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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海滨捉牛制夔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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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海滨捉牛制夔鼓
当晚，素女尊照王母娘娘临行时贴耳对她下达的旨意，向黃王传授了房中之术。黃王问素女道：“男女是人道大欲，也是万物化生的源泉。而今有些人不娶不婚，禁欲独身，忍受煎熬，是不是他们不懂得男女的重要意义呢？”
素女回答说：“兩性，是为爱而乐，男女双方可以同享，共同受益，所以男女，必须先有爱情而后才行乐，相感而相应，若男的想欲而女的不愿意，或是女的想欲而男的不想欲，二人心情不和谐，精气自然不感应。如男的想求女，或是女的想求男，必须两人情意合同，俱有欢悅之心才行。，必须顺应自然，掌握节度，则男的精力会长久不衰，女的身体可除百病；如果男女不得法，双方均会慢慢地陷入精力衰损，伤身害体的地步。如今世上凡人之所以精力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不得法也。”
黃王问道：“那男女，怎样才算得法呢？”
素女回答说：“这话说来要慎微，因为有些思想保守的人总以为一说男女房中之事，就认为是一种亵渎，其实这并非诲导欲之说，实乃人身一种相当重要的养生妙术。”
黄王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历，我还是想知道其法。”
素女说：“男女之秘诀有九法，其名俱以动物提出的：一是飞龙势；二是虎步势；三是猿搏势；四是蝉附势；五是龟腾势；六是凤翔势；七是兔吮势；八是鱼唼势；九是鹤交势。”
黃王问道：“这九势仅以名闻，但不知其内容，而行之其法有诀窍否？”
素女回答曰：“有啊！每一势都有一法，黄王如想知道其法，那得由我来和您亲自演示才行。”
说完后，素女就和黃王一起演示了这九势。
第二天，玄女交给黃王一部兵书，说：“汝要把书中的兵符熟记于心，这样，战必克敌！”
黃王接过一看，是一本《阴符经》，正要打开来看，只见上面画着“天一在前，太乙在后,得之者胜,战则克矣。"几个象形文字，黃王顿然悟解。他本来是一个智慧绝伦的人，一经玄女说明，自然是声心相通，不到几天，都已习熟。于是他按照玄女兵法设九阵，置八门，阵內佈置三奇六仪，制阴阳二遁，演习变化，成为一千八百阵，名叫“天一遁甲”阵。黃王演练熟悉后，就想重新率兵与蚩尤决战。
玄女说：“汝现在且慢与蚩尤争锋，可暂将军土退归具茨山及姬水河边的自然山中，我还要请君王到东海邊一行呢。”
黃王忙问：“到东海边何事？”
玄女道：“那边还有一件器具，取来可以大壮军威。”
黃王对于玄女非常信仰，无不言听计从，于是，他一面叫上台国相风后、大将力牧带了全部军士退归具茨山及姬水河边的自然山中，並命风后监制，由木正赤将子舆按照玄女所供图样去造指南车，由邑夷造记里鼓车，命挥去造弓，命夷牟造矢，命太山稽、老龙告等人去昆吾山采铜，一面叫常先选了一千个兵士，同了玄女、素女径向东海海滨而来。
这常先原是岐伯手下的一位弟子，脑子特别好使，他发明了很多狩猎的工具。还在西陵国时，他就帮师傅岐伯制造了铙、钲等器物。有一次，常先捕杀了一头野牛，他把剥下的牛皮随手搭在一个木墩上。这个木墩是空的，有一搂粗。时间一长，常先竟把此事忘了。而那野牛皮经过长时间暴晒后便收缩了，把空木墩裹得紧紧的。有一天，王亥正在驯马，有个名叫贾齐的年轻人，无意发现一张野牛皮蒙在木墩上，他就用手随便拍一拍。谁知这一拍竟发出咚咚的响声。贾齐用劲再一拍，声音更大。贾齐觉得好玩，便寻来两根木棒，双手使劲擂了起来，结果发出声音像雷鸣一般。王亥的马听到这声音，一受惊，冲出木栏，全部跑掉了。王亥气冲冲地赶来，一把抓住贾齐就打，边打边问贾齐敲的是什么。这时，常先赶来，把两人劝开，问明了情况，才恍然大悟。原来，贾齐敲的就是他早先晒的那张野牛皮。
常先叫贾齐赶快帮他把木墩倒过来一看，原来里面是空的。他也用手拍了拍，同样发出咚咚的响声。常先把这事向师傅岐伯禀知，岐伯就找来一张大鹿皮，要常先把木墩的另一头也蒙住，再用木棒一敲，响声比原来更大、更好听。岐伯觉得这是个有用的东西，就和常先一起再做一个。他们选择了一棵木质较好的空心树，把里边掏大，做成圆形，然后把鹿皮和野羊皮蒙在两头，用一只手就可以拿动。岐伯又让苍颉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作“鼓”。哪知，鹿皮和野羊皮都不结实，用劲一敲就被打破了，只好改用野牛皮。这样，岐伯和常先成了华夏第一面鼓的发明人。玉皇就叫他们负责造鼓。
到了海滨，玄女即向黃王道：“前面海中有一座山，叫流波之山，入海七千里。山上有一只走兽，其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能走。它是兩栖动物，有时在山上，有时在海中。它出水入水的时候，必定风雨大作。它的兩只眼睛光芒四射，虽在黑暗之中，射出來的光和明月一般，能夠使各种物件丝毫毕现。它叫起来的声音极响，仿佛雷霆，闻于百里。它的名字叫做夔牛。如能把它捉来杀了，拿它的皮來绷鼓，那鼓声极响，一面鼓可以声闻八里，八十面鼓可以声闻五百里，连敲起来，可以声闻三千八百里，岂不是可以破敌人之胆，而大壮军威吗！”
黃王道：“此等异兽，恐不易捉。”
玄女道：“它虽则灵异，也不过是一种兽类而已，总有方法捉住它的。”
一天，他们来到流波山，玄女先上山去察看了一回，便下山来，叫常先带了二百个兵士上山去，她和常先一起上山，一面给常先指授方略，叫他们拿了器具，分头埋伏，攻击擒捉。一面她写了一道符，贴在路边的树上，禁止那夔牛抵触的力量。然后她再下山来，与黃王闲谈，靜候好音。到了薄暮光景，果然听见迅厉的雷声，过了一会，只见常先带了二百兵士持了火把，扛下一只怪兽来，细看它已被打死了。玄女便吩咐常先将它的皮剝下，将那尸身拋在海中。第二天，黃王同了玄女、素女和常先率领军士奏凱而返，向有熊归去。一路上，黃王命常先将夔牛皮绷了数面鼓，但是敲起来，並不甚响，不过比寻常的牛皮鼓洪亮一点，大家都不免怀疑。玄女道：“不要性急，器具还沒有配齐呢。”
一天，他们走到雷泽地方，迎面看见一个大土堆，玄女便叫军士将那土堆发掘，掘了几尺深，掘出一堆骸骨来，看上去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黃王忙问道：“这是何骨？有何用处？”
玄女道：“这是雷神之骨。他生在禅通纪时代，其首似龙，其颊似人，鼓起它的腹来声如雷响，所以叫它做雷神。因为它並不是人，所以亦叫它做雷兽。此地有泽名叫雷泽，就是以它著名的。它的骸骨拿来击夔鼓，方才显出它的灵异。”
玄女刚说完，常先就带了军士将雷兽之骨取了出来，一听玄女之言，他就拿起一根雷兽之骨，向绷好的夔鼓上一击，顿时大声陡起，震耳欲聋，大家这才相信玄女之言不谬。于是一路归去，一路上不时地敲击。后来常先把八十面夔鼓都制成了，便同时敲击，四方诸侯，闻而震惊，虽然那时尚未出兵，但是已先声夺人了。
回到风后在具茨山上设置的军帐后，早有众臣纷纷前来报告。先是木正赤将子舆报告说他已将指南车造好了，只差一根磁咸。玄女從身便取出，配在仙人手指上，果然四面旋转，总是指南。大家看了，欢呼之至。接着邑夷报告说他已将記里鼓车造好了，大家一试，非常准确。他还仿照玄女兩种车的格式，並且仿照北斗星之周旋，另外造了一辆车子，名叫大辂，专供黃王乘坐。黃王看了，非常欢喜。跟着挥报告说他已将弓造成。这挥还善于张网网罗，因为他能造弓作弦，张网网罗，所以他的子孙后来就姓张。挥造成弓之后，夷牟也报告说他已将矢造成，只差一种铜的箭头尚未制就，因为到昆吾山去采铜的大封、老龙告兩个人这时尚未回来。玄女又取出几张图来递于黃王，图上画着的有些是圆形，有些是长形，有一张很像牛角。玄女指着圆形的说：“这个叫作钲。”
她指着长形的道：“这个叫作铙。这兩项敲打起来，声如冰雹，大可以壮军威。”
她又指着牛角形的说：“这个叫作角，可以制成二十四个，以后会大有用处的。”
黃王见图上的钲、铙和岐伯在西陵造的钲、铙十分相似，就一一如言，叫天师岐伯去造这钲、铙和角。
一天，素女正与黃王交谈房中术的体会，适值旁边有一个瑟，那瑟是有五十根弦线的，素女就用手去抚弄挑拨。黃王问她道：“汝向来善于鼓瑟吗？”
素女道：“略知一二。”
黃王就请她一奏雅音，素女取过瑟来，鼓了一曲。哪知这个曲调凄凉之至，黃王本在失败之际，心绪不佳，听了之后，涕淚橫流，悲丛中来。曲罢之后，问素女道：“声音之道感人深矣！但是酸苦的曲调我亦曾听见过，何以竟至于此？”
素女道：“大约是弦线太多的緣故。弦多则音繁，繁则易于感伤了。”
黃王听了素女的话，就将那张瑟一破为二，每张二十五弦。一直流传到现在，大部份的瑟是二十五弦。
黃王又要素女弹奏，素女这次弹了一曲优美动听的曲子，黄王顿时精神焕发，又想和她再次，演练这房中术。素女知道黃王对她已经动心，就说：“君王把这战备之事安顿好后，可到僰王山来找我，我还要向您传授音乐破敌之法呢。”
黄王惊讶地问：“这音乐还能破敌？”
素女说：“音乐的力量可大了，它不仅可以让人伤感、让人欢乐，它还可以让人陶醉，受到迷惑，但它更可以用来驱除妖魔鬼怪，所以，它可以用来破敌。”
黄王说：“那我一定要到僰王山来拜你为师，学习这音乐破敌之法。”
过了兩天，玄女就与素女向黃王告別，说要回去复命。黃王竭力挽留，要拜玄女和素女为师。玄女说：“此时尚无须我等在此，我等走后，汝只要命应龙、司皇直率小股部队天天敲击夔鼓，那蚩尤就不敢来与你会战。等将来到了中冀之野，我自当再来效劳，后会有期。”
说罢，兩女腾空而去，其行如风，顷刻不知所在。黃王又是感激，又是诧异，便再西向拜首以送谢之。之后，黃王见大封、老龙告等人到昆吾山采铜还未回，他就要国相风后统领全军，全面负责军务，按玄女所教的方法在具茨山训练阵法，等大封、老龙告等人采铜回来，就按玄女传授的方法抓紧铸铜与制造武器。要王凤抓紧制衣，要大常抓好粮草储备，自己就到蜀中盆地南缘的僰王山（又叫南寿山，即今博望山）去拜素女为师，学习音乐破敌之法和继续演练房中术。