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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食性恐龙        书名:名妓苏婉婉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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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鲜币)将军剿匪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却无论如何还是得烧起来的。

    他琢磨著,走亲民路线貌似不太有希望,不如改走商贾的“富贵线”,博个“盆满钵满”也是堪堪可以的嘛!富饶的江淮,好歹能让他混个三五车白花银不是?於是,新知府请来了江淮商会的头头并几名大商户,笑嘻嘻的烧起了他的第一把火来。

    结果,还没等他伸手要钱,人家就一水儿的开始诉起了苦:“所以,那个母老虎,简直是一手遮天了?!”

    “呃?”诉苦的各位,反倒有些手抖了。

    这些个“我们真的没得赚啊”、“这个月又被抢了三次啊”、“那个母老虎还让人给我家下人塞钱放他们去做生意啊”这样的抱怨,过去在前任知府面前,不过是马耳东风一阵,吹过就算的。

    可到了这位跟前,怎麽就……互相对视一番後,富豪们火烧屁股的夺门而逃了。

    只顾著想办法捞得第一桶金的新任知府,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母老虎”不除,他的银库著实满不了啊!

    “我得请了大将军来帮衬帮衬。”转了转三角眼,新知府想到了个最佳人选。

    这个人名叫苏大刚,是朝中顶顶有名的大将军。他的成名,除了因为矫勇善战,一个人单枪匹马凭著军功爬上这个位置外,更多的还是他那些个……不太有脑子的行径。

    你说,一个当将军的,有自己的将军府不住,偏偏还是住在那个臭烘烘的军营,吃著官兵们一模一样的吃食,领的钱财基本上也都救济穷困兵士……总之,顺风顺水的官儿都不会做的事,他一个不落的都做了个遍。

    而且,他还是当红的将军呢!

    这样积极不遗余力的经营形象,分明就是上赶著得罪那些个功成名就却总是眼高於顶的其他将军们嘛?於是乎,金龙王朝开朝以来第一位,完全不得兵部同仁好感,又因为太过直率顺便不小心把其他读书人得罪了个遍的苏将军,实在是大大得红啊!

    除了皇上,整个朝堂上下也就一些个淡泊名利的老头子们会和苏将军说两句话了。

    同仁们私下里,聊得最多的话题,从来都是,“那个苏将军今天又闯祸了,他……”这样的开头。你要是不说这种开头,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金龙王朝七品以上的官员。当然,是有份儿上朝的。

    像这位凌姓的新知府,他虽然只在述职时回到过朝堂,但却好歹是有些个亲戚朋友在“上头”的。苏将军的轶事,他当然是知道许多的。不仅知道许多,他还想好些个有心机的官员那样,明面上去打了打关系,赠送了许多不算太值钱的玩意儿,比如牛肉和米面什麽的。也就这样,便让那位傻子将军给记下了,落了个面熟兼好名头。

    所以这一次,凌知府就有了找这个笨蛋将军帮忙的念头。

    巧的是,根据可靠消息,苏将军还真好就在距离江淮不太远的地方,训练手下兵士们的泅水能力。

    乐呵呵的高呼著,“天助我也”,凌知府开始打包送礼了。

    这一次的礼物,当然又是他本人不太爱吃的粗面,以及一些老弱病残的肉牛。可这注定是会让苏将军高兴的,因为从不苛扣手下钱粮,一点儿存款都没有的苏大刚,总是处於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状况中。

    收到了礼物,就算是再怎麽不太会处理人情世故的苏将军,也快马赶到了知府府邸,礼貌的道谢。

    “什麽?竟然有这种事!”听了凌知府“不经意”的诉苦,嫉恶如仇的苏将军怒了。

    打仗都总是不要命冲第一的苏将军,哪里见得有人鱼肉乡民,祸害百姓?!

    拍案而起,怒惊知府的将军大人,还没等凌知府说点儿旁的缓和气氛,就拿著宝剑大步流星的窜出了知府府邸,直奔兵营。可别误会将军大人的人品,他这是回去调兵遣将来著,可不是逃跑哟!要知道,剿匪可是个美差,不仅能捞著点儿军功不说,还能够浑水摸鱼的弄点儿银钱扩充军费呢!

    一口气没歇的苏大刚,当晚打马回兵营,踹起了他的亲兵与副将,开始研究起关於剿匪的细节来。

    大家对上行军图一合计,景阳冈太容易攻破了啊!

    小土坡一个不说,又没什麽天堑暗道的,土匪的山寨还光明正大修了一扇堪比皇宫的大门,四周的栅栏都稀稀拉拉的,一点儿条件性都没有。虽说如此,但苏将军仍是小心翼翼的点了三千兵士,著了正统兵服,提著长枪,骑著骏马,一股脑儿直奔景阳冈。

    景阳冈在江淮的边境上,算得上是官道中的一方要道。

    按道理,一般的知府衙门都还是会假模假样管上一管的。可谁敢管皇家都有三给重量级後台的苏婉婉呢?所以,前知府特别上道的把这些个针对此问题而来的状纸塞到了角角里,充耳不闻。

    旁的人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唯有商会头头偶尔去闹腾两句,完全是因为想要捞点儿好处,帮商贾们争取点儿免税政策而已。

    所以,就算山寨有派人山上山下的看守=新~回!忆论、坛=著,苏将军的人马仍是静悄悄的就摸到了寨门口。

    “将军,我们已把此山寨给包围了!”副将来禀,显然已是xiōng有成竹的姿态。

    “那……我先去探探。”想了想,总觉得静得有些不对味的苏大刚,打马上前。战马冲破了那中看不中用的大门,笔直的朝著土匪头子张一一“闺房”冲将过去。没有勒缰绳,苏大刚任由自家座驾踩踏垮了张混混的土坯窗台,盛气凌人的站到人家摇摇欲坠的木床跟前。

    “哇──”吓哭了的张一一,特没种的尿了裤子。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他。原本还在睡梦里找厕所的一一,被马蹄声吵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居高临下的一双马目。是个人都会被吓到,是个人都会被吓得憋不住尿,是个人都会……弱弱的问一句:“鬼爷贵干?”

    “老子砍了你首级!”苏大刚拧了眉,扫了眼屋中成设,知道了这人身份不低,便毫不客气的把钢刀架上了张一一的脖子。

    “鬼爷饶命啊──”手忙脚乱的土匪头子,特委屈的开始嚎哭起来,顺便做起了正常人在这个状况下都不会做的“诚心忏悔”。张一一是个小混混的事,大家都知道的。可苏将军不晓得啊!不过,在从三岁开始抢隔壁家小强糖葫芦开始,小混混的碎碎念洗脑了苏大刚,也成功灌输了一个理念:这货是个彻头彻尾无耻到底的小混混。

    “实在该杀!”基於自己小时候也被这种类型的混混欺负过,苏大刚尤为气恼的使劲压了压那柄钢刀。

    “哇──鬼爷啊!我真的没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啊!强抢民女欺善怕恶什麽的都是官老爷的事,我等小民,真的真的没那种命啊!”已经哭得有些胡言乱语的张一一,直接把心底最真实的话都给吐露了出来。

    “你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抢劫这种事,怎麽算?”苏大刚闻言,恼怒更甚,本是刀背抵住的脖颈肌肉,硬是给他压出了一条青紫印子来。

    “冤枉啊──我只是听命行事啊鬼爷!”张一一从来就没对婉婉姑娘有过什麽忠诚问题,特别是在前几天还被洗劫了私房钱後,更加生出了几分邪恶的念头。

    “胡说!你这屋子,分明是整个山寨最为齐整的,又是单人间!你明明就是土匪头子!”苏大刚不是傻子。他既然能够空凭一双拳脚打下将军这个位置,而且还能硬在被苛扣了军粮的状况下,拖著军营上下八万口人两万来匹马不饿肚子,脑子自然是有一些的。於是乎,他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张一一的谎言。

    可惜,这次张混混还真就没说假话呢!

    虽然领著人打劫的是他,负责管理山寨乱七八糟大小事宜的也是他,可真正的幕後黑手却是苏婉婉苏大姑娘不是?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从一个小喽罗变成大喽罗罢了,不应该因其丧命啊!

    “鬼爷应该晓得,我们景阳冈的一把手是个姑娘,也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一一,灵光又一闪,闪出了借刀杀人的妙计。

    “她的房间在哪儿?”皱了皱眉,苏将军钢刀略收,语气缓了半分。看样子,他也想起了之前凌知府告知的状况,这里的山寨头子是和上一任知府勾结的,某个身份不太清白的花院姑娘。

    “她的房间……在万春花院。”知道对方中计了的张一一,强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抬起颤巍巍的手指,华丽丽的一指。

    苏大刚顺著那个方向看过去……只有一面残破的,刚刚被他座驾撞坏了的土坯墙。

    “你,换身衣服,洗漱一下,领我去找人!”花院是什麽样的地方,苏将军自然是知晓的。经由张一一的证实,侧面坐实了凌知府的言辞。本是想上来搜刮一番後,就把人绑了去交差的苏将军,这会儿又生出个念头来,学术上讲,叫擒贼先擒王。往平易近人的地方讲,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使不得,使不得!

    质疑这位“鬼爷”有洁癖的张一一,在钢刀的驱使下,只好换下尿湿的裤子,略微梳洗一番,跟著坐上了苏大将军的骏马。

    那种郎情妾意的暧昧姿态,暂且略过不表。

    咱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直奔向的目的地,万春花院。

    在那里,尚不知被人出卖了的婉婉小姑娘,正在和长了双狐狸眼的另一名万春头牌一起做面膜。

    作家的话:

    大家有猜到新登场滴是一直被忽视了滴亲哥哥麽?

    某龙滴文文里,肿麽能够缺少这种萌系角色咧?

    ☆、(13鲜币)我的亲娘

    他们这次做的面膜,是来自天竺国的一种新产品,用特质的泥巴捣鼓而成,於陵少爷花了大笔的价钱远渡重洋的运载过来。

    因为用的快船,下港口後又跨马加鞭的送到了万春,所以泥巴还很新鲜,还带著海洋另一边的雨水香气。婉婉和予书敷在脸上後,还能感觉到那种奇妙的,来自大洋彼岸的自然气息。

    所以,两人都特别放松的享受著这样的滋养,还特意遣退了周遭人等,静静的享受这种美容时光。

    又所以,当苏大将军气鼓鼓的被门口花娘“拉下马”後,提著钢刀就直奔向了这里,还顺便用张一一砸开了婉婉闺房的大门时,婉婉脸上还是黑黝黝的一团泥巴。而悲催的张土匪头子,还没来得及像婉婉表达下“我真的是被逼的”这种事,就华丽的晕了过去。没有亲见到这种来自异域的美容佳品,也没来得及给苏将军解释“我家老大平时不是这种模样这只是意外”这种事。

    “谁是景阳冈上的母老虎?!”见著这种模样的两只,本还存了半分怜香惜玉念头的苏大刚,瞬间怒气上扬了。该死的小混混,还敢骗他说他们老大是美人?是万春花院的头牌?要是头牌都长成这种黑不溜秋一颗炭的模样,万春花院早就该关门了吧?!

    “景阳冈上有老虎?”显然甚少听见坊间传闻的婉婉,明显的抓错了重点,偏头问了王予书一个比较离题的问题。

    “呃……”一则是不想耽误面膜美容效果,再则是不好说“母老虎就是你”这种话的王少,吞吞口水,有些尴尬的想支吾过去。

    殊不知,这种状况很快就被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给误会了。

    小婉婉以为,景阳冈上真的来了老虎,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要怎麽吃从哪儿吃比较好。而苏将军这头,却在这声之後,认定了景阳冈土匪头目就是这个身量较长,说话声音较为低哑的黑面高个女子。

    於是乎,可怜见的王予书,还没等到面膜干透,就等来了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你想干嘛?”婉婉这种仗义的小东西,当然是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就冲将了上去,把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苏大将军给……撞了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

    这个姿势,当然是要归功於两点。

    一是婉婉气力够大,今晚吃得够饱,厨子够勤力;二便是,苏将军还是挺怜香惜玉的,对这种个头仅到他xiōng口的小姑娘毫不设防。

    “你们!”不设防是一回事,被偷袭了,落了面子恨不得当场把人灭口了又是另一回事。

    “哇──大个子打人了!”钢刀挥过来的一瞬间,婉婉再度施展出了她鲜为人知却确实存在的一点轻功优势。加上对这个房间的地理位置比较熟悉,三蹦两跳的还真就彻底的避开了那把凶器,还能有空从盆子里捞出软巾子来,擦洗脸上的泥巴面膜。

    “大胆,还敢戏弄本将军!找死!”见状,苏大刚不乐意了,一人高的长柄钢刀耍得虎虎生风,堪比街头那对卖艺讨生活的大胖哥儿。

    “阿书,给我点儿雪花膏。”没空顾上这头的婉婉,一门心思想著得在脸上皮肤受了泥巴的洗礼後,好好的养护一下。这些年被春少给逼著迫著,学了好多关於美容的知识,基本上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想要去好好养护了。所以,虽然脚上还蹦跳著,心里头还紧张著,但主要的擦脸举动一个步凑没落下。

    诚然,这样的状况,苏将军是不乐意见的。

    本还存了几分碍於身份,不能太下狠手的念头,硬生生给逼得没了踪影。

    “兄台,对一个柔弱女子,如此下狠手,委实过分了些。”同样洗好脸的王予书,自是不会眼见著婉婉被追杀而不帮把手。他非常明白,这个平日里太过贪玩的小东西,从来就没有好好修习过功夫。再跑跳两圈,就会气竭,就会被那把比她脑袋还大上一圈的钢刀砍将上去,就会血溅五步。

    一时不察,误以为屋中是两个女子的苏将军,听到王予书的声音呆愣了片刻。

    正是著片刻功夫,便让向来懂得以柔克刚巧力的王少,抓住了机会:“得罪了!”

    “你……”不曾想到,这麽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竟能徒手接住他的钢刀。要知道,这柄钢刀单就重量便能压趴下一两个,还是丈八尺的大个儿兵士。可面前这一个,分明瘦弱得像是女子,竟能有这样一番作为。

    呆愣的苏将军,因为过於震惊,而失了先机。

    一时间,闻讯赶来的岩九与春少,并著王少一起,很快就制服了这位空有一身气力的大将军。好在大家也没下狠手,只是比较有礼貌的点了他穴道,把人搬到一张椅子上坐好,等著婉婉来“主审”。

    “你干嘛要打杀我啊?”小婉婉撅起嘴来,吃著岩九端来的炸油糕,不太满意这个陌生男人的行为。虽然她并不晓得美容的重要性,但是一直以来春少都有耳提面命,这种时候蛮不讲理来打扰的,都是大坏蛋!

    虽然比起打扰婉婉姑娘吃食的大坏蛋来说,打扰做面膜并不算什麽。但婉婉是个好姑娘,她总是很听大家话的,因为之前偷偷有人说过,邬少是因为她太不听话给气死了的(说这种话的,当然是没耐性哄人的王予书啦)!

    相对这种不算太过严厉的质疑,堂堂将军大人,自是能轻松搞定的。

    可惜,那是寻常时分,那是他没见著苏婉婉其人,才不会露出当下这麽副痴痴的表情,傻愣愣地瞧著,半张著嘴一个音儿都发不出来。

    等了半天没等著回音,婉婉自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大家口里所说的那种“盛气凌人”模样,颇为得意的歪著脑袋,朝著面色不愈的岩九道:“阿九,瞧瞧看,是不是我已做到了春少那般,风情万种迷死人的模样?”

    “是。”岩九在婉婉面前向来是无节cāo可言的。小东西一脸的糕饼渣子,额头上还留了点儿刚刚敷脸的泥巴不曾擦洗干净,混了雪花膏,那颜色……总之,若春少真叫人把她此刻的画像挂出去,万春明个儿便能关门大吉是也。

    “你这人冲入门来打打杀杀的,竟还想要觊觎我们婉婉的美色?”输人不输阵,虽然桃花眼挺大的春少是看明白了当下婉婉的状况,但硬要说,他还是有点儿本事能把死的说活。叉著腰,眯著眼绕到那个自从婉婉擦干净了脸就傻傻站在屋子中间,一眼不错的盯著婉婉猛瞧的男人。

    被挡了视线,好歹回过三五分神色的苏大刚,当下扑通一跪,伏低了身子嚎啕大哭起来:“我的亲娘啊──”响彻云霄的哭号声,不仅振聋发聩,而且硬挺挺的直戳在在场所有人笑穴之上,除了站在他跟前面色yīn晴不定的春景兰。

    一时间,众人憋笑的憋笑,嚎哭的嚎哭,两拨人,互不干涉,和气得紧。

    “原来春少是姑娘啊!”直到,那小婉婉说出了今天一语,方才破了当下的气氛,硬生生让哭的收了嘴,笑的喷了茶。而最最无辜的春景兰,则苦哈哈的顶著满脸满身茶叶渣子,半真半假的埋怨道:“小婉儿,爷是男是女,你不是最应该知道的吗?”

    “混账!”一声虎啸般怒吼,出自那个刚才还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苏大将军。

    但见他一个跃身而起,非也似的夺过王少手中的长柄钢刀,对准春景兰一个猛劈下去。那种豪气干云的模样,与刚刚哭哭啼啼的简直判若两人。就算轻功也还算不错的春少,这会儿也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的瞧著偌大刀锋径直往他面门狠狠招呼而来。

    作家的话:

    这误会大了……

    ☆、(15鲜币)寻个良人

    刀光似凶光,隐隐还藏著三分血光。

    婉婉竟是屋中反应最快的一人,一面口中高喊著“刀下留人”,一面施展轻功靠将过去。

    这会儿众人都有了反应,却无一不是对婉婉捏了把汗。要知道,苏大刚那柄钢刀,刚刚就算是王予书接下时都颇为困难,地面上还留著两个鲜活的脚印呢!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一伸过去,那还不是直奔屠户的小仔猪,一点儿活命的机会都欠奉啊?!

    可婉婉是谁啊?

    打小就总是会有那麽些个逢凶化吉的气力,总容易在最关键的时候,化不幸为大幸。

    诸如之前被卖给人牙子,又如傻里傻气的进了皇宫获圣上恩宠得了一些个真龙精气,再如现在这会儿的莽撞行事竟也就没丢了她的小命……反而还硬逼著那蛮子将军拐了刀势,生生收了气,反憋出一口热血来。

    这样的行径,真不像是一个进门来便提刀要砍人的主会做的。

    难道真如王予书所说,这个高壮的将军大人,对婉婉一见锺情生出了什麽不同的心思?可刚刚那阵失心疯的嚎哭又是怎麽回事呢?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

    “小碗!我是你哥哥苏大缸啊!”很快,苏将军的又一声高声怒吼,解决了所有人心中疑惑。刚刚他那一切的行为,也渐渐的有了不一样的解释。

    愣愣的瞧著婉婉的脸,那是人家大哥觉得不敢相信,这麽多年了还能遇到亲人。

    嚎哭著唤娘,是因为婉婉长得像苏家夫人,苏将军一时思念故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而刚刚举刀想要砍春少,则是不乐意自家妹子被人吃干抹净占了便宜,很显然,苏将军还没回想起他现在身在何方,自家小妹做的是何营生。

    “缸子哥哥?”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回忆,又有些不确定的婉婉如是道。

    “小碗!”苏大刚扔下钢刀,想要来一出兄妹相拥,喜极而泣的大戏。可惜,婉婉并不是寻常姑娘家,她是个总喜欢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东西。避开了苏将军的一双猿臂,婉婉姑娘弱弱的提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挺尴尬的问题:“如果你真是缸子哥哥,屁股上的十字形刀疤还在不?”

    大庭广众的,你一个大姑娘,问点儿什麽不好,偏生要问人家屁股上的疤?!

    而且,那种期翼中带著几分盼望的小眼神,是想让人家大将军当众脱裤子给你验身吗?!

    “苏将军……你……”险些被砍,又险险被救,又无辜的被迫看到了某人光裸下身的春少,有些不知该如何把目光从某个地方移开来了。很显然,比起皇帝陛下来说,苏家大哥的那话儿,也是挺壮观的,不过……脏兮兮好像很久没擦洗过的污垢,是怎麽回事?爱干净到近乎洁癖的春少,恨不能冲将上去把那些个脏污给擦拭干净才罢休!

    “小碗,看到了不?”似乎是见著了亲妹子,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一下子变得亲民到不行,当众脱裤子的事也毫不拘谨。而且,撅屁股的动作,实在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当然,这个“众人”并不包括小婉婉姑娘。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婉婉,不仅淡定的点了点头,还像是怕对方作假似的伸手去戳了戳,嘴里还念叨了下:“好像比我缸子哥哥的长了些。”

    “恩,应该是长长了。”

    “哦……为什麽颜色变浅了?”

    “没晒著太阳吧!小碗希望哥哥把这个疤给弄红点儿吗?明个儿俺就去晒晒!”

    “好!”

    ……黑线的众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在聊天聊得特别欢畅的兄妹两人跟前说一句:“拜托!让苏将军把裤子提上去再话家常吧?!”

    苏将军有没有提裤子的问题,在婉婉提出“哥哥小鸟长得好像门口狗狗那麽黑”之後,总算得到了妥善解决。

    春少一改先头的不友善态度,与那些同样挤出讨好笑脸的男人们,纷纷给婉婉兄长张罗起洗漱及吃食来。本来景兰还想亲自上手帮帮忙的,亏得婉婉说了句“要不大家一起来”,这才被所有男人拖著走了出去。

    这一天下来,有些情绪大起大落过头的苏将军苏大刚,躺在偌大的木澡盆里,搓著他那一身一个月积存下来的污垢,想著他的家人,他的小妹……不对劲啊!小妹的那身衣裳,以及刚刚来伺候的下人们穿戴,都不像是正儿八经的良家那啥啊!

    恍然大悟豁然开朗顿时怒气横生的苏将军,身子也顾不得擦了,一个翻身跃出澡盆,提起他的钢刀就要去砍死那些污了他妹子清白的臭男人。

    结果,华丽丽的在所有人“期盼等待中”再度遛鸟的他,砍人没成,还被塞了个**屁股。

    原来苏将军小时候,苏家虽说两老建在,却一直都不怎麽富裕。吃**时大刚总想著给妹妹留点儿好吃的,就主动说自己爱吃**屁股。结果,小婉婉那是什麽记性啊?三岁时吃过烤红薯的味儿都能记得个清楚明白,更何况亲哥哥的“爱好”。

    这不,特意让人捣鼓来一堆**屁股的婉婉,还想说好好慰劳下她辛苦了这麽多年的哥哥呢!

    苦哈哈吃著**屁股的苏大刚,一听妹妹的解释,再度泪如雨下。

    一则是被**屁股里放太多的蒜给熏得,再则当然是感动了。这麽一桌子,得杀多少只**啊……他估计这辈子再也吃不下**这个部位了吧?可怜见的,从不得不喜欢**屁股,变成了**屁股恐惧症了啊!

    吃饭途中,春少礼貌性的让苏将军穿上了衣裳,总算解决了众人的尴尬问题。

    从头至尾都没红过脸的除了苏家兄妹外,就再没别人了。

    不能怪兄妹两脸皮厚,实在是桌子比较大,两人又靠得近,这麽一来一往夹菜聊天什麽的,根本就忘记了那些俗事。而且兄妹两口里念念不忘的好多事,都是小时候的破事儿,也没顾忌到男女大防什麽的,直到饭後开始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入梦问题,这才被小小的唤醒了一下下。

    起因当然是小婉婉说:“哥,咱们晚上睡一起吧,跟小时候一样。”

    後面那半句,直接被男人们给忽略了,除了苏大刚。

    於是乎,满屋子的男人都像瞬间被染上了急性热症一般,止不住的咳嗽。其中还属王予书咳得最为卖力,声声响透肺叶,回荡在整间屋子里久久不曾散去。事後春少有表扬过,说他那是舍己为人,为了婉婉的清誉而牺牲了形象。哪晓得无辜的王少如是道:“我那是被口水给呛得,老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真不是假咳。”

    无论真咳假咳,总归小婉婉是不懂得的,苏大刚……从他两度当众遛鸟的事,大家也能多少瞧出这货偶尔一根筋的事实,懂不懂什麽的,你们还真是太难为将军大人了啊!扛枪打仗他可以,提笔写字什麽的他完全不得行。

    这也是混朝堂那麽多年,虽然脑子也不算太笨,却总是混不到点子上的真正原因。

    但这不能怪他,怪只怪苏家两老。瞧瞧婉婉那货的跑题能力,大家就应该晓得了,这是遗传问题,没得治。

    最终的结果,当然还是不得不由著两兄妹闹腾,让他们睡一起了。

    好在,春少凭空生出个极好的提议,说是大家都挺喜欢哥哥的,也想要与苏哥哥一起睡一起话家常。虽然他这把年龄,管人二十出头的苏大刚叫哥哥,实在有些……但主意提得不错,旁的人那里会在乎这个。

    王少附和著说,“是啊是啊,咱们都一直挺喜欢婉婉的,听她说过哥哥的好多事,与哥哥神交已久巴不得畅聊一个晚上才是”云云。

    就连向来沈默寡言的岩九,也点点头,说是虽然哥哥武艺高强,却还是甘愿护在一旁,守他们一份安宁。

    从来就活得特缺心少肺,五脏六腑祖传就没长齐过的苏家兄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於是乎,在几家忐忑几家乐的当夜。香喷喷的苏婉婉窝在苏大刚怀里,被一群心怀不轨却又努力保持正直的男人们簇拥著,躺在了宽大的,平铺在地上的柔软通铺上。兄妹两聊得特别欢畅,其他人鲜少插嘴,一个劲儿的往心里头默记重点,以期以後讨好大舅子方便使用。

    虽说小婉婉在别的男人怀中,露出这种甜蜜幸福可爱又招人疼的小模样,著实让男人们不喜。但想到苏大刚的身份,以及婉婉三年来少有的愉悦表情,大家好歹还是释怀了。抱抱就抱抱吧!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福利,当哥哥的抱一抱妹妹,又有什麽关系。

    这样的念头,在次日清晨,苏将军顶著一双黑眼圈,宣布了一个惊掉众男人下巴的消息後,彻底颠覆了:“我想将妹妹带回去,寻个可靠的手下,托付终身。诸位与舍妹有和渊源,大刚今日别後将不再追究。还望诸位英雄放过婉婉,还她一身清誉,让她今後不致孤独终老,有个良人可托。”

    作家的话:

    我觉著,苏大刚是我写过的唯一“正常”一点的哥哥。

    我是指身份上,不是指性格。

    ps.我开始喜欢这群囧货了,特别是身边总是出状况的婉婉。

    ☆、(15鲜币)打包带走

    良人?

    他们不就是麽?

    就算他们称不上,那不是还有贤王陛下、五皇子、於陵少爷以及齐恒帮主嘛!

    再不济,还有宁何那个散仙,虽不能明娶,却绝对能好好护著婉婉一辈子滴呀!

    男人们开始著急了,他们试图从理论上,社会危害性上,甚至是经济发展的高度上来说服苏大刚。可苏将军是什麽人啊?对於这些有的没的,他怎麽听得入耳呢?在他眼中,妹子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妓子,还是个年龄有点儿大了随时会被众人遗忘的没落红牌。

    这样的女儿,在寻常人家是决计讨不到好的。

    他觉著,只有纳入自个儿麾下来保护才靠谱。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他手下身上,苏将军的手下,都是穷苦孩子出身,而且都是些个军妓都不怎麽光顾的好孩子。能吃能跑能打仗,身体上没问题不说,又有固定收入。好些个家中也都是人烟稀少的,能娶上老婆就成,不会嫌弃婉婉干过的特殊职业。

    这样的念头,著实是让心心念念婉婉的男人们上火到不行。

    特别是春少和王少,那可是混迹花院里多少年的……良人啊!怎麽能说这种职业的坏话呢?他们这不偷不抢的,虽然出卖了肉体,却没有出卖灵魂不是?而且,小婉婉还是花魁头牌哟!怎麽能够被这样诬蔑和看不起咧?是人家大哥也不成!

    於是乎,男人们卯起来,开始给苏大刚苏将军洗起脑来。

    当然,这里头最为卖力的,也不过是春少和予书罢了。岩九觉著,婉婉离开这里也未尝不可,前提是,只要不是去嫁人就成。或者,若是真得要人娶了婉婉才满意,他也是愿意的。不过……愿意的不仅仅是岩九一个,还有闻讯而来的丐帮帮主、於陵少爷以及当今五皇子。

    好久没来的五皇子,原本只是背著贤王偷溜过来,像见见好久没见的小婉婉,顺便告诉她,他都成年封王了,已经可以……咳咳!总之,小夥子想得挺美,径直就跑了过来,一不小心就遇上了这般阵仗。

    而且,不晓得怎麽回事,婉婉她哥哥的眼神,还就一个不错的瞅上了五皇子的小脸蛋儿,分明一副大哥看妹夫越看越顺眼的意思:“小夥子是哪里人氏?”

    咦?这样就开始随随便便查家谱了麽?他们这些在一旁谄媚了大上午的人,苏大哥都瞧不入眼吗?那个臭小子根本比不上他们这些人好不好!

    一干人等各种忿然不平,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直接就把五皇子的傲娇秉性给激活了。

    也没管这位高个儿大哥问这话是什麽意思,就想著不能让婉婉看清了,努力清清嗓子,五皇子把他上三代下五代的身份给交代了个干净。当然,这是用了一些隐晦的言语,遮盖了部分的事实。别人虽然不太爽,却也为了不让苏大刚觉著皇家背景更可靠,硬生生的忍住吐槽,默默旁听。

    五皇子说得愉快,苏将军听得入耳。

    这本是当今圣上最宠爱小儿子的一位,摇身一变略加掩饰就成了个“家境不错,兄弟良多,自己也有点儿营生”的小户人家公子哥儿。这麽一个嫁进去就不用立规矩,还能够掌握家产,又不会被嫌弃说身份问题的门户,实在是让苏大刚喜欢得不得了:“成!我家婉儿,就交与你了!”

    五皇子还来不及兴奋得称好,就听到了外头招呼他皇叔贤王殿下的消息。

    这一下子,刚还翩翩美少年的他,瞬间就焉儿了气,屁滚尿流的就开始找地方藏躲。没办法,从小被欺压惯了,加之圣上又对贤王甚为放心,贤王殿下基本就等於是了他的监护人。无论大小事,基本都得从贤王那里先通过的五皇子,见了苍文风,简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惶恐。

    “听说锦儿也来了?”扇著扇子,潇洒如风的贤王殿下,推门走入,第一眼就看到了……苏大刚,“咦?苏将军也在这里啊?”

    这个招呼,打得是尤为冷淡,原因有二:一来,这位将军平日里就不怎麽招人待见,除了让他去打仗时,旁的时候贤王都不待与他多交言;二嘛,当然是此处为婉婉闺房,这里头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自然是他新添的情敌一枚,身为贤王,根本就没必要对他给予好脸色。

    “见过贤王殿下!”苏大刚却没贤王这些个花花心思,恭敬的行礼後,转身就朝著还在啃蒸蒸糕的婉婉交代,“小妹,你这就收拾收拾,与哥哥一同回去吧!”

    “咦?”本来是没怎麽把人放在眼里的苍文风,一听到这番对话,赫然明白了屋中其他男人低眉顺眼的缘由。原只是想著把小皇侄捉回去的贤王,脑子里滴溜溜就转出了些许个主义,硬是把那面对婉婉和暮锦时才舍得露出的笑脸给挤了出来,“大刚哥说是要带我们家婉婉去哪儿啊?”

    “啊?”被叫得懵了半晌,苏大刚完全缓不过劲儿来,这位高高在上的爷,为毛会对他如此热情。想不过来的事,苏将军就容易和他家妹子一样,犯楞的当机在那儿,傻了吧唧的杵上半天。

    这会儿功夫,已经足够让男人们给贤王殿下使眼色,默默的用口型交代个一二了。

    “大舅子,我说,若是你急,那麽便今个儿把婉婉给送到我府上吧!”笑眯眯的把扇子抵在嘴边,一副强抢民女恶霸模样的贤王殿下,新鲜出炉。

    “呃?”根本就还没想明白咋回事的苏将军,一听到这番话,顿时就急了。他家妹子,虽然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怎麽著也不应该被送到王府去当小妾不是?眯著眼,横下心来将军不当了,他也要为妹子拼一个幸福未来,“不瞒贤王殿下,舍妹已许给了这位小公子,刚才定下,择日完婚的事宜。”

    “哦?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有亲眷几何啊?”看清了苏大刚所指方向,贤王眯起眼来,冷冷的朝苍暮锦发问。

    “我……我……”知道这次玩儿大发了的五皇子,哪里还敢再编下去。

    支吾著,最终还是在文风紧迫盯人的目光下露了怯,把事情给交代了。

    咬牙切齿的苏大刚,虽是个老实人,却也最恨人欺瞒压迫。他本以为,妹子配个小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也算是合适的,却不想,这竟然是当今五皇子。从不愿让家人高攀的苏将军,顿时就把这货给扒拉出了妹夫名单,银牙一咬,恶狠狠对婉婉道:“小碗,咱走,咱不与这些富家少爷厮混了!”

    “哦!”之前不久说过了嘛!婉婉是个听话的,她尤其听她觉著重要之人的话。大哥许久没见著了,可这并不妨碍他是她唯一的亲人,真正关心她的血亲。所以,小婉婉三两下把蒸蒸糕塞进嘴里,也没顾上秘密藏宝地被发现的问题,当著众人就三下五除二的收拾起了行囊,真就打算跟著苏大刚去住破营帐!

    “苏将军,你……”刚还准备来点儿以权谋私以势压人的贤王殿下,在众男人愤恨的目光下,赶紧的出手阻拦。却不想,这样的举动,被苏大刚误会是他准备行凶斗狠,还真就举起了钢刀准备与之拼命。

    当下,文风殿下收手了,由著那些个男人的眼刀子插过来,他还是放了苏家兄妹一条光明大道。不是他百分百打不过苏大刚,而是他没多大把握(这当然不是重点)。再则便是他生怕被苏大刚惦记上,以後小婉婉都再没他份儿了。凭什麽福气一起享,出头鸟他来当啊(这才是重点)?

    於是乎,在这间有著江湖第一高手(岩九),第一商贾(於陵),第一王爷(贤王),第一皇子(暮锦),第一美男(文书),第一大帮帮主(齐恒),第一……总之,就是所有的第一都集在了一块儿,都没把人给留下。

    除了苏大刚的坚持,当然还有更更重要的原因是──小婉婉她愿意。

    这真是个伤人的答案。

    可是,当那双水灵灵的乌黑大眼睛,用一种囚鸟渴望天空般的期翼目光望著你时,你怎麽舍得拒绝她任何一个要求呢?不过去是哥哥那里住上些时日,只要他们愿意,谁敢娶婉婉回家呢?来一个,打杀一个;来一双,打杀一对……反正,小东西既然想去玩儿,就由著依著惯著呗!

    只要她不真喜欢上谁,大家还是都有机会的嘛!

    是的,现在婉婉还没喜欢上他们任何一个人这件事,男人们都心知肚明清楚得很。可是,本著我得不到其他人也没得到的安逸想法,他们一直都没太强硬的坚持要婉婉比出个子丑寅卯来。

    现在唯一麻烦的是,苏大刚这架势,是真打算为婉婉找婆家的。

    保不齐,那没长心眼儿的小东西,还真就稀里糊涂嫁到某个兵士的家里头,再就不打算搭理他们了咧!

    作家的话:

    哈哈哈,总觉得啥事儿遇上婉婉都是悲剧!

    ☆、(16鲜币)急需喂食

    这种愁大发的消息,当然是独愁愁不如众愁愁,最好全中原男性同胞一起来愁才好!

    所以,当小婉儿前脚跟著苏大刚离开万春花院的闺房,春景兰後脚就提笔写了封声情并茂的汇报信给宁何。在苏大刚还在大厅里踹醒那些个喝得醉醺醺,衣衫不整的兵士时,那边厢已得了消息,挥袖踏云而来了。

    可惜,事有因缘。苏大刚与整了衣衫节了账目的兵士踏出万春大门时,宁何正巧遇到了一朵隐含不明的乌头云,并被之死死纠缠。

    说起这乌头云,本是邪气至甚之物,漂浮与天地间,融了万般恶念。

    宁何身为散仙,虽游离三界外,却也不能不把这可能危害生灵的东西给生生放了过去。於是乎,只好施展咒法,与乌头云大战n百回合,拼个你死我活。好在,宁何功力高深,又勤於练习,没多时便就擒了这云,将之收服麾下,训为坐骑。

    脚踏乌云,气势汹汹来到万春的他,在接受到一干男子的哀怨眼神後,便明白,大势已去。

    掐指一算,明白这是命运安排,宁何也不变多加干涉,只是慰藉众人:“命里有时终归有。”

    你下半句没说的是不是暗示咱们命里也可能没有,让我们莫要强求啊?!

    闻言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隐隐有掀桌子架势的男人们,顿时做了鸟兽状四散。

    他们都是些个江湖上,商场上,官场上相当的人物,他们一向也都秉承著求人不如求己的硬汉念头。看宁何这模样,他们觉著靠不住了,便开始盘算著各自施展各自的招数。

    首先是功夫了得的岩九,一个凝气,三两下就来到苏将军马前,严肃的表达了自己身为护卫应尽的责任。再加上,那种可以倒退著施展轻功,让军营第一战马都跑不过的绝妙功夫,自然是让苏将军妥协了:“那你留下吧,可是……你可不许乱来,军营重地,也不许乱跑。”

    被当成小娃儿的岩九,乖乖点头,三两下又消失在了苏大刚视野。

    吓坏了的苏将军,愣愣的问:“小碗,他……他这是?”

    小东西伸出爪子,拍拍哥哥xiōng膛,安抚道:“哥哥莫怕,阿九是怕耽搁咱们赶路,特意藏起来的。”说罢,怕苏大刚不相信,小婉婉还特意掏出了那枚哨子,放在嘴边吹了吹。

    岩九再度出现,跟鬼故事里头场景的一模一样。

    苏大刚瞄了好几下他的影子,确信他真是大活人後,方才吞吞口水,点了头。

    埋伏在後头的其他男人,见岩九这招成功了,不由既庆幸又扼腕。

    庆幸是因为苏将军也不是那麽不讲道理的人,距离正经莽夫还有点儿距离,可以打动。扼腕的便是,若不是岩九轻功了得,他们便早去抢了他护卫身份,得了能近身照顾婉婉的机会,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当然,男人们心目中的月,这会儿并不是小婉婉,而是她家那个有些固执的哥哥。

    就连王爷的命令,也胆敢违抗的苏将军,显然不是什麽软柿子。虽然有时候也与婉婉一般的一根筋,却在关键时刻挺清明的,不会人云亦云,也不会惦记些有的没的。比起婉婉的舅父舅母,委实正职太多,够格当婉婉亲亲兄长。

    已经在心头默默给大舅子脸上贴金的男人们,自顾自的回去准备他们的“射马奇招”,力求将苏大刚这匹烈马给射将下来!

    打了个喷嚏的苏将军,把自家妹子要暂住兵营的事一说,副将们瞬间轰动了。

    剿匪却剿回来一个亲妹子,这生意做得……实在是好啊!将军大人明晓得他们好多光棍都没娶上媳妇,特意还给打包了福利来哇!一时间,战场上杀气腾腾的男人们,齐齐化作了绕指柔,端馒头的端馒头,递咸菜的递咸菜,送稀饭的送稀饭,忙得好不乐乎。

    你问为毛大家不给弄点好吃的来?这不是军费紧张,全军上下一律平等饮食嘛!

    小婉婉虽然爱吃,却也是过过苦日子的,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接过这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吃食,大口大口的就吃起来。这下子,所有人更加双眼红心,也更加确信了她苏将军亲妹子的身份。

    不怕吃苦,又愿意跟著吃苦的女人,上哪儿找啊?!

    默默开始准备考虑老婆本够不够这种问题的副将偏将少将们,都凑到了苏将军跟前,一劲儿的打听消息,询问详细资料以期盘算自个儿的资格。

    “那个……我妹子因为年幼无知,被歹人卖到花院里去过。”诚实的苏将军,第一时间就把最重要的反面问题给说了出来。有些个家教严谨,又父母双全的男儿,便悄悄打了退堂鼓。

    “哥哥,你吃麽?”小婉婉根本就没管这头,啃了两个馒头,觉得咸菜味道还不错又灌了三碗稀饭的她,靠了过来,可怜兮兮的问。

    “哥哥不吃,小碗吃。”这场景,分明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模样。

    苏大刚大手一挥,自个儿的三个馒头都挥到了婉婉怀里头。小姑娘吃得欢畅,却不由得又吓跑了好几个……这麽能吃的姑娘,怕是得有些家底才娶得起吧?穷人家的男子是没资格挑拣人家的出身,也没资格嫌她的遭遇,但是……娶回家养不起怎麽办?

    於是乎,还没等那些个准备过来撵情敌的男人出马,小婉婉自个儿就给撵跑了好多。

    多少觉出了不对劲的苏大刚,却也没多说什麽。

    虽然妹妹已到了适婚年龄,也确实该找婆家,却也不能太过马虎不是?现在几个小问题就给吓跑了的,决计不是妹妹的良人!

    怀著这样的心思,一脸柔和的苏将军,又给看起来似乎还没饱的小婉婉塞去了两个副将的馒头:“乖,小碗,你不够的话,再给哥说。”小东西点了点头,吃的速度放慢了好多。不是嫌东西难吃,就是觉著有些没味儿。咸菜也是有份额的,吃了五个馒头,早就见底了,婉婉有些想念万春李妈妈的腌腊肉和广味儿腊肠。

    不过,小东西也挺懂事儿,看出了这里所有人丁点儿肉沫都不沾,一定是银钱不太够了,也没吭气,就闷著头慢慢的吃著。

    苏大刚是个将军,兵营里上上下下还是有许多事儿要办的。

    见婉婉吃得开心,也没多说什麽,只交代了亲兵看著点儿,自个儿就去别的帐子处理事情了。松了口气的小东西,偷偷吹响了招呼岩九的哨子,可怜兮兮的指了指空碗,示意她想要吃肉。

    可怜见的,这麽双水盈盈的大眼睛,这麽垂涎三尺的瞅著你,你能不软下心来?

    一言不发的岩九,伸手摸了摸婉婉小脑袋,给她嘴里塞了片肉干,安抚的亲了亲她鼻尖,柔声道:“你慢慢吃,我去去就来。”乖巧的小东西点了点头,啃馒头的速度越发放缓了许多,就等著自家阿九给上肉。

    有些心酸的岩九,施展了轻功,径直朝著距离军营最近的一处酒馆掠去。

    在小二乐呵呵的招呼下,买了好大一包袱美食的九把刀,又飞快的奔回了婉婉所在的军帐。

    小东西还在那儿乖乖的啃著馒头,大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帐门,就盼著岩九回来。

    “阿九最好了!”开心的冲过来亲亲抱抱一番後,小婉婉乐呵呵的看著放满了一桌子的……肉。**鸭鹅都没少,牛肉猪蹄羊排也都齐活了,还特意揣了灌小东西最爱的果子酒,呼啦啦摆在长长的案桌上。

    “阿九,你也吃。”吃得满嘴流油的小东西,乐呵呵的把**腿鸭脖子什麽的往九把刀嘴里塞。一面吃,还一面把**屁股鸭屁股什麽的掰下来,说是要留给她哥哥苏大刚。抱著她亲亲热热吃完这一顿的岩九,笑眯著眼等到她吃饱喝足,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起一桌子的残汤剩水。

    吃饱喝足的小婉婉,当然是一贯的打哈欠准备睡午觉啦!

    窝在岩九怀中,迷迷糊糊的去会了周公之後,九把刀这才恋恋不舍的把人放到宽大行军床上,隐匿了身影,静静的在暗处守著。

    苏大刚回到自个儿军帐时,见到的首先是小婉婉的不雅睡姿。

    幸亏这是亲哥哥,打小也见惯了的,便扯了被子把人裹严实了,转头准备收拾东西批改军报。就这麽一转头,他看到了熟悉的……屁股。是的,这就是刚刚婉婉特意留给他的“美食”。顺著这个线索,苏将军又在军帐角角里看到了一些被掩盖的骨头和食物残渣。瞬间明白了什麽的苏大刚,总算想清楚了这帐子里一股子食物味道的由来。

    “出来。”知道这麽做的绝对是那个武功顶好的护卫。

    “苏将军。”岩九也不再躲了,一跃而出,躬身行礼。

    “小碗她……是不是吃不惯军里的食物?”苏大刚也不是个吝啬的人,他们被上头克扣了军饷,现在又没能好好招待他的宝贝妹妹,心头实在愧疚得不行。

    “是吃不饱。”岩九顿了顿,说出了部分实情。

    “你……把这钱拿著吧!”微微拧了拧眉,苏将军从怀里掏出了他所剩无几的私房钱。

    “是。”岩九没有拒绝,他明白,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允许被拒绝。於是默默接过小锭银子,揣入了怀兜中。

    “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已经多少知道婉婉食量的苏将军,抿了抿嘴,如是道。

    “好。”岩九点了点头,却在心头暗暗盘算,要用怎样的法子来处理这个不算太严重,却又急需搞定的问题。

    作家的话:

    哈哈,吃货也会给人带来麻烦啊!

    哥哥加油!

    ☆、(15鲜币)你追我赶

    还没等九把刀想出办法来,就有人雪中送炭了。

    这人,当然是官商勾结……噢!不,是和官府关系处得极好,又钱多得能随便砸死一城人的於陵少爷。这位翩翩公子只是花了他几个小钱(他以为),就从贪财的凌知府口中套到了关於苏大刚苏将军的一些生平与近日状况。眼珠子一赚,被世人称为奸商的他,就很快想出了个亲军爱军的好主意──送钱粮!

    这是在是给官府解忧,为兵营分担困难,做了个天大好事啊!

    一路上,趾高气扬来到苏将军驻军处,赶著好几十辆马车,载著那些个新鲜的蔬果禽蛋肉……笑眯眯的通过正规手续,再次在短短一天内第二次见到了婉婉她哥:“苏将军,草民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这心意都还叫小啊?岂不是要把整个江淮的粮仓给搬空了才叫大?!

    瞠目结舌的副将,看得口水都快嘀嗒下来了。

    幸好苏大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虽然眼皮也有些跳,虽然也晓得这样子收人东西是不对滴,但是……军营上下那些个垂涎的眼神,那些个吞口水都快赶上擂鼓的响动,苏大刚哪里忍得下心来拒绝?这些可都是跟著他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的好兄弟啊!

    “收下吧!”抿了抿嘴,咬了咬後槽牙,苏将军通融的抬了抬手。

    不止是兵士们欢欣不已,就连送东西来的一干人等也是颇为兴奋得呢!

    要知道,於陵少爷被称作奸商,除了他为人奸诈外,更因他那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所得名。若是今个儿这一车队的东西没捣腾进兵营仓房,整个於陵家族都没得安宁,甚至……整个江淮的商贾都得受到牵连呢!

    “大刚哥,我还特意给您带了上好的状元红来,不如咱哥两来两盅?”初战告捷的於陵子铭,从马车上信步而下,手捧著一缸子陈年老坛。光看那坛口处的封泥,便知道这绝对是坛子佳酿。

    而且人家也不小气,在一竿子副将亲兵们的巴巴垂涎下,挥挥手,硬是让下人从半掩著的车上搬出了好几十坛:“这些就请弟兄们赏个脸,权充漱口解渴。”

    当场所有人都觉著,这位哥们儿够豪气,值得相交。

    苏大刚觉著,这人挺会来事儿,遂点了点头,转身打头回了军帐。

    屁颠屁颠的於陵子铭,乐呵呵的跟在後头,有些得意忘形的仰起头来,半眯著上扬的丹凤眼,尾随而上。因为太过得意,高昂著头的姿态导致没办法认真关注地面,使得在脚不小心踏上一小块石子时华丽的出现了即将跌倒的状况。

    乖乖!他手里捧著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好状元红啊!

    想到这坛子酒的价值,於陵少爷一个狠心,银牙一咬,硬是准备横倒在地上去给酒坛子当垫背的。可这里的地段他太过陌生了,风向什麽的也没能提前盘算好,一拐脚一歪倒,整个人偏生没有朝一旁扑去,而是笔直的朝著前方的苏将军冲将过去。

    哗啦啦──

    一个难度系数九点八的翻滚撞击连贯动作,让毫无准备的苏将军也扑到了地上。

    然後,那坛子好酒,自然就滑溜溜的飞出了於陵子铭双手,朝著苏大刚脑袋猛砸而去。亏得咱苏将军平日里都衣冠齐整,有正经佩戴将军头盔。酒坛子飞过来虽然砸得头皮生疼,却好歹没让他当场血溅五步,只是眩晕的倒下了。

    可惜,状元红成了“撞圆”,径直滚到地上去摔掉了封泥不说,还撞倒了将军军帐的圆木桩子,华丽丽的碎成了好几块。

    那一水儿的酒香味哟!

    馋的被这场景震惊了的兵士们不住吞口水,也愁得於陵少爷不住抹汗。

    “还不下去!”苏将军发话了,後知後觉的於陵子铭这才发现,自个儿正跪坐在人家後腿上,把人压得没法动弹呢!

    “对不住,对不住,大刚哥,我只是……”把人扶起来,还想说什麽的於陵少爷,莫名的住了嘴。是什麽事比像苏将军道歉更重要呢?让我们顺著他的视线,往苏将军背後的军帐处瞧去吧!

    在那里,原本结实避风又牢靠的大帐篷,偏偏因为一坛子酒给摇摇欲坠起来。

    更悲剧的是,也不晓得里头的人在做什麽,捣腾了两下,硬生生就把将军大人的军帐给掀翻了去……当然,罪魁祸首出现了,那是苏将军的亲妹子和她护卫。大夥儿还能说什麽呢?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干笑几声後,赶紧的过去帮忙收拾。

    苏将军的脸上,那颜色哟!比染坊里的染缸子还齐活,五彩斑斓的,青黑乌紫的,煞是好看!

    这下子,於陵子铭愁大发了。

    你说,这地上怎麽就有了颗小石子呢?!

    吞吞口水,还在琢磨怎麽解释,怎麽帮忙,怎麽道歉的他,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人妖声响。

    得!前方尚未攻破,後有追兵进逼,於陵少爷压力山大啊!

    “恭迎公公。”头疼得还有些晕呼的苏将军,恭敬的朝著军营前方徐徐而来的太监车马行了个礼。

    是的,於陵子铭口中的“人妖”就是这群公公啦!

    去过五湖四海的於陵少爷,对各个不同的人种都有新的划分,太监这种……叫人妖准没错!

    不过,这次还好,比起往日里趾高气扬各种傲娇的模样,这次的太监们都特小心恭敬。

    没办法,贤王殿下和五皇子一起下了令,说是不讨到苏将军欢欣就不用回去了,留在兵营里当差。这些个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妖君”,哪里愿意舍身充军啊?!一个个的火烧屁股的赶了过来,开始想方设法的给苏将军献媚。

    所以,难得的没人等苏大刚半跪下身,就一窝蜂冲下了马车,齐齐上前,亲切的说著什麽“免礼免礼”、“快快请起”、“将军你折杀小的们了”之类的马屁话。

    苏将军愣愣的点了点头,见打头的王公公从怀中掏出张圣旨,赶紧的又跪下了。

    王公公偏生避了避,火速宣旨完毕,不若以往等著打赏了才交货,而是手忙脚乱的把东西给送了过去,还特别陪著笑询问:“将军对这次皇上的旨意,可有意义?小的们回去定好好传达,贤王交代了,若是将军觉著有什麽不满的,都可以商量。”

    这哪里是下旨啊?分明是让人求旨嘛!

    而且,贤王的意思,简直就是:你想要什麽都成,俺给你从国库里弄出来!

    “末将不敢!”拱手礼让一番,苏大刚还没能完全从这个旨意的惊喜中缓过劲来,只紧紧的捧著圣旨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虽然有挂了常胜将军的威名,但是一直在朝堂上都不怎麽得志的他,基本就没想过关於身份勋爵以及长俸禄什麽的问题。可这一切,却凭空落了下来,要知道,世袭的爵位,可是为整个苏家长脸,以後他妹子也有了依靠呢!

    此等天大的好事,他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呢!

    虽说贤王给的交代,其实是存著讨好的意味,但苏大刚并不傻。他明白,你若是真顺著杆子往上爬,到了再上头点儿的地方,就别怪别人在杆子下头动手了。所以,还是老规矩的给公公们一人一点儿打赏,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人,半点不提旁的要求。

    颇有些忐忑的人妖君们,看著苏大刚的脸色,觉著应该可以回报贤王一个“苏将军很高兴”了,便也自己给自己判了个不用留下充军的结论,火速赶回了王府别院。

    “他真是这麽说的?”苍文风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晃了七十多遍,终於等回了太监们的回报,不放心的反复又追问了好几次。可惜,最开始还乐呵呵的俊脸,越听消息就越发觉著不太对劲。

    本来嘛,太监们天花乱坠的吹嘘,根本就只是急中生智的产物,经不得推敲。

    什麽叫苏将军得了圣旨痛哭流涕感动不已发誓要忠於金龙忠於皇上忠於朝廷……各种表态,还夸张到磕头磕到脑门儿出血这种事,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圆滑话都说不来两句的傻大个说得出的呀!

    很显然,在一次又一次的逼问下,太监们给出了一次次迥然不同的回答,贤王殿下好歹还是知道了比较接近真相的实情:“所以,他其实……并不太满意这次册封?”眉头紧皱的贤王,见过太多官场真相,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著大事不好,越想越觉著……难道是大舅子觉著那天暮锦的行为罪不可恕,所以就……眯了眯眼,想太多的贤王殿下,赶紧招呼亲随:“快!给本王准备骏马,我马上去郊外苏将军营地一趟!”

    太监亲随们当然巴不得送走这个yīn晴不定,想到一出是一出的王爷大人。所以,牵马的速度破了当时世界记录,可惜贤王没空帮忙申请,如若不然,这会儿马术协会的牵马员都得败给公公们官靴之下。

    作家的话:

    哈哈哈,各种倒霉催的,婉婉还没出手咧,大家就已经开始乱捣鼓了啊~~

    写得俺很欢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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