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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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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信息是你发的？”林立城站在咖啡桌旁边问道。
才刚下课就收到一条不知名的信息,要求他到这家咖啡厅赴约，说有一件紧急情况。本来林立城是不想来的，不过他也无所事事只好过来赴约了。
云荷抬起头，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没错。请坐,喝杯咖啡我们慢慢聊。”
林立城应道,就招手叫服务人员过来,点了一杯咖啡。
服务生走了,才问，“说吧，什么事情？”林立城与云荷没有任何的交集，他想不通云荷找自己所为何事。
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温暖的阳光流淌在静谧的气息，两人就那么坐着，无心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等待着接下来的对话。
“白亦怀孕的事情你知道吗？”看对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云荷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怀孕？”林立城脑子“嗡嗡”作响，脸如死灰。他从没有想过孩子这件事情，就算有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白亦什么样的女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孩子还不知是谁的。
看着林立城的表情，云荷也读出是什么意思了，狡黠地微笑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林立城强作镇静，其实他心里特没底。
更怕白亦找到他，要求他负责。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是不是事实你自己问白亦去。我先走了。”云荷拿起包包，就站起来，走到柜台付账，回过头说道“你的咖啡钱我请了。”
望着云荷离去的背影，林立城的心也跟着一沉。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去问。如果白亦跑来跟他说这事，他就会抵赖掉，反正他是不想负责任了。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也无所谓。云荷也没有拿出任何证据证明白亦怀孕，林立城自我感觉良好地安慰自己，云荷说的不是事实，如果是事实她就会拿出证据来证明一切。
薄薄的晨雾，如轻纱笼罩着校园。三五成群的学生往教学楼走去。
“立城，趁现在早课还没开始，我们先去打一局球。”该路人甲很帅气地用一根手指转着一颗篮球，走在林立城的面前晃悠着。
“我没心情，你自己去吧。”自从顶风娱乐的海选活动第一关就落选之后，原本信心满满的林立城世界观崩塌了。那些长相、学识都没有他好的人都能通过第一关，为何就他没有通过。也在心里狠狠地骂顶风娱乐的管事没有一个是伯乐，不识他这只千里马。冷笑顶风娱乐距离倒闭的时候也近了，千里马不要退而求其次的作风让林立城无法苟同。
昨天从云荷那里得知白亦怀孕了，林立城变得更加忧心忡忡了。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何来的能力养活白亦与那个未出生的宝宝。
“好吧。你看那里好多人呀。”路人甲把篮球放在腰边，另一只手指着布告栏说道。
林立城也才注意到那里的骚动。
围着布告栏的女生一个个讨论得很热烈，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而男生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一点也抬不起劲。
“同学，请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路人甲拦住一个眼神涣散的男生问道。
“女神，女神……”悲伤过度的男生说不下去了，脸色更加苍白了。
“同学你没事吧？”路人甲表示担忧地把手搭在眼神涣散的男生肩上。
“我还撑得住。”眼神涣散的男生落寞地走掉了。
这是什么神回复。路人甲凌乱了。
费劲千辛万苦从布告栏的人海中爬出来的林立可，站在外面边喘气，抬头就看到了往这里望过来的林立城。
林立可兴奋地跑到林立城的面前，大叫，“哥哥。”
“林妹妹，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不等林立城问，路人甲很心急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林立可很是惊讶，发生如此重大的新闻居然还有人这么落伍的不知道。
看他们两个很好奇的样子，林立可也不再买关子了，“我们学校有人女生跑去做人流了。”
“切，做人流很稀奇吗？”路人甲嗤之以鼻，现在这个社会不懂得洁身自好的女生很多，人流最大的人源大多数来自大学生。
“是不稀奇，但做人流的人绝对是重大新闻。”林立可讪笑着。
“…0…0…”
“…0…0”
稀奇？林立城与路人甲想不出是何人能这样惊动全校的人，还被好事者贴上布告栏。
“看你们也猜不出，告诉你们，是白亦。”林立可神神秘秘地说道。
“o_0l”
“o_0l”
s戏剧学院有四大校花，相貌排行第一的是朱漫妮，第二是李允雨，第三是白亦，第四是云荷。不过李允雨那不入流的身份关系，硬是没有那么响亮。不过戏剧系的齐名的三大系花是s戏剧学院的风云人物，每个人都时刻关注着她们的动向，因为她们同样都是家世显赫的名媛，想在娱乐圈闯过一个名头，是没问题的。
还有白亦的作风让许多人看不惯，她在男生的心中是完美的女神，可女生们对她的评价落差很大，都说她是破鞋。
“她把孩子打掉了？”林立城错愕地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虽然他不希望那个孩子出世，但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孩子，身为可能的父亲之一，林立城多少有些伤感。但不深，更多的是庆幸。
“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林立可很八卦地抓住了重点。
“不是我，孩子的父亲绝不是我。”林立城怒吼道，做贼心虚的表现。
“我又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你。”林立可弱弱地说道。
“对不起。”林立城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道，都怪自己神经太大条了，才会神经兮兮地捕风捉影。
“哥你怎么了？”林立可这才发现自家哥哥有些不对头。
“不，我没事，我先走了。”刚开始有些心痛，过后想想，林立城感觉昨天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已经没有了，他没有任何的负担。
“奇怪。”林立可看着林立城的背影想着，再综合刚才发生的，有一个奇异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
白亦肚子里的孩子是林立城的。这未免也太戏剧性与惊悚性了。难道李允雨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她这几天脸色怎么那么差。
“你哥他没事吧？”路人甲望着林立城的背影向林立可问道。
“没事，估计他是前阵子被白亦甩了，然后现在听说白亦怀孕了，你知道的，被人戴绿帽子…….”白亦与林立城闪电式的分手让全校师生都感到错愕，还记得他们在校园里每个角落秀恩爱的背影。全部人都感叹，秀恩爱死得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被戴过绿帽子，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路人甲打断林立可的话，激动地说道。
林立可凌乱了，我刚才说什么了？
走进教室，林立可就坐到李允雨旁边的位置去。
“早上好。”林立可无话找话地说道。
“有事就直说。”李允雨这一路往教室走来，许多与她不熟的人都会主动走过来与她打探八卦。无非就是问，白亦堕胎的消息是真是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允雨选择避而不谈，逞一句口舌之能，容易给自己招来一个祸根。任何人问，李允雨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我想应该有很多人都问你这个问题了。”林立可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李允雨是多嘴的人她一定会说。
不过在林立可的印象中，李允雨一直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她不会过多地去表达自己的意见，更多的，李允雨属于那种背后给人捅一刀的人。
林立可的母亲，王小洁就是最好的例子。李允雨表明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做事没有十成的把握她绝不会出手的。王小洁就是败给李允雨这样高超的手段下，弄得家破人亡。
王小洁做教务主任情妇的事实是李允雨一手自导自演揭穿的，拉着林老师去目睹现场。像林老师的个性非常的好面子一定会私了解决的，所以李允雨还跑去招来了校长当公证人物。李允雨一手推翻了他们三人的人生。
王小洁也被林老师休掉了，但林老师不相信林立城与林立可都是他的孩子，做了dna鉴定，只有林立城是林老师的，林立可的检验报告是教务主任的孩子。可人家教务主任是有家庭的人，他当然不会娶王小洁，更不承认林立可是他的孩子，他看到林立可就像看到自己的污点。
就这样，林立可彻底成孤儿了，王小洁疯了，林老师也不想看到她，她最后被送到外婆家。可外婆也不喜欢她，外婆把王小洁所犯下的罪全怪在林立可的身上，虽然供林立可吃、住、上学，但没有给她好脸色过。
“别问我，很多人都问过我，但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李允雨冷漠地回答道。李允雨很想一口气就让白亦的名声尽毁，但这样一点也不够，太便宜白亦了。那自己上辈子所受到的屈辱太不值了，她也要让白亦尝尝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
现在的白亦有田少华做护航，她一定能再次站起来，这点小事对白亦而言实属，太小儿科了。在这个圈子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只要你爬得越高，没有人在意过程，他们在意的只是结果，再脏的事情也有人愿意争着做。
“你不说我也知道，孩子是我哥哥的。”林立可注视着李允雨的表情，从李允雨那无奈的笑中，她也确定了，那个孩子是林立城的，
知与不知，对林立可而言是没差的，她想报复的目标又不是白亦，是李允雨。
李允雨的车被卖掉了，白明辉走投无路也不会卖掉白氏祖传的宅子，只能靠变卖一些周边的东西来缓解燃眉之急，可仍然是治标不治本。
李允雨手里抱着书，站在公交站牌旁边，发呆、等公交车。最苦的时候，李允雨是靠自己的双脚走路上课的，每天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她也走得很快乐，现在还有钱坐公交车，李允雨已经很满足了。
“上车。”凌翼辰开着黄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停在李允雨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允雨感到很意外。心里也乐开了花。
“上车再说。”凌翼辰淡淡地说道。
凌翼辰一出现，犹如一道风景线般令人沉醉。开车名车的帅哥，谁不爱看？公交站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无不嫉妒死李允雨的好运。
李允雨听话地坐进副驾驶座。车一下子就开走了。
“听说云氏集团想收购白氏的产业。”凌翼辰边开车边问道。对于这条消息，凌翼辰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近几年云氏集团疯狂地跨产业发展，采用一些非法的手段收购那些经营不善或者濒临倒闭的公司。就连一些在轨道上经营还算不错的，都会突然宣布破产，云氏集团也顺理成章地收购走了。让不少业内人士都感到匪夷所思，更多的是忧心忡忡，生怕云氏集团的下一个目标是自己。
“难道你是说，申桂兰与云氏有勾结。”李允雨也不是没用怀疑过。自从白亦的生日宴会之后，白亦就与云焕有频繁的来往。
白亦也变得容光焕发了，兴高采烈地出门，又高高兴兴地回来。
到了一个路口，凌翼辰打着方向盘向右转，“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你要查这件事有风险。不如让我帮你。”车子停到马路边。
冬日的残阳挥洒在地面上，阳光透过枝桠形成斑驳的黄金碎片折射在车窗上，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凌翼辰那好看的眸子。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还点缀着一点一点的光晕，他突然抬起头，漂亮的黑眸望向李允雨，眼中没有一丝的杂质，真挚极了。
“不好，我不想害了你。”李允雨现在急需凌翼辰的帮助，可她害怕会连累凌翼辰，这才拒绝。
“我只不过是在帮自己，云焕的下一步就是顶风娱乐。”
“谢谢。”李允雨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她内心的感激。
“嗞嗞…….”卫玉之拿着吸尘器在打扫地板，自从张嫂走后家务的重担全被卫玉之一人扛下了。那几年她独自带着李允雨在外面生活，再辛苦的工作她都做过，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玉之，休息一下，你已经打扫了一个上午了，差不多可以休息了。等会还要做晚饭，趁现在歇一会儿。”李奶奶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边。
卫玉之直起腰杆，挽着袖子擦掉额前的汗水，走到李***身边，捧着杯子喝水。
“坐下来陪我聊会天。”李奶奶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卫玉之。
卫玉之坐在沙发上，接过纸巾擦拭汗水，说道，“你想聊什么？”
“我想听你说说看，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李奶奶感觉自己做人家的母亲，做人家的祖母都太失败了，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更对不起自己的亲生孙女。因为自己的门第之见把他们都害得太惨了。
看着卫玉之那紧皱着的眉头，李奶奶也瞬间明白卫玉之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这样问太一概而过了。李奶奶补充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白亦不是明辉的孩子？”
“十年前，明辉突然跑进我住的地方向我忏悔，那次我也知道了白亦不是他的女儿，是田少华的。我承认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在窃喜，白明辉终于遭到报应了。我在心里狠狠的骂明辉活该，现在说这些有用吗？那时候的我从没想过要带小雨来到这里，这里的是非纷争不是我们母女能承受的。”
“那…….”李奶奶想问又不敢说出口，这话问出来也很伤人。
“问我为什么又想跟明辉重新在一起？”经过这么多年了卫玉之释然了。她也曾经彷徨过，无助过，可她有李允雨，她的女儿一直是她的希望，总是能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如阳光一般照射进她的内心，让她原本冰冷的心一下子暖和起来。
“嗯。”看卫玉之脸上没有一丝反感的意思，李奶奶点头。
“他来求过我几次，是我心太软了，面对他的任何要求都忍不住想答应。他第一次求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其实他也很可怜，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如果是我，我也无法接受。还有，我觉得，我这个母亲真的很对不起小雨，我无法给她好的生活环境，她被欺负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我不能说什么，根本不会有人会同情我们母女俩的。”说到这里，卫玉之眼神也黯淡了。
李允雨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才上几天她就哭着跑回来，说，“班上的小朋友都骂她是小杂种，没有爸爸的小杂种。”身上还有许多被小朋友打伤的小伤口，脸上挂着泪水。卫玉之也跑去学校跟老师理论，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她的，那些老师一个个敷衍了事。第二天李允雨还是被人打哭回来，后来卫玉之给李允雨转学了，可情况依旧没有改善，任何人都瞧不起她们母女俩。
“现在的情况确实好多了，别人虽然还看不起我们母女，但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小雨曾经说过，‘大树脚下好乘凉’，没有大树庇佑的人只能继续在烈日下接受太阳的暴晒。没有人在意他们如何成功的过程，他们要的只是结果，再脏的人只要能成功就没有人敢看不起他们。”
李奶奶眼眸一亮，真不愧是她的亲孙女，说的话都包含着满满的智慧，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
“我没有能力照顾好小雨，但我可以选择牺牲任何事情来成全小雨。我做这么多年的牺牲换得小雨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是很好，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小雨了。”
“玉之，都是妈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们母女一个公道。申桂兰坏事做尽，她会得到她应得的报应。”李奶奶伸手握住卫玉之的双手，一只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她感动的想着，白明辉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在这辈子同时拥有这样的两个女人，深明大义、懂得隐忍。
“谢谢，妈。”卫玉之诚挚地说道。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每一阵风吹过都伴随着yīn冷的气息。
白亦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申桂兰的病房走去。
刚才一个男生打电话来，告诉她今天校园布告栏发生的事情。她流产的照片在s戏剧学院校园的各个角落流传着，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待下去。
经过几天的休养申桂兰的脸色也好多了，田少华带着水果来探望她。
“身子好些了吗？”田少华问道。
“好多了。”申桂兰说道，语气中有一丝小女人的撒娇味道。
“白明辉真不是男人，居然出手大女人。”想起他心爱的女人被白明辉这样打，田少华心里就恼火。
“算了，不说了。小亦去买东西了，差不多快掉了。”申桂兰现在心情不错，不想提那些令她难堪的事情。
“我现在有点紧张。”想到等下就能以父亲的身份与白亦见面，田少华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着。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小亦，这么紧张做什么？”申桂兰嗤笑着，在她看来，田少华也太大惊小怪了。
“这你就不明白了，以前小亦看到我，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叔叔。现在她知道我是她的亲生父亲，今天是我第一次用父亲的身份与小亦见面，我当然紧张。”田少华的前妻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单身这么多年，他虽然知道白亦是他的女儿，但他依旧没有当过实质性的父亲，难免对这个身份有些紧张与好奇。
大老远白亦就听到田少华的声音，她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们。
申桂兰第一个看到白亦，她没有注意到白亦的脸色，反而推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田少华，指着门口，告诉他白亦来了。
“小亦。”田少华回头，动情地叫道。
白亦感觉现在看到田少华有种屈辱感，以前她总是骂李允雨是小杂种，结果真正的小杂种是她自己。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身份的改变，反转得令她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好多人在骂小雨的妈妈，我在这章也努力地把事情的原因写出来。母爱确实很伟大，妹纸们要善待自己的妈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