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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化外之国        书名:十年后的新欢:旧爱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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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百五零章 抽丝(2)

    房间里寂静了下来。

    周放背对着莫铭沉默,而莫铭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动作逐渐慢了,轻轻转身,看到他泛红的眼眸和沉重的哀伤。对望了几秒,伸手摘下一排相框,又逐一妥帖的放到了行李中。周放安静的看着,看她一个个的摘取,就像摘走了两年来的记忆,直到摘到最后一个时,周放的心中一伤,忽然抓着她的手腕,紧紧闭着的唇翕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着,“……莫莫……你是……怎么过来的……对不起。”

    莫铭淡然的目光看着周放,又轻轻拿开他的手,兀自拆开相框,小心的取出那张照片。垂着头,指尖在空中滑过父亲的脸,停顿了半晌,手微微一颤……把照片夹在了一本《南怀瑾文集》中,合上书抚触了书面良久再次放回箱子。

    她抬起头,低声说,“周放……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大概……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熊富明曾对我说——甘露不死乃永生……我从夤夜闯至黎明,终究是到了今天。但这条路是用一来一去的两条生命换的……两年来,即使我再伤痛,即使再走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起这段路的代价……哪怕跪着也要把它走过来。……两年前我以为那些拼不起的碎片是我的人生,现在明白了……这是我的命运。”

    最后一句话飘进周放的耳朵,淌进了他的心。心脏表面那些微微裂着口的伤痕浸泡在这番话中,一阵紧缩的疼。

    莫铭顿了几秒,平静的目光看着周放,最后说道,“无论怎样,我已经这样走过来了,我答应你不会再躲着你,但我们……我不想再面对那些过去……现在……只想安静的生活,齐妙的户口也可以落回,以后……”

    周放湿润着眼睛,忽然吻上她的唇,只静静的吻着,唇碰着唇。慢慢的放开,回答她说,“莫莫……别把话说完,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答案。”

    “周放……我的一切已经像镜子一样破碎,照不出完整的自己。你又何必……执意拼凑,非要看着我的裂痕?”

    周放摇摇头,“莫莫,我从没有想要拼凑。”

    莫铭不懂,茫然的看着他。

    周放吻了吻她的眉间,过了一会忽然轻笑,“莫莫,我自认实力足够买个新的镜子,总能让你看到一个完整的自己,……只要你在,我会让你看着那些破碎的都能变回她最好的摸样。”

    这句两年前消失在耳畔的承诺,又一次沉沉响起……莫铭一愣,静静的说不出话。

    回京后,周放送莫铭来到刘迪的公寓。

    三个人敲门后,开门的一瞬,齐妙在保姆怀里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莫铭身后的周放,几乎是没任何迟疑兴高采烈的清脆的喊了一声“爸爸”!然后伸着小手隔过妈妈和大姨热切够向周放。周放眼睛一酸,激动的差点昏倒,赶紧抱过儿子,父子俩亲做一团。

    莫铭和刘迪对视一眼,俩人一脸黑云,果然男人跟女人不是一条心——儿子容易倒戈阵营的吗?

    其实,孩子的心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妈妈和大姨虽然也好,但最近总是动不动批评他,尤其是和莫铭,从被齐妙突然扒光那一刻开始,母子俩简直要发展成‘一条领带引发的血案’。

    可周放不一样,周放虽然口头上教育齐妙要听妈妈的话,但实际上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溺爱。

    除了每天忙里偷闲的过来跟儿子亲热,周末休息或者大段空余时间的时候,周放都带着齐妙出去玩,回来后大小两人一脸贼兮兮的笑。每当莫铭问去哪了,周放都回答说随便逛,莫铭再看向齐妙,齐妙就也跟着重复一句,‘随便逛’,然后周放都会忍不住咯咯的笑着亲儿子一口。

    自此以后,不知道周放用了什么诡计,父子俩几乎粘在了一起,情势大有越发展越烈的劲头。

    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终于有一天……周放也被黑了。

    在给齐妙落户的时候,本可以找熟人办理,周放说‘儿子出生就没看着,落户还找人代劳?’偏要抱着齐妙亲自去。

    拿好了一切证明到民政局,也赶上办事员是个有些二的小伙子,还没看手中的各种文件,瞧着周放和莫铭就是年轻的中国夫妻,可是抱着落户的孩子却是深蓝眼睛,于是神经大条的问,“寄养?领养?抱养?”

    莫铭想笑,赶紧看周放,周放本愉悦的脸忽然铁青,目光如剑就差在对方头上戳一个对穿,还没等说话,齐妙正在捣鼓爸爸的领带夹,忽然头也不抬的干脆的接了一句,“抱养!(抱羊)”——之后,周放缓缓转头盯着毫不知情的齐妙,面色彻底黑如锅底。

    莫铭先是扑哧一声,继而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出了民政局,周放越想越来气,把齐妙的小手从领带上拿下,批评道,“不许玩儿了!”

    齐妙一愣,皱了皱眉毛反应过来,瞥了瞥莫铭又看着周放……眼睛马上一片氤氲,长长的睫毛卷翘着交叠,目光中闪烁着无尽的委屈和控诉……

    刘迪和莫铭两年来都扛不住的‘催情’招数,周放岂能抗衡?

    周放对视不到零点零一秒,心疼的要死,立马把领带解下来塞到儿子手里,无奈的嘟囔“给给给……”

    就这样,莫铭的户口簿上,还是孤零零的一张单页,而周放的却变成了两个人,第一张的名字是自己,周放,第二张,周齐妙,关系——父子。

    生活中和户口簿上相反的是,她们母子依旧每天和刘迪一起生活,周放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风格,偶尔邀请莫铭出去吃饭,可她没答应过一次,周放既没有不满也没有任何过度的要求。

    其实莫铭也摸不到周放的套路,只是觉得如此安宁正合心意,伤痛往事不可追,希望能平静一天是一天,对于未来……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莫铭已经到潘文国际的北京分公司工作,状态也日趋稳定。

    潘文早已有了私人助理,可但凡有必要场合,仍旧是让莫铭陪着出席。潘文拿捏的很有分寸,每次都能扯出与工作相关的问题,所以尽管莫铭也隐约知道潘文对自己有好感,却因为他表现的礼貌与合适的距离而无法推辞这些安排。

    六月底的天,已进入盛夏,这一日傍晚,莫铭下班前收到周放的短信,说他在梅地亚中心,离着刘迪公寓很近,问她们晚上吃什么?需不需要点餐?莫铭回说公务繁忙,不需要。下班后却不得不陪同潘文应商业伙伴的邀请参加一个特殊的饭局。

    路上莫铭还在半真半假的抱怨说,‘潘总,下次再有饭局可别叫我了,儿子在家里嗷嗷待哺,我一个人独享美食岂能安心。’

    潘文被逗的哈哈大笑,也借着玩笑说,“莫铭……想过以后的生活吗?一个人过?”

    “……哦,还是一个人吧,齐妙越来越皮,来个人也得烦死了。”

    “哦?……我很喜欢齐妙,没觉得孩子烦。”

    莫铭看了看潘文,两个聪明的人,谁都没再说话。

    直到车子开过中央电视台缓缓渐停的时候,莫铭心里一惊,转头问潘文,“去梅地亚?”

    潘文点点头,莫铭忽然捂着额头,纠结的哀怨。

    怎么问?问周放在不在?还是找个借口躲开?

    眼看着车子在停车场停下,莫铭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祸,再糟糕还能糟过两年前的开年酒会?从进了酒店大厅就只念到着菩萨保佑别遇到周放……

    莫铭不知道是自己的命运太乌鸦,还是这人生的事儿太戏剧,站在潘文身后,走进餐厅的那一瞬,她就看到在正中沙发位置上和旁边人交谈的周放。

    周放也是一愣,琢磨了两秒,看着潘文,起身握手,问候了两句,目光却转向莫铭。潘文微笑着对周放说,“哦,周放,是不是看着眼熟?这是两年前在酒会上跟你介绍过的莫铭。”

    周放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铭,轻‘嗯’了一声,忽然说“眼熟。”

    这厮中午才抱着儿子在她面前乱亲过,现在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眼熟’?莫铭这一刻充分体会了哭笑不得的含义,只好微垂着头,咬着嘴唇,舌尖碾出一句,“……周总……好。”

    “莫小姐好。”周放翘起嘴角,唇边带起可爱的小窝,伸出手。

    莫铭一看,只好硬着头皮伸手——周放握着她的,忽然不动声色的用了下力,指尖在潘文看不到的方向软软的摩挲了一下她。

    莫铭赶紧松开,瞪了他一眼,周放轻笑一声,邀请潘文入席。

    环顾席面都是著名的实业公司和贸易公司的上层,有不少人多次见过莫铭,认可她的能力是一方面,但更多的认为她和潘文关系匪浅,所以在为数不多的女士中,一致推她靠前坐,这下好了——右边是潘文,左边是周放。

    怪异又别扭的晚餐,莫铭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听着众人谈话,心不在焉的祈祷赶紧散伙。

    周放看她不吃东西,转头对她低声问,“想吃点什么?”

    莫铭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

    潘文也注意到了,笑着对周放说,“谢谢周总这么体贴。”

    周放也看着潘文笑,心里却暗骂,“废他妈话!我媳妇儿还用你体贴不成!”顿时又想起两年前酒会的事儿,不禁又是好气又好笑,琢磨着这件事该收尾了,再这么下去太闹心。

    莫铭看着奇怪的两个人,尴尬的要死。

    旁边有人对潘文敬酒,潘文赶忙转过身去应对。这时,周放忽然在桌下伸手,抚摸到莫铭的大腿内侧,一点点轻轻向里捏着,越发的暧昧。

    莫铭忽然轻‘啊’了一声,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妖孽,他正单手托腮,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温柔望着自己。

    潘文听到声音,转过头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周放的指尖就在她腿侧贴着光滑的皮肤轻轻的滑动,莫铭别扭的要哭出来,赶忙站起来拽了拽裙摆对潘文说,“没事,去趟洗手间。”

    莫铭刚离开房间,周放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想着莫铭刚才的表情,简直爱到极点。过了半分钟,也站起身请辞了一会儿,走出去。

    莫铭一直在卫生间的公共区不停的冲手,一边冲一边嘟嘟囔囔的低着头郁闷。不成想身体忽然被卷进一个怀抱,刚要惊叫,瞬间感觉出来是周放,心又落了地。可还没安定两秒,马上怒发冲冠,转过身仇视着周放就要劈头盖脸的痛骂。

    周放岂给她机会,紧紧搂着她的身体,一手摁在她的脑后,激烈的吻了上去。

    两个人吻的天昏地暗,吻到莫铭终于没心情挣扎了,周放抬起头,得意的笑了笑又一口口轻咬着她的脸。他们的紧密的贴合着,莫铭甚至已经感觉到周放身体的变化,自己也被他撩拨的燥热不堪,只好扬起头看着他,羞愤的说,“一会来人了!你有完没!”

    周放在她耳畔低低的笑,笑声带着无尽的温柔与魅惑,“你怕潘文来?”

    “……”一句话又堵得她无语。

    “……宝贝儿你想不想我?”

    莫铭一阵头疼,无奈的叹气,不回答,任他胡作非为。

    “一晚上还没吃东西,咱们走吧……”

    “少废话!我怎么跟你一起走!”

    “……你不饿?”

    “不饿!”

    “……那好吧……莫莫……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你……”周放一边啃咬着她的脖子一边含糊不清的嘀咕。

    这德性像有重要的事儿吗?莫铭压着火气问,“什么事?”

    “唔……莫莫……我想要你……成吗?”说完的同时,周放的手袭上她的胸。

    咔嚓,莫铭的被雷劈的外焦里嫩,猛的用力推开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声骂了一句,“周放!你个混蛋!”说完,狠狠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跑了。

    周放揉了揉小腿,满意的笑。

    回到餐厅,丢给潘文一句,“莫铭有事先走了,让我转告你一下。”

    潘文一呆,皱了皱眉,又只好对周放说了声谢谢。

    妖孽看着潘文不爽的表情,心情大好。

    从那晚之后,在公司里,潘文看到莫铭总是表情深沉,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莫铭以为潘文对自己贸然离席的事儿不悦,也是,两年前就放了他一次鸽子,两年后又一次……这件事怪谁?想起来就要暴走,所以莫铭再看到周放不是怒目而视就是视而不见。周放对此浑不在意,依然厚着脸皮按时过来看齐妙。

    没过几天,一个世界轰动的大事件——迈克杰克逊的死讯。全世界都是歌迷各种形式的哀悼与怀念。莫铭公司里的年轻人们对此更是唏嘘不已,潘文不知道怎么想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说要怀念杰克逊并同安抚众人的情绪,于是预定了餐厅,而且单只秘密宴请贸易部的二十多个员工。

    赴宴当晚,莫铭提前跟刘迪打过招呼,让她照顾齐妙,公司年轻人扯着她,不一定能几点回去。

    宴会地点也选的是金贵的王府井闹市街头——王府饭店。

    众人当然不知道潘文的真实用意,以为只是最近贸易部的业务递增,总裁变相犒劳。谁知道,潘文其实是觉得经过梅地亚餐厅一事,应该勇敢的向前迈一步——比如跟莫铭表白一下心迹,而之所以选择其他员工,也是怕单独邀莫铭不赏脸。

    他安排好了所有细节,把重头戏放在餐后的娱乐上,所以整个的用餐过程都是欢乐而明了的。

    两个小时后,众人情绪高涨而洋溢,一边侃着待会去钱柜高歌谁是麦霸的问题一边笑闹着踢踢打打的往包厢外走。莫铭本不想去,却果然被众人拉着跑不掉,只好跟着。

    众人走到王府饭店厅堂的时候,一个女孩儿忽然低呼一声,“啊!哪来的极品啊?是模特吗?太帅了吧?”此言一出,众人停住脚步,顺着看过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挺,气质绝伦的男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v领t恤,若隐若现着结实性感的胸膛,笔直的腿上是一条浅灰蓝色的牛仔裤一直伸到低筒的翻毛薄皮靴里,他抱着双臂,半倚靠着休息区的高台,一只手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触着唇边似乎在和身旁的几个人低低的讨论着什么。听到声响,也转头向中厅看过来。

    这边的一众人显然被惊艳了,那样的眉眼与面容,那样的气度与风华,这比潘文还精致的人……女孩儿们激情四起的全身躁动,年轻男人们的各种羡慕嫉妒恨……不料,他们的总裁潘文同志惊讶的喊了一声,“周放!”

    周放赶忙打招呼,潘文几步走过去,不得不笑出来,问,“怎么这么巧,又看见你,你也在这吃晚饭?”

    周放笑笑说,“没,在等人。”说完眼睛盯着众人中间那个郁结致死又鸵鸟般的女人。

    潘文看他又盯着莫铭看,正想问什么的时候,从厅的另外一侧走过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乔氏的总裁秘书,其中某人抱着一个可爱的男孩儿。

    周放赶忙接过来,宠溺的吻了吻孩子的脸颊,孩子清脆的笑声散了开来。

    众人仔细一瞧这孩子全身上下的装备——也是同样颜色和款式的小t恤、小裤子、小靴子,在仔细端详脸庞,竟然跟周放像了九成!

    潘文当然认识齐妙,看到这一幕心里猛的被撞击了一下,眉毛越拧越深,不等那个骇人的答案冒出脑海的时候,只听齐妙看见人群中的莫铭高兴的呼喊,“妈妈!”

    第百五一章 抽丝(3)

    因为莫铭处事低调,性格偏冷,从来没在同事面前提起过一点私人的话题,所以公司里除了潘文,其他人一直以为莫铭是典型的知性熟女、单身金领。此刻潘文身边的众人一片惊愕,被齐妙这声喊震的头晕目眩。千分之一秒后,齐声哗然——“啊!!”

    “莫姐你结婚了!”

    “天哪!这是你儿子!”

    “……”

    关于周放、关于齐妙……各种抑制不住震惊的、狂喜的、艳羡的感叹从众人口中蹦出,所有人的眼神也都胶着在这一家三口身上一秒不曾挪开。

    而莫铭从看到周放那一刻就有不好的预感,等瞧见儿子出现的时候差点站不住歪倒,鸵鸟不了,只好硬着头皮顺着小妖孽的呼唤走过去,从周放手里接过他。

    齐妙扑到她怀里,不停的奶声奶气叫着‘妈妈’,小脑袋扎在她颌下,两只小手‘呜呦’从她领口伸进去,在她胸前蹭来蹭去撒着娇。众目睽睽之下,莫铭尴尬的要死,周放也没想到齐妙搞突然袭击,嘴角抽搐了一下,赶忙轻扯住儿子的手,生拎起来放在莫铭肩膀上。又装作无事的亲昵的吻了吻莫铭的头发,自然的把手揽在她腰间,怀拥着妻儿——好一幅神仙伴侣和谐美眷的画面。

    潘文脸色泛白,思维乱作一团,又不得不快速的回想着事情的始末。

    在沈阳刘迪告诉他的那个关于莫铭不幸婚姻的故事——原来男主角是周放,何况眼前这一幕哪里是什么不幸的婚姻?按照齐妙的年龄推算,也就是说两年前,莫铭和周放就早已相识……那个最后的年终酒会……这一瞬间,潘文都明白了。尤其是前几天在梅地亚三人的交锋……忽然间觉得自己犹如被耍,实在是被驳的没有丝毫面子。

    心情极度不爽的潘文正欲发作,却忽然看到莫铭歉意万分的眼神。想想她从来做事内敛,又怎么肯主动告诉他关于周放这些渊源,何况周放如此闻名的人物也从来没传出过已婚的话题,人家夫妻间的低调隐瞒自己又能如何?此刻的尴尬能怨得谁啊!一念之间,发现自己爱慕多年的女人原来早已属于另外一个怀抱,并且结缔如此之深,这不是早晚的问题……而是没有那个缘分。

    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无奈的扯出一个微笑,对着周放摇了摇头说,“周总!你们……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保密的这么深!”

    周放侧出一步,浅笑着握了握潘文的手说,“让潘总见怪了,之前的场合也是迫不得已,其实当年易盛打算和潘文合作的想法也是为了让莫铭能回北京工作,只是兜了一个圈子……不提也罢,重要的是现在潘文国际和易盛一直合作愉快,所以一切所谓‘保密’还是请潘总见谅。”

    潘文苦笑着拍了拍周放的肩膀,望着这个优秀又鬼精的男人无奈的摇头。

    生意人,万事以利益为准则,潘文的明智就在于,他没有爱的那么深,既然追美无望,又何必纠结过往,何况周放早已离开易盛,只要生意场一如既往,其它也没什么立场可较真了。

    最后,几番浅谈,失意的潘文带着贸易部的员工离开了王府饭店。

    众人前脚刚走,莫铭忽然转身,把齐妙塞回到周放怀里,一直绷着的假笑瞬间撤下,再也顾及不了还有旁人在场,对着周放一副剥皮拆骨的狠厉,“周放!你欠抽是不是!!哪根筋撘错了!还是吃错了药!你这个混蛋折磨我还不够?我以后怎么工作!!”。

    这回轮到周放身后的众人愕然……他们的罗刹总裁周放啊,被骂成这样……爽!消失两年的老板娘果然不是盖的!

    周放眯着眼缓缓左右看了看,一脸崇拜的旁人立马表情严肃目不斜视,尤其秘书规规矩矩的请示,“周总,我们去外面等。”

    周放垮着脸说,“不用等了,明天的协议也给你了,你们先回去吧。”

    秘书一干人等得了特赦般,使用乾坤大挪移,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周放一转脸,马上笑容可掬的搂过莫铭亲了一口,“乖,宝贝儿不生气,动怒可对皮肤不好。”

    齐妙听爸爸谄媚的说完,咕噜噜的转了转大眼睛,又跟着掐头去尾的重复了一句“乖……宝宝……不好”。周放噗的一声笑出来,开心的朗朗笑声在大厅回荡。莫铭气的快晕过去,挣歪出周放单手的怀抱,对着这父子俩,正要连齐妙一起讨伐,刘迪就一路笑着跑到跟前。

    莫铭皱着眉,“你这个叛徒!是你出卖我的!现在来干嘛!”

    刘迪在她脸上亲了口,“儿子是我带出来的,刚才去见朋友,所以让周放看管一会儿。”说完从周放怀里接过齐妙。

    莫铭嫌恶的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盯着刘迪半天也不知道骂她什么好,狠狠剜了周放一眼,拉着刘迪就要走。

    周放一把拽住她,对刘迪说,“刘迪,你先走,我找她有事。”

    刘迪一副早已了然又色相于心的表情,点点头,“知道了。”

    莫铭眼看着刘迪带着齐妙走了,心情不爽到极点,转头看周放,“你又有什么鬼事!”

    周放笑了笑,说,“我都等你一晚上了,没看工作都带到这来处理了……你就不能乖乖的陪我去个地方,散散心?”不等她挣脱,就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饭点。

    被塞上了墨绿色的揽胜,莫铭气的心烦,半天不说话。

    周放看她这样只是宠溺的笑,偷了一个香吻遭到一串凌迟的白眼。

    开了一会儿,莫铭眼睛四处扫了扫,纳闷儿,“车怎么越来越新?”再一看中控部分以及座椅的细节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皱着眉问,“新车?”

    “嗯,09款。”

    莫铭叹气,“换了半天,还是……颜色都一样……你对这车这么热爱吗?”

    周放侧过脸深深的看她,“是,很爱。”

    “原来的板儿……那个路虎呢……”

    周放又笑,“车库。”

    莫铭无意的耸了耸肩,“也是,有了新欢,旧爱可以割舍了。”

    周放摇摇头没说话,莫铭闭上眼靠着椅子也沉默了起来。

    车停下的时候,莫铭睁眼发现,周放居然带她回了崇文门的公寓!

    她不解的眼神盯着周放,周放一如从前,从驾驶位出去,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对着发愣的她问道,“自己?我来?”

    看了看那扇十八楼的窗,不知周放何时打开的灯光,看上去遥遥的温暖却让莫铭的目光缓缓变凉。两年前那个寒冬大雪的日子她就在这个位置,最后一次看着这个窗口,离开时的痛彻心扉刻骨难忘,甚至发誓再也不回到这条街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广场……但此刻,她又一次在楼下,周放就站在身旁,顿觉曾经的爱情再次血流成河,经过她的心脏,疼的不能触碰。

    周放看她不说话,表情却忽然变得沉痛,心中隐隐一疼,直接把她从座椅上抱下来。莫铭踢了两下腿要下去,周放没理会,一直抱着她穿过广场进了公寓一楼的大厅。厅前服务台居然还是那位值班的物业客服小姐,看到周放抱着莫铭一阵惊讶,毕竟两年来都不曾见过他们,赶忙走到电梯前帮着摁了上行键,随后又亲切的微笑问候,“周先生、周太太好。”

    周放表情稍愣,忽然转头看了看怀里的莫铭,瞬间一阵软软的柔情包裹着他的心。抬起头,微笑,“你好,谢谢。”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两个继续沉默的人。莫铭想逃避开却无处可走,一直被锁在他怀中,几十秒的安静里只听到周放的心跳和两人的浅浅呼吸。周放什么也没做,甚至没再低头看她,只是抬头望着逐渐变化的楼层数字,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直到房门前,放下她,站在她身后仍旧不说话。

    莫铭愣愣的看着这扇记忆中的门,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涌起,连带着翻起往昔的一切,滚滚如潮水奔淌在她脑海里。一门之隔的对面就是当时当日她俯身痛哭的地方,就是她亲手遮罩的回忆……那触目可及的伤口至今都可以随时撕挒开再次鲜血淋淋。

    莫铭艰难的吞咽,突然转身就要离开,周放一个脚步截住,伸手揽过欲逃走的女人,紧紧贴着她的身后,手臂也紧紧环绕在她的身前,轻轻的低头在颈侧落了一个轻柔的不能再轻柔的吻。左手拿起她的左手,两人的手前后重叠着,甚至有些微颤,捏起她的食指缓缓的按向密码锁的键盘。

    从未改变的数字,一次次的按下,落实,犹如从未改变的爱。

    门开,周放半拥半推着她走进——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的同时莫铭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房间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门厅一侧挂着的周放的衣物、打开的浴室里摆的满满的两人曾经的用品、书房门上写着笨蛋与妖孽的便利贴、完好矗立在客厅中的第一次争执中被粉碎的屏风、以及高几上的琉璃花瓶、全新的一模一样的黑色麂皮沙发、甚至茶几上两只温暖的茶杯,旁边是还未冲泡的阿萨姆红茶……

    莫铭站在原地,一步不能动,任凭眼泪不停的滑落,微微的颤抖着闭上了眼,无声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发的又晚了点……不过为了下一章的满满的各种jq,还是宽恕偶吧。

    第百五二章 破防

    周放在她身后无声的站立,听到莫铭的啜泣,他心疼,心疼的咽喉发紧,心疼的不忍继续,可这条路必须要走,莫铭必须要面对。双手抚在她的肩头紧捏又忽然轻轻的握着,静待她的回应。

    莫铭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量,不得不睁开眼,朦胧的凝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周放承诺给她的那番最好的模样,他还原了一份从未破碎过的幸福。可那份离别的情殇还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像无数的叶刀刮蹭过她的身体,伤痛否定了这绵远的幸福,一场两年来瘦骨的相思使这段岁月里深情、甜蜜、痛苦、空茫与萧瑟同时绽放又同时……凋零,陌陌红尘,十年如一梦,情深不自知。

    再也看不下去,莫铭飞快的转身,越过周放想去夺门而逃。周放退了一步,紧靠在门上,蹙着英眉,如水的目光铺洒在她脸庞。

    莫铭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呜咽的让人心碎,“……周放……让我离开……我想离开。”她的手臂用力想拽开周放的身体,周放稳如泰山的站在她面前,挺直了身体,伸手抬起她的下颏,强迫她的视线对着自己,“莫莫,为什么要离开?这不是……最好的模样?”

    “……不是,周放,你错了,没有什么最好的模样……”

    “是吗?莫铭,我没有错,是你宁愿继续委屈的逃避也不愿勇敢的面对。”

    莫铭心里一痛,甩头错开他的手指,“是!我错,我就是不想面对!换了件新的,不代表过去的那个不存在,跟你的车一样!你可以继续买无数的新品,用来替代过去,每一个新欢都能弥补你的伤,旧爱却自己躲在车库里见不了天日!”

    周放看着她,浅浅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他微低着头,轻轻的说,“莫莫,新的……不代表我忘记。过去的一切承载了八年的记忆,太沉重了,我只是想重新开始……如果你说这是新欢,我也接受,但对我来说,新欢和旧爱都是同一个,无论是一个花瓶还是一辆车……因为对旧爱的痴所以才对新欢的恋,更何况是你……莫莫,我想要让你面对,放下过去,想给你带回幸福,你至少给我这个权利……”

    莫铭淡淡泪光闪烁,愣愣望着周放良久,垂首,“周放,没有什么权利,我也不想回去,请你让我就这么平静的活着,别再扰乱我的心。”

    周放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质问,“怎么活着?就现在这样?每天你带着齐妙独自生活?你想过孩子以后的生活?想过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他的含义?”

    “……我从没拦着你和齐妙的接触,他每天都见到你,这对他来说没有不完整。”

    她的对答如流让周放焦急,他再次抬起她的头,“莫莫!你看着我!”

    莫铭的眼睛湿润而清亮,黑白分明的颜色依旧如初见时的那般动人,周放的心一颤,声音低低,“莫莫,你这是在折磨我……你知道我每次去刘迪那儿,都要压抑着多少感情……我只能以看齐妙为理由,借着这个理由分分秒秒的……默默的看着你,你却每次都能无视我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从不知道自己变得这么无形,我难过的要死又没处说!有多少次想强迫你面对,可我从来不敢,我怕你一个受伤就再次躲起来……”

    莫铭越发的哽咽,“周放,既然你不想强迫我,这次也别逼我好吗……我放不下过去,放不下我父亲的死,我是一个侩子手,如果没有我这一切,我爸会好好的活着,整个莫家和张家也没有两年来无休止的悲痛……如果我面对了以后,我既无法原谅自己,也接受不了你的家人,周放,如果齐妙能够补偿你的心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着他成长,就这么过下去。”说完这些,她已啜泣的连不成句。

    “莫莫……别哭,别哭,你在讨伐自己还是在讨伐我?”周放手指轻抹她的脸颊,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指尖,凉凉的又烫烫的侵蚀着他的心,“……莫莫,别这么折磨自己,我受不了,……周家对不起你,对不起叔叔,但如果他知道今天,他必定不愿意看你这么活着,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给我机会,让我做……”

    莫铭扬起头看他,打断他的话,“周莫两家的怨怒还不够吗?我父亲含恨而死,我怎么能忘掉一切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幸福!你又焉知这不是我父亲想要的……我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吗?”

    周放胸口泛凉,伤痛、怜惜、愠怒一并燃烧,他猛的转过莫铭的身体,让她看着窗外,指着夜色的天空,大声的质问,“莫莫!你爸爸就在那!你现在敢不敢问他是不是愿意看着你这么活着!是不是愿意看着你一如两年来艰辛的带着齐妙相依为命!他现在已经给不了你安慰,给不了你温暖,仍要看着你这么自我摧毁,莫莫!你何其残忍!”

    这样的话重创着莫铭的心,她忽然大哭着辩驳的喊,“不!不是!我没有残忍!是你残忍,我说了过去回不来了,你为什么总是强迫我!你已经强迫我面对你,强迫我不能离开,刚强迫我失去工作,现在又强迫我重新开始!周放,两年前我是说无悔的爱你,你现在拿这个在要挟我!那我告诉你,现在我不爱!我宁愿平淡着也不要这样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我不爱!不爱!”

    周放的眼神变得深暗,逐渐无光,他轻轻抚过莫铭的脸,酝酿了良久,低低的问,“你不爱了?所以现在你心里还是两年前的样子?这才是你想要的是吗?”

    莫铭的泪肆意横淌在脸颊,哭的眼睛通红,看着周放忽然间晦暗的脸色已然流露出绝望,心中巨痛,说不出话,只好倔强的点头。

    周放轻叹一口气,放开她,缓缓走到屏风面前,拿起高几上的琉璃花瓶,询问的目光盯着她,莫铭心里一颤,隐隐的恐惧对望着周放。

    他低沉的声音回荡,“莫莫,你确定……你最终还是要丢下我,不想要未来?”

    莫铭头脑一片混乱,不知他要做什么,嗓子里像堵着汪洋的海,一张口就要呛到不能呼吸。

    周放看她没有回答,垂下眼睛,猛然抬手用足力气,挥臂将花瓶砸向屏风——一声巨响吓的莫铭颤抖,继而,房间里又重复了当日的画面,碎了一地的玻璃,片片断裂,锋利。

    周放扔下手中已碎了半截的花瓶,掌心隐隐一疼,他握了握拳,看着惊恐到呆滞的莫铭,狠着心又走到茶几跟前,拿起一只杯子,再次抬头对着莫铭,目光询问。

    莫铭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放早已猛力将杯子摔向茶几——第二声巨响,杯子粉碎,茶几被砸裂,周放轻轻一踢,又是一地透明碎痕,阿萨姆红茶悲哀的躺在残迹中无力的散落。

    莫铭已经哭出声音,又是惊吓又是伤痛,这些刚筑起的美好,还没来得及刻成心头的影像,就已随着周放的狠戾而覆灭。可她不敢说话,她刚已经那样执着的说了回不去了,现在即使拦着又有什么意义?

    周放走到书房门前,撕下便利贴,又到餐厅、厨房、卫生间把所有摆的温馨的餐具、厨具、日用品一股脑扔到垃圾桶,最后走到客厅张开手掌,已经流了一手的血,抹在黑色的沙发上,顿时那鲜艳的红划过浓烈的黑,强烈的刺激着莫铭的眼,周放目光yīn鸷看了看她,走过她身边拿起车钥匙,最后yīn冷的说了一句,“莫莫,你真的够狠,从始至终没阻拦一句……这样的局面终于回到了从前,是不是你要的一切?我可不可以理解你已经彻底的丢下……我了?”

    莫铭的哭声扎在他心头,他又何尝不痛,只是仿若失去了一切信念般,不再看她一眼,沉默了几秒,绝望的声音从周放胸膛传出,“好了,我知道了……莫莫……你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垂着手打开门离去。

    直到大门咣当一声闭合,莫铭的身体才被震的一抖,望着再度紧紧关上的门,心底铺天盖地的绝望瞬间炸裂了心,讷讷的回头看着满屋的狼藉,灯光照在各种斑驳上的残影让房间顿如死寂。

    两年前的所有伤痛就这样层层叠叠的堆夹着扎进她的心里。周放的又一次离开,彻底唤回了大雪的那天清晨的一切,这刀绞样的伤,这拧碎了心的疼,根本无法承受。周放走的那样决绝,这一场离殇又将是多久的分别,永生?莫铭再也站不住,一把扶住门厅的玄关,眼泪就没停止过的无尽流下,手一抓,碰到周放的衣服,淡淡的飘起男人剃须水的味道,如过去一样的清透幽静。莫铭紧紧攥着衣服下摆,听到微微的碎响,抽抽泣泣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方方正正的纸——两年来不曾褪色的字迹,上面淡淡的两滴泪痕褶皱着,yīn染了那个几百个日夜里思念的名字。

    ‘……无法守着百年承诺,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九十七岁死,莫莫,如果不能等,也不知何时相见,至少让我现在活着说,爱你。’

    低头紧紧捏着纸张上的周放的名字,哇的一声,哭的肝肠寸断。

    缓缓的,哭着哭着,看到沙发上的那抹已经渗入变暗的血迹,莫铭忽然抹了抹眼泪,泪眼朦胧低头往门口的地上看去,一串滴着的血让她晕眩。猛的想起周放找到她那天说的话,“如果你真的选择走,我就死给你看……莫莫,别丢下我。”

    刚明明看到周放拿车钥匙,他开车出去……这样绝望的走……他!他……顿时脑海一片黑暗和惊惧,连一丝心念都不敢有,她的心都已被凌迟的如同碎末,哪还敢想象周放遭遇什么不测。

    原来,除了这个人,其它的再没能入的了自己的生命,今天纠结的一切是如此的无力苍白,终于,这剜心的疼,也一刀刀的戳在她心窝,一如两年前的对方。正泪洒江河,却猛的想到赶紧去找他,周放如果有什么……她又岂能独活?这一世为他而生,……哪怕没有九十七岁的誓言,也要看着他好好的活着。如果没有周放,如果没有周放……生命的意义何在?!那些许下三生的相守又如何孤单的遗世长存?!

    站起身,脸上泪水混着哭倒的汗,已然分不清,额前的发丝粘腻的贴在鬓的两侧,此时心急如焚根本顾不得想其它,飞快的奔到门口,一把拽开门就要冲出去,脚步还未踏出又怔怔的愣在原地——那个笔挺英姿、眉目无双的男人正静静的矗立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俊秀的面容yīn沉不再,只有满目的心疼和不舍,他的眼睛那样清明,眸光流转,一缕缕的都是柔情。

    莫铭鼻腔一酸,一声啜泣,刚停住的眼泪又潸然而落,伴随而出的是一句分不出情感,腔不成腔、调不成调的哽咽,“……你又骗我……”。

    周放等这一刻早已等的心焦,一步抢进来,猛的抱住她,手臂紧紧圈勒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揽过她的柔颈,霸道之极的辗转的吻,猛烈的深吮,吸舐她的舌,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的贪婪着。

    莫铭一场悲痛过后,早已哭的脱力,可仍是又恨又爱的捶打,只是锤了几下,就再也锤不下去……又有什么比得瞬间过失而复得的心酸和动情。痴痴的陷在周放的缠绕中默默的回应。

    周放吻的深情,喉结不停的滑动,渴望几乎涨满了胸膛,这怀中的柔软熨帖着他的心。唇舌不曾离开的热烈卷拖,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挒她的连身短裙。

    莫铭忽然捧着他的脸,离开几寸,赶忙又拿起他的右手,只见一道虽不太深却很长的伤口在掌心,血迹未干,她眼泪啪嗒掉下,急的心碎,“周放……先别闹,先去医院包扎一下,感染了怎么办?”

    周放沉沉的呼吸,轻抿了抿滋润的唇,忽然脱掉上衣,对着月白色的t恤撕掉一条,认真的在手掌的位置轻裹了两圈,别了一个结,眼神幽深看着莫铭,还没等她说话,紧接着从她裙子的侧摆开缝处撕开,嗤啦一声,一直开口到腋下。两间衣服就这么毁了……

    莫铭轻喊,又是担忧又是气恼的看着他的手。周放不说话,轻轻的笑,再次汹汹的吻,在她口中不停的挑、勾、逗、舔,手下一刻不停的扯掉唯一连着的那点束缚,贴到她身前,伸进她的胸衣里满满的团握着,手指焦灼的揉捏,赤>裸精壮的上身贴着她温柔的身体,渴望越发的深,呼吸越发的沉。

    莫铭浅浅的抽泣甚至还为完全停止,短短几分钟内就这样的巨变,哪里承受的了,只好软软的诉求,“……先停,停,周放,这太怪了……对身体不好。”话都还没说完,周放的手忽然移下,在她柔软的桃花源磨蹭着,指尖掠过一点要害,揉不得两下,莫铭‘啊’的一声娇呼,□一阵酥麻,双腿无力的软,连忙抱住周放的肩膀。

    周放紧紧抱着她,胸前的弹性饱满还有下方隔着内裤薄纱柔软的触感让周放的身体变的火烫,早已紧绷的渴望涨的隐隐疼痛。莫铭被挑逗的完全无力,手指紧紧的抠着他的肩,只有急促低喘的份。

    正厅里墙壁上朦胧的光柔柔的投射到一半,半明半暗的门厅里,半裸的皮肤闪着迷乱诱惑的微光。周放感觉到她的湿润,酝酿了良久,暗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低语,“……莫莫,要不要做?”

    莫铭头晕目眩中没想到他还能问出这样的话,……于是,不看他,不回答。

    周放扬了扬眉毛,突然把她抱起到吧台,麻利的脱下她的所有内衣,紧紧按倒她的身体,从她的小腹开始吻起。乍被推到吧台上莫铭后背一片清凉,几做挣扎,用不上力,周放的细腻的吻已经沿着腿侧到了中心,他唇齿的温热吸舐着她的滑腻,手却在她身后揉捏着她的臀,从小腹深沉传来的战栗和刺激让莫铭再也矜持不住的弓起身体,婉转呻吟,双颊羞到遍布红晕,呼吸不畅的低声斥责又像哀求,“你走开!你这个坏蛋!”

    周放终于抬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眼神深远,层层交错的波澜隐着难耐的欲》望,单身撑在她身旁,另一只手缓缓解开裤子,俯身而上,胸膛贴着她的柔软,急促的呼吸熨在她耳畔,“……要不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先发一半吧……不然太长了……

    第百五三章 蜜意

    周放终于抬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眼神深远,层层交错的波澜隐着难耐的欲》望,单身撑在她身旁,另一只手缓缓解开裤子,俯身而上,胸膛贴着她的柔软,急促的呼吸熨在她耳畔,“……要不要做?”

    有几个女人经历过这样瞬间翻天覆地的情感周折?刚一番挫骨的伤痛又一阵呛心的相思,还未彻底回神就是如此激荡的情爱。无奈,这一切都是拜周放所赐……他在莫铭身下销魂的各种挑逗的连吻带吸早让她无法自控了,整个身体酥麻难耐,像千百只微型的蝌蚪在她血管里钻来钻去,本就呼吸频率快的惊人,听到周放这样暧昧的声音,仿佛耳朵里塞进了一团毛茸茸的丝絮,又痒又软,被周放欺负的如此彻底,又爱又恨,只好颤着睫毛软弱的闭着眼,紧咬着下唇抗衡着心里隐隐升起的叫嚣,不说话。

    周放看着莫铭娇羞又硬撑着的表情,在她耳边轻笑,“莫莫……你都做妈妈了,怎么还跟个小丫头似的……好吧,看来宝贝儿今天反射弧长了点……”说完在她耳垂轻咬了一下,又从耳廓一直舔到她的脖颈,忽然咬住她的颈动脉,力道不轻不重,唇的柔软吸附和牙齿的厮磨,莫铭马上一个激灵,这个混蛋!

    这熟悉又敏感的反应,周放满意,抬起头,一只手揉上了她左侧的胸,又猛的低头张口咬住她另一侧的乳&尖——真的是大口的咬着,几乎要含了半个进去,舌尖抵在早已挺立的红樱上挑拨着。混蛋!混蛋!莫铭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可又抗不过情爱的撩拨,手柔似无骨的又掐又拧他,周放忽然深深的吮吸了起来,舌卷着、紧紧的嘬,一下吞进又一下轻吐,只是含着从来没放下。

    不可否认,莫铭的身体是完全的倒戈了,倒戈的彻底,她以为能坚持的抗衡其实短暂的不到几秒钟。没有办法,记忆中无数次的欢>爱是被截断洪流,而这早已生过孩子的成熟的女性身体却变成了无法控制的堤坝,终于,铺天盖地的快感使软糯的呻吟从莫铭口中冲出,“嗯~……”。

    两秒钟……周放撑不住了,有力的臂膀曲起她的一条腿,完全失力的小腿儿搭在他撑起的臂弯,勃发的身体贴着她的早已湿滑一片的温热,用手握着顶在幽谷上一阵小小的戳弄,莫铭连不成句的顿错低呼,“……周……周放……”

    听到媳妇儿动情的呼唤,周放再次得意,可没打算这样就跳过这个问题,他就不信打不开这个缺口,明明自己都已经到难以承受的痛苦着,还是坚持‘原则’的坏笑着问,“……宝贝儿……到底……要不要?”

    突然击中最敏感的神经上,莫铭清脆的‘啊’的叫了出来,所有的神经一直过电的麻,麻到了头顶,周放趁机进了厘米有余,滑腻腻的在边缘惹火到极点的轻轻进出挑逗,某个皮肤如红霞般蒸腾的女人终于被蜜蜂蜇了般的身体一缩,细声脱口而出,“要……”。

    一记贯力,两声闷哼,直没到底。

    从初见那天的激情到今天隔了太久,一阵猛烈的潇潇奔腾的快感,周放沉沦了。暖的发烫的包裹,犹如丝绒软滑的感触层层吸附着,紧致的磨绞着销魂,这感觉让他激动的想哭。而莫铭被抬起的腿被蜷成了完全闭合的回折紧紧挤在两人之间,她身体里饱满的充实,坚@挺的冲击也让意识越发的弱,另一条纤长的腿无意中盘在周放的腰身。

    周放后腰一紧,才发觉被美腿缠绕,身体的肌肉忽然变的僵硬,瞬间再也控制不了的神情激荡,手臂紧紧的抱着她,迅速从她后背而上扳着她的柔肩,猛的低头狂吻着她艳美的唇,身下是血脉喷张的驰骋,每一次都是短距而劲力的冲刺,完全想不起刚才还暗暗盘算着要温柔迂回的缠绵。

    莫铭被周放的手固定着,半点也移动不了,手臂蜿蜒在他的肩上抱着周放紧实的身体,就这样完全的承着他的所有力量,从他进来开始,头脑一片空,什么念头也不存在了,只是刺激的销魂,一波波的快感高山流水般的拂过她的神经,被周放舌抵着深吻吞灭她随着顶撞发出的每一次呻吟。

    周放觉得不够,恨不得多有几处感官能同时侵吞这种爽到极点的美好,腾出一只手从她胸前揉捏到臀下,动作也越来越剧烈,像饿了一个星期的贪吃的孩子,无度的索求着,深深的销毁着一切的隔阂。

    正热情中忽然觉得莫铭盘在他腰身的腿用力夹紧,她的身体弓起紧紧贴着他,轻微的抽搐颤抖了一下,接着就是更销魂的吞着他的阵阵收缩和盖不住的轻声呜咽。周放被勾的完全没了理智,放下她曲起的膝盖,再次咬着她的颈侧,收紧双臂狂热的做,终于在莫铭腻死人的呻吟和温热呼吸同时扫过耳畔的时候……战争结束了。

    紧紧埋在她身体里,周放身体爽的无边际,神经也在无限的扩张,抬头一口吻上她,直到吻的她快窒息,才急喘着放开,晦暗不明的眼眸不知道要表达怎样的激情,光线昏昏,看着身下被折磨的软绵绵的莫铭眉目如画,唇若点朱,被吻的微翕,脸颊上一层细密的汗,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忽然又赶紧闭上眼睛面色绯红。

    周放爱死了,心脏一阵猛烈的跳,几乎要撞出胸口,在她锁骨和胸前一阵啃咬后抬起头,吞咽了两下,温柔又霸道的低声要求,“莫莫,你看着我!”

    莫铭不肯睁眼,周放低低的笑,猛的用力又顶撞了两下,女人羞愤的睁开眼,想要把他踢下去。周放赶紧压着她的腿,咯咯的坏笑,一边笑一边说,“莫莫每次这个反应都是不太满意,那等你老公歇会儿我们继续。”

    莫铭恼的继续又拧又掐,扯着他的脸愤恨的骂,“你这个混蛋,不是暴力就是色%情,你除了欺负我还会干什么!”周放被骂的美,贱兮兮的趴在她身上,一分钟没停的蠢蠢欲动。莫铭更是恨的咬牙,好一阵乱踢乱打。

    吧台下有两排倒置储酒格,虽然格子里有固定的酒架,不知道是两人这半天激情动作太大,还是有一个酒架不结实,反正一瓶倾斜放着的红酒连带酒架一起滑落到地上——‘嘭’的一声,吓两人一跳。

    周放一愣,侧过身体往地上看了看,本来挺结实的酒瓶因为瓶口触地,一摔之下开裂,缓缓淌出透亮而潋滟的迷醉深红,顿时弥漫起浓烈的葡萄酒香。

    莫铭一边推他一边说,“快起来,待会荫到木地板缝隙里就完了……”

    周放虽然从吧台上下来站起身,把莫铭抱起在身前,说,“甭管它,明天一起收拾,反正已经这么乱了。”

    莫铭一看,这房间……除了周放砸的、就是地上洒的、还有两人碎散的衣服……果然,狼藉就是这么解释的。

    “你钱多是不是!没事儿换地板玩!你放开我……”

    周放一乐,媳妇儿终于正常了,刚才还想抛家弃夫的,现在就心疼地板了,高兴的华丽丽的一记长吻。吻着吻着,手摸着媳妇儿身体细腻的触感,鼻端闻着醇厚的红酒浓香,心眼活泛了一下。松开莫铭,走到吧台后,捡起地上的少半瓶红酒倒进了一只酒杯。

    莫铭不知道这妖孽又要干什么,还没等做好逃离的准备,周放已经仰头喝了一口红酒,脸色挂着犯坏的笑意,微含着酒走过来,一把搂住她对着唇渡了过去。莫铭没想到他来这招,只被迫的抿了一口,剩下的全部……壮观的顺着她的下颏一路蜿蜒流下去。

    牛顿被苹果砸到头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在身上倒一杯红酒试试呢?……重力的作用,红酒从她锁骨滑过乳∕沟,最终经过平滑柔软的小腹直到……

    周放看着这一路的香艳,血压升高,双眼猩红,搂过莫铭就狂吻,一只手却悄悄拿起旁边的半杯红酒缓缓的从她肩膀倒了下去。

    红酒微凉,莫铭推开他突然尖叫,脑海中‘嘭’的火光一闪就明白了这混蛋的想法,连忙要踢开他。周放啪的把酒杯一扔,双臂抱起莫铭就扑向卧室。

    两人跌倒在床中心,周放已经全身压过来,红酒早已遍染在两人身上,迷人的暗香隐隐浮动,肌肤间的液体像润滑剂一样消去了微弱的摩擦,带来层层不休的激颤触感。周放的手指触探到她腿间两人的体&液,粘腻的湿滑腾的一下点燃烈火,沿着红酒流经的地方一路燃烧,周放的舌尖覆盖着火焰舔过,舔到某人娇喘连连喝止不断,他充耳不闻,没三几下,已经再次撩拨的两人神智颠倒,根本不需要什么前戏,只是充分的结合,各种蛮横的、温柔的、繁复又层出不穷的花样耗尽了一整晚。

    不用说,负隅抵抗又不停咒骂的那个总是败者。

    话说从此之后……莫铭都不再让周放晚上开红酒,这哪是酒啊?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春》药混合体,以至于莫铭怀疑伟哥的发明者是不是家里有一片葡萄园。

    缠绵整夜的两个人,把所有凌乱的床品染的处处都是酒红色,到最后一次,周放在她身后双手揉搓着她的胸,腿压着她的,释放完所有激情和体能的时候,两人身体都已湿透,莫铭没有力气去洗澡,彻底虚脱在周放怀里,软软的趴着,睡着的前一秒,听到的是周放在她耳边喊的一声莫莫,看到的却是床下扔的满地的纸巾——直到门口。

    第百五四章 情》色斗智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登陆不了后台,抱歉,耽误了十多分钟,另外这是七千多字,两章并一章……祝各位看官,过一个又high又开心的夜晚,化小二敬上。 一望无际的绿野中,一棵树……一棵生长的雄伟而挺拔的树,繁茂着伸展向天空的枝叶青翠油亮,叶片层层叠叠反射着阳光,犹如一座点着碎金的绿色华冠。站在树下看着蔚蓝高远的天空一片清远。

    莫铭靠着坚实的树干,轻柔的抚触,一阵迷茫的低喃,“怎么又看到你……你不是那种子长成的树吗?”

    和暖的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像树在轻快的笑,叶子微颤着,阳光穿过间隙照在莫铭的脸庞,一阵闪耀又一阵温暖……

    莫铭微微睁开眼,哦……梦,此刻夏日清晨的阳光正穿透未拢起的纱帘点点绰绰的晃在她身上。弱弱的一动,身体无一处不酸痛——长久不锻炼外加一夜暴毙型做>爱的结果。

    低头看看胸前,哦,周放的手捂的比胸罩还结实。莫铭昏昏沉沉,深呼吸了一下轻轻的在周放的怀里转了个身,正好看到他沉沉睡着的面容,一侧埋在软枕里,蓬松的头发斜斜覆盖着挡住一半远山般的英眉,睫毛轻轻的垂着带着三分楚楚动人的安静与乖巧。莫铭看着他,不由得想起齐妙长大的妖孽样子,本来幸福着想笑,却想着想着,心头隐隐一酸。两年来无一日不是‘几番梦醒君何处’的悲凉,而这样的早晨、如此亲昵的感受既遥遥的熟悉又淡淡的陌生,顿时心中又软又潮如同浸了水的棉絮。

    望着他的眉眼,莫铭知道自己这一生都陷进去了,此时此刻如何还能逃?又如何舍得再逃?她伸出小指轻轻的从他直挺的鼻梁滑下,一直滑到他抿着的嘴唇停下,软软的,暖暖的,忍不住柔柔的蹭来蹭去,不超过三秒,莫铭又尖叫——周放忽然张嘴把她小拇指吞进去,又慢慢睁开眼,眼睛里满满的调笑背后都是层层的深情。

    “……疼!不许咬我!”

    周放松开牙齿,忽然又用舌头软软的吮吸着她的指尖,莫铭顿时起了一身**皮疙瘩赶忙抽出手指,唏嘘着在他胸前蹭了蹭口水。

    周放哑然,过了一会儿咧嘴笑,露出整齐的森森白牙空咬了几下,“你嫌我!”

    “哪有……”

    周放突然收紧胳膊,把她贴到自己身前,莫铭瞬间察觉到他晨起的某支坚硬的装备顿时后悔不迭。急速卖笑,“……周放,节制,节制……你看那些荒yín无度的皇帝都没好下场……”

    某人浑不在意的赖笑,“我又不当皇帝,荒yín无度怎么了……”,说完手臂下伸抬起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手一味捏着她的臀,玩的不亦乐乎。

    无耻的回答,莫铭来气,“周放!你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孩子!身体不成!”

    本意还算善良的一句话,听到周放耳朵里一定必定以及肯定的变成了灭他男性雄威的蔑视!眼看着周放眼神一深,莫铭第二次后悔不迭……还未来得及再次卖笑,啊的一声,周放的手指顺流而下直接揉进她身体里,进进出出放肆无极的挑逗,手劲多变的辗转按压,莫铭使劲躲,被他压着一条腿哪也没跑成。

    没多久,湿意到达手掌,周放看着她眯起眼睛无耻的笑,“莫莫,我都不成了,你还这么激动?”说完撤出手指抬到她眼前,阳光下湿漉漉的闪亮。

    莫铭羞到了家,身体绵软,面如血滴,咯咯咬着牙说,“周放!你等着……嗯~……你……会遭报应的!”

    那声‘嗯’的时候,周放已经翻身而上,一个挺腰紧紧的挤了进去。里面的温热柔软让周放毛孔扩张,一早晨本就兴致昂扬,这么一来哪还停得了手。

    莫铭以前不知道周放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上瘾,可现在她也明白了……虽然每次都很被动,但不得不说,撇开老公身份不谈,周放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情人——他能把每次都变成至高愉悦的享受,无论是焦躁饥渴的干柴烈火还是温润沉着的如水浓情,这一点从不停传出‘嗯嗯啊啊’的酥死人的声音中就可以得到答案。

    皮肤透出清汗的时候,两人身上的红酒味道又散发出来,而紧紧缠绕的身体也因为酒中的糖分越发的粘腻,周放肆意折腾着,莫铭深陷在被子里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身体,周放似乎很怕她这个动作,只要莫铭稍微用力周放就腰眼发麻继而激动的要死,赶忙把她翻过来,紧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手按着她好一阵惹火的忙碌才缴枪投降。

    再一看时间,又过了近一个小时,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身体连着身体暧昧撩人,莫铭疲倦伏在他胸膛上,被他的臂膀环绕,听着他的心跳,似乎这个世界上都只剩下这个声音,让她的心如此的安稳、踏实、隐隐的幸福……正小小惬意着,周放在她头顶一吻,欠抽的问,“莫莫……是手指比较爽还是……”

    “滚!”莫铭撑起身体,怒目而视。

    周放咯咯笑着答应,果然——抱着她滚了两圈,只是变相躲开了湿漉漉的位置,最后从头到脚裹在被子里紧紧抱着她,埋着头深深的吻。

    莫铭气的手指在他肩膀戳了几下正暗暗琢磨着到底怎么报仇才好,不成想,太累了,思维转了半圈就闭上眼睡着了。

    周放轻轻叹着气,深沉的目光绕着她,一丝丝的胶着拧成十数载光yīn的爱恋,缠缠绵绵的细细的吻着她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尖到下颏……终于,他的女孩儿回来了。

    日上三竿之时,莫铭终于醒了,意识清醒的那一秒迅速转身坐起来,生怕周放又yīn魂不散的缠上。可转头一看,床上除了染的各种深深浅浅的酒红就是一圈又一圈的欢》爱后的水印,哪有周放?!

    蹭着身体下床,还没踩实,膝盖一酸,双腿间又涨又疼,莫铭嘤嘤的碎碎念,握着拳头砸床。缓了一阵,终于迈着碎步走到卧室的卫生间去洗了澡。

    沐浴后忽然想起衣服早已被周放毁了,又是磨牙的碎碎念。只好打开衣柜看看两年前留下的那些衣服是否还能穿。柜门一打开,飘散出的是周放身上的味道,这渗到她灵魂里的清透馨香一瞬间让她红了眼眶,再一抬头——衣柜中早已整齐的挂好两人的衣服,一如曾经那样心心相映的对着,自己的依偎着他的,领口之间贴的那样紧,仿佛在时光的雕塑中越发的深情难抑、耳鬓厮磨。

    莫铭挂着不知道是怎样滋味的眼泪,轻轻的提起看着周放已经给她添置了的n件衣服,由上到下,从春至冬……莫铭愣愣的望着望着,忽然抬腿走进衣柜里,站在周放的衣服旁边,温柔的抱着它们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低喃了两个字,‘笨蛋……’,笑不成笑,终于‘吧嗒’一声,眼泪落在柜底,敲着精致的木发出沉沉的岁月声响,一点点湿润,染了两圈年轮。

    换好了一件裹身的小套装,莫铭正换了所有的床品,抱起刚替换的打开门出去要放到客卫的洗衣机,忽然看到客厅有人,跟客厅的两人一对视——懵了,周放的一位贴身男秘书和一位办公室的女助理。

    莫铭眨眨眼还在混乱的时候,对面两个人赶忙站起来,微笑着躬身颔首喊了声,“夫人好~。”

    莫铭错乱,赶忙走近几步,尴尬的说,“啊,好,嗯,你们这是……”

    男秘书越发可爱的笑,“周总上午有客户要接待,所以让我们过来等您。”

    “等我?”莫铭越发觉得大脑迟钝。

    女助理说,“是,周总说中午陪您一起吃午餐,所以来接您。”

    莫铭越发愕然,想想周放鬼头鬼脑的样子,揉了揉眉毛说,“那……成,你们怎么没提前叫我?”说完看俩人讪笑的脸就知道她们敢叫才怪。

    正说着,从厨房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两人说,“好了,已经收拾完了,那我先离开了。”

    秘书看着迷惑的莫铭赶忙解释说,“哦,是钟点工,周总让我请的……”

    莫铭看了看客厅早已收拾干净,只是被毁的都不见,有些空荡,对着秘书点点头。正想着,钟点工忽然走上前说,“太太,这是要洗的吗?需要我帮忙?”

    莫铭一顿,忽然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还抱着一大团床品,脸上登时烫的着了火——刚才哪知道外面有人,根本没有在意的随意一卷,结果那些暧昧的痕迹全都暴露在其他三人视野,抬头一看秘书和助理眼神里忍着的笑意简直无地自容赶忙跑到卫生间塞进洗衣机了,假装风魔的放水云云……其实一直在无休止的咒骂着周放,愣是半晌没好意思出来。

    莫铭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沉着冷静了一下,打开门走出去。正要微笑说‘那就走吧。’的时候,顺着秘书和助理的目光回头一望——oh,my hollygod!卧室门热情的敞开着,于是,那铺了一地的雪白的‘梨花’,朵朵‘娇艳’的绽放着,无比忠实的诉说着这里的一夜春情。

    直到把莫铭送到乔氏大厦门口,她的脸都没有变正常过,一路上简直是七彩缤纷。

    秘书和助理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周总是如此神采飞扬着毫不吝惜的笑容挂了一上午,于是在强大的自制力中忍着无穷八卦的精神和要抽筋的笑回到了各自岗位。

    莫铭进了总裁办公室,终于在各种色彩的转变后,脸黑的像包公。

    周放开会回来丝毫不知,见到媳妇儿站在办公室想都没想习惯性的兴冲冲跑过去扑到又啃又咬。莫铭想起n年前在易盛的总裁办公室也发生过类似的一幕,又想起还被威胁着办公室激情那次,更是新旧帐一起算,连踢带大,连咬带掐,给周放折磨的身上无一处完整。

    周放可怜兮兮的汪着眼睛,壮士赴死的问,“……莫莫……真的没做爽?”

    助理在外厅正打文件,猛的从总裁办公室传来一声怒吼,吓得她一哆嗦,转眼间,总裁夫人摔门而出,周总捂着一侧的头,呲牙咧嘴的没拽住任她跑了,忽然又笑起来,宠的让人心慌气短的笑容晃晕了助理,当然,当她和秘书被暗暗克扣了月薪的时候才明白总裁这笑到底从何而来。

    莫铭如此丢人的早上,终于在周放身上发泄完毕。

    她本来就因为潘文的事情无法再去工作,又暂时不好意思去告别,只好暂时在刘迪公寓和刘迪天天陪着齐妙。

    此后几天任周放怎么磨也不肯跟他回崇文门,周放只好可怜兮兮的又每日去看儿子,但凡有空就带齐妙出去玩,回来后又顺便喋喋不休传经授道般的建议莫铭该回家了,总耽误这刘迪叫怎么回事之类。搞的最后齐妙早上一睁眼和晚上睡觉前都会对着莫铭来一句,“妈妈,该回家了!”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周放婆婆妈妈碎碎念的结果。

    莫铭正因为工作被搞丢了忿忿不平无处惩罚周放,更不会因为他这唠叨而动心。一开始完全不理这父子俩的一唱一和。可慢慢的,不知怎么,齐妙每天越来越粘周放,以前是晚上睡觉前必须有周放在场,可现在变成必须是周放去哄。莫铭和刘迪都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周放声称尽管莫铭舍得他,他可舍不得媳妇儿,所以回英国处理赖斯公司的辞职事宜,暂时离开几天。

    就这几天,齐妙彻底的把莫铭和刘迪弄疯了,每天晚上不睡觉,无论谁哄都是找爸爸,再过分一点就开始掉眼泪,水汪汪的眼睛,哭的冒着蓝光,脑门都通红,妈妈心疼的肝颤。直到他哭累了,凌晨的时候才睡,于是睡白天,晚上接着闹。最后终于在莫铭和刘迪以及保姆都眼冒蓝光的时候,周放回来了。

    进了门抱着齐妙俩人腻歪着亲,齐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周放控诉着‘妈妈不喜欢齐妙……大姨不喜欢齐妙……阿姨不喜欢齐妙’,周放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对着莫铭说,“莫莫,这怎么办?我也不能天天晚上在你们这耗着是不是?毕竟都是女士多有不便啊……”

    莫铭盯着周放,就知道他这出‘隔岸观火’和‘围魏救赵’使的奸诈,可也实在是没办法,刘迪看着齐妙完全一边倒的德行又气又笑,还是心疼,只好催促莫铭快跟着周放回去吧,别再这闹心了。

    于是,欧风广场的前台终于看到了周先生和周太太抱着小周先生的画面。

    一家三口刚进到门厅,莫铭看到整个客厅都变了——沙发是浅灰色的,茶几是奶白色的,原来碎裂屏风的位置变成了一个铜色系的室内雕塑,跟前陈设着固定起来的嵌着琥珀的落地树脂花瓶,电视,高几,展示柜等等,基本上都换了。

    “……什么时候换的?”

    周放笑而不答,莫铭正要再问,忽然看到齐妙轻车熟路的跑到书房门口,一脸兴奋期待的望着周放。莫铭愕然,看着周放走过去给他把门打开,齐妙奔跑着扑到屋子里咯咯的笑。

    莫铭傻了,呆呆的走到书房前——这哪还是什么书房,早被周放改成‘齐妙嘉年华了’,从房顶到地板,处处都是儿童房的精心,各色的大小型玩具和设施占了多半个房间,其它的地方除了整体的橱柜就是一张温馨的床。

    莫铭迷惑的问,“……这……你什么时候……”忽然眼神一冷,“齐妙怎么知道?!”

    周放的赖笑一出现,莫铭彻底明白了,这厮根本就经常带齐妙回来,所以那小妖孽才越来越在家呆不住!周放又经常在这哄他午睡——幼儿这强烈的依赖性早已对无所不宠的周放粘的紧紧的,最后致命的一招就是晚上在睡前作陪!这个前提下,对齐妙来说,刘迪那个光秃秃的房子还有什么吸引力?!

    莫铭转身就掐上周放的脖子,她就这样被周放又摆了一道!!!简直是忍无可忍!

    周放怕回手伤了她,只好一边笑一边扣着她的手,赶忙亲上去吻着她讨伐的声音。

    两人唧唧咯咯的闹着,齐妙在旁边自顾自的玩……一个家。

    过了良久,终于战争平息,周放在她身后抱着她,推着她的脚俩人叠着步子挪到客厅。刚才还在嬉笑,随着一步步的走着,又慢慢变得安静。

    莫铭对着房间里的一切打量了一阵,回头,静静的望着周放轻声问,“……不是说回到最好的模样吗?”

    周放眼神温润,吻了吻莫铭的唇说,“你真的以为把所有的一切恢复原样就是我要做的事儿吗?”

    “……不是吗?”

    周放看着她摇摇头不说话。

    莫铭撇撇嘴,“你承认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了?”

    周放浅浅一笑,“莫莫,除了你的心没什么会死而复生,只有你的心回来了……这一切才是……最好的模样。”

    莫铭猛的抬头,心里叮当一声响,好像有什么终于落了地,还好像有什么碎了开来,又好像有什么袅袅升起……原来,那个晚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开始……周放到底要绕了多少心思才绕到了今天?莫铭愣愣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眼眸湿润,搂过周放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口咬了上去……咬变成吻,吻变成深吻。

    把齐妙哄着后,夜已经很深。

    莫铭不放心齐妙睡在单独的卧室,执意要跟儿子睡在一起。

    周放连劝带哄的说要锻炼孩子单独睡的习惯——他这话本来是有道理的,但从周放嘴里说出来又岂能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等莫铭想明白的时候,尽管眼神迸射出无数飞刀也已经被扒的精光了。

    周放紧紧缠着她,精力充沛的使劲浑身解数做着前戏。

    莫铭貌似越来越动情,浓情蜜意的中周放觉得骨头都快化了。正在周放欲一举进攻的时候,莫铭忽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柔媚的眼神软软的看着周放,不太清楚的娇嗔道,“我来~”。

    周放崩溃,激动的声音不稳还故作镇定,“好。”

    莫铭媚眼如丝,低头吻上周放,舌尖轻挑,沿着他的齿边暧昧的扫过,周放刚想捕捉的时候她已经将吻顺延而下的挪到他的喉结,轻咬着他,一点点的又舔又啃,继而一路吻着到他胸前,舌尖在他胸口软软的触碰,围着他的两点柔柔的画圈,周放的气息已经完全紊乱,暗哑的喊了声,“莫莫……你这妖精……”

    莫铭咯咯一笑,猛的在他其中一点上用力嘬了一口,周放控制不住闷闷的呻吟一声,莫铭抬头,坐在他坚}挺灼热之上,身体扭了扭,舌尖在唇侧轻轻一舔——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的挑逗啊!

    周放本想等小丫头继续发挥着难得的主动,可又几日轻身寡》欲,好容易坚持了半天,最后被她这虚空的动作勾的魂都没了,哪还控制的住,激烈的挺进她身体,两人火热的缠绵起来。

    可做着做着,莫铭又让他意外了,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周放扑哧一笑,差点呛着,看着红着脸的莫铭追问说,“你确定?”

    莫铭点点头,周放想了想,脸色&咪咪的笑,却四肢平摊说,“成,你老公好说话。”

    莫铭掐了他一把红着脸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两条领带回到床上——一只手一个,把周放的手腕束在床头上,莫铭看着耶稣样的周放忍不住笑出来。

    周放晃了晃手,讪笑,“媳妇儿,你太当真了,有必要这么紧?死扣?待会不好解……”

    莫铭捏了捏他的脸,羞涩的说,“谁让你老是激进派!受不了你。”

    周放嬉笑,“那成,亲爱的,我看你怎么主动温柔。”

    莫铭又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关上台灯——周放以为她做不下去,哪知道她真的慢慢……进去的一瞬,周放爽的要疯,腻腻歪歪的说着情话,鼓励她继续。

    莫铭到也不是没有上位过,但每次周放都还是主导力量,自己单独的时候少之又少,何况多年未曾‘操练’难免动作不够娴熟。但‘熟能生巧’啊,在周放这孜孜不倦的教导下,莫铭越来越放的开,每一次起伏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被温柔又勾魂的套{弄着,周放销魂的欲死,但越是销魂就越渴望,双手又不能动,只好突然袭击的挺腰,也惹的莫铭一阵阵的娇喘连连。

    画面越来越香艳,温度越来越飙高,莫铭在周放的配合下high了……她撑着胳膊,低头舌卷着周放的,身体却在不停的紧缩,刺激的周放性急到毫无形象可言,简直按耐不住,一边急促的呼吸一边暗哑的嚷嚷,“宝贝儿,不成了……让我来……你给我解开。”

    莫铭‘啪’的打开灯,红晕满颊,目光温婉,眼睛周围都是细小的汗珠,整个身体柔美的曲线,盘伏在周放腰腹之上,皮肤在灯光下更是闪闪发光,周放看着迷的血管暴裂,赶忙晃手。

    莫铭看着他轻笑,不动手,却低头又亲了亲,只沾了沾唇。却忽然从他身上起来,一转身居然下了床!

    周放忽然觉得不对,问,“去卫生间?”

    莫铭缓缓摇摇头,却抻过一侧的床单盖在周放身上,眼看着他中间支起的小帐篷莫铭满意的笑。

    周放黑云压顶,顿觉惊雷,赶忙讨好的问,“宝贝儿,你这是……什么新招数?”

    莫铭忍了忍笑说,“哦,没什么招数,让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咔嚓一声狗血的天雷劈的周放生不如死,“莫莫!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解开再走!”

    莫铭摇头,“给你解开我还能走?”

    奸计识破,周放又装可怜,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你也得让我……再走吧!”

    “哦,我累了。”莫铭转身就走到门口。

    咔嚓第二声雷又劈了周放,他立着眉毛,“莫莫!你玩真的?!”

    “那还假的?”

    “……你耍我!”周放的愤怒让人可笑。

    “是。”莫铭的诚实让人可怕。

    “莫莫!!!你给我回来!”

    “为什么!”

    “不公平,你骗我!”

    “哦?你骗我还少了”

    “……那我都是善意的……”

    “我也没恶意啊,都说了身体重要。”

    周放气的磨牙,一边使劲挣脱被束缚的手一边放狠话,“你等着,别让我逮住你!”

    莫铭心情舒畅的大笑,“成,逮住再说。”

    小妮子早已算计好,领带如此结实,又将他双臂距离拉的宽,更是系了n多死扣……终于周放颓败了,再次装可怜,“……莫莫……亲媳妇……你这损人不利己。”

    “……我利己啊?刚才我不是……过了?”

    周放喷火,“臭丫头,你过河拆桥!”

    “又不是第一次拆……”

    “你!……”

    莫铭看着气结的周放,眯起眼弯弯的一笑,说,“晚安”。

    ‘嘭’关上门,走过客厅,依然听到周放的哀嚎,莫铭撇撇嘴,进了儿子的房间,抱着齐妙——一夜好梦。

    第百五五章 ‘磨’合

    莫铭是被齐妙给揉醒的,儿子醒了也不闹,小手在她脸上揉来揉去喊‘妈妈,尿尿’。莫铭晕乎乎的睁开眼一看已经早上八点半了,赶忙抱着他去卫生间。把齐妙放到马桶上看着他腻腻歪歪的表情正想笑,忽然脸色一僵——想起儿子他爹来了。

    小心翼翼的打开主卧的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防遭到突然袭击。从走廊探头一瞧,傻了——床上哪有周放的人影?到床边才看到床上扔着两条扭曲的领带,而床头柱上昨天固定着周放右手端的实木雕已经完全折断了,显然是周放用猛力拽的……这个暴力的混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暴力因子呢?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挣脱的,凌晨三点哄齐妙上厕所的时候还没听到什么动静,现在恐怕去公司了,但怎么没去跟自己捣乱呢?转念一想八成是怕吵醒儿子,莫铭一边暗骂一边好笑,转头看到跟在身后的齐妙指着床上的领带扬起小脸对她说,“爸爸。”莫铭顿时想起周放昨晚被绑着的倒霉样——抱着儿子笑翻在床。

    自从上次王府饭店被周放公开后,莫铭的工作也算变相被周放完结了。

    每想起此事都让她恨恨的咬牙,这期间潘文曾给她电话和短信,莫铭都没有理睬,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但事已至此,躲了这许多天还是要回去处理收尾和交接工作,所以在中午后莫铭把齐妙暂时送回到刘迪和保姆那,回了公司。

    从进了公司大厅一直到踏进部门办公室,莫铭一路都在硬着头皮回应所有同事的惊呼和八卦,尤其是办公室里更是七嘴八舌的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都是在商业圈里折腾,哪有不知道周放的?尤其是两年前潘文国际和易盛的合作,还有今天的乔氏,更是让周放的风云身份无人不晓。只是在被揭发之前谁又想到一个如此低调的部长居然是周放的爱人并且俩人儿子都快两岁了……此事严重打击了一干以总裁为首曾对莫铭有好感却未曾有机会追求的年轻男性,又令众女士艳羡不已,所以莫铭从回来就在捂着头扎在办公桌上被众人起哄‘声讨’。

    正在大家嘻嘻哈哈热闹的时候,一个‘小兵儿’忽然站在门口探进脑袋对着莫铭喊,“莫姐!”。

    莫铭赶忙站起来答应,问“什么事儿?”

    ‘小兵儿’对着她古里古怪的一笑说,“有人找……”

    莫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有人就有人呗,这古怪的笑什么!’还没说完,就差点震晕在门口。

    周放这个无时不刻都在打算晃瞎人眼的妖孽居然站在这层办公楼的楼道里优雅的对着通报的姑娘说‘谢谢’!迷的姑娘头晕眼花脸发烫,赶忙跑进屋来站在人群中一起八卦。在众人看到他的惊呼中,妖孽目光一转,眯着眼寒风飕飕的看着莫铭。

    莫铭全身发冷,赶忙要跑回办公室,周放一把拽住她,连抱带拖的到了楼道拐弯处,严严实实的把她挤到墙角紧紧搂着她就开始狂啃。

    莫铭又气又笑,一边被吻着一边扭打。她越闹腾,周放越得意,后来干脆连手都伸进衣服里,贴着她的腰肢钻到胸罩里到处揉捏。

    一直到周放身体发紧,眼眸淡红,才抬起头,重重的呼吸着盯着她看,莫铭脸红的无法见人,“混蛋!你有没有点身份形象!跑我公司瞎闹什么!这经常过人,你要死啊!”

    周放咬了她脸一口,呲牙恶狠狠的说,“我昨天说什么来着?”

    想起昨晚周放放狠话说,‘别让我逮着你!’……果然这个妖孽什么都干得出来,莫铭忽然笑起来,“……那你就跑这抽疯来!?你早上干嘛去了?”

    她一笑惹的周放咯咯的磨牙,昨晚上的‘光辉形象’简直可以记入史册了,顿时眉毛一横,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捏上她下颏,郁闷的控诉,“废话!有你这么无良的媳妇儿吗! 当我跟你似的!”

    昨晚挣脱后,本来是想去报复,又怕吵醒她们,早上打开齐妙房门的时候,看着恬静睡着的莫铭更是舍不得闹醒她,只好自我暗骂了一番去了公司。谁知道刚过中午回家发现没人,以为莫铭又跟齐妙躲回刘迪家,打电话问过才知道她回公司了。

    莫铭看着周放露出的手腕青紫一片,心里又疼又暖,微微抿嘴儿笑了笑推开他说,“行了,别闹了,待会真来人了……你找我干嘛!”

    “还能干嘛!等你处理完辞职接你回家。”周放浑不在意的撇嘴。

    “哦,那你去外面等吧,别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还没找潘文。”

    周放闻言轻笑,“嗯,怎么?怕我砸了你的单身美人招牌?再把我哄远点?”

    莫铭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周放咯咯笑着说,“车在楼下,那我出去等你。”说完扭过她的脸低头深深的舌吻纠缠了一阵。这时候潘文和另外一个人刚好突然拐过来,周放赶紧抬头和莫铭向对方看过去,四个人对视都石化了。

    “莫铭!”

    “周放!”

    “潘文!”

    “孙麟!”

    也不知道是谁喊的谁,总之一幕怪异的相遇。

    莫铭和孙麟同时惊讶的向前一步,问对方,“你怎么在这儿!?”

    莫铭回答说,“我在这上班……你呢?什么时候从上海回来的?”

    孙麟一愣,“你在这上班?我刚回来一天,正要找你呢。”问完回头看了看潘文,“哥?她是你员工?”

    潘文惊讶的问,“你认识莫铭?”

    “她是我高中同学,十几年的朋友了,另外还是我追了n年没成功的初恋情人嘛!”话音一落,又转头看着微笑的周放忽然黑着脸对潘文说,“就是让这个骗子给骗走了,我才没得手。”莫铭笑着给了他一脚,孙麟也跟着笑,再看潘文忽然表情尴尬还以为他是对三个人玩笑的不自在,又赶忙对着莫铭和周放说,“哦,潘文是我大舅的儿子……对了,跟你和李察德差不多,我下飞机他刚接我过来。”

    这回轮到莫铭尴尬了,天下无巧不成书啊!哪知道这么多年都没走出熟人的圈子,谁知道潘文跟孙麟有关系,这俩人又偏偏都对自己……赶忙岔开话题问,“你找我什么事?”

    孙麟说,“哦!康慨下周一结婚,我这不是赶周末就提前回来了,你一消失就是两年他们都没你联系方式,还好前段时间终于看见你了。”

    一提这两年,莫铭抬头看了看潘文又看了看周放,赶忙装没听见,打岔说,“哦,幸好看到你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肯定去,周末回家联系你。”

    俩人自顾自的交流着,周放和潘文却隔着莫铭和孙麟远远的看着,互相浅笑了笑,深意十足。

    直到莫铭和孙麟交涉完康慨婚礼的事情,莫铭对潘文说,“潘总,我交接工作安排好了,人事部和财会部的离职手续也做完了,本来想上楼跟你说一声,那见到了……就……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潘文点了点头说,“嗯,没事儿,我也是要送孙麟走,想顺便去你办公室看看你,既然这样……路上小心。”

    莫铭露了一个微笑,跟周放和对面两个人道别后进了电梯。

    看着两人离开视线,潘文暗叹了一口气,本想恳切的跟莫铭说没必要辞职,可想来想去终觉得自己多余了。此时虽然想开,却难掩心中的隐隐起伏,只好掉转头笑眯眯的问孙麟,“看来你们交情匪浅啊?跟我说说你们这是怎么个过往?”

    孙麟笑,回答说,“嗯,故事很长不跟你说。”想了想刚才那俩人拥吻的画面又是好笑又是愤恨的加了句,“不过周放这家伙心眼太多、太缺德了,你不知道我大学时候第一次跟莫铭表白完,周放就突然出现当众吻了她……唉,一晃居然过去这么多年……你说这两人分开两年多如今又走到一起,情如往昔啊……现在想想……大概人的缘分真是命里注定的。”

    潘文心想,‘你还有我惨?我还没表白呢,就看着周放抱儿子出现了……不过要说缺德,周放排第二没人排第一。’一念终了,一声轻笑,拍着孙麟肩膀一起转身走了。

    周放和莫铭并未去刘迪家也没有回崇文门,只是开着车边聊天边随意的走,从劲松出来到国贸就一路东行。开着开着,发现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交通也越来越畅通,半个多小时已经沿着通州路段到了河北附近的潮白河。

    把车停在西岸的路堤上,两人下了车,放松的靠着车门而立,享受着脱离城市喧嚣的安静。

    夏日傍晚,虽然河水很少,但河堤岸下仍有不少钓鱼和戏耍的人,莫铭指指河面说,“哪有多少水,能钓什么鱼?”

    周放笑答,“嗯,那这也比以前好多了,去年国家专门投了五个多亿治理潮白河。不过这块枢纽位置多少年来都是得天独厚,近两年成立开发区后发展更是势如破竹。”

    “哦,你对这很了解?”

    “不算,就是去年奥运期间没少从这过,当时一是忙着赖斯……还有乔氏的工作,二是……跟着首长们出行,所以……对了,听刘迪说你去年……奥运期间没看电视?”

    莫铭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

    “怕看到你。”话音淡淡飘落,周放抿了抿嘴没说话。

    过了几分钟,周放转移话题,“燕郊楼盘很多,现在很多北京的到这儿买房,少一部分是居住,多数是炒房,你看对面。”说完伸手指了指河对岸的远处。

    莫铭看着河对岸远近交织、影影绰绰的公寓群也很惊讶,“啊?!房地产速度还真是快啊,上次从沈阳回来也没注意看……我记得……那年去北戴河经过这儿哪有这么多楼盘?”

    周放转过头看着莫铭暖暖的笑,“还记得?”

    想起当年两人在北戴河开房时闹的别扭还是为某人有没有正视爱情的态度而纠结……如今,齐妙都两岁了……时间……爱因斯坦说时间是人们认知的错觉,其实这种错觉又何尝不是最能治愈万物的药?不是世间最大的魔术?不是最包罗万象的预言么……莫铭看着周放夕阳下闪亮的眼睛,微含着下唇,心思渺渺而远,犹如一湾细湖之水,被他微风般的眼神,吹散了圈圈的涟漪,软软的,缓缓的一波波推向宁谧。

    周放在身后凝视着她转过去望向远处的脸——一半是明,一半是暗,明暗之间,夕阳光影交错描绘着她的美好,从眉侧到颈窝,醇美细腻的皮肤像凝固的白咖啡清淡柔和又笼罩着奶金黄色的光华,明暗交界线处照出她上脸上极细小而可爱的绒毛跟着皮肤一起闪着微光。

    这样的角度、这一瞬间的感觉与多年前的某个月色下的夜晚重叠,周放的心微微一动,轻搂过她,沿着额头一直吻到了侧颈,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软软的含着吻了又吻。

    过了良久,周放抬起头,手指在她脸颊两侧轻抚,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微颤,压着声音温柔了喊了一声‘莫莫’。莫铭抬眼静静的看着他,周放从车门内侧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袋子,扯开袋口,轻轻倒出一枚闪亮的戒指。

    戒指的样式和两三年前对莫铭求婚时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型号大了一圈,此刻正乖巧的躺在周放的手里,刚好在手纹的感情线和生命线的顶端,到似把他掌心的两条线连在了一起。

    他手心有些微汗,纹路的深处让光线一照亮晶晶的,戒指也跟着闪过一圈光芒,仿佛那一点晶亮沿着他的感情线滑过——在戒指上盘旋了一个圈,最后融入了生命。

    莫铭看的发怔,周放把戒指倒在她手里,说,“这是我的那枚,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才让你看见……莫莫,我等着你给我戴上的那天。”

    莫铭一愣,连忙抬起头,神情有些不稳,周放抢在前面说了几句话,“莫莫,别着急,我……没有要跟你逼婚的意思……在上海机场见你的那次,我看到你把戒指挂在衣领里,所以才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你,现在把我的……也给你,希望你也有足够的信心面对我。”

    莫铭看了看他,抿着嘴没说话,缓缓把戒指攥了攥。

    两人从刘迪那接回齐妙的时候,夕阳早已落了。一家三口从欧风广场车库走到购物中心的超市采购。

    莫铭要把齐妙放在购物车里,齐妙像八爪鱼似的粘着周放死活不下去,周放也不撒手,父子俩继续黏糊着啃来啃去,一会儿嘀嘀咕咕的说话一会儿又咯咯咯的笑,莫铭对这父子情深的戏码一阵恶寒,自己挑着食材不理他们。忽然旁边的阿姨拍了拍莫铭的后背说,“姑娘!可好久没看到你们夫妻俩了,搬家了吗?”

    莫铭一看是经常在小区碰到的阿姨,赶忙喊了一声,笑着说‘没搬家。’阿姨转头看到周放抱着齐妙,一下赞叹出声,“哎呀!都有孩子了!哎呦喂,孩子真漂亮~”虽然对齐妙眼睛的颜色疑问了一下,但得到答案后更是喜爱的不得了,跟自己的孙子似的,莫铭让齐妙跟老太太喊‘姥姥’,齐妙顺风顺水的甜嘴儿让老人家笑的开花,当然也没反应过来一般家长都是让孩子跟普通老人称呼‘奶奶’,为什么莫铭却让他喊‘姥姥’,不过周放却抱着齐妙淡淡的看着莫铭,眼神闪烁了一丝软软的心疼和哀伤。

    晚餐前周放和齐妙蹲守在桌子边,整个一大爷、一小爷,周放是满心的渴望,这久违的味道在他脑海里回味了两年,而齐妙则是饿的……吃饭的时候,周放才发现莫铭做了很多菜都是她自己挑食不吃的东西,却把这些一样不差的拌在齐妙的小碗里。

    齐妙蹙着清秀的小眉毛,拿小勺子扒拉了几下,抬头委委屈屈的看着莫铭,莫铭冷声一哼,“吃!”,齐妙赶紧转头看周放,周放看不了儿子这招数,可也不能纵容他挑食,于是对着齐妙说,“齐妙是乖孩子,不能挑食。”

    莫铭刚要投过赞扬的目光,又听到周放说,“你看妈妈就不挑食,妈妈跟你一起吃胡萝卜。”说完特意夹起不少胡萝卜放在莫铭碗里,嘻笑着看她。莫铭赞扬的目光顿时半路夭折,立马转为不共戴天的仇恨,周放不过瘾的又给莫铭和齐妙分别夹了木耳,莫铭的熊熊怒火一阵燃过一阵,最后却不得不对着齐妙死盯的眼神,一点点耗子似的嗑着胡萝卜丝。

    齐妙眨了眨眼,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大姨说‘啊呜’一口”。

    莫铭一愣,半根没嗑完的胡萝卜丝掉在碗里,一阵牙疼……

    周放笑喷,赶忙咳嗽着去客厅喝水。

    最后齐妙还是逼着莫铭汪着眼泪‘啊呜’一口吞了一勺子的木耳和胡萝卜,他才终于肯放心的继续吃。

    美满的家庭之夜终于进入就寝阶段。

    鉴于昨晚上的种种恶果,一家三口分别从浴室出来后就一直在齐妙卧室对峙着。周放的心思天下无人不知,莫铭也是破罐破摔,反正逃也逃不掉,唯独齐妙是根本不困,这倒让莫铭暗喜了一阵,却仍皱着眉一脸平静的对周放说,你去看会电视吧,我哄他。

    周放看了看莫铭不像有什么奸计的模样,就去书房看公司报表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想起来抬头一看都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周放扔下文件走到齐妙卧室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见莫铭半躺靠在床上,系带睡衣敞开着睡着,齐妙光着小屁股趴在妈妈身上也睡着了——短短的小腿儿耷拉在莫铭的腰身两侧,一只小手紧把着妈妈的一侧乳∕房,小嘴儿还含着另一个乳∕头,似吮非吮,闭着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卷翘着,母子两这个画面让人心软动容,温馨无比。

    周放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该抱媳妇儿回卧室了……于是轻手轻脚的抱起齐妙的小身体要给他放到床上,谁知道刚一碰他,齐妙就‘忽悠’一下皱起了眉,小手紧抓了抓妈妈的胸……周放观察了几秒,等他平静了刚又抱他,齐妙干脆撇起小嘴,马上要哭的表情——可他明明在睡觉!周放不明白了,攥了攥手心,狠狠心第三次把手伸过去,齐妙如此美妙的睡梦中接二连三被打扰,一怒之下,闭着眼吭了两声,眼看睫毛都湿了,就是不松手,本来都从嘴里掉出来的乳∕头又被他含了回去,咕哝了两声又睡了……

    此刻看着一动不能动的齐妙,终于,脸部抽搐的周放开始牙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共一万字左右,待会十二点前还有一章,下一章乔仪婞回归,过了这个阶段基本上正文剧情完结,所以也没几天,这次更新延迟确实是一直登陆不了作者控制的后台,我从六点回来等到现在。十二点后那章各位不必等,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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