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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2章 右贤王私收大礼 金帐谈判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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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贤王殿下有所不知啊！我大隋少有咸水湖泊，所产食盐只靠东部沿海晒海水所得，运往我朝西部地区极为不便。今探得鄯善国泽泑湖是咸水湖泊，我朝天子委托本使向贵国求取此湖用作晒盐。而北边罗曼山听说有铁矿脉，故也想求得此山用于炼铁。”
“哦？可有地理文本。”
李密听罢，连忙从身上取出地图，在桌案上展开。
右贤王桑贾贝克忙俯身观看，眉头一皱，说道：“若是将罗曼山和泽泑湖两地划归贵国，那其间的荒漠是否一并划出？”
“当然，罗曼山以西百里为限到泽泑湖以西百里一条直线。直线以西仍为贵国所有，直线以东便是我大隋之地了。”麻叔谋用手指在图上划出一条斜直线说道。
“哦~这一划我国便少却了近600里范围的国土啊！这如何使得？”右贤王即惊异又为难的小声说道。
“呵呵！右贤王殿下，这虽然有600里，但其间基本都是无人涉足的沙漠和大片的戈壁滩，原本贵国便视其为无物，有与没有根本没有区别。若是接受这条直线，便至少可免除一半所欠粮款，此乃两厢为便之举。”李密劝慰道。
“本王不敢私自做主，就以此地理文本向大汗回报，结果如何本王也不好说。”右贤王桑贾贝克边说边卷着这张地图作辞别之状。
“殿下且慢！前番随左贤王殿下去往波斯之际，得一宝贝价值千金。密在王城时多蒙右贤王殿下照拂，今愿将此宝物相赠贤王，望勿推辞。”说罢，转身进到内屋，片刻之后就见李密手捧着一个锦匣来到右贤王面前拱手相赠。
“这怎可使得？”右贤王桑贾贝克边说边顺势接过递上来的这个锦匣。
“贤王殿下，这里面是一根长约三尺象征权势的黄金权杖，乃是密在波斯打下一座波斯公国时，在其王宫之中搜得之宝，密留之无用，现借花献佛赠与贤王殿下，望收讫！”
“呵呵！好！本王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得是一柄代表皇权的金权杖，左贤王桑贾贝克顿时笑开了花。他知道这礼物极为少见，是波斯帝国诸侯王才能拥有的，极为珍贵。
“贤王殿下，那罗曼山的铁矿和泽泑湖的盐是我朝天子再三嘱托我等的，还望殿下能在大汗面前为密争取一番才是。”李密见机说道。
“呵呵！好说，区区不毛之地有则不多，缺则不少。本王自会去说与大汗。”右贤王桑贾贝克笑着答应着，随手将手中的锦匣交给了身后的亲随侍者，然后转身便作揖告辞而去。
“呵呵！好个见机行事，做事圆滑的的李密啊！真会办事。”杨二从内屋转出，笑着夸赞着李密道。
“呵呵！密在突厥王城之时便早知这右贤王桑贾贝克极擅收敛财宝珍馐，此乃投其所好也！上不得台面，让公子和麻部长见笑了。”李密忙谦逊的说道。
“我看此事有右贤王帮衬必无忧亦！”
“呵呵呵呵~”众人听了也都开心不已。
次日一早跟随麻叔谋觐见射匮可汗的还是杨二、李密和宇文成都三人。
但双方最先提及的话题却不是以土地替代欠款的谈判，而是由突厥大将军莱里克尔向麻叔谋问及北方出现大隋军队和阿尔泰城驻军异动的问题。对于这样的军事议题，麻叔谋无法回答只扭头看向身边的杨二，杨二淡淡一笑以眼色示意身边的大将军宇文成都作为军方代表来回答突厥莱里克尔将军的质疑。
就见宇文成都把胸一挺，正色的答道：“莱里克尔将军提及的北部出现我朝骑兵一事，那是因为即将入冬，我北部大漠边界频繁遭受流寇的袭扰，我边界骑兵不得不做出的剿匪之举。至于阿尔泰城我驻军的异动则更为简单，那是我朝驻军每年赶在大雪封路之前的正常换防。此两处的军事活动皆为我朝内政，与突厥国无关。”
杨二在一旁听了不禁点头在心中暗自喝彩着：“呵呵！好个宇文成都啊！不愧是跟我混的人，这一番铿锵应答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哦！原来如此。”莱里克尔将军听后看向金帐龙案上端坐的射匮可汗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呵呵！宇文将军的回答跟本汗所想一样，贵我两国交好一场还不至于兵戈相见，莱里克尔将军多虑了呀！”射匮可汗打着圆场说道。
“请问贵使，你国建造的那个称作铁路的，现在修到了敦煌城，可是专为调兵之用？”丞相扎哈罗紧跟着又问道。
“扎哈罗丞相多虑了，此条铁路贯通我朝河西走廊乃是专为我朝商队货物来往西域诸国修建的，贵国各项冬储物资的采购全赖与此。我敦煌和玉门两地驻军并未增加。”李密接口答道。
“既能载的货物就能运载军马，不是么？”扎哈罗更加纠结的质问着李密，一脸的不高兴。
“呵呵！大汗方才说过，贵我两国交好，我朝何必多此一举增兵敦煌呢？再说如今敦煌城中多有突厥客商，城中兵马调动岂能瞒过贵国耳目？”
“呵呵！丞相，李密先生说的是。这条铁路的开通不光方便了大隋客商来往西域，也让我国从中受益，今年为越冬囤积的黑煤等物资明显增多了不少。两国商贸额度增加快速，也免除了我国客商往返河西走廊之苦，丞相不必纠缠于此了。”射匮可汗见李密的回答并无不妥，便制止了扎哈罗的继续追问。
“麻主使，昨日贵方划出的割让我国土地一事，嗯~倒也无甚大的问题，那片沙漠荒原对我突厥国而言也没甚用处。只是，贵使提及的罗曼山中铁矿及泽泑湖的食盐全都归贵国所有似有不妥，当归两国共同所有才是。”射匮可汗不紧不慢的将话题转到正轨上说道。
李密听了偷眼瞄了一下身边的杨二，见杨二并未有任何暗示，正要作答时就听麻叔谋说道：“呵呵！这有何难的？若是山中开采出铁矿便分与大汗两成就是了，不能再多了，一应设备和劳力都是我方承担，大汗干的两成已是不错了。至于泽泑湖的湖盐嘛~分大汗四成就是了。”
“呵呵！如此甚好！麻主使真乃爽快人也！”射匮可汗没想到自己试探之词得到了如此大的便宜不禁满脸带笑，此事便就敲定了下来。
“大隋贵使，我国划出的这片土地虽是不毛之地无甚大用但也值些银钱的，以本相测算当不止百万黄金，贵使能否在为我国提供一百万石粮食呢？”
“诶~扎哈罗丞相你这算法不对！”麻叔谋立刻展开反驳道，“这片出让的土地也仅罗曼山有可能探出铁矿矿脉，但此矿规模多大？能开采多少矿石？都还未知，我国也是担着风险的。而泽泑湖出产的湖盐也多是带有苦涩味道的粗盐，其售价不高。除此两处尚有用处外，其余之地全是沙漠或是戈壁盐碱之地，草都不长一颗的。哪里值得百万黄金啊？本使算过，这片土地最多抵扣贵国赊欠的我国粮款60万两黄金。折算下来，还请贵国在明年秋季连本带息偿还我国50万两黄金才是。”
“你~”扎哈罗一听麻叔谋的算法不禁气结于胸，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汗，本王觉得我国既然已经在铁矿和湖盐两项上都有进账，不如请大随贵使与我各退一步，抵扣80万两黄金赊欠，明年秋后连本带利在还贵国25万尾款，可否？”显然，右贤王这个时候搭话也是射匮可汗预先安排的，他的说辞才是突厥射匮可汗想同隋使达成的最后交易结果。
这边李密听了不敢妄言，只偷眼瞧了瞧身边面无表情的杨二一眼。在他心里觉得如此重大的谈判该由伴作使者从事的杨二来最终拍板定夺，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呵呵！既然右贤王殿下如此说，本使便替我朝天子答应下来。还请右贤王殿下早些拟定合约文本，本使早日签字画押后也好赶在降雪之前回返我朝京师。对了，本使来这一趟不易，还要抽些时间去西市买几个粗鄙的丫头回去伺候内人。”麻叔谋爽快的应了下来，并未再在金额上作过多纠缠，甚至在其心里还有些暗自得意。更是有些下作的说出了不当之词，惹得金帐内的突厥王公们一阵大笑。
“好！请贵使先回馆驿休息，最迟明日你我双方就将协议文本签订。明晚本王在家中设宴款待大隋使团，还望麻主使携团员拨冗莅临。至于麻主使家中缺少女佣一事嘛~呵呵！好说，本王府中有的是貌美女子，就送50个给贵使也无妨。”
“呵呵！好说，好说，明日我等自当登门叨扰。”说罢，麻叔谋等4人一同起身分别向射匮可汗、右贤王等人拱手施礼，随后走出突厥金帐。
出的金帐，李密见四周无人监视，便小声对杨二说道：“陛下，下官觉得我方退让的过多了些，麻部长也太过爽快直率些了。还有这女人一事~”
“呵呵！区区小账何足挂齿，就是一分钱收不回来这买卖也是值了。至于索要女人嘛~”杨二看了看一旁一直暗笑不语的麻叔谋，“人人有份就是了。”杨二笑着说道。旁边跟随的麻叔谋也面露出胜利般的笑容来并未接话。
“陛下，可是为了那黑油沼泽地？”李密面露惊异不解的追问道。
“呵呵！日后自然见分晓。宇文将军~”
“兄长。”宇文成都见杨二叫他，忙转到前面来。
“宇文将军回去后，速派快马赶回敦煌，让敦煌守军前出至罗曼山和泽泑湖畔接收我朝这新的一片国土。”
“兄长，还是等文书签订后，让敦煌驻军拿文书去接收为好。”
“宇文将军啊！文书有什么用？那里根本没有突厥驻军，你去和谁办理交接？直接出兵就是了。”
“呵呵！兄长说的是，是小弟愚昧了。”听了杨二的简单解释后，宇文成都这才恍然大悟，心中直念自己迂腐无比。
“对了，宇文将军，让敦煌驻军能往西侵占些土地就尽量往西，反正麻某地图上划得那条直线也含含糊糊的，能多占就多占些。”
“遵命，呵呵！”宇文成都一边应着一边笑出声来。
第2天，正如右贤王约定的那样，一份两国粮款换土地的文书用两种文字拟好，麻叔谋代表大隋在上面签了字，突厥一方则由右贤王桑贾贝克作为签约代表在文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夜的晚宴，杨二没有去，代表大隋使团出席右贤王府晚宴的只有麻叔谋和李密二人。其余众人便都搬出了馆驿进驻到大隋驻突厥王城领馆之中开起了属于自己的庆功欢宴，以庆祝此行的目的达到。
席间，已经升任为军情处千户兼领馆大使的李子雄向杨二敬献了一副西突厥帝国详细地图，包括每座城池的驻军数量及百姓人数。每条官道都绘制的清清楚楚的。
杨二看着这张突厥详图陷入沉思。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帝国啊！向北延伸的并不见多，但向西却是直达咸海以西几乎与里海相接；西南方向紧邻着庞大的萨珊波斯帝国；向南连接着高原吐蕃。在杨二眼里这三大帝国就如同嘴里的肉，凭现在大隋的军力是不难打下这三个帝国的，但自己却还只有继续忍耐，因为大隋百姓不足3千万，就算拿下了这三个国家也没法施行有效的统治。后世的大清帝国国土是中国古代王朝中最大的，那是因为大清国民最高达到了一亿。杨二真的好渴望自己手上也有上亿的人口啊！
“唉！若是没有5千万子民，就是这诺大的西突厥也不好去吃下啊！”杨二看着地图喟然长叹着。
放下手中地图，杨二问着李子雄：“子雄兄，我军情处探员是否都分散至突厥各大城池中去了？有没有专门派往迦湿弥罗方向的？”
“陛下，西突厥国土广大，城池甚多，我军情处人手有限只在几处大城派驻了探员，而碎叶城以西的片区太过遥远偏避，也没有可用的军情可探，便没有派人过去。迦湿弥罗地区卑职早听说有一条平坦的道路可直通高原吐蕃国，便已经派得力人手前去探查了。甚至卑职还选定了派往吐蕃国都逻些城的人选，只待进入高原的道路探清便可潜入其中。”
“嗯！好！安排的不错。最近两三年内都可能安心国内建设，出兵突厥一事看来要缓缓了。”
“陛下，其实这西突厥国内我汉民人口颇多，多是些数百年前汉朝遗民，他们仍保持着我汉家礼仪习俗，这突厥国内36个城邦国中都有为数众多的我同族人口。卑职倒觉得出兵突厥时机已趋成熟，至少先占得他国土一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