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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原幽灵        书名:BOSS,请不要狂躁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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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

    原澈根本没将方儒的反抗当回事,但由于做/爱计划失败,他积攒了一肚子愤懑和欲求不满,开着游艇怒冲冲地往回赶,似乎打算回去之后再把方儒给办了。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方儒一回去就“幸运”地病倒。之前喝了下过药的酒,又英勇地跳了海,最终的结果就是发烧感冒,只能软趴趴地窝在床上。

    原澈送走医生,端着一碗粥来到床边,沉着脸说道:“你身体太弱了,这样就给病了。”

    这都是谁害的啊?方儒耷拉着眼皮,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好了,喝碗粥再睡吧。”原澈见不得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脾气不自觉地收敛。

    方儒慢悠悠地坐起来,接过白粥小口喝起来。

    原澈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生病的方儒整个人都显得软绵绵的,脸颊因为发烧而晕红,没有平日温柔的笑容,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恬静和乖巧。原澈看得心里痒痒的,特别想将他揉进怀里疼爱一番。

    “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家里的事就不用管了,先把病养好。”原澈拿着空碗走出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方儒重新躺进被窝,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打算舒服地睡上一觉,好好享受一回被人照顾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隐隐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声。方儒疲惫地睁开眼,细听了片刻,翻身坐起,踩着脱鞋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朝外探去,只见一个抱枕从客厅飞出,悲惨地砸在走廊边角,然后啪啦落地。

    这又是怎么了?原澈已经好久没砸东西了,难道是狂躁症复发?

    方儒沿着墙壁,悄悄靠近客厅,摸着墙沿探头望去。谁知原澈正好转头朝这边看来,两人视线相对。

    原澈瞬间恢复沉肃,大步走过来,不悦地问:“怎么跑出来了?”

    方儒看了看茶几上惨遭荼毒的饭盒,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外卖有些不合口味。”原澈拥着方儒,把他往房间送,“你去躺着,我另外叫人再送几份,待会我们一起吃。”

    方儒被重新塞回被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原澈端着食盒走进来,在床头柜上一一摆开。

    方儒仔细看去,全是比较清淡的食物。原澈口味偏重,这样的菜色他怎么吃得下?

    “你怎么不点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

    “麻烦。有吃就将就着吃吧。”原澈随意回道。

    将就?吹毛求疵的他字典中也有“将就”两个字?

    事实上,在方儒没来之前,原澈的伙食一向有专人负责,他从来不自己点餐。后来有方儒养他的胃,他更是懒得费心研究什么菜单。这次他只说要适合病人吃的饭菜,餐厅便送来了这些。

    方儒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原澈的表情,见他吃得一脸沉重,不由得想笑。若是以前,他早丢下碗筷走人了,现在能坚持吃两口,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饭后半小时记得吃药。”原澈叮嘱。

    “嗯,知道。”方儒倒是希望这场病能拖得久点,免得时刻担心原澈兽性大发。

    半夜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方儒又听到隔壁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

    他将枕头罩在头上,不想理会,但那个声音一直持续不断,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方儒叹了一口气,认命得爬起来,循声走去。

    健身房中,上身赤luo的原澈,正在专注地练拳,双脚有节奏地踏着碎步,拳头打在沙包上,发出一阵闷响。他身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律动,汗珠从发间洒落,眼神锐利,充满野性,与平日的严谨截然不同。

    原澈停下拳击,余光瞥见正站在门口发愣的方儒,问道:“吵到你了?”

    “没有,我刚好醒了。”方儒很自然地拿起毛巾递给原澈。

    原澈接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方儒盯着他道,“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原澈绷着脸,表情僵硬。

    正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响从原澈的肚子传出来。

    这是……饿了?

    两人相对无言。

    片刻后,方儒叹道:“饿了怎么不弄点东西吃?”

    “很晚了,没什么可吃的。”原澈跟着方儒走出健身房。

    “家里不是还有点心吗?”方儒走进厨房,打开柜子一看,里面的存粮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他回头看向原澈。

    原澈耸耸肩,淡定道:“早吃完了。”

    他中午带去公司,一次就给消灭了。

    方儒无奈地笑道:“你先去洗个澡,我帮你做点吃的。”

    “嗯。”原澈心情飞扬,走过来抱住方儒,蹭了他一身汗渍。他的方儒果然还是心疼他的。

    “全是汗味,快去洗澡。”

    赶走原澈,方儒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头,开始给他煮面。

    不过一会,原澈洗完澡,闻着香气回到厨房,靠在门边静静望着方儒忙碌的背影。锅中的水蒸气袅袅升起,开水咕噜直响,简单的画面,却透着一种奇妙的温馨。原澈很眷恋这种感觉,有家的味道。

    “好了,可以吃了。”方儒端着碗走进客厅。

    原澈像只大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

    把碗筷摆上桌,方儒不经意抬头一看,立刻呆住。不过才一天,客厅怎么变得如此惨不忍睹?报纸混杂着烟灰散落一地,用过的纸巾随意丢弃,抱枕摔在不知名的角落,茶几上还有残留的油渍,脱下的西装被压得皱皱巴巴……

    真是个生活习惯糟糕透顶的破坏王!方儒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正在认真吃面的原澈。平时衣冠楚楚,一派精英模样,回到家就变身匪类,肆无忌惮。

    方儒看不惯这种脏乱,拿起工具就开始打扫。

    原澈吃着热腾腾的面条,眉目舒展,开口道:“你别忙了,我明天叫钟点工来处理。”

    “我是您的生活助理,打扫卫生是我份内的事。”方儒程序化地回道。

    “你还病着呢。”

    您也知道我还病着啊!方儒头痛不已。这家伙一回来就不安分,时不时弄出点状况,到底闹哪样?

    他本以为原澈的病情已经基本治愈,但如今看来,恐怕还有待观察。他也是急切了一些,只想着尽早结束疗程,却没有更加严谨地观察和分析。

    原澈对他的占有欲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随时可能擦枪走火。他现在有些进退两难,总不能真的为了治疗就跟他上床吧?可是他又没法对原澈置之不理,总是习惯性地想要照顾他。之前理直气壮的反抗,但一见到他生活混乱的样子,就忍不住心软。他想要他,大概也是因为害怕失去他这个能为他带来一点安慰的人吧。

    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天,方儒终于将客厅收拾好,喝了口温开水,随意跟原澈打了声招呼便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方儒,方儒?”原澈跟进来,坐在床边轻声唤道。

    方儒迷迷糊糊地呢喃几声,没有醒来。

    原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似乎更高了。

    他心中一紧,立刻拿出电话拨通了私人医生的号码,将他从清梦中吵醒,命令他在十分钟内赶到他家。

    “方先生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病情有加重的迹象,如果过了今晚烧还没退下来,我建议将他送去医院。”医生说道。

    “他吃了药,也有充足的睡眠,为什么病情还会加重?”原澈冷冷地盯着他。

    医生寒了一下,谨慎地回道:“我估计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他在熟睡时有没有被吵醒过,或者是起床时受了凉?”

    原澈沉默下来,脸色阴沉。

    医生看到他的表情便猜出了大概,继续道:“病人需要静养,注意防寒,不能太过操劳。”后面两个字,他特意加重了音调。方儒身上凌乱的吻痕还没有消散,他看得明明白白。

    “行了,我知道了。”听完医生的叮嘱,原澈不耐烦地赶人,“你可以走了。”

    还真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医生满心都是泪。不过第二天他就拿到了原澈派人送去的大红包,老怀安慰。

    原澈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方儒,心头莫名有些发酸。

    他侧身躺下,动作小心地将他拥入怀中,感受他身上的热度,轻声道:“我很抱歉。”

    他不懂得怎么照顾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伤害他。仔细想想,方儒一直在包容他,体谅他,毫不在意他的暴躁。久而久之,他变得越来越随意。只要是在他身边,他就不需要压抑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展露自己的情绪。

    “方儒……你是我的。”他不允许他逃离,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这个人对他而言,不可或缺。

    第二天,方儒的烧退了不少。原澈找了一个保姆来照顾他,自己则留在公司,只为了给他一个完全清静的环境。他知道只要自己在家,方儒就没办法安心休养。

    不过这样一来,公司的员工就倒霉了。心情暴躁的原澈开始无差别迁怒,搞得公司上下人人自危,气氛诡异。连续两天加班,涌现了数名精神憔悴、面容惨淡的不明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缓冲一下~~

    ☆、五十年

    “老板,你最近是怎么回事?”dylan走进办公室,对着正在查阅资料的原澈说道,“你的下属们都诉苦到我这边来了。”

    原澈抬眼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dylan打了个冷战,迟疑地问:“怎么了?”

    “你的办法不管用。”

    “什么?”dylan不明所以。

    “拿下方儒。”

    dylan恍然,小心问:“你做了什么?”

    “约他出海,喝酒,加了药。”

    dylan吹了一声口哨,兴奋道:“海上独处,美景佳肴,还有药物调情,浪漫元素与苟合环境一应俱全,拿下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没拿下。”

    “怎么可能?”

    “做/爱中途,他跳海了。”

    “……什么?跳海了?”dylan不可置信地望着原澈。

    原澈面无表情。

    “哈哈哈……”

    原澈一个凌冽的眼刀杀过来,dylan立刻收敛表情,一本正经道,“后来呢?”

    “回到家他就病倒了。”

    dylan眼睛发亮道:“这也是好事啊!照顾生病的他,是增加感情的大好机会。”

    “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人,所以给他找了个保姆。”

    “……”dylan无语,这家伙还真是生活白痴兼恋爱残障。

    “原澈,那位方先生显然不太好追,如果你真的强上了他,那么你觉得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原澈陷入沉思,方儒的性格比较软,但绵里藏针,偶尔也有强硬的时候,比如之前在酒会上与那名法国人针锋相对,气势咄咄。虽然仅仅昙花一现,却也让他意识到方儒并非想象中那样温顺,只不过他总是对自己很包容。想到这里,原澈的心情就莫名地好起来。

    方儒心里明明有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与他做/爱呢?

    “如果我硬上,他大概会立刻逃走吧。”虽然他不可能给他逃走的机会,但整天盯防也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而且方儒恐怕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与他相处了。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这样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用怀柔策略。”

    “怀柔政策?”

    dylan点头:“没错,试着低调地追求他,一点点软化他,用时间消磨他的意志,让他沦陷在你的温柔之下。”

    原澈意喻不明地盯着他,沉默不语。

    dylan继续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之前想尽快拿下他,但他的性格比较烈,又是直男,霸王硬上弓或许是条捷径,但很可能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从而影响你们以后的相处。”

    原澈认真地思忖了一会,问道:“追求他,要怎么做?”

    dylan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侃侃道,“如果是女人,鲜花、宝马、钻戒轮番上,但是对男人嘛……方儒有什么喜好?”

    喜好?弹钢琴,做奇怪的点心,打扫卫生……算吗?仔细想想,他还真的不知道方儒喜欢什么。他工作认真,生活规律,从不乱花钱,对奢侈品没有特别追求,容易满足,占据他最多时间和注意力的似乎是……自己?

    原澈的心跳不自觉加速,一种既愉悦又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方儒是属于他的,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那么心急呢?追求他,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dylan瞪大眼睛,望着原澈逐渐柔化的表情,顿时感觉十分灵异。

    “dylan,”原澈果断地下达指令,“你去拟一份追求计划,力求完整务实,细节清晰,不能有丝毫敷衍。”

    “什么?追求计划?”

    “限你两天之内完成,有问题吗?”

    “……我能拒绝吗?”dylan哭丧着脸。

    “两天后看不到计划,这个世界也看不到你了。 ”

    万恶的暴君,没人权啊!dylan无语问苍天。

    原澈家中,夜色正浓。

    “方儒,方儒……”低沉而暧昧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唔……”方儒无意识地呢喃。

    “方儒,我要你。”大手钻入衣中,霸道地侵占每一寸肌肤。

    “住手……”

    “不要拒绝我,我不想弄伤你。”磁性的嗓音充满欲望和诱惑。

    “啊……”无力抗拒的强势,热情而大胆的动作,让人避无可避。

    “是这里吗……放松点……”手指技巧地挑弄,摩挲不停。

    方儒只感觉浑身燥热,止不住颤栗。

    “方儒,我要进来了。”

    “不……”身后突然被什么硕大的东西强行侵入,令他整个人一阵痉挛。

    猛地睁开眼,方儒呼吸急促,面色潮红,满身都是汗。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环视一周,很快意识到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方儒捂住脸,满心懊恼,他竟然梦到被原澈上,这是性向扭转的前兆吗?

    “完了……”原澈侵蚀力太强,给他制造了被动式的性/体验暗示,无关性别,而是一种屈服于强者的原始天性。

    每个人都有这种潜性,只是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接触的人群范围决定了这种潜性的变化。

    “这可不妙。”方儒喃喃低语,表情困扰。他承认原澈是个不错的男人,但让他为了这个男人而改变性向,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他很喜欢小孩,希望将来有个完整的家庭。原澈给不了他这些,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病患,与他产生感情纠葛,也违反了心理医生的职业规则。

    唉,看来他的修炼还不到家,也许应该提前辞职,让原董另请高明了。但如果他就这样一走了之,总有种白拿钱不办事的感觉。而且以原澈的性格,另外找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可真难办啊!”方儒心中纠结,是自己的贞操重要,还是职业精神重要?

    “方先生,饭菜做好了。”保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我马上就来。”方儒起床梳洗,走出房间。

    刚在餐桌边坐好,就听到密码锁开启的声音,不过片刻,原澈精神抖擞地走进来。

    “你回来了。”方儒习惯性地起身相迎,很自然地接过他脱下的西装。

    原澈抱了他一下,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原澈去洗手间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回客厅,准备和方儒一起用餐。

    他的视线瞥见旁边静立的保姆,冷声道:“杵在这干什么?你可以走了。”

    保姆局促地应了一声,慌忙收拾东西走人。

    “原澈,你吓到人家了。”方儒无奈地说道。

    原澈毫无表情,自顾自地吃饭。

    “难吃!”他没吃两口就搁下碗筷,对方儒道,“你待会帮我下碗面吧。”

    方儒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汤,以清淡为主,难怪原澈吃不惯。

    他起身道:“我现在就去下,待会我们一起吃。”

    他心里暗自琢磨,原澈这么挑食,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会满意自己的手艺,要知道他的烹饪水平也不过中等,比起大厨差远了,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比较用心,食材都是精挑细选的。

    原澈被方儒那一句“我们一起吃”给取悦了,心情飞扬。

    两人推开丰盛的家常菜,各自端着一碗面欢快地吸溜着。

    “明天我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如果好利索了,就把那个保姆给辞了。”他很不乐意看到家里多出一个碍眼的外人。

    “嗯,好。”方儒觉得那个保姆做得也很煎熬,一见到原澈就战战兢兢。

    他抬眼打量对面的男人,并没觉得他有多可怕,虽然他的眼神很凌厉,脾气很暴躁,但很少真正伤过人。只除了想要做/爱时,欲望炽烈如火,就像要将人吞噬一样,野兽般的掠夺,毫不掩饰的侵占……打住,他这是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原澈的手贴过来,沉声问道,“脸有点发烫,是不是还在发烧?”

    “没事。”方儒不自在地避开,故作平静地起身收拾碗筷。

    原澈眼神一沉,以为他是因为前两天的事情而对他产生了疏离感。

    “方儒,”原澈抱住正准备洗碗的方儒,说道,“你不要避开我,我们还是像平常过一样相处。”

    “……”

    “我不会再那样急躁,我会等你适应我,接受我。”

    “原澈,”方儒转身面对他,认真道,“我只是你的生活助理,不负责解决你的生理需要。我的合同再有几个月就到期了,到时候希望你能让我离开。”

    “不可能。”原澈眯起眼,强硬道,“你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我要你做我的人,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现在不是奴隶社会,我有选择的自由。”

    “你的选择不就是我吗?”原澈一脸平静道,“那份合同就是证明。”

    “合同?”方儒奇怪道,“我的合同能证明什么?”那份一年合同,即使提前辞职也不过只是损失最后的补贴而已。

    “跟我来。”原澈转身走出厨房。

    方儒跟着他走进书房。

    原澈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方儒接过来一看,脸色微变。

    “这……是什么?”他什么时候签了这样的合同?合同年限五十年,月薪两万,两年之后配房配车,衣食住行全部报销,逢年过节另有奖金,还有额外保险,可以说待遇非常优厚。但与之相对的,若是无故离职,必须一次性支付三千万违约金。

    合同最后赫然是他的签名。

    方儒盯着这份合同看了许久。

    “怎么样?”原澈淡淡道,“这是一份终身制合同,具有绝对的法律效用。”

    “你这是欺诈!”方儒瞪着他。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签过这份合同,但是签名笔记确实是他的。仔细想想,他唯一签过的东西,就只有在山庄那次,原澈以办理会员卡为由,让他们签名。当时他看到另外两人都签了,所以没有太在意合同内容。

    原澈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交叉,一派悠然道:“你可以去起诉我。”

    起诉?方儒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这份合同直接买定了他一生,如果他走人,原澈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合法”地将他抓回来。

    这家伙,实在是太阴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澈大概出了个昏招,方儒吃软不吃硬~~

    谢谢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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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炫舞吧

    合同事件之后,他和原澈的相处变得有些僵硬。就算他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原澈独断专行的做法。

    “你以后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吧,别浪费时间琢磨怎么离开了。”

    原澈最后的话犹在耳畔,让方儒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终于做出了决定——尽早抽身,远离原澈。

    但如果想要走得顺利,恐怕还需要原董的协助,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将原澈看上他的事情说出来吧?

    方儒提着购物袋,一边沿街漫步,一边沉思。不经意抬头,余光瞥见街对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原家四少原溪?

    原溪正被几个穿着很朋克的青年簇拥着,摇摇晃晃地朝停车场走去。他脸上的笑容极不自然,手舞足蹈地叫嚷着,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方儒迈开脚步,打算过去仔细查看一下,毕竟原溪还是个孩子,又是原澈的弟弟,怎么也不能放任不管,要是出事了,他恐怕会良心不安。

    但是他刚迈出脚步,街对面的红灯就亮了起来,几辆汽车穿行而过,挡住了他的去路。等他再看过去,原溪已经坐上了一辆银色宾士,朝另一边疾驰而去。

    方儒连忙揽下一辆出租,指着宾士离开的方向说道:“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

    “好咧。”

    那辆宾士的速度很快,出租车司机跟得很勉强,还好有红绿灯间隔,庆幸没有跟丢。

    宾士在一条繁华的小街停下,原溪和他的同伴一起下车,走进一间地下舞厅。

    方儒付完车费,转头望去,只见舞厅入口立着一个亮眼的霓虹招牌——炫舞吧。

    这里环境喧闹,是一条人流混杂的娱乐街。方儒以前光顾的都是一些比较有档次的酒吧,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原澈的号码。

    “方儒?什么事?”原澈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我刚才看到原溪被几个青年拉进了一家舞厅,他的状态有些奇怪,你最好过来看看。”

    “哪里?”

    “tb街附近的炫舞吧。”

    “我马上就来,你就在外面等我。”

    挂上电话,方儒看了看时间,从原澈公司到这里至少要四五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本来几个年轻人去舞厅不是什么大事,但原溪的表情让方儒有些在意。

    他决定先进去看看,最好能直接将原溪从舞厅里带出来。

    只是进去带个人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他如此想着。

    现在是傍晚时分,舞厅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数十人,或坐在吧台喝酒,或在沙发上聊天。方儒的进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穿着休闲,气质干净,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好购物袋,与舞厅的气氛格格不入。

    方儒瞥见原溪消失在走廊转角处,他快步跟上,一路追到了靠里面的几间包厢。他左右看了看,不确定他们进了哪一间。

    “你在找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方儒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反手扭住了胳膊,手上购物袋中的水果散落一地。

    “进去!”

    方儒被人推进了一间包厢,他踉跄了几步,抬眼便看到原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衣衫凌乱,目光迷离,嘴角还挂着傻傻的笑容。

    除了原溪之外,包厢内还有四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

    “怎么回事?”坐在沙发正中的染发青年奇怪地问道,“他是谁?”

    “我看到这小子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哦?你是谁?”染发盯着方儒上下打量,目光不怀好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方儒走向原溪,扶住他说道,“只是想把他带回去,他哥哥正在找他。”

    脉搏跳动很剧烈,瞳孔涣散,表情兴奋,这不是单纯的醉酒后的表现,更像是吸食了毒品。这么一番查看,方儒意识到情况不妙,如果真的是毒品,那么他恐怕没那么容易将原溪带出去了。

    染发青年饶有兴趣地笑道:“我们哥几个特意来这里找乐子的,你说带走就带走?”

    方儒不着痕迹地观察他们表情,温和道,“原溪看起来醉得不清,恐怕没法和你们一起玩了。”

    “谁说的?”染发青年靠过来,一把将原溪拉入怀中,上下抚弄,暧昧地低笑,“小溪,感觉怎么样?还想要吗?”

    “要,我要……”原溪面色潮红,扭动身体,意识不清道,“好热,不要停,我们继续玩。”

    方儒倏地站起来,拽住原溪的手臂,拖着他就朝门口走。

    “想走?”两名青年迅速挡在门口。

    方儒二话不说,抬脚就踢向其中一人的要害,然后勾拳击中另一人的脸面。两声惨叫相继响起。

    他的手握住房门把手,刚要推门而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拉扯力。回头一看,原溪被那名染发青年制住,最后那名青年提着一根短棍朝方儒砸来。

    方儒敏捷地闪过,却也松开了原溪的手。

    染发青年喊道:“把这小子打趴下,正好给咱们加餐。”

    “看我们的!”一名青年挡在门口,与另外两人夹击方儒,出手杂乱无章,但是又狠又快。

    方儒虽然学过几手擒拿,却不擅长群战,几个回合,身上就挂了彩。

    “啊!”背后突然一阵剧痛,他摔倒在地。

    几人迅速将他擒住,拖到沙发上。

    “还真会折腾。”一人表情扭曲地呸了一声。

    “哼哼。”染发青年一把踩在方儒身边的沙发上,冷笑道,“小子,你最好老实点!你以为我们会这么简单放你离开?”

    方儒平静道:“你们想做什么我没兴趣管,但不该拿原溪下手,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哈哈哈。”染发青年大笑道,“他要不是原溪,我们还不屑动手呢!”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原溪?原溪得罪了什么人?看这几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可能只是替人办事的混混。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染发青年做了个猥琐的动作,痞笑道,“找乐子。”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另一名青年立刻拿出一个针管递过来。

    是注射性毒品吗?方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知道这是什么吗?”染发青年晃了晃手上的针管,“这可是好东西。”

    方儒一语不发,从察觉到原溪表现出吸毒症状开始,他就知道今天这件事不好办。这几人竟然撺掇原溪吸毒!还是成瘾性极强的注射性毒品。

    他们这是存心要毁了原溪。

    “来吧,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极致的快感。伙计们,music。”染发青年一扬手,示意同伴准备开始狂欢。

    “放开我!”方儒用力挣扎,几人迅速将他压倒,死死拽住他手臂。

    方儒只感觉手臂一疼,冰冷的液体顺着静脉流入体内。

    他咬了咬牙,浑身颤栗。原本只是想带走原溪,却没想到竟然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意识逐渐模糊,身上泛起一阵**皮疙瘩,麻痹的感觉充斥神经,毒品的效果逐渐显露。方儒四肢无力,周围的景象一片朦胧,不知是谁在拉扯他的衣服,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杂噪的音乐声和笑闹声充斥耳膜,原溪跟着其他人一起兴奋地蹦跳,身体摩ca,动作yin靡。

    方儒还强撑着,试图反抗,却连视线焦距都对不准。

    正在这时,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原澈如凶神一般出现在门口,见到包厢内的情景,他眼中杀意沸腾。

    原溪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衣服破碎,神色迷醉。而方儒则摇摇晃晃地挥动手臂,似乎想要攻击靠近他的人。但出拳无力,被两人戏耍般地推搡着。

    “你们该死!”原澈如野兽一般冲进去,抓住其中一人的头发就往墙上撞,顿时惨叫连连,鲜血四绽。

    dylan和另外四个保镖模样的人看得一阵心惊,连忙上前帮手。

    原澈丢开手上半死不活的人,抱住挣扎不断的方儒,急切地问道:“方儒,你怎么样了?”

    方儒捂住额头,看着眼前模糊的脸孔:“原澈?”

    “是我。”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方儒语音模糊道,“他们给原溪和我注射了毒品……”

    原澈目光凌厉,吼道:“dylan,尽快联系医疗团,他们这样子不能去医院。”

    几人收拾完毕,迅速往外走。原澈和dylan带着原溪和方儒回去治疗,那四名混混则被保镖领走了。

    坐在车中,原溪还在手舞足蹈,行似癫狂。

    方儒竭力压制药性,大脑麻痹让他无法正常思考,眼神迷离,眉目之间带着异样的风情。

    原澈看着坐在怀中喘息的方儒,只感觉下腹一阵燥热,欲望不受控制地挺立,直直地顶在方儒腿/间。

    “真是要命。”他低声呢喃。

    缓了缓气,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卓离,待会我的保镖会给你送四个人过去,你给我查查他们的底,顺便好好‘招待’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好吧,方儒和原澈关系的转折出现了,方儒的身份还没这么快揭晓。

    ☆、无度

    “原溪服用了mdma,也就是摇头丸,是苯丙胺类致幻性毒品。服食者先会出现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等反应,随后会产生幻觉、兴奋不止、性yu冲动或者暴力倾向等症状,身体也将变得异常敏感,生理上还会伴有头晕、呕吐等现象。mdma很容易上瘾,一两次就有可能无法抑制,造成顽固的心理依赖。药效过后,还会出现严重忧郁、烦躁和幻觉重现,对神经中枢和心脏功能损害极大。”老医生对原澈严肃道,“原溪的情况还不算太坏,应该刚接触mdma不久,只要好好调理,再配合心理治疗,很快便能恢复。只是这种mdma的成分比较混杂,药效的时间和表现可能会与预计的稍有不同。”

    “那方儒呢?”

    “方先生的情况稍微严重一点。”医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资料,回道,“mdma直接被注射到他的体内,药效发挥更快,反应也更强烈,加上他大病初愈,免疫力降低,后遗症可能不少,需要更加细心地照料。”

    “我知道了。”

    送走医生,原澈回到方儒的床边,凝视着他眉头紧蹙、一脸难受的模样,表情阴沉。

    “dylan,赶紧将原溪抬回原家去。”免得他控制不住把他给杀了。

    原澈用极力克制的语气吩咐。

    “好,那我先走了。”原澈这样子还真可怕,dylan感觉有些心惊胆战。万幸方儒没有真的出事,否则他真担心会发生什么惨案。

    房间中一片静寂,只有方儒无意识的shen吟。

    “你是笨蛋吗?”原澈低斥,“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你一个人去逞什么能?”

    话虽如此说,但原澈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方儒拖延时间,原溪如今恐怕早就被人糟践了。

    原澈拿来热毛巾,帮方儒擦拭额头上的汗渍,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

    方儒缓缓睁开眼,表情木然,琉璃般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仿佛一潭死水。

    “方儒,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原澈蹲在他身边,轻声问道。

    方儒毫无反应,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中滑落,嘴唇微微张合,似乎在念着什么。

    原澈凑近聆听,听他正在用呢喃不清的声音低唤着:“妈妈,爸爸……”

    原澈回想dylan给他的资料,上面提到方儒的父母在他10岁时死于一场意外,这对他而言肯定是一种难以磨灭的伤痛,就像他母亲最后留在他记忆中的模样……

    原澈躺到方儒身边,将他拥入怀中,轻轻道:“别害怕,以后让我好好爱你。”

    方儒的眼泪滴落在原澈手臂上,灼痛了他的皮肤。他低头吻去他的泪水,

    方儒止不住颤栗,mdma的药效让他的身体感觉异常敏感,皮肤的碰触给他带来一种奇妙的快感,让他渴望更多。

    “方儒……”

    原澈的气息萦绕在方儒的鼻间,声音如有魔力般拨动他的神经。

    方儒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无意识地扭动。

    原澈眼神一暗,一一吻过方儒的睫毛、脸庞、鼻尖,最后在嘴唇上辗转流连,眷恋不去。

    “不,不要!”方儒突然挣扎起来,蜷缩着身子似要将自己藏起来。

    “怎么了,方儒,方儒?”原澈不停唤着他的名字。

    方儒将头埋在原澈的颈窝,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格外脆弱。

    “别害怕,别害怕。”原澈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慰。

    方儒置若罔闻,继续挣扎撕咬。

    “该死!”

    原澈猛地翻身将他压住,低头狠狠吻住他的唇。

    “唔……”

    “方儒,让我帮你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原澈用力扯开他的衣服,扣子颗颗迸裂。

    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衣物在纠缠中散落一地,两具赤luo的身躯交叠摩ca,低沉的喘息声夹杂着微弱的shen吟,如一首迷醉的旋律。

    方儒意识朦胧,快感一波波侵袭他的大脑。他无力地拽着床单,任由身上的男人支配他的一切。

    “方儒,方儒……”

    “嗯……”

    身体被进入,深入得艰难而缓慢,异常煎熬。

    “方儒……你是我的。”原澈猛地用力,将欲yu望完全嵌入他的身体。

    “啊……”方儒挺起腰身,双腿被原澈抬起。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向他袭来,原澈就像一头刚被放出笼子的野兽般,凶猛地肆掠。

    方儒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身体在药物影响下变得异常放松而敏感,在渡过最初的痛楚之后,开始适应原澈的节奏,毫无保留地接纳他。

    “方儒,方儒……”原澈不停唤着方儒的名字,似乎要将他融入灵魂。

    动作越来越快,体位不断变换,在沉沦中享受着极致的快感……

    方儒昏昏沉沉,时醒时睡,不知天明与夜临。

    两天来,他们除了吃饭、洗澡、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用来做/爱。

    两人如饥似渴地交he,衣服几乎没有完整过,保险套随意丢弃,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们做/爱后残留的淫靡气息。

    原澈第一次没有用套,后来担心方儒生病,便开了几包。有时候用,有时候不用,零零总总,数量相当可观。

    荒淫无度两天,方儒精疲力尽,原澈却是越战越勇。直到医生来检查,发现方儒身上斑驳的痕迹,责难一番之后,才终于让原澈稍稍收敛。

    他推掉公事,专心照顾方儒。虽然最后总是将人吃干抹尽,但他确实难得有耐心,每天喂他吃饭,帮他洗澡、擦药、按摩,平时更是温言细语地问候,体贴入微地关怀,与之前的冷厉暴躁简直判若两人。

    三天后,方儒的意识逐渐恢复,只是偶尔还会感到头晕目眩,或者产生轻微的幻觉。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的身体就像被卡车碾过一般,浑身的骨架和肌肉都是酸软的。

    模糊的记忆中,全是与原澈做/爱的画面。床上、沙发、浴室,全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荒唐,糜烂,昏天黑地,需索无度。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方儒看着身上触目惊心的吻痕,大脑一片空白。

    龙头的水声哗哗作响,就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可恶!”眼前一阵眩晕,方儒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穿好睡衣,步履不稳地走出浴室。

    双脚发软,身体不自觉地向旁边倾倒。一只手臂伸过来,将他扶住。

    原澈驾轻就熟地抱起他,轻轻放到床上。

    方儒低下头,一语不发。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原澈轻声问道。方儒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恶梦连连。

    方儒没有回答,躺进被窝侧身背对着他。

    原澈并不知道方儒的意识已经恢复,以为他只是想睡觉,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陪你。”

    听到关门声,方儒转头看向门口,表情沉肃。

    “老板,我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办公室中,一名中年男子报告道,“那四个混混都是经常在黑街一带活动的流氓地痞,打架斗殴,贩毒,收保护费,抢劫偷窃,无恶不作。他们的老大是四区的龙头,很有些手段,但这件事应该与他无关。”

    “哦?怎么说?”原澈表情阴森,充满煞气。

    “我查到他们的银行户头最近有一大笔资金入账,寄款人身份还没有查出来,但绝对不是老龙头,因为这笔钱是从瑞士银行转过来的。”

    瑞士银行?对方似乎有点来头。原溪怎么会与这种人扯上关系?他虽然有些浑,但还不至于伤天害理。对方叫人引/诱他吸毒,是想看他自取灭亡吗?什么人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对付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那四个混混有没有交代什么?”原澈又问。

    “他们知道的不多,命令都是通过电话传达的。”

    “能查到号码来源吗?”

    “很难。”

    “继续查。”原澈冷峻道,“那人如此谨慎,如果不是与原溪有仇,那么就是想对原家不利,你可以试着调查一下原家的竞争。”

    “好,老板,我马上就去办。”

    原澈决定找个时间回去亲自问问原溪,看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原家是商界巨头,财力雄厚,势力遍布国内外。对方既然敢对原家的人下手,说明他有恃无恐。

    回到家中,临时请来的保姆已经将饭菜做好。

    原澈直接走进方儒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屋子各处都没有他的踪影。

    原澈问道:“方儒呢?”

    “方先生半个小时前出门了。”保姆恭敬地回答。

    半个小时前,正是他刚离开不久。

    原澈心下一凛,又问:“他去哪里了?”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方先生留了一封信给您。”

    原澈一把夺过信,里面只有一行简单的留言:原澈,很抱歉,我想我没法再继续待在你身边了。

    原澈将信纸揉成一团,迅速朝方儒房间冲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物果然都不见了。

    他冲回客厅,吼道:“你是瞎子吗?看方儒提着行李离开也不知道给我汇报?”

    保姆面色惨白,颤抖道:“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原澈一脚踢向餐桌,汤汁洒了一桌子。

    他端起碗就朝保姆砸去:“滚!”

    保姆吓惨无人色,仓皇而逃。

    方儒,别想从我身边逃开,我会把你逮回来的!原澈平复了一下怒火,目光灼热地望向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将于2月3号入v,2月3号到2月5号三天,每天随机给10位留言的亲发放红包,100点到1000点不等。

    ☆、抉择

    方儒连钢琴都没顾上,便匆匆从原澈家里跑了出来。

    他没有入住酒店,而是在临城租下了一间小公寓。

    躺在床上,他只感觉身心疲惫,大量体力的消耗加上mdma的后遗症,都让他难受至极。

    过了一会,方儒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笔记本,连上新的无线网络,调出之前记录原澈治疗过程的文档,重新编辑了一下,给法国的导师发了过去。在邮件末尾,他还简述了他与原澈之间的关系和最近发生的事情,希望导师能给予他一些建议。

    在等候回信的时间里,方儒抛开一切杂念,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食物上,每天变着花样的炖煮煎炒,用健康美食补充元气。他很清楚吸食毒品、纵欲过度对身体的伤害。头痛,肌肉酸软,食欲不振,容易焦虑、犯困,偶尔还会出现幻觉,种种副作用并发,让人难以忍受。

    除了用食疗调理身体之外,方儒还要对自己的心理状态进行调节,这也算是心理治疗师的必修课——善于舒解负面情绪。

    闭门独居、缺少社交容易患上抑郁症,方儒第二天就邀请了隔壁的邻居来家里做客。他长相俊雅,待人和善,很快就博得了邻居们的好感。几番往来之后,方儒逐渐恢复了精神。

    “从来没吃这么饱过!”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餐桌边,双手合十,“虔诚”地感叹。

    “齐晓,你还能更夸张点吗?”方儒看着一干二净的碗盘,一脸好笑。

    “我哪有夸张?是方哥你手艺太好了。”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遵命,长官。”齐晓搞怪般地敬了一礼,“我这就回了,多谢方哥的招待。”

    送走齐晓,方儒笑着摇了摇头。这名少年是他现在的邻居之一,自从两天前在这里吃过一次饭后,便与他熟悉起来。齐晓性格爽朗,阳光朝气,很讨人喜欢。

    这样一个闹腾的人离开,公寓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

    方儒洗完澡,照例查看了一下邮件,依然没有收到导师的邮件,只好关灯睡觉。一个人独处的房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四周空冷寂静,了无生气。

    “呕!”方儒突然捂住嘴巴,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快步冲进洗手间,扶着洗漱台干呕不止。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又发烧了……”

    闭着眼睛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眩晕的感觉消失。

    片刻后,他洗了把脸,重新回到房间。吃了几片药,额头还在不停抽痛。

    mdma的后遗症真是出乎意料的顽固……方儒微微叹息,蜷缩在被窝里,在一室清冷中睁眼到天明。

    自从方儒离开后,原澈的情绪就变得极不稳定,但他的表现却与往常不同,并非直接宣泄怒火,而是压抑的阴沉,表情如幽鬼般可怖,令人心生寒意。

    “什么事?”原澈握着电话,冷冷问道。

    “老板,静小姐和一群人进了宾馆。”

    “这么晚了还和一群人去宾馆?”原澈命令道,“去把她拖出来,送她回家。”

    “是。”

    挂上电话,原澈继续处理事务。

    半个多小时后,电话再次响起。

    “老板,不好了,静小姐被人拍了照。”

    “什么照?”原澈隐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混乱的人声,“发生了什么事?”

    “是记者。记者偷拍了静小姐和一群男人不雅的照片。”

    “记者?原静都干了些什么?”

    “她……她……”

    “行了,记者还在吗?”

    “在,正被我们控制着。”

    “很好,没收他的照相机和证件,然后把原静带回去,余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是的,老板。”

    原澈用力砸下听筒,表情阴森,浑身紧绷,握笔的手指青筋暴露。

    片刻后,他深呼一口气,再次拿起电话。

    吸毒事件之后,原澈为防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暗中给原家的重要人员安排了保镖。若非有此一招,明天的头条恐怕就是有关原家三小姐乱/交的报道。

    等原澈摆平这件事,新的麻烦又出现了。

    原泽的妻子杨可心被曝出与某位导演有奸情,两人的亲密照被刊登在娱乐杂志上,占据了大块版面。原泽作为原家大公子,是外界公认的下一任执行总裁,口碑一向很好,如今却因为他的妻子而丢尽颜面。

    “爸爸,我要出国。”原泽被记者追了几天,烦不胜烦,回家见到妻子更是怒火中烧。

    “这个时候出国?那你手上的项目怎么办?这可不是一个小项目,必须由我们自己人亲自跟进。”

    “交给原澈吧。”原泽随口道,“以他的能力,绝对不会有问题。”

    原峰看着原泽情绪低落的样子,叹道:“好吧,你先与原澈沟通一下。”

    “我知道了。”原泽嘴上答应着,却没有直接与原澈见面,只是电话通知,顺便让秘书将资料传给他,然后自顾自地出国去了。

    原澈半路接下这个项目,毫无准备,只能从头跟进。随着工作的展开,他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压抑,森冷的气息足以冻伤他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所有人。

    短短几天,原澈便承受了来自工作、家人以及方儒等多方面的压力。他卓越的工作能力和不知疲倦的精力,几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如今还只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

    深夜回到家中,原澈不自觉放松了精神,一头倒在方儒的床上,闻着他残留的气息,疲惫地合上双眼。

    “方儒……”

    房间内空空寂寂,失去了往日温暖的色彩。没有他的存在,一切都变得那么冰冷。不过短短几天,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真正的寂寞,并非一生孤独,而是拥有之后再失去,那将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煎熬。

    原澈趴在深色的大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却了无睡意。在外如铁人一般的他,此时却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寂寞而无助。

    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起来,他没有理会,依然一动不动。

    猛地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

    “方儒,我饿了。”原澈喃喃低语。

    “想吃面,加大块烧肉。”

    原澈又重新闭上眼睛,过了好久,肚子饿得直发疼,他的面和他的方儒都没有出现。

    方儒太滑头,在附近银行取了一万现金,避免被人追踪到信用卡的消费地点;又把手机留在了家里,防止被gps定位;而且还没有在酒店订房的记录;估计他也不会乘坐需要用到身份证、护照等证件的交通工具。

    平时看他温柔无害,其实心思细密,明明是匆匆出逃,却考虑如此周道。

    “方儒,等我抓到你,我一定将你锁起来……”

    半个月后,方儒发出的邮件终于有了回复。

    他的导师在邮件中仔细分析了原澈的症状,他提到:“在我看来,y先生的病症其实并没有你预计的那么乐观。你帮他缓解了压力,疏导了他的情绪,却没有解决他真正的心理病源,比如他母亲的意外身亡。你确定这件事对他已经没有影响了?他身边的家人是否也是给他造成压力的根源?他平时的生活状态是否是一种病态的宣泄?”

    “……y先生与你,从陌生到熟悉,最终发展成如今超越友谊的亲密。他对你产生的强烈占有欲,代表你已经成为了能够影响他精神状态的重要因素,你的去留对他意义重大。

    “不要问我该如何抉择,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才有答案。不要让性别成为你判断对错的障碍,是明哲保身,还是勇往直前?这个决定不单单只是对你职业生涯的考验,也会改变你的未来。asa,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所以务必要考虑清楚,不要让同样的悲剧再次成为你的恶梦。”

    不要让同样的悲剧再次成为他的恶梦?方儒知道导师说的是他的父母。如果他选择离开,那么原澈的狂躁症状可能会更加严重,甚至导致难以预期的后果,重蹈他父母的覆辙?

    方儒陷入沉思,回想与原澈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的霸道,暴躁,挑食,专断独行,偶尔透出的孩子气,醉酒时的狂放……似乎都已经在他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他真的能够毫无牵挂地一走了之?似乎……不能。但留下来同样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原澈想要的,他未必愿意给。可恨的是,即使他拒绝,原澈也不会改变初衷,他对自己的yu望从来都是毫无遮掩。区别只在于是马上“强”,还是推迟一点再“强”,总之最后结果都是一样。方儒如果选择留下,也就意味着选择接受他。

    耳边响起有如魔咒般地轻声呢喃,挥之不去。

    身体的记忆再次涌现,那无所顾忌的缠/绵,那令人晕眩的温情,那火热的气息,那痴狂的眼神,以及被进入的感觉,都清晰无比。

    方儒浑身发热,满脸懊恼。

    这下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澈侵蚀力太强,他的气息不知不觉就融入了他的骨髓。他从未对同性有过冲动,原澈却硬生生在他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烙印。只要原澈愿意,这世上恐怕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人吧?

    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v有喜,红包等我回来发~~

    在这里提前说明一下,原澈在家的威望很高,他的权威让原家人习惯将麻烦交给他处理,因为他从来不会示弱,也不会说“做不到”,而且坚持亲力亲为,类似强迫症一样地让自己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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