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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余        书名:血色激情(高干)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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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威凛立足

    狱警们跟拖死人似的把姜宇扔上车,拉回到监狱直接扔进了禁闭室。

    那一树干捅烂了噶胡子的屁门,扎进去四寸多长,直接捅穿了肠子,左额骨裂缝,上下牙齿全部松动,噶胡子送进医院差点死了。

    狱警也都腻歪噶胡子,噶胡子是牢里最滋事作恶的犯人,都想找茬整治他,这回被打惨了都挺乐呵,可是打得太重了,好悬死了,监狱里甭管怎么折腾只要别死人就行,要是死人狱警们得担着责任,暗自埋怨姜宇下手太狠,教训一顿不就完了,打得半死不活的还得费着医药费给他治,太不值当的。

    姜宇的行为忒扎眼目,还当着众犯人面,不惩治不能警示犯人,上报监狱长,根据监规先关上七天的禁闭,再等着更深的处罚。

    姜宇在来到监狱的第六天就因打伤人被关禁闭。

    这禁闭室小的就容得下一个人站脚的地方,要睡觉只等蹲着腿睡,终日漆黑不见光亮,身边放着一个屎尿桶,吃拉都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而且一天只给俩馒头一碗凉水,从小洞口递进去,就保证不饿死你的状态。

    关禁闭是最磨败精神的惩罚,孤独、惶恐、黑暗、死一样的寂寞就像被扔进深不见底的黑洞,活活待毙的感觉会让人发疯崩溃,就有犯人熬不过猛烈撞墙,脑袋都撞得血呼啦的,所以这惩罚最多不能超过七天。

    可姜宇却耐得这种孤独和黑暗,他只想远离那帮畜生,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唯一让他受不了的是饥饿造成的肠胃疼痛。

    姜宇蹲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不知太阳何时升起又何时落下,肠胃疼得直冒虚汗,俩膝盖狠命的顶着胃口。

    有一天送饭的狱警因为家中有事居然忘了给姜宇塞俩馒头,姜宇活活一天滴水未进,那狱警第二天想起来给姜宇塞了四个馒头。

    姜宇在黑暗中思绪无边际的飘,静心想自个的事,想温暖的阳光,想草原的宽阔,想雪山的苍茫,甚至想起轻狂少年时把鱼蛋羹做为泄欲的工具,自个撇嘴乐,cāo的,这会儿要有碗鱼蛋羹老子绝不能糟蹋了,指定一口不剩的吃了它。

    姜宇想起热乎啦的手抓羊肉,想起胜利路那家老字号羊肉泡馍,想起欢客居涮汤子的水煮牛肉……太香了,真他妈好吃!可是就是吃不着了,干眼馋着,满嘴的咽口水。

    还想起小时候在北京奶奶家的胡同里可劲的吃着艾窝窝、豌豆黄、喷香的茶汤……真甜!真好吃!敢再去北京我得挨个吃个遍。

    姜宇又想起和穆筠一起吃炒凉粉、酿皮、辣汤面……还想穆筠亲手做的米粥和羊肠面,想穆筠伸着辣辣的舌尖舔着自己的嘴角挑逗,想穆筠丰润的双唇,他真想含在嘴里饥渴的吸允,还想穆筠柔情的凤眼儿,抱着他的腰亲密的温存……

    姜宇憋着思绪不去想穆筠,他一想心就疼痛,就难受的近乎死掉,穆筠不再属于他,他没权利去想,他要忘掉,彻底的忘了,可在黑沉的睡梦中他却梦见了穆筠,梦见穆筠对他笑,撒娇的勾着他的脖颈等他亲,躺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xiōng帖耳的和他说着悄悄话……

    姜宇让这个美梦甜蜜的不想醒来,就像真的一样,在梦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还是警察,我的宝贝穆筠仍旧爱着我,可当醒来的时候面对黑洞一样的黑暗,姜宇眼睛湿润了,这是他背地里最脆弱的释放,憋不住的泉涌,只有自己看得到,只有自己知道那种缠神不能忘却的爱恋有多苦。

    在姜宇关禁闭的第五天,郑长河电话打到西川监狱询问姜宇的近况,监狱长说:“你说的是430,这人刚进来就闹事,捅了人,正关禁闭呢!”

    郑长河意外:“怎么捅人了,因为什么事?”

    监狱长回答:“这帮子人火旺精盛的,不大点儿小事就能往死里斗,也不知因为啥事,把一个犯人的肛/门都捅烂了,肠子都捅穿了,差点死了。”

    郑长河拧着眉毛喉咙都发紧,这小子真邪性,捅人都往绝门儿的地方捅,到哪都是张扬难弄的主儿。

    郑长河知道监狱那地方囫囵混杂啥人都有,何况有些人就是姜宇抓进去的,姜宇处在其中必定是池鱼幕燕的境地,还真担心他受不住欺虐,没想到这小子刚进去就往死里捅人,哼哼笑,这姜宇不是好搬弄的主儿,问监狱长:“怎么处置的?”

    监狱长回答:“先关七天禁闭再说,正等着下一步处置呢!”

    郑长河轻声一笑:“又没死人,象征性的处罚一下就算了,这姜宇本来是我同行,在里面你多关照。”

    监狱长一听,明白了,公安局长亲自打电话交代,这姜宇有后台,不是一般人,赶紧吩咐监区狱警马警监解除禁闭处罚,嘱咐以后430多照顾着,马脸警不敢怠慢,这430成为他监区的特护对象。

    姜宇本是宽管犯人,一个月有两次的探监机会,于是象征性的给了两个月不能探视的处罚。

    郑长河之所以能打这个电话是因为姜国栋,姜国栋担心儿子在牢里受苦,打电话给郑长河让他照应,郑长河回应一句:“老姜,你担心啥!你信不信,就你儿子那性子在号子里也得是最跋扈的一个,没人压得住,一个个都得让他治服帖了。”

    姜国栋苦笑:“老郑,你还说这话,在号子里再逞能也是个犯人,他还能咋的!这他妈可是我儿子,打小我都没让他受过苦,他该着的罪过他受着,可做老爸的不想让他受多余的苦,我也只能做这个了。”

    郑长河宽慰:“姜宇这孩子能自己走出这一步,本性就正直,只可惜他的前途……”惋惜的感叹:“他真是块好材料,你儿子是个不错的人。”

    姜国栋伤感,不错又能咋的,八年的青春就得在监狱里熬着,我儿子的命打生下来的时候就波折,这真是命中注定啊!

    姜国栋不知道就在姜宇入狱短短的几天里挨饿挨打的什么罪都受了,他要是知道,那心指定疼碎了。

    姜宇在关禁闭的第五天被放了出来,门哐当打开,一道光亮照进来,姜宇虚眼望过去,马上低头,让这道并不强烈的光束刺激的睁不开眼,五天他没感觉阳光的滋味,猛地一经受,有种涅槃重生的悲壮感。

    踏出那道铁门,站在蓝天下,仰望铁网破碎的天空,淋浴斑驳的阳光,对着天空敞开喉咙吼叫一声,自嘲一笑。

    那声大叫把马脸警吓一跳,这人是憋闷坏了,他见过刚从禁闭出来就大哭的犯人,还见过刚出来跟傻子一样呆滞的犯人,还有在禁闭室里大哭大叫寻死觅活的犯人,就是没见过出来后仰天长啸撇嘴一乐的犯人。

    马脸警装好人的说:“是不是憋坏了,你本来应该关七天的,我这是提前放了你。”

    姜宇在黑洞的禁闭里隔绝了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关了几天,问:“我关了几天了?”

    马脸警说:“五天,提前让你解放两天。”

    姜宇皱着眉看着马脸警:“你啥意思,你是不是说少关我两天,我得感恩戴德的念你好呀!老子没那份兴致,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再进去待两天。”

    马脸警被噎得无语,还以为得感谢自己呢,没想到一点儿念情的意思都没有,没见过这么臭硬又傲气的犯人,不知好歹,这犯人背景指定不一般,不然哪来的这般气势,要不是监狱长嘱咐过,他真懒得搭理,软着面孔说:“以后生活上有啥事跟我说,在监规之内我能替你解决的都可以办。”

    姜宇纳闷,这马脸警怎么变脸了,马脸缩短一节咋这么好心了呢,不屑的一翘嘴,乐了!

    马脸警被乐愣了,问:“你笑啥呀?”

    “马警官,你知道犯人们背地里都叫你啥吗?”

    马脸警眨眼:“叫我啥?”

    姜宇笑:“都叫你马脸警。”

    马脸警瞪眼,他还真的第一次知道,敢情这么些年我背地里就捞一个这个称呼!脸都绷紧了。

    姜宇赶紧一句:“别绷着,再绷着脸就更长了,哼哼……其实你软乎脸时没那么长,这帮畜生们起名还挺生动。”

    马脸警气得直喘:“430,你……你这刚出来就没记性,是不是还想关禁闭呀?”

    姜宇抬着下巴:“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再进去待两天。”

    马脸警卡壳,他不敢再让姜宇关禁闭,得听监狱长的,他没决定权呀,这个憋气。

    姜宇又说:“马警官,你刚才不是说生活上有啥事就跟你说,我现在生活上还真有事。”

    马脸警不耐烦地问:“啥事?”

    “我要洗澡,这洗澡不违背监规吧!”

    姜宇平时就爱干净,这五天在禁闭里窝屈的浑身都是臭气,就那巴掌大的地方都伸不直腿,黑暗中一倒腾腿把屎尿桶给踹翻了,屎尿流了一地,就那么坐在屎尿上沾染一身的臭气,自己都恶心的直想吐,这恶臭绝对磨练意志,比毒打一顿还要受折磨。

    马脸警鼻孔噏动几下紧忙捂住口鼻,这气味搁哪一站都的熏得人八丈远不敢靠前。

    犯人洗澡有时间规定,每两周一次,各监区轮流,就是几个大喷头定时间喷淋,得抓紧时间洗,超过时间就没水了,夏季没有热水,冬季才供给热水。

    而狱警们有专门的洗澡间,那条件当然不一样,四季里都供应着热水,这青海的夏季虽说太阳暴晒,但水却是冰凉,而且是越流时间长越凉,没有好体格还真洗不了凉水澡。

    马脸警推脱:“你先忍着吧,没到洗澡时间呢!”

    姜宇不屑的说:“你监区的犯人一身臭气这是给你丢面儿,会说你不人道。”痞赖的靠近马脸警:“马警官,你当然能让我洗澡。”

    马脸警紧忙躲远了,狠劲儿抿抿嘴,这小子刺头儿,噶胡子都让他打的半死,绝对不是个善茬儿,况且又有监狱长吩咐照顾着,马脸警胆小怕担事,无奈,带着姜宇去了狱警专用的洗澡间。

    姜宇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光溜溜的出来,对着马脸警说:“再给我套狱服。”

    马脸警从始至终都听姜宇摆布,就跟自己是伺候姜宇的随从似的,特憋气还没辙,拿出一套狱服扔给姜宇,姜宇穿上,对马脸警一笑:“马警官,谢了,以后我430绝不叫你马脸警。”

    马脸警气得脸又拉长一节,看着姜宇甩着肩膀大摇大摆特气势的回了号子,他没见刚坐完禁闭还这么盛气的,这哪像犯人啊!跟胜战回归的勇士似的。

    姜宇回到六监区,一进门,都眼盯着看,安静的没声响,这小子坐了五天的禁闭咋还这么精神啊?一点儿都看不出丧气。

    这就是姜宇生存意识,甭管心里多难受多痛苦,绝不挂在脸上让人看见,什么时候都要做出个男人样,绝不失他姜大少气范儿。

    姜宇扫视屋里的犯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他现在想吃饭想喝热水还想伸直腿睡个好觉,更想抽根烟,脱口一句:“谁有烟?”

    话音刚落,七八只手拿着烟递到眼前,谁都知道这个条子是个人物,才来几天就把横恶多年的噶胡子给扳倒了,不好惹,不好惹的人就得供着。

    姜宇谁的烟也不接,抬眼看向华翔,他心里明镜,华翔暗地里绊了噶胡子一脚,挡了那块石头,华翔帮了他。

    两人心照不宣,华翔抖出一根烟扔过去,姜宇接住,立马有人伸过打火机帮点上,姜宇只接华翔的烟,这意味着高看他。

    姜宇猛吸了几口,皱着眉头吐出烟雾,解乏!

    小福子知道姜宇这仗是为他打的,是为他做了五天的禁闭,坐禁闭的滋味谁都知道,特感激,紧忙递过来俩锅盔:“姜哥,饿了吧。”

    姜宇一笑,打量着这个男孩儿,这小福子也是砍过人的,能气急的给一个人砍烂了,咋就能忍到现在!

    华翔哼声一笑对292命令:“老杨,去找马脸警申请病号饭。”

    从这次后姜宇算是立足于六监区,见风使舵的犯人们都巴结着,甭管比他大比他小的都叫他姜哥,明地里没人再敢有动他的心思。

    小福子天天跟在姜宇身后转悠,特高兴,自打姜宇打了噶胡子,就没人再敢欺负他,噶胡子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刚能下床就被拉回号子,监狱不想在他身上非钱财,就让他在号子里干躺着养。

    噶胡子走路都不能正常摸样,撇着两个大腿合不上,拉泡屎尿就跟受回酷刑似的难忍,一半边的牙齿松动,不能上下咬牙,吃个东西都费劲儿,这些都是姜宇给他造成的,丢尽了脸面,再不敢招惹小福子,这些年竖立起来的无敌威风算是废了,哪会甘心,对姜宇恨得咬牙切齿。

    钻地鼠谄媚的露着笑脸,动不动就讨好的给姜宇递烟,这个人属于小聪明溜滑那种,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

    “姜哥,早先我还动过手,嘿嘿……你别往心里去,谁刚来都得被整,这号子里就这样,我刚进来也被弄一回,惨着呢!你说我要是早认识你多好……以后多担待……”

    姜宇最不屑像钻地鼠这样的人,这种人心眼儿都长在外面,喜怒哀乐就挂在脸上,沾点儿小便宜就跟着跑的人,没威胁,也最好整治,也是姜宇最不在意的人。

    倒不像292老杨,来了多天姜宇就没见这人凑堆儿说过话,独来独往不吭不哈,是狱警眼里最积极的劳改模范,已经被两次减刑,再有两年多就可以出狱了,像这样的人才是最精的,骨子里都是心眼儿,啥事都离得远远地,你从早到晚都不知他在琢磨什么。

    贵头被姜宇揍得最惨,可当着姜宇点头哈腰的特识相,知道再得瑟还得挨姜宇揍,这蹩不过去的大腿就得长记性顺着。

    最让姜宇摸不透的是华翔,打进了号子姜宇和华翔对过火吸过烟,却没说过几句话,这人看不出张扬耀武,低调沉着,还带着点神秘,但说句话就跟钉子砸坑似的特管用。

    姜宇干刑警就落下职业病,看谁都得细琢磨,多半从面容神态就能琢磨出内心,这华翔他料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是心里储蓄了好多事的人,不知他是犯啥事进来的,无意中隔墙听到犯人们议论,说姜宇就像当年的华翔,华翔当年一进这道门就三番五四的折腾一番,这姓姜的条子比华翔还能折腾,比华翔还盛气。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姜宇不急,他得慢慢弄明白了。时不时两人对上一眼,眼观对心,骨子里都憋着事,都在相互揣摩对方。

    号子里唯有魏江和皮三俩人和姜宇较着劲儿,魏江气大了,姜宇没扳倒,反而站住脚跟笼着一帮人围着他,他一心想弄死姜宇,明着在六监区找不着报复的机会,暗着想着招数使劲儿,他魏江在号子唯一活着的事似乎就是为了杀了姜宇。

    姜宇两个月没有探视机会,他情愿这样,不想见任何人,就想隔离外面的世界把自己圈在地牢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情和感受,可外面好些人却想着见他,姜宇不知道第一个来探视他的人是舰炮。

    ☆、62惆怅

    舰炮带了烟酒还有好多姜宇喜欢吃的东西来看他,到监狱说不能探视,两月后才能探视,舰炮好话说尽没管用,白来一趟,只得留下东西沮丧的回去。

    马脸警检查物品,这一大包,吃的不说,烟酒全都是上品,光是一瓶西凤酒就得费不老少的钱。

    马脸警把东西传给姜宇,说是一个叫舰炮的人带来的,几条烟和吃的给了姜宇,酒给扣下了,监规不允许犯人喝酒,怕聚众喝酒闹事,即使这样,监狱里的犯人利用各种手段也能从外面弄进酒来,还有的狱警暗地里专本给犯人们高价贩卖酒品赚钱,从根底就黑着呢。

    照理说犯人们也不准吸烟,不准有能明火的东西,但这条规定就是个虚设条例,哪个监区的犯人都有抽烟的,再不让他们抽烟更憋闷的找事了,只要别当着狱警高层的面太张扬就没人管。

    姜宇看看那几瓶酒,都是高档的好酒,埋怨舰炮,这丫不过日子了,单烟和酒就能造进去俩月工资钱,酒还捞不着,姜宇也不说什么,拿东西就走,马脸警叫住姜宇。

    “这酒先在我这存着,赶哪天碰上好日子想喝酒我再给你。”

    姜宇淡淡一笑,在牢里能碰上啥好事呀!说了句:“你自个留着喝吧。”

    马脸警一下不好意思了:“瞧你说的……这么贵的酒……”

    这马脸警那点儿小心思,想占便宜还装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

    俩月后舰炮又来了,又带了一堆东西,姜宇一见就急了,第一句话就是:“你丫有毛病啊,再带东西就别来了。”

    舰炮不说话盯着姜宇看,他好久不见姜宇了,姜宇头发比原先短了,一寸多长的平头,额头发线分明的展露,更显得轮廓立体的脸庞,鼻梁更挺直了,有形的下巴骨崚嶒的延伸到耳根儿,显得脖颈特长特刚毅,连喉骨都明显的增大了,这是瘦的。

    健美的身板儿套着一件蓝色的狱服,扇开两粒纽扣露着锃亮的锁骨,这都冬季了里面只穿了一件绒衣,不冷吗?

    舰炮瞭眼的看,特心疼,眼睛都冒泪光了,第一句话说了句:“姜宇,你瘦了!”

    姜宇一笑,让舰炮的泪光弄得挺难受,故作轻松的一句:“cāo,你丫的啥时候这么富有感情了,打小我也没见你这副德性,你妈有次拿着晾衣架抽你,抽得屁股都肿了,你丫还无耻的乐呢……”

    舰炮禁不住,撇过头摘下眼镜赶紧擦擦眼角,回头又问:“这大冷天的,你咋穿这么少?没穿的咋的,不冷吗?”

    姜宇特牛气的伸伸胳膊,拉展腰。

    “不冷,哥们儿火力旺着呢!”

    姜宇是不冷,见面之前刚干完卸煤的体力活,出了一身汗,脱了棉衣就来了,现在脖颈上还敷着一层汗珠,肌肤崭亮的发光,有层次的显着骨骼和肌肉,看着就刚健。

    姜国栋在冷暖上绝对不让姜宇受委屈,让勤务兵送来了好多过冬的衣物,那棉衣和毛衣样式都是最时髦的款式,在监狱里穿着显得特不合时宜,只要姜宇一穿上就特扎眼,都把眼儿盯着看,这小子也忒帅了,这号子里没女的,要是有就得把这货拆吧的胫骨不剩的给吃了,姜宇也不穿,就穿着监狱棉衣套着狱服。

    姜宇站起身跺跺脚给舰炮看自己的身板儿,特自豪的显摆:“哥们儿现在干的都是体力活,xiōng大肌都扩了不少,你瞧瞧……”拉着xiōng肌给舰炮看:“现在要是做俯卧撑你指定赢不过我。”

    舰炮笑,他啥时候也没赢过姜宇呀,看着姜宇活分样儿,还和在外面时一个德性,就跟不是犯人似的。

    舰炮见别的犯人穿着狱服都特猥琐特憋屈的样儿,可穿在姜宇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平庸,照样显霸气,这啥也挡不住姜大少那身骨傲轩昂的气质。

    那时候监狱的设施不完善,接见室就是几张桌子拼一块,犯人和探监的人脸对脸的坐着说话,狱警在旁边溜达着,有门子有条件的可以单独一间接见室,姜宇就是在单独的接见室。

    舰炮问:“在里面没受苦吧?”

    姜宇一笑:“我能受啥苦呀,好着呢!”

    舰炮又问:“上次我来没让我见你,说你捅了人了,正受处罚呢,是不是有人跟你找绊子呢?”

    姜宇说:“谁敢跟我找绊子我能绕得了他吗!”

    舰炮知道姜宇到哪儿都不是孬种,可这是坐牢呀,怎么的也不会好受。

    舰炮觉得是自己害了姜宇,是他扔的酒瓶子,姜宇那一枪才飞进了小树林,他还**不知的给做了见证口供,内疚的说:“姜大,哥们儿对不住你,哥们儿还一五一十的做了证人口供,我要是知道能有这么大的事我死也不那么说,我死都不会承认咱俩那天的事,我他妈啥也不知道就吐噜了。”

    姜宇皱眉:“你丫说啥呢!你不那么说还想扯谎咋的,要那样你脑袋就白长了,你扯谎就是作伪证,就得担着法律责任,明白不!”

    安慰舰炮:“这里没你的事,你他妈别多想,你那样说就对了,我就希望你一五一十的说清了,这事是我犯的,我必须担着,我得给死者一个交代,得给穆筠一个公正,我得对得起穆筠,我给一个家带来的伤痛这辈子都无法弥补,死都值当的,坐这几年牢算个狗屁呀!我要是不担着,还是个人吗!”

    舰炮眼睛又要湿,他最了解姜宇了,从光屁溜子泡在一起长大,姜宇的每根儿神经都带着豪气和正义,再怎么痞劣逞狂,觉不失了本性,就这么率性刚胆的一个人咋就赶上这么倒霉的事!舰炮就是把脑浆子想爆了都想不明白。

    “姜大,你说这事咋就那么寸呢!咋就那么邪乎呢!咱就玩耍的一枪咋就能打到一个人呢!你瞅丘坡岭那安静的地界儿,除了咱俩怎么还会有别人呢……我怎么也没想到啊……”

    舰炮没完没了的絮叨,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自个躲被窝里都不知想了多少个夜晚了,最后给自己一个答案:天意啊!这是天意,老天就是不想让你姜大少顺畅了,老天眼馋你和穆筠的感情,就腻着心思想拆散你们,你姜大少的命不济呀,要不得是多辉煌的人生呢!

    姜宇不愿提自己的事,这事谁提起来都满心的惆怅悲悯,姜宇不喜欢这样,该着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看不得别人感叹,岔开话题问:“舰炮,你自己的事咋样了,老大不小的了,你跟颜小曼表白了没有?”

    舰炮一愣,这姜大少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啥时候都是大哥摸样,无奈一乐:“姜大,我这算啥事,赶缘分吧,不着急……”

    舰炮得空就和颜小曼在一起,到了极其自然的状态,就跟俩好朋友似的,几天不见就想得慌,凑一堆儿就说不完的话,找着话头给颜小曼逗乐,看着颜小曼笑,心里就特开心,可始终就没开口说出那句话,舰炮是想着颜小曼惦记着姜宇,到时候真要不能接受自己就连朋友都做不得了,就不能再放开胆儿陪颜小曼聊天了。

    姜宇急,你丫的还有闲心等着,平时说话办事挺痛快一个人,怎么到节骨眼儿上就磨叽的跟娘们儿似的。

    “舰炮,啥叫缘分,你天天和颜小曼在一起这就是缘分,我不早就让你说吗,你他妈还有闲情等着,等哪天颜小曼被别人抢走里,你丫的就干瞪眼儿吧!”

    舰炮红脸支吾:“我……我越喜欢她就越不敢说,我……我就怕得不到再失去了,天天这样挺好……”

    姜宇骂:“cāo!咋变成这怂样了,你不说还等着人家女孩上杆子说不成?死脑瓜子……我真想踹你丫的……”

    舰炮心想,颜小曼不就是上杆子跟你表白的吗,你丫傲气,还不要,越不接受整的小丫头还越想你,我要是有你姜大少一半的魅力就啥也不愁了。

    姜宇下令:“你回去就和颜小曼说,你不把颜小曼搞定了就别来见我!”

    这都下死令了,舰炮笑,沉闷的说一句:“姜大,颜小曼刚听说你的事当我面就哭了,她不信你能犯事,不信你能杀人,说谁犯事也轮不到你,哭得那样可让人心疼了。”

    姜宇心里不是滋味:“颜小曼这丫头单纯,指定吓着她了,你好好安慰她,别让她想这事。”

    舰炮回应:“别老说颜小曼单纯,这丫头感情特丰富,特爱哭,在我面前都哭好几回了……”

    舰炮没说每次哭都是为了你姜大少,你姜大少也不知施了啥魔法了,就让女孩儿的眼泪特甘心的为你流。

    又对姜宇说:“别以为颜小曼只懂情呀爱呀的,这女孩儿脆弱背后特倔强,爱使小性,但懂事,有主意,每次使小性都特合理,配在她身上就特可爱……”

    姜宇笑:“你说你丫背后里都琢磨透人家了,还耐着性子装逼,有琢磨的工夫早上手了。”

    舰炮无奈的笑,问:“姜大,我看不了她伤心,看她笑我就满足,哪怕她喜欢别人,只要她高兴,我啥都愿意替她做,你说这就是爱吧?”

    姜宇感触,傻小子,还有这么深沉的时候,真喜欢一个人心xiōng就开阔的能盛下任何事,只要她高兴,啥都愿意为她做,姜宇伤惆,他不能再爱穆筠了,但他愿意为她去死。

    姜宇当着舰炮的面特欢实,回到号子里卸下伪装,沉闷的吸着烟,一句话都不说,想起少年轻狂的岁月,想起激情火热的学生时代,无所无惧,和舰炮撒欢儿逞性的快乐,那些日子再也没有了。

    有犯人凑近搭话:“呵……姜哥,谁又来看你了,又拿了这么多东西,你真福分!”

    姜宇低沉一句:“滚,离我远点儿!”

    犯人们知趣,再没人敢上前凑近乎。

    这号子里属姜宇条件最好,姜国栋不间断的托人送来吃的用的,送来的食品都是军用的罐头,各种肉类和蔬菜类罐头都有,在监狱里这东西特稀罕,早先犯人别说没吃过就连见都没见过,罐头的包装都是军绿色外皮,没有任何标签字样,知道这是军队内需品,只有军人才能享受的东西。

    姜宇大气,从不吝啬,随犯人们跟着沾光,特别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姜宇会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们,犯人越来越待见姜宇,这条子不好惹,但硬气仗义,出手投足的行为就是一副大哥摸样,不得不让人敬畏着。

    有犯人问姜宇:“你家是干啥的,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军队上。”

    姜宇敷衍一句:“我爸妈是军用罐头厂工人,打小我就是吃罐头长大的。”

    犯人们点头,怪不得!近水楼台,靠山吃山,这有个在罐头厂上班的老爹还真不错!谁都知道姜宇以前是警察,可没人知道姜宇是海北州核工业部最高首长的儿子,是个名副其实的**。

    一天周日,马脸警通知姜宇有人来探视。

    姜宇问是谁,马脸警笑着说:“430,你打来这就没消停过,给你送东西的最多,这次是个女的。”

    马脸警看的出姜宇家条件好,还有门子,那几瓶高档酒让他占了便宜,说话立马就软乎了,马脸也不拉着了,老带着笑。

    姜宇问:“女的?谁呀?叫什么?”

    马脸警说:“叫颜小曼,这丫头长得真水灵,是你什么人呀?”

    姜宇懒得理马脸警,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他琢磨着颜小曼就得来看他,这小丫头我得好好宽慰她。

    姜宇不知道,这颜小曼还真是有主意的人,在来看姜宇之前她去见了穆筠。

    ☆、63给你做好吃的

    穆筠自从姜宇离开刑警队,就是数着时间过日子,再看不见姜宇的身影,再没人像宝贝一样宠着她,时不时盯着楼下的单杠发呆,总想她和姜宇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她生来最快乐日子,是姜宇带给她的。

    多少次穆筠梦里又看见姜宇,醒来就哭。为了逃避,穆筠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整个人性情都变了,谁都看得出,姜宇在的时候穆筠天天笑得特妩媚,被姜宇滋润的脸色粉润透亮,咋看里外都透着幸福,而现在面无声色,工作起来比男人都冲劲儿,火气特旺,一碰就着。

    穆筠没想到颜小曼会来找她,她只见过颜小曼一次面,对她的娇嫩柔美的姿容记忆犹新,再见颜小曼,还是那么柔美,只是面色沉重,没个笑脸,这颜小曼是为姜宇来的吧?

    果不其然,让穆筠猜着了,一见面,颜小曼直言:“我曾经特羡慕你,羡慕我不是你能让姜宇喜欢,现在你们不在一起了,我心疼姜宇。”

    穆筠觉得这丫头成熟了似的。

    颜小曼问:“你还爱姜宇吗?”

    穆筠没法回答,她的伤痛太深,没法用爱和不爱来解释清楚,她就知道忘不了姜宇,天天缠磨着想姜宇,这个人根深蒂固的扎在她心里,这一辈子都别想逃过去。

    “你们曾在一起,那么好,姜宇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了解吗?”颜小曼坚定的说:“我不相信姜宇会杀人,不可能!即使是失误都没可能,我就是信姜宇,什么时候都信他,他敏锐、聪明过人,表面张狂傲气,可心里特细,干啥事都有数,就是玩儿他也是有门道的玩儿,绝不会无品矩的瞎闹,就他这性格失手误杀了一个人怎么会没感觉?”

    穆筠默然,我咋能不了解姜宇呢!从皮到肉我都知道姜宇是啥人,连姜宇的肠子打几道弯儿我都清清楚楚,你不信我更不信,我曾多少次想推翻这个结论,可是证据面前让人无话可说,也许姜宇那天大脑喝粥就犯晕了一回,就失手了一回,谁都不想承认这结果,你颜小曼的心情我明白。

    颜小曼接着说:“就因为他触犯的是你妹妹,要是别人你会原谅他吗?即使他有罪,罪再大也不能抹杀他的一切,他已经为他的错受到惩罚了,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还要让他怎样?他啥都没有了,再没有爱他的人,他活得还有啥劲儿。”

    最后这句话触动穆筠,这小姑娘娇弱背后却有大义的倔强,可这事没轮到你身上就难以理解那感受,我穆筠从没忘记过姜宇,正因为我爱他,我会和他一起受着罪,我要孤独的陪着他。

    穆筠只说了一句话:“小曼,你是个好女孩儿,如果姜宇和你在一起,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总有那么多遗憾的事,谁也无法支配命运。这女人的心思就是细,一个是欲爱不能,一个是一厢情愿,都特无奈!

    颜小曼来见姜宇,还是围着那条桃红花格围巾,一点儿没看出伤心,甜甜的笑,姜宇看着挺舒服,以为颜小曼又要哭呢,都准备好怎么哄她了。

    颜小曼什么也不问,其实她啥都知道,都从舰炮那从头到尾的打听了八百遍,啥细节都没漏过。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姜宇,我等着你,别说八年,就是二十年我也等着你。”

    姜宇眼睛都直了,惊得半天没张开口,这丫头咋的了,犯癔症了,差点儿伸手摸摸颜小曼的额头是不是发烧说呓语。

    颜小曼一笑:“我没发烧,我说的是正经话,以前我没机会得到你,现在可好了,终于有了机会。”

    姜宇使劲儿咽口水,咳咳嗓子,挠挠额头,手背捂着嘴低头琢磨回对的话,不时抬眼瞟颜小曼几眼,观察她的神情,半天没想出合适的词。

    颜小曼铁定的语气说:“怎么,你还不信!我颜小曼说到做到,我跟定你这人了……以后我每月都来看你……”

    姜宇赶紧制止:“等等……等等……那什么……小曼,别介……你别吓我,我最怕这个……”咬着下嘴唇,准备狠狠的回绝,没有一丝余地的让颜小曼死了心。

    “小曼,你咋想那是你的事,你知道我咋想吗?有的感情是别人不能代替的,我姜宇心里有人,始终如一,我喜欢穆筠,即使得不到她,我也喜欢她,别人代替不了,你咋那么傻呀!你这样让我没法承受,你死盯着我干嘛呀,你……你让我特有压力,你说我姜宇要是死了多好,死了就他妈没这么些事了……”

    颜小曼惊异的眨眼儿:“你这是说啥呢!怎么这样说呀,让人心里受不住。”

    姜宇心说了,我就不想让你受得住,挺好的姑娘老缠磨我耽误终身干啥玩意儿呀,我担不起!

    “小曼,我说的是实话,我姜宇活得挺好,啥也不缺,别觉得我失去了什么,我心里满着呢!不需要任何东西填补,你这样反而让我难为,我只需要你是我妹,可你从来没叫我一声哥,多少年了没人这么叫过我,我需要的你不给我,就杵着给我难以承受的东西,你这样还真不如让我化成灰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所有人都清静了。”

    颜小曼眼睛晶亮,泪光盈盈的,轻声吐出一口:“姜宇,你对自己可真狠!”眼泪断了线的直流。

    姜宇话稍重一些,这颜小曼就动感情,姜宇揉揉额头,无奈,以为她今天不会哭呢,这又开始了!

    我的大小姐,你别哭!你一哭我就心软,就不忍心说重话,可该说的我必须往死里说清楚,我姜宇绝不能让你存一丝的希望,否则就是害了你。

    “小曼,你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咋这么愚钝,哥不要的东西你别给,可有人需要你,你睁眼看看,喜欢你的人就在你身边围着你转,你咋就看不见呢!”

    颜小曼眨巴着眼儿,疑问的看着姜宇。

    “舰炮是个多好的人,没事就陪着你,你是有这么一个人捧着不觉得,等哪天你忽然不见了舰炮,你就知道你离不了这人了,最该珍惜的就是眼前的人。”摸摸颜小曼脖子上的围巾说:“你知道这围巾是谁买的吗,这是舰炮买的,是他的眼光,这不正合你的心思吗,你不是特喜欢这条围巾吗!”

    颜小曼惊讶,看看围巾:“这可是你送给我的。”

    “是我让舰炮去买的,送你之前我压根儿都不知这围巾是啥摸样。”

    颜小曼眼圈又湿了,又要动情。

    “小曼,有那么一个人掏心窝的想让你高兴,你别不当好,把住这人,你就快乐一辈子。”

    颜小曼止不住流泪:“哥……我是心疼你,我也想让你高兴了,我也想让你快乐一辈子……你怎么能这么苦着自己呢!”

    这是颜小曼第一次叫姜宇哥,姜宇动情,眼圈都红了,就像活着的妹妹叫自己哥一样,爱惜的抚摸颜小曼的头,特欣慰。

    “好妹妹,听哥的话,去找舰炮,他等你很久了。”

    颜小曼流着泪,还带着笑,脸娇嫩的像含露珠的水仙,特乖巧特美丽,哽咽着:“哥,往后妹妹常来看你,你好好的……八年说长也不长……眨眼儿就过去……赶回家妹妹像对亲哥一样的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我妈的拿手菜……做你喜欢吃的**茸土豆汤……”

    这话说的……姜宇撇过脸眼泪快要流出来,强忍着,这小丫头真能折磨人,真让人疼惜,哥有你这妹妹这辈子荣幸!

    回到号子里,姜宇还难抑情绪,沉默了一晚上。

    晚上号子里特冷,就有犯人示好的巴结姜宇:“姜哥,你睡得那地方冷,要不咱俩换换位置。”

    姜宇回应:“用不着,我就待见透风的地方,闻不见臭味。”

    姜宇之所以喜欢这个位置,是因为可以透过唯一那扇小铁窗看到外面,看着yīn晴雨雪光yīn窜梭,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就盯着月夜想事。

    号子里没暖气,一冬都是烧煤,而且每个监区都是定额定量的煤,用完了就没有了,都舍不得糟践,白天出工封上炉子,晚上回来捅开炉子,冬天犯人们外场的活少,白天多余的时间都被聚集到一起思想教育,读报学习,领会党中央精神什么的。

    天冷晚上回到号子,都早早的躺进被窝里取暖,又睡不着,黑灯瞎火的聊天扯犊子,这时候啥都聊,越色越黄越有劲头,都憋着多久没干过女人了,就用过嘴瘾的方式意yín找乐子。

    贵头说起自己做买卖时的逍遥,他全国各地到处跑,从南方倒腾东西到青海来卖,青海的很多地方闭塞落后,对于新鲜事物特稀罕,赶上年头贵头可赚了不少钱,赚得多了,就想歪门子,赌博、找小姐……没正道的开始瞎作,前几年的时候在青海省城都难找小姐,想玩小姐还得到大的娱乐场所,稀少,价钱还愣贵。

    贵头在黑暗里感叹,说想玩小姐就得去南方,啥样的都有,说起玩小姐的事就特兴奋,特惬意,描述的这个详细,号子里一到这时候,贼安静,扒脑伸头的听,恐怕错过一丝细节。

    贵头显摆的说:“我那时候挣得多,一天不玩俩小姐就没法过,南方妹子都水灵着,皮肤也白,摸上去滑嫩嫩的,跟绸缎似的,我就喜欢玩小姑娘,刚开花不久的最好,那□特挺,摸着瓷实,脸贴上去弹得直颤……”

    安静的号子里喘气声、咕噜喉咙咽口水声此起彼伏的。

    “我最喜欢女人的两个大白腿和那套奶,我把她们的大腿搬起来,都翘到她脑顶上了,掐着她们的大奶干,要不我就把她撅过去,雪白的屁股高高翘着,我边干边抽的啪啪响,干得她们嗷嗷的直叫,我的活厉害着呢!曾经一晚上干过六回,干得那妹子直求饶,求饶也不行,老子精火还没泻干净哪能饶了她……”

    贵头夸张的描述每个细节,细到连女人身上被掐捏了多少块青痕血印都数落清楚。

    “那个妹子特娇小,一晚上让我折磨的差点死了,你说怎么的,转天她还来找我,那是给她干舒服了,是我功夫深,离了我别的男人都瞧不上了……”

    犯人们听得嗓子眼儿发紧,□难耐,有的耐不住直接把着命根儿在被窝里呼哧呼哧烂喘的□,连华翔都耐不住了,掀开被子挺着命根儿大骂:“cāo的,这窝屈地方不熬死老子,也得熬废了拉到。”

    姜宇一声不吭,闭着眼睛,自从他来到监狱,就从没有这份兴致,特压抑,心累的啥心情都没有,这么久了居然没有需求过,他觉得自己真要废了,闭着眼睛想穆筠,想起抱着穆筠一晚上欢畅淋漓的战斗,命根儿跟着止不住的抖动,姜宇一笑,我他妈还没废,还是个男人。

    外面下着雪,姜宇忍不住睁开眼睛,透过铁窗看雪花飘渺的飞舞,想起在草原上那次大雪天和穆筠的肆意疯狂的虐雪激情,姜宇回味的一笑,真豪迈!真过瘾!我的筠子……我的宝贝儿,你咋那么豪情!让老子爱的发狂,我不亏,曾和你有过那么一段,我会留着记忆回味一辈子。

    华翔憋闷的难受,吼叫一声:“扯点儿别的,不然就给我闭嘴!”

    贵头赶紧收住话不再言语。

    钻地鼠识相的转了话题,说起自己扒门撬锁的辉煌日子。

    钻地鼠每次绝不空手,干这活有讲究,空手一回就是失败,会落下霉运,赶上再没东西的时候,就是拿个笤帚旮瘩也算数。

    有几条死规定绝不能越线,他不扒公交,绝不干明地里的活儿,赶上手活不济,保不准让人逮着扭送公安不说还得打得半死。

    钻地鼠只溜门撬锁,只撬明锁,绝不撬暗锁,这是亲历过教训才知道的,有一次他撬了一个暗锁,结果赶上一个眼神儿不好的老太太在家,老太太没吓着,倒是把钻地鼠吓个半死。

    钻地鼠扭头就要跑,结果被老天天叫住,老太太把他当成上门修墙的瓦匠了,直接把钻地鼠领进一间小房让他搅合泥抹墙,钻地鼠傻眼儿了,苦脸儿难言,只得落下肩膀子干活。

    这一干就是个把小时,活活抹了三面墙才算完事,老太太一个劲儿夸钻地鼠:“这小伙子真好!真勤快!手脚麻利的比兔子还快,赶明儿啊能娶个好媳妇儿。”

    钻地鼠差点哭了,我这麻利手脚都是干赃活儿奔命的练出来的。

    琢磨着受累半天不能空着手走啊,那也太冤了,想趁着老太太不注意挟点儿东西走人,这还没找着缝儿行动呢,老太太乐哈哈的给了钻地鼠几元工钱外带一个大倭瓜,说:“小伙子,这倭瓜拿回去给你老娘包饺子吃……哎呦……你说你娘咋有你这么能干的儿子呀……”

    钻地鼠连声道谢,揣着几元钱扛着一个大倭瓜走了。

    满屋的犯人让钻地鼠逗乐了,连姜宇都忍不住笑了,这钻地鼠真他妈货色!

    钻地鼠感概:“赶上一个大活儿就能顶我几个月的花销,赶上活儿不顺,就提着心吊着胆,也琢磨没准儿哪天一失手就掉进局子了,所以我也想得开,绝不亏了自己,扒着油水就下馆子,先吃够了玩儿够了再说,满四条主街的饭店我都吃遍了,连最高档的橘香楼都去了好几回。”

    钻地鼠显摆的问大伙:“橘香楼你们知道吗?去过吗?”

    都摇头,进来年头长的都不知道橘香楼,姜宇默不言声的听着。

    钻地鼠啧啧嘴:“估摸着你们就没去过,两年前我进来的时候那橘香楼可是省城最豪华的酒楼,那都是上层人去的地方,没揣着万元的底子你就别去,别丢人。”特遗憾的叹气:“听说橘香楼的老板是个贼风骚漂亮的女人,谁去了都想见识见识,我他妈去了好几回也没见着,白花了我那么多银子。”

    有人笑问:“你见着能咋的?还想拖你狗洞子里当媳妇儿?”

    钻地鼠吹嘘:“当媳妇儿我不敢,但我敢拍下一摞子钱让她跟老子干一回。”

    姜宇暗自一乐,你他妈钻地鼠够不着的事尽可的烂吹,咋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分量!你当这世上有钱就什么都好使吗!

    有人讥讽:“看你个吊样儿,还干一回!人家是大老板还看得上你那点儿溜门撬锁的小钱儿,再说就你个干劈柴似的身子,鸟蛋伸长了过得去两寸吗?别他妈还没干呢自己先萎肠子缩回去拔不出来……”

    一屋子哄笑,钻地鼠急眼:“cāo的,你当我没干过女人啊!老子打十三岁就干过女人了!”

    这钻地鼠恐怕别人瞧不起,连吹带擂的说自己玩女人的事,说得邪乎惊险,说得自己就跟烈火金刚的身板似的,都听得出这小子没脸的编故事,都当笑话听。

    本来不说女人的话题,可转弯抹角又回到这个内容,一晚上的骚动□的喧闹。

    姜宇无心和这帮人瞎扯,静着心的想起橘子,会心一笑,这橘子是让他最没有压力的人,是让他放松神经最轻松的人。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狱警就通知姜宇,说有个叫王橘香的人来探视他。

    ☆、64玩过洋妞儿吗

    橘子对姜宇莞尔一笑,姜宇也一笑,就跟不在监狱,而是在外面某个地方的约见,一见面就掐着玩儿。

    “姜大少,你是越来越精神了,这身板儿可是越来越有型了!”

    “那是,我姜大少天天端大鼎的练着,能不有型吗!”

    “你可愁死姐了,再这么练下去,姐被你撩得更是胡思乱想了,你这不是整人玩儿吗?”

    “我可不敢,姐不好得罪,我哄着还来不及呢,哪敢整人玩儿呀!”

    “瞧这张嘴,说话就招人待见,姐就让你这张嘴给糊弄住了。”

    “姐冤枉人,我啥时候糊弄过你!”

    橘子沉静着,看着姜宇,铁板精瘦,骨骼肌肉崚嶒炫亮,古铜色的肌肤绽放着男人的刚毅,特撩人,这姜大少啥时候都这么气势。

    橘子背地里把姜宇的案子打听的精透,惊叹,这姜宇是个男人,我的眼光没看错人。目光一层水莹光亮,轻声一句:“姐就喜欢你甜乎人的话,即使糊弄,姐也喜欢听!”

    姜宇淡然一笑:“姐是聪明人,知道我从不糊弄人。”

    橘子欣慰的笑,毛茸茸猫一样的大眼儿媚气的放光,长长黑色的披肩卷发衬托着艳丽的面容,还是红艳艳的唇,像绽放的红芍药花,照耀的整个空间都炫亮刺目,冶魅的令人咋舌。

    姜宇放下逗趣,深沉的一句:“橘子,咋有这闲工夫,大老远的来回耽误时间。”

    橘子真诚一句:“多少时间来看你都值得,再没有比这更正经的事了!”

    姜宇嘴角一翘,一丝怅然的笑。

    橘子红唇弯弯露出一段白白的牙齿,笑得特满足,让人看着暖心。

    “姜宇,见着姐乐呵不?姐可有日子不见你了,总惦记着,你小子除了瘦了没啥变化,还那么张狂劲儿,姐看着高兴。”

    “那是,啥时候我姜大少都这副德性,姐是不是特没辙?”

    “可不,等哪天姐气急了,非抽你几下解解气!”

    姜宇特赖气的一句:“姐哪舍得抽我呀!”

    橘子含蓄一笑:“姜宇,你啥都明白,就不肯给姐一个机会抽你。”

    姜宇也含蓄一笑:“姐的手腕我早就领教了,不用抽人,一瓶醋就彻底把我干翻了,至今还落着后遗症呢!姐就饶了我吧!”

    橘子哈哈笑,伸手给姜宇一拳:“早知道我今天再给你带瓶醋,干翻你得了!”

    姜宇开心,笑着大嚷:“上当只能一回,你别想再糊弄我喝醋……”

    俩人开怀大乐,不提伤感,不怨天尤人,不把苦憋用来叹慰,姜宇就喜欢这样的轻松,喜欢橘子的豪爽,这女人有种别样的韵味,从不颓败,从不哀怨,豪放快乐之下的伤感只有懂她的人才能看到。

    姜宇明白,这女人经历过事,经历过磨败和挫伤才会有如此的淡定和从容,姜宇佩服这样的女人。

    橘子临走时说:“姜宇,还记得醋香阁吧,那地方姐给你留着,不论你啥时候去,都给你留着,等你下回去,姐要看到你乐呵着。”

    姜宇笑言:“橘子,你是我姐,啥时候都是,在我心里一直没变过,姐给我留着地方,我记着,等下回我去,我陪姐好好喝一杯!”

    橘子大气一笑:“好,我等着!”转身离去,她背身对着姜宇,眼睛里充盈了泪光。

    接连有女的探视姜宇,号子里的犯人特羡慕,很多犯人进了监狱,女朋友背弃,家庭离散的多了去的,这时候还有女人跟好的探望,能不招人眼目吗,暗自嘀咕:这姓姜的有人缘,在里面涨气,外面还有女人巴结着,真他妈人品不赖。

    过后几天,马脸警满脸堆笑的跟姜宇说:“430,你真运气,有那么有钱又漂亮的女朋友够福气,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回去,别负了人家的一片心。”

    姜宇愣了:“啥女朋友?”

    马脸警笑,这小子用得着装傻充愣吗,直言说:“你女朋友不就是那个叫王橘香的女人吗?”

    姜宇一愣,回一句:“别他妈瞎说,那只是普通朋友,你马警官说话怎么也这么没凭据,以后说话注意了!别惹老子急眼。”

    姜宇这口气,直接没把自己当犯人,特狂气,马脸警虽气急,可没辙,这人门路太宽,惹不起,眨眨眼儿说:“我怎么就瞎说了,那王橘香为你给西川监狱捐了一大笔钱,不是至亲的人干嘛这么大手笔呀!你还不认帐,有这样的女人陪着多光彩的事呀!”

    姜宇大惊,半天没回过神儿。

    这橘子不光捐了钱,还给监狱的上下头头们各个送了礼,直白的撂下话:以后姜宇你们上下照应着,有一点儿差次我王橘香好人会做坏人也当得起!

    真是有钱好办事,马脸警也沾了光,拿了人家的钱财脚根子都是软的,能不软着脸卖乖吗!姜宇再狂气他也只能硬接着。

    姜宇醒过神儿,说一句:“我要打电话!”

    马脸警问:“你女朋友是干啥的?咋那么有钱呢?”

    姜宇怒吼:“我说了不是我女朋友,你还敢胡诌,我要打电话!”

    马脸警慎着脸不知声了,打电话还不好说,就这点儿小事往后全都满办,马脸警直接把姜宇带到狱警办公室。

    姜宇情急的拨通橘子的电话,他最不情愿别人在他身上费心思,橘子呀,你干嘛这么做?你这不是小瞧我姜宇吗!我姜宇别说在监狱,就是在地狱也得把那些炸刺的阎王们给制服了。

    接通电话就冲出一句:“橘子,你是不相信我姜宇活得快活是吗,你是不相信我有那份能力是吗,你咋这样啊……你这是让我急呀!”

    橘子呵呵一笑:“姜宇,我还真想让你急一回,姐还没看见你跟我急过呢,我特上杆子求着呢!”

    “橘子,你……你……”姜宇不知说啥好了。

    “姜宇,姐这么做高兴,我高兴的事你也拦着吗?我早先说过,钱就是给人花的,要不就是个废物垃圾,像高斌那样的人我都可以帮,为啥就不能为你干点儿事,姐是有钱烧的行吗,就想找骂行吗?”

    姜宇哑口,愣耳听着。

    “我知道你姜大少到哪儿都活得气旺,姐不图什么,就图心里痛快,就想上杆子让你欠我个人情,姐等着你还给我,是你说的要陪姐在醋香阁乐呵的喝一杯,我等着这一天,等你回来,你做到了就是还给我了!”

    姜宇放下电话,无语。

    姜宇最怕欠别人的,这人情他没法还,他什么时候还?他在牢里,他啥都做不了,姜宇不会知道,有一天,不测的命运会让他意外邂逅橘子,他们会在鱼龙混杂的黑暗之中相互拯救,他以另一种方式偿还了这个人情。

    从那后,姜宇就是监狱里的大头,狱警都知道这人局长放过话,还有人不惜施财为他买路子,这人有门路、有交情。拿了好处都不敢怠慢,姜宇比别的犯人都宽限,来去也自由些,生活上都照应着,说话也都客气着。

    犯人们都知道有人花钱为姜宇买了路子,但底细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女的,可谁也没见过,更不了解姜宇的身世背景,都挺稀奇。

    快到年根儿,犯人家属都来探望,姜宇发现华翔很少有人来探监,这么久只有过一次,探监的时间也很短,不像是家里人,华翔就单个一人吗?家里没人了吗?姜宇纳闷。

    姜宇暗地里打听,华翔犯的是倒卖枪支罪,早先在国外待过,英语相当好,一口流利的英语口语,监狱里进了一台国外监控设备,没有中文说明,还特意找华翔给翻译英文说明。

    姜宇不奇怪,他早就看出这华翔肚子里有货色,监狱里啥人才都有,甭管玩儿谋略的、玩儿科技的、还是打家劫舍玩儿武力的都有自己的套路,连钻地鼠那样的盗贼也有自己的绝活儿,而华翔最深藏不漏,姜宇有刑侦的职业病,一眼就对这人有兴趣。

    冬日里收工吃了午饭,有半个小时活动的时间,犯人们都喜欢坐在向阳的地儿晒会儿太阳,姜宇靠着一根电线杆坐着,不远的地方坐着华翔,姜宇顺势扔给华翔一根烟,华翔接住,姜宇借故没火凑近华翔:“有火吗?”

    华翔不声响,拿出打火机啪的燃起,俩人凑脑袋点燃烟坐到了一块儿。

    姜宇沉闷的吸着烟,不说话,他是等华翔开口,上杆子套近乎不是买卖,姜宇绝不做无功的举动,这在他做刑警审讯犯人的时候早就揣摩出的心理,要用心理暗示刺激犯人自己开口。

    果然华翔耐不住寂寞,无聊的问一句:“听说有女人花钱给你买路子,是你马子吧?”

    姜宇平淡一笑,回答:“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华翔眯着一只眼吐着烟雾,压根儿不信:“普通朋友还有这份心,真不赖!”

    姜宇不想让人琢磨透了自己,那是自己心里的事,只想自己装着,在鱼龙混杂的号子里,绝不会敞开了跟谁掏心窝,编着谎轻描淡写说:“这人我以前替她办过事,她欠我个人情,她这是还我人情。”

    华翔淡淡一笑:“赶上出事都恨不能躲得远远地,你这朋友能这时候帮你一把,够情分。”

    姜宇回应:“是,这大姐够意思!”

    华翔冷不丁问:“你没女人吗?”

    姜宇摇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曾经有过,爱过、也喜欢过,但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就散了!”

    华翔笑问:“对不起?还能有啥事对不起的,男女之间最对不起的就是背弃感情,你是花花肠子乱搞女人伤了人家心了吧?”

    姜宇自嘲一笑,也不辩解,回问一句:“你呢?你有女人吗?”

    华翔叹气,同样一句:“曾经有过。”

    姜宇逗趣:“咋的,也是花花肠子乱搞女人伤了人家的心了?”

    华翔虚眯着眼儿看着天空:“我没那份心情,一个就够老子受的了。”湮灭烟头又燃起一支:“我曾经的女人是个洋妞儿。”

    姜宇有兴趣的听,华翔问姜宇:“你干过洋妞儿吗?”

    姜宇摇头,华翔有情致的笑:“这洋妞儿特丰韵,不像中国女人装文雅装含蓄,她想要就大声的告诉你,不论啥场合抓住你的命根儿就不放,皮肤白得透明,xiōng挺、腰细、屁股翘,干起来特带劲儿。”

    姜宇摸摸下巴,饶有兴趣。

    “那是我在国外的时候,那女孩儿叫桑瑞,头发是棕色的,眼睛翠绿色别提多漂亮了,身材跟模特似的,比我个头还猛一点儿,cāo的,老子让她弄得狼奔虎跃的,天天一滴不剩的精疲力竭,这妞儿啥时候都没个够。”

    姜宇笑:“cāo!你这身子骨不行啊,连个洋妞儿都满足不了,给中国男人丢脸!”

    华翔也笑:“去你妈的,一天六七回有几个男人受得住,老子不在于次数,而在于韧性,桑瑞说就喜欢我的韧性,我能一坚持就个把小时,这妞儿乐得直喊上帝,每次干完还跟孩子似的缠着我不放,说要给我生孩子,说她的两个大奶一个养孩子一个养我。”

    华翔满足的乐:“真他妈耐人,一个要给我生孩子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我还真想跟她生个孩子。”

    姜宇知道这孩子准没生成,不然他华翔不会有今天。

    “我干的就是不要命的活儿,在国外有仇家,那仇家想法害我,可我没察觉,那天我要带桑瑞外出,平时都是我开车,也不知怎么那天桑瑞非要开,跳着乐着自己先跑上车大喊:翔,今天我开车,快上来……

    “她上了车就打着了火,透过车窗看着我笑,她的笑脸至今我都忘不了,还没等我走到,就听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整个车顶都炸开了盖,火光熊熊都看不见她的人影……破碎的玻璃渣和车体碎片飞炸到很远的地方……cāo***……那一幕老子记一辈子。”

    姜宇震惊,盯着华翔,华翔脸色沉寂,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冲进火光抱出桑瑞,她的□都炸烂了,我抱着她就往医院跑,发誓她就是残了我也要她,只要她活着,啥样我都要,可没到医院她就死了。”

    姜宇难耐,喉咙发哽,这华翔也是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

    “我找到仇家,那人正和他女人在一起,我一枪爆了他的头,他的女人求我别杀她,我一点儿没犹豫,对着那女人的头又是一枪,结束!”

    华翔冷冷的目光看着高墙,狠吸着烟。

    姜宇不知觉的自问:“这……是真的?”

    华翔回过脸问:“你当我给你讲电影呢!”

    姜宇沉重一句:“还真像惨烈的电影。”

    华翔深呼一口气:“我告诉你,电影都没我这么悲惨,自那以后,我干哪个女人都想起桑瑞,怎么也忘不了,这他妈就是天命不可违,如果那天是我多好,我他妈也不会有蹲号子的命了。”

    这男人之间的话题可以深藏策略、可以虚张力量、可以逃避责难、也可以隐匿罪恶,但从不会躲避对女人的感情,不论是真诚的还是yín邪的玩味,都是做为男人的能力和资本,没和女人有过深切的体味,就不算个男人,男人之间的交情是从谈论女人开始的。

    华翔比姜宇大六岁,这是姜宇第一次和华翔正经深聊,这华翔没准儿是憋闷太久了,终于找个合适的人吐露释放,华翔这秉性,也是个重情的主儿。

    姜宇拿出一根烟帮华翔点上,华翔眯眼吸着,特深蕴难解的样儿,突然来一句:“姓姜的,你没我诚实,你不是花花肠子,顶多了是个招女人喜欢的情种。”

    姜宇不宣的一笑,有的故事只适合自己干嚼,有的故事适合给别人听。拍拍华翔的肩膀:“翔哥,我和你一样,这都是天命,否则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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