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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一回 后土介绍北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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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一回后土介绍北荒国
公孙黄王一行乘驾应龙飞离扶桑国后，苍颉在龙背上说：“陛下，臣看这次扶桑国君臣为陛下此行的‘六个神奇’完全折服了。”
黄王说：“是嘛，那汝说说是那‘六个神奇’?”
苍颉说：“一是陛下带领我们八人在空中飞抵扶桑国都，就令其君臣国民感到神奇；二是陛下介绍国师，国师自报年龄和师傅的名字，令田中君臣大感神奇；三是陛下介绍应龙，应龙说到自己是女娲娘娘的乘骑时，他们深感神奇：四是陛下说到羲和是自己的始祖奶奶时，他们大为吃惊；五是陛下讲到我们九人可以不吃不喝，靠餐风饮露养身时，他们深感神奇；六是应龙在田中君臣面前变化为龙吓得田中君臣面如土色。”
黄王说：“还得补充一点，就是寡人介绍汝和你祖先一样，有四目，能知过去，料未来时，他们深感神奇。但愿这‘七个神奇’能起到我们预定的作用，威慑扶桑五千年才行。”
天姥说：“只要这田中政权世代相继，这日守本分、奉行大和的立国信条会一直延续下去，不过，臣看很难延续四五千年，到四千三百年左右，以石见后裔为代表的武士道精神又会死灰复燃，喧嚣尘上，田中政权就会被其取代，广成子所说的扶桑两岛被飞弹摧毁的一劫还是躲不过去。”
黄王说：“到那时，寡人的亡魂还不知在哪里呢？只是寡人眼前遵天命、尽人事罢了。寡人想，东海波涛汹涌，扶桑居心叵测，得有神来加强对这扶桑的监视，此外，寡人看东夷离扶桑太近，必须将东夷搞强大，才能抵御扶桑的侵掠。所以，寡人即位后，要在自己的儿子中挑选两人拜大神为师，学得一些神术道功，将来封一个到东夷，封一个守东海，这样，我华夏才能长治久安。”
屠龙说：“陛下考虑得实在是太好了，臣作为东正，更当尽智尽职，加强对这扶桑国的监督。”
黄王说：“我们这次东巡就算结束了，屠爱卿，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下面，就请北正介绍一下北荒各国的情况吧。”
后土说：“从这里过去，很快就到瀚海，臣想问陛下，我们是飞越瀚海到北俱芦洲巡视西荒各国，还是沿着北海的海岸线巡视北俱芦洲及西荒各国后再从瀚海上空飞回华夏国都？”
黄王说：“我们还是先飞越瀚海去北俱芦洲吧。”
后土说：“那臣就从这瀚海讲起。这瀚海位于我华夏艮域的西北，坎域的正北，乾域的东北，那肃慎国就紧邻瀚海，肃慎族的先民在海岸边的悬崖峭壁上都刻着海东青、天鹅、鹿、狩猎台和巫师跳舞等图画。而坎域与乾域相连向北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平川，大平川再向北，就是浩瀚广阔的瀚海。这瀚海东西长约二千六百里，南北宽约五千二百里，整个面积大约是西海的三倍（包括现在内蒙古、外蒙古全部，甘肃、新疆、宁夏、山西、辽宁的一部分和俄国西柏利亚的加尔贝什湖一带）。“
黄王说：“寡人这次驾乘应龙在空中巡游了这一大圈，终于将我华夏整个地形地貌弄清了，除了大陆内部的大江大河、五岳四渎、两大高原、四大平原、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地府外，东面和南面就是相连在一起的东海和南海，西面就是西海，西海与南海之间则隔着终南山、昆仑山和须弥山，北面就是瀚海，瀚海与东海之间则隔着白头山。“
天姥说：“臣看我们华夏的地形，要是不包括四海的话，很像一只引颈高鸣的雄鸡，其鸡头就在艮域，鸡脖子就在大河入海口一带，鸡腹部就是我们看过的震域、巽域、离域的海岸线，鸡尾就是高高耸立的昆仑山和须弥山一带。”
苍颉说：“国师描写的真形象。”
黄王说：“北正，汝接着说。”
后土说：“那应龙你就朝西北方向飞行，我们穿越瀚海后即到北俱芦洲的西南面，也就到了北荒的西南部。在北荒共有柔利国、儋耳国、欧丝国、一目国、深目国、继无国、终北国、华胥国、无继国、录人国、细人国、三蛮国、跂踵国、无肠国、拘缨国、聂耳国、大行伯国、大人国等十八个国家，这些国家大小不等，风情颇异。我们如降落下去巡视，遇到的第一国就是柔利国，也叫留利国，又叫牛黎国，那国中之民均生而无骨，只有一只手与一只脚，其脚还能反折转来，用脚指能碰到膝盖，甚至能碰到胸口。”
赤将子舆问道：“这生而无骨，只有一手一脚的人能不能站起来走路呢？”
后土说：“他们能站起来，但不能持久，因此，该国人不能走路，只能用身子动滚来取东西。”
苍颉问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出生的呢？他们又怎么独立成国的呢？”
后土说：“该国人原本是儋耳国人的子孙。有一年，儋耳国的君主主张国民应该优种优生，为了避免谬种流传，使国民体质柔弱，他通令全国，凡是初生婴孩是残疾孱弱的，都不准抚养，要一一弄死。这通令下达后，有好几处地方的女子生下了几个无骨的子女，孩子毕竟是父母的心头肉，孩子的父母不忍心弄死他，他们就互相商量，决定私下养起来。养到十几岁后，他们怕被君王发现，就约好将无骨子女送到柔利之地，让其自营生活。到了成婚的年岁，这些无骨子女竟自相婚配，但生下来的子女也都是无骨人，这样一代接一代，就发展成一个小小的国家。至于儋耳国人的两只耳朵都特别大，直垂到两肩之上，就像猪的耳朵似的，所以才叫儋耳国。”
祝融问道：“那儋耳国的人除了耳朵大之外，其他部位都正常吗？其体格强壮吗？”
后土说：“其他部位都与常人一样，体格一般，并不显得很强壮。至于欧丝国的人都是很小很小的女子，她们的家就是一片桑树，靠吃桑叶为生，并且能像蚕那样吐丝，所以叫欧丝国。欧丝国过来是一目国，其国人都只有一只眼睛，生在面部的当中，以黍为食。接着是深目国，该国人都姓盼，两眼深凹，以鱼为食。与深目国相邻的是继无，其国人姓任，和柔利国人一样，有肉无骨。他们终日躺在地上，或居于土之内，不动也不动，饿了就张口吸气，吸饱了就睡，但他们的年龄均在百岁以上。”
赤将子舆说：“看来这继无的人都会导引养生和胎息法。”
天姥说：“他们只是以空气为食，并不是用胎息法来导引养生。”
后土说：“从继无往西北有一大片土地是荒芜人烟，但到北方尽头却有一国甚为奇特，该国之人不分男女老少，皆赤身，他们靠饮国中一条河流中的水，就能御寒生存，繁衍后代。其祖先原是华夏人，是从其邻国华胥国过去的。因为该国处于北荒的最北短，因而被人称为终北国。而华胥国是伏羲和女娲母亲的故里，伏羲的第四个儿子玄墨干就被他父亲分封到华胥国，他将华胥国治理得井井有条，颇受国民拥戴。现在是玄墨干十世在当国君。”
黄王说：“那好啊，寡人就去终北国和华胥国会会我的叔伯兄弟。”
后土继续说：“从华胥国向东南走，就到了无继国，这无继国亦叫无晵国，该国的人都没有大肠，个个都是居，以泥土为食。但他们不分男女，都没有后嗣，却能死而复活。他们的人一死，立即就地埋葬，坟墓上都树了标帜，标明这墓主人是某年某月葬的。等到一百二十年之后，掘开墓，其尸体的骨肉已统统烂尽，只有其心不朽，立即复化为人。其邻国叫录人国，该国人的生死与无继国人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人死后其膝不朽，埋葬一百二十年后掘开墓，其膝就复化为人。录人国的邻国叫细人国，该国人的生死也与无继国人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人死后其肝不朽，埋葬一百年后掘开墓，其肝就复化为人。还有一个叫三蛮国，该国人的生死也与无继国人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人死后其心肝肺都不朽，埋葬一百年后掘开墓，其心肝肺就复化为人。”
苍颉听了感叹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后土说：“跂踵国的人长得很高，差不多有三丈高，其两脚不仅长两丈多，而且脚趾反生。他们走起路来，脚底不着地，以五趾着地而行。所以邻邦亦叫他反踵国。”
赤将子舆说：“那他们不是和长股国的人差不多吗，只是跂踵国的人都是反向而行。”
后土说：“是的，跂踵国过去是无肠国。它的无肠与无继国不同，无继国是没有肥肠有小肠，无肠国则大小肠都没有，他们吃起食物来，是从喉间咽入，通过腹中，并未消化，就从下面排出。所以他们国中以贵贱而分，君主王妃等上等人吃过的食物排泄出来后，不会浪费，收藏起来供大臣贵族等次等人吃，次等人吃过了，再给次次等人和下等人吃，直到仅余渣滓才倒掉。”
大封说：“看来这无肠国的人和混沌差不多，都是子。”
屠龙说：“这无肠国人还是很节约的吗！”
赤将子舆说：“节约是节约，但实在是太腻心了，也太不讲卫生了。”
后土说：“无肠国的人能知往事，无论是他们自己经历的还是没有经历的，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不忘。他们见了一个陌生的人，也能揣测而知其从前的事情。接着，是拘缨国，该国人都穿着衣，戴着帽，但他们走起路来，都用一只手把住帽子上的缨，仿佛怕帽子被风吹掉似的。紧接着是聂耳国，该国之人的两耳比儋耳国的人还要大，儋耳国的耳朵不过长到两肩上，聂耳国人的两耳竟垂到臂肩以下，仿佛一对大蚌壳。为了走路方便，他们行路时总用两手抓住耳朵，所以，该国又叫摄耳国。“
祝融问道：“他们以什麽为生呢？”
后土说：“因为他们所居之地悬居海上，所以他们所有吃的，用的，穿的，都是由海中捞摸上来的，他们搬运东西竟靠两只班虎出力，这斑虎和牛马一样，很听话，任他们驱使。至于大行伯国的人有习武之风，个个手执长戈，因此邻邦之人都怕它。此外，还有一个大人国，长得非常高大，身高足有三丈多，我们华夏人只到他的膝下，他们姓厘，靠种黍为粮。”
苍颉说：“又一个大人国，我们这次随陛下巡视天下，先知道西荒有个身高三四丈的长股国，到不死国的海岸边，见到身高三丈多的宛渠人，在这北荒又有身高三丈的跂踵国人和身高三丈多的大人国，但不知这大人国的身材长得匀称吗？”
后土说：“他们和宛渠国人差不多，身材长得比较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