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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汪凡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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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国某些发达地区，便有开始利用颅骨复原技术来破案的。
而地处西南片区，经济不算发达的滇江警方是到了九十年代末，才开始利用颅骨复原技术来确认死得只剩下骸骨的死者身份。
在颅骨复原方面的人才依然稀缺，所以当吴兰兰看见汪凡画出的骸骨画像与刘思梅照片几乎一模一样时，不由被他神乎其技的绘画水平所折服。
更是不由高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像个长不大，但又富有正义感的痞子男孩。
“这张画像我收着啦，到时等市里颅骨复原以后，我再对比一下，看看你的水平与市里的专家比起来如何。”
吴兰兰说罢，仿佛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收起画像。
汪凡收起吊儿郎当，严肃说道“我对灭门案有几个看法，而且觉得存在疑点。”
“疑点肯定有，还好几处呢，说说你的看法！本姑娘帮你把把脉！”
吴兰兰有心考考汪凡这个业余人员的真正实力，看看自己当初的那个计划到底能不能实行，所以故意点破不说破。
只听汪凡说道“第一，尸体在户外，被大雨冲刷，导致破坏了很多线索，这明显是有意为之的，说明凶手有反侦查能力。”
“第二，刘建国被开膛破肚，说明可能有比较深的仇恨，而且凶手心里素质很强。”
“第三，刘思梅当时应该是二十岁出头，只是一个学经济学的在校大学生，这样一个学生应该不具备反侦查能力和如此强的心里素质。”
“第四，死者身中数刀，有明显抵抗伤，那么当时现场应该很激烈，家里不可能整整齐齐，所以警方怀疑别墅有明显被打扫过，这从提取不到指纹这点就可以说明，但是凶器上又有刘家人的指纹，这会不会是凶手通过特殊途径杀人，事后打扫了别墅？。”
“第五，清理现场与抛尸在户外，让尸体经过大雨冲刷，这都是为了破坏线索，但是又存在矛盾，所以我怀疑尸体抛尸在户外，有可能是为了故意让人提前发现凶杀案，这有可能是与后面有人听见别墅里有尖叫声有关。”
汪凡说罢，吴兰兰足足看了他好一会儿，神情有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你没看过卷宗，只是听我大概描述了一遍案情，就能分析出几个有用的点出来，已经很优秀了，看来你是干刑警或者说干侦查员的料。”
汪凡听到吴兰兰如此夸奖自己，立马得意忘形，说道“我这是受我老爷子影响，无师自通的！”
吴兰兰白他一眼，说道“特殊途径杀人、故意让尸体被发现，还有与后面别墅尖叫可能有关，这三点的想法是对的，或者应该说与我想的一样。”
“实不相瞒！我本来不想与你这个不是警务人员谈太多，但是居然话都到这份上了，再最后与你透露一点吧……”
“其实我也怀疑凶器上为什么只有刘家人的指纹，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不过由于是并案侦查，所以我就怀疑刘建国被开膛破肚可能不是有仇怨，而是凶手想隐藏或者说破坏什么线索。
而因为是悬案，尸检报告与证物一直保存下来，所以我又把尸检报告看了一遍，虽然当年法医并没有在刘建国胃里没发现什么，但胃被剖开，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这不正常，明显是被清理了，最后在食道里发现了……”
“你等等！你这么说，我知道了……”
汪凡情不自禁激动起来，打断了吴兰兰。
“是不是在肠道里发现了与和氏兄弟一样的蛊毒？是不是……”
“你激动什么？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哎呀！你别管我激不激动，我控制不住呀，你快说！是不是？”
汪凡激动得差点没跳上桌子。
吴兰兰像看大男孩一样看着汪凡。
“是的！当年法医从刘建国肠道里发现可疑物质，但并没发现是什么，也没检测出存在毒素，便以为是未消化的某样食品，不过我让法医将其与和氏兄弟中的蛊毒进行对比，发现了一样的成份……那你现在是不是对案件有了新的想法？”
“当然有！你等会儿……我捋一捋先……”
汪凡习惯性点上一支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半晌后，这才说道“凶手肯定就是苗服女、苏卫东，还有张振东这伙人，这一切的动机应该是与拆迁有关……
我是这么想的，苗服女事先对刘建国下了蛊，但是这种蛊需与“控魂草”接触才发作，而案发当天中午，苏卫东去找刘建国就是为了和他谈判，结果谈崩了，苏卫东就通过特别途径把控魂草下到他们的食物或者水里，然后走了。
“而到了傍晚，也就差不多案发时间，刘建国一家人蛊毒发作拿了厨房的刀，自相残杀起来，在一家人蛊毒发作时，肯定有相互攻击过，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刀上有刘家人自己的指纹，和刀伤不专业，以及抵抗伤。”
“而后，张振东把现场处理了，又将刘建国开膛破肚取了胃里的蛊虫，但是他没想到刘建国食道里还残留有控魂草与蛊虫留下的痕迹，这就解释了苏卫东没作案时间的疑点。”
“至于张振东将尸体抛尸到户外，我还是那个观点，他们是故意的，其目的还没想明白，但是应该与别墅有尖叫声有关。”
“怎么样！吴大专家，我这样分析对不对？”
吴兰兰眼神闪烁，说道：“你的推理依据是什么？！”
随后想到什么，立马补充“别再说什么直觉
了。”
汪凡吸了一口烟，说道“张振兴笔记本上提到的那个刘古董呀，我怀疑这个刘古董肯定就是刘建国。”
吴兰兰眼神一亮，说道“好吧！我不得不再次承认你有侦查员的天赋，但是有一点，这些都只是推理出来的，你不能用“肯定”这样的字眼，推理不是证据，到了法院是无效的……”
吴兰兰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不过这一次倒有一种轻松的意思在其中。
“哎！不过好在张振东落网了，而且我们在洞窟里也找到他们制蛊的证据，还有笔记本，而且那份加秘文件可能就是关于他们犯罪的铁证，我现在只希望九叔那边赶紧完事，我好回去把这512案破了，给滇江市民和死者一个交代。”
汪凡听罢，不以为意，把嘴一撇，说道“和氏兄弟本来就是社会败类，给他们交代个屁，给刘家人一个交代还差不多！”
吴兰兰说道“不能这么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它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坏人，但坏人也是人，也同样有合法权益，同样受法律保护，况且无论死者是好人坏人，他们的家属受到的伤害是客观存在的，抓住真凶也是给其家属一个交代。”
汪凡不想聊这种理论层面的大道理，况且他自知也聊不过吴兰兰，于是问道“不过我想不明白，这刘思梅为什么会失踪呢？”
吴兰兰刚要说话，这时木云杉走了过来，笑呵呵说道“警察同志！我帮你打好洗澡水了，你先去洗吧！”
“云杉！谢啦！不过以后叫我兰兰就好了！”
“那我叫你兰兰姐吧！”
吴兰兰早就嫌弃自己一身汗味与污垢，听到可以洗澡，便立马表示要先去沐浴更衣，懒得再和汪凡这个“无关人员”讨论案情。
木云杉见汪凡无聊，便说“汪凡哥！我带你看看我们村寨的风景怎么样？”
汪凡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又全无睡意，便应好。
两人一道走出院子，此时正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拉着一匹同样营养不良，又矮又瘦的马，一人一马正慢悠悠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不是旁人，正是马疯子。
他依然是那身很浓的纳西风格穿着，头带喜鹊窝帽，上身内穿麻布衣，外披羊皮坎肩，下身则是蓝色长裤，腰束带，脚上穿有一双久经风霜，不知见证了多少岁月的破旧布鞋。
而那匹马儿背上驼有几箱货物，正着低头，无精打采的跟在马疯子身后。
这是典型早期西南滇江一带茶马古道上，那些贩卖茶叶的马帮打扮。
汪凡虽然不知道这个马疯子对刘思梅一案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却对这个马疯子的印象极深。
木云杉并不知道马疯子之前给汪凡他们瞎指路，便兴致勃勃介绍道“这是我们寨子的马疯子，听我阿爸说，他年轻时就疯了，一直把自己打扮成马帮，从树母村开始就这样了……”
说着，她指向远处那片原始森林，继续说着“他现在是因为老了走不动了，每次就从月牙湖那边走到那片林子，然后再绕回来，要是以前年轻时更夸张……
阿爸说，早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那十来年吧，马疯子是最疯的，每次都得从树母村出发，一直沿着以前的茶马古道，经过我们现在这个村塞，翻过欧鲁雪山，到了藏地关那一片，才开始折返回来，每趟都得长达一个月的时间。”
汪凡听罢，好奇问道“那马匹上驼着的都是什么？看那匹马瘦得皮包骨，能驼得动吗？”
“汪凡哥！你有所不知，里面都是空的！以前是有装一些东西，后来我阿爸他们看这匹马太瘦，怕它们驼不动，就偷偷把东西都清空了，我们在古墓里看见的那个假的青铜酒杯就是从马疯子马上的货箱里搬出来的。”
当时汪凡并不知道，这些所谓假的青铜器与刘思梅十几年前失踪有重大关系，而且与上次他们所看见的地缝隙里的冥宫亦有联系，并且背后隐藏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