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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风痕        书名:夫君,逗你玩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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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7章 感闻汉宫情事

    公孙茂脸突变得刷白,就连柳殷也显得很恐慌。

    李美人?那不是皇上的嫔妃么?难不成又与这公孙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曹管家,先不要告诉哥哥。”公孙茂眉头紧锁,那份愁丝好像比他们家没了新娘还要懊恼。

    “研嫂嫂,希望你也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

    究尽那个李美人是什么人,要让他们这么隐瞒公孙昭。亲戚?情人?哦,天!关系好繁杂,好像事情很严重。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李美人是谁?”提到宫庭,研妍那是相当的期待呀,那个美丽的坟墓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充满着无限的神秘。

    公孙茂犹豫该不该将这段往事告诉给现在的嫂嫂呢,她肯定会伤心的。呃?伤心?应该不会,这研嫂嫂才来一天,怎么会有感情,可他怎么有种像是一家人相处了很久的感觉?

    告诉她也好,也许这个奇怪的女人会带给大哥一份慰藉。

    “研嫂嫂,我告诉你哦,但是你不许吃醋哦!”

    “臭小子,我吃哪门子醋啊,莫名其妙,速速讲来,否则刚才咱们讲的事全当乌有。”

    “好好,嫂嫂您上坐,待小弟我慢慢摆与你听:

    李美人,实名李梦媛,杭州人氏,天生一双巧手,在秀艺上的造诣可谓是活灵活现,人生得更是妖艳嫣然,在杭州鲜有名气。

    两年前大哥慕名前去杭州求一抹织秀,金童玉女这么碰到一块,就这么这么擦出火花啦,只是李父一直觉得爱女天生倾国容貌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心想将她送入宫中,怎么也不同意他们的来往,哎!一对苦命鸳鸯!

    李梦媛本来已经答应了大哥,远走天涯,浪迹海角,可最终她还是负了大哥的尾声之约(注[1]),大哥在河边等了几天几夜,差点溺于河水,为情殉命,再后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宫门。大哥也真是,人家都没望他一眼,他还这么死心眼一心想着那个李梦媛。好几次大哥跟着姑姑混入宫中去看她,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最后直接与她断绝来往。哎,大哥此后甚少接触女子,更别谈什么情事了,对李梦媛的情何以一个‘深’字形容。”

    痴情人自找苦吃,这不叫执着,这叫执迷不悟,守着一段已逝的感情和守着一个死人有什么分别!想不到这公孙昭还是个这么痴情的人,在古时一夫多妻的世习里也算难得的少有。

    研妍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人家已嫁人妇为人妻,而且嫁的还是皇帝,而且还有孩子了,他还这么一根筋难不成他要为她守一辈子清誉啊。哎,做人啊,要向前看,放弃一棵树,拥有一片森林;放弃一片森林拥有一片天;放弃这片天,柳暗花明又一春……”

    这个妍嫂嫂在念什么啊?诗?词?论语?两个男人听得一愣一愣,越来越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对他们这个妍嫂嫂更加的崇拜,她一定是一个世外高人。

    “咳!咳!嫂嫂,我们明白了。”公孙茂轻咳两声,打断还在摆头晃脑吟诗作赋的研大嫂嫂,要是再不打断她,她怕是要说到天亮,“天色也晚了,总之请嫂嫂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大哥,另外,咳!嫂嫂口齿伶俐,小弟拜托嫂嫂,有机会开脱开脱一下大哥。”

    “哦……呵呵!小弟放心放心,嫂嫂我最喜欢帮助人了,特别是一些疑难杂症类的问题,只是茂小弟,你刚才跟我说的明天带我去布纺做衣裳是不是真的呀?”研妍两眼放光地看着公孙茂。

    公孙茂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有点后悔不该将这件事告诉给她,看那两只放贼光的眼睛背后,不知道酝酿着多少阴谋,糟了,他无意中挖了个大大的坑把他们兄弟三人往里埋。

    “呵!呵呵!嫂嫂,当然是真的,你你要做多少件都可以。兄弟我二人告退,嫂嫂你安好。”

    “嫂嫂安好!”公孙茂和柳殷又一屁烟地溜了,研妍杵在原位,疑问:她有那么可怕吗?

    夜深沉,正当与周公约会时,一阵凄悠的箫声,荡荡传来。

    谁呀!半夜三更不睡觉,吹什么鬼箫!研妍恼怒地从床上蹦起,一把捎开房门,愤冲冲地闻声走去。

    水榭桥上,一个男子半曲着一条腿斜坐在桥墩上,仰面望着皎月,神情忧郁,箫声凄荡悠远,把这幅场景勾勒地好落寞寂寥。

    是公孙昭!研妍看着他,本想发作,欲吼出的声音哽在喉咙,听着这箫声,能感觉到他是那么的孤寂凄伤,好可怜!爱一个人究尽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呢?她不明白,只是她也感觉自己好寂寥。

    在这个遥远的光年岁月里,她无亲无靠,纵使有千般的兴奋和好奇,那么等这些激情过后呢,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要和这些千年古人一样,肉腐为泥,骨化为石吗?哎,有点想局长大大,车水马龙的城市,还有那环游世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双亲,甚至还有点想那个多金的假老公,也不知在她消失后那个婚礼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的自己也和公孙昭一样可怜呢,一样的----孤独。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和煦,透过窗棂,柔柔的光束照射进来。好安静好舒适的早晨啊,没有电话铃和闹钟的吵闹,有生以来睡了最舒服的一个觉,研妍打着哈欠在软和的床上伸着懒腰。

    嗯?怎么有那么大个身影在她床前晃来晃去,菊儿?她的身影何时变得这么伟岸了?

    嗯?怎么还有剪刀的声音,这菊儿一大早地在剪什么呢!

    研妍撑坐起身,用力揉了揉惺松的眼睛,随后一声河东狮吼传播千里,吓得正在枝头闲闲啁啾的鸟雀唧唧咕咕惊恐地飞窜。

    “公、孙、猪~~!”

    呃?公孙昭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现代女姓的文胸,一脸稚童般地好奇模样,转身看着研妍,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摆着一个刚从文胸里取出来的泡沫垫尸体,而他的口中居然含着她可爱的蕾丝三角小裤!!

    注[1]:“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这是《庄子》中一个哀怨凄婉的爱情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尾生的痴心汉子和心爱的姑娘约会在桥下,可心上人迟迟没来赴约,不幸的是大水却涨上来了,这个痴情汉为了信守诺言坚持不肯离去,最后竟然抱桥柱溺亡。后人以此形容为“尾声之约”

    (嘻嘻,约签好了,开心!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偶以后勤奋更文了。)

    第008章 风光夫人

    “啊?呵呵……你醒了,快快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材质,怎么做的,这个是什么好有弹性,还有这些花饰是怎么织上去的?啊?……”

    哎,不穿内衣睡觉的好习惯在这时,彻底失去了它的意义,又惹来这些古时的人一阵好奇。

    公孙昭左右手提着文胸和底裤,一脸惊奇加白痴样的蹲在研妍面前,一副布商急求上进地专业精神。

    研妍看着这张好似天真无邪的俊脸,压下怒火。哎,主啊,她是善良的现代人,原谅他的无知吧。

    “公孙猪,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嗯……观其形思其意,这个应该是你们国家女性穿的内衬,好特别呀,这东西穿上会舒服吗?”公孙昭好奇地把文胸往自己身上比画了下。

    “那这个呢?”研妍指着那黑色的性感底裤。

    “这个?我也想很久了,我猜应该是你们用的手绢吧,这花饰织得好漂亮呀,形状也好奇特!我以前去西域都没见过。”公孙昭左右翻着那条小裤,眼神好纯真,他真没发现那小裤的玄机吗?

    哎,幸好他以为是手绢,不然怕是他几天吃不下饭去。正当研妍要打消怒斥他的念头时,哪知公孙昭又说道:

    “研小姐,这条手绢一定是你最喜欢的吧?”嗯,现在唯一的一条低应该算是了吧,“你都不舍得洗它,该洗洗了,好大一股骚臭味。”

    “公、孙、猪!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俊逸的身影就这么被扭曲地踢着飞出房门,跌坐在房门口。

    刚赶过来的公孙茂和柳殷见状,感叹,这老哥又在做什么惹研嫂嫂发脾气啦?

    “哥!你没事儿吧?”

    公孙昭呆坐在地上,想不明白哪惹到这位大小姐了,怪女人,亏他昨天晚上把抱她回房呢,这么个母夜叉让她暴尸荒野也不为过。

    公孙昭无辜地看着他的贤弟们,把手里的衣物给他们看,显得好委屈。

    “这是什么衣服。”柳殷正要接过去研究,赶来的菊儿一把夺了过去。

    “少爷,你们……哎呀!”菊儿那天见到研妍穿在身上的,这是研小姐的贴身衣物,少爷居然……怪不得一大早就听见那声河东狮吼呢。菊儿没有解释,羞怯的拿着两件衣服钻进暖香房。

    公孙茂见状,臆猜了一下,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个回事,他无赖地拍拍兄长的肩叹道:“大哥,小弟这回爱莫能助了。”

    结果作为惩罚,公孙两兄弟被揪着陪研妍逛遍了偌大的布纺,织纺。她出手可不吝啬啊,眼神也挺尖,选了最贵的绫罗和纱缎,而且不要凡布做底衬,让缝工给她做十套新衣服,还要把她的被褥和床单全换成绵缎,屋里的布幔全换成纱幔,公孙两兄弟看着她选出来的一大堆布料,心痛得直滴血。

    可有什么办法呢?两兄弟都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公孙昭反抗,好吧!那去把公孙夫人叫来;公孙茂反抗,好吧!她要跟公孙昭说李美人小产了。

    惩罚还没结束,刚命人将一大车东西运回府去,她又要去市集上逛了,在众商贩热情的招呼下,结果她从来没见过的,吃过的,玩过的,统统被揽在了两个男人的身上。

    看着这个蹬着奇怪鞋子的贵夫人,身后还跟着两位佳公子为她掏钱拿东西,羡煞死了众人。嘻嘻,嫁到汉代也这么风光,值得值得!

    回到府内,看着两个累得狼狈不堪,黑臭着脸的公孙名家俊公子,柳殷笑翻在地,好幸灾乐祸。

    “柳徒儿,给为师倒点茶水,哎哟,这腿怎么这么酸涨,来给为师捶捶!”研妍最看不惯笑人短的人,因此柳殷也没能幸免于难。

    “你!”再怎么说他柳殷也是个翩翩俊公子,哪能像个奴隶一样服侍她。

    “嗯?”看他好像不情愿呢,研妍蛾眉一敛:“哎,就当昨晚我没见过你,而你也没听到关于李……”

    柳殷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恭敬的蹲下服侍这位女大人。

    公孙昭眉头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一个敏感的字,而且今天这两位贤弟的举动好反常,令人匪夷所思。

    “少爷,已经查到那个新娘的来由了。”管家进来禀道,“叫若莲,是青香楼的艺女。”

    “什么!这个老太婆,买个青楼女子许婚给我,欺人太甚!”公孙昭愤怒的砸了茶杯。

    研妍也愕然,她要扮个风尘妓女?这个、这个就不好玩了,她可学不来那些烟柳之地里那些鬼东西。

    “就叫若莲,没有姓吗?”研妍问道。

    “回夫人,没有。”昨个夜里,二少爷已全体吩咐了,要改口叫这位研小姐为夫人,而大少爷也没有意见。

    “茂弟,你去迎亲也是去的青香楼吗?”公孙昭问道。

    “如果是青香楼,我会去吗?我去的将军府,可是……我去时新娘已经在门口了,只有几个仆人陪着,将军夫人他们没有出来。”

    “欺人太甚了!”这回换作了研妍发气,见到这种践踏别人尊严,以权压人的不平事,作为正义的她怎么能不气。

    “哥哥,她一定会借新娘丢了,说我们对她不敬来找我们麻烦的。要是她找到那个女子,而且还是死了的话,我们……”

    “呸呸呸!公孙茂你说的什么呀,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她研妍决定了,身为警察怎么能放任这等事不管,虽然他没办法改写历史,但那霍家也没多少好日子了,这不在史册上的一家人,她要发挥职业精神好好保护他们。

    “研姑娘,我非常感谢你,但是茂弟说的对,要是他们抬着死了的新娘来这里,这公孙家定没有好日子过,你还是走吧,我不想你受到牵连。”

    哇,好感动,第一次听到公孙昭这么温柔的说话,还这么为她着想,他要是不那么调侃,是个好男人呢。

    “我研警官答应了就要做到底,既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退缩,这是我的职业道德。”好像在这里这样形容不妥,“哦,不,这是江湖惯例,你要是赶我走了,我以后还怎么在世道上混啊。”

    “是呀,昭兄,我相信研嫂嫂。”柳殷附和道,他也觉得就凭那个女人的脑袋和身手,说不定真能救这公孙一家子。

    “禀少爷,霍小姐来访!”

    霍成君!她来干什么,公孙昭一怔,这节骨眼上这女人跑来干什么,看他笑话?来探风声?那个霍成君也不是什么好角,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满脑子的迂腐官僚主义,城府极深。

    她来看见妍姑娘怎么办,对,她一定会叼难研姑娘的。

    “研姑娘,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吧。”公孙昭说道,他心里一想到霍成君见到研妍的场景就恐慌。

    “不累啊,你在打发我走啊,我现在是你夫人,有客礼应接见,就不走呖!”她知道这个霍成君看上了公孙昭,她好想看看这个只做了几天皇后的女人怎么对待她的情郎,嘿嘿!

    “你怎么不听话,快去后堂……”

    “我就不去呖,你凭什么让我去啊。”“你再不去,今天晚上不准吃饭!这些东西我也退回去!”……

    公孙茂和柳殷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呢,而且奇怪,大哥说话何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恶女要出场了恶女要出场了,亲们准备扔菜~`hoho~~)

    第009章 巧斗霍千金

    好不容易把那个难搞的大小姐送进后堂,还没去迎霍小姐,她自个儿就进来了,一副高傲跋厥的样子,目中无人。公孙茂和柳殷忍住反感,不与她言语,连见行礼也免了,直接无视。

    霍成君看在眼里,虽然气得牙庠庠但是在昭哥哥的面前,她依然要保持好大家闺秀的风范。

    “昭哥哥!成君见过哥哥!”霍成君颔首福道,声音嘤咛,婉然有约,不过有几分惺惺作态。

    研妍躲在侧厅门扉处,看着那个披着红绵襜褕光鲜亮丽的女子,见她丹唇粉面,柳眉凤眼,真的是位美人啊,这是她到这个时空以来见过的第一个美女,只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透着狐媚的邪气。

    “小姐有礼,请坐。”公孙昭有礼地回道,闪逃开霍成君伸出的手,看得出他刻意地要与她保持距离,“小姐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霍成君遭到拒绝有些尴尬,但她很快收起失意之色,淡笑着说道:“哥哥昨日大喜,妹妹不曾前来道贺,今日妹妹特来补上。”

    “多谢霍小姐。”

    “霍小姐?哥哥怎么这样称呼妹妹呢,哥哥怎么变得跟成君这般生疏。”霍成君低头掩面,失落地泫泪欲滴。

    公孙昭看她这副样子,实在压抑,“霍小姐,天色渐晚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命人送小姐回去。”

    “哦,不!”她急吼出声,她好不容易来偷跑出来,冒着被母亲责罚的危险,直奔公孙府来见她日思夜想的情郎,可不料他竟然要她这么快地离开,是因为母亲给他安排的那个新娘吗?

    “哦,哥哥,对不起恕妹妹冒失,我只是想见见新娘,我想见见以后呆在哥哥身边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她要见新娘?她没见过吗?公孙昭猜想,难道她不是来探风的吗?在他的眼里,她和她的母亲是同一种人,不可能因为情思而单纯的来看他。

    “哦,多谢妹妹关心,夫人她身体不造,在房休息,不便见客。”

    “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妹妹这么戒备呢,我真的是来看你的,绝对和母亲没有半点关系。”

    “霍小姐,在下送你回去吧,改日再来也不迟。”公孙茂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来看你的。”霍成君换了个面孔喝向公孙茂。

    这个千金小姐懒着不走,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公孙昭也没有办法,杵在那里不知所云。

    一群窝囊男人!研妍在后面越看越不顺眼,理了理衣裳,几个莲步走进厅内。

    “相公,听说贵客来到,妾身有失远迎有失礼数。啊!见过霍小姐,有礼了。”

    她怎么出来了,三个男人头上同时冒汗,要是她一会冒出些莫名期妙的话来,露了馅那可比找个死尸来还难办。

    “这位就是夫人吧,你、你的发髻怎么这么奇怪。”霍成君鄙夷地护齿笑道。

    完了,三个男人又同时预感即将要发生的口角斗争,这个研大小姐岂容得别人笑她的容貌。

    “妍儿,你看你,出来也不梳理一下,快回房去。”公孙昭假意崔道。

    可是没用,研妍的火已经被点起了,她走到霍成君面前高昂着头说道:

    “挽发成髻在于自然,圆融韵致由相而定,不看自己的长相乱挽一通,再多的珠光也增不了什么色彩。”

    这话好嘲讽,把霍成君气得一个“你”字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发作。

    还没说完呢,研妍继续说道:“真发如云不屑髰也,小姐的发质多干毛燥,梳于高髻掩饰不是长久之计,可要注意养护啊。”

    “你!”霍成君哪受过这种羞辱,可她也不是吃素的,眼睛一睨,不屑地回道:“夫人好见识,真不愧是生于柳巷之人确实不同尔尔,一生多半的时光都花在养护容貌上了,不过我也理解,容貌尽失,又无身份的人,怎么能长久呆在那个地方呢,沧为走卒岂不更可怜。夫人命好,遇上了昭哥哥……”

    “够了!”公孙昭听她出言抵讽研妍,火气大升,忍不住喝声制止了她,“霍小姐,我夫人是拜你母亲所赐,你这样说我夫人,难道也想往自家门上摸黑吗?”

    在场的人,不仅霍成君讶然,就连其它几人也没想到他会发火。

    没想到一直在她心中温文尔雅,恭敬有礼的情郎竟会这样对她说话,为了一个妓女,霍成君伤心地泪流满面,可她是什么出生的人,岂容自己受这般羞辱。

    霍成君擦干眼泪,高傲地说道:“昭哥哥,你还不知道你的夫人是个什么人吧,她是青香楼无人问津的一个艺妓,哈哈!哈哈!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这个耻辱!”

    爱不成则生忌,忌不成则生恨,孽念由此而生,哎!此时的霍成君,也许还不到恨的地步,因为母亲的教导是要她成为一国之母,她还有很多希望,对于公孙昭也许只是忌,忌她倾吐一片真心却没有得得到过他的亲昧。

    “随你怎么讲吧,我研妍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背后说风凉话!”

    “研妍?你刚说什么?你叫研妍?”霍成君突收起疯颠的面孔,惊诧地问道。

    糟了,她还是说漏了,三个男人倒抽一口气。

    “若兰只是我在那个地方的化名,现已嫁入公孙府就不应再用虚名,我真名----研妍!在这里,谢过小姐和夫人的好意,让我得一好婚缘。”

    还好还好,她反应够快,看样子霍成君没有见过若兰本人,幸免蒙混过关。

    霍成君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准备离开,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望了公孙昭一眼,深情地说道:“哥哥,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母亲她是借此机会另有所谋的,请你和公孙夫人多加小心。成君告辞!”

    所有人都还以为霍成君还要刁难一番,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而且最后还说了那样的话。

    爱情啊,不管是恶人还是善人,心里只要滋生了情素,它都愿意为之付出。霍成君也一样,冒着被母责罚的危险,出来就为了告诉他要小心,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出卖了她的母亲,所以怎么说得清,爱是对是错呢。

    “哎……”研妍有些感慨,刚才的事已经一点气也没有了,以前在忙工作,没有机会去感触和体验情事,只在书上看那些人爱来爱去,想不到她会跑到这个时空来专门感触这些情事。

    “研嫂嫂,你真厉害!”三个男人拍手叫好。

    “开玩笑,我是警花!好了,别高兴得太早了,没听她说吗?‘另有所谋’,你们的恶梦啊,才刚刚开始。喂!公孙猪……公孙猪?”

    怎么没反应?研妍转过身来看公孙昭,他正微笑着看着她,可是那笑容看起来怎么让她浑身不自在。

    “公孙猪!别笑了,还不派人去青香楼!”

    “干什么?夫人鼓励淫秽之事吗?”公孙昭托着下巴,略有所思地笑着问她。

    “鼓励你个头!去查关于那个若兰的所有情况!”真是,让她扮个人也要资料完整嘛,不然怎么扮!看样子,霍夫人会为这里的下一位贵客,还不快做好准备。

    “好吧,我这就去!”

    “谁要你去啦!叫别人去!”

    “那我们一起去!”

    “谁要和你一起去啦!”

    ……

    “柳兄,他们两口子好像很和得来哦!”

    “嗯,是呀是呀!好般配,天生一对!”

    “府上自从有了这个身影,好像就没有安宁过。”

    “但是却打破了沉闷,不是吗?你看大哥已经笑了,希望李梦媛就此成为过去。”

    “嗯!希望吧!”

    第010章 职业性夜游

    天高月挂,乌云蒙蒙,月儿在云间一藏一躲,好有喜剧性,它在笑下面那个撞墙的身影,一次又一次,不是摔得个狗吃屎,就是像个爬瓷砖的壁虎,滑溜溜地顺墙落下,哎……难得她这么执着,已经在那面墙外蹦了半个时辰了,精神可佳呀,如果可以,月亮都想下去帮她找个楼梯之类的,直接过去得了。

    “仙人板板,臭**婆,开个妓院修这么高的围墙干嘛。”心里嘀咕完,又向前一冲,差一点差一点就上去了,不知是手短了一寸还是脚短了半节,反正最后那一小节就是爬不上去。

    哎!彻底败倒了,改天她一定要去拜个天下第一,学学飞檐走壁的轻功,受了那么多年特种训练,拿了那么多让男人都胆畏的“本本”,这会却败倒在这面汉朝的、普通人家的、青石墙外。

    我们的研警官这下终于认输了,开个大叉倒在地上。本来搜集情报这些事,公孙家的人已经安排了,可她职业病犯了,手痒痒脚步痒痒,心里更痒痒,而且她觉得公孙家的人办事效率太慢,就连查一查以前那个新娘是什么人都用了一天时间,她还是觉得自己亲自上阵比较稳妥。

    可是现在,她连人家的房子都进不去,哎……算了吧,别学人家侠女摆酷了,找个绳子、梯子、木杆什么的助她一臂之力。

    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有个在正处于修建中的房子,外面堆了一扎竹竿,正好借上一用。

    研妍走过去,拿上竹竿准备离开时,模模糊糊地瞄见竹竿后面有两张人脸,借着月光,白生生地,吓了她一跳:“啊~~谁!不许动!出来!”

    两张脸非但没吓到,还噗哧一声爆笑出来。

    “不许动!出来!”呃,职业用语说惯了,“不对,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举竽打去。

    “停停停,夫人,是我。”公孙昭捂着肚子笑着站出来,看着这个穿了一身很不合体的男人衣服的“夫人”,也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倒霉,被她给洗劫了。

    和他一起出来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男子,哇!标准的壮男型,足足比公孙昭高了半个头,长相恢弘奇伟,修眉斜飞入鬓,微微上挑的狐式小眼精光四射,高挺的鼻梁,凌俊的脸庞----归为“研氏帅男谱”最具安全感的帅男行列。

    “半夜三更,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偷情啊?”看两个男人笑得前俯后仰,她知道在笑她刚才跳墙,只是要笑可以,先受她洗涮一下,去去锐气。

    “夫人,别误会,我没有断袖之癖。”凌俊帅男很正经地说道。

    “我们在看一个小狗跳墙玩。哈哈~夫人啊,你好有耐力,为夫佩服佩服!”公孙昭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研妍脸涨得通红,刚才那副窘态,足足被人当喜剧观了半个时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丢脸。

    “半夜三更的,你跳这儿来干嘛。”公孙昭收回笑意问道,他知道造可而止,不然惹坏了这个母夜叉没好日子过。

    “我来调查啊,你管我,你们又来干嘛。他是谁啊?”最后这个问题才是关键,研妍早就空出若干脑细胞来装这个美男。

    “在下是未央庭卫尉,魏敬远,见过嫂夫人。”

    “哦,魏卫尉,‘喂喂喂’?”研妍念着协音,把魏敬远弄得尴尬不已。

    “夫人,这是我的弥笃之交,不要调皮。为夫遵照夫人你的旨意前来查探了,没什么事的话,为夫告退了,夫人请便!走吧魏弟。”

    说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轻松一跃上了高墙。

    “公孙猪,你也会武?”

    “略懂一二,嘿嘿,夫人告辞!”

    “喂,等等,拉我上去,你敢丢下我,有你好看的。”

    呀!“夫人”放狠话了,想起她那些花招公孙昭背脊一凉,对她不管也得管了。

    “公孙兄,你何时更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汗颜,“这个,以后有空再告诉你吧。”

    无奈之下,两个男人带着个女人,在青香楼里鬼鬼祟祟地夜游,查看了无数个不入眼的房间后,最终揪到了还在做春梦的“老妈妈”。

    在研妍用一只**血腥地恫吓之下,可怜的“老妈妈”说出了全部关于失踪新娘的事,身世就不谈了,重要的是她说到,只知此女名叫若兰,自从那天失踪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将军夫人也在找她,但好像没找到。

    没找到就好,只要霍夫人没找到若兰,那么研妍就可以一直扮着若兰,不管霍夫人见没见过真正的若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就没办法。

    此次夜探任务完成,公孙昭正准备顺路回府,研妍却走到另一条道。

    她还想干嘛?“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将军府啊。”

    “夫人留步,将军府擅闯不得,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魏敬远急忙提醒道,全朝上下无不畏惧霍氏家族,她这么个平民百姓不是去找死么。

    “哎呀,你们有点职业情操好不好,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研妍轻攸攸地说着,轻哼着小调继续往前走,心情好像大好。

    当然啦,她一方面确实是去办正事的,另一方面呢,听说这霍家庭院修地可以跟皇宫媲美了,她既然无幸进皇宫去游玩一下,借此机会去见识一下霍家皇宫似的建造也不错。

    “职业情操?什么意思。”魏敬远问道。

    “哎,这件事也以后再告诉你吧,再帮我走这一趟吧。”真不知道他公孙昭遇上这个奇怪的母夜叉是福还是祸。

    三个人来到将军府,这府上戒守士卫众多,看得出霍家确实很有权,也很有钱,看那座正厅房,就是公孙家的三倍大,站在一边墙上甚至看不到对面的围墙。

    魏敬远建议,不要盲目乱窜,很容易惊动守卫,直接去书房。对这种大庭院的布局设计,魏敬很熟悉,所以没费什么周章直接来到了霍府书房。研妍过去,闪电般地劈晕了几个守卫,神不知鬼不觉,没发出一点声响,她这突如其来地举动把两个男人吓得一身冷汗,同时也乍舌,除了爬不上那堵墙外,她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书房内烛光潋滟,霍光两夫妇和霍成君正在里面。

    “你今天又去找那个混小子干什么?真是不知廉耻。”

    “爹爹,女儿真的见到那个新娘了。”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不是我们安排去的人,真正的早就不在了,你一个女儿家瞎掺和些什么!”

    “好了,老爷,成君被罚了这么久,也知道错了,你消消气。成君啊,你不是答应过母亲不再去找那个人了么?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她知道什么?连个暴室啬夫的女儿都比不过,她还有什么出息,你再这样,我直接去把那小子给杀了。”

    “哎呀,老爷,不要急,当心急坏了身子。那叫公孙的对我们还有用。”

    “用?还有什么用啊?你安排的那个新娘子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你的那个计划等于作废了。我说你干嘛非要在个女人身上大费周章。”

    “老爷,公孙夫人是最接近皇后的人,也是皇后最信任的人,在后宫里算是位高权重,能拉上她要对付许平君那个贱人岂不一如反掌。”

    “妇人之见,你做了这么多,有用吗?”

    “哼,这个老爷就不懂了,对付女人就要用女人的办法。听说那个公孙昭和李美人有过一段过去,最近李美人又小产了,哈哈,真的好有趣,他侄儿又弄个假新娘来搪塞,我看这回公孙夫人怎么装气节。”

    呃?听她这么说,研妍这个假新娘是想溜也溜不掉的了,被一并纳为霍家算计的对象,只不过想把她当棋子?做梦去吧!研妍暗地冷哼一声,瞟了一眼旁边两个人,公孙昭的脸倏地变白,这个该死的老女人,什么不该说说到他的痛处----李美人,她们费尽心思的隐瞒全化作泡影。

    “母亲,李美人小产不管公孙家的事,那是张美人干的,人人都知道。”

    “哎,我的女儿,你怎么还在帮他说话,为了把你推上后位,你爹和我做了多少努力呀,你也要争气。有些事情有可以没有,没有的也可以有,知道吗?你一定要登上皇后的宝座。”

    ……

    这阴险的霍家,一直想笼络公孙夫人,收买不成就千万百计地想算计她,尽一切可能的找公孙夫人的弱点,对她进行威逼利诱,这下先拿公孙昭开刀就不说了,又想牵扯进李美人。

    研妍发现公孙昭全身都已开始颤抖,她赶忙示意魏敬远赶快撤离。

    “朋友,来了这么久,究尽有何指教,不防进来谈谈!”

    糟了,还是被霍光这个老贼发现了,三人一惊,起身逃跑,因为刚才研妍的出色表现,两个男人没太多地顾及她,结果两人跳出墙外方才发现,她----不在了。

    公孙昭头又开始头痛得打紧,他就知道不该太过纵容这个奇怪的女人,却不知上天安排这个女人到他的身边将改变他的一生,这就是天意和缘份!

    (关于被牵扯进这场霍家争权夺利的情节,我这几天在修正,后会连续上传,仍然会很轻松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011章 不眠之夜

    两人顺路折回,那个让人头痛的人儿停在水曲旁边,正在奋力地甩左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

    不远处的亭廊里,霍光背着手,驻足在那里观望,一脸嘲谑,那样轻易就被困住的人也敢来私闯他的将军府,他觉得即滑稽又可叹,什么人这么白痴,派个三角猫来,简直自己不量力,自寻死路。

    “有刺客!”“抓刺客!”众多的家丁,士卫高呼着纷纷赶来,脚步沉闷,人声鼎沸,这个安静的庭院须臾之间变得压抑而紧张。有几个人已经跨过水曲,挥着寒森森的刀剑,攻向研妍,她一只脚被困住,只能赤手空拳外加一只脚来应付。

    虽然她出手敏捷,招式流畅,回旋踢、劈掌也劲道有力,暂时能保自己不受伤害,可是被困在原地无法脱身,再拖下去被擒拿是早晚的事。

    公孙昭和魏敬远迅速赶到她旁边,一看情况,两个男人差点晕迷。

    她因为穿的男人布履极不合脚,脚掌前面空出来的那一节,被喜剧性的卡在了石缝里,这裂开细细缝隙的石头好像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死死地夹住那半舌鞋子。

    这女人走路是用的“滑”的么?这样也被卡住,“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公孙昭不好气地说道。

    不长眼睛?不长眼睛她直接走进水里去得了,天知道她刚一跳过来,不偏不歪刚好把鞋给蹭进石头缝里。这是什么鬼宅邸,比那安满监控摄像的大楼还邪门。

    “谁叫你不给我做布履的。”还不是要怪他,尽给她准备些“凉拖鞋”似地木屐。

    “还不快脱!”两个男人护着她,让她空下来好好处理下穿男人鞋的后事。

    围攻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霍光在远处发出得意的笑声:“留活口!”这么些年来,还不敢有人不请自来,今天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跑到他的头上来乱撒野。

    该死的柳殷,这鞋怎么绑的,乱七八糟。研妍直冒汗,手忙脚乱,老是解不开鞋带,她真不该让那柳殷献什么殷勤,替她把鞋绑得结结实实,她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砍断那双手。

    公孙昭见她磨蹭半天,还没脱下,夺过一把刀顺着石缝边沿“嘶”一声划过,布履布皮被划破,研妍借着破开的口子一用力,撕破了布皮,那只被困的脚终于得已解脱,只是一阵痛感刺上心头,但已顾不得许多,逃命要紧。

    因公孙昭分神去割那鞋子,一只长矛从他背后袭来,眼见就要扎进他的左臂,在他前面的研妍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他,但矛尖逼得太近,完全躲闪不及,冷森森的刺进研妍的肩头。

    鲜红夺目的鲜血滴洒涌出,公孙昭心头抽搐一痛,瞪红了双眼:“贤弟,带她走!”。那种痛就像多年前,他站在河边等不来心上人那种失落的痛,像要失去重要的东西的痛。

    这种痛令他愤怒,愤怒到了疯狂,围攻上来的人被他猛烈的攻击,击退了数丈,魏敬远在公孙昭的掩护下挟着研妍成功逃出霍府。

    “喂喂喂,你回去接他,我不碍事。”他们三个,谁都不能落在霍光的手上,特别是公孙昭,如果他被抓住,明天断头台上将全是公孙一家人的头颅。

    “嫂夫人,你当心,赶快回府,我和昭兄引开他们。”魏敬远说着脱下外衣,“不要在地上留下血渍,记住不要回头赶快回府。”

    研妍很清楚,现在她必须找个地方藏身,跟着他们只会拖累他们,刚才见公孙昭的身手,虽不及魏敬远,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住的,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吧。

    回到公孙府上,柳殷和公孙茂已等候多时了。柳殷一直奇怪研嫂嫂为何要借他的衣服,左思右想觉得不对,找到公孙茂,才知道原来大哥也不在。

    见踉踉跄跄走回来的研嫂嫂,脸色苍白,虚脱无力,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捂住肩膀,脚上一只鞋只剩下包在小腿上的布匹。

    发什么了什么事?两个惊诧地上前扶住她,撩开衣服一看,怵目心惊的鲜红血液侵染了一大片衣衫。

    “嫂嫂,发生了什么事?你遇见大哥了吗?”

    研妍气虚地点点头:“遇见了,快扶我回房。”

    “柳兄,你去叫人拿药和水来。”公孙茂扶着研妍走进暖香房。

    “等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的事情,帮我拿些药来就是。”不能将今晚上的行踪泄露半点,府里的亲信也不能说,霍家人诡计多端,在他们霸权笼罩的阴影下,谁会是好人,谁又会是坏人,哪看得清。

    “天亮之前,你大哥要是没有回来,你们速速去找,注意打探霍府的动静,切记不要张扬。”研妍叮嘱完,拿着公孙茂送来的药,自行走到屏后去处理伤势,这点伤对她来说还不算难事,比起现代的枪伤容易处理多了。

    包扎好了伤口,躺在床上,伤口锥心的痛把她纠结得满头大汗,但心里的焦急胜过这皮肉之痛,公孙昭、魏敬远,他们现在如何?脑中反复出现那双血丝爆涨的双眼,那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她惹下了麻烦事?可他是那样的愤怒,他为什么那样地愤怒?……

    两个贤弟心里很清楚,必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但他们都不缠着研嫂嫂问东问西,安静的守在她床边。

    不多久,整个长安城内喧嚣不已,一队一队的人在城中巡来巡去,衣袂声,步履声,惊得**狗狂吠狂啼,房中的三人,无一人有睡意,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一切,静静地等着未知的事。

    研妍躺在床上,提着的心一直放不下,她希望外面吵闹的声不要停下来,只要不停下来,那就证明他们没有被抓到。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这样的揪着,以前身旁的同事受伤,她都没有现在这么慌乱过,因为他那愤怒的眼神吗?

    天逐渐转亮,公孙茂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去,被研妍叫住:“公孙茂,不用出去了,你留在府里,柳殷,你出去看看可还有人马在四处搜人,如果没有,你去寻人。”

    “嫂嫂,你昨晚不是说天一亮不见大哥要去找他吗?”公孙茂焦急说道,他不明白嫂嫂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是他相信这个女人。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会梳头吗?”研妍撑起身。

    “将就吧,要我帮你梳吗?”

    “是的,你帮我梳好头,洗漱好准备一下,我们要迎接贵客了。”研妍说完,淡笑一下,眼里透出一种公孙茂从来没见过的淡定。

    贵客?嫂嫂怎么知道有贵来访,那又会是谁?

    他还在推测时,菊儿在房外说道:“夫人,你醒了吗?”

    果然来了呀,还来得这么早,研妍浅笑一声答道:“醒了,有事吗?”

    “回夫人,将军夫人架到,两位少爷都不在,奴婢只有来禀报夫人了。”

    “知道了,请将军夫人上坐,沏茶,二少爷可能在晨练,你去找找,我随后就到。”

    (今天准备二更的,岂料停了一天的电,这章稍显紧张哈,情节所需,亲们不要介意,精彩在后面,希望笑笑得到更多的支持。)

    第012章 尔等知罪!?

    “袅袅云梳晓髻堆,涓涓秋净眼波回……”手中的这席青丝,柔润丝滑,就像这个女人的心,那实际上是温柔的,昨天晚上,在静静地等待中,她一直握紧着双手,她的眼中流露的是某种情素,不仅仅是担心,他看见了。

    “公孙茂,你不像是念这种诗的人。”看着镜中这个男人的影子,修长的双手将她的发一缕一缕挽盘成髻,他的样子真的好像他的哥哥。记得和他初见时,那阳光般的气息,曾一度感染了她,可他的哥哥为何与他截然不同呢,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得那样的深,伪装坚强,一点点的激发都可以让他疯狂或者崩溃。

    “呵,嫂嫂,我是在夸你呢,发如流苏眼如秋波,真为我大哥骄傲,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去去去,我只是假扮的而已,别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啦,我们该出去会会她了,你先去吧,我换了衣服就来。”

    公孙茂走到门边,对着门扉轻叹地说道:“嫂嫂,我会一直这样叫你的。”为了解开哥哥心中的禁锢,他不会让这个女人离开的。

    厅堂内,霍夫人盘坐在上位,菊儿跪在她面前,举着茶盘,她却置之不理,一脸的高傲跋扈。公孙茂站在一旁,他们并没有交谈,看来等的是她呢。

    “民妇拜见夫人,没有及时起来迎接夫人,望夫人恕罪。”研妍对她行了一个跪拜的大礼,她知道古代的身份差异,她现在只是汉代的一个小老百姓,既便恨得牙痒痒有再多的不情不愿,大礼是一定要行的。

    “若兰,免礼。”她叫她若兰?她到底是来试探她的,还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这个阴险的女人,怎么比龚常力他妈还难猜测,长得颧高额宽的,分明就是一个巫婆脸嘛。

    “若兰,没有为你主婚希望你能体谅我。”霍夫人走到研妍面前,假意搀扶起她,可是力道不小,而且正好按在了研妍的伤口上。

    一阵巨痛直窜脑门,她差点趔趄得站立不稳。“老巫婆,你敢这么暗算我,小心出门被狗咬!”心里低咒着,但表面上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连汗都不能冒一滴。

    “若兰,你的脚怎么了。”

    低头看去,研妍的左脚脚指上直直地划过一道刀痕,对了,那是昨晚公孙昭为了割开布履留下的,换木屐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噢~~天!她的玉脚!

    “哦,多谢夫人关心,昨天我想为相公亲自弄几个小菜不小心掉了菜刀割到的。”想抓她的小辫子?没门,她“胡编乱造”的本领可是出了名的。

    “哦,真是贤惠的好媳妇。”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对了新郎官呢,怎么不见他一起来呀。”

    坏了,怎么回答她,说他去布纺了吗?不行,要是她转向布纺怎么办,找不到人这个老巫婆一定会加重对他们的怀疑。

    “夫人!夫人!”一声高扬的声音从门外传入,终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研妍和公孙茂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公孙昭和柳殷走进来,公孙昭一身白裾飘飘,手里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儿,精神抖擞,他一定是去布纺换了身衣服,看见门口的阵势,他也应该猜到了是什么人在这里吧。

    “哦,小民见过夫人,不知夫人这么早来访,望夫人恕罪。”

    霍夫人迟疑了一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哦,免礼,我是进宫给皇后殿下请安,路过这里,就顺道来看看两位新人。看你们过得美满幸福我就放心了,总算不费我的一片苦心。”

    “谢夫人的恩典。”苦心?坏心还差不多。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对了,若兰,过几天宫中有茶会,我知道你琴技出色,我想带你进宫给夫人和皇后献唱几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喔。”

    说完,她那假笑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阴光,这个老巫婆究尽想耍什么花招。

    研妍头皮发麻,弹琴吟歌?她那嗓门,一进ktv人人都被逼得进卫生间,更别说弹琴了,她那手指头扣扣枪门还可以,晕呼,老巫婆不是让她去送死么?

    将霍夫人送出门口,研妍突然想起一件事。

    “柳徒儿,昨天叫你帮我弄的东西呢?”

    “呃~~嫂嫂,在这在这,昨下午就弄好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呢。”柳殷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木制弹弓和几个打磨得圆圆的石籽儿。

    嘿嘿,这是她常年带在身上的伴侣,怎么可以少呢,研妍咧出一道眩惑的微笑,老巫婆让你刚才捏我肩膀:“柳徒儿,看好了,为师现在教你第一课----射击!”

    说着,她躲在门框边,对着走了不远的轿夫嗖、嗖、嗖,几个精准的弹射,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惊恐地尖叫,然后就是连声吃痛的叫唤,再然后就见一个贵夫人扶着撞歪的发髻,当街愤怒的咒骂……哈哈,比唱歌还好听。

    三个男人见状,想笑笑不出来,冒了一身的冷汗。

    “好了,该你们了。”

    天!这是什么意思?天空万里无云,要打干雷么?

    三个男人在厅里排排站,对着翘腿斜靠在上位的研大人,乖乖地听候发落,她现在是病人,又是比宝贝还重要的女人,谁敢惹她?

    “柳殷,你可知罪?”研大人把玩着手中的弹弓半眯着眼说道。

    “小、小徒不知。”柳殷喉咙颤动一下,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为师这身伤有你的一份功劳,谁叫你给我乱七八糟绑那么紧!”

    好心好意给她绑鞋,这也犯错?冤枉!

    “茂儿,你可知罪?”

    这件事从头到尾,他公孙茂都没参与,何罪之有啊!“小弟不知。”

    “叫你借衣服给我你不借,害我不得不去找柳殷。”

    汗,他不是比柳殷还冤!?

    “公孙猪,你可知罪?”

    “是你非要去将军府的,我被追得满街跑还没说呢……”

    “你还敢顶嘴!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我的玉脚!呜~~还有我的玉肩……”

    看她直叫唤,毕竟受伤的是她,公孙昭有再多的冤屈也只得往肚里吐,一会她变本加利,无法想像她又要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你的罪最多,一、你没有给我准备布履,害得我去穿别人的;二、你这忘恩负义的,恩将仇报借故破我的相,呜~~我的玉脚;三、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害得负伤的我没睡好觉;四、你不帮我及时解围,害得我要进宫去献丑;五、没有给我买大箱子,害得我的婚纱起皱了;六、今天早上还没吃饭,我现在……”

    呃~~哪跟哪儿呀,逃命逃了一个晚上的公孙昭,他相信他一定是在梦游。

    “尔等知罪!?”

    “我等知罪,请研大人从轻发落!”

    嘿嘿,从轻发落?好吧:“尔等面壁思过三时辰,待我理出草案再做定夺。”啊呀~~困死了,睡一觉再说吧。

    (好像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呵呵,身在尘世不由已啊,看这个现代人怎么去玩转这个尘世了,亲们给我加油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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