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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风云变幻

作者:紫筱恋喜        书名:碧桃花开        类型:都市言情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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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二十七年三月,张皇后于历阳别苑诞下十九皇子,请名继业,同年八月携十九皇子回宫。十月,立十九皇子为太子。

    十一月初,市井之间盛传十九皇子乃妖后与奸佞所出,月底,张方碧以为十九皇子祈福之名设千叟宴,集年逾古稀者一千九百人,席间,命人特特将十九皇子抱到几位告老还乡的旧臣席前,说是沾些长命百岁的人瑞福泽,其后,谣言渐止,因旧臣皆信誓旦旦的言说十九皇子肖似其皇兄,确为南国凤氏之后。

    德昭二十九年六月十九,凤兮若三周年祭日,德昭帝御驾亲临蛟鱼潭,只留心腹大总管高兴陪侍左右,两个时辰不见回返,侍卫心中惶恐,却无人敢上前探察,直至带军平定南方叛军的墨羽风尘仆仆的骑马冲上蛟鱼湾后,侍卫才将事情梗概告之墨羽。

    墨羽率侍卫火速赶到当初兮若投潭的巨石前,却未发现德昭帝和高兴的身影,随后墨羽调御林军千人搜山,无果而返。

    张皇后将随德昭帝出行的侍卫投入大牢,严刑拷打后未得半分有价值的线索,恼羞成怒,尽数绞杀。

    七月,张皇后昭告天下德昭帝投潭而亡,两年又三个月的太子登基,改年号廉昌元年,封墨羽为北安王,代主政事,朝堂市井间皆知北安王为当朝摄政王。

    八月,摄政王革故鼎新,任前朝状元郎易孤松为南朝百年间年岁最轻的尚书令,后起之秀蓝玉为尚书左丞,一夕间跃升不下十数人,多不赘述。

    易孤松接任尚书令当天,纪柳柳为其诞下一子,取名之凡,易孤松尤其宠爱易之凡。

    当初同娶纪柳柳和张巧翎,易孤松与她二人相敬如宾,不偏不向,纪柳柳曾以为易孤松一心惦记功名利禄,无心男女私情,可不经意在易孤松书房里发现一张《血凤凌空图》后才恍然,易孤松不是冷漠之人,他只是偷偷的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女子,他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纪柳柳发现了,那幅血凤原本是纯白的,上面的血迹已斑驳,那是真真的血染成的,下面是碧潭岚烟,兮若赴死的那天,蛟鱼潭就是这样的场景。

    雪歌还在的时候曾考过她关于易孤松的背景,她记得清楚,易孤松尤其擅于画凤,他给凤仙桐画的最好的屏风上面那只凌空彩凤,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画的是凤兮若。

    许是母凭子贵,亦或许是日久生情,总之有了之凡后,易孤松待纪柳柳愈发亲热起来,易孤松虽是状元出身,并不染酸腐之气,即便纪柳柳风尘出身,又是二嫁,却不见易孤松有嫌恶的表现,纪柳柳曾就此想法问过易孤松,易孤松不屑的回话:“我喜欢还是不喜欢你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他人何干?我不喜欢你了,他们就能过得舒坦安稳?我喜欢你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么?”

    先前他无情她无意,他娶她是因形势所迫,她嫁他是为与墨羽换取寻见锦槐的机会,可那日易孤松与纪柳柳说了这样一番话之后,纪柳柳竟感觉瞬时怦然心动,到底从身到心的接受了易孤松——在他们的儿子出生后。

    纪柳柳有胆量试探易孤松对世人诋毁的态度,却始终不曾问过兮若在他心中如今占了什么比重,说不出是不在意还是不安。

    他们两个浓情蜜意了起来,易孤松足有半个月不曾走进张巧翎的房间,叫张巧翎恨得牙痒痒,专门差人去堵易孤松,却被他以刚刚升迁,神劳体倦为由搪塞过去了,可当晚易孤松却宿在纪柳柳的房间里,张巧翎得知后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破口大骂纪柳柳是被千人骑万人跨的破鞋,易孤松有眼无珠,捡了鱼目当珍珠,还宝贝的什么似的,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张巧翎怎能不恨纪柳柳,她先前怀过两次孩子,第一次因贪玩累掉了,第二次张方碧命她离间易孤松与墨羽之间的关系,张巧翎思索再三,决定拿腹中五个月的骨肉赌一把,却没想到孩子掉了,自己也险些搭上一条性命,可非但没将纪柳柳扳倒,自己反倒却落得个无法再生养的下场,虽易孤松待她看上去与从前无甚区别,可她知道自己已在易孤松心里埋了阴影。

    张巧翎知道平妻的说法只是摆出来好看的,究竟谁能得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关键还是看谁先养得出儿子,她第二个流出来的孩子已经成型,是个儿子,流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看见纪柳柳生出了易孤松的长子之后,张巧翎更是悔不当初,且易孤松向外宣布易之凡为嫡长子,谁是被易孤松认定的当家主母已一目了然。

    易孤松是个清俊的男子,且才华横溢,撇开身份来说,张巧翎对易孤松也是满腹爱恋,先前他对她和纪柳柳一视同仁,张巧翎就妒恨把她大了四岁,可看上去比她还柔嫩的纪柳柳,而今易孤松夜夜耗在纪柳柳房间里,张巧翎岂会善罢甘休?

    十月,张巧翎给易之凡要饮的水中下了当初张皇后毒死十八皇子用过的毒,无色无味,且银针也试不出,张巧翎千算万算,却未想到亲自看护之凡的纪柳柳怕那水烫了孩子,就唇抿了口,随即察觉异样……

    那次张巧翎堕胎血崩险险的捡回一条命,可易孤松从此对她疏离开来,此时听着进进出出的婢女、婆子说纪柳柳生死未卜,张巧翎甭提多开怀了,暗想毒不死小的,毒死大的更好。

    张巧翎的兴奋没过夜,易孤松竟拎着砍刀冲进了她的房间,尽管后面有人死命的抓着易孤松,可他还是剁掉了张巧翎的右手,那么个斯文的人不斯文起来还真吓人!

    当夜,易孤松一纸休书将张巧翎还有她的断手一起送回了娘家,那时张皇后因忙着应付墨羽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进犯南西番,实无暇理会一个没用的废物。

    易孤松的字体苍劲有力,而那休书却略有些潦草,想是怒极后随意所书,不过还是条理清晰的罗列出了张巧翎所触七出之过,尽管易孤松母已亡故,父不详,可愣是将七出凑了个齐全,不孝这条例举的是张巧翎使性子用花瓶砸得其生母头破血流,倒也贴靠。

    张皇后看罢,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巧翎很是不满,直接告之其父母将张巧翎送入尼姑庵,省得丢尽他们张家颜面。

    经蓝玉引见,易孤松求得凤九相助,救回纪柳柳一命,自此,纪柳柳与易孤松再无嫌隙。

    廉昌二年元月,经张皇后以张家大半个库房相保,南西番得以保全。

    张含蕾给赤德赞普生了个儿子,之后逼赤德赞普废牟刺,改立小王子为储君,牟刺是西番百年难得一见的全才,赤德赞普这个提议自然没多少臣子买账,拖拖拉拉了三个月,赤德赞普突然暴毙,遗诏传位给张含蕾所出的小王子。

    赤德赞普死前几个月,张含蕾以各种借口阻止牟刺和赤德赞普相见,待到赤德赞普一死,张含蕾立刻对外宣布小王子登基。

    时局十分混乱,有拥立牟刺的忠臣,也有被张含蕾收买的佞臣,一时间分成两大派各不相让,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西番终于一分为二,南方有张含蕾摄政,北方属于牟刺。

    张皇后能坚持到今天,就是因为有张含蕾掏空南西番相助,是以墨羽与牟刺联手对付张含蕾,张皇后自然要倾囊相助,因为南西番垮了,她张方碧也就没多大能耐了。

    墨羽无功而返,张皇后万般欢喜。

    廉昌二年三月,张皇后懿旨将幼帝寡居三年多的‘十五皇嫂’赵香容下嫁墨羽。

    四月初,没有婚宴,赵香容抱着十五皇子遗孤,携两个贴身侍婢坐马车来到了在墨将军府旧址翻新扩建的北安王府,直接入住王府主宅,当夜,墨羽留宿赵香容房间。

    那时春儿已与莫桑完婚,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看着赵香容搬进了主宅,极其不满,扯着莫桑的耳朵叫骂了半宿,莫桑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反驳上一句。

    廉昌四年二月,四海皆传首阳山的碧桃花这一年开得出奇的美,不少文人骚客相约而至,自然也有些寻常人辨不清深浅的隐士高人。

    日傍西山,天色越显凉薄,古道愈发清冷,单驾辎车却悠哉悠哉的缓行于路上。

    转过一个山坳,驾车的人竟瞧见前方有一个身着墨紫色素袍的瘦高身影,静默的站在路边偏头看着一株还未抽展出新芽的小树。

    那人看的很专注,他们刚拐过山坳的时候他就维持着那个姿势,他们已来到了他的身后还不见他有丝毫改变,等他们已经赶超过他之后再回头看去,那人的姿势竟还没丝毫变化,连散在颈侧的发丝都没移移。

    光阴荏苒,转瞬已界六年,六年前的二月,她没来得及看最喜欢的碧桃花妖娆绽放便匆忙踏上了行程,一步步陷进他为凤氏设下的局,六年后,他还在为她设局,今时却不同于往日,彼年他谋的是凤氏江山,而今他谋的是她一世安然。

    才进首阳县地界便遇上了故人,当真有缘!

    其实走出泉谷时便想过再遇故人,只是没想到第一个遇上的竟是他,也好,想来这世上再没哪个像他爱兮若爱的那么纯粹,全无私欲,只一心一意巴望着她能幸福。

    辎车不曾停留,与那身着墨紫色素袍的男子擦肩而过,再转一个山头就是首阳县城,这个时节不好野宿,他们在那里侯着,一定能遇上他。

    其实这本该算作意料之中的事,他追着大江南北的碧桃花跑,至今已追了五年,岂会错过首阳山上开的最好的碧桃花,而且这里本就是她成长的地方,早晚有一天他会找来这里的。

    风卷铃响声声脆,卷土扬沙,辎车渐远,那墨紫色的身影偏过头来,追着辎车上悬着的铃铛,眼底掠过一抹迷茫。

    唇红齿白,肌肤赛雪,墨发及膝,真真的难辨雄雌,本是倾城色,却将风霜染,眉间萦着浅浅愁,顾盼自多情。

    辎车已无行踪,他才举手轻顺开额角散下的一缕青丝,收了视线,缓挪身子,循着辎车离去的踪迹缓步上路。

    他记不得前尘旧事,甚至记不得自己是谁,这些年他走了许多地方,誓言要绣出天下最美的碧桃花,许多达官显贵一掷千金只为购得他一幅绣画,却极难如愿,他越是不为所动,他的绣画便越值钱,听说有人以天价求得他的绣画为荣,沾沾自喜的摆出来显摆得了他的花开富贵,他听后莞尔一笑,不置可否,这些年来他只绣碧桃,哪里绣过什么花开富贵?

    他报不出自家名头,一些附庸风雅的人便自动自发送了他个怜碧公子的雅号,时至今日,端出这个名号便代表着天下第一的绣师,他不想要什么天下第一,他只想要一幅满意的碧桃花开,可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却没一幅值得满意的绣作,曾有人问他为什么执意绣碧桃花开,他思度良久,最后只莞尔轻笑,淡淡道:“或许前世我爱上了碧桃花的仙子,我们相约只要我绣出最完美的碧桃花开,她便会从绣画上走出来,与我厮守一生。”

    那些人听了他这个似是而非的解释,皆摇头叹息,原来在某些方面登峰造极的人多半都和疯子沾点边的传说是真的,他这个天下第一的绣师就是个十成十的疯子,可惜了那张仙人似的俊美脸孔,若不是这般的疯,随便去哪个大户人前门前逛一逛,娶个大家闺秀定不成问题,又何必孑然一身,三餐不继,四处奔波!

    不过回头想想,问题是他还需去娶大户人家的闺秀才不必三餐不继么,只要他愿意,随便卖一幅绣作就够一生衣食无忧了,这么看来,他果真还是个疯子!

    除了看碧桃花之外,他对什么事都是漫不经心的,没想到刚才辎车行过的一瞬竟叫他莫名心悸,那辆辎车明明已走远,可车上的铃声好似从记忆深猛然响起,撞击着封印在心底的旧日情伤,伸手捂住胸口,深深的喘息着,刀子剜心似的痛沿着胸口的一点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骸,这莫名其妙的痛是如此的鲜明,鲜明的好像即将死去一般的深刻。

    “公子,您怎么了?”

    是谁在说话,他吃力的偏头看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此时正满目关怀的看着他,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须臾,看那老人家伸手指了指他的眼角。

    他随着那老人家的指引伸手轻拂过眼角,却沾了一手水泽,仰头望天,未曾下过雨,那就是说他哭了,为什么?

    老人家看他一脸迷茫,好心的提醒道:“天黑后山里不安全,公子还是快些赶路,去前面县城住一宿吧。”

    他伸手自腰间摸出一方巾子,轻擦去脸上泪痕,复又摸出块碎银子递给老人,那老人怎么肯收,他笑道:“我从不平白送人银钱,老伯你且收着,我这是与你买消息的酬金。”

    老人仍坚持说问几个问题也不需给钱,他笑言付钱买的消息他感觉踏实,算老人家卖给他个踏实,最后老人拗不过他收下了银子,他才微笑的问了起来,“老伯,传说今年的首阳山碧桃花开的最好,这可是真的?”

    老人连连点头,“是啊,我活了这么大,只看过两次碧桃花开的这么好,第一次是十七公主初来这里的那年,那碧桃花看得那个好看啊,再就是今年,好像今年似乎比那年还好,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风声,说十七公主要回来了,所以碧桃花竞相争艳,欢迎着十七公主归来,哎,谁不知十七公主死了都快六年了,怎么可能回来了呢?十七公主走的那年,十里八乡才知道原来桃花庵里住着的竟然是两位公主,乡亲们原本还等着再见十七公主一面呢,哪曾想十七公主回去就是送死的,可怜了那么个心地善良的好公主啊!”

    听见这一番说辞,他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就脱口说了个名字,“若儿?”

    老人家耳清目明,听他这么说,呆愣了片刻,随即不解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十七公主的故人?”

    他轻摇了摇头,淡声道:“我不认得十七公主,对了,老伯可知从哪里上山最好?”

    老人家回身指着先前辎车行过的官道,爽朗道:“公子沿着这路一直前行,进了县城住上一晚,明早随着大流走就行,其实桃花庵前的花开得最好看,不过从十七公主走了后,桃花庵就成了禁地,寻常百姓不得随意出入,这两年每逢碧桃花开的时候,摄政王都会过来小住几日,住的就是桃花庵,今年碧桃花开得这么好,又逢静修师父五十大寿,摄政王肯定会来,想来非但是桃花庵,就连桃花庵附近的山头也不能随便出入了,公子随大流走,应该是能去到与桃花庵毗邻的山头,那里的碧桃花开的也不错。”

    摄政王,虽他多数时间行走于乡间野地,却对这位摄政王可谓耳熟能详,少年风流,而今年岁尚轻却身担要职,坊间传闻如今的南国已是墨家天下,传说他是踩着十七公主的灵位登上巅峰,祸国佞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虽名不正言不顺,却可称万岁,那个娃娃皇帝不过是朝堂上的一个摆件,南国还不是由着摄政王只手遮天!

    还有传闻说摄政王其实就是当年北夷逃跑的大王子殿下,二十多年前南国灭了北夷,而今轩辕氏遗孤回头复仇,十七公主填了蛟鱼潭,自此墨羽不再养蛟鱼,可即便说他是北夷遗孤,朝堂上也没有不畏蛟鱼的忠臣出来诘责于他,因为如今朝中重臣全是摄政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若提拔上来的重臣掉过头来执着墨羽不是南国人的理由而要弹劾他,两面三刀的势利小人都看不明白,还当什么摄政王?

    有人说摄政王对十七公主一直无法忘怀,所以才不管多忙每年都会来桃花庵看碧桃,更有甚者说摄政王其实是来桃花庵等十七公主回来与他再续前缘,他是爱惨了十七公主,王妃的位置至今仍为十七公主保留着。

    当然,也有人说墨羽那全都是演给南国百姓看的,不知什么原因在十七公主死了之后,南国人开始对十七公主发自内的爱戴着了,且近三年里,民间更是风传十七公主是天上仙子下来应劫的,会在南国生死存亡时如涅槃火凤重回南国,保护她的子民度过劫难。

    墨羽便是要借着对他们的十七公主痴心一片的假象迷惑南国百姓,让南国百姓不去计较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他当真那么爱十七公主,为何只为公主守了三年就开始纳偏妃,且广罗天下美女,荒淫更甚往日,比之德昭帝还要奢靡,据说他的北安王府内叫得上名号的夫人就有三十几位,更不必说那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晋升的美娇娥了。

    真真假假,对于离庙堂之远的平头百姓来说不过是听个新奇罢了,那些传闻有可能是真实的,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种打击敌手的政治手段罢了,他听过后一笑置之,摄政王——很遥远的称呼!

    辞别老人,怜碧公子复又上路,心思百转千回,原来首阳山附近也流传着十七公主会死而复生的说法,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传闻来得委实蹊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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