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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1章 九军赤身渡冰河 鞑子以尸填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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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全是平原，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高空飞行时，气流平稳。加上改进之后的飞艇在汽油发动机螺旋桨的驱动之下，飞行速度快且平稳异常。随行的300艘飞艇在2000米高空中排作“人”字队形，杨二旗舰艇在最前方，引领者大队一路西行，如同西归的大雁般，全速赶往西域塞外。
尽管大隋军队调动隐秘，但还是被突厥游骑斥候发现了。
30万大军的调动尽管是黑夜进行的，但还是难以保密。
“什么？大隋军数十万奔了巴什坤湖反向。”莱里克尔得报后大惊失色。
“末将不敢谎报，大隋不少于30万人趁夜去了巴什坤湖，显然是想一举围歼右贤王殿下。”
“嗯！知道了，下去再探。”莱里克尔将军低沉着声音吩咐道，探马小校赶忙起身退出大帐外。
“大将军，想必是大隋国内增援上来的那几部人马专为来攻打我东路右贤王大军的。如今右贤王殿下兵马少，恐支撑不住啊！”格里芬将军说道。
“这个本帅自然知道，但我这里一半以上人马都散布在外线，作骚扰隋军后路之用了，没有更多的兵力前往增援右贤王。目前，只能向三弥山王庭求取援兵了。”莱里克尔无奈的说道。
“大将军，不如趁此机会突袭当面隋军大寨，迫使隋军回援。”格里芬献计道。
“不行，我军将士虽勇，但隋军火器极为厉害。我军采用游击袭扰战术正是为避开其正面火器之优，堪堪能够拖住隋军前进步伐。若是集中兵力攻打其重兵防御的大寨，我军必然伤亡惨重，以致军心竟丧，此计不可为。”
“大将军此去三弥山路途遥远，求取援军岂能来得及？难道就眼看着右贤王殿下大军被剿灭不成？若是东路军溃败了，我等在这里也很难坚守了。”
“嗯！汝说的是。来人~”
“大将军~”账外进来一个中军校尉应道。
“速往巴什坤湖右贤王处走一趟，令他务必凭险坚守不出，本将军这里配合他攻击隋军后路，只要他能坚守20天，隋军必然粮尽而退。”
“是。”
“大将军，这能行么？巴什坤湖只有一处湖边高地可供驻守啊！不如令他速退往木垒萨哈城，以免被围困住。”
“不行，不能退。他那里一旦失守，我这里侧翼漏风也再难坚守了。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这样了。格里芬将军~”
“末将在。”
“本帅令你带领5万骑兵火速截断去往巴什坤湖隋军粮道，不能让一颗粮食运过去。同时，从隋军外围每夜展开袭扰战，这样右贤王殿下在高台上也能看到我军对他的援助，有利于他坚定防守之心。”
“是，大将军。”格里芬答应一声后转身便出账调集自己本部人马去了。
“唉！想不到大隋竟然真要灭我突厥啊！竟然调集近百万人马前来，看来我突厥帝国此番凶多吉少了。”莱里克尔独自在帐中默念着。
“中军~”突然，莱里克尔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忙叫喊着账外中军。
“大将军。”
“速唤军中仓隶进账。”
“是。”中军听令后转身而出。
稍候，账外一声喊：“大将军仓隶校尉到。”
“进账就是。”
“大将军卑职奉命前来报道。”这军中管粮的仓隶官进账后赶忙拜道。
“我来问你，军中粮草还有多少？还能供我大军支撑多久？”
“回禀大将军，军中粮草已然不多了，满打满算还有15万石左右，若是全军每日两餐，还能支撑20日。”
“啊？”莱里克尔一听不禁大惊。20日？自己就算再有半年也不敢说能熬走隋军啊！
“快~快派人去王城要粮。这往返一趟都不止20日啊！切莫在耽搁时日了。”莱里克尔有些慌乱的叫道。
“是，大将军。卑职这就派人回王城督粮来此。”
“快去~回来！从今天起，没有作战任务的将士一律改作每日一餐，速去速办~”
“啊~是，大将军。”仓隶小校听了心中一震，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心想，每日一餐，岂不是要饿死人啊！军心岂不散了？唉~
突厥西部碎叶城。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远处突厥伤兵的惨叫声随风吹到城楼上。
这已经是今天突厥骑兵们第二次冲锋被炸退了。远处观战的突厥王城禁卫军们还在敲击着战鼓，准备发起第三次冲击。
“老楚，突厥骑兵不顾生死的连番冲击，已经引爆了数不清的炸药了，那片地里还有炸药包了么？”
“王监造，就算没有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飞过来？那条防骑兵深壕至少能抵挡住两天时间，还要看他能否找土来填。”
“注意！突厥人马上又要冲锋了。让兄弟们也别光看着，该准备的准备好，以防突厥骑兵冲过壕沟到城下。”李子雄放下单筒望远镜转头对王通等人说道。
“是，属下这就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王通说完扭头便去传令去了。
“老楚，你手上的炸药包还有多少？”
“禀李主使，卑职的工兵营还有不少呢！这才用了多少。怎么？”
“若是今天突厥骑兵过不了那道壕沟，今夜就再去壕沟这一侧埋上一些，让他过了壕沟还是挨炸。”
“呵呵！好嘞！这活儿兄弟们爱干。”楚百户笑着应道。
说话间，突厥骑兵的第三轮冲锋又在呐喊中开始了。但结果还和前两轮一样，在十几声震耳的爆炸声中又退了回去。只是又丢下了百十具尸体。
“呵呵！看来今天的进攻结束了，突厥鞑子的战鼓也不响了。”一旁的上官灵儿笑着说道，惹来众人一阵欢笑。
“不过仅靠这些炸药、壕沟和黑火油这些东西守城还不够，这些总有用完的时候。也不知我大军东部战事进展的如何了？若是迟迟不能打过来，我等便陷入被动了。”李子雄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都过了两个月了，也不知唐牛儿到于阗没有？看来有些指望不上于阗驻军来援了。”上官灵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是，若是能顺利赶到于阗面见张须陀将军，请来援军的话，也该差不多回来了。”胡百户顺着话音念叨着，他心里也担心着一同去的张旗牌。
“先不要管他了，若有援兵到最好不过。若是没有，我等也要紧守此处。既然没有退路就跟他拼了。”李子雄狠狠的说道。
“对！好歹这城里还有30万我大隋民壮，8万护卫大军。这眼前这股突厥骑兵不过三、四万而已，真要近身肉搏也不怕他。”
“好！楚百户这话说的提士气，不怕！走~回帅府。”
“走~”众人应道，一同走下城楼。
此时，张须陀在哪里？
其实，张须陀部12万精锐已经到达了距碎叶城不过600里的纳伦河南岸阿克塔拉城。
看着波光粼粼的宽阔河面纳伦河，张须陀和众将不禁犯难了。
“唐千户，这河面只有数只小船过渡，我12万人马如何过的去？”张须陀向唐牛问道。
唐牛和张旗牌两人已在数天前葱岭北麓脚下的乌恰小城与张须陀部汇合了。这时，他便作为向导在前引路。
“张将军，卑职也一时无法可想，只能去下游看看搜寻些船只过来。”唐牛见状也是干着急搓手答道。
“将军，现在是初春时节，这河水怕是并不深，不妨容某下去探一探。”赛义父邦德在一旁提议道，作为久在突厥各处打探消息的资深细作，他知道突厥国内所有河流在枯水期都不会太深，应该可以泅渡。只是要在这冰雪逐渐消融的时节下河，河水更加冰澈透骨的凉。
“赛千户莫急，属下去把渡口的小船弄来，你我一同去探水深。”张旗牌见赛义夫邦德就要脱裤下水忙叫道。
“好！快去。”
很快，二人同乘小船来到河水中央。
张旗牌手中的一根竹竿不时的朝水中插去，渐渐的小船划到了对岸。
“张将军，河水不是很深，最深处不过胸口，只是河水太过冰冷了些。”赛义夫邦德在对岸挥手大叫着。同时，划着小船又往回走。
“将军，看来可以泅渡过河，只是要让将士们受些苦了。”唐牛对张须陀说道。
“呵呵！张某和众将士受的苦遭的罪还少了么？隆冬时节翻那葱岭大雪山差点冻掉鼻子，就算现在洗个冷水澡又有何妨。传令：全军扎营，今天准备，明日正午太阳最大时全军下饺子。”
“大将军，放着这几条小船为何不用？大将军只管上船过去，我等年轻火气旺，就去洗洗冷水不妨事的。”司徒绪叫道。
“老郭年长，就不要下水了，张某小你几岁，这身先士卒的道理还是懂的，这水张某下定了，休要再言。”张须陀瞪着眼说道。
“好！段某这里还有的是红辣椒，明日就多吃几个脱个精光出溜，一鼓作气就过去了，呵呵！”
“呵呵呵呵~”
众将及身边亲卫们听了一身儒雅之气的段志贤将军的戏言不禁全都爽朗的笑了起来，有些护卫竟还取出怀中的几只红辣椒来笑着相互显摆着。
第二天正午时分，老天开眼，一缕骄阳普照大地，烤在身上暖洋洋的。
而宽阔平静的纳伦河中，数不清的大隋将士们骑在战马上正在冒着寒气的河水中泅渡着，这个场面甚是宏大壮丽。
走到河心最深处时，只见一大片只露出马头和将士们胸口的一个个小黑点。
那头不断有战马嘶鸣着驮着将士上岸，这边后续跟进的将士们还头顶着衣物背囊不停的催动战马义无反顾的走下冰河。
那头河岸上一个个赤条条的士卒正手忙脚乱不顾全身打颤，哆哆嗦嗦，互相看着笑哈哈的穿着衣物，打趣声、欢笑声连成一片！
这边正在下河的战马驮着同样赤条条的汉子们也是相互打趣鼓劲中没入河水，不断传来咿咿呀呀的怪叫声。
老将张须陀第一批过河，此时正站在高处眺望着正在渡河中的将士们，心中感慨万千。
“传令下去，让军中伙房埋锅熬粥，多炖些肉，多开些酒坛，让将士们暖暖身子。”
“是。”中军校尉忙向刚渡过来的军中伙食堂的师傅们跑去。
“大将军，再往前去便没有河流阻路了，都是一片平原，已经距碎叶城不远了。”唐牛、张旗牌和赛义夫三人走过来说道。
“好！待全军缓过劲来，浑身暖和了便一鼓作气直奔碎叶城。”张须陀边接过亲随护卫递过来的棉军服穿着边说道。
两个时辰后，河水中的将士们逐渐变少了，12万大军一个不少的全都过了河。
碎叶城的攻防战此时已到了第二阶段，第一道雷区防线已被突厥骑兵们用人命给趟平了。
但出现在突厥骑兵眼前的又是一条宽阔深沟没法过去，只得停下了今天的攻势，偃旗息鼓，重新返回远处的大寨。
“李主使，看来拦马沟起作用了，看他如何破解？”楚百户恶狠狠的念着。
“若是取土来填，至少也需两日。”胡百户插言道。
“嗯！话虽如此，但时间在他一边，而不在我。沟壑再深也有填平的时候，这几日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了，短兵相接的时候快到了。”
“李主使，即使这样，我城上备好的黑火油罐也够这些突厥鞑子好受的，说不定会烧得他知难而退呢！”王通安慰着一脸愁容的李子雄。
“即便这样，也要让护卫军们做好城破巷战的准备，巷战他骑兵便没了优势，我军以多战少或可大胜。”上官灵儿非常肯定的说道。
“嗯！说的好。这几日少说也杀掉了他几千人，再烧死他一万人，我军胜算更大。”李子雄捏着拳头对众人打气道。
“对！”
“不怕！”、“不怕！”
众人纷纷说着。
第2天，战场上出现的一幕让正在观望的众人惊呆了。
“李主使，快看呐~狗日的突厥鞑子竟然用战死者的尸体填塞沟壑。”王通惊得大叫起来，作为文官，他何曾见过这阵仗。
众人看了也都心惊不已，全然没有想到突厥人竟然使出了这手，全不顾活着的将士们的感受。
“糟了！我军无法阻止，这样的话这条深沟很快就会被死尸填满，突厥骑兵便会冲过来。老楚，让你连夜埋设的炸药埋得多么？”
“放心吧！楚某少说也埋了千多个。他要硬冲至少要再留下几千尸体。”
“好！王监造，速去传令全军做好准备，今日可能就要用上黑火油了。”
“属下遵命，这就去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好在都是些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退役将士，没一个慌乱的。”
正说话间，那条深沟已经被数千死尸给填平了一大段，几百个突厥士卒正往这段堆满死尸的地段铺盖着一块块门板。
眼看着又一轮骑兵猛攻就要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