话也足够应付接下来的课堂，拉拉队的事情也都上了轨道，已经没有任何杂事堆积。
杨信哲一口气把剩余的梅子雪碧喝完，站起身来，走出办公室外，来到了设置在各大楼之间的饮料贩卖机前：“刚刚喝雪碧，现在喝可乐好了。”
杨信哲投了硬币买了铝罐装的可口可乐，回到办公室当中，把可口可乐倒进杯子内，接着翻开笔记本电脑，利用搜索引擎来到乙级联赛的官网。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弘益或者松原其中一间学校吗，我来看看……”杨信哲开始查这两所学校的数据：“弘益是去年的季军啊，嗯，在冠军一直被襄阳夺走的情况下，能够拿到季军其实也算不错，松原历年的成绩就比较差，去年是第八名，不算好也不算坏，失分真高，看来是一间不擅长防守的学校。”
“这场比赛，弘益赢面比较大。”杨信哲从公文包里面拿出笔记本，准备开始搜集弘益的资料，可是杨信哲突然想起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在比赛开始前就认定长忆一定会赢，就先把长忆的资料都搜集完毕，但是比赛的结果偏偏是利德打赢了长忆，等于浪费了好几小时的时间。
杨信哲想了想，还是把笔记本放了回去：“等今天晚上比赛结果出来之后再查也不迟。”
杨信哲拿出便条纸，在网络上搜寻笑话。
一直以来杨信哲给人的感觉都是轻松随和，甚至有点吊儿郎当，让人不自觉地会有他做事无法信赖，一定会偷懒、随便了事、草草应付的感觉，可是事实却与之相反，杨信哲做事非常认真，而且总是把空闲的时间利用到极限。
杨信哲脸上充满笑容，谈吐间有着让人哈哈大笑的幽默，这是别人对他的既定印象，可是大家所没有看到的是杨信哲认真的那一面，就某方面来说这才是最真实的杨信哲，不管做什么都全力以赴，从不辜负别人对他的期望。
利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挑选好了适合的笑话，看了计算机屏幕右下角的显示时间，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刚好可以拿来小小休息一下，平常就算下课十分钟都会有一大群学生围着他，而且大部份的学生都不是为了课业上的问题来找他，而是过来找他聊天，请他再说一些笑话，为了满足学生，杨信哲总会认真的讲笑话或陪学生聊天，因此对于杨信哲来说，下课十分钟根本不是休息时间。
杨信哲身体靠着椅背，正打算拿出耳机戴上享受音乐同时闭眼休息时，坐在他身旁这一节同样是空堂的沈沛伊总算改完了考卷，大大呼了一口气，把考卷跟红笔收起来，看着眼前的教科书跟讲义，叹了一口气。
杨信哲放下耳机，看着沈沛伊，露出笑容，用很轻柔地口气说：“沈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行！你给我走开，讨厌鬼！
沈沛伊在心里大骂着杨信哲，碍于小小办公室之间的同仁情谊，虽然真的很不喜欢杨信哲，却也不想要造成往后的尴尬，只能勉强自己：“请问。”
“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
沈沛伊愣了一下：“什么？”
“其实你并不是真的想当老师吧。”杨信哲笑笑，用和缓地语气说：“我觉得老师对你来说，就单纯只是工作，我猜沈老师你应该是想要这几年存一点钱，然后去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吧？”
杨信哲的口气和缓，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半开玩笑的感觉，殊不知沈沛伊脸色一沉，瞪着杨信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教的不好吗？”
杨信哲抬起双手，做出冷静的手势：“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沈老师你真正想做的应该不是教书，而是别的事情。你只是把教书当成一种职业，一种赚钱的工具，所以你并不喜欢它，对吧？”
杨信哲的话就像是一把剑，直直穿进沈沛伊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猝不及防的她反应因此变的激烈：“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我的谁？我爸、我妈、还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哪里做错了请你直说，不要用那些恶心的隐喻，我听不懂！”
看沈沛伊生气的耳根都红了起来，杨信哲一开始目的只是闲聊，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踩到沈沛伊的地雷，连忙道歉：“沈老师，对不起，我只是看你最近很不开心，所以才想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聊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没想到沈沛伊气丝毫没有消掉，反而更爆炸：“过来人？你这个幸运考上教师执照的人竟然对我说过来人？你、到、底、以、为、你、是、谁？”
相较于沈沛伊的愤怒，杨信哲显得非常平静，语气更加和缓：“没想到沈老师你记性这么好，竟然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不过之前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并不是幸运考上教师执照，我是经过万全充份的准备才考上教师执照的。”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了，对我有意见的话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沈老师，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觉得如果教书并不是你本来的志向的话，你的心之后只会越来越累而已…”杨信哲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沈沛伊眼眶里已经充满泪水，而且不断流下。
杨信哲这才惊觉自己一定说到了沈沛伊的痛处，马上从抽屉拿出卫生纸递给沈沛伊，但沈沛伊直接把杨信哲的手拍开：“对，你说的对！我的志向不是教书，所以我教的很烂！这样你满意了吧！？”
沈沛伊摀着嘴，止不住不断流下的泪水，大步离开导师办公室。
看着沈沛伊离开，杨信哲愣在当场，不断回想起刚刚对话的内容，但是对于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却始终搞不清楚。
离开办公室的沈沛伊，跑进女厕内，打开水龙头，双手沾满了水，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于自己狼狈的模样感到不敢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杨信哲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沈沛伊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而这些为什么最后变成一个问号。
小翔，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如果你还在，我现在也不用受那个杨信哲的气，更不用关在这小小的广北高中里面…
小翔，我求你回来好不好，我只想要在你身边，我不想要教书，我觉得好累…好累…好累……
一直到钟声响起之前，沈沛伊一直躲在厕所里无声地哭泣。
晚上六点半，杨信哲拿着便当来到教练办公室里，李明博与吴廷华已经在办公室里面，而且一阵子不见的叶玉成也坐在两人身旁。
杨信哲手上提着便当，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开始大快朵颐。
“我有跟学长说过雨天的事情，他说他会处理，要我们不用担心，不过需要花一点时间。”
“我们这样一直麻烦他，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吴廷华问。
李明博一派轻松地说：“他可是汉江前十大营造公司的董事长，身价是以亿来计算的，就算盖一座球场送给广北也不算什么，既然他说会处理，我们就不用想其他的问题，他也是广北的一份子，你这么想就把他当成外人了。”
叶玉成说：“自大狂说的对，你想太多了，定华。”
李明博看着正在埋头努力吃便当的杨信哲：“信哲，我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确定了吗？”
杨信哲摇摇头，手指往下比了比。
“今天比吗？”
杨信哲点头，加快咀嚼的速度，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弘益、松原其中之一是我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弘益是去年的季军，但是考虑到上一场比赛利德赢了去年的亚军长忆，所以我打算等到今天晚上比赛结果出来之后在开始搜集资料。”
李明博点点头：“今年每一支乙级联赛的球队都会为了进军甲级联赛而拼命，越到后面，弱队逆转强队的戏码应该会越来越多。”
这时，拍球声从篮球场传来，李明博与吴廷华对视一眼。
吴廷华说：“球员已经在球场了，你今天打算怎么练？”
李明博摸摸下巴：“之前训练量加倍，最近球员已经慢慢习惯，体能跟节奏都跟上了，所以现在可以再加倍了，不过我之后打算开始尝试分组训练，包大为、詹嘉诚、王中军的防守还不太行，我想把他们拉出来独立加强防守，迈克已经抓到抢篮板球的诀窍，但是进攻端放球的手感还是有待加强，我想让卫柏跟一帆教他一些篮下投篮的技巧，你觉得怎么样？”
吴廷华点头：“跟我想的差不多，但是我觉得是不是该教王中军一些跑位投篮的技巧，他的外围投射虽然稳定，不过只局限在三分线外等球定点投篮而已，如果可以增加一些跑位上的技巧，他的外围炮火一定可以带来更多攻击性。”
“你说的没错，不过首要之急是他的防守，比起跑位，他的防守更需要加强，等到他的防守提升上来，再教他跑位投篮。”
吴廷华同意：“嗯，我了解了。”
李明博摩拳擦掌，露出兴奋的表情：“好，那就准备好，今晚继续暴虐球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