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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山抹微云——写晴(1、2)

作者:木浮生        书名:良言写意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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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晴篇

    我要是跟谢铭皓讨天上的月亮,他不会只摘颗星星了事。

    不仅仅是谢铭皓,我身边很多人都是如此。

    独独詹东圳有些异类。

    他从小就是清秀到有点女气的孩子,难怪写意一直欺负他,叫他扮女孩。这些着实让我对他更加不屑。

    他是詹伯父在外头生的。詹家有三个儿子,他是老大,但是因为身份关系,总是不爱在家说话,连我们家也少来。他那两个弟弟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整天就知道赌钱、赌马、与女人鬼混,将家底糟蹋得差不多。所以就算詹东圳他再不济,也比那两个弟弟强,詹伯父的希望便就此寄托在了他身上。

    可是詹东圳也是个奇怪的人,只要人多的地方让他说话,他铁定要脸红。

    我曾听写意笑他:“你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这样。”

    “那应该怎样?”他反问她。

    他唯一一个愿意亲近的女孩便是写意,仿佛和她相处就不会不自在。很多同龄的异性总以为詹东圳很傲气,不愿意多和她们说一句话。其实,我后来才可笑地发现,他那不是骄傲,是发窘。

    写意又说:“真正的男孩子啊,应该是顶天立地,泰山压顶不弯腰……”

    我为了听清楚,又走进了几步。

    他俩本来在闲聊,但是察觉我的脚步,就停下来。写意瞥了我一眼,讪讪地闭了嘴。

    我便讥讽说:“我一回家就听见两只苍蝇嗡嗡嗡的叫,正想叫人来拍死,没想到是两个人。”

    詹东圳垂下头去,不说话。

    写意却冷嗤,“苍蝇会叫么?大小姐您没读过书么?那嗡嗡嗡地是振翅的声音。”

    那个时候的写意正念高中,个子又小,但是嘴巴却非常讨厌。也不知道那个总爱装得贤良淑德的女人,怎么生出个这种蛮横尖酸的女儿出来。

    我微怒:“苏写意,这不是你的家。不要总趁着我不在,就偷偷跑到我爸面前撒娇卖乖。”

    “爸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是他女儿,是他要我来的。”

    “除非我死,这个家永远不欢迎你。”

    她反驳:“无论你要死还是要活,他也是我爸爸。”

    我怒意上扬,“滚!野种!你滚——”说着操起提着的手袋就想朝她扔过去,却不想詹东圳将她护在身后。

    她听见我的吐出的“野种“两个字,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再没出声。

    我看到她的手扯住詹东圳的袖子,眼睛晶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真会做戏!

    我讨厌她!

    明明将将还趾高气扬地和我吵架,瞬间就变成了可怜人。

    这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看得清楚她的本质?要是她喜欢的人,她就能从一只咬人的小老虎瞬间伪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脸,还能将那满含委屈的眼泪收发自如。

    在爸爸面前如此,在詹东圳面前亦然,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多少男人被她这副模样哄得团团转!

    詹东圳轻轻回握住她,牵着她拿起东西往外走,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轻轻说:“沈小姐,以后你不要用那个词了,很伤写意的心。”

    那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目的却是为了她。

    她讽刺挖苦我那么多,他都听不见么,还叫我不要伤她?

    我冷笑一声:“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

    他白皙的脸上顿时一窘。

    谢铭皓泊了车,随后进门,看到詹东圳便点头示意。谢铭皓比我和詹东圳都大一些,如今他跟着谢父一起都在詹家的企业做事。现下见了东家的大公子,碍着我在生气才没有多寒暄。

    “写意,你怎么了?”谢铭皓问。

    “铭皓哥哥,”写意吸了吸鼻子,“以后去找你玩儿,我走了。”

    谢明皓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喃喃说:“你们又吵架了?”

    “是她讨厌。”

    “她还是个孩子,你比她大,能让就让吧。”他说。

    “铭皓!”

    从此以后,詹东圳也很少踏进沈家的门。我们偶尔有些交集,例如在某个朋友的聚会上遇见。他是最不善言辞的那种人,总坐在角落里淡淡含笑地旁观着。

    和我恰恰相反。

    我喜欢站在聚光灯的中心,享受着别人的目光,那些眼神落在我身上,或炙热或嫉妒或迷恋或沉醉,无论是哪种,我都觉得有一种满足感。

    我悠然地说:“你们怎么让詹公子一个人坐那儿啊,也不喝酒。”

    此言一出,便有很多素日里渴望着巴结我的男女,顺着我的话去找他。

    第一回,他好言拒绝,第二回第三回,他就再也撇不开,只得喝下。一位李家的二千金,居然坐在旁边,说着说着就往他身上靠。他这辈子都是老好人模式,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窘迫极了。

    我心中有了淡淡的不悦,送上门的便宜也不知道享受,真是迂腐。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朝他们走去。那些人便识相地离开。

    我坐下去看他。

    因为那些红酒的缘故,他的脸上有些泛红。那白皙的鼻尖,居然起了一粒一粒的红疹子,似乎是对酒精过敏了。

    难怪他从来不沾酒。

    “沈小姐。”他点点头,算是招呼了,随即起身就准备换地方。

    一听这个称呼,我就怒火中烧。凭什么他看见她就是写意前写意后亲热的叫,看见我终究只有沈小姐三个字。

    “詹公子,喝杯酒吧。”我故意拉住他,递给他一杯酒。

    他摆摆头,“我实在不会。”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詹公子喝她们的酒,不喝我的,好不给我面子。”

    他为难地看着我,“我……”

    “你要是喝下去,我心情一好,兴许下次苏写意到我家来,便不为难她。”我笑盈盈地说。

    “真的?”

    “当然。”我挑眉。当然,是在我心情好的情况下,若是心情不好就不好说了。

    我笑着看他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咽下,心中却犹如针刺。

    物以类聚,他果真和沈写意一样惹人讨厌。

    后来,写意去外地读大学,我也索性求了个逍遥。

    我生日时,伙同了一大帮人去芭比狂欢。进去的时候正巧遇见詹东圳带着客户,他先瞧见我,再瞧到我身边的那伙人,目光一顿却什么也没说。估计他也有耳闻,那个时期的我已经鬼混的不成样,夜夜宿酒到天明,在某些人的怂恿下偶尔还嗑药。其他人不敢管我,也没有人敢对我父亲说。

    “哟——”我倒是先开头叫他了,“詹大公子也来消遣啊,好久不见。”

    “沈小姐。”

    他依然只得这三个字。

    我心中顿时不舒服,进了包厢就开始喝酒。来来去去,包厢里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几乎我都不认识。音乐声很大,搅得我头痛。所有人都疯的有点癫狂,一女的居然脱了上衣站在桌子上秀艳舞。

    某个男人伸手来掀我的裙子,我嫌恶地拍开他,但是后来醉意上头,只觉得人都飘渺了起来,也就随了他们。

    突然,包厢门被推开,房间里云雾缭绕,乌烟瘴气,根本看不清楚脸。一个修长的人影走进来,随手开了大灯,引得我不悦地眯起眼睛,还不忘咒骂了几句。

    我定睛一看,居然会是詹东圳。

    他扒开人堆,将我拉起来,“沈写晴,跟我走!”随即二话不说将我拖出了包厢。

    他的手钳住我,拧都拧不动。

    我尖叫:“你放开我!”然后开始弯腰去咬他的手。

    他无动于衷。

    我只得被他拉着,直到出了芭比,到了对面的超市。

    超市里的收银员都瞪着我们,我知道我俩一个浓妆艳抹,一个清秀斯文。

    我故意噘着血红的唇,对那收银的说:“看什么看,我就是出来卖的,他是嫖客。”

    那女的长大了嘴,半天没回过神来,惹得我哈哈大笑。

    他没好气地去拿冰柜里的矿泉水,刚刚一出超市,便将那瓶冰水,一股脑地泼在我头上,顿时让我一惊。

    “你好好醒醒脑子。”他说。

    冰水顺着脸经过脖子,流到背心和胸前,冰得我一个激灵,顿时打冷颤。这下,才觉得刚才踩着棉花的脚,有点落在实地的感觉。

    这时,响着警报的车突然出来在对面芭比的门前,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扑了进去。

    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此有些后怕了。

    “为什么要帮我?”我颓然地坐在他的车上问。

    他倒没回答,只递了包纸巾给我,“擦擦你的脸。”

    他开车的时候很专心,一直正视前方,拿东西给我的时候也没有回头。我转脸看到他的侧面,很漂亮。

    刚才他叫我什么?沈写晴。

    沈写晴。

    我暗暗里笑了一下。

    终于不是沈小姐了。

    “我送你回去,”他说,“这一次我就替你保密,但是别和那些人来往了,有药瘾的话赶快戒掉。你是姐姐,应该在写意面前做个好榜样。”

    我原本翘起的唇角就此凝固,僵硬。

    写意!写意!又是写意!

    第二天,消息还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他震怒了。我从来没有见他对我发过这么大的火,将我在家关了三天。

    我听见妈妈对他说:“你平时也不管,就知道给她钱花,宠着她。如今出了事情,又打又吼的有什么用。女儿二十多了,如果不是你在外面的那档子事情,她哪儿有那么叛逆。”

    “你又来了。我这也错,那也错。管她不对,不管她也不对。那你说该怎么办?”

    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找个人绑着她。等她成个家,找个人来管她。”

    “找个人?”爸爸感慨,“哪有那么容易,说找就找。”

    “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爸爸问:“你是说东圳?”

    “我看着那孩子好,知根知底的,文静又不多话,性子也温和,不像他那两个弟弟。”

    “可是写晴……”

    “女儿这里我去跟她说。詹家那边你去,那孩子特别听他家里的话。”妈妈开始摊派任务。

    晚上,妈妈果然来找我谈心,提到这事。

    “我瞅着东圳真不错,好在你们都年轻,可以先把事情定下来,慢慢磨合,要是真不合适,我们再说。”

    我板着脸道:“随便你们怎么好了,反正我现在是说什么也没用。”

    这事情仅仅过了两个星期就铁板钉钉了。万万没想到他避我如瘟疫一般,也肯答应。

    双方家长一起出去吃饭,我等在洗手间外面讽刺他:“我是犯了事情身不由己,没想到你还挺乐意的。”

    他淡淡说:“合老人家的心意就好。”

    也许在他心里,除非是那个人,其余娶谁都是一样。但是他念着她有什么用,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追着厉家的小子跑,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我冷哼:“活该!”

    没过多久爸爸就让我进海润帮着他做事,我的生活似乎真的就步入正轨,再也不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们联络了。

    过了半年,妈妈想办个简单的仪式,名正言顺地将婚期定下来。我故意给写意去了电话,就想气气她。

    没想到她一口气跑回来,还故意玩儿失踪。

    詹东圳为了找她,一宿没合眼,后来听人说仿佛看到写意坐上了去c城的长途车,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去。

    我从来没有见詹东圳忤逆过家长,或者做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他却为了那个丫头,连订婚仪式都没来,让两大家人都很尴尬。

    我甚至有种杀人的冲动。

    数数巴望着娶我沈写晴的男人有多少,可是他就是不屑一顾。如今连订婚也不来,当众让我难堪,叫人看了多少笑话,他究竟是什么居心。

    我气到极处给他打电话,他却说:“你不该拿话激她,写意年纪小,比我们都脆弱。”

    我咬牙切齿地回答:“对。什么都是我不好。她年纪小是我的错,她心灵脆弱是我的错。她存心惹得你魂不守舍,也是我的错。她从一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哪样不怪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他叹气,“怪我,全怪我,我问了她不该问的话。”

    我拿着手机,瞪大双眼:“你问她什么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没什么。”

    “你撒谎!”

    他肯定在撒谎,他是个不会掩饰的人,一说谎就这样。

    他对她说什么?他能对她说什么,引得写意这样,我不用脑子都想得到。

    “詹东圳!你听着!”我盛怒之下对着电话喊:“我沈写晴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虽然我一点也不爱你,但是我容不得一个要娶我的男人这么无视我。无论她苏写意想我从这里得到什么,我宁愿毁了也半点不会分给她。”

    我放出决绝的狠话,却觉得眼睛有些潮。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深吸了口气,努力想那些湿润的东西收回去,“如果还有下次,要么是我死,要么——我就要她死!”

    说完这些掐掉电话,我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我是个不哭的人,因为一流眼泪就会弄花脸上的妆,一点儿也不好看。

    这些日子,我戒烟戒酒戒毒,还戒掉他不喜欢的那些朋友,像小职员一样穿着套裙每□□九晚五地去海润上班。我努力地学习着如何生活,学得很辛苦。

    可是到头来,他一点却也没看在眼里。

    我突然觉得我怎么能卑贱到了这种地步,几乎成了一个等待宠幸的深闺怨妇,真是作贱。我不是写意,想起她倒贴男人的那种手段,我就发笑。

    在这世界上,沈写晴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

    原来他的生活并不配我,我只适合纸醉金迷的世界,于是我又找回了那些旧习。之后,我在海润无论做什么,他们都碍于我的身份,不敢揭穿我,随我挪用钱。

    后来海润和厉氏一起合作开发购物中心。

    隔了很多年,我又见到了回国后在厉氏独挡一面的厉择良。

    听说他念高中的时候脑子好,性格却比我还嚣张叛逆,后来厉家的大公子因故去世后,他就完全变了个人。厉家故意将他送到这里来念书考大学,隔绝了以前的朋友,他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一般,褪去一身邪气,还仍由写意那丫头折腾。

    他是个极其出色的男人,难怪写意这么舍不得他。他忽而从容矜持,忽而冷漠高傲,不知不觉间又会在人前立起一堵透明的墙,阻止任何人的接近。有时候,我和他相处都会恍然有种瞬间的迷失。

    有一次我对他说:“你都回国这么久了,那丫头没缠着你一起回来?”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我指的是写意的时候,轻轻笑了笑。这个平时当笑都是种工作的人,居然在我提到写意的时候,嘴角泛起淡淡的温柔。

    他看了看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次正眼打量我,然后说:“其实,你和写意长得还有点像。”他和我谈话从来不提私事,独独这回例外。

    我不屑道:“不可能。我要是长成她那样,死也不肯出门。”

    他闻言又笑了笑。

    我想起以前挑衅写意的话,既然她要抢詹东圳,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抢厉择良。

    但是真正接触以后我才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上他,他亦不会对我有兴趣。因为,我和他在骨子里都是一种人。

    他多半和我有一样的感悟。

    有人拉着我去炒期货,亏了很多,我在合作项目的账务里做手脚,在各个方面想法设法捞钱好将空白补回去,这种永无止尽的缝补几乎扩大成了一个黑洞。

    我和詹东圳的婚礼订在了十二月。婚期的临近并没有冲散那个黑洞隐隐带给我的阴霾。

    东窗事发那天,我瞬间觉得天崩地裂。我知道不但我会坐牢,而且海润也完了。

    父亲知道真相以后非但没有像往常那般骂我,反倒握住我的手说:“写晴,爸爸知道你为了写意和她妈妈的事情一直怨恨我,所以从小不是你不想听话,而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生气,是爸爸有错在先,让你这么难受。于是你觉得自己越坏,对我就是越大的报复。真的,是爸爸的错。”

    我潸然泪下。

    父亲叫来厉择良,就我们三个人在办公室里。

    爸爸说:“择良,子不教父之过,写晴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我的责任。我知道你和写意好,你就看在写意的面子上,放过写晴。”

    “爸爸!”我哭着叫他。

    父亲拍拍我,继续对他说:“写晴还有几天就要当新娘了,如今她捅的一切篓子,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其实,”厉择良说:“沈叔叔,我们还可以……”

    “没有其他方法,除非你愿意毁了你哥哥的心血,将厉氏拖下水。”父亲笑笑摇了摇头,“不值得,记住,这不值得。你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如今有没有海润并不重要,我有两个女儿,这是我今生最珍贵的财富。写晴有东圳,写意有你,而只要你们两家都好好的,我就很满意了。”

    厉择良沉默不语。

    待他离开的时候,父亲突然叫住他,“择良!”

    他回身,站定。

    父亲说:“我们的这些话,希望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对写晴的将来不好。而且尤其不能告诉写意,请你什么都不要跟她说,她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明白这些事情。要是她知道我为写晴做出这些,肯定会更不喜欢她。”

    厉择良神色一怔,许久才凝重地点头。

    “你保证?”父亲追问。

    “我保证。”他缓缓说。

    一诺千金。

    父亲笑了,“你明天替我去德国看看她,行不行?”

    “这……我怕走不开。”

    “去吧,这里有我。”

    我那个时候就应该预感到什么。

    直到第二天夜里,我推开书房看到父亲冰冷的尸体,才恍然明白昨日那些话原来是决别。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爸爸。他那么爱我,我以前怎么还会怀疑他对我的爱呢?我伤心的发疯,却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和厉择良都答应过他,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我戴着孝,看着那身为婚礼准备的礼服,倏地就觉得讽刺,谁还有心思结婚。可是为了父亲的意愿,我们明天还是得去注册,草草地登个记便了事。

    然后突然就接到另一个消息——写意自杀了。

    我永远记得詹东圳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他那张白皙的脸瞬间失去所有的血色,就像一张薄薄的白纸,随即又被一片青黑覆盖。

    写意妈妈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从没出过国,立刻去申请护照和签证也要等好几天。究竟那边是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连厉择良也联系不上。

    他说:“我去看看写意。”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我说:“不准!我死也不准!”

    他看着我:“写晴……”

    头回听见他这么叫我,却顿然觉得心酸。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放他走去找写意。什么都是写意,写意。

    妈妈说:“好歹写意是你妹妹。东圳应该去看看,我们家就他一个男人了,得由他撑着。”

    我瞪大眼睛问他:“你还是选写意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回家拿了护照就去机场。

    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说:如果还有下次,要么她死,要么是我死。

    爸爸,你错了。

    你狠心地丢下我,以为我拥有他,我就会幸福。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詹东圳的离开割断了我最后的一根弦,我茫然地看着天空,站在沈宅的三楼轻轻一跃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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