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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 要进入她

作者:梦闲        书名:谁与新娘夜缠绵:激爱一夜欢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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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寻人

    因为路市长不喜欢张扬,辰星北和路文茜的婚礼是很低调的,虽然韩红英对此有些不满,但还是同意了。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辰家毕竟在s市也是有头面的,辰星北又是年轻有为的大集团总裁,按理说,他的婚礼再怎么高调都不过分。

    没有新闻发布会,也不会有长长的接亲车龙,婚礼的现在就是云水集团自己的酒店,请的客人也是能精简就精简。即使这样,辰家人还是早早地就开始忙碌起来,再简单的婚礼,还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冯子珍和辰钰风很早就去了酒店,到那里去坐镇,打理着那边的事情,韩红英和山雪留在家里,她们要等辰星北出发接路文茜后再去酒店。

    发型师来了之后,山雪陪着发型师一起去了辰星北的房间。等辰星北的头发做好,山雪开始帮他穿衣服。这个是她做了十多年的事情,今天将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做了,她的心里有着一份与此告别的肃穆。

    伤感是肯定的,但对她来说,又岂止是伤感,而是不得不拼力压抑的难过。这是她爱的男人,一个与她缠绵共枕六年的男人,现在却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为妻,山雪想,她的心此刻应该是流着血。

    即使这样,她却还是执着地要帮他穿最后一次衣服。他们本来就不是可以在一起的人,既然爱了他,她就不想计较她的得失,只希望他会幸福。

    穿衣服的时候,辰星北的一抹发丝被碰得立了起来,山雪见了,连忙用纤细的手指将其轻轻按下。

    一切都像平时那样,她亲手为他系上了领带,然后别上了一支昂贵的领带夹。

    辰星北看到那个领带夹,神情略微波动一下,以他的记忆,当初试衣服时戴的领带夹和这个是不一样的。

    山雪看到了他神情的变化,轻轻的语气说道:“这个是我给你买的。我从来都没有给你买过东西,请你接受我这个礼物,我保证它和你的衣服十分相配。”

    “那就用它。”辰星北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然后很配合的把头略微上扬,尽管不需要他这样。习惯地,在辰星北穿好鞋之后,山雪蹲了下来,用绸布将刚才穿鞋是留下的手指印擦去。

    辰星北低下了头,看到山雪那如缎般的黑色发丝,还有如雪如脂般的香颈,手轻微动了一下,但随后便握紧了。

    他很想再摸一下她。

    但是,在这个场合,他当然不可以这么做。

    山雪站了起来,后退两步,一双如同孩童般清澈的大眼睛从上到下地巡视着他,然后点点头:“可以了。”

    “嫂子,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英俊潇洒?”辰星北开了口。

    山雪点点头,唇角在努力的用脸上的肌肉往上拉着,但一双大眼睛里却是有些水雾氤氲。

    “我有当年哥哥娶你的时候那么英俊潇洒吗?”

    他的一句话,让山雪的眼泪忍不住了,她有了让眼泪流出来的理由。但她今天的眼泪却是因为他,不是他的哥哥。

    “原来嫂子还是爱着哥哥。”辰星北意味不明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山雪没有说话,转身去拿纸巾,辰星北的手比她快,够到了纸巾,然后递给了她。

    “嫂子,今天是我的大喜的日子,是我娶亲,又不是我要嫁出去,你干嘛要哭?”辰星北好像是在开玩笑,可他的声音没有感情,他的脸没有笑容,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山雪,没有人可以看懂里面是怎样。

    “如果你的哥哥在,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他一定会高兴的。”山雪继续那辰星南做挡箭牌。

    辰星北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嫂子已经接受了别人的求婚,很快就不是我的嫂子了,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反复提哥哥?”

    他的话,瞬间如同一盆凉水浇下来,让山雪有些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现在哪里是她流眼泪的时候。

    “对不起,我今天是不应该这样。”她主动道了歉。

    辰星北反倒被她的态度所迷惑,哥哥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他这样说她,她应该反驳她才对,可她却是一反常态地道歉。忽然间,他感觉有些看不懂她了。

    再三的试探,她都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已死。自以为已经看透了她,却是因为这个看不懂,又不甘起来。

    虽然到了现在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可能不去娶路文茜,但他此刻的心里却是有些后悔的。

    这样地放开她的手,这样地把自己困进围城里,他是否做错了?

    他曾经答应过路文茜,他会努力爱上她,他真的可以做到吗?如果他做不到,那他和路文茜又该是怎样地收场?

    那个女人对他很痴情,那番热情让他那没有人爱的心有些许的慰藉,所以,他接受了她,想知道被人爱是怎样的感觉。

    但是,爱是需要回应的。他的心里放了全是山雪,对路文茜的爱的接受真的很有限,所以,他没有尝到被人爱的真正的幸福。

    这个就像路文茜,尝腻了被人爱的滋味,于是要追求她爱别人的感觉。两个人都在寻找不同的爱的感觉,是否可以真的融在一起,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穿好衣服的辰星北上了车,将要出发去接路文茜。按照习俗,两个孩子做为伴童跟着一起上了车。

    山雪担心两个孩子,临行前对他们再次进行嘱咐,告诉他们如何听话,懂礼貌,两个孩子答应了,带着笑容,坐进了车里。

    车开走了,山雪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那感觉就像每天早上辰星北带着两个孩子离家的样子。

    她站在了大门口,一直看着车远去,转弯。不同的是,离开的不是一台车,而今天开车的人也不是辰星北。

    再怎么简单,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这里结婚的习俗是,男方要用四男四女外加两个伴童去接新娘,而娘家人同时也要有四男四女伴随新娘而来,这么多的人,怎么的也得几台车,所以,出发的是一个有五台车的小车队。车队的车不多,但车型自然是豪华高贵无比,走在街上,还是很博人的眼球的。

    辰星北在车转弯之前,回头看了她。

    她的心在这一刻竟是有了宁静,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挥了挥。

    她祝福他,衷心地。

    ————梦闲作品新浪独载——————

    韩红英随后也坐车离开去了酒店,山雪没有跟她做同一辆车,说她自己梳妆收拾一下,就会过去。

    韩红英不疑,“那你就晚一点,反正星北接文茜需要时间的。”

    “我一会儿自己开车过去,你就不用回来接我了。”山雪对要开车离开的齐敏说道。

    人都离开了,山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吴林枫打了电话:“三哥,过来接我吧。”

    吴林枫就在附近,听到她的电话,立刻将车开了过来。山雪出国需要带的证件和东西都在他的车上。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张罗着婚礼的事,她也是跟着忙里忙外,没有人知道她暗中做的这些离开的准备。

    “时间很紧,我们赶紧去机场。”吴林枫在她坐上车以后,立刻开车而去。

    申婶和申伯都留在家里,山雪没有自己开车出去,而是上了吴林枫的车,都被申伯看到,只觉奇怪。

    关好大门,申伯回到后院,对自己的老伴说道:“大少夫人刚才怎么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申婶也是纳闷,“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着警服。”申伯说道。

    “穿警服?”申婶长长地松了口气,“我知道他是谁了,是大少夫人的三哥,可能也是要参加二少爷的婚礼吧。”

    听申婶这么一说,申伯便不做多想,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梦闲作品新浪独载——————

    吴林枫将山雪送到了机场,并帮着她将两个行李箱拿到了检查口,然后与她做最后的道别。直到现在,他还是对山雪这样地离开觉得不是那么妥,同时更担心她一个人是否可以应付得了。

    “别担心,万瑶会到机场接我的。”山雪笑着对他说道。

    听到万瑶的名字,吴林枫的脸色僵了一下,然后说道:“看到她,请代我向她问候。”

    山雪看了下手表,觉得时间还来得及,于是说道:“三哥,需要我告诉她,其实你在等她吗?”

    吴林枫苦笑一下:“不必,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在等她。希望她现在已经找到珍惜她的人。”

    山雪摇摇头:“你们俩真让人遗憾。好,我会把你的问候带到的。”

    看着山雪的身影在检查口后面消失,吴林枫才转过身向机场外走去。在停车场,他没有坐进车里,而是靠着车门,点上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他要等山雪的飞机起飞后再离开。

    其实,他谁都没有等。只是心里的位置已经满了,所以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院长将她抱回来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孤儿院里十几个孩子,就没有一个有她那么好看的大眼睛。眼毛又长有黑,就像假的,他抱住了她,就不给别人抱,以后给她喂奶,换布成了他的专利,那一年,他五岁。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起长大了。

    可是,那天他放学回来,她不见了。她被人领养,进了豪门,从此走出他的世界。

    他们成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对她的心却是难以改变。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个人的人生就是如此,缘分有深有浅,有厚有薄。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拥有她,但心里就是无法装下其他人。

    山雪坐在了飞机的座位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口气出完,心里却是没有那么舒畅,竟是有了担心。

    今天是辰星北的结婚的日子,她就这样不辞而别,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当初选择今天离开,就是为了不看他的婚礼,因为她真的无法在那样的场合下还要强颜欢笑。她再怎么地大度,可是看到他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与她结成夫妻,心里还是无法忍受。

    她再三告诉自己,要祝愿他幸福,可是,那她自己呢?他曾经是她的,即使那个时候她没有爱他,但夜晚的他是属于她的。

    可是,当今天的太阳落下以后,他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与他蚀骨缠绵的人不再是她。

    她无法想象,却又不得不面对。

    心,不是一般地堵,仿佛飞机上的空气都是稀薄的。人就是这样,对于唾手可得的事情总是不那么珍惜。

    辰星北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感觉恨他对她那样,可现在她终于要失去了,却发现她对他竟是那样地难割难舍。

    六年的时光,将一切都给定了型。恨着他对她的霸占,可每天晚上睡觉前,她总是会自觉地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等待他的到来,再然后和他上演着看上去是你愿意我不愿意的戏码。说是不愿意,可身体每一次都是对他渴望的,都是那么欢欣地与他共同享受那美好的一刻。

    忽然间,她感觉辰星北对她还是不那么差的。

    很奇怪,在这一会儿,她竟是想的全是他对她的好,把他对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似乎全忘了,然后就担心起来。

    如果他发现自己就这么离开,会不会很失望?

    她这样离开,如果他发现了,会不会因此对婚礼造成影响?

    他的婚礼,还是应该去祝福的,虽然她自己会很难过。为了他的婚礼的事,她好像真的没少哭过,人前人后都有,但每个人都在说她是因为想起了她和星南结婚的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飞机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即时新闻,新闻的内容竟是辰星北的婚礼。

    山雪吃了一惊,这个婚礼并没有打算让媒体转播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可以做现场转播。

    “本台记者刚刚得到一个重大新闻,今天,在云水大酒店正举行着一场秘密婚礼,新郎就是酒店的主人,也是云水集团的总裁,本市最有价值的单身钻石男辰星北,但新娘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确定。经过再三恳求,本台获得的独家报道的转播权,下面是婚礼现场的实况。”

    主持人介绍完毕,电视画面切换成婚礼现在,辰星北出现在屏幕上,但旁边的路文茜只有半个身形,脸部一直都没有出现。

    辰星北很有风度地回答着记者的提问,但山雪却看得出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焦虑。

    按时间推算,他应该已经发现她不在了,他是因为她的离开而焦虑吗?

    她总是觉得他不在意她,可是,现在却又觉得他是在意她的。

    她很笨,他本来是在意她的啊,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件事了呢?当初他订婚的时候,他的眼光不是一直都在注意她吗?如果不在意,他注意她干什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到现在才想通?

    一瞬间,她的思想来了个大转弯,似乎辰星北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在意她才会那样做的。

    但这个念头也就是那么瞬间便被另外的想法所代替。

    不对,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如果在意了她,如果对她也有她对他那样的感情,那他为什么要与路文茜订婚结婚?

    你醒醒吧,向山雪!如果他会在意你,太阳都会从西面出来。

    一时间,山雪坐在那里没完没了地纠结起来。

    她想起了他奋不顾身地从车轮下救了她,又想起了他不顾一切地为她用嘴往外吸毒拼着全力为她做人工呼吸,挽留她的生命。

    他是在意她的,如果仅仅是在演戏。但那戏怎么想都太逼真,她无法不相信他是在乎她的。

    逐渐地,她的这个想法占了上风。

    她后悔了!

    有些坐不住。

    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自私。为什么一定要今天离开?再过几天,他就会和路文茜去度蜜月,她那个时候走也是可以啊。她应该参加他的婚礼的,应该给他一个祝福,虽然她的心会痛。

    这时,电视的画面消失,扩音器里传来飞机播音员的声音:“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正点起飞。”

    她该怎么办?

    山雪的手犹豫着,最后还是拿起安全带,用力扣住。

    当路文茜看见辰星北接亲的车队进了小区之后,这些天所有的焦虑和担心终于烟消云散。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担心辰星北会改变主意,取消这个婚礼了。

    看到路文茜脸上抑制不住的幸福的笑意,她的妈妈白小玲叹了口气:“都没见到过像你这么恨嫁的人。”

    路市长和白小玲也是要参加婚礼的,虽然这个地方的习俗是,新娘的父母是不参加女儿婚礼的,可是路市长的身份特殊,怎么可能不去参加。

    本来是没有打算让媒体做任何采访的,但是,有个幸运的电视台的记者却是发现了这场本来该轰动全市的婚礼。他看见酒店门口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就好奇地问是谁的婚礼,但没有得到答案。这让他越发好奇,谁家的婚礼还会这么保密?

    以他职业的敏感度,他感觉今天的这场婚礼似乎有戏。于是,他便决定留下看看,会不会让他有意外之喜。

    当他看到往酒店里面走的客人的面孔时,他更加惊奇,因为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都是本市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是谁的婚礼?还真的不寻常。

    辰星北的车队到了酒店门口后,他便看出不一样的东西了。车队虽然不长,但车的豪华度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但辰星北从车里出来,并将路文茜扶下车时,他知道自己今天中奖了。

    他和辰星北认识,经过他的一顿软磨硬泡,辰星北终于同意电视台做个简单的婚礼的转播。

    对这个安排,最开心是韩红英。

    不让婚礼公开,韩红英对此是很感别扭的。

    以他们辰家的身份地位,为什么娶个儿媳妇还要偷偷摸摸的?

    婚礼如时举行,主持人是电视台的有名的主持人,也是与辰星北有私交的人,他来主持婚礼,并没有把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婚礼的形式不中不洋,既有中式婚礼中的行礼交拜,又有西方婚礼的誓言,戒指交换,气氛让他搞得热热闹闹。

    辰星北从一进酒店的礼堂就发现山雪不见了,一种不安的情绪立刻在他的心中翻腾起来。但在这样的场合下,无法去问,只能用眼睛不时地四处张望。

    两个孩子进了礼堂,也是找自己的妈妈,没有找到山雪,便去问韩红英:“太奶奶,妈妈呢?”

    “她一会儿就来。”韩红英虽然这样答着,心里也是纳闷,按理说,山雪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了。

    她喊来了冯子珍:“你往家里打个电话,问一下山雪出来没有,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又病了,我今天早上看她的脸色可是不那么好。”

    冯子珍答应着,往家里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是申伯:“大少夫人早就离开了。”

    “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事?”冯子珍想了一下,喊过舒好和昊天,“你们知道妈妈的手机号码是什么吗?”

    两个孩子本来都有手机的,但今天都没有带。听冯子珍这样问,昊天立刻说道:“奶奶,你把手机给我,我来打。”

    电话拨了过去,但传来的信息是,电话已经关机。

    舒好让昊天把电话还给冯子珍,拉着昊天到一边小声嘀咕起来:“妈妈可能走了。”

    昊天一听,几乎要大声喊起来,却被舒好制止:“别让人听见,妈妈过两天就会回来的,你忘了妈妈说她不在的时候,要我们好好的照顾自己?”

    昊天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奇怪地说道:“妈妈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呢?”

    舒好很深沉的样子:“妈妈当然是有原因的了。”

    两个孩子有了主意,倒是不那么担心了,走到放点心水果的桌子旁边,往那里一坐,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了起来。

    韩红英听到冯子珍说联系不上山雪时,心里有了些不愉快,觉得山雪做事有些欠考虑,有事先打个电话过来才对:“先不管她了,那么大个人,丢不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此刻,婚礼的仪式已经进入最,两个人互戴戒指后,主持人在要求两个人亲吻。

    路文茜害羞地站在那里,等着辰星北的进一步动作,而辰星北看上去很迟疑,但还是靠近了她,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主持人见好就收,宣布两个人成为正式的夫妻,然后请路市长上台讲话。

    路市长到了台上,拿过了话筒,刚说了一句话,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声传进了酒店,仿佛是飞机从酒店大厅的顶端穿过。其实,大厅的上面还有十几个楼层。

    “怎么回事?”

    人们都感到了异常,疑问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头顶炸开,人们的脸色都变了。因为这情景让人们想起了美国的“911”。

    “还是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路市长没有继续讲话,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对辰星北说道:“好像是飞机出事,我得回去了。”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确定了路市长的猜测:“飞机后掉进海里了,还好不是在市中心。”

    路市长匆匆离去,主持人征求辰星北的意见:“辰总,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辰星北看着那个也是心不在焉的主持人,明白他这个时候更希望可以去飞机出事现场去做报道,于是说道:“你去吧,婚礼也算主持完了,谢谢你的帮助。”

    “辰总,谢谢你,以后有事说话,我先去了,台里应该在找我。”

    那个电视台的记者喊住了那个主持人:“我这有摄影机,我们一起过去。”

    台下的有个来宾神情焦急:“是那个航班?我老婆和儿子今天坐飞机,可别出事。”他在不停地向机场打电话询问。过了一会儿,他松了一口气:“不是那架飞机,据说是一架国际航班,开往加拿大的。”

    韩红英神情不悦,对刚送走路市长的辰钰风夫妇说道:“今天怎么会赶上这个事情。”

    辰星北和路文茜说了几句话,然后走了过来,与他们商量后,回到了台上,继续他的婚礼:“谢谢各位贵宾抽空前来参加我的婚礼。宴席马上就开始,请各位享用。”

    他举起了酒杯:“这杯酒是我谢谢大家。”然后喝了进去。

    接下来,他和路文茜开始到各个酒桌上去敬酒。但是,人们谈论的话题的焦点都是有关飞机的事儿,这时,大厅的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已经开始有了现场报道。

    辰星北虽然因为山雪的不见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虑,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面色微笑,与客人们把酒言欢。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当他看到手机的号码所显示的人名时,有些诧异,因为这个人平时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打电话的人是吴林枫,山雪的三哥。

    他知道这个人对山雪一直都是很暧昧,所以不喜欢他,甚至也不让山雪和他有过密的接触。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为的是什么事?

    立刻,他想到了山雪。

    他接了电话,仅听到了两句话,手中的手机便掉落在地上,从来都从容不迫的他,整个人呆住了。

    但这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

    他蹲了下去,去捡手机,但却是用了一点的时间,才站了起来,在那一刻,他在想着该用怎样的借口离开这里。

    路文茜看到他的脸色不是一般地差,关心的问:“出了什么事?”

    “出事的航班是嘉华航空,云水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在里面,我得去看看。”这个本来与他没有关系,但被他用来做借口。

    虽然知道山雪就在那架飞机上,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法相信,山雪会死。

    不,她一定活着。这么想着,他便不想让人知道山雪的事。

    路文茜一听,立刻说道:“那你赶紧去吧,这里由我来负责招待。”

    辰星北对来宾说了感谢,并道了歉,然后便大步向外走去。他出了酒店的大门,见门口有正在等人的出租车,立刻坐了进去,助理苏慕白也从另外一个车门随着他上了车。

    “去海边飞机出事现场。”辰星北对司机说道。

    那司机本来想说不去,但见他的样子没敢那么说,因为他感觉,如果他那样说了,这个人也许会将他的脑袋扭断。他现在只能祈求他可以收到车钱。

    车开了有一半的路,便再也无法向前了,因为很多人都在向出事现场跑去,街道上全是行人。

    “车没有办法再向前了。”出租车司机小心地解释道。

    辰星北推开车门下了车,苏慕白扔给司机一百元,也随着下了车,两个人干脆继续向前跑去。

    此时,苏慕白并不知道辰星北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老板这样做了,他必须跟着,一旦有什么事,他可以帮忙。

    海边上到处都是人,警察还没来得及封闭现场。站在海滩上,可以看到远处的海面上燃起的熊熊大火,人们在议论着:“惨了,飞机里的人估计是没有办法逃生了。”

    辰星北向海边继续走着,海水已经淹没了他的小腿,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苏慕白没有跟过去,站在离海水扑不到的地方,焦急地说道:“总裁,那里太远,你过不去。”

    辰星北转身,对他大声喊道:“快,你去把我的快艇开过来。”

    苏慕白在这一刻看到了辰星北的脸。

    这是一张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了脸。和辰星北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辰星北这个样子。

    波澜不惊,是辰星北给他的一贯印象,即使当初公司几乎破产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个样。

    一双漆黑的眸子已经通红,里面全是痛苦的绝望,泪水顺着他的脸在流淌。

    辰星北在哭!

    这是为什么?苏慕白不明白,但还是说道:“你小心,我马上就去,然后过来接你。”

    这时,一个人扛着一个橡皮艇跑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到正在着火的海面去看一看。辰星北立刻跑了过去,不由分说便上了艇:“快,向那里划去。”

    那个人看着他:“你行吗?我这可是要过去救人。”

    辰星北不说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划子,用力划了起来,橡皮艇顶着海浪,向大海深处划去。等他们快要到达飞机落海的地点时,飞机已经完全沉入海中,水面上开始有油花翻出,还在燃着大火。

    辰星北望着那大火,强压心头的绝望,眼睛仍然不放过一切地四处张望:“野丫头,不会的,你不会就这样死的,你会游泳,我训练过你那么长的时间。你说过,如果遇到像泰坦尼克号那样的事,你也不会淹死。”

    旁边的人听到了他可自言自语,不由得说道:“那个是船,这个是飞机。船在沉之前,人还有时间跳海逃生,可人在飞机上,哪里还有机会逃出来。”

    “,你可不可以闭上你的乌鸦嘴?”辰星北破口大骂,恨不得把他打下海去。

    被辰星北骂了,那个人本来想还嘴的,但一想这人大概是自己的亲人在飞机上,所以才会这样,便不与他一般计较。

    “看,那里有东西漂了上来。”那个人指着不远的海面说道。

    辰星北一听,立刻挥动手中的桨,橡皮艇向那里划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看,是一个箱子,显然是从飞机上的东西。

    一个又一个,海面上开始逐渐地有东西漂浮。这时,各种船也都到了附近,有的人开始打捞海面上的东西,海面上显得很忙乱。警察的船只也到了这里,对其他船只喊话,让他们远离现场,以免危险,但听的人不多。

    苏慕白驾驶着快艇过来,把辰星北拉了上去,两个人驾着快艇,参与了搜救的行列。

    一直到天黑,人们从出事飞机落海的地方找到了不少残破和烧焦的尸体,但没有见到一个活人,很多的船只因为光线太暗,便开始撤离的现场,只有带着探照灯的搜救船在继续。

    辰星北的快艇上因为有照明设备,所以,他还是不肯回去。

    “辰总,你在找谁?”苏慕白终于忍不住问了话。

    虽然出事飞机真的是嘉华航空的,和公司的业务有着莫大的关系,可也没有必要这样中断婚礼,跑到海上参与搜救,很明显,这架失事的飞机上有他很在意的人,可是,这个人会是谁?

    苏慕白没有办法没有疑问。他把平时和辰星北有关系的人都暗中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原因。

    辰星北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海面。

    “回去吧,天已经很晚,这样的继续呆下去,是没有用的。”苏慕白劝道。

    辰星北还是不出声。

    “看样子,得等将飞机从海底捞出,才能知道最后结果,现在天黑,看不到什么了。”苏慕白继续劝说道。

    辰星北不说话,眼睛随着艇上的探照灯的灯光仔细看着海面。

    “那里,那是什么?”突然,他指着海面上的一个漂浮物大声喊了起来。

    等他们将那个东西捞出来,辰星北的脸色突然变了,人再也无法站立,瘫坐在艇上。

    “你怎么了?”苏慕白问道。

    “别总是问我,你给我仔细地看着,继续找人,听到没有?”辰星北对他大声吼道。

    苏慕白不出声了。

    他们是在天快亮时才上的岸的,辰星北执意要留在海边,说是要想些事情。而辛苦得受不了的苏慕白把快艇开走,进港,然后回家了,那只箱子还放在快艇上。

    警察已经要求所有的船只将捞到的东西上交,但他没有将这只箱子交出,因为他认出,那是山雪喜欢用的旅行箱包。有人知道辰星北的身份,当然不会怀疑他会趁火打劫,隐秘打捞的东西,所以对他们的快艇也没有多加注意。

    辰星北坐在了海滩上,眼睛看着远处的海面。

    那里,已经没有搜救的船只,飞机落水时燃起的大火早就熄灭,而辰星北的就像那架后破碎的飞机,希望犹如已经完全熄灭的大火。

    他再也没有力气了,甚至希望他自己的生命也如那场熄灭的大火一般。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最不能承受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只要她还可以那样地笑,哪怕那笑不是给的他,哪怕她从此犹如一只脱困的鸟儿飞去,带着对他的恨离开,再也不回来。

    山雪自己也不知道坐在那里是多长时间了,眼看天边泛起灰色的鱼肚白,时间过了快到一夜,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起来,要不要走到那个在海上折腾了一夜的男人的身边。

    她现在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要那么做,可他那如同一座城墙坍塌样的挺不起来的身影让她很心疼,很想过去搂住他,让他靠着自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她见过他的这个样子。

    那是她第一次去辰星南的墓地去拜祭他,在那里她看到了辰星北,当时他就是那样地跪在哥哥的墓前,高大的身躯也如坍塌的城墙。

    但是,她很迟疑。或者说,她不敢那样做。她哪里有那样的资格?

    她真希望他这样是为了她,那她的出现,一定会让他喜出望外,他一定会将自己紧紧地搂住,然后抱起她在沙滩上奔跑欢呼。

    她很想试一试,看看他见到她后是怎样的表情,也许,她会看到她所期待的东西。

    她站了起来,两条腿麻的几乎是没了感觉,脚似乎是踩在真空中,人在漂浮,但她还是迈动了脚步。

    辰星北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人慢慢地转过了身,满眼都是错愕。

    山雪的唇张了好几下,终于发出嘶哑的声音:“星北。”

    东方的天际现出了一抹金色,将那双漆黑的眸子染上异彩,但这份异彩却如流星般很快便消失了。

    “你还知道回来?”他冷冷的声音,漆黑的眸子里也是没有了半点的温度。

    在这一刻,山雪的心瞬间如同被冰冷的海水浇到,刚才有些雀跃的心情彻底沉到了谷底。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愚蠢的冲动。

    她为什么要这样现身?为什么一定要看到这样的结果才肯罢休?

    她又为自己刚才那样的想法而感到罪恶。他已经结了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她为什么还要想着和他纠缠不休?

    这是一份从来都没有发出芽的爱,还是将它彻底封住。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奢望他的爱。

    但是,无论怎样,她还是感谢他,若不是他,现在她已经随着那架飞机进入了地狱之门。

    她是在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突然改变主意要下飞机的。按照广播里的要求,她系好了安全带。但是,当安全带扣好之后,她的心却是极度地不安起来,脑子里闪现的都是辰星北那焦虑担心四处张望的眼神。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吗?

    但她知道如果他看知道她这样地离开,他会生气。可今天是他的婚礼,她不想让他生气。他的订婚仪式让她把他气得够呛,但今天不想气他了。

    他是进了她的心的人,路文茜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该这么做的。

    等他结完这个婚,她再离开去找那个长得像辰星南的人也不迟,他不允许她离开,可她应该可以说服奶奶,爸爸和妈妈的同意,为什么要这么地偷着离开?

    她后悔了。

    “还有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还有两个乘客没有上飞机。”

    她的座位离飞机门口很近,门口负责检查登记的乘务员间的谈话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有了立刻回去的冲动。

    她解开了安全带,从飞机顶端的柜子里将随身所带的包拿出来,向飞机门口冲去。

    “我要下飞机。”她对飞机门口的乘务员说道。

    乘务员奇怪地看着她:“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你现在下飞机,还能赶回来吗?”

    “我不坐飞机了。”山雪说道。

    “可是,行李已经上了飞机,你现在离开,你的行李是取不出来的。”乘务员劝她道。

    “我不要行李了不行吗?。”山雪坚决地说道。

    乘务员还在犹豫,山雪却是等不及了,迈出了机舱大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仿佛后面会有人要将她抓回去。

    没跑多远,她听到后面的飞机门关上的时间,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幸运的是,一路跑出来,竟没有人看到她,拦住她问,而她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跑出来了。

    出了机场,她坐上了出租车,想到自己出来很长时间,家里人可能会着急,连忙从包里去找手机,这时,她才想起来,她将手机关机后,放在自己的房间的桌子上,出来时忘带了。这让她有些着急,最后厚着脸皮对出租司机说道:“大哥,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等会儿我付你双倍车钱。”

    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好听的说话声音,还说要双倍付他车费,那司机没有半刻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山雪想了一下,拨了冯子珍的手机号码。“妈,是我,山雪。”

    冯子珍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焦急地说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奶奶都着急了。”

    “我有点事,正在往那里赶,还会晚一点,你们不用担心。”当然,她不会轻易说自己去了机场。不过,借口到现在还没有想好。

    “好,那你也不用着急了,婚礼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我去对奶奶说一声。”冯子珍本来就忙的要命,更没有想到山雪竟是到机场走了一圈。

    这个电话就是在飞机前打出去的,冯子珍接完电话,刚刚对韩红英说了,就出了飞机的事儿,而辰星北又是急忙离开,所以不知道她并不在飞机上的事。

    在她到了婚礼现场时,知道是飞机出了事,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坐的那架飞机,更不知道吴林枫在机场就知道了飞机出事,并按照时间推算,知道那是她乘坐的飞机。

    本来按照山雪和吴林枫的约定,在她离开后,让吴林枫晚些时候给辰星北去个电话,告诉他她的去向,说她去那里散心,想玩几天,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她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后,再回来对其他人说的。

    吴林枫知道了飞机出事以后,心情可想而知,便打电话告诉辰星北,说山雪就在那架飞机上。

    辰星北当时就傻了,手机掉地,让他与吴林枫的通话中断。

    山雪见辰星北没有在婚礼现场,便问路文茜:“你的新郎哪儿去了?”

    路文茜叹了口气:“飞机出事,他去公司了。”

    山雪疑惑:“他为什么要去?今天是你们的婚礼啊?”

    “那架飞机是嘉华航空的,云水集团也有份。”路文茜如实地回答道。

    山雪一听,心里暗道,我的天,那是我要乘坐的那架飞机。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幸运庆幸,她立刻想到了吴林枫,再次在心里惊呼:天啊,三哥一定是急坏了。

    身边没有手机,她把舒好的手机拿了过来,走到一旁,去给吴林枫打了电话。

    吴林枫此刻正飞车前往飞机出事地点。

    他为什么就没有阻止她?他为什么要给她订这架飞机?

    吴林枫一路开着车,肠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就那么让车撞到什么地方,把自己撞死算了。

    山雪是出了机场就坐车离开了,而吴林枫要等飞机离开,然后看到飞机出事,又返回机场询问是哪班飞机出事,所以,等他上路往飞机出事地点赶的时候,已经在山雪的后面。

    听到手机的铃声,他哪里有心情去接电话,看那电话的铃声想起了没完,他只好接通了听话。

    “是谁,什么事?”他的声音里火气很大,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打来的电话都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三哥。”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人的声音,但那声音有些惊愕,显然是被他的怒气吓到了。

    短短的三个字,让吴林枫几乎失控,他没法再开下去,把车停到了路边。

    山雪没有听到吴林枫的回答,又叫了两声:“三哥,三哥。”

    “你是谁?”吴林枫不敢确定那是山雪。

    “三哥,是我,山雪,我没坐那架飞机,我下来了。”山雪赶紧把话说明白,因为她知道吴林枫一定是知道她乘坐的那架飞机出事,现在是急坏了。

    “你说什么,你没坐那架飞机?那你现在在哪儿?”吴林枫连声问道。

    “我已经回来了,在婚礼现场啊。”山雪回答道。

    “死丫头,你快吓死我了。”吴林枫当然狂喜万分,同时只觉全身都脱了力。

    “我才知道那架飞机出事,所以,立刻就打给你了,怕你担心。”山雪解释道。

    吴林枫见山雪已经回到婚礼现场,以为她已经对辰星北做了说明,所以,就没有去问这件事。

    山雪哪里知道辰星北此刻因为她都快要疯了。

    到了晚上,辰星北还是没有回来,山雪觉得很奇怪。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今晚是新婚夜,他再怎么忙,也该回来啊。再说,那飞机并不属于云水集团的,他干嘛那么紧张?

    猛然间,她忽然想起她与吴林枫的约定,立刻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三哥,你是不是已经告诉辰星北我出国的事?”

    “是的。”吴林枫听她这么问,心里担心起来:“有什么事吗?”

    他以为山雪因为出国的事被家里人责备了。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免得他问我话时,我不知道。”山雪说完,连忙往公司打电话,但那里没有人接电话。

    一定是的,他以为她在那架飞机上,所以,才会去海上寻人。

    他最担心她出事,每一次她有事的时候,他都是那样担心的。

    我得立刻找到他,告诉他,别让他担心。

    山雪立刻做出了判断。

    她找了个借口对家里人说道:“我得出去一趟,我一个孤儿院的妹妹有事找我。”

    家里人都知道她对孤儿院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听她这么说,也没有谁疑她。

    她驱车直接去了海边,因为她肯定,辰星北现在应该在这里。

    想起当初他可以在车轮下救她,可以为她吸毒,一路人工呼吸地救她,那他十有**会在出事现场寻找她,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他紧张她,不想让她死,是千真万确的。

    她来到了海边,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起看向飞机出事的海面,但她看的目的和其他人不同,她在寻找辰星北。

    她看到了辰星北的那艘快艇,也几次试图给他打电话,但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其实,不是他的手机关机,而是被水浸湿不能用了。

    她给苏慕白打电话,也没有打通,因为是同样的情况。

    辰星北的快艇一直都留在了海上,她便一直都在海边等待,只想让他尽快地看到她,不要那么地担心。

    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份,她是躲在海滩边上的树林里,在那里整整地等了他一夜。

    她是满怀希望地走向辰星北的,多么地想看到辰星北满脸都是惊喜的样子,然后把她紧紧地抱住。

    可是,

    一切又是她自作多情。

    整整一夜,为了让他尽快地知道她还活着的信息,她等了他整整的一夜。

    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傻?

    一瞬间,她的心很难过。

    她的心为他沦陷了,可他呢?

    她真的不明白他,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她看不懂他。

    在眼泪没有流出来之前,她慢慢地转过身,抬起了脚,艰难却又坚定地向前迈去,不再回头。

    刚才腿和脚是木,没有感觉,现在是麻是痛,脚落地,仿佛是踩到了布满细针的针毡上,无数个细针都刺在了她的脚上。

    真的很痛,痛得她的心紧缩到了一起。满眼都是泪水,然后如同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站住。”后面传来辰星北黯哑的声音。

    她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回去后,不要说你坐飞机要离开的事,我在海上找人,也不仅是因为你,在这种情况下,我需要这样做。”辰星北冷冷地说道。

    他不仅仅是因为她,而是他需要这样做。云水集团总裁热心救人,从婚礼现场赶到飞机失事现场帮助海上救助。

    山雪的心里立刻替他想好了明天新闻报道的内容。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云水集团一向注意自身的名誉,这是韩红英留下的传统。无论是辰星南还是辰星北都是很注意这点的。

    她还以为他很在意她的死活,原来连这个也是不那么在意的。

    她很想问他,既然不在乎她的生死,当初一次又一次的救她,又是为了什么?他当时的紧张,又是从何而来?

    那震撼人心的一声呼喊,不顾一切的吸毒,拼命也要救她的人工呼吸,又都是为了什么要那么做?

    她不懂,怎么想都想不通。

    “好,我不会说。”山雪回答了他的话,浓重的鼻音里让人可以听出她在哭。

    然后是长长的寂静,只有沙子被踩到所发出的细碎的声音。

    山雪没有回头,一直那么地走下去,直到她的身影被高大的建筑物挡住。如果她这个时候偷着回来看一眼,她一定会为自己所看到的震惊。

    辰星北在她转过身之后,脸上就是忍不住的笑意。

    当山雪的身影不见以后,他高呼了一声,朝着朝霞的方向跳跃着跑了过去,如同一个开心的孩子,向着喷薄而出的太阳挥着手:

    早上好,我的太阳!

    压上了她

    山雪回到家里,看了下时间,正是平时准备早餐的时间,便去了厨房,强打着精神张罗着为家里人准备早餐。

    申婶看她很疲惫的样子,便劝她道:“大少奶奶,这里就交给我,你先去睡一会儿,等早餐准备好了,我去喊你。”

    “没有关系,等吃完早餐,我再去休息。我得好好地睡上一觉。”山雪答道。

    “那也好,这样睡得更香。肚子饿了,会睡不好。”申婶赞同道。

    不过,山雪也就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动手去做。她现在很乏很累,但不敢回去休息,因为躺下后,恐怕就起不来了,所以,她在等吃早餐。

    早餐准备好了之后,家里人已经都到了餐厅,得知山雪是特意回来为家里人准备早餐,韩红英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没有对山雪说什么,而是面向路文茜,语气关切:“星北昨夜一夜未归?”

    路文茜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精神有些萎靡,眼眶边上有黑黑的眼圈,看得出,她没有睡好,也许是一夜都没有睡觉。

    新婚之夜,新郎一夜未归,这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唉,这个星北,总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再怎么的,也该晚上回来。”冯子珍责备的口气。

    “说的是。”韩红英同意她的话,但语气又是一转,“可男人就得以事业为主,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他还是继续自己的婚礼,对出事的飞机不管不问,会让人说闲话。”

    路文茜连忙说道:“奶奶说得对,我没有怪他,我是因为新换了睡觉的地方,所以不是很习惯。”

    韩红英满意地点着头:“你和山雪以前是好朋友,现在是妯娌,所以,我不担心你们处不好。但以后这个家你要多心,多管事,因为山雪在这个家里待不了太长时间,现在你已经和星北结婚,接下来就要忙山雪结婚的事了。”

    山雪惊愕地看着她:“奶奶,我还没有说要结婚啊!”

    “你和邵家四公子相处的不是很好吗?既然两个人都很愿意,就赶紧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韩红英说道。

    路文茜呵呵地一笑:“奶奶,您别急,就是您不想让她嫁都不好使,我敢肯定,等邵宇桓从国外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她,不信,我们打个赌。”

    韩红英笑道:“这个赌当然是你赢了。不过,你还是要管好自己的事。”

    “我有什么事?”路文茜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赶紧给星北生孩子。我们家的人丁总是不旺,现在只有昊天一个男孩子,你得多生几个才好。”韩红英带着笑容说道。

    舒好最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小嘴一撇:“太奶奶总是重男轻女,等你再喊肩膀疼,我才不给你捶了。”

    冯子珍笑着说道:“傻孩子,太奶奶这才是偏向你。以后家里就你一个女孩,最吃香的该是你了。?”

    她的话让昊天觉得家里再多孩子似乎不好,小脸沉沉地开了口:“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这是计划生育,是国策,奶奶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还要生好几个孩子,那是不可以的,是违法的。”

    韩红英笑道:“奶奶懂啊,可你二婶有外国国籍,不受这个限制。”

    “您是说外国人可以多生很多的孩子?”昊天好奇地问。

    这时,辰星北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坐下,大声地说道:“我饿了,快点把我的早餐给我。”

    他一身的狼狈,衣服裤子都是湿的,沾着沙土,面容也是疲惫不堪,但漆黑的眸子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韩红英看见他这个样子,面色一沉:“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像赶海回来似的?”

    辰星北又累又渴,眼睛在餐桌上看了一圈,端起昊天的牛奶,就喝了精光,这才说道:“我是赶海去了,驾着快艇,在海上帮助寻人救人来的。”

    “你,你去干那个做什么?”韩红英一听,不悦地问道。

    “当然要去的。我这是遵循奶奶当初的教导去做的。”辰星北带着微微的笑意说道。

    韩红英对辰星北的话不认同:“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海上救人?”

    “奶奶说过,一个企业的名誉非常重要,虽然飞机出事和我关系看起来不算太大,可也不算太小。路市长中断婚礼坐镇指挥救援的工作,而那架飞机也算是和我们云水集团有些关系,如果我不管不问,别人肯定会说闲话,说我冷血没有人情,就是我自己的良心也觉不妥。”辰星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自己都没觉察到他的话比平时多了多少,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估计飞机上的人不会有生还者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个幸存者。”

    “这样说也对。”韩红英点头,“行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吃饭,洗澡,和文茜一起去睡觉,她昨晚应该也没睡好。”

    她的话说完,冯子珍也是赞同:“对。”

    路文茜则是脸色红了起来。

    辰星北没有接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山雪本来是要咽下一口粥的,却没有咽下。

    申婶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和另外一个佣人端着牛奶,土司还有煎鸡蛋走了过来。

    辰星北用筷子捅了几下煎鸡蛋,眉头蹙了一下,然后看向山雪:“嫂子,你去厨房给我煎两个鸡蛋。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火候的,就你煎得好吃,麻烦你了。”

    “好,我这就去。”山雪没有半点犹豫地答应着,人站了起来,“两个够吗?要不要再多加两个?”

    辰星北一笑:“嫂子真了解我,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呢,现在还真的够饿的。”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会把鸡蛋煎好。”山雪去了厨房,时间不长,她端着煎好的鸡蛋,新烤的土司,上面还放了芝士。

    辰星北则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冯子珍在一旁看了,有些担心:“你慢点吃,胃空了太长的时间,吃急了会疼的。”

    路文茜很感兴趣地山雪:“你做这些东西还有什么诀窍吗?”

    山雪摇头:“哪里有什么诀窍,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说我做的好吃,可我感觉和其他人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从明天开始我跟你学。”路文茜很热衷地说道。

    “不用去学,你学不会的。”辰星北开了口。

    “会有那么费劲吗?”路文茜不懂也不服气。

    冯子珍说道:“这个我也是很纳闷,这么多年了,他就是喜欢吃山雪准备的东西,说她做的东西合他的口味,连我也不行。”

    “原来他还这么矫情。”路文茜笑着用眼睛斜了下正在大口吃东西的辰星北。

    在其他人说话的时候,辰钰风已经吃完的早餐,拿起今天的早报看了起来。头版头条自然是关于飞机失事的报道,路市长和辰星北也都上了新闻。

    “这世界上还真有幸运的人。”他看着报纸,自言自语道。

    “怎么幸运了?”冯子珍问道。

    “报纸说,有个乘客非常幸运,她在飞机起飞前突然要求下飞机,躲过了这场灾难。”

    山雪手里的面包没有拿住,掉进了牛奶碗里,她低头看着碗,没有说话,但却偷偷地看了眼辰星北。

    辰星北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大口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幸运。”冯子珍发出了感叹。

    辰星北也是累坏了,正吃着东西,就打起了哈欠。

    “等会儿,你就别去公司了,先上楼去睡一觉,然后再做其他的事情。”路文茜总算找到了和他说话的机会,语气关切地说道。

    “对,对。”韩红英眉开眼笑地说道:“文茜,这里不用你,你和星北一起去睡吧。”

    路文茜脸色一红:“我刚睡醒,不困。”

    “不困,就陪着星北躺一会儿。”韩红英似乎不将他们两个人弄到一起,就是不罢休。

    这时,家里电话响起,坐在旁边的辰钰风接听了电话,对辰星北说道:“是苏助理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辰星北接过了电话:“什么事?”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在遇难者的名单里,怎么出现了大少夫人的名字?”

    苏慕白的话让辰星北的神色变了一下,但在家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于是说道:“我马上去公司,你等我。”

    “还得去公司?”路文茜忍不住问出了声。

    “嗯,有紧急事情。”他说完,将剩下的东西全部吃掉,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很快就冲了个澡,换了衣服,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辰钰风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餐厅,但几位女士还都在,仆人们已经将餐厅收拾干净。

    辰星北进来后,对所有的人说道:“我手机不能用了,你们有事往公司打电话找我,或让慕白传话给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路文茜的眼眶有些红。虽然公司有事,可他们才结婚。从婚礼中断到现在,他就不曾问候她一句,仿佛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

    结婚是你情我愿的,如果心里一点都没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不仅是她,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觉得辰星北做得过分,冯子珍想开口安慰路文茜,却不知该怎么说。

    韩红英恨恨地说了句:“这个臭小子,我也没有让他光管公司不顾家啊。”

    山雪不自觉地替辰星北辩解道:“他就是这样的,对公司的事从来都不会有半点含糊。”

    “你们是在安慰我吗?”路文茜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他一直都是这个样,这个我知道,你们可别想得太多。”

    辰星北快速去了公司,苏慕白正在等他。

    “名单在哪里?”他开口就问。

    苏慕白将名单递给了他,指着山雪的名字:“你看,这个大少夫人的名字,但登记的地址不是她的。”现在他已经基本明白辰星北为什么会疯狂地在海上寻人。

    原来,吴林枫在为山雪订机票的时候,用的是他自己的地址,没有用辰家的地址。山雪是在飞机起飞前最后一刻离开的,地勤的工作人员知道山雪强行离开飞机,却不知道她是谁,机组人员还没来得及通知机场将她的名字从登机者名单中去掉,飞机便出了事。

    “通知嘉华,说她没有在飞机上,告诉他们,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过来找我,不要去打扰大少夫人。”辰星北突然意识到,山雪虽然很幸运地逃脱了空难,但恐怕会有一些小麻烦。做为一个幸存者,那些记者恐怕都不会放过她。现在还不知道飞机失事的原因,如果是因为什么恐怖事件,山雪必将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这事,他得赶紧想办法。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手机,从坏掉的手机里拿出话卡放了进去,见手机可以用了,立刻找出吴林枫的电话号码,拨打了他的电话。

    “辰总,找我有什么事?”吴林枫从显示的电话号码知道是辰星北,开口便问道。

    “我想问你,我嫂子为什么要出国?”这个问题他绝对想知道,心中还有着那么一点的期盼。

    说是要对她死心,可这心又怎么可能由他自己控制。要是可以这样,他的人生就不该是这样的。

    吴林枫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山雪告诉他的话来说:“因为你的婚礼让她想起她结婚的情景,心里难过,想出去散散心。”

    理由合情合理,和他判断的是一样的,可是,心里却是失落万分。辰星北放下电话,把苏慕白叫了进来:“你再给大少夫人订张去温哥华的机票,越快越好。”

    ——————梦闲作品新浪独载——————

    路文茜坐在床上,眼睛看着墙上的大红喜字,耳朵听着从洗浴间传来的哗哗的水声,心止不住地狂跳。

    其实,这不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但是感觉上却如同第一次。

    人大概都是对不容易得到的事情才会更加珍惜。以前,她的生活中并不缺乏异性的人,而她的第一次早就被她不珍惜地挥霍掉。但以前的那些男的,都是追求她的人,她就如一个骄傲的女王被伺候着。

    但辰星北是截然相反的。有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没有真正地接吻过。婚礼上是他们第一次口唇相碰,不过是蜻蜓点水,连彼此的滋味都没有尝到。

    她知道,目前的辰星北并不爱她,但他向她许过诺,他会努力地爱上她,接受她。本以为他们会经历很长的时间,才会真正地走到一起,但却没有想到,他们的订婚,结婚会这样快。

    辰星北不爱她,却还是要和她结婚,这个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虽然这里有她的推波助澜。

    韩红英迷信杨瞎子算命不是一件秘密。

    那天,她看到韩红英和辰钰风走了之后,立刻便给杨瞎子打了电话,向他说了韩红英要找他算命的原因,并请他帮忙。

    杨瞎子是通过她的母亲白小玲认识她的,知道她是市长的女儿,自然愿意帮这个忙,况且,她的要求又不是什么图财害命,不过就是一个女孩想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

    明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未知数,但她却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而辰星北也没有拒绝,还真的要与她结婚,她的梦想终于成真。这个梦是美梦还是噩梦,她不知道,但一个男人愿意用婚姻来承诺她,再怎么的,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

    但这个婚结地可真是别扭,开始就出毛病。

    一年到头,飞机出事能有几次?却偏偏在她的婚礼上出这样的事。虽然不是那么迷信,但这个真的不是好兆头。

    昨晚的新婚夜,她独守了空房,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她都流泪了,自然是失眠一夜。

    他终究是不爱她,否则的话,再怎么的也不会就这样地扔下她。可是,谁让她爱上了他,先爱的人,总是最容易受伤的人。第一次她对那些被她无情的拒绝或抛弃的男人有了同情,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感受。

    曾经有个男的,因为被她拒绝而伤心地要自杀,那个时候,她对那个男的没有太多的同情,只觉得更加瞧不起,但现在,她不会那样了。

    就像她现在,她不比那个男的好哪去。

    她知道辰星北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所以,对她不是的事可能会有所顾忌,于是她很丢人地去做了修补术,虽然这个是属于欺骗,但这个真的是善意的谎言,她不想让自己的过去,让两个人本来就不牢固的关系更加差。

    以前,她对有的女人这样做也是很瞧不起,但现在她自己却是做了。

    洗浴间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辰星北穿着睡袍走了出来,睡袍的里面是长腿长袖的内衣裤。

    他也是够矜持的,都这个时候,还要穿得这么严实。

    路文茜心里这样想着,心里还是有些喜悦,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啊?

    同时,她的心里也是被一种罪恶感充填,她这样欺骗他,到底对不对?

    她想起妈妈嘱咐她的话:“有些事情,是永远不可以说真话的。”

    是啊,如果她告诉他,在她过去的生活里,她曾经有个好几个男人,那辰星北还不马上和她离婚?

    她会好好地爱他的,让他幸福,要用她全部的爱,来补偿他。

    路文茜暗中下着决心。

    辰星北面色也是有些尴尬,试探地问道:“我可以上床吗?”

    既然要与她结为夫妻,那他就必须要尽做丈夫的职责。可是,他却发现,这个对他真的很难。

    整个白天,在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他都在纠结这样的事,对路文茜,他没有一点想要亲近她的愿望。

    路文茜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懂事得体,做他的妻子,条件绝对符合,况且,她还爱他。

    因为要放开山雪,他想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到路文茜的身上来,所以,韩红英提出让他与路文茜结婚,他在反复试探山雪无果之后,便答应了。

    心中突然涌起无边的锐痛,过了今夜,他将再也没有资格碰她,要她,与她蚀骨缠绵。

    手按上了墙上的开关,屋里顿时黑了下来。

    辰星北这才将外面的睡袍脱下,先是坐在了床边,过了一会儿,然后躺了下来。

    路文茜也躺了下来,犹豫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主动搂他,还是等他来搂她?

    辰星北动作很轻,似乎在担心碰到路文茜,最后,两个人隔着距离躺了下来。

    一切都不是熟悉的。

    这个新房虽然仍然在辰家别墅,可毕竟不是他经常睡觉出入的地方。身边的女子虽然已经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对她感到非常陌生,萦绕在鼻息间的气息也是陌生。

    但是,他必须继续。

    她是他的妻子,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地正确,他可以不用顾忌地想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他抬起手臂,将离他距离有些远的路文茜往自己的身边搂了搂,然后问到:“今晚可以吗?”

    “嗯。”路文茜很顺从地靠进了他,等待着他的进一步动作,一个深深的缠绵的吻,还有进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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