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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璃然        书名:强买强卖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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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买强卖 6 (娱乐圈/高干/生子)

    补了一上午觉,绍离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嚣张小崽子模样了,边工作边跟唐全唠嗑,甚至还能说几句逗人发笑的话。

    很有精神。

    似乎昨夜那场yīn影,早已去得没了踪影。

    到了下午,电话响起来。

    接起来,李佑在那头很“体贴”地问,“身体好点了?”

    绍离半真半假地抱怨,“哎,大少您好歹手下留情啊,我可是每天都要准点上班的。”

    这就是明著在诉苦,暗著在褒奖李大少能耐过人了。

    李佑听得舒坦,破天荒地笑了声,说,“以後我会注意。”又说,“你那事不用担心,已经让人去办了,明天之前给你消息。你放心。”

    这麽快?

    满意於李大少的办事效率,绍离也就不再腹诽他那句“以後我会注意”了。

    以後?

    可能麽?

    过了这个槛,他对於李大少是路人甲,李大少对於他也就差不多只是路人乙。

    八杆子打不著的关系,怎麽可能还会有以後?

    没可能了。

    大难不死,绍离在这一刻是放松的,也就不在乎被电话那头的李大少,吃吃嘴皮子上的豆腐了。

    人一轻松,心情也跟著阳光起来,晚上烧了好几个拿手菜,吃得绍菲这个不知情的,都将连日来的烦恼暂时抛在了脑後。

    隔天中午,李佑的电话没到,反而是mes那边先来了电话。

    mes的老总郑彬,亲自在电话里,向绍菲表达了公司的歉意,并表示此次事故纯属意外,是公司某两位经纪人道德败坏,但并不代表公司管理层能容忍此等行径。

    而对於绍菲执意要求解约,郑彬在首肯以及理解的同时,就再三申明:公司是很有意向栽培绍菲这颗明日之星的,也希望绍菲能不计前嫌,给自己一次展示才华、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否则就真是一大损失了。毕竟像她这样,有外在又有内在的新人,现如今已经不多了。

    绍菲被捧得有些不知所以然,不过更多的是乐从悲中来的狂喜跟难以置信。

    她就像个死刑犯,快要被枪决了,突然被告知说:你没事了,绍菲,这不过是场误会。你不但没罪,还有功,我们会尽量补偿你,你的未来是无限美好的。

    这麽一大块馅饼,突然从天而降,绍菲会被砸得晕呼呼的,也实在很正常。

    郑彬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她心坎里似的,将她那颗倍受打击的心,重新修复,甚至还加固了。

    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去深思,怎麽只是一个晚上,事情就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了呢?先前都闹到要打官司了,公司领导层还不知情,像话吗?

    此时此刻,这些事压根就不在她脑子里转。

    她就一个劲抱著绍离开心著,“哦,老天,离离你知道吗,刚刚竟然是我们老总亲自打电话给我哦,说之前那事就都是误会,他们不打算告我的,还想继续跟我签约,要捧我。刚刚我们老板还说,我是可造之才,我要是不签mes,那就是公司的一大损失呢。啊,离离,我要疯啦,你说,是不是奶奶在天上保佑我们?一定是的!哈哈,奶奶在保佑我!”

    绍离望著她,神情有些古怪,“姐……”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圈子里的事,没看起来这麽简单。”绍菲打断他,也没怎麽在意他变得有些奇怪的脸色,“你放心,这次的事真的只是个误会。是带我们那个经纪人品德有问题,想捞外快,背著公司干了这种可耻的事。公司领导是不知道的,刚才在电话里,我们老总已经跟我解释了。你放心,老总说了,以後怎麽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说呢,我可是我们那届里最优秀的,公司怎麽可能不签我……”

    把绍菲那份手舞足蹈的激动看在眼里,绍离坐在沙发上,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下。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没烟了,一时都有些茫然。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机会是怎麽来的。

    事到如今,他可以告诉绍菲实情吗?敢吗?有这个脸吗?

    没有。

    他不敢。

    问题是,眼下这关算是顺利过去了,但以後呢?

    以後!

    以後?

    原来,这就是李佑口中的以後……

    他大概一早就想这麽办了。

    可是,为什麽呢?

    上回谈买卖的时候,他明明只求保命啊,李大少却非要无偿多送他一箱“金子”,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难不成,是惦记上他了?

    笑话!怎麽可能!

    绍离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连三岁孩子都知道,李大少多的是人陪他玩,就从来不缺人。

    何况不是还有安肖麽?

    安肖?

    对了,李少可是有主的,现如今算怎麽回事?

    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麽?

    擦!

    绍离努力回想跟李大少在一块时的点点滴滴,想要发掘点李少对他“恋恋不忘”的理由,结果是没有。

    在床上,不可能!

    那一晚的“表现”,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提,那样都能让李大少满意,可不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下了床,更没可能!

    三分锺都没聊过的两个人,也能看出彼此的好?除非李大少有透视眼,知道他肝功能倍儿棒。

    思来想去,绍离就只得出一个结论。

    他疯了!

    中午十二点,李佑的电话掐著点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李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都知道了?”

    绍离有些机械地说,“知道了。”

    李佑说,“那就好,晚上过来我这儿。”说了个地址。

    有一瞬间,绍离简直怒得想当场翻脸摔手机,可惜他没这个胆。

    李佑倒像是一点儿也没觉察到他的愤恨,自顾自说,“你过来,我们谈谈绍菲的合约。”

    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快要暴走的人拉回了现实里。

    强买强卖 7 (娱乐圈/高干/生子)

    谈合约麽?

    绍离坐在沙发上,摸出烟来抽。

    不用猜,李大少给的合约,肯定没话说。

    绍离甚至能够想象,绍菲很快会在影视圈崭露头角,三四年内坐稳一线女星的位置,七八年内在电影圈扎下根,从此星途坦荡,被无数粉丝拥戴追捧,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梦幻场景。

    安肖不就是个现成模板?

    再往实际里说,那意味著,他们将不用再窝在这四十平方的旧公寓里,腿伸不得,手伸不开,也不用为了省那麽点电费,大冬天冻得手脚发抖却连空调都舍不得开,更不用为了几个车钱,紧赶慢赶挤公车,挤得满身臭汗,还得时不时地搞一出金**独立。

    车子,房子,那都是会有的。

    香槟,美人,那也是会有的。

    好日子是什麽样的?

    绍离即便想象不到全部,也能猜到其中三分之一了。

    而苦日子是什麽样?

    不用想,现在过成什麽样,那就是什麽样。

    眼下,李大少给的香饽饽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只需要他抬一抬手。

    绍离在虚空中抬了抬手,过了几秒,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被自己刚才那个下意识的举动惊到了。

    伸手容易,缩手难啊兄弟。人是有惯性的好不好,同样可耻的事,开头几次或许还知道自我反省反省,可真要是反复做,日复一日地做,只怕早晚得变得没皮没脸,麻木不仁了。

    绍离不敢想象,真有那麽一天,那个曾经龌龊过一回的自己,变得习以为常龌龊起来,会是什麽样?

    习惯了把自己称斤掂两往桌上摆,这次可以卖给李少,下次呢?

    难不成是王少,张少,钱少……

    擦!

    堕落无下限,这就是李少给的糖衣炮弹,绝不能被诱惑了绍离!

    这麽想了半个小时,绍离给绍菲发了条短信:姐,晚上早点回家,有事跟你说啊。

    接著又拨通了李大少的电话。

    绍离在这头,很虔诚入骨地说,“李少,上次的事真多谢您了。要不是您仗义出手,我跟我姐肯定早蹲进去了。”

    李佑很平静,“好说。”

    绍离继续说,“那个,关於您跟我说的合约,不瞒您说,我姐那个人是出了名的傻。丫头片子没什麽心眼,真不适合待在那个圈子里。不过您这麽抬举我们,看得起我们,我跟我姐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极近小心地措辞,即使拒绝,也生怕说错半个字,惹得对方有半点不舒心。

    买卖不成仁义在,混了这麽些年社会,这个起码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李佑的回答也很干脆,就直接撂了电话。

    李大少,人贵事忙乱,没这个美国功夫为了屁大点的事穷折腾。

    他现下有安肖,未来还会有孙肖,张肖,赵肖,王肖,魏肖,宋肖……

    总而言之,犯不著为个小人物,跟自己瞎耗。

    绍离不肯乖乖就范,行,牛不喝水,自己找死,那就让他死。

    他李佑可没损失。

    於是事情就算了结了。

    至於绍离,被撂了电话,反而放心了。

    他倒真怕李大少不肯善罢甘休,放狠话说让他走著瞧,现在看来,大少还是相当傲气霸气的:不是自动送上门的肉,他压根就不屑吃。

    挺好挺好。

    那麽眼下,就只要再跟绍菲好好谈一谈了。

    可绍菲显然并不明白他在烦恼什麽。

    听完绍离一番话,她说,“离离,我真不明白你,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有什麽可担心的?不是早跟你说了,上次那事就只是误会!误会懂不懂?”

    绍离说,“懂懂懂。可我还是觉得吧,找份平常点的工作,也未必不好。你想啊,这戏能天天有得拍吗?”

    绍菲点头,“是不能。那又怎麽了?”

    绍离说,“你看看,每年像你们这样表演系毕业的学生,有多少?再看看现在,真正能混出名堂站稳脚跟,又能一直红下去的,又有几个?这里面还得排除选秀出来的,非表演系的,甚至於在半路被星探一眼相中,演一部就一炮而红的。虽然说,哪个圈子都不好混,可是姐,你们这个圈子尤其难啊。再说了,我们没钱没权没关系,怎麽跟人比?”

    绍菲一脸不可思议地死死盯著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在说什麽呢离离?你怎麽会这麽想?表演是我的专业,我的理想,别人可以不理解,你怎麽也不明白了?对,我们是没钱没权没关系,可我有才华有追求,我还有公司,我也不怕吃苦。我们公司那麽多当红艺人,难道各个都有关系?好比我师兄安肖,一样没家世没背景,可他有才华,肯吃苦,现在不照样出人头地了?有关系那些还比不上他呢!谁说这个圈子里想成功,就一定要有关系的?我就说不是!”

    她说得斩钉截铁,理直气壮,毫不犹豫,问心无愧,只差拉安肖来跟绍离对峙了!

    可她拿谁说事不好,偏偏就是安肖。

    这麽好的反面例子,在她这儿,倒像是成了一种信仰跟奋斗目标。

    要真朝安肖这条路奋斗下去,她还不得被毁完了?

    强买强卖 8 (娱乐圈/高干/生子)

    绍离就差拍桌子大吼了:你知道什么?安肖要是没被李大少潜,能混到今天这份上?你以为他真没关系?你还真是又傻又天真。

    他叼著烟望著水泥地板,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社会血淋淋的现实,掰开来,摊给这丫头看。

    于是尽量挑她能接受的词汇说,“菲菲,安肖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不是他本人,还真不好说。我们只说自己的。你觉得自己有理想,有才华,肯拼,想干番事业,可我问你,你现在拿什么去拼?演技,这个得靠磨练吧。磨练需要什么?是机会。可机会是随随便便能到手的吗?像上次那样,别人会甘心被潜,你行吗?换了你是导演,同样都是新人,你会选谁当女主角?”

    绍菲有些不屑,“就她们那点演技底子?”

    绍离说,“没演技怎么了,只要导演肯,手把手教,再傻再钝的,十遍二十遍不行,三十遍四十遍,总能出来个模样吧?你们这个又不是现场直播。”

    绍菲很不甘心,“我们这一行的内情,你是外人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不想你陷进去,最后被人半逼半哄做些自己都不情愿的事。这事你又不是没见过。”绍离有些不耐烦了,很干脆地下了决定,“这碗饭咱们不能吃,一脚下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无底洞,别被姓郑的捧两句,你就找不著南北了。回头我给你找份工作,你是奶奶托付给我的,我得对你负责。”

    绍菲急了,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她虽然一向是个软性子,可关乎人生“理想”,这会儿半步也不肯退让,劈头盖脸就说,“离离,你少拿奶奶说事!我的事我自己拿主意!你不是我,管不著!”

    绍离气得发愣,“呵!我管不著你?我管不著你?那谁能管?你们老板么?你要是不能给他赚钱,他能追著你说好听话?笑话!那就是个专门给人拉皮条的!”

    绍菲急得要哭,“你这是怎么了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说话了?”

    她到这会儿,已经不愿意喊“离离”了。

    绍离见她眼圈发红,当然不好受,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冲了,压了压心底那点烦躁,摸著绍菲的头说,“我知道你一下子没法接受。可这事,姐你就听我一回好不好,我怎么也不会坑你的对吗?你要是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不想工作,我也可以养著你。我就是想你安心过日子,没别的想法了。”

    绍菲低著头,不肯点头。

    绍离没给她机会拖时间,直接拨了电话,跟mes那边说,合约不签了。

    郑彬那边,先是极力挽留了一番,后来应该是联系了李少,知道他们跟大少爷掰了,就很干脆地放了手。

    捧谁不是捧呢,mes可不缺人。

    何况在绍菲身上投入的那点,早百倍千倍赚回去了。

    绍菲性子倔,不好管,养这么个艺人在旗下,对公司也未必好。

    于是约没签成,双方都没什么遗憾。

    绍离原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可他不知道,这一年,注定不会平静。

    跟mes的纠纷告一段落后,绍菲先是在家里安安静静待了一阵,渐渐的,绍离见她没什么异样,就开始托人给她找工作。

    结果工作没找到,倒是绍菲跟李家一个旁系子孙,已经六十多的李钊荣好上了。

    还有了孩子。

    绍菲回家来,告诉他这事的时候,绍离正在厨房炖酸辣汤。

    浓烈的味道,呛得他眼睛发酸心口疼。

    绍菲穿一身gucci,拿新款的香奈儿包,站在厨房门口,小声说,“小离,我以后,就不回来住了。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绍离不说话。

    绍菲又说,“这是我新家的电话号码跟地址,以后你有空了,可以去我那儿玩。钊荣人很和气,也不经常在家,你不用觉得拘束。”

    绍离问,“你的东西我都已经打包了,什么时候找人来搬?”

    绍菲说,“那些我都用不著。你要是嫌占地方,扔了捐了都行。”

    她像是一夜间就长大了,气质谈吐变得沉稳许多。

    绍离自言自语说,“那就留著吧。”又问,“婚期定了?”

    绍菲不吭声。

    绍离说,“早点把事办了吧,你这身体也不能拖。再拖,穿婚纱得变形了。”

    绍菲依旧不吭声。

    绍离回过头来,“绍菲?”

    绍菲低著头,“嗯。”

    绍离说,“日子定了哪天?”

    绍菲抬头看他一眼,深吸了口气,说,“我暂时……还不打算结婚。他……太太身体一直不好,我们觉得暂时没必要惊动她,想等几年再说。”

    ……

    乒呤乓啷一阵响,锅碗瓢盆被打翻在地,轰隆隆响得闹心。

    绍离把手边能砸的都砸了。

    热烫溅了他一身,他没反应。

    煤气灶上,蓝色火苗还在噗噗乱跳。

    跳得人忐忑难安,心口犯凉,悲从中来。

    绍离脸上那种震惊,失望跟痛苦,一下子就刺得绍菲潸然泪下了。

    她声音哽咽:“离离……”

    绍离嘴唇发抖脸发白,他没法让自己不发抖。

    他想大声质问绍菲:你是疯了吗?他几岁?你才几岁?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自甘堕落,自轻下贱?什么男人不找,偏偏找了这么个老家伙!名分都不给,还想让你一个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给他传宗接代,生儿子?他都快能当你绍菲的爷爷了!你玩什么不好,要学人给有钱老头做小?

    他更想质问自己:你为什么不看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她的个性,看著性子软,其实比谁都倔。一条道走到底,尤其认死理。表演是她的理想她一辈子的追求,能轻易放弃吗?你是堵住了她向前的路,可她也能从另一条道上再拐回来。你怎么就想不到?

    被李大少上得血流肉破,绍离也没觉得想哭,这会儿却忍不住想好好哭一场。

    他发誓要好好护一辈子的人,就这么,主动不主动地,被人给毁了。

    再往深里想,一对兄妹,男的上了侄子的床,女的上了叔叔的床,还被弄大了肚子。

    这都是什么样的道德沦丧,人伦尽失?

    绍离觉得眼睛刺疼,心被揉得七零八碎,拼都拼不起来。

    抹掉快要冒出眼眶的液体,他说,“姐,孩子留了就留了,但你得跟他断了。咱们家的人,不能干这种见不得光坏人家庭让人唾弃的事!这个孩子我替你养,有我在,你们都会过得好好的。你别怕,我答应了奶奶,说会照顾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绍菲望著他的神情,有些欣慰,又有些伤感,“离离,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要的不光是你说的那些。我想过得好,要我的孩子过得好。我不想他一出生,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住的是这种又破又旧连脚都没处放的拆迁房,走道里连个照明灯都没有,还经常有人在里面烧煤球炉,呛得人咳都咳不过来。家里既潮又黑,年年月月都不见太阳光。”

    绍离又惊又怒,“那又怎么样?你敢说,你对这个家没感情?敢说咱们这么些年过得不好?你敢说!绍菲你这是在剜老太太的心!”

    “别跟我提奶奶!”绍菲鼻翼发红,眼睛里抿著泪,“要不是家里这个情况,她能连医院都不敢进么?至于现在我连想做什么不做什麽都没法自主么?这生活也叫好,那什么叫不好?凭什么要我一辈子守著这个破地方过这种生活?我不要!”

    绍离真想一巴掌抽上去,“你怪我们?嫌弃这儿了?”

    绍菲死死咬著唇盯著他。

    绍离咬著牙,“你有胆再说一次试试!”

    绍菲,“这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

    绍离一巴掌没能下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扇完一下再扇一下,扇得鼻孔出血脸发肿。

    他说,“是我的错,没能好好管著你。都是我的错!”

    绍菲坦然无畏望著他,“小离,我觉得现在这生活没什么不好。钊荣说,等我生下孩子,会帮我弄个工作室。到时候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用担心被什么人为难,李家在这沿海一片没几个人敢得罪的。至于我的孩子,他会上好学校,将来还会出国。他会过得比谁都好。你不知道,我现在住的是什麽样的地方。门口有花园,里面种的都是外国空运来的玫瑰花,早晨推开窗户全是花香,家里还有个专门的练琴房,闲得没事做我还可以练练琴。你看,我过得这么好,比谁都好了。”

    绍离说,“你过得究竟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边说边找钥匙穿衣服。

    绍菲问,“你要去哪?干什么去?离离?小离!绍离你站住!”

    绍离不吱声,临到门口了,扔下一句,“你鬼迷心窍没关系,我做不到看著你往火坑里跳!那老王八蛋糟蹋你,我打不死他!”

    他们那会儿还太年轻了。

    绍离不明白,这世上有句话,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生是自己把握的,谁也没法真替谁做决定,谁也不能真一手一脚管著谁。

    绍菲更加不明白,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不是有间带花园琴房的洋房,而是有那么一个人,肯不计得失,义无反顾地为你拼命。

    那个时候,绍离是真愿意为她拼命的。

    他用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架势,到了远都国际,完全不理会前台小姐的叫唤,摁了电梯上行键就往楼上闯。

    他窜得太快太猛,保安没能及时拦下他。

    然后他在某个楼层停下,出电梯,逢人抓住就问,“李钊荣在哪?”

    他两眼充血,脸色扭曲,把人唬得够呛。

    最后还是业务部一个挺机灵的小员工,偷偷溜上二十七楼宣传部副总经理办公室,告诉李钊荣说:有个小子发了疯在找他,李经理您要不要先躲躲。

    李钊荣吓得赶紧溜去了李佑那儿。

    李佑有保镖,还是他那儿安全。

    所以绍离连李钊荣的鬼影子都没见著,就被保镖拦下了。

    强买强卖 9 (娱乐圈/高干/生子)

    两个保镖压著他,面前站著李佑。

    李大少看著他,一脸淡漠,那个神情,仿佛是在说:瞧,这就是你傲气的下场。你不让我睡,结果就是你心心念念护著的人被人搞大肚子,还只能给人做小。

    总算李大少还有点良知,没直接让保镖把人拎手拎脚丢出去,甚至还解释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儿。”

    绍离直著脖子,死死盯著李钊荣办公室那扇门,咬著牙,“我等。”

    李佑更干脆,“我给你一天。一天内等不到人,你给我走人。”

    说完就带著保镖走了。

    绍离蹲在李钊荣办公室对面的墙脚那儿,浑身杀气腾腾,脸色铁青,吓得所有人见了他都自发绕道走。

    像在躲瘟神。

    结果当然是没能等到人。

    然而绍离也没肯就此罢休。

    他这次学乖了,挑了个隐蔽的位置,在远都国际对面一家写字楼的二楼厕所里拿著望远镜等。

    一等就是三天。

    第三天,李钊荣终于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了镜头里。

    绍离二话不说就冲出楼房,冲到马路对面,对著等在街边的李钊荣,挥手就是一拳,接著开始用脚踹。

    下死力踹,踹得李钊荣又骂又叫,抱著头大喊救命。

    保安很快就到了,那时候刚好是午间轮休,在职的只有两个人,谁也架不住暴走的绍离。

    最后还是李佑的保镖制住了他。

    绍离被架住胳膊压在地上,脸上吃了李钊荣一脚,李钊荣还要再踹,绍离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挣开钳制,猛地窜了起来,一口咬住对方颈动脉,死死咬住,要跟这老王八蛋同归于尽。

    李钊荣被咬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差点就歇菜了。

    结果是李佑亲自动手,捏住绍离下颚,咔一声捏错位他下颚骨,才逼他松了口。

    李钊荣想也不想,抬腿要踹绍离肚子。

    李佑拦住他,“荣叔,这儿是外面。”

    李钊荣气得发抖,“阿佑,你就放任这小王八蛋当街伤我?我可是你叔。”

    他也是被咬糊涂了,才敢这么跟李佑说话。

    李佑神情淡漠,“他伤了你,你也搞了他家里人。没什么不公平吧。”

    李钊荣听得脸色发白,说话打结,“你都知道了?”

    李佑说,“我知道。”

    李钊荣蔫得没话可说了。

    他知道李佑的忌讳,而在绍菲这件事上,他恰恰就犯了李大少的大忌讳。

    不是说绍菲本人是李少的忌讳,而是指李钊荣私养外宅这件事。

    他们自顾自地说话,绍离被保镖死死压著,下颚脱节吊著那儿,鼻青脸肿,嘴角淌血,却还一个劲反抗,看起来可怜可悲又可笑。

    胳膊拗不过大腿,怎么就这么不识相呢?李家是什么家世?你又是什么身份?

    李钊荣蹲在他面前,相当大人有大量地说,“小**仔,真有本事的话,就该一早劝你姐别上我的床。你以为我要搞她吗?是她主动送上门让我睡。你也太傻太天真了点。”

    绍离呸一口吐了他一脸口水,有血有唾沫,总之很恶心。

    李钊荣扬手要揍他,另一个人一巴掌先一步挥上了绍离脸上。

    然后三个巴掌连续甩过来,打得绍离眼皮开裂,肉往外翻,一张脸又青又紫又出血,都不能看。

    绍离被打懵了。

    他此刻看起来就像只丧家犬,明明看家护院很尽责,到最后,却反而被主人彻底嫌弃地猛踹了一脚。

    绍菲说,“绍离!你这是跟谁学的流氓样!你以为会几下逞凶斗狠,别人就都要怕你了吗?”

    她一句话,顿时让李钊荣信心倍增,有面子了。

    绍离在喉咙里“啊啊”地嘶叫了两声,说不出话。

    他的下颚骨,已经被李佑捏错位了,这会儿根本没法咬合。

    绍菲继续说,“你也知道自己理亏了么?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是小人么?无论如何,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你现在就给我认错!”

    这一刻,她发著抖。

    她难过,她伤心,她欣慰,可她同样也坚定,毅然,决绝。

    她必须让绍离向李钊荣道歉。

    不能因为绍离一个冲动下的行为,就毁了现在这一切。

    尽管绍离维护她的行为,让她那样窝心,窝心得想哭。尽管她也知道,李钊荣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可她不能下李钊荣面子。

    男人什么都有的时候,脸面就是他们尤其在意的。

    绍离没反应,傻子似的站了一会儿,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那是李佑最后一次在s市看到绍离。

    那一年,绍菲顺利为李钊荣生了个宝贝儿子,取名李唯。

    那一年,为了迎接某项国际活动,绍离他们家小区那一片大拆迁,旧房推倒建新房,六月的某一天,眼看著楼房起,又眼看著它倒,跟做梦似的。

    那一年,远都国际因为出色完成了城市新貌换旧容的建设工程,得到国内外的一致好评,被选为当年的全国十佳。李钊荣代表公司在镜头前致辞的时候,一脸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就差跟世人说,我有后了。

    那一年,安肖的师弟张扬火了,比起安肖,他更年轻,更张扬,更俊美,更,有那么点像一个人。

    那一年,绍菲坐月子,开工作室,办酒会,签新剧,接广告,忙得风风火火,无比成功。

    那一年过得太快,以至于这后来的很多年,都像流水似的,一晃眼就过得没影了。

    这过程里,安肖沉寂了,张扬火了又没影了,接著就是陈景,楚悦,周孟你追我赶,赛车似的比谁更出名,非常热闹。

    等李佑再次见到绍离,已经是在七年零六个月之后。

    那时候绍离一早离开s市,到了h市,还带著个八岁的小丫头绍晓西一块生活。

    谁都以为,绍晓西是他领养的。

    只有绍晓西神道道地相信:她,绝对,肯定,必定是绍离的,私生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套用绍晓西一句话:离离这人太抠了,怎么舍得花冤枉钱,给别人养孩子?你们谁信谁脑缺,反正我是不信的。

    绍离窘得风中凌乱。

    强买强卖 10 (娱乐圈/高干/生子)

    别人怎麽看绍晓西跟他的关系,绍离压根不管。

    除了上班时间,他都过得相当自在,相当没有责任心。

    甚至还有个免费的飞毛腿可以使唤。

    家里没作料了,绍离就大手一挥,掏出张票子,对绍晓西说,“恬宝,去,买瓶酱油回来。”

    绍晓西的小名叫恬恬,加个宝是绍奶奶老家的叫法,小时候绍奶奶总爱“离宝”“离宝”地叫绍离。

    绍离现在也习惯这麽叫绍晓西。

    绍晓西被委派了采购的任务,就淡淡定定地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很自然地多了两个冰欺凌。

    一个自己吃著,一个带给她家离离。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喜欢吃零食,她有点替绍离觉得“丢脸”。

    晚上,父女俩一人抱著半个西瓜在啃。

    绍晓西吃得很优雅,很有条不紊,而绍离则像在狗啃,西瓜籽还吐了一地。

    绍晓西把自己挖好的西瓜放在绍离手边,说,“离离,你可真没教养,以後谁能受得了你。喏,给你弄好了,吃这个吧。”

    绍离趁著打僵尸的空当,看一眼绍晓西捧过来那半个西瓜,噗一下笑了,一嘴的西瓜籽喷得满屋都是。

    他笑得肚子都抽筋了,“你太有才了闺女。”

    是有才,她很聪明地用勺子在瓜瓤里抠了个洞,做成一个小漏斗的形状,用来放籽。

    剩下的瓜瓤,就爱怎麽挖怎麽挖了。

    挖到最後,一个空落落的西瓜皮,最上面悬著一个西瓜瓤掏出来的小杯子,里面全是西瓜籽,看起来相当滑稽。

    丫头很机灵,绍离很骄傲。

    可绍晓西很苦恼,她觉得他们家离离最近一段时间,太沈迷於游戏了。

    这样不好。

    打扫干净屋子,绍晓西做完作业,收拾好书本,搬了张凳子坐在绍离身边,说,“离离,你不能再这麽下去了。”

    绍离说,“我怎麽了?”

    绍晓西说,“你这样不行。你该试著干点正事,阿泽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就应该找个人谈谈恋爱,看看电影,拉拉小手,不能每天总在游戏里耗著。这是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绍离觉得自己不是养了个女儿,而是养了个老妈。那一瞬间他既想敲绍晓西一脑瓜子,又想捧著绍晓西的漂亮小脸蛋,狠狠亲上几口。

    这孩子怎麽会生得这麽一板一眼,这麽……好玩?

    谁生的?

    呃……

    这个还是别提了。

    绍离把最後一只僵尸轰了,关了游戏,叼著根pocky在嘴里说,“那要不,咱晚上去看电影?”

    绍晓西勉为其难相当大方地说,“算了,你也还没交朋友,就我先陪你吧。”

    於是一大一小,父女两人,坐公车去市中心的电影院。

    挑了部3d大片看完,父女俩又在二楼一家火锅店吃了顿好的,吃到实在撑不下,才结账走人。

    自助餐麽,绍离怎麽可能让自己吃亏?

    出门也不坐车,用走的消食。

    “主要”是健康,省钱是“其次”。

    市中心那一带相当繁华,各种品牌的旗舰店都进驻这儿了,展览橱窗里摆著许多平时不会见到的奢侈品,那些漂亮玩意儿,边走边隔著有机玻璃走马观花似的看,还挺有意思。

    到了一家婚纱店,绍晓西指著店里一张巨副宣传海报,对绍离说,“离离,你以後结婚了,也拍张这样的吧,肯定比这个男的上相。”

    绍离笑得很得意,说的很无耻,“是啊,我是谁啊,能不上相麽?我可是我们七中当年最帅最酷一棵草,说不定到现在还是呢。你都不知道,那会儿有多少女同学迷恋我,整天端茶倒水递情书的。要说这些吧,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都不好意思一桩桩跟你细说,显得我多爱炫耀。”

    绍晓西自动在脑海里描绘了一幅周地主欺压小白花的图画,觉得绍离夸大其实了,翻了个白眼:都说得这麽细了,还叫不够细?那怎麽才叫细?

    她说,“吹牛不用打草稿,离离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不谦虚。”

    绍离说,“吹牛?我吹牛干嘛!我告诉你,当年阿泽的初恋小班花,还给我织过围巾绣过十字绣呢。不信你去问他!”

    绍晓西说,“这个我知道。不过阿泽说了,是你先勾引的小班花,先朝人家放电的。”

    绍离不干了,“呵!我朝她放电?我用得著麽?真是阿泽那小子说的麽?靠啊,敢这麽坏我名声,我饶不了那丫的!”

    绍晓西很不给面子地哼了声。

    绍离觉得很丢脸,气得要暴走,说什麽都要找陈泽对峙。

    绍晓西不理他。

    两人边走边说著毫无营养,完全角色调换的对话。

    没走几步,绍晓西就跟bmw店里突然推门而出那两位客人中的一位撞上了。

    绍离多机灵,身体一侧,脚下几个错步,立马搂著绍晓西往旁边躲开了。

    然後就听到对方抱怨,“搞什麽?走路不看路啊!”

    另一个人说:“够了,那还是个孩子。”

    绍离抬头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说:李少,这麽巧啊,是您跟您家那位。

    又想说:真好久不见了啊,你叔他老人家该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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