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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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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张宁睡到了房间里的床上。
病看得并不顺利，医生草草了事，说这种病住不住院都一样，搞了点药就打发她们回家了。回到家里，张宁仍在睡觉，凌若静感到不舒服了，觉得他好像根本没把妈妈的到来当回事，从昨天她就有这种感觉了，感觉他一点都不在乎，看上去好似什么人也没来一样，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妈妈倒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体贴起来，说别去催他起床，让他多睡一会，接着就急急做起饭来，说等他起来好有饭吃。
快到一点了，妈妈把菜、饭都端上了桌子，连筷子也置好了，有妈妈这次带来的腊肉，还有昨天买来没有吃的鱼，以及昨晚上吃剩下的刀豆，和排骨汤。
“喂，出来吃饭啦。”凌若静推门叫张宁。
他早已醒了，躺在床上看电视。此时磨磨蹭蹭的跑出来，瞄了一眼桌子，说：“哇，这么丰盛啊。”便溜进了卫生间里。
凌若静和妈妈坐在饭桌边也没动筷子，听他在里面哗啦哗啦的刷牙洗脸的声音。
等到张宁坐下来，大家开始动筷。妈妈说，我做得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你喜欢吃什么？晚上再做。又说，喝酒吗？家里有酒吗？
妈妈怎么这样啊？从来没见她对谁如此殷勤过啊。凌若静想着瞥了一眼张宁，见他只是哼哼哈哈，埋头吃饭，她觉得他有点过于沉默冷淡了。
“合你的味道吗？是不是太咸了？”妈妈问张宁。
“不错，味道不错。好久没在家里吃到这么好的菜了。”
凌若静注意到了他说的“家里”这两个字眼，“我妈做得菜比你家里的怎么样？”
“嗯，差不多，都很香。”
“比我的呢？”
“那你就没法比了。”
妈妈说：“你们平时自己做吗？做点什么吃啊？”
谁也没搭腔，妈妈接着说：“常在外面吃吧，没营养，又贵。这段时间我给你们做。”
凌若静和张宁似乎都无动于衷，没有搭话的兴趣，各顾各的吃，眼睛盯着菜，用筷子在每个碗里左戳戳右捣捣。
“晚上你们想吃什么？”
“晚上不做了，我们到外面吃，张宁请客。”
“嗯，对，晚上到外面吃吧。请你妈吃什么？”张宁偏头冲着凌若静说。
妈妈连连摇头，说不要了，还是我来做，省点钱。
凌若静到是很想带妈妈到饭店里去吃的，妈妈第一次来，在老家就几乎没有到饭店里去吃过饭，来城市里了，还不到外面去吃几次啊，一来是见识见识，二来也是女儿的孝敬啊。“妈，吃顿饭贵不到那儿去，你放心。”
“你们这儿东西贵，外面吃顿饭，家里可以吃好几天，这次我来，看病也要花钱，今天去一次，都没有检查，就花去了好几百。”
凌若静问张宁：“我妈看病的事，看起来要找个熟人，你有医院认识的吗？”
“怎么啦，花钱也不能看吗？”
“不是，他不好好看啊，得求人，找个人好好检查一下，我想让我妈住院检查，彻底治一治。”
“医生怎么说？”张宁问。
“那医生说不用住院，配了点药就完了。”
“医生说不用就不用啦，先把配的药吃起来吧。”
“我妈的药已经吃了好几年了，没用。”
“住院很麻烦的，”张宁说，“要人陪，要去照顾，谁去啊？”
凌若静听了心里不爽，暗想，干吗当着我妈的面说这种话啊。“当然我去啦，要你去，你会去吗？”
张宁不说话了，三个人叭嗒叭嗒的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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